＊ 讓某風多口說一句吧！這篇很讚！要看、要看喔！ ＊
賀文－【小鎮】
＊ 贈Ｎｅｍｏ ＊
為什麼人喜歡聖誕節？
為的是一大堆假期可以狂歡嗎？
「聖誕節又到了，鬼不理。」他抬起不再稚氣的臉孔望向天空，站在白色的山頭上，山下就是他們曾經一起到過的地方。
白色的小東西從天上降下，為這個地方帶來了不少的寒氣，為地上蓋上令人喜愛的白色，這就是令人幸福的白色的世界？
那為什麼他仍是在聖誕節中的水管中逝去？
這是悲慘的喪白的世界才對。
少年的心無理由的泛出這句話，再次露出笑容，整理自己的行李，再次拉近自己的衣領，穿上大衣，在這個聖誕夜漫無目的步行。
問他有甚麼生存的目的或是夢想，他只會搖頭苦笑，然後自己一個離開，再沒下文。
不知道為什麼要生存，那死又有何畏懼？
走著走著，他那對佈滿刀槍劍痕的小腿帶他來到這個小鎮，這個小鎮令他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三次都是在聖誕節前夕來到這裡，這又是命運玩人？
那時的他還是一個剛成為半吸血鬼的黃毛小子，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二邊橘紅色頭髮豎起的恐怖成年男子，男子的臉上還有一大條疤痕在臉頰之上，當時他們二人還以父子相稱。
那時候的他還覺得十分討厭。
現在反而有點想再次這樣呼叫他，而且這樣叫他過百次不會後悔。
失去後才懂得後悔就是他的一生的寫照。
先是失去至親，之後的是朋友，最後是恩師，為了報復，發動戰爭，失去一切。
回到這個小鎮，他也不會冀望一切事物依舊，因他已經十多年沒回到這個白色純樸的小鎮，這個充滿回憶的小鎮也不期待他的回來。
踏進小鎮的街道，便感受到濃烈的聖誕氣氛，廣場上天真的小女孩埋起一個個小雪人，另一埋的男孩則在小雪人的旁邊打著雪戰，小狗就在他們周圍跑著。
街道上有著趕快回家的成人，店舖沒不掛上聖誕的裝飾品，聖誕樹紛紛各佔著店內重要的位置，各式各樣的禮品的在各人的手中，有人拆著禮物，有的就互相交換著禮品，好不熱鬧。
多年前，兩師徙就在這裡為了這個聖誕節激起爭論，橘色頭髮的那位和金色頭髮的男孩一邊走一邊指天劃地的說出自己的論點，橘色頭髮的男子不明節日有甚麼特別，只知節日令人忙到昏迷，金髮男孩則令這個老頭子明白節日的意義。
「這只是為了讓家人聚在一起和感到快樂的日子，那天是個和平、友善的日子。」他是曾經這樣答過這個他認為笨到無可救藥的師父。
「人類的愚蠢習慣。」男子嗤之以鼻，這樣答他。
這樣便結束了他們的討論。
如今，只有以前的金髮男孩回到這個小鎮，回到這個房間，回到這裡，只有他一人。
這個男孩的名字是向達倫，是一名半吸血鬼。
他再也不是當時的小男孩，他已擁有更成長帥氣的臉孔，只是多了一樣的東西，悲傷。
悲傷一直籠罩著他身心，對每事都提不起精神。
看到街上的人為聖誕節而忙碌。他只說了一句「人類的愚蠢習慣。」便走離煩瑣的大道，走向黑色的小路。
他也認同了他另一個同伴的意見－這沒有甚麼特別，只是令人忙到腦袋冒煙的日子。
開始認同他所說的一切了。
金髮的少年走向在一座已經荒廢的大樓內，這的房屋一早已經沒人再住，白色窗簾已被塵埃沾污，變成黑漆漆的碎布，被漆上金龍的窗框早已褪色，只剩下橙黃色的鐵框，和他自己的回憶。
他摸著這裡的一桌一椅，這裡是他們二人一起住過的住處，這個小鎮確立了他們互相彼此信任的承諾，一起和魔路對戰的日子，和第一次嘗試都和女孩接吻。
在這裡他們度過了第一次的白色的聖誕節，也是在這個鎮死去。
第二次回來這個鎮，鬼不理為了保護他的性命，在戰爭上壯烈犧牲了，不過他得到的不是風光大葬，而是死在水管中，任由火舌摧殘他的身體，任由鼠輩侵蝕他的血肉，任由在水管中腐爛發漲，化成白骨。
他自己就一點用處都沒，只呆站在旁，甚麼都做不到，沒用到連眼淚也流不出。
第三次回到這裡，這庭樓房，回憶不斷纏擾著他，他感到的只有痛苦，只能想著他，得不到任何實質上的感覺。
自己真是一點用處都沒．．．
他不禁自嘲，苦笑，流下多年沒做的事－流淚。
在這裡結束是最好不過的事吧。
心內突然傳出了一把沈重的聲音，一把動聽的聲音。
這裡有最好的回憶和最多的遺憾，在這裡結束是最好的。
他唯一的理智都斷了，失去意識的舉起和他一起殺敵的劍朋友，劍尖指向仍在活潑跳動的心臟，他完全沒有抗拒的意思，像木傀一樣聽從主人一樣平常，並沒有對抗的意思。
他的思想又被痛苦所麻醉了。
在這裡結束吧，生存也沒甚麼的意義，朋友已在戰爭中完全逝去了．．．
他緩慢地握緊那把染上不少敵人鮮血的劍，對準自己的心臟，閉上猶如千頓重的眼睛，露出久久沒見的甜美笑容。
用力刺下去吧，任務已經完成了，再沒有遺憾了．．．
他握著劍，只想向前一刺，刺向那個醜陋的心。
刺下去吧。
「踫！」
天意弄人，他沒用到連死的權利都沒，或許是時候沒到，命不該絕吧。
門被人一腳踹開，他的思緒也正常了，自殺動作也停止了，他立即改變劍尖的方向，把劍指向門口，身子微微向前傾，準備攻擊。
「是誰？出來！」他大聲向門的方向吼叫。
二個小人影冒了出來。
男孩顫顫驚驚的從門後走出，他有著一把橘紅色的頭髮，手上帶著一把小小的刀子，隨他身後的一個年紀更年幼的小男孩，奇怪的是他有著一把金色的頭髮。
只是二個小孩．．．
何時他對一切都這樣敏感，動不動就舉刀耍槍？
是那場戰場的後遺症？朋友全死了的那場？
「你是誰？混蛋！」橘紅色頭髮的那個男孩說出，右手握著匕首，左手握緊身後的小孩，讓他感到安全。
「我說我是吸血鬼，你會相信嗎？小孩。」達倫仔細地打量這對小不點，總是覺得他們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你是吸血鬼？那我是你的師父了，黃毛小子，剛才為何要自我了斷呢？」他雙手抱胸，翹起一邊眉，像一個大人教訓一個小孩似的，更像一個老師在說教。
「親人離世，沒錢還債，你能幫我嗎？」達倫坐在破裂的沙發下，翹起雙腿，胡亂作了一個理由，看看這個小不點『師父』怎樣處理。
「那我怎不是死了十萬次才可以，被人遺棄於大街中，沒錢沒親人，受人白眼下成長，在垃圾場長大，還帶著這個一點用處都沒，被他氣死就有份的小孩，我不是更應該死了？」
達倫沒作出任何反應，小孩繼續說下去。
「小朋友，論自殺經驗我多你十倍，要死的話就應該光榮一點，睜眼雙眼，從高空跳下，跳進滿佈尖刺的地方，一次刺不中心臟，就再跳多次，跳死為止，或是和猛獸或敵人決鬥，直到死的那一刻。」他拍拍達倫的頭，走到窗前，望著天上的太陽。
「很久也沒看到太陽了。」小孩張開雪白得驚人的雙臂，閉上眼睛，像百多年沒有看過太陽似的。
達倫只感到這個不可能是小孩，像一個瘋了的成人，像鬼不理這種瘋狂的人，一樣都是橘紅的頭髮、一樣都是過百年沒看太陽、一樣都是帶著一個金髮小孩到處走、有一樣的思想。
．．．是同一個人？．．．
他突然有這個想法。
「走吧，黃毛小子，別要讓為師的我心疼了。」小孩說出這句話，翹起了一邊眉雙手抱胸。
．．．為師．．．鬼不理？．．．
達倫走近橘紅色頭髮的小孩，望著他，心已亂成一團。
「你是誰？」他問小孩
「你知道的，別再問這些傻問題，沒時間了。」小孩平靜答他
「在這裡住？」
「永遠都住在這裡，走不了，因我的靈魂走不出這個鎮。」小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之後又是一陣沈默，二人同時望著窗外的太陽慢慢落下。
「時間到了，我要走了。」橘紅色的小孩離開窗邊，拉著金黃色的小孩，走到門邊。
「你永遠住在這裡？」
「是。」
「下年我再來的時候，會在這裡找到你嗎？」
小孩沒答他，只向他微笑，向前昂首闊步，離開這個房間，沒留下一點的痕跡。
達倫也離開了窗邊，整理行裝，為這間房關上大門。
下一年我會再回這裡，你又會嗎？鬼不理。
金髮少年仰望湛藍的天空，背向小鎮，踏上小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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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BY:飛翔之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