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贈小哀的生日賀文

＊　語法原版：http://home.kimo.com.tw/xxoo718/up/050714.htm　＊

奔走於花開花謝、日昇日落…驀然回首，曾經輝煌的城早已化作一片廢墟。
不禁想問：最後，我所追尋的是什麼？



「好一個計謀啊！向達倫！你一定早就見過鬼不理，告訴他我是惡魔，所以他才會拒絕我，你就能順理成章地成為他的助手，拿到八夫人，對吧?!你是個叛徒！你背叛我！」


那是好久之前所說過的話，卻也讓我想起我要步入另一個恐懼──死亡──的那晚。



「爸──爸…」鮮血汨汨的從我的嘴裡流出，但我想說出我最後的心願。
「救我…」「讓我…認識你…服侍你………愛…你。」

「我不需要愛的。更何況你再也不是我的兒子，你只是個失敗者。」

──絕望。


在混亂思緒之中我苟延殘喘，宛如大雪之中赤裸的柴火，但心中卻著實明白──這會是最後一夜。

達倫拉了拉我左邊的衣袖，那時我可以馬上置他於死地，手馬上握緊了刀柄，但我內心明白多年來我一直誤會了達倫，我不能殺他，我太對不起他了。手指便又輕輕地鬆開──我找回了那早已不復存在的人性。


目光飄往達倫，在他的眼中我瞥見了焦慮以及愧疚，彷彿希望正從他的手中緩緩消逝。

突然他說了一段話，一段不可能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令我震了一會兒，頓時我才明瞭，我們之間曾消聲匿跡的默契仍在我們身旁徘徊──我要創造我自己的命運。我的命運不歸那個穿著威靈頓長靴的胖子管。

達倫正試著刺激我，好喚起我體內早已沉睡的惡魔，但我早明白他的弦外之音──讓我們創造自己的未來吧！

我用力握起手中的刀，狠下心地刺進眼前的這個人──我最好的朋友、最親近的家人。我們抱在一起跌進了冰冷的河水中。

達倫在我們跌進河水前在我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史提，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再…見…」

我苦笑著回他：「你總是要讓我扮演壞人啊…」




在冰冷的河水中，我逐漸失去了知覺，不斷地往河底墜，如同隨風飄散的花瓣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我確信那必定是一段很長的時間，我飄到了現在處的空間，但我並不曉得在何方。

只能感覺到無盡的憂愁、孤獨與悲傷環繞在身旁，我渴望遠離這裡，就連處在死亡時的那條河水中也好過這裡，至少我能恢復感覺，河水的沖擊、魚蝦的輕撫、失血的痛處都勝於這裡的死氣。但我被困在這裡，在這裡我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回想著過去的種種。在毫無生氣的死水裡徘徊，就像不會改變的定律一般，回憶，遺忘，爾後又再度憶起，又再度遺忘。──痛苦。

我陷在過去的種種回憶之中，不斷感到孤獨、絕望、悲傷、哀淒，跳脫到身為人類的記憶中，但是那依舊不快樂，我從來沒有感受到父愛的溫暖過，對於他的背影也沒有絲毫的記憶。

時間繼續流逝，回憶輪轉到還是學生的時候。那段日子真的是我最美好的時光，認識達倫也是我從不後悔的事情。我們一起做了許多蠢事，但是在當時卻一點也不覺得行為很蠢。但是好景不常，都是那個死胖子害的！我們拿到了門票，參觀了馬戲團的演出，達倫也目睹了我和鬼不理的對話。

隨後我被八夫人咬了。──這才是悲劇的開始。

我怨恨達倫，是他向鬼不理說我是惡魔的，所以鬼不理才不要我當他的助理。當時我是這麼想的，還抱著必死的決心到墓地要把達倫和鬼不理給殺了。真希望當時我能被發現就可以直接走向死亡的路途，不必參與接下來的悲劇。


死前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懷著恨意而活著，為了報復而活著，直到死前我才發現我一直都錯了。達倫是真的為了救我的性命而當鬼不理的助手，他沒有背叛我，一直都沒有背叛我…是我一直被仇恨沖昏了頭。


「吸血鬼的神，祢聽到我的呼喊了嗎？


「我從沒接觸過祢，從未了解過祢，但我深信祢才是暗夜生物內心所崇拜的對象。我不祈求時間能夠重來，因為這會違反世界的真理。但我希望能夠彌補一切，不管做什麼也好，但我希望自己能為世界的美好付出一些。請祢幫幫我這個迷途的罪人吧！」闔上心眼，妄想吸血鬼的神帶領著我。



風拂過我的臉頰，就像柳葉隨著春風飄揚。

風拂過我的臉頰?!猛然睜開雙眼，我在飛翔?!



「孩子，苦了你。暗夜生物本不該為命運所操縱，你並沒有混亂宇宙，混亂宇宙的是戴斯蒙。那些困在靈魂之湖的靈魂都被釋放了，看看你的身後吧！」我轉著那不熟悉的脖子，看到身後的靈魂們，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世界彷彿已經變成天堂的表情。「戴斯蒙認為自己是宇宙的主宰，卻萬萬沒有想到你和達倫的行動不僅創造了第三個未來，也將世界最高的統治者喚出來──The Love。

「暗夜的孩子們，我們已經到達宇宙的另一邊了──我們的天堂。」


我瞧了瞧這附近，我看到有個熟悉的老朋友開心的跑向我。

「史提，」他擁抱著我「我就知道你也會來這裡。」




再見，不是訣別，是祈禱能早日再度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