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天還沒亮，我已經睜開了雙眼，寒風將窗戶吹得轟轟作響。

今天一天將與往常不再相同，我步出門外，翔已經不會出現，

他再也不需要我的電話聲，我也不會再因為他而遲到。

走到車站的自己，有一點失魂落魄，很不習慣翔的笑聲消失在耳邊，

直到如今我都還不知道翔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冷淡？

也許他的個性就是這樣忽冷忽熱，也許他已經厭煩我這麼朋友了吧！？

＜哥！快點起床了！你要遲到了！＞

翔倒在床上，用棉被蓋著臉，沒有意識到小舞的存在。

〔糟糕！幾點了？真午呢？〕

翔從床上跳起，直接換起制服，小舞背對著翔。

＜真午一大早就已經去學校了，她不是都會打電話叫你起床的嗎？

還有為什麼她有忽然搬回家住？＞小舞一堆疑問。

〔唉！我還是很需要那傢伙！〕翔喃喃自語。

翔連早餐都沒有吃，就急急忙忙的趕公車了。

上了公車，翔拿起手機。

〔妳今天還好吧？腳傷好了嗎？一個人去學校沒問題嗎？〕

就這樣我的手機響起，收到了翔的這通簡訊。

為什麼現在的翔又這麼溫柔？為什麼可以轉變這麼大？

我好像永遠被他耍的團團轉。

｛你不會遲到了吧？｝我也回了他。

〔下次出門前打電話給我！〕又再命令我，但是我卻心甘情願。

放學和朋友一行人往校門走，在門外遇見了一個人。

（真午！我是男子部的學生，我擅自調查了妳的名字，

很抱歉！我想問妳有空嗎？）

一群死黨圍著我，開始笑。

＜去啦！真午！難得有人告白！妳最近桃花運很旺喔！＞大家慫恿我。

＜啊！這個不是男子部的牧野正和嗎？

他人氣很旺耶！真午真幸運！＞同學很興奮。

我當場尷尬起來，不知該不該回絕？和我告白的人，真的少之又少。

〔走了！〕還沒反應過來。

同學和牧野正和都閃開了，我抬頭一看，翔拉了我的手往門外走。

｛翔！很痛啦！放手啦！｝

翔不理我，抓得更緊。

｛做什麼啦？｝我甩開了他的手。

〔人家約妳就出去嗎？〕

｛我又還沒答應！｝

翔又抓了我的手，但是看也不看我一眼。

｛這和翔都沒有關係，不是嗎？我難道沒有交朋友的自由嗎？｝

我停下腳步。

｛你要我不管你，你自己又拼命管我！這不公平！櫻井翔！

你把我當什麼？一下對我好一下又那麼冷淡，我不是你的玩具！｝

我第一次這麼坦白的說出自己的感受。

翔無言以對，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每次都這樣！該說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

我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麼？我也懶得去搞懂了！｝我回頭，離去。

翔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我的背影。

〔因為我比誰都在乎妳！因為我喜歡上妳！〕翔費盡力的叫著。

〔妳比我還早就知道我們的關係不只這樣了，不是嗎？〕

翔還是站在原地，我停下了腳步，面對著翔。

我突然覺得眼前暈眩，失去了意識，

最後聽到翔說的一句話是〔真午！〕……………………..。

當我醒的時候，眼睛睜開看到的是翔。

〔好點嗎？天氣這麼冷還穿這麼少？〕翔遞了溫水給我。

｛翔，我…｝

〔妳重死了！一路背得我滿身大汗！好好休息！〕翔拍了我的頭。

｛翔要回去了？｝我從床上坐起。

〔關於我剛剛說的話，是真的！我想是時間該好好整理一下心情了。〕

翔關上我的房門，離去了。

我和他將會變得怎麼樣呢？一直以為可以做單純朋友的我們，

還是沒有辦法欺騙自己的心情，因為太在乎對方，所以沒辦法視而不見，

因為太需要對方，所以無形的牽絆著對方，甚至綁著對方。

喜歡嗎？愛嗎？模糊？清晰？夢嗎？現實嗎？只能用混亂來形容。

〔就順其自然吧！〕一早翔在我的門口說出了。

｛這是翔想了一整晚的結論嗎？｝

〔嗯！我只想這樣默默的在妳身邊陪著妳！

妳如果真的想和牧野出去，就去吧！也許我真的太自私了！〕

｛翔…｝

〔我先說，我也會和別的女生出去，妳別管我喔！〕

翔笑了，將手臂搭在我的肩上。

放學，我難得去慶應等翔，在距離門口不到十公尺的地方，

我停下了腳步，眼前看到的是一個陌生女子竟然抱著翔，

我的心忽然刺痛。翔沒有注意到我，我很清楚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翔為什麼不抱我？＞翔手只是垂著，並沒有抱著她。

〔我不行！〕翔無動於衷。

＜翔，不討厭我不是嗎？＞

〔但也不代表喜歡。〕翔還是很強硬。

這時的自己竟然有股衝動想衝上前去，拉開那個女生的手，

很不想繼續看下去，但又忍不住。

翔一回神，看到了我，馬上推開了她，

我沒有說半句話，只是假裝沒看到的往回走。

〔真午！我和她沒什麼！〕翔拉住我。

｛翔如果有喜歡的人，我會支持你的！｝

從頭到尾我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都不一樣。

〔夠了！我們明明都沒辦法把對方當朋友，

為什麼要這麼矛盾？〕翔很衝動。

｛什麼順其自然，不牽絆對方，根本都不是真心話。｝

我回頭等著翔的下一句話。

〔我們交往吧！……〕

翔緊緊的抱著我，和剛剛對那個女生的態度完全相反。

｛翔！我…不能呼吸了！｝我開始咳嗽。

〔我們之間怎麼會變成這樣？〕翔靜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