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援交女朋友
作者：櫻雪(sakurayuki)
Last Chapter.牽掛 (To think of)
無法遏止對你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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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奈一手掩著嘴巴。「抱歉。我想……」未說完指縫間漏出了黏稠的液體。葉趕緊帶她清理。
之後澄奈向葉解釋道：「這幾星期一直是這樣。大概是我吃過不潔的食物。肚子有點不舒服。」
葉的表情十分謹慎。他道：「我覺得妳有點不對勁，妳下班後到店子大門跟我來一下。」
下班後，葉將一個膠袋交給澄奈，她打開一看，原來是一盒驗孕棒。「為甚麼你要買這個給我？」
「雖然不肯定妳的不適是否這原因，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安全。就這樣，我先走了。」
未幾，在家中的澄奈走出洗手間，她的纖手在抖，步履不穩，她顫聲道：「我……有了孩子？」
翌日上班，澄奈踏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店鋪，她覺得周遭絲毫沒有真實感，一切都彷似是虛無飄渺，就在身處夢境。終於在店子的貨倉門口見到葉，她鼓起勇氣走上前，跟葉說話。
「老闆。」她欲言又止。
「嗯？」
「我……我覺得今天的天氣很好。」澄奈顧左右而言他。
葉哭笑不得，他首先帶入正題。「妳昨天有檢查嗎？結果怎樣呢？」
澄奈點點頭。
「結果是……我……」
葉耐心地聽她說話。
「我懷孕了。」聲音小得幾乎聽不到。
雖然早猜到結果，葉還是微微感到吃驚。「妳有甚麼打算？」
澄奈苦惱地說：「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好？我完全沒有想過會這樣呀！我的新生活才剛剛開始！為甚麼會這樣？」
葉思考了一下說：「我認為，妳年紀還很輕，要養育孩子的話會影響妳的前途，妳還要上學的呀，也要想想，妳的健康狀況適不適合生孩子、目前妳的經濟狀況等等，妳有能力養活一個孩子嗎？妳有沒有足夠的準備成為一個稱職的母親？還有，妳會怎樣教導孩子？」他繼續說下去：「所以，我……」
這時他突然想，為甚麼他會對這個女孩這麼好？明明之前只見過一兩面，這個女孩是如此親切可人，她的遭遇多麼悲慘呀！雖然她的遭遇是她親手造成，然而她現在重新過日子了，他不想讓其他因素糟蹋這女孩，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幫助和支持她。「所以，我建議妳不要這孩子，他只會成為妳的負擔……這只是我的意見，最後的決定還是看妳自己。」
「我還沒有決定應該怎麼做。」澄奈的星眸透出迷惘，擔憂得扭捏著雙手，這日子和一個陌生人透露自己以往的事和近況，她顯得難為情，但他只聽過她說過的數句話，居然願意用實際行動幫助她，令她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如果妳決定不要這孩子，我會替妳找一家私家醫院申請做終止懷孕手術。我會為妳安排與醫生見面，他就可以更詳細的跟妳跟進和評估妳的情況。妳好好地考慮這個問題吧。」葉道。
澄奈用力點頭。
葉提醒她：「要盡快下決定啊，太晚的話便無法進行手術了。」
黃昏的晚霞染紅了天邊，層層疊疊的雲彩無邊無際，餘暉為綠葉灑上了金邊，閃閃發亮。
她在歸家的路上，稍頃著頭，凝望眼前美景，想得出神，為甚麼會這樣？新生活近在她眼前，背後的影子卻要把她打垮，她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她以前做過的事，如今得承受後果。
不過，還是有寄望。
將手輕放在肚皮上，肚子中的小孩，到底存在了多久？不曉得胎兒會否活動？她感受到將來成為母親的喜悅，忽爾笑了起來，自己體內存在一個小生命，那感覺是如此幸福，習慣在人們面前假裝冷漠的她，很久沒有流露出得這麼真摯的表情了。
可是，幻想就是幻想，終歸要面對現實。
不知不覺踏入四月，一天澄奈打掃，執拾衣服時，發現了一套男裝衣服，細想一下，原來是歐陽淺之前借給她的。只不過是打掃了一會兒，她已經感到疲憊不堪。
於是她將那衣服擺在一邊，準備日後還給他。
這時的歐陽淺考高考了吧？她想，凌天怎樣了呢？她每天都在思念他，兩人之間已經沒可能了，凌天大概忘記了她，況且他在考高考，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戀愛的事情。她好想再見到他，不過是她首先離開他，如果再找他的話，只會違背她當初離開他的原意。
離開他之後，澄奈每思念他一次，便摺一顆星星，然後將星星儲在一個玻璃瓶內，不知不覺已經儲了五百多顆。畢竟她依然非常想念他，她一直期望兩人可以重聚，凌天會接受她麼？即使做回朋友也好……
★
澄奈找到工作後，變得很少上學。日復一日，澄奈依然上班，她決定要獨自承擔這事，所以除葉之外她沒有告訴過其他人，衣衫底下日漸隆起的肚子居然未被人發現，她暗暗為自己吃驚。
但是澄奈仍然有跟雪羚聯絡，將她已經脫離援交的事情告訴雪羚，並勸她一同脫離援交，可是雪羚沒有表示，只是微笑不語。雪羚告訴澄奈一芯有事情要找她，於是在上學的一天小息時，一芯向她道歉：「澄奈，我上次劃花妳的書本，很對不起。希望妳可以原諒我，我感到很內疚，所以我買了一本新的賠給妳，也影印了一疊筆記給妳。」然後她帶澄奈到自己家中，雙手遞上一個裝著課本的塑料袋給澄奈。「我以前是很討厭妳，不過現在覺得原來妳是個不錯的人，我們可以做好朋友嗎？」
「大家是同學，何必這麼計較？」她微笑道，於是那時開始，她們成為了好朋友。
這天澄奈去探望歐陽淺，打算還衣服給他。她還衣服之後，一直在屋內在歐陽淺附近徘徊。
歐陽淺見她表情奇奇怪怪的，似有心事。於是他笑道：「我看妳來找我不只是還衣服那麼簡單，妳一定有事情想告訴我。」
於是，澄奈抓著他的衣袖，怯生生的說：「歐陽淺，我有了孩子……」
「孩子是誰的？」歐陽淺驚詫。
「不知道，有可能是你，有可能是其他人。」澄奈側著頭，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歐陽淺輕撫她的頭髮，道：「妳別擔心，不管孩子的爸爸是誰，我會負責的，妳給過我最珍貴的東西，我會好好地照顧妳，把他生下來吧，我的錢很多，要養他綽綽有餘。」
「我自己照顧他好了。謝謝你。」澄奈知道他願意負責，心存感激。
「相信我。我可以照顧妳和孩子的。」
澄奈不認同他：「你為人太兒戲了，不夠穩重。因此我不放心，而且這樣的我不是作母親的好榜樣，我沒有信心可以教好他，我連自己都管教不好。所以，孩子的爸爸是誰已經不重要了……我還是不要孩子比較好吧。」
於是她將決定告訴了葉。他很快幫她安排了有關手術的事宜。
那天初診，葉、歐陽淺陪同澄奈出席。護士替她作登記、查詢病歷、進行初步的檢查和化驗，醫生向她簡單講解手術的基本資料和進行心理輔導， 然後醫生建議她慎重考慮，因為這是個重要的決定。
澄奈看著超聲波儀器的顯示屏，三個月大的胎兒，頭部、臉部五官可見，手腳已經成形，出現骨核，小嘴時而開合，懂得吞嚥的動作，而羊水開始積在胎兒的周圍，胎兒浮浮沉沉的，非常有趣。透過超聲波，澄奈聽到胎兒的心跳，深深感受到生命誕生的奇妙。
她願意放棄這珍貴的小生命嗎？
★
多番考慮後，澄奈決定進行手術，於是覆診，護士安排她再次約見醫生會面，講解手術風險，然後為她檢查身體和進行盤腔檢查，以確定她是不是適合進行終止懷孕手術。
轉眼進行手術的日子來臨，歐陽淺伴在她身邊，澄奈躺在病床上，即轉到手術室。
他捏著她的手，一臉緊張地道：「放心吧，我要妳沒事，妳一定會沒事的。」
「嗯。」她沒好氣，多希望現時在她身畔的是凌天。
想起那小生命，不久她將要和他分別了。
麻醉藥力一發揮，她的眼皮輕輕合上。
因為手術是在澄奈懷孕早期進行，所以手術之後，澄奈可以立即出院，回家休息。
傍晚，歐陽淺在送澄奈回家途中，幫她買了餅乾和果汁，好讓她充飢和補充營養。之後，他沒有離開她身邊，一直陪伴她，澄奈身體稍為虛弱，但精神還算不錯。
澄奈在客廳享用著餅乾，咀嚼時發出細微的「噗嗤。噗嗤。」的聲音。除了這，四周萬籟俱寂，餘暉照射在澄奈的臉蛋兒，將她的臉映照成亮麗的橘紅色，他凝望著澄奈的側臉，享受地靜聽著她咀嚼食物的聲音，須臾他環顧這個狹窄的空間，這單位雖小，但是五臟俱全。那扇小小的窗子可以看到日落的景致，擺設整齊，但他不習慣身處於此，顯得渾身不自在，他道：「小澄奈，我覺得妳住在這兒實在是委屈了妳，不如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澄奈婉拒了：「不用了，我過這樣的生活是應份的，因為我做錯事，要借這樣的環境懲罰和警惕自己，除非有一個理由說服我，否則我不會離開。」她又問：「歐陽淺，你不用考試麼？太晚回家不怕被人罵？」
「不會。」歐陽淺搖搖頭，再道：「我可以留在這裡嗎？我想陪著妳。」
澄奈不置可否，吃完了晚餐之後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她感到疲倦，想早點睡，走去洗澡梳洗，之後，身穿睡衣的她打地鋪躺在上，蓋好被子。
歐陽淺坐在她旁邊，痴痴地望著她，澄奈白了他一眼道：「歐陽淺，你不是真的留在這兒吧？我沒有地方讓你睡，相信嬌生慣養的你不會願意睡地板吧。你還是早點回家吧。」
這時他俯下身來，輕輕的擁抱虛弱的她，澄奈立刻用力推開他道：「喂！你檢點一些好不好？我沒有當那些工作了，我改過了。我不再是之前的我了。」
他坐於被鋪上悶悶的說：「妳根本就是有援交的潛質，妳不搞援交，簡直浪費了妳。」他本來不是這樣的意思，可是他卻將話說成這樣。
澄奈馬上刮了他一記耳光，不過是有氣無力的。歐陽淺忍不住笑了，她只好瞪他道：「你這算是甚麼意思？你之前明明不是這樣說的，還義正詞嚴的教訓我，這麼快便改口風。」
「在和我打情罵俏麼？」歐陽淺不經意地說：「妳知不知道妳臉紅了喔。」
他依然沒法說出真正想說的話，不禁氣自己的懦弱。
澄奈立即用被子遮蓋住半張臉，露出來的那隻纖幼的手還緊緊地抓住被子，有些微的抖動。
真有意思。他露出耐人尋味的笑。
「喜歡上我的話早點說嘛，何必掩飾？」
她兩頰的緋紅蔓延到耳根。
「沒有這回事！我對你……我只當你是好朋友。」
歐陽淺靜默了。他們雖然有鮮血與肉身的聯繫，可是兩心不重疊在一起的話，根本毫無意義。
他看出她沒錯是喜歡他，但無論如何也不到愛他的程度，這樣的感情，已經無法發展下去。
可是他死心不息。他要知道澄奈有多愛凌天。他，歐陽淺，沒可能會得不到她。
他再一次望向那雙如秋波流轉的眼睛：「……如果我是凌天，妳會對我說甚麼？」
澄奈知道他的心受了傷，因為她聽見他的語調似快要哭泣。
「啊？」她不太了解，第一次看見受了傷的歐陽淺，她膽怯了。
「我說，請妳把我當作凌天。請妳把現在的我當成是凌天——妳最想跟我說甚麼？我指，妳的心底一直埋藏著，不敢訴說與人聽的話。」歐陽淺端坐在她面前，聲音沙啞道。
澄奈半坐起來，凝望著他，神情認真。
「好。我告訴你。」澄奈心想若不告訴他，這傢伙是不會死心的。
「……凌天。」
「嗯？」歐陽淺應道。
澄奈開始將他代入為凌天的角色。她的雙眼流露出極度溫柔的神情，彷似包含著千言萬語，臉上的表情複雜而又充滿苦楚，他多希望澄奈真正以這樣的眼神注視他。
「你最近好嗎？我最近已經沒有再做那工作了，我搬了出來一個人住。不知道你還愛我嗎？凌天，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和你分開！你的朋友歐陽淺，一直在照顧我，他好關心我。不過我當他是朋友而已。他說他很喜歡我，但我沒有理會他。因為我的心一直向著你。」她遲疑了一下。
「……我一直不讓客人碰我的手，那樣我彷彿還是純潔的，就可以面對你，減輕我的內疚，依舊和你一起相戀，我感到自己越來越沒有價值，你讓我知道原來這個世界有一個人是真心真意地喜歡我，是如此墮落的我，仍然生存下去的支撐。
凌天，我想告訴你。」她靜了一下，滿面通紅。
「我一直好想……將我的身體交給你。雖然它不是純潔的，不知道你會否接受這個骯髒的身體，它是如此的傷痕累累，而且滿是從此無法癒合的傷口，不過卻是我一步一步重新開始的證明，我的心堅定不移，我一直深愛著你。如果你願意原諒我，接受我的話，我們一起重新開始，好嗎？我好想永永遠遠與你一同生活！將來我們，如果有可能，結了婚，要生屬於我們的孩子喔，我好想和你成為親人，那麼我和你再不會分開……」
「夠了！」歐陽淺聽得心煩意亂，一手止住她的話，「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願聽！」
「歐陽淺？……」澄奈不曉得這是個試探，她剛才的舉動像拿著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歐陽淺的心坎，一刀一刀的，刺得他的傷口鮮血直流。
她彷彿看見這時的歐陽淺忍痛用手翻開他冒著血的傷口，掏出自己的心，兩手奉上給她。
「小淺？……」她惶惑了，更加恐懼，連聲音也顫抖。
歐陽淺聽見她這樣喚他，喚得如此親切，心就更痛了。
在別人面前，他自大。
在愛情面前，他自卑。
所以他站起來。
「我明白了。我以後不會再找妳。澄奈。」
歐陽淺深深望了他心愛的女人一眼，然後別過頭，轉身。
習慣了歐陽淺對她充滿壓迫感的態度，忽爾冷淡下來的他，太害怕的澄奈從後抱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背，柔聲說道：「小淺……我喜歡你……」
歐陽淺的心猛烈地抽緊了，痛得發酸，不過他用力甩開她的手，道：「妳在說的不是真心話，不要欺騙妳自己，我不需要妳可憐。妳去和那個妳愛著的人一起，我在一旁守護妳就夠了。」
「小淺……」澄奈摟抱他，吻他的嘴，她的吻似是撫平他的傷口。「不要離開我……」
在妳心底，還是對我存有一丁點的愛意吧？
抱緊她在懷，任由她這樣吻著。虛弱的她是一朵柔弱的花，一捏便碎，他要揉碎她，指甲深深陷入她的背部，隱隱地剌痛了她，直到她快要窒息，歐陽淺才慢慢放開她。「不要為我委屈妳自己，澄奈，妳心中有另一個人，和我一起，彼此的心不好過。」
然後他奪門而去。遺下澄奈一人。
小澄奈，可以的話，我真想一口一口吞掉妳，那麼我就可以永永遠遠擁有妳。
為甚麼妳愛的是他不是我？我不甘心！
她不愛你，再過一千年、一萬年也不會愛你。
所以無謂勉強。
其實放手，真的好難。
★
六月。
放榜的一天，凌天步出校門，只見澄奈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了。凌天。」澄奈文靜的道，帶著幾分羞澀。
「你最近好嗎？」凌天問，再次碰見澄奈，他又驚又喜。
「還不錯。我最近已經沒有再做那工作了，我搬了出來一個人住。」澄奈平日總是思念著他，見面時忽然想不到該和他說些甚麼。
「對了，你放榜成績如何？」只好找一句有的沒的來說。
「一般吧。」凌天用手抓抓頭道：「大概只好出來找工作了。」
「凌天。」澄奈深情地凝望他。「你願意原諒我嗎？」
凌天說：「我沒有討厭過妳，也不會鄙視妳，我接受妳、包容妳，因為在我心目中，妳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的妻子。」
「謝謝你這樣地包容我。」澄奈抱著他，躲在這個堅固的堡壘，凌天的懷抱是如此的溫暖和安穩。「我覺得好幸福。」
這時凌天竟然面露尷尬之色，放開她。
「不過，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澄奈不解，這時一個女孩跑了過來，熱情地抱著凌天。「凌天——！」
「凌天，她是誰啊？」她率真地問。
「她是一個同學而已。」凌天毫不猶豫地說。
那女孩望了她一眼，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們先走了，再見啦。」
她清楚看見凌天手上戴著的一隻手錶，太熟悉了！她怎麼可能不認得？那是她送給最心愛的人的禮物！她沒有想過他仍然戴著，他的心裡還是有她的存在。
四周的空氣忽然凝結，一切都完了，她的世界坍塌成千千萬萬片，五內一片空白。澄奈不禁納罕，他居然寧願跟一個和她長得相像的人一起，也不願和她一起。
澄奈目送兩人的背影遠去。
那是一條自甘墮落的道路，一踏足便沒法回頭。她不想傷害他，只好遠離他，好讓彼此更好過，有甚麼比令心愛的人過更好的生活更為幸福呢？可惜那距離實在太遙遠，他不明白她的苦心。
雖然有愛她的心，不過人最愛的始終是自己，愛她的心敵不住作為一個人的私心。
到最後，他不但學懂怎去好好地愛一個人，而且愛得太深了。
刺猬想給對方溫暖，可是當牠們身體靠得越接近，全身的刺便越會使彼此受傷害。
澄奈的刺曾經刺痛過他，害怕再受傷害的他，選擇遠離。
感情本來就很脆弱。
人也一樣。
天空是一片清澄的藍色，思念的星星灑落了一地。
全文完
謎之聲：恭喜！你終於發現到了！
這才是真正的結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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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氣炎熱，烈日當空，校園附近傳來蟬鳴的聲音，期終試結束，澄奈的中六生活快將完結。
高考放榜的一天，當凌天步出校門時，那時恰巧在放學時分，澄奈見到他，急急跑了過去。
「好久不見了。凌天。」澄奈站直身體，文靜的道，臉頰帶著幾分羞澀。
「妳最近好嗎？」凌天問，再次碰見澄奈，他又驚又喜，自從上次的事件後，她就一直沒有主動聯絡他，老是刻意的迴避他，現在她如同以前一樣願意和他談話，宛若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時候。
「還不錯。」澄奈平日總是思念著他，見面時忽然想不到該和他說些甚麼。她只好找一句有的沒的來說。「對了，你放榜成績如何？」
「一般吧。」凌天用手抓抓頭道：「大概只好出來找工作了。」
然後彼此沉默了好一會，凌天帶澄奈慢慢步至附近的公園的長椅子坐，澄奈知道他好想握住她的手，因為沿途他的手總是有意無意的想靠近她，她深信那不是錯覺。
澄奈不肯定凌天對她還有沒有感情，抬起水眸望向他的臉，問道：「凌天，你有甚麼話想跟我說？」
凌天接觸到澄奈的目光，他不知道這是甚麼意思，他心想澄奈由十二月開始總是怪怪的，如今也是很奇怪。於是他問：「澄奈，妳……可否像以前那樣叫我？」
「凌天。這樣嗎？」
「不是。」
澄奈想了一會。「天？」
凌天搖搖頭。「再想想。」
「小天？」
「算了。妳不用猜下去了。」他黯然道。
「沒可能會忘記的。」澄奈不服氣。「凌天，我依然記得和你一起的每分每刻。」
「你和我相處的時光，我不可能會遺忘。」澄奈直視凌天，眼神中帶著幾分淒愴。「所以我一定要記起來。」
他沒想過隨意說說的話，澄奈會這樣認真對待，堅決要猜中，就讓她繼續。
之後她猜了好幾個，都不對。
「不了，真的不用了。」凌天擺擺手。
澄奈沮喪道。「是嗎……對不起，我們太久沒見了。」
「太久了，久得連名字都忘記。你之前是怎樣叫我的？」她苦澀地問。
「澄奈、小奈、小傻瓜。還有……」
他慢慢說下去：「……老婆。」
澄奈的臉泛起紅暈：「你有這樣叫過我的？」
凌天點頭道：「有，在我們開始認識時，初次約會的時候。」
澄奈睜大眼睛，她忽然記起來了，和凌天一起的日子，記憶猶新。
「難道是……老公？」她用著天真的語氣問。
凌天微笑了。
「猜對了……」
兩人相視而笑。
「我們是好朋友嗎？」澄奈問。
「當然，我覺得妳之前和我分手，是因為妳喜歡了另一人。」
澄奈突然想起歐陽淺，她猛烈地搖頭想揮去他的身影。
澄奈咬咬牙。「沒有，我由始至終只喜歡過你一人。」善意的謊言畢竟是好的，免得讓凌天不好過。「凌天，我一直深愛著你。」
凌天斜視她道：「我還以為我是個負累，妨礙妳尋找妳真正喜歡的人。」語調聽起來酸溜溜的。
「怎會？」澄奈捉住凌天的手，他低頭望和她相牽的手。「我一直都愛你。凌天。」她情深款款地凝望他。「你願意原諒我嗎？」之後，澄奈將她改過自新的事情經過原本本地告訴凌天。
凌天細心地聆聽著，然後他輕輕嘆息。「為了虛榮心淪落至此，何苦呢？是妳親手放棄自己的價值，沒有人迫逼妳。沒有人會可憐妳的。改變的思想、身體的痕跡，是不能抹掉的。它會永永遠遠跟隨著妳，時時刻刻提醒著妳，妳做過這樣的事情。」
他始終也是討厭我，我是時候要離開了。澄奈一邊想，流露出頹唐的神情，這時他對她憐惜地微笑，再道：「即使這樣，我沒有討厭過妳，我還是會接受妳、包容妳，因為我們是戀人，我愛妳就不會介意妳所做過的事，在我心目中，妳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我的妻子，妳已經成為我的家人、至親，我和妳再不會分開。」
然後他緊緊地擁抱澄奈，道。「澄奈，我們重新開始吧。」在他懷抱中的這個曾經被人糟蹋的嬌軀，她的一顰一笑如同往昔，他深愛的女孩出賣身體的抉擇是個遺憾，其實他的心中始終有根刺，怎樣拔也拔不掉，只是太愛她了，沒有辦法放棄她。
澄奈被嚇一跳，她沒有想過凌天會想和她復合。原來他們依然是兩情相悅。「凌天，謝謝你這樣地包容我。原來你始終沒有離開我呢。」澄奈倚靠在這個堅固的堡壘，凌天的懷抱是如此的溫暖和安穩。「你就是我的幸福，凌天，從此你、我永不分離……。」然後她展露出最幸福的微笑。
萬里無雲，天空是一片清澄的藍色。
全文完
sakurayuki的話：
最終章了！這章特別送給於5月生日的爸爸。
虐待了淺淺很高興！
有看的人請留言給個意見吧。
-有關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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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kurayuki的話：
偽結局。寫了出來不想浪費，所以放上來。
其實我比較喜歡這結局。
大家可以給意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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