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援交女朋友
作者：櫻雪(sakurayuki)
Chapter9.實情 (The truth)
死性不改的澄奈忍受那麼多苦，為了金錢又工作了，這次的客人很奇怪，他長得賊眉鼠眼，沿途還要鬼鬼祟祟，生怕被人發現似的。
到達他家時，那人關上門。裡面忽然閃出兩個人，澄奈恍然大悟，原來一共是三個人，她想逃走，卻被人阻攔。
「妳放心，我們會付款的。」
「不要——」
其中一個人以重物擊向她後腦，她眼前一黑。
恢復意識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無人單位的房間，身上一絲不掛，下腹劇痛，脊梁骨彷似被人壓碎了一樣，她見不遠處有件T恤，她執起衣服穿著，衣擺及膝。
一時之間茫茫然不知所措。不敢讓父母知道，又不敢告知凌天。於是，忍著痛硬著頭皮赤著腳，走到歐陽淺家求救。
梅姐迎她踏進歐陽淺家。「歐陽淺，救我——」不顧一切地叫道，彷彿解脫的聲音，她快要抓狂。
說完那刻，她驚見歐陽淺和凌天坐在歐陽淺家客廳的沙發，三人面面相覷，「澄奈，發生甚麼事？」凌天立刻站起來，看著衣衫單薄、披頭散髮、面容略為憔悴的澄奈，「為甚麼會這樣？誰欺負妳？」他看出事情不簡單。
抓著她纖弱的兩肩，心都痛了，一把擁她入懷——
「快點告訴我。」
「沒有……甚麼都沒有發生呀。」淚水哽咽在喉嚨，快要忍不住，眼淚漣漣。
「傻瓜！都這個樣子了還說沒事？」凌天撥好她的頭髮。「有甚麼事告訴我，我可以和妳分擔。」
「凌天！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我好討厭自己！我好想狠狠撕裂自己！一切都是我的錯！一切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呀！」澄奈兩手抓住凌天的背。
他放開她，靜默了，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凌天不禁懷疑——
然後他鐵青著臉，那是澄奈從未見過的，憤怒、帶著傷口的瞳仁緊緊地瞪住她：「謠言是真的嗎？妳是不是去援交？」
澄奈淚如泉湧。
「妳究竟是不是去援交？答我呀！」他再抓著她的兩肩，猛力地搖。
澄奈流著淚，哭得更厲害。
一切，已經不言而喻。
凌天推跌她在地，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這個青春動人的身軀，刻有被別人玩弄過的痕跡。他一直半信半疑的事實實在在地發生，他不敢相信是真實的，一直瞞騙自己，當作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此刻，殘酷的事實呈現在他眼前，不由得他再逃避。
愛她就要包容她的一切，原諒她的過錯。
他可以做到這點嗎？
正要開口，澄奈以兩手撐起身體，然後抹淚，像自言自語道：「我知道你討厭我。」
「只要你想的話，我可以，不見你。」盡量壓低聲音，沙啞含糊，不給他聽見她的心碎。
「凌天，大家受的傷害夠深了吧，你討厭我是嗎？ 好。」澄奈站起來，直視他的臉。「我們分手吧，凌天，不要讓骯髒的我，玷污高貴的你。」
然後，是聲嘶力竭的喊叫聲：「你走！」
「妳變成這樣就是因為他麼？是他慫恿妳的？或者妳喜歡上他？」凌天指著歐陽淺，心有不甘。
「你走呀！」澄奈瘋了似的，奮力推他出門外。「不要再見我了！」
因為，我只會讓你受傷。
大門重重地關上的聲音，同時是一段感情的休止符。
澄奈走到沙發坐，掩面，失聲痛哭。
他對妳徹底失望，已經不愛妳了，他怎麼也不會再愛妳，還是死心吧。心中的聲音告訴她。
「為甚麼……我依然這麼深愛他？」
歐陽淺抱著她，輕拍她的背。「不要哭了，我喜歡妳，澄奈。沒有他，還有我。」
澄奈猛烈搖頭。
「為甚麼！？我有甚麼比不上凌天？論樣貌我比他更勝一籌，論學識我比他豐富，論家財我比他富有，我有甚麼會比不上他？」歐陽淺忿忿地道。
「你的心比不上他，因為你不是真心喜歡我，你不愛我……可是凌天愛我……」她心虛起來，現在不能夠確定了。「喜歡和愛是兩個層次，你只不過是想佔有我，我說得對不對？」
「沒錯，我就是權威，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自小，我要的東西沒有一樣是得不到的，妳，絕對逃不出我的掌心。我要得到妳——不過是原本，現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妳。澄奈，妳要甚麼我全部會送給妳，和我一起，妳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一臉疲倦。「噢，妳累了吧？來洗個澡，好好休息。」歐陽淺扶著她走去浴室。
澄奈和歐陽淺正在浸浴，他輕吻她。「澄奈，我喜歡妳。」他輕握她的手，這手似曾相識。
「你喜歡我又如何？我愛凌天。」她仍在倔強。
「不對，妳不是愛凌天，妳愛的是自己、是欲望。妳是和欲望相戀，妳一直為了滿足它，即使墮落至此，妳也甘之如飴。到了這個地步依然不悔改，這是妳活該，妳自作孽。」歐陽淺說了一段奇怪的話。
「其實，我之前被三個人……」澄奈無力地道。
「哦，不要緊，反正已經有三個人了，多我一個不多。」他暗示的話如像一道命令，不由她不聽從。
她不禁擔心起來，那飽受蹂躪的地方怎麼可能再經一次暴風雨的侵襲？不過……
她瞪大眼睛，帶點無知的表情。
「錢不是問題，妳要錢我再多都有，反正我的錢多得不知道該怎麼花。」歐陽淺總能夠讀出她的心思。
歐陽淺深入她受創的身體。「感覺好嗎？我的小澄奈……」他湊在澄奈耳邊，用著充滿磁性的聲音道，聽得她毛骨悚然。
其實是錐心之痛。她本來想掙扎手腳並且大聲喊痛，但在剛才劇痛難當的一秒，在她深層的內心竟然湧起一種一直潛藏著、真實而微妙的歡愉情緒。她本來認為工作只是為了賺錢，封閉自己的感情，不可以將真正的感覺投放於其中，現在連這個原則都無法堅守，不期然覺得自己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後悔的感覺隨著快樂的情緒而至，她多渴望和凌天一起，卻已經不可能了。
雖然澄奈是真正的感受到快樂，可是她又不想讓他知道，於是她裝出稍為滿足的樣子：「嗯。」
歐陽淺一眼看穿了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妳假裝得好真實喔！小澄奈……」
★
穿著歐陽淺借給她的衣服回到家的澄奈，沒料到另一場暴風雨在等待著她。
「妳這個太妹，這麼晚才回家！」甫踏進屋，澄奈母親怒氣沖沖地捉她進她房間，破口大罵：「隔壁的張太太今早跟我說，前陣子見過妳在一間的士高門口，妳神情迷惘，恍惚惚惚，好像服食過毒品似的，之後她看見有一個中年男人擁抱著妳，然後兩個人步去附近的酒店，妳何時會變成這樣？
「我很清楚妳暗地裡在做甚麼，不要以為妳平日裝得文靜乖巧，沒有人說出來，就可以瞞到全世界！妳做著最羞恥、最下賤的事，妳有手有腳，四肢健全，有學識，不去好好讀妳的中六，不去好好找份工作，竟然學人去援交！妳到底知不知道醜字是怎麼寫，妳真是丟盡女人的顏面！」說著刮她一記耳光，再道：「我找過妳房間的錢包，裡面居然有五萬元那麼多錢！還有一本記事簿，記錄了一些男人姓名和金額、時間表，這還不是妳援交的證據嗎！？妳到底知不知道和不認識的男人援交是等同賣淫一樣，不少女人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想做這種工作！妳竟然為這些雞毛蒜皮的虛榮，去出賣自己的身體！？」
她一手再打澄奈的臉頰，澄奈一閃，另一掌失誤，打了在澄奈的手臂。
「妳的房間還有不少名牌衣服、手提包、化妝品，這些東西不是那些人送給妳的，就是妳用那些髒錢買的！我真是不明白為甚麼自己教導孩子會如此失敗！我不用希望妳將來高薪厚職，或是要過富裕的生活，只希望妳好好讀書，考入大學，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就很足夠，也不要求妳能夠供養我和爸爸，我們都年老了，半條腿已經踏進棺材了，才發現生了個不肖女兒！原本呢，以妳的成績和勤學，要考進大學也不算太困難，如今妳荒廢學業，之前作的努力都白費了！為甚麼妳要這樣作賤自己！我們家再窮，也要窮得有骨氣！妳要買名牌，大可做其他工作賺錢，再不是我和爸爸會賺錢買給妳，我相信我們努力儲錢，終可以買得起！為甚麼我會生下這個女兒？早知如此，不生下妳就好了！」
這時澄奈母親哭泣了，一邊哭一邊又打又踹又踢：「死丫頭！下賤！」的罵著澄奈。
澄奈一點兒都不覺得痛，她覺得這刻的母親好可憐，她的心都抽緊了，快要裂開一般。她不想再多說甚麼，沒甚麼體力，只是站立著，一動也不動，即使手腳現出瘀痕，甚至打得她跌坐在地上，她依然覺得被打的痛楚不算甚麼，任由她母親拳打腳踢，最痛的是心。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即使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也都無法挽回母親對她的失望和痛心，一切是她自己一手造成。
待續
sakurayuki的話：
一邊聽大方一邊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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