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2004 假期前緊張症
覺得這星期好長。
今天才是星期三,時間過得好慢。
心裡惦著未來兩星期,好忙,大事小事都選定未來兩星期排隊發生。
不過最開心的,還是那幾天假期。
很快嘔了幾千字的郁達夫讀書報告,估記是我有史以來最快完成的功課,兩日,質素可想而知。
成日都覺得有「落雨收柴」的感覺,這個學期還有三星期便完結,我的心情是︰快D啦!
因為〈沉淪〉的緣故,不是太喜歡郁達夫。但今年也有唸他的散文詩歌,以及寫了〈遲桂花〉的讀書報告,對他改觀了。其實他很細膩,散文也很好看,這是本課程最大的得著。
澳門之行的酒店船票還未確實,有點擔心,但是我們在假期尾出發,沒有理由冇位吧?早點確實,可以名正言順的興奮,現在開心得有點窒住窒住。
去澳門都可以開心成咁,如果可以去英國,起碼傻笑三日。
假期中的大事還有詠茵阿榮的婚禮,除了緊張那天要參加接新娘遊戲外,還替東尼緊張,因為當天他要在婚禮上獨唱一曲。
上星期日已經在教堂實地試音,當然大家都說好聽,但我聽得出他還未唱得最好,有些位仍然唔夠放。
今次這首歌比起「愛不釋手」、「我不會唱歌」那些,簡直是小兒科。可是如他所說,今次是他第一次正式的公開演出,不是中學大學的柴娃娃歌唱比賽,而且也是兩位好友一世人一次的婚禮,那天豈可失禮?
最驚他病,病左就神仙都救唔到,於是我也開始緊張。也因為是第一次做姊妹,都唔知要點做,真係驚。
居然驚朋友的大喜日子,真係奇。
快D啦!快D啦!過完這星期,下星期有兩日假兼且我和東尼的老闆都會放假,真係輕鬆!
好緊張,終於有假放,仲要係好充實的假期!
真係未放假,先緊張!
29-3-2004 放開心情
這幾天是放開了。
兩星期前見的那份工,無聲無息,我又再一次落選了。本來為此很頹,上星期與鄭生吃飯時說起這事,他說他有朋友在那公司做,話勁忙不適合我,「肯定冇時間拍拖」,他說。
其實鄭生唔知,我好想好忙冇時間拍拖。
心死了,不再對那份工有期望,頹了幾日,最近又收拾心情,計劃下一步。
把處境切實的再想一遍,思考這幾年上帝的安排,認為自己不可能教書。現在這份工,唯一的優點是可以有充裕的時間唸書,其他什麼也學不到。與我差不多時候入職的另一位同事,與我同一職級,他的際遇無疑比我好得多。他遇著一個好上司,給他機會,帶他外出訪校,從而學習很多教學方法,而我卻從來沒有這些機會。我的上司從來只當我是一個貼身妹仔、打雜、私人助理,不會教我任何事,也不會利用我的能力學識幫他做點什麼。唉,真係同人唔同命。
算了,如果立定心思不教書,外出訪校也沒有什麼意義。
現在調整心態,告訴自己,覺得在這兒打工也沒有什麼不好,可以利用時間好好唸書。既然好工找不到,乾脆在這兒唸幾年書再說。況且轉了工反而沒時間唸,也唯有繼續唸書吧。
當然我不會放棄找工作的機會。
差不多確定會唸法律的了,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其他好唸的。用了五年時間唸自己喜愛的科目,是時候返回現實世界,實際一點。昨晚看criminal law的雞精書,我知道自己閱讀英文的能力還是一塌胡塗,講不好,寫可能好一點。但是我對法律不是沒興趣的,我信自己一定得,一定可以克服英文障礙,只是要勤力勤力勤力,將勤補拙。還有我身邊有一個超級英文老師——東尼,他會從旁指點。就算最終沒有取得律師資格,或者也能找一份像樣的行政工作吧?
以前不覺得自己會這樣走的,以為唸中文系以後就不用看英文了,也覺得此生的英文程度都會停留在中學階段。但事實迫上來,我必須承認,必須面對,自己運氣不夠,沒有找到一份只用中文不用英文而有前途的工作(又或是有這樣的工作但我不願 / 不能去,像教書、記者甚至作家)。也必須承認,外人一定會質疑中文系畢業生的英文程度。
現實是這樣,我不會怪任何人。因為首先是自己不好,沒有用功學英文,弄得現在高不成低不就。我知道自己程度去到哪裡,所以連枯燥乏味的行政工作我也不敢去試,考政府的CRE的第一圈已被淘汰,引為奇恥大辱。
好嘛,要生存,就要符合別人的要求。以前的我是英文差就差,又不會餓死的,我不信找不到工。現在不同了,雖未至餓死,但做人總不能死板板的,又要人生多姿多彩,又想見識,又不想做別人的打雜,唯有下點苦功。
至於開花店,甚至是dollshouse專賣店,是很遠的事。現在是為實現這兩個夢想打下根基,有一天我會擁有這兩間店的。
這樣想明白了,心情放開不少。
27-3-2004 台灣有你真丟臉
最近常在電視聽到一首台灣選舉歌,好易上口。今日上網查查,發覺是連宋那邊的歌,叫「台灣有你真好」。
歌詞非常簡單,唱幾次就懂。
可是這幾天,因為陳呂二人,這首歌就非常諷刺了,幾乎可以改成「台灣有你真丟臉」。
呂秀蓮居然公開乞求美國發連任賀電,還要求人家派高級官員來就職典禮,很丟臉,簡直丟盡中國人的臉。
陳水扁今晚的講話更是極品,怎可以叫人試下做一次中槍實驗,如果做到他就下台?這是小孩子才會說的話,你是總統,說話也不知分寸。就算你真是下台,也不應是因為這樣下台吧?太兒戲了,你怎樣對得住支持你的民眾?
陳水扁還怒斥總統府外的群眾,要他們星期一前散去,那個神情,簡直是暴君。單看他的樣子,很難想像他是民選總統。最慘的是,他這個樣子直播至全世界,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中國大陸的領導人。哎,只有中國人才會這樣,像江澤民大罵sometimes naïve,只有中國人才會對著鏡頭罵人的。你這樣惡,民眾更不願散去,這是硬鬥硬,不知陳水扁是不是想製造麻煩給馬英九,讓他背黑穫,有什麼事發生就說他辦事不力。
今晚的總統府門外軍民的情況,場面很像六四,突然好心寒。
陳水扁,夠了,不要再玩了!你已經輸掉台灣!
27-3-2004
復活節的外遊,最終還是去澳門,因為所有package都滿位。東尼極想有一個resort假期,可是我們太遲訂了,而且又只得四日,很難找。有想過去日本,因我倆也沒有去過並且不用簽證,但本人極抗拒東京,怕在街頭被亂閃的燈閃到頭暈。我們又未去過,現在plan行程又太少時間了。最大原因是沒有興趣,又不玩機動遊戲又不買日本新潮衣物玩意,吃又貴。寧願去大板,可時間又不合。算了,最後還是澳門。
我喜歡觀光,看古蹟,感受文化風情。東尼喜歡渡假,最好早上不要有morning call限時限刻,可以在沙灘看書看一個下午。他說想去布吉呀沙巴呀,一見到泰國Bayan Tree我倆都即時彈起,大家都聞說過超正。可是它們永遠都爆,現在book暑假的期還差不多。我沒有心理準備這個假期要乘飛機,太急了,放完假回來第二天還要考試。很難想像我要帶一疊「郁達夫與佛教」的筆記去做spa,並且要在太陽傘下陪東尼坐沙灘溫書。
我們在澳門住Westin Resort,企圖閉上眼聽海浪聲當自己在沙巴,差不多啦,想起都開心。希望今次旅程順利,不希望像前年一樣爛尾收場。
24-3-2004 頹
同鄭生食lunch,我說最近好頹,突然覺得自己無路可走。他問,你想怎樣。我笑,我想擁有一間有蛋糕賣的花店。但是我會否有勇氣放棄這份工,去花墟做打雜包花送花,一個月賺四、五千元?沒有可能吧!
鄭生說,機會有很多的,只是你看不起那些機會。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夠番轉頭由零開始。
不止我有這個問題,東尼也是,但是我們像已騎虎難下。排在前面,有太多事要做了,我們真可以什麼也不理嗎?
不可能。於是還要沒希望的生活下去。
23-3-2004 戲弄
晚上與姊妹團開會,都是團契自己人,其中一個是新娘的同事。其實兄弟團也是自己人,所有團友組成兄弟姊妹團,還要有三對情侶在內,包括我和東尼。
我發覺自己毫不熱衷玩接新娘遊戲,雖然我們都是基督徒,所有三級核突遊戲也不玩,但我仍是很難接受。她們興高采烈的討論怎樣玩謝班兄弟,我未玩已經興致索然。我竭力問自己為什麼這樣抗拒,是否因為東尼也是被玩的一個?可能是吧!但我知道自己有個奇怪的特點︰非常討厭玩集體遊戲或比賽,由初中開始的班際問答比賽,我已不喜歡參與其中。因為覺得比賽不是比賽,而是大家都愛看別人輸的表情。於是我非常極端,你要看我輸吧我就輸給你看,一點也不爭取,快快的輸了,免得你看著我垂死掙扎的樣子。
到現在我還是不太了解這個心態。
新娘子對於有人不玩接新娘遊戲大表出奇,可能是她覺得這是當眾玩謝丈夫的最佳(最後)機會,豈能放過?但是我不能忍受一班女人戲弄我的丈夫,叫他扮鬼扮馬做高難度動作,目的只是娛樂我的姊妹,讓她們把平時在男人身上受的氣一一發涉出來。可能我是言重了,我是一個挺認真的人,有時什至不能開什麼玩笑。
我在思考接新娘遊戲的目的是什麼?我唯一想到的是,要令新郎不那麼容易得到新娘。我不理別人怎樣想,在我的婚禮絕不會有接新娘遊戲,有的可能只是問答遊戲吧了。東尼有幾難娶到我,我們心知。講真,我們如能順利結婚是上帝最大的恩典,你叫我講下我倆的感情路,我一定喊到飛起。我們是踩著荊棘走過來的,有幾苦有幾樂自己心照。最後終於排除萬難結婚了,那又何必在結婚那天才諸多留難?我們受的留難還不夠嗎?還要自己製造麻煩出來?他的決心我一早知了,如不,怎樣結婚?玩有什麼意義呢,新郎有幾真心,新娘知姊妹都知。難道他答不到問題做不到指定動作就表示不愛新娘?
到別人的婚宴,一到玩新人的遊戲幾乎想逃走。婚禮是我們的,不是其他人的遊樂場,所以我的婚禮遊戲免問,我沒有責任在一眾賓客面前做馬騮戲令他們開心。我們結婚已經是最開心的事了,還要加什麼呢?
我不想被別人玩,於是也要儘量不玩人。那天都不知怎麼辦,她們一定覺得我心疼東尼才不肯盡情的玩。
我是太認真了,認真得把這些遊戲變成原則問題,一步也不能讓,這些全都是因為我和他一起走過長長的崎嶇路。
20-3-2004 Wag the Dog
一整個下午看有線新聞,一邊為姊妹團做手腕花。估不到自己的情緒完全被牽動,做這些細微的工夫,也放鬆不到心情。
本來事不關己,己不勞心。但之前與東尼說過復活節去台灣,但他說看看選舉怎樣,我說不怕連戰一定嬴。現在是不去的了,昨晚已經決定轉戰澳門。
可是還是不能冷靜,尤其是昨天的槍擊案,令我想起多年前的電影Wag the Dog,片中講述競選連任的美國總統,因受性醜聞困擾,他的幕僚找一個荷里活大導演,自編自導攻打阿爾巴尼亞的「事實」,以圖轉變國民視線。可是事件越鬧越大,謊話也越說越多。最後總統成功連任,大導演威脅要把整件事曝光,結果他被滅口。整套片是笑片,諷刺政客如何利用傳媒與電腦技術來哄騙國民。
看完那套電影,你會質疑昨天的槍擊案的可信性。肚腩不是陳水扁的,傷口可以找特技化妝師弄。血是拍戲用的血漿,醫院醫生護士都是自己人。一切一切都太容易喬裝了,就算不想如此勞師動眾,找個槍手也很容易。他既是專業槍手,射中與射偏也難度不大。
既然是不幸中槍,你們又可必口口聲聲說為了國民擋風擋雨?又何必裝出我好偉大,你們要感激我的樣子?又何必三番四次說我真的是中槍了,你們要相信?
你們是要令自己相信,還是要令民眾相信?
如果有這麼多人不信,你們何不當眾展示傷口以示清白?雖然我不贊成總統當眾露肉,但台灣是個奇怪的地方,他們真是什麼事也可以做得出,而民眾又會很接受。那又何不做多場秀,搏取多點同情?
強烈推薦大家看Wag the Dog,港譯「作大英雄」,單是看羅拔迪尼路和德斯汀荷夫曼已經值回票價。這電影可幫助我們反思今次的台灣選舉,民主路確實難行,最重要的,是不斷的自省和反思。
19-3-2004
羨慕台灣可以選總統。
首先是那氣氛,像過節。刻板規律的生活忽然有了熱鬧的話題,終於找到一個日子,引頸以待它的來臨。晚晚的造勢晚會,像連續很多晚的除夕倒數,明明假日才有的歌舞表演和群眾集會,平日晚上也有了。媒體天天轟炸性報導,街道熱鬧非常,彷似一切事都不重要了,最重要是320投票。人人也投票,一時間選總統成了風尚。
羨慕台灣可以選總統。
可以選擇,即是,可以表達我有幾討厭政客。
讓他們知道有人好討厭你們。
如果我也可以選台灣總統,我首先在阿扁的名字上打一個大交叉。因為你成日用閩南話說話都唔知你講乜。還有,討厭你利用太太來增加自己的政治宣傳,要佢出出入入,目的都只不過是讓人覺得你是好丈夫。
還有那個像惡奶奶的副總統。
如果香港也可以選特首,唐英年是候選人之一(誰說不可能呢?李超人都讚好。)我也會給他一個大交叉。
如果家庭形象與政治智慧有關,那麼他一定不合格。天!我怎能接受一個如此模樣的特首夫人。我不至要求她像積琪蓮甘迺迪一樣有明星風采,但是你總不能是DV狂魔吧!特首夫人是香港的First Lady,難道她要在丈夫的就職典禮中拍攝Home Video?
還有他那個多多意見的老媽。
如果一個人連家中兩個女人都擺平唔到,咁點管治香港呀?
以小見大,你未做過特首,我唯有雞蛋裡挑骨頭,因為我可以投票,我有權揀喜歡和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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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以上一篇,才知道陳呂中槍事件。
幾乎吐血,喂你地攪乜?你們是唯一可以自由選舉領袖的中國人,所以一定要做得好好睇睇,點解會發生這樣的事?
回家看完新聞,有兩個方面可以說說。
如果件事係泛藍做的,那台灣人都幾衝動,於是更加替自己不值。如果在香港,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論理智程度,香港起碼好過台灣,偏偏沒得選。
如果這是阿扁的苦肉計,咁佢真係好識玩政治和群眾心理。對比香港的政客,真係差九條街。人家已經玩心理戰了,我們還停留在口舌之爭,同街市嗌交冇乜分別。你可以話阿扁顛,但實情是香港那些吵架的人都係顛,何必五十步笑百步?人家的顛還要高我們幾班。
我們有優質的選民,卻有九流的政客。
所以唯有全部打交叉了。
18-3-2004 阿茂整餅
好奇心重,想學的事太多。剛學完襟花和手腕花,上星期日自己試做藍莓芝士蛋糕,連食譜都冇,由弟弟女友在電話口述製作過程。芝士蛋糕的好處是可以不用焗,做的過程很簡單,但是要好食就難。我對製成品非常滿意,不過距離酒店水準還遠。口感總是還差一點什麼的,質地看上去還可以硬少少,但入口要夠細滑。那晚東尼為了表示支持,連吃兩件,肥死。翌日,我拿蛋糕請同事吃,大家都說好。他們都說不是太甜味道剛剛好,但我反而嫌它不夠味。無論如何,東尼和同事的反應已是很大鼓勵。讓我遲一兩星期再試多次吧!到底芝士蛋糕不可以每個星期都食。下一個挑戰目標是芒果千層芝士餅,我還未硬敢試Tiramisu,因為稍一差池,就真係好難食。
16-3-2004 老房子
生活點滴有很多,點點滴滴積累就成了一池水,來不及寫,又好想寫。
上星期六我們去探陸生陸太,陸生是教會以前的傳道人,幾乎看著我們長大。已,經是第三次上他家了,每一次上去都有不同程度的震盪。三十幾年的老房子,五層高,一梯兩伙,樓底高客廳大,廚房可以開飯,露台可以踩單車。鐵閘還是老樣式,是紅黑菱形圖案,彷彿打開門就可以見到謝賢款款地走出來。我最愛他兒子的房間,白色鐵窗花外是樹影葉搖,那天下午較暗,想起在坐窗前的書桌,靠那一點點日光看書,可以安靜的看一個下午,真好。可是房的主人已去了英國念書,是浪費了。不知怎的,總覺得那兒很適合拍電影,尤其是那段連接大路的斜路,一高一低斜得很。昏黃的街燈下男主角送女友回家,吻過咀握過手他便走,緩緩的步下大路,忽然回望,但見小女友還站在那兒輕輕地給他揮手。他忽然覺得她竟能如此璀璨奪目,那一下下的揮手像在呼喚他。他好想再吻她一下抱她一下,忍不住回頭一步步攀上去,帶著渴慕的心情,她是他心中的女神。
那天陸生在教會事忙未及回來,只有陸太一直陪著我們。陸生一早為我們備下食物,都是年青人愛吃的。上幾次陸生親自弄豆腐花和醉雞,豆花用柳州木桶盛著,甜味中帶點木的清新。今次他太忙,不能弄了。陸太找朋友弄了一個藍莓芝士蛋糕招呼我們,就這樣吃喝說說便過了一個下午。
陸太總是這麼溫柔,從沒有長輩的架子,還當我們小孩子般的哄著。走的時候我獨自坐紅Van,她一直陪我等車,上車的時間她說︰「唔好口訓呀!捉實欄杆呀!」還一直向我揮手。
這樣的老房子配他們的老式人情,我為舊事舊人感動,也為自己今天還能感動而感動。
15-3-2004 未來計劃
心血來潮,我們都想起結婚。東尼和他的同事傾,我自己則在冥想。喂,如果真係結,要儲錢啦,唔係有排都冇得結。但是我們沒有什麼概念,禮金多少酒席多少?只知道這是兩筆大支出。今晚我們很白痴的計下要請幾多人飲,再估計下要擺幾多圍酒洗幾多錢,真係越計越驚心,好似個個都要請,不過最後估計都唔駛去到二十圍咁多。這只是我們的估計,我們的父母可能會嫌少人,各自加多幾圍就真係頭都大。其實一開始我們也有想過是不是要擺酒,不過東尼說,經他的同事分析,因為我們是長子長女,兩邊父母肯定要大攪,冇得走。唯有儘量節省開支,例如花球襟花手花自己攪啦……計完後得出個數字,東尼大叫︰做香港男人好慘呀! 這個星期日可能會去wedding Expo收集情報,唔係plan結婚,係plan儲錢,好慘,未來兩三年要節衣縮食啦!
12-3-2004 期待
昨早去見工,又係太古坊呀!上次行經此地,我問自己有沒有可能在這兒返工,現在機會來了,就在我前面。 上去之前我還坐下喝杯燈汁,看玻璃天花折射下來的陽光,好天氣。一路都不怕,比起上次是勇敢得多。首先是筆試,打開看,仲難過上次,雖然心知不妙,但仍然不怕。做到中間看看時間,根本不夠時間完成,於是每一部份都做一半,寧可回頭補做。我希望他們知道我全面的能力,到最後都是不夠時間,但每一部份都有做,於是愉快的交了卷。
接著是面試,一男一女,起初我還以為是那些老式文人,豈料面前兩位看樣子不過是大我十年左右。面試超過三十分鐘,他們問了好多問題。男的問完到女的問,女的問完後我以為可以說再見,豈料男的又再次發問,他們輪流問了十幾條問題,涉及不同種類,幾乎沒有時間思索就要答了,只有邊答邊想。
見工咁多次,算這次時間最長最刺激,而且,是最愉快。一邊答問題時已覺得很開心,好似平時談天一樣,覺得自己表現得很好,很滿意,忍不住要讚自己叻女。見完工後我心想,今次過到自己那關了,我向來都是「筆試剋星」,次次都失敗,今次也不例外,但是面試表現不錯,對得住自己了,以後的就交給神吧!離開太古坊時,覺得自己又上了一課。見識了私人國際公司的那種氣氛和風格,那種感覺是很不同的,是很有生氣,與政府無得比。不得了,好歹都要在私人機構打下工,政府真是磨蝕青春鬥志生命的地方。記得有一次與黎教授吃飯,他說年青人不要這麼快入政府做,要在外面世界闖闖。那時不明白,覺得政府工都不錯呀,收入穩定。現在是豁然明白了,那是一個很怪的世界,充滿很多不合理的事和人。每一處地方都嗅到腐朽的氣味,在那裡每個人都好像在等什麼似的。神態也不一樣,表情千年如一日,沒有情緒,簡單的說是死板板。每個人都根據自己的職級擺出一副臉孔神情,彷似機械人,連走路的姿勢都是一樣,都是慢慢的,像行屍走肉。你會在這兒聽到最奇怪的對話,內容和語法上都是被動式的。起初不明所以,他們為什麼會這樣說話呢?後來是聽得懂了,明白箇中玄機,原來千句萬句都只有一個目的︰卸。
近半年開始發現自己開始有走下坡的傾向,辦事能力、說話內容、待人接物、思想……開始發現自己越來越像他們了。這一發現很令人憂心,於是近來更加積極找工作,寧願捱到殘,也不要像他們。
不要退化,我還有期待。
10-3-2004 路
見到一個個當老師的同學,我問自己,我是否願意走一條與她們一樣的路。默默的教中文,十年八年。上課改簿出卷開會,上工作坊去研討會考基準,與同事討論3A班的陳小明上課情況。到了時候,結婚,請幾個老師做姊妹。再然後,放前四後六,把一張16R的BB相夾在玻璃下,在玻璃上我改簿出卷,鐘聲響,我去上課去帶課外活動,放學坐在禮堂的台前看學生排戲,看他們是因為要管秩序不是因為我懂做戲。然後我又要進修,然後又有新的教育改革,去到老時,我是否能有一個桃李滿門的稱譽?學生當中,有幾多個記得我? 如果我願意,這條路也算是很好,雖然辛苦了點,但是我有學生,看他們成長,感受生命的變化,他們輕微的改變也觸及我的神經。學生以外,我有家庭,丈夫子女。他們會說︰我太太教書,媽咪係老師。好自豪,真的,值得尊敬。如果我願意……可是我不願意,不願意這麼平坦,我要生命七彩斑斕,是不甘心吧,拚命的學新事物,竭力爭取走進另一個世界,去瞧瞧也好。但是我為什麼想穿黑色套裝上班?為什麼我想入大公司做?也許以為這會夠七彩,我常給幻覺自己,好讓自己有動力爬。 我喜歡聽故事,俗點說,是「八掛」。我喜歡聽不同的人不同的事,讓我知道一樣米養百樣人。想走出去,不過是想聽多點故事見多點人。 明天我會去見工,不再怕了,有就有無就無,由上帝安排吧!
9-3-2004 看張
這兩個多星期在看她從海上來連續劇,現在已看了一半,正講述張愛玲初識胡蘭成。看了十集,覺得劉若英是一個好演員,她是盡力的演,有很多內心感情掙扎都做得好。可是說她似張愛玲,又不太似,到底張愛玲很瘦很單薄,而劉若英也算是好看的女人。我不追究劇中有幾多真幾多假,反正大部份的情節對白都熟悉,證明編劇是做了大量資料搜集。要「作」張愛玲是很難的,稍一出錯,與事實不符,即時被海內外張迷聲討,肯定聲名狼藉,誰敢惹禍?
今次觀劇令我覺得,從前我們只認識張愛玲,從她的作品和傳記中,我們得了一個很立體的張愛玲。可是其他人呢,就如剪紙公仔般平平的躺在那裡,我所指的是張的父母、後母、弟弟、姑姑,甚至是老傭人何干。看電視劇,他們一個個活生生的在眼前,使我對他們產生很大的興趣。尤其是黃逸梵和張茂淵,她們的遊學經歷是怎樣的?她們心目中的張愛玲是怎樣的?她們的心態又是怎樣?
劇中有時會穿插張愛玲的作品,這些過場通常只有數分鐘,呈現的只有片段。不過我仍是覺得拍得很好,未讀過張的作品的觀眾,可以有一個概念。
總覺得拍張愛玲比拍她的作品容易得多,不過選角就難了,這是我的觀感。
多久沒寫日記,不記得,總有一星期吧?
上星期五有點忿忿不平,因為我發現工作崗位未能令我有發揮。當我要求幫手做多點工作時,居然遭人阻止,話咁即係證明你個位好得閒,可能因為咁就cut左你個位,仲影響埋成條team。嘩!當下真係火到黎埋,有冇攪錯,勤力工作都俾人炒?當下也不理面前那位是誰,很倔的說︰我走有乜所謂?你咪cut啦!我咁後生驚乜呀!不過少一個人做野係你地損失。我真係好嬲,只不過係盡點綿力,運用所學去貢獻下,如果咁都要炒,我相信這個地方都沒有什麼可留戀。政府機構就是這樣,一切以制度和傳統行先,乜都唔駛講,你跟住做啦,唔好咁多事。
因為這件事,我重新考慮轉工的可能性。審視一下自己的條件,不過係好普通,我有的很多人也有,實在沒有什麼議價能力。幾天後,得知自己獲得續約,不過人工就減左5%。我心想,如果明年又再續約,再減5%,那就打回原形,與第一份工的薪水差不多。雖然減薪是大趨勢,但總不能坐以待斃,讓自己的人工一直跌下去。現在能續約一年,我如何運用這一年的時間去增加我的競爭力呢?想了幾天,有幾個方案,其中一個都幾大想頭,就是四月中完成MA的課程後,即時開始學插花,初階加高階六個月內完成,再報美國花藝學院文憑,七個月後拿認可資格。與此同時,今年七月起修讀公開大學的法律證書課程,好啦,一年後我被炒,也可以做行政工作或者教插花。
這個mission impossible的計劃最大考驗是英文能力、壓力適應和時間調配。讀法律當然需要時間及耐力,學插花興趣就有,但也要有創意有心機,而且花藝文憑都不是易考,上完課回家也要做功課,即係再插多一盆花出來。究竟我能不能夠應付呢?如果不能,插花就要延後,最好就兩件事都做到啦。
東尼聽完這個計劃後說好,話訓練下我的抗壓能力。我告訴自己,唔辛苦就唔可以突圍。
4-3-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