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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覺失調 … ~TOSHIYA之慶生文~(全)
捨不得放開你的手…
「我愛上另一人…我們分手吧…
…」平淡且無情的語調從你口中吐出。
在某大樓的最上層,
第六度傷害我的心。
不懂哀求,亦不想哀求,因我已習慣你離開後不久便會回來的模式。
在你身邊多了一個人,我才明白,你已經負荷不起我的存在。
但是我心已承受不起其他人…
「我有甚麼比不上他?是否你認為我愛你不夠多嗎?
」曾跟你甜蜜過的空間,現在只剩下我一人獨自飲泣,自言自語。
「別哭吧…我回來了…敏俊…」耳邊突然嚮起你那低沈的聲線。
「別離開我…薰…」我緊擁著你。
「傻瓜,我怎捨得遺下你…」你面帶微笑。
一整晚我都睡在你身旁,但翌晨卻失去你的蹤影。
回到團練室,看見你跟他正在打情罵俏,我心不其然地抽搐。
心不在焉地彈奏,拍子完全跟不上。
平日最沈默的敦士終忍不住,道:「你最近幹嗎?總是心不在焉!
」
「沒事…我有點不適,我想早退…」
我走到街上,天之淚正拍打我身,視線糢糊,我已分不清是誰的淚。
「敏俊…怎麼又哭了
…?」回到零亂的家中,你溫柔地問。
「你騙我…你又跟大助纏在一起了!」我不停敲打你的胸膛:「大騙子!薰是大騙子!
」
你捉緊我的手,道:「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跟他說清楚…」
我跟你接吻,
彼此互相探索對方的身體,我的身體總抵受不了你的誘惑,向你請求…
團練的日子,你總是跟他粘在一起,我默默承受著,因我知道你的心是屬於我。
「我在『妳』家附近的居酒屋喝酒,
『妳』快點過來吧! 」某天晚上,我團的主音——享致電給我。
他總是喜歡以「妳」來喚我,我很討厭他這種行為,總感他視我為娘娘腔。
「我跟薰正在『二人時間』,別打擾我們,好嗎?」薰正在渴求我的身體。
「甚麼?!薰不是跟大助在一起嗎?
我剛剛才致電給他,他說他與大助在原宿逛街。」
「你在胡說甚麼?他明明正跟我在一起。你不相信可到我家一看!」
「好的!『妳』等我!」話畢,他立即掛線。
「誰致電給你?」你的手正在我下身漫遊。
「享。他竟說你跟大助正在原宿逛街!
氣死人!竟這樣戲弄我!
」
「別理會他吧!」你脫掉自己的衣褲:「我想要你…」
「嗯…」我沈溺於你的愛撫之中。
「鈴…鈴…」門鈴響起。
「真掃興!必定是那個笨蛋享來了!
我去開門。」我穿回褲子:「你等我啊!薰。」
我打開大門,享已立刻走進我家內。
「『妳』不是說薰在你家嗎?現在他人在那兒?
」
「他在睡房內,我去喚他出來。」
我只看見空蕩蕩的房間,床上亦沒有你的痕跡。
「薰…?!」為何甜蜜的空間突然消失?只剩下火紅但冰冷的地獄…
翌日團練,你向各人炫耀你跟他的指環。
「你不是跟敏俊交往嗎?為何現在卻…?
」我躲在一角,竊聽你跟享的對話。
「我跟他早已分手,你不知道嗎?」你依偎在大助的懷內:「你看看我們的指環多漂亮…
…」
我如箭般衝出團練室。回到家中,
看見你坐在沙發上沉思。
「混蛋!你為何跟他們說我們分手了!
」我用枕頭擊向你。
「敏俊…你聽我解釋…」你捉緊我手中的武器。
「我不聽!
我不聽!」我用雙手堵塞耳朵。
「我們殉情!這樣便可以不再令你我受苦…」你拿出利刃,
向自己的腕脈割下: 「薰永遠都只屬於…敏俊…」
我拿起你手中的利刃,向自己的腕脈割下…
我倆躺臥在床上,等待進入另一個新的地方,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很溫暖的懷抱,是你嗎?請再抱緊一些…
「我在那兒…?」當我張開眼睛時,看見自己身處在白色的空間。
「醫院。笨蛋!
『妳』為何笨得要自殺!」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薰…薰在那裡?」
「說『妳』是笨蛋真是沒錯!到了這個時候,
『妳』還念著他! 」
「他在那一間病房?我求求你告訴我!
」我哭求他。
「他沒有進醫院!」
「沒可能!
沒可能!」我大喊:「他跟我一起自伐的…」
「原敏俊!『妳』清醒點吧!薰早已遺棄『妳』了!」他捉緊我的雙臂:「他沒有跟『妳』殉情!這全是『妳』的幻覺!」
「不…這不是我的幻覺!它是真實的!
」
「是我送『妳』往醫院,他根本一直都不在現場!」
「你騙我!」我歇斯底里大喊:「他是跟我在一起的…」
「『妳』醒醒吧!這個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人!
」他擁著我:「『妳』還有我!」
我猛力推開享,他呆住,然後奪門而出。
此時,
你站在我面前。
「你不是跟我殉情嗎?為何你卻逃之夭夭!
」
「我沒有逃走…」你蒼白的臉上滿佈淚痕:「我不忍看著你痛苦的模樣,
我只好暗中看著你被享送來醫院。」
「嘀嗒…嘀嗒…」你展示你那血湧如泉的手腕。
「你怎樣了?我替你召醫生過來!
」我按下召喚鈕。
「不用了…」我回頭的一剎,你如輕煙般消失。
「薰~~~~~~~~~~~!」我聲嘶力竭地哭號。
出院當天,只有享和敦士來接我。
「鈐~鈐~」敦士的手機響起。
「對不起!我有要事先走,
再見! 」話畢,他立刻跳上計程車內。
二人默默無言地走在已被染成粉紅色的街道上。
「春天了…」享打破沈默,輕聲道。
我沒有作聲。
「櫻花盛放時真的很美…」他繼續說。
我仍默不作聲。
「『妳』知道為何我喜歡春天嗎?」
我搖頭。
「因為這是『妳』出生的季節。」
我落淚。我不知因由,
或許我是一個眼淺的人, 容易受感動。
我跟他的手背不斷觸碰,最後他捉緊我的手。
我沒有甩開他的手,亦不想放開他的手。
為何他的手會這麼溫暖,而你的手總是讓我感到冰冷…
「我先去洗手間。」甫進屋,享說。
我將行李拿進睡房,看見你坐在床邊。
「你回來了…回來我們的牢獄了…」你的臉比上一次更蒼白:「你背叛了我!」
「你…你在說甚麼…?」
「你讓享牽著你的手!」
「你…你有甚麼証明…?」我心虛。
「是我親眼看到!」你瞪大雙眼,眼白充滿血絲。
你走上前,用手輕撫我的臉:「我跟你是形影不離,你的一舉一動,我都非常清楚!」
「你看看…」你舉起那隻流滿鮮血的手:「我跟你已『結合』在一起…」
此刻的你令我心寒。
你從口袋裡拿出水果刀:「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不~~~~~~~~~~~~~~~~~~!!!」我歇斯底里大喊。
享聞聲走進房內:「發生甚麼事?」
「薰…我不想死…不要~~~!!!」我大喊。
享擁著我:「『妳』怎樣了?」
我看見你退後一步,舉起手上的刀,向著享的方向刺過去:「只要我殺了他,你便永遠屬於我!」
「不要!!!」我哭叫。
享將你手中的刀奪去。
「沒事了!」他緊抱著我。
你愈走愈遠,面帶微笑道:「你永遠都無法離開我…你永遠都無法離開我…
…」
我聲嘶力竭大喊:「不~~~~~~~~~~~~~~~!」
休息了一星期,
回到團練室, 看見你拿著手機呆望。
「早晨!你怎樣了?
幹嗎拿著手機呆望?」我好奇問。
「我正在等待你的電郵…」你的面容開始扭曲:「為何你不再理睬我?」
恐懼感走遍我全身。
「我…」我渾身震抖。
「你是否不再愛我?」你步向我面前。
我本能地退後數步:「不…不是
…」
「那麼你跟我走,去到只有我與你的地方…」你的雙手伸展至我的脖頸。
「不~~~~~~~~~~~~~~!!!」我大喊。
「怎麼樣了?」此時享衝進來:「薰,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我不知道。他進來問我在幹甚麼,
我只跟他說我正在致電給敦士。怎料他卻…」你的臉變回正常。
「我明白了。」享扶起我:「我先陪他回家。」
「我真的看見薰想殺我!」回到家,我跟享說。
「這只是『妳』的幻覺,
『妳』看見的薰只是幻象而已!」他給了我一杯熱牛奶。
我喝下牛奶,道:「是真的!」話畢,我隨即感到一陣昏眩。
「你…你給我喝了甚麼東西?」我用盡全力吐出這句話。
「精神科的鎮靜劑,『妳』好好睡一覺。」
眼前一黑,直墮黑暗的夢…
很寧靜…
很溫暖… 我在誰的懷抱內?
有人哼唱著小時候媽媽常唱給我的童謠。
有一道光線刺進我的眼睛,
我張開疲倦的雙眼,看見你坐在我面前。
「你…你又想怎樣…?」我驚慌地問。
「離開享…他已視你為精神病人…」
「我不!我不離開他!
」我冷汗直流。
「聽我說吧…」
「不~~~!」我大喊。
「敏俊,你怎樣了?」我聞聲回頭一望,看見另一個你站在我眼前。
「為…為何…會有兩個薰?」我不禁問。
「這個薰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你說。
我不語。
「假的薰只會不斷傷害你,而我就不會…」
「不…」我奔向另一個你的身旁,對著你道:「你是假扮!」
「我是真的!」你的臉轉為悲傷。
「你不是!」我道。
「你不相信我…」你拿起手中的燃油瓶,灑落地上:「你已不再愛我…我得不到你…我也不要其他人得到你!」
「為何整間房子都充滿燃油氣味?」此時享跟大助趕至。
「敏俊在屋內灑滿燃油!」另一個你道。
「不…不是我…是這個薰灑的!」我用手指指向你。
「這邊根本沒有人!」享從後擁著我:「這只是『妳』的幻象!」
「我早已跟你說…他們已視你為精神病人!」你獰笑道。
「不~~~~~~~~~!!!」我推開享,衝出屋外。
我向前奔跑,你從後追捕我。
「別逃跑…你永遠都不能甩開我…」你不斷在我耳邊呢喃:「你永遠都屬於我一人…」
不知不覺間走到當天你跟我分手的天台。
「你記得當天的事嗎?那個冒充我的人竟在這裡跟你分手…」你的五官突然湧出鮮血:
「我們再一起殉情好嗎? 好讓我們不會再度分離。」
「不~~~~~~~~~~!」我雙腳發軟,跪在地上。
「你已沒有拒絕的餘地!」你再度舉起那隻血跡斑斑的手腕:「我跟你是一體!」
「啊呀~~~~~~~~~~~~!」我雙手堵塞雙耳。
你緊捉我的手:「我們一起從這裡跳下去!」
我用力甩開你的手,但你仍牢牢緊捉,牽著我跑向天台的邊緣。
「你…你讓我跟你說最後一席話…」
你停止步伐:「好的…」
「我…我本是很愛你…但我始終承受不起你對我的愛…這些年來…我默默忍受你在外招花惹草,等待你有朝一日浪子回頭…我已厭倦了這種生活…我找到一個比你更好的人…你卻利用這麼卑劣的手法挽留我…你這樣留住我,我根本一點都不開心…這樣的你只令我感到懼怕…現在的你根本不是我過往所愛的薰,你只是我思念出來的夢中假象…」
「不…
… … …!」你大喊哭號。
我看著你的碎片如花瓣般驅散,我不禁落淚,喃喃地道:「再見…曾令我著迷的薰…」
碎片四散,看見我現在愛的人站在我面前。
「享…」我奔向前擁著他。
「『妳』的『頭頭』有沒有事?」他的手指指著我的腦袋。
「笨蛋!」我捶打他:「為何你總是以『妳』來稱呼我?」
「不告訴你!」他露出惡魔般的笑容。
「快告訴我!」
「你捉到我便告訴你!」話畢,他拔捉狂奔。
「快告訴我…」我追著他。
我現在捨不得放開的手是屬於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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