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殺 ─ 第九章 |
幾刻鐘前。 「..我很愛妳..,但這是我,不是木葉。」 他知道,他的眼框熱了。 數不清的冰針刺進小櫻體內,甚至貫穿她雪白皮膚。 承受巨大疼痛,她沒吭聲,沒表情。 任由身體遭受殘破毀滅,依舊睜大眼去看著血飛濺。 沒有存活的機會嗎? 不、不是的。 春野櫻有個秘密,有個劇本。
讓她看清抵擋皎潔月亮,抵擋一切該屬自己報應,那修長的背影。 她也不慶幸。 「咳!咳...咳咳..」 身體不聽話的抽續。 鳴人沒回頭,只是杵著,手裡汲汲流下溫熱的紅。 「為何...不殺我?」
「....」 「為何不回頭..? 你怕看我毀去的容貌嗎?」 鳴人轉身望著櫻,面容滿滿是哀傷、憐憫,以及心疼。 「妳美麗依然如昔。」 「撒謊!!」 「我的傷不會好了!!不會了..,你看清楚!!看清楚我多醜!!」
鳴人揪著痛,語帶顫。 小櫻早已美到他的心崁裡,烙印在上面,永遠不滅。
她終於明白鳴人對自己有多愛。 從來,都以為鳴人所謂的美,只稱讚膚淺的外表。 是自己一直封閉著自己.. 「我..」 小櫻自嘲似,輕微揚起嘴角。 「我..曾經很在乎容貌..」 「認為佐助要的是有著長頭髮..雪白皮膚..而且聰明美艷兼具一身的女人....」 「妳已經是了...」 「是啊..等到我都做到了...都做到了...」 「...才發現..他要的是一個男人...」
接著,小櫻藉機結印,將鳴人封在幻術裡。
只敢停在原地,等待小櫻攻擊。 他動也不動,深怕錯失反擊的機會。 卻萬萬沒想到,小櫻是變化成自己,代替了自己去尋找佐助。
她的復仇戲碼。 妳可以幫我生個繼承人嗎? 冷淡的,平靜的。
少女慌張。
他眼裡,看不到清澈的倒影。 少女了離開木葉村。
那年,不過十四歲。 俯瞰整個木葉村,並深深吸入一口寒氣... 好密,好黑。 靜謐的令人空虛。
動作凝固在瞬間。
風裡伴隨涼意徐徐吹來。
起寒了。 稍微挪動身子。 才拂起衣角。
精神恍惚間。 自問, 是什麼? 到底曾經擁有過什麼? 也自答著, 腹裡曾有 我愛護的,我無奈的,我逃避的... 和放在一戶家門口。 再也不想見到的。
鳴人是最高興的,甚至高興的不知所措,泛起淚光。
「妳一年來去了哪裡?」
「忘記了...」
逃離佐助, 到了好多地方。
有時,聽到他的消息,趕緊到處躲藏。 雖然躲藏 一開始,我經常哭。 好思念、好思念親人。 父母早已火葬。 卡卡西老師也不在了。 失去伊魯卡的鳴人,滿腦子只有悲傷,容不進我。 久了,也就放棄哭泣。 何須悲傷?
最後暫住的村子。
於是抱著滿三月的孩子,傖狼回來。 回來木葉後, 最關心我的,莫過於鳴人。 他每天都會來,無論刮風下雨,或者有要事。 有次,我早睡了。 「妳父母走了時...是我沒有好好陪在妳身邊..」 沉默的探訪幾月後,他開始變的開朗。 而是他在戰場上,撿到一個血淋淋剛出生的嬰兒。 那對十五歲的他而言,就有了第一次當父親的喜悅。 「嬰兒的皮膚軟軟的,而且很會哭。」 「不一定,也有嬰兒不肯哭,蒼白,眼神帶著恨。」 「說到這,近來有人把嬰兒拋在別人家門口。」 「死了沒?」 「沒有,很不可思議,醫班說他是早產兒,而且拋棄他的人,似乎只讓他喝水。」 「的確很不可思議。」 「不哭,不開口,而且生命很堅韌。」 「夠了。」 「小櫻,妳怎麼了?臉色很蒼白。」 「我不想聽,你離開,你離開。」 內心混亂的不能自己。 我都看不見,只知道世界只有自己。 自己自己自己自己自己... 對不對?只有自己? 戰爭帶走了我的所有。 大蛇丸的戰役裡,我失去至親的父母,和一個家。 最後, 佐助也失去了。
除了可以卸除虛假的笑容,虛偽的關心。 還可以遺忘那孩子。 因為在這裡,絕對不會碰見他。 但想見到他的心情,好深、好深。
這是一朵大波斯菊。
即使不停淨空腦袋。 等到開始思考,依然不由讓想起井也說過的。
我是怎麼樣的花? 整晚,我逃不開自己的追問。
「你拿的是什麼?」 「是古老木循用的,早已不使用的忍具。」 「是那種忍術要用的種子是吧?給我處理。」 「可..可是這些種子,因為長久不使用,都壞了。」 「我不是井也,不會怕臭的。」
細心照顧幾個禮拜後,還是有三棵出土生長。 照顧,是很幸福的感覺。 孩子會說話了吧?.... 想著想著,眼淚不禁奪框而出。 幾個月後,她們開花了。 花很美,是黃色的。 井也,妳知道嗎? 這就是我開出來的花。 我就是這樣的花。
沒多久,她們便開始拓展狹小領土。 五年後,鳴人當上暗部隊長。 小櫻,妳可以和我交往嗎? 不行。
孩子五歲了,一定懂了到處跑。 遲早會看到他的。 坎坷不安的時候,總是遇不到。 那天,我拿著傘恍神的站在路邊。 但我精神是清醒的,心情是激流般衝擊地氾濫,卻又不知所措。 每個店面,都關的緊。
只有我 只有一個五歲孩子。 他站在屋簷下避雨。
我可以想像, 他沒看我,自顧自的瞪著天。 像是憎恨這個世界,自己有什麼用處? 那孩子就像佐助的翻版,仿製品。 當時,我只是快步的離開現場。 沒有回頭看他有沒有拾起,沒有回頭看他注意我否.. 我恨佐助。 這孩子是他不要的。 但我也為了報復,苛責著無辜的他... 「小孩出生時後,妳就可以回木葉了。」 「你只要我回木葉..?」 「之後,有事自然再來找妳。」 可是我沒把孩子生下來,就偷偷的逃跑了。
寧次說,有個小孩聰穎過人。 鳴人說,妳是不是生了佐助的小孩? ..... 他說,那孩子很像我。
緊接而來的,不是反駁,而是鳴人的眼淚。
沉默的僵持後,他開口。 不論是你,或者佐助,臉龐都深深烙在我腦子裡,怎麼看不出? 鳴人好自責,好自責。 他說,為了去救自來也,把我一個人留下來。 才會發生這樣的事。 小櫻,我一直注意著妳。 傻瓜,我什麼都沒有,為何喜歡我?
他兇殘的手段,也令我感到害怕。 「鹿丸讓我殺,但請給我一個隨從,讓我拿他來抵擋攻擊。」 佐助對無情的作風,是一丁點也不心寒。 事後, 我狠心殺了隨從,將血染遍鹿丸寢室。 好讓他不得動彈幾天。 遞上水,並且吩咐他時間到了,記得通知我愛羅來。 我愛羅欠過鳴人,不會不來的。 我真的不希望有任何人再次受傷..
而不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影分身。 我照辦,就像他的傀儡,什麼都聽話,不反駁。 其實我早有個底了.. 因為他整顆心,整個人,永遠都專注在一個護額上。 我是不小心看到的。 月光下,他拿著一個屬於木葉的護額,眨也不眨的看著,似乎看進心崁中,要烙進腦海裡。 我不懂佐助。 只是我從未看過那麼殘破的護額。 刻著木葉的鐵,剝落些許烤漆,反光部分有著密密麻麻的刮痕。 即使殘舊如此,他依然小心翼翼的放進浴袍裡。 離開總部的三個夜晚,他都睜著眼看著。 〝沒有人能直接打開佐助大人的臥房,送個飯也要事先得到允許。〞 〝有人聽過佐助大人夢囈,叫著某個名字〞 這讓我把在木葉村時,聽到幾個短促且很快消散的謠言拼湊起。
就在化成鹿丸,試探鳴人的那一刻。
他氣憤的抓著我的胸襟,要我不要開口。 接著,縮在一旁。
七年前•木葉醫院 〝妳聽說了嗎?〞 當上暗部,可以擅改過去的醫院資料,姓名成代號,身分成密碼。 也知道暗部第四組隊長,就是鳴人。 好些年沒想起這件事了.. 鳴人毫無疑問的關心,永遠的開朗的笑容。
站在門外,默默聽著鳴人房內傳出的呢喃。 那夾雜鯁噎、含著黏膜的聲音。 讓我按著胸口,緊繃地心疼著。
只是心疼,不停心疼。
當他緊張奔離時,尾隨在後。
佐助很快又下一到命令。 自來也見到我,相當的高興。 就在他不注意時,趁機攻擊。 比較意外一點的,是自來也讓我沾染了氣味。 我必須早點回去。 到了花海,我才察覺寧次一直在跟蹤我。 只是冷靜的他,不會選擇攻擊我。
因為我不是為自己而死,只有自己一個人。
因為我雍有他。 小櫻的過往,是繁複卻又簡單。 她為愛而生,為愛而死。 就如她所說 『這一生都是為了愛..』
千千萬萬刺向佐助。
空檔,小櫻吐出一隻銀針,射進佐助心臟。 而佐助也把刀子,埋入小櫻的身體裡。 下雨了。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而他那沉默寡言的死對頭。 正想起一把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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