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一手○千年放浪●=====第三局:自責

星月

「光仔!」「光仔!!這些是什麼??」

「光仔!給我下啊!」

「光仔…和我下一局吧!」

是我,全是我的錯。

是我不好好給他下棋,連他快要消失了,我也不知道!

我真是大傻瓜!

他消失了,我才知道他的重要….但我已經無法補救了…..

十年來,我想忘記自己的罪,但忘不了….

我依然覺得,他的消失….全是我的錯…..

雖然佐為還是對我笑了,但我還是無法原諒當天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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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一手○千年放浪●=====○第三局:自責●

即使我達成了神之一手,但我的身邊已經沒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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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已經站在這裡多久了……

光仔一言不發地離開,身邊的人的聲音,他聽不到。他連自己要去那裡也不知道。

在他心中抑壓以久那種自責再次蠢蠢欲動,令他本來已結了疤的傷痕再次被割破,悄悄地倘著鮮紅的血。罪惡感沖昏了他的頭,在他的腦海中只能看見那張溫柔的笑臉,和自己當初的任性。

就是那張溫柔的笑臉,令光仔的罪惡感更大了。口說不要緊,內心也對自己說不要緊……可以騙了自己的意志,但能騙掉內心中的自責和思念嗎?

現在他終於知道,他心中的寂寞是自己拿來的。是良心對自己的一種懲罰,是自己隱藏在心中的自責令他變得孤獨。擁有時不懂珍惜,只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失去了才知道自己的大意,才知道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可是想補救卻太遲了,他已經消失在塵世中…….永遠離他而去……

這一次對光仔來說真是跌得太沉重了。令他要背負著這個傷口一世子…..

不知不覺間,光仔走到一座山的山頂。一片金黃的因島盡收眼底,一絲絲的涼風把他從思念中返回現實…..不經不覺間佐為已經離開了十年,但他也把自己困在內心的世界中十年了…..

「為什麼?當初的我真是傻得可以….以為所有人幫助我也是當然的….現在我可以在下棋中找到他的影子又怎樣?得到了本因坊又怎樣?成為了神之一手又怎樣?他會再回來嗎?他不會…..剛才的那個人是佐為嗎?他回來了嗎?還是我太累了,這只是夢嗎?」光仔苦笑「塔矢,出來吧!十年來你不是為了這個問題而苦思嗎?」

小亮從光仔的身後走出來,樣子十分沉重「剛才那人的下法和你,和秀策很相似,但比你們更高明….就像十年前在網上的棋聖sai般。」

「塔矢真是塔矢啊!果然是繼他之後最了解我的人。」光仔坐了下來,回頭看看一頭霧水的小亮。「我說過,終有一天我會把我的祕密告訴你的,看來是時候了….」

「以前的你棋力時強時弱,而且棋路和秀策也很相似,還有在網上的sai….」

「是我,全是我幹出來的好事。但其實也只是為了他….」光仔深深地望著整個因島「你相信鬼魂的存在嗎?」

「這個…..」小亮被光仔弄得更亂了。

光仔閉上雙目,當天被佐為咐身的這件事就像昨天才發生般清晰。「在十二年前,我還是個小六學生,當時的我成績差勁,做事全不認真,連自己將來要做什麼都沒想過…..一天,我到爺爺家中的雜物室找可以變賣的東西來換回我被扣的零用錢。剛好在這時,我找到了一個圍棋的棋盤,當時我覺得賣掉它會有不少錢啊!但我看見棋盤上有一些血跡似的東西。當時我正覺得奇怪,因為和我同行的明明卻看不到棋盤上的血跡….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把聲音:

((你聽到我的聲音嗎?))

((全能的神啊!感謝你!))

這時,我已經知道這棋盤不是好東西了,正想離開時,在我的背後卻多了一個人….不,他不是人,他是鬼魂來。之後我的頭便痛得要死,腦海中也多了一聲聲音:

「((你是…什麼…?為何..走進我的….身體內…..))」

((我是走進了你的思想裡….))」

光仔笑了笑「然後,我的思想中便多了一個麻煩鬼了!

「((你叫什麼名字?))」

((籐原佐為。))

「((真奇怪的名字啊!對了,你為什麼會在棋盤中的?))」

((我本來是在平安時代教主公下平安圍棋的。當時我每天都下著棋,十分快樂。但沒多久,一個也是教主公下棋的人向主公進言,說教主公下棋的一個人便夠了,要求和我對一局。就在對局時,我看見他把準備好的白子放進提子中。當時我立即指証他,但他竟然反過來說我作斃!我怒火中燒,沒法用心下棋。結果,我輸了…..))

「((很卑鄙的手段啊!))」

((我被逐出城外…因為我沒有任何求生技能,所以兩天後我便在城郊投水自盡….但我的靈魂無法成佛….我很想繼續下棋啊!我等了千年,終於有一個小孩看見棋盤上的淚了….於是我便咐上了他,教他下棋。他的天份很高,而且也很喜歡下棋,所以被人喻為棋聖。但…不久後…他便病逝了…))

「((那麼棋盤上的血跡就是他的?))」

((沒錯。他叫本因坊秀策,是個大好人。))

「((但你為什麼還要咐上我的身上?))」

((因為,我還沒成為神之一手,天下第一的棋神!))

「((我告訴你,我的心是屬於我自己的!我不會給你!而且我不會下圍棋這些悶東西的。))」

光仔哈哈大笑起來「之後,他便不斷哭了。因為他的傷心影響了我,弄得我不斷嘔吐呢!所以我最後還是屈服了!」

小亮驚愕起來「那麼….秀策所下的棋….」

「其實全是佐為下的。哈哈…說起來,之後我便因為他而被迫到圍棋學校學圍棋了!」光仔苦笑了一下「他對圍棋的執著真是無人能及,他是個麻煩鬼,也是個超級任性的傢伙!我不給他下棋,他便會流下整灘的眼淚,相反如果我給他下棋,他便會高興得跑跑跳跳。有次緒方老師說有名人的研究會,我沒有去,他便哭得死去活來了!還有當他知道自己可以在網上與高手下棋時,他高興得抱緊了我呢!」

光仔對著天空開懷大笑起來「佐為不能下棋,我便幫他下了。所有人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只有我知道….如果我告訴別人我的思想中有隻像小狗般跟著我的棋聖,別人一定會當我是瘋子了!」

光仔不斷對著天空大笑,但他的眼中充滿了思念,眼淚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佐為比我的爸媽了解我。他知道我在想什麼,也像一個親人般照顧我….當我當院生時,我每天也和他下棋,但成績卻成了包尾。當時他對我說就是因為每天和他下棋的緣故。我不明白他的說話,他還很兇的用劍刺我呢!這當然不是真的啦!但他這樣做也是想我有進步,希望我能成為棋士。職業考試時,他知道我心情很緊張,故意和我一起做早操減壓呢!他就像我的父母一樣,在暗地裡支持我,默默看著我一步步在進步…..他真的是個好人…..」

光仔再沒有大笑了,但卻變成了苦笑「當他第一眼看見塔矢名人,他便知道那人也有和自己一樣的目摽,而且還以他作假想敵,分分秒秒也想和他對局呢!在新初段賽時,他和我爭著要下棋啊!我一直也知道佐為很想和塔矢名人一較高下,所以在名人病了的時候我提出了對局的要求…..我知道這是一個大好機會來讓他們對局,而且名人也應承了…..」

小亮更震驚了「那麼….父親在網上和sai對的那一局…..」

光仔嘆了一口氣「是佐為下的…..雖然他平時總是嘻皮笑臉的,但他下棋時的認真卻是令人感到壓迫….他真的…很喜歡下棋啊!如果當時我給他下棋的話…也許他便不會消失了……」

「什麼?」

夜風吹著光仔的頭髮,令他對十年前的這段傷痛更深刻「現在的我還是不能原諒當初的自己….一個大傻瓜…以為他在我的旁邊也是當然的…但他錯了….他身邊的佐為無聲無息便消失了……這一佼….真的跌得很痛…..」光仔不再強忍眼中的淚。一滴滴的淚在他孤獨的眼神中流下「這個大傻瓜以為佐為只是去了玩…不斷去找他….也來過了這裡…就是為了找他….但佐為不再出現在他的眼中了….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了……當時的我自暴自棄,以為不下棋了佐為便會回來….但卻只有繼續下棋才能找到他的影子…..」

光仔把口袋中的扇子拿出來,輕輕地摸著它「和你對局後的那天,我在夢中看見了佐為,這刻我才知道….他這張溫柔的笑臉對我是如此重要….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把他手中的扇子交給了我便離開了…..我知道他是想我繼承他的目標---神之一手….但這十年來我都沒有忘記當天自己的過錯….我成了本因坊又怎樣?!他都不會再回來了!即使是現在….我也沒法叫自己忘記這件事….佐為的消失全是我的錯…..但我不可能再補救了….因為他已經離開了我……」

「進籐……」塔矢望著眼前那個哭成淚人的光仔,心中很不舒服。因為他知道光仔對佐為的思念和自責是如此之深……

「我想,佐為現在一定是在天上暗罵我笨蛋了….但….我還是無法忘記那天的錯…這十年來,我一直也正在逃避,逃避內心的自責…但我不能忘記啊!...每次我想起他,我的心就很痛……我真的….很掛念他啊!」光仔抹乾了臉上的眼淚,笑了起來「這些事說出來真是難以令人相信啊!我想你一定不會相信吧!」

「我相信。」

「塔矢….」光仔回望小亮,他那種認真的眼神像對他說「我相信」般。

「你也說過了,我是繼他之後最了解你的人。剛才你說起你和他的往事時,那種真是快樂的笑容,我很久沒見過了。如果你真是說謊的話,你的演技也真是太好了。而且你也沒有必要說謊吧!我相信,我也知道你對那人的思念是如此之深。」小亮一本正經地望著光仔。

「謝謝你….謝謝你相信我….」光仔苦笑,他真的很想告訴別人,真正的棋聖不是他,而是一直在他心中的佐為「有人相信你的存在啊….你高興嗎?佐為….」。

「進籐,你不是孤獨的。不要再鑽牛角尖了。在你身邊的人,很多也知道你有煩惱,他們也很想幫助你的。別再說沒有人關心你,這樣對所有想關心你的人也太不值了。」小亮淡淡一笑「大家也想見回十年前那個心直又沒有孤獨的進籐光,而不是現在那個只懂逃避的進籐光。」

光仔深深地笑了「謝謝你相信我,連我也不知道原來自己是多麼叫人擔心。」他望了望這個黑夜中的因島「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佐為,我也應該好好面對,不要令想幫助我的人失望。因為我不想再有人為我失望。」

夜幕下的因島變得更令人回味……當天的他,再一次回到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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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迷不要打我就是了….

我把十年後的光仔設定為一個孤獨的人….感覺上可能有點怪(不合光仔性格),但我再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來突出光仔對佐為的思念了。因為有思念才有自責的心,沒有思念,又怎會自責?

我有想過安排光仔看見光策時是十分高興的,這樣便可以寫到光仔那種陽光性格,但這樣的話就不夠震撼和深刻了。要突出光仔對佐為的在意,唯有這樣寫了。但保證之後的光仔就沒有這毛病!

小亮在小說中則是擔任光仔的「對手」和「知己」。我想他和光仔已相識了十多年,什麼要瞞的都瞞不過去了,也沒有瞞的意思了。這樣安排就是想人感覺到他們是對方的 知己,也是最好的對手。

光和亮的性格好像給我交換了,很得意呢!(但難逃被打的事實….)

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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