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夜
釘刑
“一名年輕女性被發現被人刺死與家中.
”電視里又在播放著一條新聞. 攝影記者給了屍體一個近鏡. 女孩很年輕. 死狀恐怖. 我不由得感歎一句:“好可憐啊. ”
“什么好可憐?”朋友在我身后看著云南地圖. 忽然回頭問道.
“女孩啊. 這么年輕就死了. 還死的那么慘.
”我朝電視指了指.
“是很慘. 不過你如果是法醫或者是警察在現場處理的話可千萬別說這種話.
”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知道他又要講故事了. 逗他. “那有什么關系. 說句話而已. ”
“嘿嘿. 有沒有關系聽我說完就知道了.
”
“有一次在一家旅館投宿. 沒想到居然發生了凶案.
當時不知道. 只曉得全樓的人都被叫起來. 來了好一幫子警察把樓封了. 然后一個個提審. 后來才知道. 一個旅客居然在地板里面發現釘了一具女屍.
女屍被抬出來的時候好象還沒腐爛. 很年輕.
但我看不大清楚. 你知道警察家住客里三層外三層的. 老板在我旁邊. 一個四十多的中年婦女. 已經坐在地上了. 如米奇林輪胎一樣的肥胖身體一開是沒看清楚還以為是海綿床.
她號號大哭. 說不關她的事. 其實關不關她的事她這旅館都要關了.
記得當時有個非常年輕的的警察. 穿著警服.
(好象是廢話. )長的白白淨淨. 頗有點像香港電影明星. 他看著女孩屍體說了一句:“太慘了. ”剛說完. 他旁邊一位年紀比較大的警官就把拉開. 然后在旁邊訓斥他.
具體說什么我也記不清楚了.
然后一些例行的公事. 很巧. 為我做筆錄的就是那個年輕警察.
我把自己當晚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訴他. 他記錄的很認真. 很像還在校園里讀書的學生. 我看他應該剛參加工作沒多久. 不然不會連這么簡單的避諱都不知道. 做完筆錄他剛要走.
我遞了跟煙給他. 他遲疑了下還是收下了. 既然一起抽煙. 自然兩人就忙里偷閑聊了下.
“剛干這行吧?”我試探的問道.
“恩. 真是的. 我剛回家還沒洗澡就接到命令了.
不過這案子也忒慘了. ”他還有點后怕.
“對了. 我看見有個警察把你拉過去和你說什么啊?”
年輕人有點尷尬. 不過停頓了下還是說了.
可想而知這個人不會說謊呢.
“他是我師傅. 他几乎和我爸一樣大了.
不過老擺一副老爺子一樣的派頭. 他有個兒子和我一般大. 所以他老說要把我當兒子一樣管. ”他忿忿地說. “他說我不要命了. 在現場居然說這種話. 還說什么趕快回家燒香還佛.
洗個熱水澡之類的. 真是小題大做. 我不過說了句太慘了而已. ”
我望著他. 看來他是真不知道. 在現場尤其是謀殺現場有不成文的規定.
數都別說同情死者或是要幫你報仇之類的話. 最好就是干好自己的工作.
“你叫什么名字?”我想留下他的聯系方式.
“葉旭. 旭日的旭. ”他筆劃給我看.
“我是刑警隊的. 那. 這我的手機號. ”他隨手給了我張紙條. 我也回給了他一張. 他看了我的名片. 驚訝道:“是您啊. 早知道您見多識廣了. ”其實我也大不了他多少.
但總感覺我比他老很多似的. 年輕人還是很好結交的. 不過數年之后他是否還會如此爽快就天知道了.
旅館是不能在住了. 我只好另找了一家.
剛才的謀殺案搞的我對木扳房都有陰影了. 之后我在這所城市又多呆了几天. 因為葉旭說讓我在四十八小時之內最好別走太遠. 方便問下話.
第一天相安無事. 可第二天早上. 我就接到了葉旭的電話.
是那種几乎帶著哭音的電話.
“是您么?我是葉旭啊. ”
“怎么了. 你哭什么啊. 前天不還好好的么.
”其實葉旭一打電話過來. 我就有不好的預感了.
“我實在沒辦法了. 只能求您了. 我知道您一定能幫我.
也只有您能幫我了. ”他哭聲越來越大. 我二話沒說. 趕緊收拾東西. 往葉旭告訴我的見面地址趕去.
那是當地的一間咖啡廳. 前些日子我剛好去過.
所以還算熟悉. 一進門我就看見了坐在角落里的葉旭. 他雙手握著杯子. 驚恐的望來望去.
我快步走了過去. 他看見我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
一下抓住我的手. 抓的我很疼. 我好不容易才掰開.
“你先放松點. 這里很安全. 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
”我見他狀態很不穩定. 鼻尖都滴著汗. 臉是刷白. 全然沒了前些日子的樣子.
“出事了. 先是黎隊. 馬上會輪到我了.
”他抱著頭低聲說. “和你分開后. 我和黎隊. 也就是我師傅. 我們把案子處理完后打算開車回局里吃點夜宵. 然后繼續查案子. 那時候已經淩晨三點了. 案發的旅館離局里大概有一刻鍾的車程.
黎隊開的車. 雖然我們都有點困. 但畢竟熬夜對刑警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所以當時我們絕對是非常清醒的!不過我到寧願我睡著了反而好點. ”說到這. 葉旭用顫抖的手端起杯子.
咕咚一下喝了一大口咖啡. 然后似乎平靜了些. 他沉默了一下又接著說.
“黎隊和我邊開開玩笑邊開著車子. 大概十分鍾后.
車胎莫名其妙的破了. 你要知道車胎可是我當天早上剛換的. 沒辦法. 我只好又下去看看. 那時公路上已經沒什么車子了. 而且我們走的路比較冷. 我走下去的時候一陣涼.
鑽心的涼.
我馬上發現是后胎破了. 接著我居然發現在輪胎上清楚的釘著一顆釘子.
足有三寸多長. 而且釘子看上去都已經生鏽了. 我好不容易拔出釘子. 准備換備胎.
這個時候黎隊還跟我說過話. 無非是詢問怎么了.
我說有顆釘子把車胎扎爆了. 他哦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我在換胎時感覺越來越冷. 心想不應該啊.
你也知道. 這才什么月份. 而且警服的質地還是很好的. 不過也沒多想. 趕緊換完就又回去了.
上車我才發現黎隊居然不見了. 鑰匙還插在上面.
人卻如同蒸汽一樣消失了. 我四處喊著黎隊的名字但都不見回答. 我以為他去小解了. 可等了一個小時也沒見人. 我開始害怕了. 撥他的手機. 結果提示不在服務區.
沒辦法. 我把車開回局. 在局里睡了一宿. ”
“那應該是昨天啊. 但你為什么昨天沒來找我?”我奇怪道.
“的確. 因為早上黎隊又如常上班了啊.
我問他. 他只說有急事自己先走了. 我還有點怪他把我一個人晾那里. 不過見他沒事到也安心了. 兩人繼續查昨天的案子.
那個死者很年輕. 面容嬌好. 不過應該是從事暗娼一類的職業.
法醫檢查到她有性病. 而且死前也發生過性行為. 不過最稱奇的是她的死法. 她是被人用釘子活活釘死的. 在她嘴邊又勒過的痕跡. 可能是怕高聲叫喊. 雙手. 雙腳.
. 凶手很殘忍. 最致命的是眉心一跟. 也是那跟讓她送了命. 然后屍體被翻過來又鋪回到地板上. ”
“你不覺得這樣殺人太累贅了么. 殺一個妓女用的找這樣煩瑣么.
還把地板拆了下來. ”我忍不住問道. 因為你要謀殺一個人搞的事越多破綻就越大啊. 搞那么多密室啊. 不在場證據啊最后總會有漏洞的. 什么案子最難破?你在街上隨意殺一個人最難破!
“是啊. 我們也奇怪. 結果一致認定凶手是個變態.
”葉旭也說道.
“事情本來沒什么意外. 但關鍵是中午出事了.
”他的聲音又有些顫了. 我耐心的聽下去.
“午飯是我去買的. 那時就我和黎隊在值班了.
買東西打雜一類的小事都我們新手去干了. 再說他年紀也大了. 當我買回盒飯的時候去發現黎隊捧著自己的手心大叫. 我馬上衝過. 發現他疼的頭上都冒汗了. 我翻過他捂著的右手但上面橫看豎看一點傷痕都沒有啊.
但黎隊只喊疼. 並形容跟針扎一樣.
我知道他是條硬漢. 若是普通小傷他絕不放在眼里. 我只好把他扶到醫院去. 但檢查結果也一無所獲. 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黎隊喊疼. ”
“你是說手心?而且是針扎一樣?”我當是隱約覺得很熟悉. 但卻沒想起來.
“恩. 黎隊是這樣說的. 后來他的疼痛稍微輕點的時候.
我們有討論案子. 當是黎隊的兒子也在. 他還勸黎隊不要太勞累. 結果到了晚上我又被叫了回去. 說黎隊又喊疼. 而且這次都昏過去了. 我和黎隊即使上下級卻也情同父子.
我剛到醫院就發現這次他疼的是左腳. 症狀一樣. 也是沒有外傷. 但也是針扎一般. ”
“等等. 你還記得兩次發作的時間么?”我想起了點什么.
問葉旭.
“恩. 第一次是中午. 大概11點半左右.
第二次是快淩晨. 對. 也是11點半. ”葉旭思考了一下. 肯定的說.
“11點半?”我暗自想了下. 當時屍體被發現也是11點半!我更加熟悉了.
但有些東西你越想想起就越想不起來. 葉旭看我皺著眉頭. 還以為我不舒服.
“我是在沒辦法了. 我不能看著黎隊被活活疼死.
我父親是被殺的. 黎隊就是帶隊幫我父親破了案. 所以我也是在他的幫助下才考進來當了刑警. 我一直把他看做我親生爸爸一樣啊. ”小伙子說著居然哭了起來. 開始還哽咽著.
最后居然哭出聲了. 咖啡廳的人都好奇的看著我們. 搞的我好不尷尬.
這個時候葉旭的手機又響了. 他哭的太動情几乎沒聽見.
還是在我提示下才接的. 剛說兩句他臉色就變了. 馬上抄起衣服拉著我往外走. 邊走邊說:“快去醫院. 黎隊又加重了. ”我看了看表. 11點30分整.
我又看到了那位黎隊長. 現在基本上已經不成人形了.
前天見到他的時候太一臉英氣. 高大魁梧. 現在如同一堆柴一樣躺在床上. 人黑瘦黑瘦的.
“是不是右手?”我一見來就問道. 旁邊一位高大的年紀同葉旭相仿的年輕人很不高興地看著我.
然后又看著葉旭. 大概意思是這鳥人是誰?一進來就沒頭沒臉的一句.
葉旭剛進來就去看望黎隊了. 沒顧得介紹我.
這時他才反映過來. 忙把我拉過來說:“他是黎正. 是黎隊的兒子. 不過他比我大几歲. 在大學讀研. 好象讀的是社會學什么民俗之類的. ”
然后葉旭又把我介紹個黎正. 這小子全然沒把我放眼里.
知道后從鼻孔哼了一聲就拿了跟煙出去了. 說老實話他長的英俊. 但他的姿態讓我很不舒服. 而且自己的父親病在床上他看上去一點也不關心. 反到是葉旭到像個當兒子的樣.
我感到奇怪. 不過想想這人家的家事. 我多操心干啥. 還是先問問病情.
“是右手再次疼痛么?”我靠近黎隊輕聲問.
“恩. ”這個恩拖的很長. 看來他沒說個字都要費很大力氣.
我想了下. 把葉旭叫出來. 當然. 那個黎正也在. 一邊抽煙一邊拿眼睛瞟我.
“如果我沒記錯. 黎隊應該在受釘刑.
”我一字一頓的說. 剛說完. 葉旭就驚訝的很. 而黎正仿佛沒什么表情. 反問我:“你知道釘刑是什么么?別亂說. ”
“當然知道. 釘刑起源與羅馬. 本來是長老會處置叛徒或者臨戰逃脫者使用的一種刑法.
成名與聖經. 耶酥就是被釘刑處死的. 不過最早的釘刑不是十字形的. 而是T型或者X型的. ”我抽了口煙.
“是又怎樣. 這和我父親有什么關系?”黎正嘲笑著看這我.
充滿挑釁. 說真的有一種人就算第一次見也有想揍他的衝動. 黎正絕對是其中之一. 我耐著性子繼續說.
“釘刑最大的特點顯然是受刑人很痛苦.
而且釘子可以釘住被害者的靈魂. 不過如果被釘者有著巨大的怨氣. 最好還是要把他(她)臉朝下處理屍體. 一旦被翻過來. 他(她)就會把生前所受的痛苦加倍償還給別人.
記住. 不是他(她)的仇人. 而是隨機給另外一個人. 而且每顆釘子相隔12個小時. 剛才黎隊就是11點30分發作的吧?”我一口氣說完. 葉旭已經有些糊塗了.
“笑話. 這種無稽的事你也能說出來.
我父親干了一輩子警察為什么他要受著刑法而不是真凶呢?”黎正激動的喊道.
“是啊. 我也希望是真凶. ”我望著他隨口一說.
他忽然對葉旭喊到:“把這個瘋子帶走!”說完氣衝衝進病房了. 葉旭為難的看著我. 我拍了拍他肩膀. 讓他送下我.
我們在醫院門口又聊了下. “黎隊情況不樂觀.
據你說那女屍總共有5個釘子是吧?已經扎了三跟了. 我們只有不到24小時幫她找到真凶. 如果找不到. 眉心那跟就會要了黎隊的命!”我不想吓葉旭. 但必須把事情嚴重性說清楚.
果然葉旭又一臉哭相. 他抓著我的手求我.
“那怎么辦?一天不到的時間怎么去破這個案子啊. 您一定得幫幫我. 要不然黎隊就沒救了!”說著居然要向我下跪. 我趕緊把他攙起來. 心想這年頭居然還有這么重感情的人.
“我不是什么道士也不懂法術. 不過我們也要盡力一試.
有些事情不放棄就自然又轉機. 這樣. 我們先去看看那具屍體. 你應該辦的到吧?”我扶真葉旭的身體. 畢竟一名警察在這里哭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葉旭也馬上調整過來.
“不管. 我就是把槍指著法醫也要讓他給我們看屍體.
”說著就拉我上車直奔停屍處. 一路上我心里也沒底. 釘刑我只聽別人說過. 連書都沒記載. 也不知道這凶手從哪里看來的. 而且據說被釘死的人怨氣極大. 搞不好救不到黎隊.
我和葉旭的命也會搭進去.
正思考的時候車停了. 葉旭火急火燎地又把我拖進去.
經過一番交涉我們終于獲得看看屍體的權利. 不過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時間不多. 我們要抓緊.
女屍的確如他們所說. 很年輕. 也很漂亮.
而且沒有一般妓女的那種庸俗感或者說低賤. 但死后那種邪氣讓我看得有點心寒. 我只好蓋住她的頭. 我開始懷疑什么時候旅館的妓女檔次提升這么高了. 不過沒工夫瞎扯.
我翻看了她的五個傷口. 每個傷口都是釘子造成的. 而且手腳. 脖子都有勒痕跡. 看來是被綁起來在實施釘刑. 但旅館那里是否是第一現場我沒辦法確認. 不過據葉旭說女屍應該死了沒多久.
而且身上沒有發現泥土或者其他旅館外面帶來的東西. 應該是在旅館房間被殺的. 像那種旅館我知道. 把門一關鬼管你在里面干什么. 交了錢愛住多久住多久.
葉旭盯了一下有點受不了. 我只好讓他先站在門口.
我自己則希望能在屍體上多找點線索.
我看過葉旭做的筆錄. 按照女屍死亡時間推斷.
在根據旅店老板的來往記錄. 那几天來住宿並且住在事發房間的人並不多. 只有兩個. 一個年紀很輕長. 在當天早上投宿. 晚上就離開了. 然后是另外一個緊接著過了不到几個小時又來.
而且指名投宿剛才的房間. 但可惜老板說他們都帶著口罩帽子生怕別人認出來. 至于女死者. 老板不認識. 附近的流鶯也沒見過.
女屍身體看來看去只有五個傷口. 法醫還沒進行解剖.
不過初步的報告也和我看到的大體相同. 沒有任何線索. 我和葉旭要在明天11點30前找到真凶簡直不可能. 看來之所以會對黎隊報複. 也只能怪葉旭那就感歎. 那時候剛好死者臉被翻過來.
最關鍵的是. 葉旭說. 翻過來的瞬間. 她的眼睛也是睜著的. 她第一眼看到的. 應該就是黎隊了.
我最后還是放棄了. 叫上葉旭離開.
看來要破這個案子. 除非女屍自己開口說了. 這時候葉旭正好進來. 他看了看我. 忽然指著我身后. 張大著嘴巴猶如泥塑一樣說不出話. 我奇怪他怎么了. 他卻只能發出后后.
后面几個字. 我轉過頭. 看見女屍在向外噴血.
當時我就像被雷打了一樣. 血脈都不流了.
心想怎么老碰這種事. 不過我也有經驗了. 我按住葉旭的嘴. 示意他冷靜下來. 並且慢慢移到門口. 萬一有事也好跑.
我們就看見血如噴泉一樣. 一直噴到地上和周圍.
足足有几分鍾. 我和葉旭都能聞到這個房間充滿了血腥味.
最后我實在受不了. 對她高聲喊道:“我們是來幫你尋找真凶的.
希望你別在折磨黎隊了. ”沒反映. 我只好又重複喊了一遍. 不過字都有點打卷.
最后終于停止了. 我和他好容易才讓腳不在打抖.
我看著滿地的鮮血. 心想難道她在暗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 是釘子!
“釘子呢?釘子現在在那里?”我晃著還在發呆的葉旭吼道.
“在物證房啊. 怎. 怎么了?”葉旭几乎被我吓道了.
“快. 趕快去. ”這次是我拉著葉旭了.
出門的時候. 身后響起了管理人員恐懼的尖叫聲. 換了別人看一地的血也沒法不叫喚了.
我看下表. 快三點了.
還好. 物證房的警察也是黎隊帶出來的.
聽說我們來取證幫黎隊. 就讓我們進去看. 不過不能拿走.
我把裝在塑料帶的釘子拿起來. 上面還帶著沒擦趕緊的血跡.
釘長三寸圓頭. 釘身下部有螺紋. 這種釘子應該很普遍啊. 我把五顆釘子反複觀察也沒看見什么特別之處. 難道我把女屍給的暗示想錯了?
螺紋?等等!我記得驗屍報告中沒有提到傷口又螺旋式創傷. 這個不是真正的殺死她的釘子!
拿真的釘子究竟在哪里. 我知道如果凶手真要把那個女屍的靈魂釘死在那里就應該用桃木釘.
這種釘子不常有.
葉旭忽然接到個電話. 說了几句知道了之后高興地說女屍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
是當地的一個大學生.
我還在看釘子. 沒注意葉旭的話. “大學生?不是說是妓女么?”
“妓女是黎隊說的. 他說這里活動的年輕女性估計都是.
”
難怪附近的人都不認識她. 但她來這里干什么.
而且老板不是說沒見過她么.
下午四點. 我和葉旭又來到了女孩的大學.
希望可以查查她旁邊的情況.
很快我們知道. 女孩叫秋旋. 是社會系的大四學生.
而且作風似乎不是很好. 朋友很多. 失蹤很多天了. 生前有個男朋友. 不過兩人正在為她畢業后是否留在這里而爭執.
我們找到他男友. 一個看起來就老實巴交的人.
別說用釘刑了. 我看他連榔頭都拿不住.
調查沒結果. 我們只有灰心的離開.
走之前我居然發現一個人.
黎正!他居然夾著一本書匆忙地從圖書館出來. 他不在醫院陪他爸爸跑這里干什么. 我問葉旭. 葉旭說黎正讀書很拼的. 真是這樣么?
我馬上回到圖書館想查黎正借的書. 起初管理員小姐拿著架子不肯.
等看到葉旭進來后馬上笑著查找起來.
“《封鬼》. 很老的書. 借的時候都快散了.
”小姐柔聲說道.
他借這個干什么. 我謝過小姐. 又和葉旭趕回醫院.
我們也沒地方查了. 先回去看看黎隊在說.
到醫院已經四點了. 在過七小時右腳那跟就會發作.
黎隊看上去氣色好了點. 剛才局里隊里的戰友和領導都來看望過他.
估計黎正是那個時候溜出來的.
安慰了葉旭几句. 我就出去查封鬼的資料.
不好找. 不是因為找不到. 而是太多.
不過最后終于找到一則關于釘刑封鬼后該如何處理的信息.
跑了一天很累. 我和葉旭匆匆扒拉几口晚飯准備再去一次案發的旅店.
那里已經被封了. 黎正也來了. 冷冷的看著我們. 葉旭交代了他几句讓他看著黎隊. 一旦有事趕快打點話來. 結果被黎正當場回了一句
“這是我爸爸!又不是你爸爸!”葉旭被哽的一言不發. 臉憋得通紅. 我趕緊把他拉走.
七點半. 我們來到案發的旅館. 其實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進入現場.
那里站崗的只有葉旭的几位同事. 葉旭說我是上面派來的犯罪心理專家. 居然蒙過去了.
現場很淩亂. 看得出當時的混亂. 地板上用粉筆畫著一個人形.
我這才發現原來房間的地板居然是空心地. 所以才能放進人去. 房間已經被警察們掃蕩几遍了. 我這樣的外行也沒有在去尋找的必要.
之所以來到現場只是想感覺一下. 如果我是凶手會怎樣做.
我閉上眼睛做在床上. 盡量感覺自己就是凶手.
葉旭以為我在想事. 也不敢打擾. 只好在一邊看著我.
案發的當天來了兩個人. 沒有背麻袋或者旅行箱之類的.
所以兩人中應該有一名就是死者. 另外一名當然是凶手. 既然喬裝. 就怕人認出來. 按理大學生應該沒有這種顧慮. 不過死者居然還有性病. 而且作風又不好. 難道只是凶手在達成人肉交易時候價格不攏導致一時意氣殺人?但如此煩瑣的殺人方法這人也太強了.
我突然想到一個畫面. 凶手和死者相熟.
來這里的目的就是准備殺了她. 並且他深怕鬼魂報複. 並利用了傳說的釘刑來禁錮她靈魂. 可為什么要用釘刑呢.
我突然想到我查找過關于釘刑的信息.
其中好象有一條說的是釘刑如果用與女子. 代表著懲罰她的濫交和不忠.
八點十七. 我們走出現場. 現在地我們真是一無所獲.
我看了看手頭的資料. 只好去調查下那個女孩生前的資料了.
我們回到那所大學. 夜晚大學很熱鬧.
使得我都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大學生涯.
半小時后. 我們總算找到了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女孩是死者的室友. 長的很漂亮. 不過打扮比較時髦也比較露.
我詫異現在女孩還真開放呢.
“我最后一次見她都是一星期前了. 那時她還問我借錢呢.
”她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
“借錢?借錢干什么?”葉旭問.
女孩鄙視地看了葉旭一眼. “我怎么知道.
或許是墮胎或許是看病.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她那個男朋友根本不管她. 但兩個人又老不分手. 死拖著. 對了. 她好象還和社會系一個研究生最近也打得火熱. 要不你去問那個研究生吧.
”她忽然說.
“叫什么名字?”葉旭拿出本子准備記錄.
“黎正. 黎的黎. 正確的正. 蠻帥的.
”說完旁邊一個男生朝她吹了聲口哨. 她飛似的跑開了.
我和葉旭站在原地. 尤其是葉旭. 他呆望著我.
“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去醫院找黎正啊. ”
九點十分. 醫院.
黎隊睡著了. 雖然看上去很勞累. 不過總算能休息下.
但兩小時后他恐怕又得被巨大疼痛所折磨.
我. 葉旭. 黎正三人站在門外過道上都不說話.
“你不想你父親再受折磨就把你知道得都告訴我們. 你自己也是研究民俗的. 應該知道釘刑的殘酷. 你該不會等明天眼睜睜看著你爸爸在疼痛中死去吧?”我先開口了. 沒想到黎正對我一陣冷笑.
“從頭到尾整件事應該和你無關吧?你又不是警察. 憑什么插手這件事?”他被著手嘲笑我.
“他是我朋友. 是我拜托他的. ”我剛要反擊他.
忽然葉旭說道. 表情非常嚴肅.
“如果你還算是黎隊兒子. 你就把知道得都說出來.
我們好救他. ”
“他是我爸爸. 我難道忍心看他受苦?”黎正說的差點跳起來.
“時間不多. 我長話短說. 你和秋旋到底什么關系?你下午借的《封鬼》有什么目的?還有案發的時候你最好說明下你在哪里.
做什么事. ”葉旭一口氣說完. 長籲一口氣.
黎正大著眼睛看這個平時對他惟惟偌偌葉旭居然如此嚴厲審問他. 氣得青痙都出來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殺了秋旋?我借什么書你管的著么?還有你怎么知道的. 你們跟蹤我了?”
雖然黎正很生氣. 但他還是告訴我們他和秋旋不過是他普通的學妹.
兩人在圖書館偶遇. 他對這個女孩開始還有好感. 但后來聽說她作風不好就中斷來往了. 至于借書. 也只是想了解下釘刑看看能幫什么忙. 我不知道是否相信他. 葉旭估計也是.
我們對望了下. 黎正說完看著我們. 覺得好象我們還是滿臉不信任. 只好說案發的時候自己就在家中. 當時父親和自己正在看電視. 大家互相爭執了一下沒有結果. 只能不歡而散.
我和葉旭只好坐在外面悶頭抽煙. 看著時間慢慢流過.
黎隊正在睡覺. 我們不想去打擾. 姑且暫時相信他.
但又沒線索了. 看來只能從那顆少掉的釘子著手了. 很明顯. 有人換掉了證物. 而且看來很著急. 我從葉旭那里知道. 這種螺紋釘子好象他們警車上就有. 很普通.
能夠接觸證物的人不多. 葉旭告訴我.
當天的證物是最后他和黎隊帶回去的. 包括死者身上殘留的錢幣和那些釘子. 以及附近的一把榔頭. 榔頭上沒任何指紋. 也是大街上隨意都能買的. 所以基本沒什么價值.
“你說黎隊在你下車后就不見了?”
“恩. 你該不是連黎隊也懷疑吧?我可是一直和在在一起.
”葉旭趕緊回答道.
“但你也看見了. 證物房的釘子不是死者身上的.
證物進了證物房看管的有多嚴格不用我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能夠換掉證物的只能是黎隊了.
“他犯得著冒這么大風險么. 人又不是他殺的.
他更不會無聊到搞什么釘刑. ”葉旭有些不快. 他又隔著玻璃看了看里面睡著的黎隊. 黎正剛進去. 坐在旁邊看書.
“你不覺得可疑么. 他先是告戒你不要太關注女屍.
估計是怕你被波連進去. 然后車子在路上莫名暴胎. 接著證物被換. 我當然不是說是黎隊干的. 但很可能他是在幫另外個人洗脫罪名. 為了他. 即便黎隊冒著妨礙司法公正也要做.
”
葉旭指了指里面的黎正. 我點了點頭.
現在缺的只是如何證明黎正才是殺害秋旋的凶手.
使用釘刑在眉心的那根一定要用桃木釘.
否則一旦拔除釘子. 死者馬上會來報複. 估計黎隊中途下車就是換掉了了那顆桃木的. 並且把它扔在了某處. 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顆桃木釘子一定帶著能夠證明黎正是凶手的證據!
“啊!”忽然病房一陣尖叫. 黎隊痛苦的捂著右腳.
臉上痛苦的表情把五官都扭曲了. 那里看得出曾經是讓犯罪份子膽寒的刑警隊長?
我和葉旭馬上衝進去. 幫助黎正按住黎隊長.
牆上的掛鍾清楚的顯示著現在是11點30.
這次更加嚴重了. 黎隊整個人都几乎陷入半瘋狂狀態.
果然一跟釘子比一個釘子來的更加厲害. 還有12小時. 到時候就算不用眉心那跟. 黎隊也只剩半條命了. 我看了看旁邊的黎正. 依舊面無表情. 不. 似乎還有點竊喜.
我感覺有點憤怒了.
后來護士和醫生來了. 打了針鎮靜劑才讓他睡著.
我抓起衣服拖著葉旭跑出醫院.
“走. 現在就去那天你車子停的地方.
我們就算不睡覺也要找到那個桃木釘子. ”
“多叫點人吧. 我們兩人太勉強了.
那里很開闊. 而且也不知道黎隊到底往那里扔了. ”葉旭建議道.
“不行. 首先這個理由就說不通. 而且黎隊偷換證物的事最好還是不要公開.
我們先去. 至于確定范圍. 我有辦法. ”我咬咬牙. 看來非用那個不可了.
淩晨1點20. 我們先來到了停屍房.
趁著葉旭和管理員墨跡的時候. 我溜了進去. 找到了秋旋的屍體.
我拖開她的屍體. 在眉心傷口處以右手食指按住.
把准備好的生的淘米水拿出來塗抹在她眼睛處.
我在心中暗念. 如果你想沉冤得雪.
不讓無辜的人受磨難. 就幫幫我. 借你體內最后一絲魂魄給我.
我把食指咬開血正好滴進她的傷口. 然后再以食指蓋住.
成不成功得靠造化了. 現在她生前所有的記憶和看到的東西都在那顆桃木釘上.
我的手指帶著她最后的魂魄可以與桃木釘產生共鳴. 而且只要我接觸到桃木釘我就能看到當時現場的一切. 不過這方法危險很大. 因為萬一在那里找不到釘子. 12小時后.
眉心被扎入釘子的就是我了!
我做好一切. 迅速和葉旭上車. 我讓葉旭以最快的速度去當時停車的地點.
還好. 才2點半.
我舉著右手. 感覺如同雷達一樣四處搜尋著桃木釘上僅存的一點秋旋的魂魄.
但直到我右手累的酸痛也豪無收獲.
這樣無謂的搜索一直到早上六點半. 只有五個小時了.
葉旭也累的坐在地上.
我開始有點后悔自己的衝動了. 我太相信自己的推理了.
看來我要付出代價了.
或許我實在哪里的思考出了問題?我只好和葉旭先開車回醫院在說. 下車的時候正好醫院開始賣早點了. 一般這個時候都是七點一刻. 看著自己生命慢慢走向盡頭. 反到坦然了.
在上去的時候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那人看都沒看我就走了.
這個時候食指居然劇烈的疼痛起來.
有感應了. 難道釘子就在那人身上?我馬上叫葉旭堵住他.
仔細一看是個十七八歲的年青人. 一身哈韓衣服. 看來被我們吓壞了. 葉旭在他身上搜索一遍. 果然在口袋里找到了那顆桃木釘子.
我和葉旭厲聲問他釘子那里來的. 他結巴地說前些日子在某處撿的.
覺得特別就留著玩了. 我看他不像說謊. 而他說的地點的確就是我們兩苦找大半夜的地方.
他傻傻地站在原地. 我故做嚴肅的教訓他.
以后撞到人要說對不起. 這才放他走. 這小子吓的馬上就溜了.
拿了釘子我們就像打了一針興奮劑. 現在只需要把釘子再度插入秋旋的眉心.
我就能看到她臨死的畫面了.
早上八點四十. 我們偷偷溜了進去.
葉旭幫我把風.
我將釘子緩緩放進去. 並再次滴入自己的血.
然后閉上眼睛. 我自己也很激動. 因為終于可以知道誰才是凶手了.
我發現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居然不是旅館的房間.
接著是一個人的背影. 接著好象看見了一張類似化驗單的東西. 那人人忽然轉過身來撲了過來. 接著是不停的閃爍的畫面. 一雙手死死掐住喉嚨. 我几乎都感到窒息. 最后畫面消失了.
我如同被電擊一樣反彈了出來. 雖然只有一刹那.
但我還是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 現在剩下的只有取證了.
九點半. 我和葉旭把所有一干人等都到帶醫院.
包括黎正. 那個女孩. 還有秋旋的男友. 然后分別抽取他們的血樣. 當然. 這都是讓葉旭以破案為借口做的. 過了一會. 我拿著化驗結果出來.
我看著他們. 深呼了口氣. 拿出几張檢驗單.
分別是他們几個的.
“這是什么意思啊?”黎正問道.
“這些是你們的檢查單. 在這几張單子里.
只有一個人不同. 他得了性病. 而且和死者秋原是一樣的. ”我晃了晃手中的檢驗單據. 他們都沒有任何表情. 我心想. 死鴨子嘴硬. 不能在拖. 要趕緊證明誰是凶手.
“釘刑是用來懲罰不潔者和背叛者. 這個秋旋的確作風不好.
甚至在外面還做了些人肉交易. 我們都以為旅店是第一案發. 的確. 釘子插進肉體噴出的血液. 附近的榔頭. 最重要的是法醫的推斷. 加上她失蹤的日期似乎一切都順利成章.
但其實. 秋旋是被掐死的!她是死后才被處以釘刑.
”我望著黎正. 笑道:“說的對么?”
黎正依舊面帶寒霜. 沒回答我.
“我不知道凶手用了什么辦法. 居然可以使法醫做出對死亡時間延遲兩到三天的推斷.
但凶手在實施釘刑的時候居然留下了自己的血樣. 就在眉心的那顆釘子上. 那顆桃木釘子. ”我拿出那個桃木釘子. 釘子暗紅色.
“上面好像刻了字. ”那個女孩看著釘子.
忍不住喊道.
“是的. 我可以大聲念出來. 是黎民蒼生.
正氣永存. 其實也就是黎正你的名字來曆. 也就是說. 這個桃木釘就是你的!”我把釘子舉到黎正面前. 他看了了看釘子. 忍不住笑了起來.
“單憑一個釘子就想證明我是凶手?太滑稽了. ”
“的確. 我沒想說你是凶手. 因為凶手是他.
”我轉了身. 把釘子指向那位我以為弱不禁風的秋旋的男友. 的確. 我在秋旋最后的記憶里看見的就是他!
“不是我. 你別誣賴好人. ”他大聲狡辯.
但額頭已經汗如雨下.
“我沒必要誣賴你. 釘子上有秋旋的血樣.
也有你的!”我把他的手高高舉起. 果然拇指上有一處新傷. 雖然不是很大. 但卻剛剛長好.
“你不用抵賴. 其實你和秋旋的關系我也知道了.
你們家境不好. 但卻從小長大. 秋旋之所以那樣做使為了讓你圓出國夢. 但她沒想到即將畢業. 你的出國手續也半的差不多的時候你居然想拋棄她. 那天她來到你房間.
故意說想和你溫存一晚. 但結束后她拿出她得了性病的化驗單來嘲笑你. 如果有這種疾病想必在體檢中一定會被刷下來吧. 你在惱怒之間居然掐死了她. 或許你怕她靈魂報複.
或許自己的心理有愧. 你想到了一個人. 一個可以用奇術讓你逃脫法律和靈魂制裁的人. ”我一口氣說完. 望向黎正.
“那個人深知此道. 我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手段.
反正最后你們在旅店的房間里實施了釘刑. 那個最關鍵的桃木釘就是他給你的. ”
那個男生猶如失去魂魄般跪了下來. 口中喃喃自語道:“我對不起旋旋.
”
我看了看表. 正好11點. 看來一切都結束了.
“蠢貨. ”黎正的表情忽然變了. 帶著惱怒和暴躁.
他突然又安定下來看著我.
“看來我低估了你. 其實你剛來到這個城市我就注意你了.
碰巧這個蠢貨打電話告訴我他殺了秋旋. 忘記告訴你. 他們一直都把我當做所謂的好友. 要知道假裝愚蠢和他們交往真是痛苦. 而你出現了. 我當然把你劃到我複仇計劃中的一分子.
我知道你可能會打亂我的部署. 不過沒有變數的游戲沒有意思.
沒錯. 是我教他釘刑. 秋旋其實在你們推論的案發時間之前兩天就死了.
當他找到我的時候屍體已經有點變質了. 我用臘油澆灌她全身封住臭味. 你不是很想知道為什么她是被掐死但脖子上卻沒有任何傷痕么. 為什么明明死后才插入釘子但還是有血噴濺而出?這一切都要歸功與我的發明.
”黎正拿出一個小盒子. 居然從盒子里面取出一只通體透明只有半寸長類似與蠶一樣的蟲子.
“這是控屍蟲. 這種蟲子一旦進入人體.
不. 因該是死屍. 必須是剛死不超過三天的死屍就會不停的分裂. 最后能有多大呢?告訴你. 它們比病毒還要小. 在死屍體內他們會不停的吞吃死亡的細胞. 並且可以重組他們.
使屍體的血液再次流動. 所有的法醫論斷都建立在死后血液不通. 導致壞死的論據上. 當然你們會受騙.
接下來. 這些蟲子會控制所有的肌肉骨骼神經.
我可以控制屍體做任何動作. 甚至包括說話. 很有趣吧?”黎正拿著蟲子笑道.
“那天老板娘看到的第一人就是那個蠢貨. 第二個就是我控制的屍體. 當釘刑結束后是我報的警. 因為我知道你也在里面. 遇見這種事有強烈好奇心的你怎么會不理呢?”
“但我不明白你所謂的複仇是什么意思?我們好象沒見過面吧?”我看著手表. 11點20.
“哼. 這些你要等床上的老頭醒了自己去問他20年前他造的孽.
雖然這次沒辦法殺他. 不過也讓他吃了點苦頭. 桃木釘子是我故意留下的. 我本希望你靠這個釘子來找我. 我們可以來一次貓抓老鼠的游戲. 可惜被老頭破壞了. 不過有變化的的游戲才是好游戲嘛!”黎正大笑起來.
我看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感到心寒.
“我要走了. 不過我還會來找你的.
和你交手真有趣!”說完黎正就轉身往陽台跑去. 我和葉旭趕緊去制止. 這里可是11樓啊.
黎正如風箏一樣摔了下去. 慘不忍睹.
我和葉旭看了看. 只好回到病房. 這個時候已經11點30了. 黎隊醒了過來. 看來詛咒的確消失了. 正當我和葉旭開心的時候忽然門外響起一陣慘叫. 我跑出門. 看到那個秋旋的男友痛苦的在地下翻滾.
我趕忙把他扶起. 但我一看觸摸到他的身體就感到一陣尖銳的東西從他體內衝出來.
接下來的片段我一輩子都難以磨滅. 他全身就像刺蝟一樣.
無數顆釘子從他體內插出來. 鮮血和骨頭碎肉噴得牆和地上到處都是. 另外的女孩當場就吓暈了.
葉旭目瞪口呆地望著我. “怎么會這樣?”
“是釘刑的反噬. 實刑者會受到几百几千倍的報複.
”我歎了口氣. 或許他和秋旋能夠多談談. 不必把心結變成心魔就不會這樣了.
之后的事葉旭去掃尾了. 不過我還有疑問要等黎隊完全康複再問他.
數天之后. 我. 葉旭來接黎隊出院.
“黎正不是我親身兒子. ”黎隊第一句話就令我們很驚訝.
尤其是葉旭.
“我料到他遲早會知道. 二十年前我破了一件凶案.
其實破的過程完全是巧合. 那時我還只是一個小警察. 就像現在的葉旭. 我正好看見了凶手行凶. 他所干的就是使用釘刑. 而且在反抗中我把那人打死了. 那是我第一次開槍.
后來我知道這個犯人因為懷疑妻子出軌居然把妻子釘死了. 他們還有一個几歲大的孩子. 我不忍這個孩子成為孤兒就收養了他. 並且在他父親的遺物. 也就是一共七顆的桃木釘上看到的黎民蒼生.
正氣永存上就正好為他取名黎正. 其實看他與我有緣也是收養他的原因. 我雖然知道他會知道是我殺了他父親. 但沒想到他居然設這樣個局想如此報複我. 那次是我故意在車胎上扎了釘子.
然后偷換了證物. 其實這件事是他叫我做的. 他說他一是激動殺了那個女孩. 求我救他. 我只好答應他換了釘子. ”
“難怪秋旋會找到您. 其實那個釘子上沒有那個男生的血.
有的只是您的血. ”我對黎隊說.
“我的血?”黎隊驚訝道.
“是的. 當時我只是設局讓那個男孩自己承認.
其實釘子上是您的血.
我也時候后來化驗所有相關人之后才知道. 這樣釘刑找上您也就不奇怪了. 看來黎正想以釘刑殺死您. ”
我原以為黎隊會憤怒. 但他一臉平靜.
經曆這事他蒼老許多.
“我不怪他. 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雖然我是警察. 但畢竟是我親手殺了他父親. ”
我和葉旭沉默不語.
葉旭的手機響了. 接了電話之后他臉色有些變化.
我忙問怎么了.
“屍檢出來了. 那具屍體不是黎正的.
也不知道他從哪里搞來的. 都死了几天了. ”葉旭答道.
果然他不會輕易的自殺啊. 看來他使用了控屍蟲.
他早知道事情會暴露. 連后路也安排好了. 一想到他臨走前說的話. 我都覺得脊背發涼. ”
我看著朋友若有所思的樣子. 安慰他道:“或許他只是吓唬你罷了.
不用擔心. 不過按你說的. 黎正好象比你還精通那一類東西啊. ”
“的確. 或許他現在真躲在哪個角落又在布著局等我去鑽呢.
”
“要是那次沒遇見那個哈韓的年輕人.
你找不到桃木釘子怎么辦?”我打趣問他.
他無奈的攤開手. 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
“那就結束了. 完了啊. ”隨即他又狡猾地笑道:“其實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啊.
”
“哈哈. ”我們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