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前傳
一年一度的御前比武大會,乃京中大事。只要在大會中得勝,無疑代表了是京中第一斬魔武者。
京中魔武者的大家族御庭家,多年來都是御前比武大會的優勝者。持續了千年的勝利,無人會懷疑御庭家的戰敗——除了御庭家的敵人,還有御庭家族。
「什麼嘛,真弱。」
動搖著御庭家族信心的人——玄青,如是說。
當御庭家三人努力地為御前比武大會備戰練習,在一旁懶懶的玄青提出參與對戰。而結果,就像以上,三人都敗給玄青。
「玄青大神,你實在很強。」
御庭老人佩服地說,用汗巾拭去額前的汗。對玄青的反感,也沒以往的強。
「以你們的水準,要攻打高山閣,未免太勉強了。」
玄青一臉〝很無聊啊〞的表情,嘆息。臉上連一點汗都沒有。
「我們真的差那麼遠嗎?」
覺之喘息著,問。
玄青聽了,露出燦爛一笑。
「是的。」
御庭家全員的鬥志,全滅。
黃昏。
「真的不要緊嗎?」
玄青汗顏地問道。
事情似乎有點出於想像。
「啊啊,是的。」
覺之微微笑答。
「就是啊,難得爺爺興致勃勃。」
行之苦笑。
「沒關係,沒關係。」
御庭老人笑吟吟。
於是,御庭家一族便拖著玄青,出外喝酒去。
到了酒屋,三人一神默默地喝著酒。
「老實說,今天的大敗,對我來說是很大的打擊。」
御庭老人道,臉上有著酒紅的紅暈。
「我也是。」
千杯不醉的覺之苦笑說,默默地喝著酒。
「……。」
已經醉倒的行之,無語。
「你們要放棄了嗎?」
滴酒不沾的玄青淡淡地問,水藍色的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
對於玄青身上流露出的氣勢,御庭老人及覺之感到怪怪的,但他們以為自己醉了,都不以為意。只有醉倒的行之感到不妙,立即清醒過來。
那是殺氣。
「放棄嗎……?」
御庭老人皺眉,深思。
雖然不知道玄青為什麼發出殺氣,但行之回答了這個問題。
「絕不放棄。」
眾人凝視著行之。
「……今天大敗,就特訓啊。絕對不能放棄啊。」
玄青眨眨眼,露出微微一笑。冰冷的殺氣一瞬間消散無蹤。
「對,就是這樣,要有志氣。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們喔。」
玄青甜甜一笑。
行之感到脊後一冷。
只有以為是開玩笑的御庭老人及覺之在吃吃笑著。
晚上的歸途上,行之牽著玄青的手腕,刻意放慢腳步。
「吶,我們走得太慢了。」
玄青指著前方的御庭老人及覺之,道。對於行之握著自己的手腕,玄青感到有點不妙。他微微掙了掙,但行之沒有放手。
「……玄青,我有話想說。」
行之說著,拉著玄青走進附近的竹林。
「……。」
來到竹林深處,玄青似乎感到有點不安。
——難道,是被發現了嗎?
玄青心中擔心著自己的秘密,不語。
「……玄青,剛才你為什麼動殺意了?」
行之依然一手握著玄青的手腕,問道。力道之大,叫玄青吃痛。可是,玄青卻沒有響聲。
「我這個邪神不一定要向你這個人類解釋什麼吧。」
玄青答,別開了臉。
「……玄青,你別再說自己是邪神了。這不算是理由。」
行之皺眉,道。
「我相信你一定是有什麼理由的。你的本性並不壞啊。」
玄青聽了,哈哈一笑,笑得悽然。
「我和你相識不到一個月,你會知道什麼?還說相信我?不,你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對不起。」
行之道歉。這反而叫玄青一怔。
「你道歉什麼?」
「……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事情,你也是一樣的吧。而我卻反而想質問你什麼,實在太不應該了。對不起。」
行之低著頭,說。
「不是這個問題吧……」
玄青汗顏。
「那,是什麼問題?」
行之一臉困惑。
看著行之,玄青知道行之真的不懂,不由得感到頭大。
「來,聽著。我對你的家人動殺機,是我不對。你沒必要對我道歉。」
玄青嘆了一口氣,向行之解釋。
行之眨眨眼睛。
「玄青,那你為什麼要動殺氣呢?」
「……。」
問題又繞回來了。
原想胡扯什麼混過去的玄青,在看到行之的紅眼睛後,搔了搔頭,決定坦白說出來。
「……因為我生氣啊。你們不懂你們的紅眼睛代表了什麼……」
「是詛咒嘛。我知道的。」
行之苦笑。
「我不是指這個。我的意思是,你們的紅眼睛對神而言,是什麼意義。」
玄青道,臉上微微一紅,感到不好意思。
「對神來說,紅眼睛是一種記號。而擁有紅眼睛的你們,是所有神族的期望。哎,為什麼要我來解釋這種事……」
「期望……」
行之眼前一亮。
「所以,聽到我們想放棄的你,因此才會生氣……」
「……差不多。」
「玄青,我告訴你,我是絕不放棄的。」
行之鬥志激昂。
「……為什麼要對我說啊?」
玄青紅透了臉,嘴角微揚,別過頭去。
行之也紅著臉,在玄青耳邊耳語。
「……我是因為不想與你分開才不放棄的。」
玄青眨眨眼睛,臉上更是火紅。
「……大笨蛋。」
「玄青,你的臉很紅喔。」
「啊,囉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