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

 

 澳津鏡、邊津鏡、八握劍、生玉、足玉、道返玉、死返玉、蛇比禮、蜂比禮、品物比禮,合稱十種神寶。用十種神寶在人身上來回擺動,加上鎮魂咒法,能使遊離的魂魄回到原來的軀殼。

 

 

 

 

 

 

 

 

 

 

 「慢著!」

 行之對在前方奔跑的少年,喊道。

 少年淨是挑沒人、偏僻的路上走,行之很快就追上少年。可是在你追我逐中,兩人不知不覺就已經來到結界之前。

 「不要踏出結界!很危險的!」

 行之繼續喊道。

 少年回頭瞄了行之一眼,嘴角微揚,諷嘲似的一笑,頭也不回的步出結界。

 廟宇的追兵在結界前停下,不敢追出去。行之身為殺妖世家,自然不怕妖怪。他快步的追出去。

 兩人跑了一段路,終於,在一個小山丘上,行之逮住了少年。

 抓著少年的手腕,行之微微喘口氣,然後皺著眉。

 「結界外是很危險的。我不知道你是怎樣來京的,但這不代表你在結界外活蹦亂跳不會遭到妖怪的攻擊。跟我回去吧。」

 「不要。」

 少年拒絕。他試圖掙扎,但徒勞無功。行之握住少年的手腕握得很緊。

 「可惡,我不會把它還回去的!」

 說罷,少年把偷來的死返玉拋上空中。

 正當大家還不明白少年的用意之際,一隻妖鳥飛來,叼著死返玉飛走。

 「這是什麼一回事?」

 看著神寶落入妖怪之手,結界內的人們議論紛紛。

 妖鳥的接應,說明了少年與妖怪間有所關連。要不是眾所周知結界是不允許妖怪進入,還會有人猜少年的真實身份是妖怪呢。

 「你和妖怪串通?」

 凝視著少年,行之咋舌。

 妖怪能與人類共存,這是行之意想不到的。對自小被教育要以〝打敗玄鏡、解除詛咒〞為目標的行之,這是一時間難以接受的事實。

 「哼,比起人類,妖怪還比較友善。所以說,王他……」

 驚覺自己說溜嘴的少年慌忙掩著嘴。

 行之不認為少年口中的王是會指京中的皇上•紀砂。想到這裡,行之心中一痛。他想起那個躺在白骨巨手手中被帶走的那個人,那個被妖怪們尊稱為王的那個人。

 「玄鏡大神不是死了嗎?」

 行之試探地問著。

 「我們的王才沒那麼容易死掉咧……。」

 我又說溜嘴了。

 少年心想,垂頭喪氣。

 與少年相反,聽到玄鏡沒死的行之眼前一陣模糊。兩行歡喜的淚水奪眶而出。

 「太好了,玄青沒死……」

 行之高興地抱著少年,一起跳著笨拙的舞蹈。

 「放開我啦!」

 少年大吼。

 

 

 

 

 

 

 

 

 

 

 花費了兩日的路程,行之與少年終於來到高山閣。

 站在宏偉的大門前,行之有點不安。

 玄青真的在生嗎?真的就在這裡嗎?會不會打開門後什麼人也沒有?

 「凱德,玄青真的就在裡面嗎?」

 行之戰戰兢兢地問道。

 少年翻了翻白眼。

 「我不是凱德,是凱特。而且我們的王不是叫玄青,是玄鏡。」

 「都是一樣的。」

 行之即答。

 凱特咬了咬牙,看了行之一眼。

 「等一下你可別對王亂來,不然我一定殺了你!」

 打敗號稱人間最強的玄鏡的行之,只是苦笑著,點了點頭。

 高山閣的大門打開了。

 

 

 

 

 

 

 

 

 

 

 

 大殿的一角,顏色不同的寶珠堆積如山。

 如要把這些寶珠回收,行之的任務就完結了。可是,行之步進大殿後,卻不是步向寶珠堆。

 大殿的中央,放著一張有紗幕的大床。大床的中央,正躺著一個穿紅衣、五官細緻精巧,年約十五、十六歲的少年。這個少年不是誰,正是三年前被行之殺死的玄鏡——也就是玄青。

 只見他呼吸均勻,臉色紅潤,怎樣也不像已死之人。

 「玄青,玄青。起來吧,我們回家去。」

 行之在玄青耳邊說著。可是,床上的人兒卻沒有反應。

 「王的身體雖然好了,可是卻昏迷不醒。」

 凱特說著,從妖鳥處拿回死返玉。

 「所以,你才去偷死返玉嗎?」

 行之握著玄青冰冷的手,問。

 原因不明的昏迷不醒,在這個年代被認為是魂魄遊離之故。

 凝視著握著玄青的手的行之,凱特不滿地挑眉,可是也沒說什麼。

 「凱德,你懂得鎮魂咒法嗎?」

 行之又問。

 凱特搖搖頭。

 「雖然不懂,但我深信這些神寶能幫助王,所以我才偷來的。」

 凱特說著,把死返玉放入玄青手中。

 「吶,玄青。起來吧。我們相約了一起去祭典的。祭典有很多好吃的東西,也有很多有趣的玩意。我們要一起去喔。」

 行之微笑著,喃喃地說道。

 「……。」

 就在這時,玄青的唇似乎微微一動。

 行之看了,想了想,在凱特的呆若木雞中,飛快地吻了玄青。

 玄青睜眼了眼睛。

 看著高高的天花板,玄青發出懊惱的聲音。

 「我不想醒過來啊…………」

 

 

 

 

 

 

 

 

 

 

 看來,行之才是玄青的死返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