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

　

　「衣服還可以嗎？」

　覺之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外，悄聲問道。

　「嗯……肩膀太窄，腰也窄。下擺也太短了，啊，這是因為我比你高啦。」

　樁脫下濕透的衣服，換上覺之的衣服，不忙下著評語。

　「啊啊，你就是想說我長得像娘們一樣嬌小，對不對？」

　覺之臉上爆出青筋。

　「……反正，我就是長得像娘親。」

　覺之低聲地碎碎唸著。

　樁出奇不意地從後抱著覺之。

　「覺之就是覺之。」

　樁說，微微一笑。

　隔著衣服，樁的體溫傳給覺之。在涼爽的晚風中，覺之不自覺依戀著樁的溫度。可是，覺之本人卻完全沒有發現這一點。

　「……二王爺……」

　「叫我樁。」

　樁說，打斷了覺之的話。

　覺之皺皺眉，不打算改變對樁的稱呼。

　「二王爺，我不知道你為何選中我。你要胡來是可以，可是希望你的對象不要是我。」

　「這是什麼意思？」

　樁揚眉。

　「就是不要再戲弄我的意思。」

　覺之道。

　身後的人突然退開。失去樁的溫度，覺之竟然有點不捨。但他沒有轉過身，或是說什麼。

　「戲弄！怎會是戲弄？難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意？」

　樁拉高聲調，皺著眉道。

　相對於樁的表現，覺之十分平淡。

　「……如果不是戲弄，你的對象怎會是我這個男子？」

　樁焦急地想著能夠回答的言語。這個時候，樁只想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對方。

　「我的對象不能是男子嗎？」　

　樁一字一句地說著，步向覺之。

　「我的對象不能是你嗎？」

　覺之沒有退後。他坦然地凝視著樁的眼睛，笑了起來。

　「這是很有趣的事。可是我不能給你回應。」

　「因為你不愛我？」

　「我們真正和平共處的，只有今夜，你怎能苛求我在這麼短的時間愛上你？」

　覺之笑說，甩了甩手，

　「再說，我的爺爺是不可能允許這種事的。」

　樁牽起覺之的手。

　「我不是想和你爺爺談戀愛。」

　「不行。我必須要依從爺爺的心願，去繼承這個家。我不能……」

　「包括去娶一個你不愛的女子？」

　樁打斷覺之的話。他的視線讓覺之差點抬不起頭。

　覺之吸了一口氣，正視著樁，苦澀的一笑。

　「如果這是爺爺所希望的……」

　覺之未完的話語被封在樁的雙唇中。

　覺之睜大了眼睛，嚇了一跳。他掙扎著。覺之的武術比樁來得好，可是卻掙扎不開。

　半晌，覺之放棄了掙扎，垂下眼簾。

　當兩人雙唇再次分開的時候，樁說了一句話。

　「我不允許你去娶其他女人。你的戀人只可以是我。」

　凝視著樁，覺之喘息著，微微一笑。

　日後，他會依著爺爺的心意去做。可是在這之前，他能任性一次吧？

　「我只能答應你，除了你以外，我誰也不愛。」　

　覺之說罷，主動吻上樁。

　樁垂下眼簾，橫抱起覺之步入睡房。

　

　

　

　

　

　

　

　

　

　

　

　

　這一天，早晨的御庭家很熱鬧。

　在樁由圍牆爬出御庭家之後，覺之臥床不起。再然後，是傳說中的大少爺與大魔王，回家。

　覺之的房間中，探病的玄青與行之坐在床舖邊，閒聊著。

　「覺之，你怎麼突然發燒了？」

　「我不想說。」

　覺之微微紅著臉，別過頭不語。

　「總之，玄青大神你沒事就好。行之大哥為了你，可是悶悶不樂喔。」

　聽罷，行之臉上一紅，尷尬的一笑。

　玄青甜甜一笑。

　這邊廂，覺之毫無疑惑地就接受了玄青生還的事實。另一邊廂，御庭老人卻蒼白著臉，不住的搖頭。

　「不可能……」

　搖頭。

　「所以我就說，因為神的軀體是由神力凝聚而成……」

　「不可能……」

　搖頭。

　「可是因為我另有本體，所以不把本體破壞，我是死不了的……」

　「不可能……」

　仍然搖頭。

　玄青微微著怒，嘴角拉出一絲怒意的微笑。

　「其實，我是幽靈啊。」

　「果然！」

　御庭老人指著玄青大叫，惹得玄青更是生氣。

　「別信我胡扯啊！」

　玄青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