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軍中的士兵雖然在戰鬥時殘暴無情,但他們都是文燭龍同生共死的兄弟。眼見他們的將軍娶親,當然都十分熱情地大喝喜酒。
在軍中,士兵們最崇拜的說是文燭龍。他在作戰時的果斷、無情、敏捷都是大家的夢想。走進戰場,文燭龍就像是飛龍在天上一般,行進無礙,而且殺敵迅速。而且他對待敵軍冷血無情,不留降兵。對其他人來說,這或許是十分殘忍的舉動。然而士兵們卻深深曉得『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降兵不能留情,才是戰勝之道。
士兵們都很佩服文燭龍的武藝及領軍能力,而文燭龍也把他們當成手足般對待。所以在文燭龍娶親時,士兵也開懷大笑了起來。要知道文燭龍的私生活凌亂不堪,勾搭過的女子成千上萬,現在再加上這位皇上御賜的公主,只怕文燭龍以後的生活就麻煩了。
「將軍,來喝一杯,告別你的花花生活吧﹗」一位士兵笑著向文燭龍敬酒。
「這是甚麼意思?你認為咱們將軍會被一個小公主限制嗎?」另一位士兵笑問。
「我們將軍呀,無所不怕。回到紫河,將軍要上花樓就上花樓,要打野食就打野食。我們兄弟都會替你瞞著小公主,這樣可好?」在文燭龍身旁的一位士兵笑道。
文燭龍只是揚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他接過所有士兵端來的酒,狠狠的乾進肚子裡。
「將軍別喝太多哦﹗今天晚上你還要喝交杯酒,可受得了嗎?」端酒來的士兵調侃道。
「去﹗交杯酒才那麼一丁點兒,將軍哪會受不了?倒是那個新娘子,一定醉得昏頭昏腦,說甚麼女兒家喝不了酒的話,然後引誘我們將軍和她洞房,呵呵呵﹗」一位醉得臉紅耳赤的士兵道。
那位士兵才剛說完,其他士兵也馬上出言嬉笑,文燭龍沒有說話,一逕回以微笑,別人端來的酒他也全數喝掉。
「將軍。」霍宜悄悄坐到文燭龍身邊低聲道:「時間已經很晚了。我來應付這群瘋子,你進房去吧﹗」
文燭龍點點頭,轉身往自己的軍帳走去,每走一步,看不出情緒的笑容便益加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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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煒只知道自己等了很久,等得快要睡了。他想躺在床上,可是鳳冠又大又硬,害他的頭很不舒服,於是他只好伏在桌子旁等待文燭龍。
桌上有很多香噴噴的美食,可是司空煒卻不感到餓。他的心不停地狂跳,對於待會發生的事,感到恐懼。
頭一次,他這麼接近死亡。他突然想起了龍飛,雖然沒有血緣,卻比誰還來得親切的好哥哥。又想起了自己已死的母后、不愛他的父皇,突然覺得世上的一切都離他越來越遠。
就在司空煒胡思亂想的時候,文燭龍拉起了帳帘進來。司空煒下意識地看過去,雖然紅紗讓他看不見文燭龍的臉,但卻清楚勾勒出文燭龍碩大的身影。這讓司空煒感到絕望,他根本不可能刺殺到比自己強壯這麼多的人。
「殿下,抱歉讓你久等了。」喝了不少酒,文燭龍感覺到喉頭像有一團火隱隱燒著般,但他的意識還很清明,表示他只是有點兒醉了。
司空煒站起身,文燭龍馬上拉著他的手。文燭龍拉著司空煒跪下,向著地上拜了一拜,然後望向天空,拜了一拜。然後,司空煒望向文燭龍,文燭龍也面向司空煒,互相向對方拜了一拜。
也許是因為營中只有他們二人,聲音好像與世隔絕般,特別靜俏。
「殿下,請過來和我喝交杯酒。」文燭龍拿起桌上一雙杯子。杯子很少,文燭龍一隻手就可以拿起兩個。
司空煒接過杯子,和文燭龍交叉著手乾杯。紅紗下的他苦笑了起來,這杯酒,算是用來賤別他二十多年的生命吧﹗
文燭龍只喝了一口,就把交杯酒丟在地上,然後拉起『司空慧』的紅紗。也許是施了濃重脂粉的緣故,『她』的美麗容顏比起頭一次見面時更加美麗。
文燭龍揚起了笑容,環著『司空慧』的腰狂暴地攫住了對方的唇。
司空煒承受著文燭龍舌頭侵入他口腔的怪異感覺。他一生以來,除了那次被龍飛強吻外,他就再也沒有和別人親吻過。對於文燭龍的熱切掠奪,他實在承受不了。
文燭龍輕咬、啜吻著『司空慧』的唇,不知怎的,他吻得十分強橫,像是要把『司空慧』的唇交破般激情。
司空煒的呼吸十分紊亂,他的手緩緩地伸到身後,從火紅的腰帶處輕輕掏出一把尖銳的匕首。
文燭龍的手開始探向司空煒的衣服內,司空煒倒抽了一口氣,他猛地拿出匕首,一刀往文燭龍肩上刺去。
「唔………」
熾熱的吻,停住了。
司空煒又驚又詫異地看著自己手裡的匕首,然後抬頭看著文燭龍滴血的肩頭,看著對方受傷,雖然明知道自己是有必要殺死眼前的人,他卻頓住了,下不了手。
文燭龍用手捂住被劃傷的肩,幸虧他閃避得快,而且有盔甲的保護,對方的匕首才沒有插進自己的肩頭。他抬頭,用那雙精銳但含著殺意的眼眸看著『司空慧』。
「我、我………」司空煒緊擰著眉,想要說對不起,他丟下了匕首,想要上前看文燭龍的傷勢。結果,他還是下不了手。
文燭龍卻逐漸逼近司空煒,他的雙眸籠罩著殺意。他大手拉起『司空慧』,把『她』拉到軍帳之外。
「將軍﹗」守在文燭龍營外的士兵驚詫地看著他們的將軍一臉陰翳地拉著公主出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我們去宴廳。」文燭龍冷冷地道,同時拉著司空煒往宴席的營帳走去。文燭龍走得很快,司空煒完全跟不上。他倒在地上,被文燭龍拖曳著,營地是用砂石造成,擦得他的臉都破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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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將軍,你不是……」不是正在洞房嗎?霍宜的問句在看到文燭龍身後拖著的身影時襟聲。
本來酒酣耳熱的士兵們看到文燭龍和『司空慧』,馬上止住了聲,看到文燭龍一臉嗜殺的眼神,也都曉得事情不對勁。
文燭龍沒有說話,他就到宴廳的正中央,然後拉起『司空慧』,毫不留情地撕開了『她』的衣服。
「將軍﹗哇……這……」霍宜正想上前阻止,卻看到『司空慧』本應豐盈有致的胸脯卻只有一片平坦。
「他………」
「將軍,這公主是…」
「男的哩…」
「不會吧……」
瞬那間,眾士兵紛紛發出了疑問,為甚麼皇上送來的新娘子竟然是男的?
司空煒對於士兵懷疑的目光感到羞恥,他想要掩住自己的胸膛,卻被文燭龍握住了手。
「將軍。」雖然訝異『司空慧』是男子,畢竟對方有一張比女人更美的臉,但是身為副官的霍宜有必要整理軍中一切問題,他馬上回過神來,向文燭龍問道:「要殺他嗎?」
文燭龍冷冷地笑了,向霍宜道:「殺他?太便宜他了。」
司空煒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也凍結著,他不曉得文燭龍想要對他做甚麼,可是憑文燭龍冷硬的語氣,他可以預料到自己的下場比死亡更難受。
「那將軍想要如何處置?」霍宜恭敬地問。
文燭龍放下『司空慧』的手,坐上將軍席道:「我們來審問他。」
霍宜了解地點點頭,正想要從兵器庫拿些折磨俘虜用的刑具,卻被文燭龍叫住了。
「反正他下嫁於我,就有心理準備要逢迎男人。」文燭龍咧嘴而笑,指向席上其中一個士兵道:「你來,上了他﹗」
「我?」那個士兵有點驚訝地指著自己,雖然坊間有很多男妓,世上有龍陽之好的人也不少,可是對方是皇上派來的人哩﹗那個士兵臉有難色地看向霍宜,想要求情。
霍宜也了解文燭龍的要求有點過分,他轉向文燭龍道:「將軍,不如我們嚴刑逼供吧﹗」
文燭龍冷笑了起來,他沒有回應霍宜,反是親自站到『司空慧』面前,大手扯起他的頭髮,看著那張美麗但因痛苦而扭曲的容顏,問道:「你叫甚麼名字?」
文燭龍拉扯頭髮的力道非常之大,司空煒感到痛苦,可是他只是狠狠地瞪著文燭龍,不發一語。
「很好。」對於『司空慧』的倔強,文燭龍冷笑了起來。他大手在『司空慧』的胸膛來回撫摸,聽到對方驚懼地倒抽一口氣,文燭龍露出了狠戾的笑容,「你是狗皇帝的甚麼人?」
霍宜和一眾士兵不言不語地看著,他們都曉得惹怒文燭龍的人一定會落得淒慘的下場,因此並沒有人出言替『司空慧』求情。
「放開我﹗放開我﹗」司空煒的雙手被文燭龍壓制著,不能動彈,故只好拚命扭動身體,擺脫文燭龍那隻在自己身上遊移的手。
「真不聽話。」文燭龍挑起了眉,反過『司空慧』的身子,拉起他破碎的衣襬,讓他最私密的地方暴露在空氣之中。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司空煒睜大了眼睛,不可能的﹗文燭龍他怎麼不以這樣羞辱他?
司空煒反射性地掙扎,然而力道卻抵不過長年征戰於沙場的文燭龍。下身逞現在眾人的面前,令他感到莫名羞恥。
「霍宜。」文燭龍拉起司空煒身上那條唯一完整的火紅腰帶,把他的雙手緊緊縛住,「拿酒來。」
霍宜點點頭,拿來一大壺酒。文燭龍扣著司空煒的下顎,把那壺酒全倒進司空煒的口中。
「唔呀……唔唔唔…………」火辣的酒液滑過喉頭,直入腸胃,司空煒從少就不喜酒色,因此酒量極少。文燭龍餵了半壺酒,司空煒已經全身火熱,醉得發不出力來。
「說,你叫甚麼名字?」文燭龍抱起『司空慧』赤裸的身軀,因為酒的關係,『司空慧』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
「煒……司空煒………」好昏,頭好痛。司空煒緊皺著眉,隨意地回答,他看到四周圍的景物都在劇烈抱晃,分不清前後左右。明明知道自己處於敵陣之中,不該卸下戒備,但卻又力不從心,精神集中不過來。
腦袋像是被車輪輾過一般,發出劇烈的疼痛。司空煒無法反抗,只覺得天地都在旋轉一般。
「司空偉?」文燭龍看向霍宜,「你有聽過這個人嗎?」
霍宜想了想,然後道:「將軍,恆帝有一位兒子叫作司空煒。可是………不太可能會是他。」
「哦?為甚麼?」文燭龍挑眉問。
「司空煒是當朝太子。」霍宜遲疑地道,「若是要混進我們軍營中,恆帝應該會派一些刺客,又怎會動用太子?」
「動機等事,以後再查。酒後吐真言,他現在應該沒有那個心思去說謊。」文燭龍回道,在眾人面前扳開了司空煒的大腿,「既然哈巴狗送了這份大禮給我,我就得享用個徹底。」
「將、將軍………」霍宜嚥了下口水,看到文燭龍拉開自己的褲子,該不會是……
文燭龍沒有理會那麼多,他扳開司空煒的臀瓣,在眾人面前把自己的慾望推進司空煒的體內。
「呀啊啊啊啊……………」醉醺醺的司空煒完全來不及搞清楚眼前發生了甚麼事,他只感覺到有人強力地扳開自己的後穴,接下來的就是直穿腦部的疼痛及異物侵入體內的怪異感覺,被酒醺得迷濛的腦袋因為痛感而清醒了一半,然而全身卻還是使不上氣力。
文燭龍解下自己的盔甲,碩壯的身軀在布衣下表露無違。霍宜看到文燭龍肩上鮮紅的血漬,皺起了眉,「將軍,你肩上的傷口……」
「這傢伙弄的。」文燭龍毫不在乎地道,同時在司空煒體內狂猛抽送。
「呀………啊啊呀呀呀呀………」司空煒搖著頭,全身因為劇痛而痙攣著,他的雙手在空手揮舞,想要逃離文燭龍疼痛的桎梏。
就像溺水的魚,不停地掙扎、扭動,卻怎樣也擺脫不了痛苦。
司空煒的後穴都滲滿了血水,那是內壁遭到掠奪的傷痕。司空煒痛得落下了淚,後庭在遭到潤滑後更助長了文燭龍的抽送。
「呀啊…………呀………」疼痛,讓司空煒受不了的想死。文燭龍火熱的慾望貫穿了自己從未被侵入過的幽穴,也刺碎了他的自尊。
文燭龍扯起司空煒的頭髮,將他痛苦而又美麗的臉容逞現在眾人眼前,同時抱起他,讓自己和司空煒交合的地方毫不掩飾地暴露出來。司空煒痛苦的容顏令那些士兵感到飢渴,雪白的肌膚更勝女子,令士兵們蠢蠢欲動起來。
想要﹗看他受苦痛叫的表情﹗
狠狠的蹂躪﹗把他的身體摧殘怠盡,誘發他瀕臨崩潰的表情﹗
「啊呀…………唔呀……」司空煒緊緊抓住文燭龍,痛苦令他發洩似的在文燭龍的背上刻下指痕。對方的抽送因為自己指甲的抓挖而益加狂肆,最後他感覺到對方的異物在自己的體內解放熱液,然後毫不停留地抽出。
縱慾過後,文燭龍放開司空煒,讓無力的他像娃娃般倒在地上。文燭龍轉向身旁躍躍欲試的士兵道:「誰想要上他,就儘管上。」
有幾位從剛才就看得眼紅的士兵互相打了個眼色,然後走上前抱起司空煒的身軀,文燭龍也不阻止他們,他轉過身坐在自己的將軍席上,看著那些士兵在自己面前蹂躪司空煒的身體。漸漸的,更多的士兵主動走上前來,他們緊緊環住司空煒的身軀,輪流品嚐他後穴緊窒的滋味,有的則扣著司空煒的嘴巴,把自己的慾望送進他口腔內抽送。
「呀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呀……放開……呀啊………」司空煒因為疼痛而哭喊著,他不停地搖著頭,卻被人制住了身體,他的神智因為疼痛及恐懼變得清明,卻使不出力來,看著眼前很多很多的男人圍堵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侵入自己,他哭了起來,為甚麼不讓他死?為甚麼會變成這樣?
「不要﹗放開我﹗啊呀呀呀……」哭叫著,絕望地喊叫著。
救我…………救我…………
「停手……我不要﹗我不要﹗」恐懼,侵佔胸腔。
為甚麼?為甚麼?為甚麼?
「你看,甚麼太子?竟然叫得這麼媚。」男人的聲音,不住的調侃。
父皇………為甚麼要這樣對我?
「不要……嗚呀……我不要……」痛苦,紀望,充斥著心頭
我想死………
想要咬舌,卻被扣著下顎,口裡含啜著男人賁張的勃起,喉間滿是腥嚼的精液。
讓我死………
想要動手拉開緊抓著自己的男人,卻許動也動不了。
誰來救救我…………
文燭龍笑看著司空煒受盡折磨的樣子,司空煒驚懼的求饒於他來說就是最美妙的樂章。替文燭龍包紮好傷口後,霍宜站在文燭龍身邊,他對折磨司空煒沒有多大興趣,但也沒有可憐司空煒的下場,畢竟,刺殺不遂的下場就得受盡折磨或嚴刑處死,這是必然的事。
縱慾至深夜,那些士兵依然圍著司空煒。司空煒的後庭因為受不住過度的掠奪,紅腫不已。而雪白的身軀佈滿了交錯的紅痕及傷口,那是士兵們瘋狂縱慾的痕跡。
司空煒躺在地上,他的雙目無力地半垂,腰的痠痛、後穴的灼痛都令他無力再哭、再叫、再掙扎。他任由男人進出他的體內,迷濛的視線中,他看到了坐在將軍座上,一臉冷笑的文燭龍,相對於自己的慘況,文燭龍的笑容成為了最大的諷刺。
一切,也是自找的……
若果,我不是生在帝皇之家的話………
若果,我不是太子的話………
若果,我沒有出生在世上的話………
司空煒閉上了眼睛,身體的疼痛、心靈的交瘁令他無法再保持清醒的意識。
這就是……我的結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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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看到司空煒昏倒過去,文燭龍終於從座位站起來,走到士兵面前。
士兵們也聽命地住手,對他們來說,將軍的命令就是一切。
「將軍,要怎麼處置?」霍宜問。
「把他丟在這裡,自生自滅。」文燭龍冷冷地道。
「可是……」霍宜皺起了眉,「再怎麼說,他也是太子……」
「那就不要問我。」文燭龍挑起眉看向霍宜,「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說罷,文燭龍轉身回營去。
霍宜看向所有的士兵,然後又看看昏迷的司空煒。若把司空煒丟在這裡,說不定明天他就會因為失血過多死去。
老實說,霍宜還是覺得恆帝會派堂堂太子來暗殺文燭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看司空煒那雙光滑的手,就曉得他是個嬌生慣養的人,為甚麼會接下這個任務?為甚麼會願意冒死裝成女子嫁來這裡?
想著想著,霍宜的疑問越來越多,他抱起司空煒,把他帶到自己的房間休養。
一切的疑問,就待司空煒醒來再回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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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調查了有關那個太子的事。」霍宜一臉淡然地站在文燭龍面前說道。
文燭龍瞥了對方一眼,又埋首在軍機文件之中。
「因為太子的母親是靠皇太后的力量坐上皇后的位置,所以恆帝對她非常不滿。連帶的,在太子出生後,恆帝也不喜歡太子。」霍宜續道,「就連太子的名字也是他母親改的,因為恆帝根本就不想認他這個兒子。後來因為嫡長子的關係,才不得已太子之位傳給他。但恆帝常常抓他的把柄,想要找機會罷免他太子之位。」
「那麼說,那狗皇帝是想把我當處死太子的晃子嗎?」文燭龍揚起了笑容問。
「這個……」霍宜遲疑了一會,才道:「我想恆帝就是希望你能趁機殺了司空煒,或是以刺殺失敗的名義把司空煒罷免太子之位。」看司空煒這麼柔弱,根本不可能勝任暗殺之務。這更令霍宜相信恆帝是有心借刀殺人的。
「有趣。」文燭龍笑道,然而批閱公文的動作仍然未變,似乎對霍宜報告的事沒有甚麼興趣。
「將軍,你打算如何做?」霍宜恭敬地問。
「怎麼做?」文燭龍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臉邪肆的笑容轉向霍宜,「那不是該由你來決定嗎?」
霍宜深吸了一口氣,然而鎮靜地道:「在下不明白將軍的意思。」
「霍宜。」文燭龍的語氣內加了一點強橫的味道,「你不是撿了那個垃圾,還替他療傷嗎?既然他的身世這麼可憐,你這爛好人何不好好照顧他一生一世?」
「將軍﹗」霍宜心慌地低下了頭,「在下只是……」
「我知道,你可憐他是不?」文燭龍冷漠地笑了,「我不理會你怎樣待他,但是回紫河的時候,你就一定要把他丟掉,知道嗎?」
「在下知道。」霍宜皺著眉點頭。
「退下。」文燭龍拿起手上的文件,「我還有公文沒有看完。」
霍宜拱一拱手,然後依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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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凌駕肉體以上的痛苦…………
「不要﹗不要﹗」
搖頭,尖叫,然而卻無聲無力。
「停手﹗放開我﹗放開我﹗」
排拒,扭動,卻動不了身體。
「不要來﹗停止﹗我不要﹗我不要啊呀呀呀﹗」
男人,滿天滿地的男人。他們正一步步地進迫自己,把自己團團圍住。
絛地,司空煒看到坐在將軍席上,一臉倨傲地看著自己的男人。
羞恥、屈辱,傾瀉而下。
「啊啊啊呀呀呀呀呀呀呀………………」
藏在羽睫下,墨黑的眸子突地睜開。司空煒張大口喘息著,他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從這場惡夢裡存活過來。他四處張望,看到的是一張簡樸的床和桌上一碗散發著濃郁藥味的熱湯。
「你醒來了?」剛從外頭回來的霍宜看到司空煒張開了眼睛,連忙走上前跟他說話,「你已經昏了三天,我還怕你會死掉。」
司空煒沒有說話,他看著眼前的霍宜,這個男人,他曾經看過。就在婚宴大廳之上,他站在文燭龍身邊,一同看著自己被眾多的士兵…………
「噁………」
胃部一陣翻騰,恐懼感頓生,司空煒爬起來,虛弱地乾嘔起來。霍宜看到,馬上伸手替他拍撫背部。司空煒下意識地躲開。
不要……不要再接近他了﹗不要碰他﹗
他已經不能再承受同樣的對待,那樣的回憶,一次就夠了﹗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霍宜邊拍著司空煒的背,邊問。
司空煒掩住嘴,有點驚恐,又有點不明所以地看著霍宜。為甚麼?百般凌辱他後又來照顧他?那是甚麼意思?
「太子殿下。」霍宜把桌上的藥湯端來,道:「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這是補充血氣的藥湯,你先喝下吧﹗」
司空煒雖然感到疑惑為甚麼自己在刺殺不遂後,還會受到這麼好的照料。可他昏睡了多天,剛剛又乾嘔了一會,身體十分虛弱,因此他只能依命的喝下那碗藥。
藥材的味道很苦,司空煒呷了兩三口,就無力地倒在床上,不想再喝了。
「殿下,你還是先睡一下吧﹗」霍宜嘆一口氣,拍了拍司空煒的背,「醒來的時候要叫我,我再命人端藥給你。」霍宜拿起碗,又在桌上倒了一杯菜,「你若口渴的話,就倒茶喝吧﹗」
司空煒沒有回應,只是躺在床上,一雙大眼不安地看著霍宜。
霍宜嘆一口氣,看來將軍對司空煒所做的事,已經令司空煒有了不好的回憶。他轉身離開房間,不再打擾司空煒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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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霍宜離去後,司空煒緩緩地從床上爬起來。剛才因為乾嘔,倒也沒有留意,現在一動起身子,就有股全身渙散的感覺。
每一跟關節、每一塊肌肉都像是要跟司空煒抗衡一般。司空煒只要微微一動,就會感覺到身體被拉扯般的劇烈疼痛。
最讓司空煒感到可恥又痛苦的,是股間的傷。他感覺到自己的後穴都被磨破了皮,大腿上盡是疼傷,這是他被無數個男人侵犯的證明。
司空煒又躺回床上,對於自己的無力和屈辱,他淒楚地紅了眼眶,他不想開聲地哭出來,以免別人看輕他,然而他的心卻有著快要拚裂出來的痛楚,一切的遭遇,令他不知所措。
司空煒不知道自己將來該往哪裡去,這是他頭一次手足無措。回去皇宮,一定會受到父皇的責罵,然而留在這裡,他又害怕文燭龍會找出更多殘忍的方法來折磨他。
「嗚呃…………」掩住嘴,司空煒還是啜泣了起來。他突然很想念龍飛,從少,皇宮裡的人就對他冷眼相待,只有龍飛待他好,不管是甚麼時候也照顧著他。
不堪的回憶依然在腦海裡浮現著,司空煒突然想,若然龍飛知道自己遭到這樣的對待,是不是會看不起自己?
龍飛說不定會嫌自己髒,然後像所有人一樣拋棄他、丟下他、輕視他………
不要﹗他不要﹗
司空煒搖著頭,惶恐不安的眸子溢出淚水,他不想回去了﹗不要見到龍飛﹗他不要活了﹗像他這樣的身體,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應留在世上……
司空煒伸出手,輕輕的把桌上的茶杯撥倒在地上。為了方便包紮,霍宜沒有替司空煒披上衣服,司空煒看到自己赤裸的手臂上滿是男人留下的吻痕和疼痕,羞辱的感覺更加沈重。
「龍飛……對不起………我還是、還是回不了皇宮………」司空煒落著淚,撿起地上一塊又一塊的碎片,把它們放在掌心,然後用力的握緊手掌,讓碎片把自己的手刺傷,流出斑斑的血漬。
「好髒……真的好髒………」司空煒茫然地看著不停淌血的手,看著自傷口處滲出的鮮血,他喃喃地自語起來。
「你瞧,他長得多淫蕩?果然一生下來就是賤貨……」
司空煒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一切,他全身都是血,不停地哭叫。可是他再怎麼哭、再怎麼叫,包圍著他的男人也只是訕笑自己的無能。
「他在哭哩﹗是不是太爽了?哈哈,真是下流到家。」
「別過來………嗚………別過來………」腦海裡浮起了那一場惡夢,司空煒哭叫了起來,他攤開手掌,然後把那些碎片拿起,瞧自己的手腕處瘋狂地抓挖,直至鮮血淋漓,他還是不覺痛地不停抓著。
「張嘴含著吧﹗看你也不是頭一次服侍男人吧﹗說不定那狗皇帝也有對你出過手哩﹗」
「我不要﹗我不要﹗不要啊呀呀呀呀呀﹗」司空煒不停地自殘,同時驚恐地喊叫著,很可怕﹗當時的景象又再次出現在他眼前,他哭喊、驚叫,他不停地傷害自己,無意識地在自己手腕處刺出深刻的傷痕。
好痛苦﹗好痛苦﹗
想要走﹗不要再留在這裡﹗
誰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