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喂﹗你給我等一下﹗」

紀清清大喝一聲,及時止住了秦映月即將探入他衣襟的魔掌。

「怎麼了?該不會說……你害怕吧?」不懷好意地笑,呵呵﹗明明就是個小官,紀清清怎麼看起來這麼慌亂?

「我……我不習慣一開始就到床上去……向來我都要和客人認識一下…才可以在床上那個的…」紀清清意圖鎮靜地道。

「哦?」秦映月狡黠的笑,且就看看紀清清在耍甚麼花樣﹗「我們都相處了四天,還不夠嗎?」

「雖然是四天,可是我到了今天才知道你是皇子。這不就表明即使是相處了四天,我們之間的認識還不夠深嗎?」紀清清執意辨駁道。

「呵呵……那既然要認識,不就在床上認識一下吧﹗」秦映月笑道,隨即又開始探手入紀清清的衣服之中。

「停呀﹗我…我習慣在那個之前先…喝點酒﹗」順道灌你灌到醉死為止﹗紀清清在心中嘀咕。

「酒嗎?呵呵……清清你真會享樂﹗一子﹗拿酒來﹗」秦映月呵呵大笑,向門外吩咐一下,不一會兒,一子就拿著幾醰美酒。

「來吧﹗我們去喝酒﹗」秦映月笑道,隨即坐在桌旁。紀清清趁機爬起來,重新整理衣服。哼﹗為了保他堅守十多年的貞操,他一定要讓秦映月醉死﹗

「呀﹗清清,你不應該坐在那裡哦﹗」見紀清清在自己對面坐下,秦映月笑著嚷道。

去你的﹗坐哪裡有甚麼分別?紀清清蹙眉,不耐煩問道:「那要坐哪裡?」

秦映月笑著指向自己的大腿,道:「當然是這裡﹗」

紀清清白他一眼,道:「坐那裡你要怎麼喝酒呀?」開玩笑﹗要他坐在秦映月大腿,他情願坐在豬棚。

「我自有辦法﹗現在你快過來哦﹗主人說的話你可是一定要聽的。」秦映月不懷好意地笑。

紀清清在心中一萬個不願意,可是秦映月的確是他的主人,他也只有服從的份兒了。於是他滿心厭惡地坐在秦映月身上。

「清清,來喝一杯,這是上等的女兒紅哦﹗」秦映月輕輕環上紀清清的腰,另一手拿起酒杯,往紀清清的粉唇送去。

「我……你是主人嘛﹗你喝吧﹗」紀清清本就討厭喝酒,酒不過是用來灌醉秦映月的工具。因此紀清清馬上故作妖嬈地把酒杯送回秦映月的唇邊。

「呵﹗你不要和我推讓吧﹗我待會自會喝的了﹗」秦映月奸笑。他早就看透紀清清的意圖,不過看紀清清那又媚又冷傲又奸狡的臉挺討人愛的,才順他的意看看他會做甚麼。而他嘛,當然是以打破紀清清的企圖為樂﹗

「不……你是主人嘛…映月爺,你喝啦﹗」紀清清一臉媚意地道,這是他傳授給小纏的趕客大法。平常他只要冷冷的對客人不理不瞇,客人也都識相的和他留有距離。因此他根本不需要用上這條色誘外加灌酒的計謀。可是萬沒料到秦映月是這麼的又不識相又厚臉皮又討人厭,為保清昏,紀清清也只好使出這條計了。

那聲映月爺著實叫得銷魂,連自詡自制力強的秦映月也不由得下腹悸動。但這不代表他會順紀清清的意喝酒,反倒是更奸狡地道:「清清哦,主人叫你喝,你怎可以不喝呀?」

死變態﹗感覺到自己坐著的秦映月下身有個不明的東西突然脹大,直頂住紀清清的股間,紀清清就知道那是甚麼東西。他用盡全身耐性去按捺住自己快要爆發的怒氣,柔媚地道:「映月爺哦……人家清清餵你喝,你就喝一下,好不好?」

紀清清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嫵媚的樣子是多麼讓人血脈賁張。只見秦映月的眼眸變得深沈,他斜傾酒杯,香洌的酒液也就全數灑在紀清清的衣襟上。

「秦映月﹗你﹗」紀清清氣炸了﹗這傢伙怎麼突然往他身上灑酒﹗這是甚麼意思?

「呵呵……清清既然不斷叫我喝酒,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看到紀清清暴怒的樣子,秦映月惡質地笑,隨即低下頭往紀清清的身上舔去。不知是不是故意,他一下子就隔著衣襟含住了紀清清粉嫩的乳尖。

「唔……可惡﹗你快給我住手﹗」燈光是房間滿佈光明,坐在桌旁的二人交疊著身影。在聽到坐在上面的人大叫一聲後,啪嗒一聲從秦映月的大腿上滾下來,分開成兩個身影。

「嗚……」秦映月捂著肚子痛叫,他不過是舔了紀清清身子一下罷了﹗怎麼紀清清出手這麼狠,一下子捶在自己肚子上﹗

「活該﹗」紀清清向秦映月做個鬼臉,隨即氣定神閒地坐回床沿。看著秦映月痛得冷汗直冒的樣子,他惡質地輕笑了一聲。

「紀清清,你為甚麼要這樣抗拒?以你成名的時間之久,想必接過的客也多不勝數。床事對你來說該是熟悉至極,為甚麼在我面前又要故作保守?」秦映月在陣痛過後,問道。

「哼﹗」紀清清冷笑,他才不會告訴這傢伙自己還是清倌。「秦映月,我紀清清即使是被發情的狗公豬公上,我也不會讓你癩蛤蟆食天鵝肉﹗想上我?你照照鏡子吧﹗」其實秦映月不但長得不醜,而且是上等的俊男,可是紀清清因為討厭他,刻意將他的外貌貶低。

秦映月聽了,先是一呆,然後就是大笑,他道:「紀清清哦﹗你說誰才是天鵝肉?像你這個只要有錢就能上的身子也能當天鵝嗎?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雖然秦映月的語調仍舊是惡作劇的意味,可是他的話變得尖銳和刻薄,顯然紀清清方才的話開罪了他,令他有點不悅。

「哼﹗秦映月,你也少以為自己很清高。因為現在,就是我這個有錢就能上的身子說你還不夠格上我﹗換句話說就是你比我更下賤。」紀清清挑眉,從來沒有人膽敢回他的嘴。恩客都是一臉巴結討好,嬤嬤忌他成名兼且伶牙俐齒,也都不敢開罪,小官們更因忌他多人追棒而半句也不敢說。這樣辱罵紀清清的人,秦映月還真是第一個。紀清清興致一起,馬上和他唇槍舌劍起來。

「我不夠格哦?紀清清你這句話說得不錯,這是你欲擒故縱的把戲嗎?還是其實你是在引誘我,要求我用身體證實一下自己夠不夠格?」秦映月也很機智地辨駁,他身為十四皇子,身受皇上皇太后的寵愛,從來沒有人膽敢在他面前放狠話。萬料不到眼前這個身分不過是個小官的人兒會這樣回駁自己。

「哼……想上我?下輩子吧﹗」紀清清冷嘖一聲,他的身軀一直都保持清白,是因為他堅信身子是要留給最愛的人的。眼前的秦映月不但是個不要臉的人,還極之惹人厭,他才不會把他的身體獻給這個垃圾。

「唉……真傷腦筋。害我還以為自己買到寶了……原來窯子都是騙人的。就連買回來的小官也要欺負我。」不知怎的,秦映月突然止住了辨駁,轉過身像是哀傷地道。

「喂……你玩甚麼哀兵之策?我可不怕你哦﹗」紀清清怒瞪著秦映月的背影,哼﹗這三歲孩兒的把戲他才不會上當。

秦映月卻彷若聽不到紀清清的說話,逕自說道:「我可是十四皇子哩﹗怎麼就連買回來的一個小官也不聽我話?難道是因為我沒有我的皇兄權力大嗎?嗚……為甚麼?」這次,他以雙手環著自己的背,微微地顫動。從後看起來,有點像是哭泣。

「喂……我警告你不要在玩這種孩子氣的玩意﹗」紀清清氣氛地吼道,他才不會信這傢伙是真的哭呢﹗上一刻他可還在挖苦自己,哪有這麼快就哭出來的?

「嗚嗚……」秦映月抬手拭著淚,「父皇母后都說疼我,其實他們都不曾關心我。在宮裡誰都不曾在意過我,為甚麼我還要在這裡受個小官的氣?」他的聲音悲傷,好像心碎了似的。

「秦、秦映月……你別這樣啦……其實你爹娘也不是不關心你呀……我聽人說他們可是很疼你的哦…」看起來秦映月似乎是真的在哭,紀清清心一緊,他本來就是個頗善良的人,自然說起安慰的話來。

「真的?」秦映月別過頭看著紀清清,兩頰真的流著兩行淚,似乎他是真的在哭。

「嗯……不然,我不罵你好了。」紀清清被他搞得有點不好意思,反倒支支吾吾起來。

「哇﹗太好了。」秦映月像個小孩子的奔到紀清清懷裡緊抱著他,只是他高大的身影抱得紀清清有點喘不過氣。而且………當他的臉躲在紀清清懷中時,好像露出了一抹奸狡的微笑。

「你…你別這樣嘛﹗」是不是皇宮裡的皇子都因為權位而變得缺乏愛呢?紀清清在心中想著。以為秦映月是真的傷心的他沒有戒備到窩在自己懷中的秦映月。

「清清,我好高興。只有你會安慰我的,來﹗親一個﹗」秦映月吃吃地笑,未及紀清清回覆,他就一口吻上紀清清甜美的唇。

「唔………」紀清清嚇了一跳,一時來不及躲避就被吻著了。他驚得想要馬上捱開秦映月,可是當他成功推開時,他卻發覺秦映月把某些東西餵進了自己的口裡,而他怎麼吐也吐不出來。

「媽的﹗你讓我吃了甚麼?」紀清清怒瞪著秦映月,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此刻的秦映月身上早就開了數十個洞洞。

「沒有甚麼……不過是要謝謝你的安慰罷了。」奸計得逞的秦映月吃吃地笑,完全沒有剛才裝哭的哀傷。

「你……唔……」正想大罵一場,紀清清卻發覺一股情潮自身上竄起。他立時驚嚇,心中有了個底,知道秦映月餵他的是……媚藥。

「天殺的﹗秦映月﹗你餵我吃這東西是甚麼意思?」紀清清的話是責備,可是藥效使他酥軟無力,說起話來像是勾引人一般。

秦映月就像隻大貓看上獵物一般,平常的紀清清已是絕豔,可在吃了媚藥後他更是無可抑止的嫵媚,令秦映月的慾火從頭燒到腳底。

「別這樣……清清哦,我現在就替你消消火。來﹗親一個﹗」

媽的﹗滾開﹗紀清清想要大喊,可是體內升起的熱讓他說不了話,在他稍為回神時,秦映月已經在他的唇上輾轉吸吮了。

X                             x                              X                                     X

「好香哦……比胭脂的氣味還要叫人心癢。」秦映月邊細咬著紀清清的嫩唇,邊色迷迷地歎道。

「下流。」紀清清想要反抗,可卻被秦映月制住了手。只好怒瞪著他,以言語責罵。

秦映月哈哈大笑道:「若不是因為我下流,就不會買下你。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呀﹗」

「無恥。」紀清清索性別開面,避開他的吻,卻又很快被緊追著。

「清清哦,你又不是第一次,怎麼這麼害羞?你都是用這樣的羞樣子引誘人的嗎?」秦映月不懷好意地笑,修長的指尖在紀清清勃起的褲頭上輕輕撫摸道:「可是……你這裡已經浪出火了。」

紀清清恨恨地瞪了秦映月一眼,要不是他餵他吃發情的藥,他怎會如此?

「啊……」本來紀清清還想再罵,下一刻,下身帶來的無比快感卻堵住了他的話。

秦映月隔著褲頭以手描繒著紀清清的慾望形狀,又包覆在掌中,輕輕的摩擦,惹來陣陣顫慄。

「秦……秦映月,你…媽的﹗你快給我…住手呀﹗」紀清清被摩擦得連話也說不出來。可是他依然打從心底地厭惡秦映月,特別是他欠打的樣子湊近時,他真的有股衝動想要一掌打下去。

「呵呵…還說得出話來,那代表我還不夠賣力哦﹗」秦映月呵呵大笑,手偷溜進了紀清清的褲子中,緊握著他顫抖的慾望。

「去你…媽的﹗」紀清清怒得連粗話也罵出來,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的他只覺無限羞恥。

「清清哦……你還是先別說話,留點力氣接受我的寵愛吧﹗」秦映月很惡質地笑,修長的手指從紀清清的褲子移到上身,輕輕地褪去他的衣服。被情慾沖昏了頭腦的紀清清一時失了神智,也都沒有阻止。

當紀清清稍稍集中回神時,才發覺自己的衣服早就被秦映月踹下床去了。

「呵呵呵,很可愛。」秦映月看著紀清清驚訝的樣子,情不自禁地咬了他的水嫩臉頰一口,手也游到了紀清清最最隱密的地方。

「痛痛痛痛痛……………死秦映月﹗你塞了甚麼東西進來?」紀清清皺著眉頭,怒罵道。痛感可是一下子把他的頭腦沖昏了。

「手、手指……你不要吵。」秦映月的聲音一下子低嗄了好幾倍,只因當他把手指伸進紀清清的禁地時,吃了媚藥的紀清清後穴一放一收的緊緊含著他的手指。光是想像待會紀清清也是這樣含著自己的火熱,秦映月就下腹大肆悸動。

「手……手指?你去死﹗你塞手指進來幹甚麼?」紀清清睜大了眼,從來沒有歡愛過的他一點也不明白秦映月的意圖。

「我?我塞手指替你放鬆嘛。」秦映月看著紀清清有如驚弓之鳥的樣子,不覺皺起眉頭。紀清清對這種事不是十分習慣的嗎?怎麼好像很害怕似的。

「可、可是……你的手指…怪怪的。」紀清清不知道這是甚麼感覺,只得這樣說。

「哦……」怪怪的?秦映月奸笑,他在紀清清的柔軟中輕輕一勾,紀清清馬上發出柔得出水的媚叫,「這樣會怪嗎?」

「去你媽的﹗你這是甚麼怪手指?」紀清清掩住嘴,想不通怎麼秦映月的手指會讓他發出這麼羞人的叫聲。

「呵呵,清清,你真的好可愛。」看紀清清又驚又難以置信的反應,秦映月就知道這是他的第一次。雖然想不通為甚麼紀清清還是清倌,但是秦映月對自己撿到了的便宜十分高興。

「喂呀﹗快拿走你的手指﹗你真的弄得我很不舒服呀﹗」紀清清紅著臉要求道。

「好的。」這次秦映月倒是很聽話的縮手。

秦映月這樣一縮,紀清清又覺得後穴有點癢癢的,媚藥的效應讓他想要渴求更多,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甚麼。

「怎麼了?清清,你不是要我縮手的嗎?怎麼我縮了手後你又好像很不滿的樣子?」秦映月惡作劇地笑道。

「你……唔……去死…」紀清清才不想告訴他自己想要更多。

可秦映月倒是很大方的抱起紀清清,道:「清清哦,等會兒我進去的時候,你要放鬆哦,不然會很痛的。」

放鬆?很痛?這傢伙在說啥?身體火熱的紀清清才沒有時間想清楚秦映月在說甚麼。

秦映月笑了笑,也就扶起自己的慾望,輕輕地推進紀清清的身體。

「啊………我操你老祖宗﹗……呼啊……去你媽的﹗」紀清清又是媚叫又是粗話的呻吟著,這次不用想也知道秦映月放了甚麼到自己體內,只是沒想到……會是那麼痛的。

秦映月在知曉紀清清是初次後就放柔了腳步,因此他在輕輕進入以後停頓了一會,等待紀清清的適應,雖然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種煎熬。

「我……映月……動…」當秦映月的巨大就在自己的體內時,紀清清不自覺地更偎向秦映月。媚藥讓他享受著秦映月灼痛他內壁的快感,現在即使秦映月靜止不動,紀清清也可以感覺到秦映月的慾望是多麼的溫暖。因此,紀清清不自覺渴求秦映月更深入一點。

秦映月得到紀清清的首肯,也就開始輕輕的抽送。紀清清的媚穴一緊一鬆的含吮著他的灼熱,讓秦映月的快感快要炸開,因此他越來越狂野地律動。

「哦哦……啊………呀………」紀清清仰起頭,他感覺到秦映月的下身正在他的後穴進出,那種摩擦的緊貼感讓他產生極至的快感,因此他也開始扭腰逢迎。

「清清……哦……」秦映月低吼著。邊律動邊聽著紀清清銷魂的叫喊聲實在是人生一大的享受,就在他的灼熱頂進最深入之處,紀清清因為快感而緊縮著後穴,秦映月受不了那種緊纏的快感,就在紀清清的媚穴中釋放了。

「呼哦………」紀清清感覺體內一股暖流,可是秦映月的下身卻沒有軟化的跡象,反倒是更勇猛地推進。紀清清因而發出了最媚最豔的聲音,同時也讓秦映月發出了最滿足的吼叫。

X                     X                                     X                             X

秦映月徐徐地穿上散落一地的衣服。昨夜因為自己失控的索求,令初嘗人事的紀清清累昏了。

秦映月輕輕摸著紀清清的前髮,平常的嬉皮笑臉在此時變得無比認真。

本來,買下紀清清是為了日後的宮廷爭鬥而預備的。秦映月的父皇已經是風祝殘年,眼看其他皇兄都蠢蠢欲動,心中想著稱帝,身為最受寵的第十四皇子秦映月當然也有這樣的野心。只不過他的輩份最小,要爭帝位恐怕很難,加上由於自己受皇上太后寵愛,很多皇兄也眼紅於自己。所以若要爭取帝位時,一定要來個出其不意。

秦映月本是打算買個出名的小官,然後向外宣稱他因為沈溺於玩樂中,無心爭位,從而令其他皇兄對他卸下戒心,然後奪得帝位。可是沒料到,秦映月會真的沈迷於紀清清。

從第一次看到紀清清,秦映月就為他的美貌驚豔,後來發現他可愛強辯的性格,更是情不自禁地想著他。直至昨夜,在看到紀清清向自己渴求的情慾樣子時,自己更是無法自拔地著迷。

秦映月知道自己不可以沈溺於紀清清之中,不然紀清清就會成為自己的弱點,但是他就是情不自禁地想要紀清清。

「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放開你。紀清清。」秦映月摸一摸紀清清沈睡的臉,轉身離去。

X                                     X                                     X                                     X

皇帝駕崩了。

身在皇宮,紀清清看那些『生果』侍從那麼傷心,就知道是這麼一回事。

難怪秦映月這陣子都沒有出現,大概是他父親死,他就一定要去哭一下,以表達自己是孝子吧﹗

紀清清對秦映月沒有甚麼感覺,自那天秦映月強佔了自己後,他就對自己很溫柔。讓本來氣他的紀清清再也氣不下手。

「蘋果,你知道秦映月最近到哪去了嗎?」紀清清問道。說也奇怪,所有『生果』侍從都因皇帝駕崩而哭,可蘋果卻老神在在的,似乎皇帝死不死和他都沒有多大關係。

「回紀公子,十四殿下在大殿弔喪。」蘋果淡淡地道。

「蘋果,為甚麼你都不哭?」

「哭甚麼?」

「皇帝死了嘛﹗大家都在哭哩。」紀清清答道。

「那紀公子有沒有哭?」

「嘖,皇帝是我的甚麼人,他死和我有甚麼關係?」

「既然如此,蘋果也沒必要哭。」蘋果說得理所當然。

「甚麼……哦﹗我明白了﹗因為皇帝和蘋果都沒有關係,所以不哭,對不對?」紀清清突然明白了,但想到其他的侍從,又問道:「可是…其他人和皇帝都沒關係嘛﹗他們哭甚麼?」

「貓哭老鼠假慈悲。」蘋果很有玄機地道。

精明的紀清清當然馬上明白蘋果的意思,換句話說就是那些侍從只是希望表達忠心,藉故希望可以多領點薪水。「哇﹗他們真的很聰明哦﹗那我也哭,我也要薪水﹗」說著說著,紀清清馬上擠了點點眼淚出來。

蘋果本來冷冷的臉頰肌肉抽搐了一下,在看到紀清清看似真的很悲傷的樣子時,她忍不住大笑。

「蘋果?嗚……原來你還會笑哦?」紀清清滿臉淚痕地笑道。

「哈哈……嗯……我是不想笑的…哈哈…可是紀公子的樣子…噗哈哈哈……」蘋果笑得淚水也流出來了。

「嗚……哈哈哈………嗚嗚……」紀清清指著蘋果又笑又哭的樣子,和自己又哭又笑的樣子差不多,因此他也笑了起來。

本來早在外看著的秦映月看著他們對指著大笑,只能反反白眼,無奈地道:「真是一對笨蛋主僕。」

X                                     X                                             X                                     X

「喲…映月,原來你買回來的小官是個這麼有趣的傢伙,真叫人羨慕。」本來隨著秦映月想去看看紀清清是怎麼個樣子的當朝宰相楚天映在看到紀清清指著蘋果很白痴地笑時,立時下了評語。

「那你就站在茅廁羨慕個夠。少打他的主意。」秦映月冷冷地道。

「哦哦?那麼說……這傢伙對你很重要哦?」楚天映就是提議秦映月買小官回宮的人,但看秦映月的樣子,似乎是有一點點的玩物喪志了。

「像他這樣可愛的人,世上難求。」秦映月淡淡地道。

「那……若我說要殺了他,你會怎樣?」楚天映半帶輕佻,半帶試探地問。

「那麼,你也要陪葬。」秦映月陰冷的眼眸令人不寒而慄。

「哦﹗」楚天映出一下口哨,「看來他還不是很重要哦。」

「甚麼意思?」秦映月看向楚天映。

「因為他還未重要到讓你親自去陪葬。」楚天映有點佻皮地笑。

「廢話。人已看夠了,快告訴我下一步要怎樣做。」秦映月沒有時間再和楚天映哈啦。父皇死前,他就決定找來外表輕佻,卻又滿腹智計的楚天映輔助。因為他相信,楚天映是絕對可靠及賢能的人。

「先別急。我聽到風驚兄那邊有動靜了哦﹗」楚天映笑笑道出情報。

「趙風驚?那傢伙又想幹甚麼?」打著太子旗號的趙風驚是楚天映視為頭號敵人的對手。只因為他的智力、才能和楚天映不相伯仲。

「我看哦,按照風驚兄冷血無情的性子,一定早就安排了殺死太子以外的所有皇子的計劃了。只要十四殿下你保著命,再殺掉太子,其餘的風驚兄也會幫我們處理。」楚天映最愛用的計謀就是以逸待勞及假借他人之手。

「這樣嘛……聽起來很容易,可是保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呀。」秦映月冷靜地道,要在爾虞我詐的皇宮中生存可是極難的事。

「這個嘛……怎樣也好,我會想好法子幫你的了。呵呵,那我就先告辭了,十四殿下。」楚天映沒有讓秦映月多說半句,也就一陣風似的離去。

秦映月正在訥悶楚天映幹嘛閃人閃得那麼快,後頭就傳來了紀清清的聲音。

「呀﹗秦映月,你在這裡呀?你不是去了扮孝子嗎?」紀清清笑問。

「甚麼?我本來就是孝子嘛﹗」秦映月也露出了笑靨,紀清清說話總是那麼古靈精怪,可這也是他的獨特之處。

「那你幹嘛不去你父皇的屍前哭呀?你不哭就表示你不是孝子了喲﹗」紀清清吃吃地笑。

「喂清清,你今天怎麼這麼口沒遮攔?你認為我不敢治你罪嗎?」秦映月裝作有點生氣地挑眉,這陣子,他都是這樣的嬉鬧來面對紀清清。

「哦?呵呵……你當然不敢,你要是敢治我罪,我就拿枕頭砸死你。」紀清清和秦映月在這陣子可說是成了口角的玩伴,因此他毫不保留地回嘴。

「呵呵呵……枕頭能砸死人嗎?再說……我現在就要治你罪了,你來得及拿枕頭嗎?」秦映月一把抱起紀清清,在他唇上親了一記。

「喂,我去你媽的別親我。」紀清清就是不喜歡秦映月這種偷香行為。

「清清哦……那我們回房吧,好不好哦?」秦映月在紀清清耳邊曖昧地呵氣,說起來,從初夜彆到現在已經一個月了,他都沒有碰紀清清,再怎樣禁慾的男人也會想上一次吧﹗再者……秦映月又不需要禁慾。

「秦……秦映月,我警告你別亂來。」覺得苗頭有點不對的紀清清開始結巴起來。怎麼今天秦映月說起話來好像有點色色的?

秦映月奸笑著把紀清清壓在床上,蘋果已在不知不覺的時候離去,他拉下帳帘,在紀清清有機會說話以前已挑得他情慾滿身。

X                                     X                                     X                                     X

親王府中,陰森的氣氛隨著坐在主位的人身上發出。那人的臉粗獷至極,卻又俊美無濤,他的身子精壯而高大,混身泛著危險的氣息。可這樣的特質卻成了致命的魅力,令女人甘願為其瘋狂。

趙風驚,當今朝廷中唯一可與宰相楚天映對立的偉岸男人。和笑面虎楚天映不同,趙風驚總是冷凝著一張俊臉,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不敢違逆。聽聞他做事心狠手辣,聰明而且博學,又不敢酒色,故成為了朝廷中的傳奇人物。

站在趙風驚前的是當朝的太子秦用雨,本來以他的身份、地位,他是不應該站著的。但是此刻他的的確確站在趙風驚面前,更用著顫巍巍的姿態去面對這舍地位應該比自己低的王爺。從秦用雨心驚膽跳的心情中,可以知道他認為趙風驚這個人有多可怕。

趙風驚利眸微瞇,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秦非雨,說話的口氣冷得異常,更沒有任何恭敬的語調,可也沒有人膽敢斥責他的無禮。「太子殿下,你是甚麼意思?」

「我……我是說……」秦非雨咕噥一下,低著頭道:「我是說王爺你呀……那個……說好要幫我阻止兄弟爭位……可是到現在都沒有行…動,是甚麼……意思……」秦非雨本來是來責備趙風驚的舉棋不動,可在看到趙風驚危險的樣子時,他的氣焰早已煙消雲散。

「我不是沒有行動。事實上,我早就決定了一切。」趙風驚一臉平靜地回道,就在他銳利的眼眸掃過秦用雨時,秦用雨只覺自己如坐針毯。

「那…是甚麼行動?」秦用雨笑得一臉討好地道。他自己可是沒有甚麼才能,不過若有趙風驚幫忙,他相信自己一定能穩坐帝位。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趙風驚淡淡地道。明眼人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

「那……即是甚麼意思哦?」偏偏……秦用雨就是笨,一點也搞不懂趙風驚的話,還以為他突然詩興大發。

趙風驚冷冷地笑,他討厭皇族的人,若不是因為可藉此機會殺掉皇族的人,他才不會輔助這頭笨豬公。「就是殺掉所有皇子的意思。」

「那樣……是哦﹗他們都死了,就沒有人和我爭位了。」秦用雨一臉茅塞頓開地點頭,混然沒有發覺趙風驚口中的『所有』皇子也包括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