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承影,你做得很好。強暴他讓他受辱自盡,這樣就沒有人會指證你,對不?」王爺府中,趙風驚用著陰騖的眼神直視著龍承影,後者唇邊依舊掛著一貫的嬉笑。

「王爺,這些計謀小生都是在你那裡學的。」龍承影拱手,故作謙虛地道。

「現在餘下的皇子就只有秦落雨、秦淋雨、秦賞月、吟月,還有兩個通姦的雜種,對不對?」趙風驚掐指一算,看來皇子中能稱皇的已不多了。「楚天映還是沒有舉動?」

龍承影笑得詭譎,當然,他是不會告訴趙風驚秦映月和紀清清的事,他恭敬地道:「回王爺,楚宰相依然堅持中立,暗地裡是有派眼線在各個皇子處收集消息,可是都沒有特別偏幫任何人。」

「是這樣的嗎………」趙風驚沈吟了一會,驀地抬頭道:「對…還有一個…」

「王爺,還有甚麼一個?」

「十年前出走的十皇子秦泣雨……對,我怎會忘了他?」趙風驚向承影道:「承影,你替我派江湖的人去找出那傢伙,那傢伙一定還沒有死。」

「那請問要派哪一個派的人呢?」承影笑問。

「杞門﹗那個是最擅長暗殺的組織。」

「王爺英明﹗」龍承影笑著拱手道:「我這就去辦。對了…秦雪雨和秦冬雨的事,王爺決定怎麼解決?」

趙風驚看不出表情的樣子用著無起伏的聲音道:「我會親自處理。雖然他們無心帝位,但有皇族之血的人都得死。」

龍承影笑了笑,轉身離去。

趙風驚呀趙風驚……派出杞門的人去殺秦泣雨,可算是你人生中的一個敗筆。

不過也真難為你,畢竟你沒有想過,秦泣雨的伴侶就就會是杞門的掌門人莫邪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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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你要去哪裡?」一大清早秦映月想來探忙大病初癒的紀清清,沒想到就看到他正好要出門。

紀清清向秦映月露出甜甜一笑道:「我要去找吟月。」

秦映月聽到秦吟月的名字,馬上嫉妒起來。哼﹗紀清清才和他見過一次,怎麼會這麼親澀?自紀清清病了後,秦吟月有走來探忙紀清清,他們談話的時候可是十分親蜜的,搞得他這個買下紀清清的人像個第三者一般獨坐一旁。

「不准去﹗」秦映月霸道地拉住了紀清清的手,看起來就像個死拉著母親耍賴的孩子。

紀清清沒有動搖,他續道:「不行,我已經約了吟月。今天他會教我種月下花的秘訣。」

「你就那麼喜歡月下花?」秦映月皺起眉頭。嗚……他一個長得風流俊俏的皇子竟也及不上幾株花嗎?

紀清清看著秦映月,不自覺在心中嘆氣,他種月下花都是因為秦映月愛好月下花呀﹗

「清清……你就不能陪我一下下嗎?」秦映月把頭靠在紀清清肩上磨蹭,可是憑他高大的身型,要挨在紀清清的肩上就必須彎下腰,這讓秦映月看起來十分孩子氣。

「我……」

「好嘛?清清……」撒嬌。

「可是……」

「不要可是了﹗清清,清清,我要你陪人家…」

「好了好了,我留在這裡。你別再擺出這副娘娘腔,噁心死了。」紀清清受不了的推開秦映月。

就在秦映月還為紀清清留下來面高興的時候,秦吟月卻邊吟著詩邊搧著扇子,一面從容地走進警心殿。

「吟月,你來了﹗」紀清清一見秦吟月,馬上高興地走到他身前,卻沒有發覺秦映月的臉色越發沈黑。

「清清,因為我見你久久不來,所以索性走來接你哦。你怎麼這麼慢?」秦吟月問道。

「不就是映月,他不讓我出去,要我留在這裡……不過你來就好了,我們坐一邊談吧﹗」紀清清笑道。

「不行呀﹗不行呀﹗清清你好過分﹗你又說陪我……吟月來到你就變心了﹗」秦映月不滿地嚷道。

紀清清在這時白了秦映月一眼,道:「誰說要陪你?我只說過我要留下來,卻沒有說過陪你。」他還挑皮地吐吐舌,令秦映月氣得跺腳。

「你們小倆口是在吵架嗎?太有趣了,看了就讓我詩興大發。」秦吟月看著他們,笑道。

紀清清無奈地瞪了秦吟月一眼,道:「拜託……人家在吵架你竟然說你詩興大發……是不是火上加油?」

秦吟月呵呵大笑道:「花前月下好境致,美人俊男鴛鴦語。這句好嗎?」

紀清清先是呆一呆,然後笑道:「不是不是,俊男不止一個,我和映月也不是在鴛鴦語,所以應該改一改。」

秦吟月笑吟吟地回道:「那紀公子應該怎樣改?」

「就這樣這樣……」

秦映月看著紀清清和秦吟月兩個又在一唱一和,還笑得一臉愉悅。而他自己早就被棄之於外,不自覺又重嘆三聲。天……紀清清到底是他的人還是秦吟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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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吟月在警心殿待到晚上。秦映月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每當他以憤恨的眼神瞟向和紀清清談笑風生中的秦吟月時,秦吟月都會回他一個好像很得意的眼神,惹得秦映月勃然大怒。

當然,他不敢公然發怒。只因為他秦映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紀清清不理他。若是紀清清因為他的發怒而兩三天不理睬他……嗚……他不敢想像了﹗

談到深夜,紀清清在秦映月的強哄催逼下睡著了,秦映月看向秦吟月,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他的眼神已經表明他在放出遂客令,可秦吟月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秦吟月﹗你是甚麼意思?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賴在這裡不走麼?」秦映月死瞪著秦吟月,如果眼睛可以殺人,秦吟月現在都不曉得死了多少次。

秦吟月呵呵大笑,眸中露出精光,他歛起在紀清清面前的輕鬆樣子,嚴肅地道:「皇弟,你記得我向你討的那個東西嗎?」

秦映月的眼神馬上變得陰騖,他問道:「你甚麼時候要?」事實上,自那次見完秦吟月後,他已經替他安排好離開皇宮的事,現在就只待秦吟月點頭。

秦吟月收起扇子,眸子混集著哀傷和對命運的無奈,可同時有著解脫的興奮,他道:「如果你已經準備好的話,即使是現在也可以。清雨也遭到毒手,看來那個人的目標也快移到我身上了。」

秦映月點點頭,道:「事實上,一切早就準備就緒。現在只要我差人來,你就可以走。只是……你有沒有細軟要收拾?」

秦吟月拿起手中木簫一拋,道:「我一生就只有一簫一扇,再無其他。又何須收拾?」

秦映月明白秦吟月是巴不得馬上離開皇宮,他從一個木盒中拿出一塊無瑕的玉佩,掛到秦吟月腰帶上道:「有需要的時候,就到宰相門下的勢力範圍出示這個玉佩,你想要甚麼,他們都可以滿足你。」

秦吟月哈哈大笑,他灑脫地道:「皇弟,這我就接收了。你將來一定要成為明君,不負我的期望。」

秦映月點點頭,向外喊道:「趙師父,送客。」

從門外走進來的是一個老胖子,也就是當時到枕星樓為一看紀清清樣貌而砸下大把銀兩的人。

趙容恭敬地走到秦吟月前,道:「十二殿下,這邊請。」

秦吟月點點頭,就在離開之時,他乘秦映月不留意,在紀清清額上輕吻了一下。

「你﹗」秦映月正要發難,秦吟月就笑得一臉風流地道:「還有,將來母儀天下的皇后一定要是清清,若你敢命他為側室,我可不會放過你。」雖然秦映月和紀清清相處沒有多久,可是他還是認為紀清清是他難得的知己。當然,他也希望紀清清將來會好過。

「這個當然……趙師父,你快送他走。」秦映月就像小狗捍衛自己心愛的骨頭一般緊抱著紀清清,怒瞪著秦吟月賴皮的笑容直至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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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容把秦吟月送到了皇城城門處,就在經過護城河之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車夫正想問趙容是甚麼回事,卻在來不及發一句話就被一掌擊斃。

秦吟月在皇宮也受過武功訓練,加上他天資聰敏,若在江湖上行走,他也算得上是個高手。當他聽到馬車外一片寂靜時,他就發覺不妥。他走下馬車,看到的是不再一臉恭敬的趙容。

「趙師父,你不是皇弟的忠實師父嗎?」秦吟月交叉著手,一臉笑容地看著趙容,對於他的反叛似乎不太在意。

「哼,秦吟月,我見你快要死了,就告訴你。其實我從來都不是秦映月的人,我是趙王爺的探子。留在秦映月身邊不過是為了得到他的信任罷了。」趙容面目猙獰,在秦吟月面前他不用假裝忠心,反倒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

「呵……你是說,你殺得了我?」秦吟月的眸中含著殺機,他留在皇宮整天吟詩作對,不代表他是個手無寸鐵的公子,只不過他沒有顯露身手的必要罷了。

「哼……看來殺你,還得下一番功夫。」趙容淡淡地笑,飛快地使出一掌,他雖年老,出招卻無老態,反倒以狠辣見著。

「呼……」秦吟月僥倖地閃過了一招,可是卻那一招,他就曉得自己不會是趙容的對手。

「哼,十二皇子,憑你在皇宮學的三腳貓功夫,似乎一點都不是我的對手。」趙容奸笑,哼﹗想殺他?都不看看自己有甚麼料子。

秦吟月淡淡乎漾開一抹笑,他打開扇子,搧呀搧的,道:「來吧,趙容。讓我看看你怎麼殺我?」

趙容看了眼秦吟月的扇子,若是一般江湖上的人,大概會在扇子內加些甚麼暗器,而若是高手的話,只需隔著扇子以氣打入敵人身體,敵人就會馬上倒地不起。

可是……秦吟月既不是江湖人,又不是高手,憑著他那麼一點的花拳秀腳及長年待在皇宮的見識,想必是以為自己的扇子也可以打贏自己吧﹗

憑著這點輕敵,趙容再一次出擊,當秦吟月以扇子剌向他胸膛時,他看準秦吟月的扇子不可能會有殺傷力,是以未加留意。

「喀嚓﹗」一聲,那是骨骼刺穿的聲音。

趙容難以置信地看著因被自己打了一掌而吐血的秦吟月,他的扇子的確是沒有殺傷力的,可是那只是用來掩人耳目。而事實上,秦吟月的另一隻手拿著一支短刀,而剛才,秦吟月就是乘著趙容分心,把短刀刺入他的腹中。

「啊﹗」趙容大喝一聲,一掌擊開了秦吟月,而自己抽出腹中短刀,可惜受傷甚重,看來是救不了。

「呵…呵呵…哈哈哈……」秦吟月冷笑地看著趙容,他自己受了趙容兩掌,只覺混身的血氣混亂得讓他想吐,可是趙容看來也免不了死。想他秦吟月一心離開皇宮,隱居山中享著清福,卻沒有想到趙風驚出手這麼快。

「秦吟月,你不要笑。即使我死了,我還是要完成王爺的任務。」趙容併著最後一口氣,在秦吟月身上打了重重一掌,後者因而飛出了橋段,跌落進護城河喘急的流水之中。

「王爺……老夫總算是……完成了任務吧……」趙容喃喃地道,隨即無力地閉上眼睛,沒有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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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吟月的離開,在朝廷中引起了極大恐慌。只因剩下來的皇子已經不多了。

趙風驚那邊當然認為是趙容殺了秦吟月吧,不過這件事他們是不可能會涉露出去的。而秦映月那邊則以為秦吟月是真的離開了皇宮,而同時也發現了趙容是一名探子。

雖然趙容是秦映月的師父,但是秦映月對此卻沒有甚麼感覺。也許是因為身在帝皇之家,早就習慣了兄弟相殘,眾叛親離的事吧﹗因此對於師父的背叛,他沒有甚麼感覺。

「映月……你還好吧?」紀清清緊抱著秦映月,輕輕拍撫著他的背。

秦映月笑看著紀清清,問道:「為甚麼這麼問?我好得很呀清清。」

「我都聽到了你師父的事,映月,你真的沒事嗎?」紀清清捧著秦映月的臉,確定他有沒有隱瞞。

秦映月淡然地道:「這種事,我早就習慣了。」

紀清清聽了只覺心頭一揪,秦映月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所以他才會和其他皇子一樣,兄弟相殘,而且也沒有辦法相信任何人吧﹗

紀清清緊緊環著秦映月的肩頸,真誠地道:「映月,不管以後如何,你還有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陪伴你。你可以依賴我,因為我是你的,我不會做出背叛你的事。」

秦映月握著紀清清的手,輕吻著道:「清清,我知道。你是我的愛,我唯一的寶貝。我甚麼也沒有,就只有你。我也知道你不會背叛我,因為你是我一個人的。」他只要紀清清,只因為全天下就只有紀清清是完全屬於他的。

兩道身影輕輕依偎在一起,不知不覺間,秦映月已忘了本來自己只是想要利用紀清清來得到帝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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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雪翎宮中,一位長得秀雅美麗的男子看著窗外的明月,眸中有著複雜的神色。

秦雪雨,被人稱為禁錮在玻璃之中的第九皇子,正想著未來的事。

玻璃,是指皇宮。秦雪雨長有一張美麗的臉,不論是哪個男人看到了他,都會心動。長得美本來是件好事,但是沒有人會想到,覬覦秦雪雨的男人中竟然包括了他的父親……當朝的皇帝。

秦雪雨的父皇因為對親生兒子打了主意,所以把他關在宮中,不讓他接觸外界。當然,因為道德倫理及身份的規限,皇帝始終沒有對自己的兒子做出甚麼苟且之事。只是,後宮的謠言早就散佈廣遠,無人不知秦雪雨的妖媚美貌絕色得連親生父親也生了慾念。

秦雪雨的母親雅妃本來是個美人,就在知道皇帝對秦雪雨起了色心後,她對自己的兒子產生了嫉恨之心。因此秦雪雨在小時候並沒有得到母親的愛,當然,其他的妃子也都不會對他有好臉色。

解救秦雪雨的人,是他的弟弟,第十皇子秦冬雨。認識秦冬雨是一次偶爾的巧合,自二人認識起,秦冬雨就常常溜進雪翎宮和秦雪雨聊天。秦雪雨起初只把秦冬雨看成很好很好的朋友,可就在後來秦冬雨向他表白時,他才發覺自己已經愛上了秦冬雨。

二人既是男子,又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相戀的事可是絕對不許外人得知。特別是現在處於宮廷爭鬥之中,若被人握有把柄只怕會遭到排擠。秦雪雨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最近開始不許秦冬雨在雪翎宮過夜。而就在秦冬雨不在的晚上,他開始想著二人的未來。

他們,真的可以永遠在一起嗎?身份成為了束縛,血緣是囹圄,要在一起可就要克服這一切。只是,要不在意世俗而在一起,將會是一件很痛苦很痛苦的事。

「唉……」嘆一口氣,秦冬雨真的不曉得將來的日子要怎麼過。

就在這個時候,秦雪雨聽到雪翎宮的外頭傳來一陣騷動。

「王爺﹗你不能………」秦雪雨的近身婢女華英正想阻止來人入侵,卻被一掌擊斃,倒在地上。

秦雪雨聽到外頭傳來的哀號,馬上奔出大門外看看發生了甚麼事。只見每天侍候自己的宮女全都倒在血泊中,他掩住口,顫抖著的走到她們的屍體前,發覺她們住都沒氣了。

「這………這………」秦雪雨認出了華英,他撫著華英失去血色的臉,再也沒法抑制地流出淚來。

「這樣就哭了嗎?九殿下,你還真是太純潔了。」有若索魂般的聲音低沈地喚著秦雪雨的稱號,秦雪雨抬起佈滿淚痕的小臉,看著一臉冷血的男人。

這個人他認得,朝中與宰相楚天映勢力相當的危險男人趙風驚。

「你…來是為了甚麼?」秦雪雨的淚宛若脫線珍珠一般不斷落下,可他看著趙風驚的眼中有著戒備。眼前的男人在一瞬之間殺死了他整個宮中的宮女,也許他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了。

趙風驚的唇勾起了勾人心魂的微笑,他的笑容漾著危機及驚心,但卻不可思議地令人感到迷醉。也許是趙風驚天生的冷血及無情氣質配上那張幽魅冷峻的臉,合成了使女子看了都會甘心燈蛾撲火的魅力。

秦雪雨看到了趙風驚的微笑,只覺混身的毛管都在顫抖。他的身體比他還早一步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可怕。

「九殿下,你果然和傳聞一樣,有張不輸青樓花魁的臉孔。」趙風驚走前一步,秦雪雨便後退一步,當他被逼到牆邊時,趙風驚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大手輕輕抬起了秦雪雨滿是淚花的臉孔,帶著一絲讚嘆一絲輕蔑的語氣道。

「荒謬……我秦雪雨是堂堂男子,和青樓花魁怎可相提並論?」秦雪雨撥開趙風驚交肆的手,他是很害怕,混身都在發抖,可是他還是要故作堅強。若是氣勢弱小的話,他就真的會輸了。

趙風驚冷哼一聲,他微微彎身,高大的身影完住覆蓋著秦雪雨的身子。他在秦雪雨耳邊惡意地呵一口氣,睥睨地問道:「那麼,那個在十殿下身下呻吟,淫蕩地地要求著他疼愛的九殿下,又可不可以和青樓花魁相比?」

秦雪雨呆呆地看著趙風驚,不可能的﹗他怎麼會知道的?世上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就只有他、秦冬雨和紀清清呀﹗

看著秦雪雨錯愕的表情,趙風驚冷笑,他淡淡地道:「皇宮四處早就佈滿我的探子,你認為有事可以瞞得了我嗎?勾引親弟弟和自己亂倫的雜種。」

秦雪雨的臉色馬上如雪般刷白。他死守了那麼久的秘密,原來早就被人發現了。他絕望地閉上眼睛,再睜開之時,眼中有著赴死的堅決,他問道:「說吧,趙風驚,你到底有甚麼企圖?」趙風驚握著他的把柄,不都是因為要要脅他吧﹗既然如此,秦雪雨決定接受趙風驚的威脅。

「爽快。」趙風驚贊許似地一笑,「我有兩個條件,你要先聽哪一個?」

「都沒有所謂,但在說之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秦雪雨明白在這個時候提出條件,對方是不可能答應的,可是他還是一試,只因為那個人……是自己最愛的人。

「甚麼?」趙風驚挑眉,沒有起伏的聲詣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不管怎樣也好,絕不能傷害冬雨。」對秦雪雨來說,秦冬雨遠比他的性命重要。

「哼……九殿下,我看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現在我們就去履行第一個條件。」趙風驚說罷,突然抱起了秦雪雨。

「你幹甚麼?」秦雪雨馬上驚慌地問道,看趙風驚直往他的枕室走去,該不會是想……

「九殿下,我知道你是很純情。可是對於男人,你不是早就一清二楚了嗎?畢竟你能把十殿下迷得七昏八暈,是因為你那別有一套的狐媚手法吧?」趙風驚輕蔑地道。他必須狠狠傷害秦雪雨,讓他活得比死更難受,這樣他就不可能恃著自己的血緣而去爭奪重位。

秦雪雨顧不得敵強我弱,他因為羞憤而摑了趙風驚一巴掌,趙風驚因為雙手都抱著他,所以來不及阻擋。

「哼……小貓也會發火哦﹗九殿下,看來你還不太清楚自己是處於甚麼位置。」因為被打而臉頰疼痛的趙風驚眸中閃過嚼血的光芒,在走進秦雪雨的枕室後,他粗暴地把秦雪雨扔在床上,以自己高大的身軀覆上。

「趙風驚﹗你快放開我﹗停手﹗不要啊啊啊啊------------」秦雪雨拍打著趙風驚,可力量比趙風驚少得多的他完全沒有打傷對方。而趙風驚的目光變得邪獰而可怕,他拉起秦雪雨的衣襬,粗暴地脫去他的褲子,就在秦雪雨還沒有時間去反抗時把自己的慾望毫不留情地直搗入秦雪雨的後穴之中。

「嗚啊………停手﹗……啊啊啊………」秦雪雨用力地嘶叫,他的聲音淒厲而又痛苦,讓人可以想像到當趙風驚進入他身體時,他有多麼的屈辱,多麼的排拒,多麼的痛。

「叫吧,九殿下,你垂死掙扎的聲音對我來說就是最美妙的樂曲。」趙風驚瞇著眼,在自己的碩大沒入沒秦雪雨的體內後,他沒有顧及秦雪雨的痛苦,馬上律動起來,令秦雪雨彷彿徘徊於生死邊緣地痛苦掙扎。

「不要啊啊啊啊---------﹗」秦雪雨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喊叫,他的淚水不斷地落下,可是後庭依舊被無情的掠奪。他不停地叫,不停地求救,可是趙風驚只有更邪佞地冷笑。

趙風驚的粗暴令秦雪雨的後穴都出血了,趙風驚在撤出之時看到了秦雪雨的血,他的眸中有著更瘋狂的光芒,推進的動作更加狂野。

趙風驚以手指在秦雪雨的粉臀上一抹,血紅的液體在他修長的手指上變得觸目驚心。趙風驚沒有半點的動搖,反倒是加快抽送的速度,令秦雪雨發出近乎絕望的吼叫。

「九殿下,你的那個地方果然是侍候男人慣了。你夾得我那麼緊,是不是因為你後面的小洞把我誤認為是十殿下了?」趙風驚把沾滿血液的手指伸進秦雪雨的口中翻攪著,受辱的秦雪雨只是不斷地痛叫,淚流滿面,他已經沒法反駁趙風驚的話了。

當夜,趙風驚以著暴力強佔了秦雪雨很多次,直到秦雪雨再也發不出叫喊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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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秦冬雨在自己的冬翎宮中,一顆心不明地狂跳。

秦冬雨總覺得有甚麼不好的事快要發生了,因此在大清早,他就馬上趕往雪翎宮。

走到雪翎宮,他就覺得不對勁,因為向來清晨會出來打掃的宮女都不見了。秦冬雨走進雪翎宮的迴廊,嚇然看見遍佈一地的宮女屍體。

「天……這是甚麼回事……雪雨﹗」秦冬雨在心中打了個冷顫,隨即奔到秦雪雨的房間,看看他的安危。

就在走進秦雪雨房門的時候,秦冬雨憤恨無比地倒抽一口氣。

「呃………呃………」秦雪雨混身是血的赤裸身軀倒在床上,臉上的淚依然屈辱地落著。在他看到秦冬雨時,他別開了臉,想要哭叫出來,卻發覺喉嚨只能發出單音。

「雪雨﹗」秦冬雨悲吼著奔到秦雪雨身邊,緊緊地抱著他,看著一地被撕裂的衣服,還有秦雪雨的樣子,他就曉得是發生了甚麼事。

「嗚呃………呃………」秦雪雨緊緊抱著秦冬雨,他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音,他的聲帶早因為昨天不住的叫喊而斷了,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不要﹗為甚麼會變成這樣………我們不都避開了嗎?我們都沒有想過要那個九屁皇位,為甚麼要這樣對雪雨?為甚麼………」秦冬雨不住地搖著頭,他的雪雨,他最愛的雪雨,為甚麼要遭到這樣的對待?為甚麼﹗

秦雪雨枕在秦冬雨的懷裡,臉上也沾到了血的他看起來淒美而又可怕,可是至少他的眼睛不是無神,因為有秦冬雨的存在,他的心依然還沒有絕望。

就在同時,秦雪雨想起了趙風驚在離去時說的話:

滾,離開皇宮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回來。不然下一次,你只能抱著秦冬雨的屍體乾哭。

秦雪雨的身子不自覺僵硬起來,他記得當時趙風驚說這句話時充滿著殺意,他知道趙風驚是真的會殺了秦冬雨的。

突地,秦雪雨掙開了秦冬雨的懷抱,下床想要拿起桌上的紙筆書寫。可就在他下床時,因為下身的痛楚而爬跌在地上。

「雪雨﹗」秦冬雨馬上上前緊抱著他,天﹗雪雨已經受到了那樣的對待,他不能再讓他受傷了。

「呃……唔……」秦雪雨指向桌上的紙筆,嗯嗯啊啊發不出聲音只讓秦冬雨更加心痛,因此秦冬雨馬上為他拿來了紙筆。

秦雪雨接過了毛筆,顫抖的小手馬上就疾寫幾個字:

我們馬上離開皇宮,越遠越好

秦冬雨看著紙條,然後看向秦雪雨,他是很想先追究清楚是誰對秦雪雨做這樣的事,可是秦雪雨卻要求他離開。他猶豫了一會,現下最重要的是先替秦雪雨處理好傷口,而憑他們在皇宮的勢力,是找不到人幫忙的。為了秦雪雨的聲譽,他又不能請御醫……

「嗯,我們離開吧。只要和你一起,我去哪裡都可以。」秦冬雨點點頭,在秦雪雨的衣櫥中拿了幾套衣服,然後又拿了大把的銀兩,算是足夠他們在民間過上一輩子。接著他把秦雪雨當是呵護珍寶般溫柔抱在懷中,拿起臨時拾好的細軟,連夜出宮,秦冬雨會武功,只要翻牆就能離去,因此也沒有受到侍衛的追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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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太監宮女們發現了雪翎宮的屠殺事件,而九皇子秦雪雨和十皇子秦冬雨也在一夕之間消聲匿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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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風驚自雪翎宮步出,就看見一臉佞笑的龍承影正在等侯他。

「王爺,你比承影更強哦﹗沾污秦雪雨順道令秦冬雨和他一同離開皇宮,你果然是個天才。」龍承影搧著扇子,邪肆地笑道。

趙風驚冷笑,回道:「我憎恨皇族的人已經很久了。一直也很想找個機會折辱他們……秦用雨給我這個機會,真是太好了……」

龍承影哈哈大笑,回道:「那麼……風驚兄現在又要去打哪位皇子的主意?」

趙風驚沒有回他,反倒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承影,你想吃串燒嗎?」

龍承影一臉不敢恭維,道:「風驚兄,你弄的串燒太可怕了,我不敢吃哦﹗」

趙風驚露出了冷殘的微笑,道:「不聽我說一下串燒的材料嗎?」

「請問王爺,串燒的材料是?」

「秦落雨和秦淋雨的屍體。」

龍承影沒有半點驚訝,彷彿這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他續道:「王爺,在皇子之中,就只剩下太子、十三殿下秦賞月和十四殿下秦映月,不知王爺有何指示?」

趙風驚的眸中泛著寒光,他緩緩地道:「在這之前,承影,我要問你,楚天映在暗地裡果真沒有動靜嗎?」

龍承影點點頭,道:「對,他依舊表明中立,甚麼皇子死了也和他無關。」

趙風驚蹙起眉,不自覺地煩惱起來。楚天映是他的頭號大敵,在宮廷爭鬥發動前,他還一直以為楚天映會和他發生大爭鬥,卻沒想到楚天映甚麼也沒做,只是坐在一旁看好戲,果真令人失望。

「罷了。那幾個雜種的再想一想吧,我現在得去搞定那枝串燒,你先回府吧。」趙風驚搖搖手,指示承影退下。

「是的,王爺。」在趙風驚察覺不到的地方,龍承影露出一抹狡獪得令人不寒而慄的邪笑,他才不會把楚天映的事告訴趙風驚,要不……事情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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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這是甚麼個白痴死法?」紀清清從蘋果口中聽到秦落雨秦淋雨被人用同一柄劍刺穿心窩,串在一起的消息,喝著喝著的一口菜一瞬間全數噴了出來。

「我說清清你呀,怎麼說話這麼大聲?搞得我在外面也聽到你大叫。」秦映月笑吟吟地到來。

紀清清看到秦映月馬上像小白兔一般跳進主人的懷抱,可就在看到秦映月身後的人時,他卻沈下了臉。

「怎麼……你就這麼討厭我嗎?」楚天映露出一副好像深深受傷的樣子,自那次他朝紀清清放了狠話後,紀清清就對他戒備非常。

「警心殿不歡迎討人厭的廢物。」紀清清冷啐一聲,表明不滿。

「別這樣……清清,今天是有特別事才來找你哦。」秦映月搖頭嘆息,他使一使眼神讓所有宮女侍從退去,然後才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清清,有聽到四、五皇兄死的消息嗎?」秦映月劈頭就問。

「都聽到了。據我所知,剩下來的皇子就只有太子、你和那個甚麼十三皇子,趙風驚對你出手的機會可真的很高哦﹗」紀清清握著秦映月的手,認真地道。

「對,他之所以沒有馬上除掉我,就是以為我是個耽於逸樂的人。可現在我們已經過了埋伏的時期,是時候要表明立場了。」秦映月向紀清清一笑,以示安撫。

楚天映看著他們二人,笑道:「紀公子,當殿下決定表明立場之時,你的位置就會變得很危險。即使如此,你還是願意留在殿下身邊嗎?」

紀清清點點頭,眸中只有堅決。他早就下了誓,不論秦映月到哪去,他也一定會隨他而去。而且,看來楚天映還真是太小看他了,他可不是路邊一踏就扁的小花哦﹗他是紀清清,一般人可是傷不了他。

「對了,說起來,十三殿下他最近有甚麼動靜?」楚天映笑了笑,又向秦映月問道。

秦映月沈吟了半晌,臉有難色地道:「我找過他。」

「哦?那怎麼樣了?」楚天映一臉早就知道的狡黠表情看著秦映月,笑得不懷好意。

秦映月咬咬牙,道:「該死﹗楚天映我昨天不是告訴過你了嗎?為甚麼我非得要現在再說一次?」他心虛地斜睨著紀清清,總不能說,前些天他去找他那個可愛的十三皇兄時,他的皇兄緊緊抱住他,還說他其實很愛他吧……

紀清清一臉不明所以,看秦映月的樣子好像很為難似的。可是紀清清不明白,十三皇子有甚麼令秦映月為難?

楚天映掏掏耳朵,用著別人一聽就曉得他是在說謊的口吻道:「呀?可是……人家不記得了哩﹗」

「楚、天、映﹗」秦映月拍桌大怒,楚天映是很聰明,但他永遠也不能收歛一下那副彆腳樣﹗

「別這樣哦,十四殿下。生氣多的話,那方面的性能會早點衰退的。」楚天映還瞄了紀清清一眼,道:「而且……人家是真的不記得嘛﹗你就快說吧﹗」

秦映月看著紀清清,見後者好像也在等他講。他向紀清清叮嚀道:「清清,你聽了可不要生氣。我愛的人只有你呀﹗」

紀清清雖然不明秦映月說這話是甚麼意思,可他還是點點頭。

秦映月見紀清清承諾了不生氣,才唯唯諾諾地道:「那天,我去找秦賞月……本來是想試探他的底蘊。談呀談的他卻哭了出來,還說甚麼其實他一直也很喜歡的的屁話……我……」在看到紀清清沈黑了臉,秦映月馬上噤聲。

「喲……女皇陞下生氣了。」楚天映呶呶嘴,秦映月馬上瞪他一眼。哼﹗都不曉得是誰逼他說出來的。

紀清清低下頭,沒有說話,讓人看不出表情。可這卻讓秦映月擔心了。

「清清?」秦映月想要抱住低著頭的紀清清,紀清清卻在這個時候抬頭,他的頭就這樣直撞向秦映月的下巴上。

「清……清清?」秦映月揉揉撞痛的下巴,可紀清清的樣子卻讓他呆住了。

只見紀清清露出甜美無暇的笑容,那笑容明明是很美,可不知怎的,就是讓人毛骨悚然。而紀清清身上散發的嫵媚氣質都被詭譎的笑意及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邪氣所取代。

「宰相大人,請你說多一點有關十三殿下的事給我知。」紀清清也沒有對楚天映擺臭臉色,反倒笑得有點可怕地問著楚天映,而身子也向楚天映挨近。

「這個嘛……」楚天映當然知道紀清清是在拿自己來氣秦映月,因此他也很合作地伸手摟著紀清清的肩,在他的耳邊輕語道:「秦賞月嘛……他比十四殿下只大一天。他們的母親是交情極好的朋友。秦賞月和九殿下秦雪雨、十一殿下秦清雨可都是皇子之中特別出色的美人。十四殿下他小時候和十三殿下是好朋友,可是後來因為一件事,令他們不再做朋友。」

「哦?」輕輕挑起柳眉,紀清清伏在楚天映肩上,滿意地看到秦映月眸中的火光,他問道:「是甚麼事?」

楚天映故作神秘地輕聲說道:「十四殿下親眼看到,十三殿下為了自己母親可以爭寵,把十四殿下的母親殺了。所以……十四殿下對十三殿下,可說是只有恨。」

紀清清聽了,只是甜笑著,他輕勾著楚天映的下巴,吐氣如蘭地在幾近碰到楚天映的唇邊時用著極輕柔極輕柔的聲音道:「殺了他。」

秦映月聽不到紀清清跟楚天映說了甚麼,只是他再也受不了紀清清和別的男人有親澀的舉動,他再一次拍桌大怒道:「楚天映﹗你給我滾出去﹗」

紀清清嘻嘻地笑,他在楚天映的唇上輕輕一吻,然後推開了楚天映。這樣的舉動完全映入了秦映月眼簾,他氣憤得只差沒有拿起椅子砸人。他大吼道:「楚天映﹗你給我出去﹗以後不准再來警心殿﹗」

楚天映搔搔頭,看著笑得一臉邪意的紀清清和一臉火氣的秦映月,天呀……他甚麼也沒做,怎麼被罵的人是他?

「好的……十四殿下。那我就告辭了……對了,明天……」楚天映還在支支吾吾甚麼的,秦映月的耐性終於宣告用罄,他一腳就要踹到楚天映身上,楚天映當然識相地逃走。

臨走之時,紀清清一臉玄機地對楚天映喊道:「剛才的,是訂金哦﹗」
楚天映被人推出了警心殿,暗暗笑了起來。紀清清語中的意思,他當然會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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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你是在生我氣是不是?」趕走楚天映後的秦映月在面對紀清清時氣焰頓挫。他疼紀清清都來不及了,又怎會罵紀清清呢?

「不是,十四殿下英俊瀟灑,多人愛戴,清清又怎敢生你的氣?」紀清清逕自躺到床上,說話沒有半句客氣。在說到『多人愛戴』時,他還狠狠地瞪了秦映月一眼。哼﹗他要是敢背著他到外尋花問柳,他紀清清絕對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清清……」秦映月呵呵大笑,紀清清在為他吃醋呢?多麼幸福……

他馬上隨著紀清清坐到床上,摟著他的肩安撫。

「別碰我﹗你哥可是個大美人哩,現在人家還用身子倒貼你,你還是快點去跟人家一起吧﹗」紀清清撥開秦映月的手,氣鼓鼓地躺在床上。

「清清……」沒有安撫意味,也沒有賠錯的意識,秦映月的聲音突地變得低嗄。只因為在床舖之上,他摟抱著紀清清,紀清清身上的清香就圍繞在他的鼻間。愛人在抱,情慾不被牽動的也只有柳下惠罷了。

「你…你幹嘛?發情的話去給我找秦賞月,少來………唔﹗」紀清清的嘲諷秦映月都沒有聽室耳內,當他看到那開開合合的粉色嫩唇,只能二話不說地狠狠咬住它。

「唔唔………」紀清清倒也沒有推開秦映月的吻,或是習慣了,或是根本就沒有生秦映月的氣,所以他熱情地回吻著,這使得秦映月更加慾火中燒。

「清清,我有沒有背著你去和別人好,就用我的身體來證明,好不好?」秦映月笑得極富情色意味地看著被自己吻得頭昏腦脹的紀清清,噢﹗太美了﹗

「你……唔………」紀清清還沒有機會說甚麼,到最後又被秦映月愛得嬌喘連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