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們成為了最親蜜的人。
不是戀人，朋友，親人，工作夥伴，但我和水水的關係比這一切來到更深。
夜裡，我會抱著他睡，而他也習慣了在我的胸口磨蹭。
可是我呵寵的不是他，而是透過他眼裡所看到的小磧。
每次看到他澄清的大眼睛，我就會緊緊抱住他，然後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眸，捕捉那抹和小磧神似的眼神。
我對水水，不是愛，我可以很清楚地分辨。
我們之間沒有愛，但我們是最親蜜的人，甚至比我和小磧的過去更親蜜。
可是，那不是愛。
在我腦中，不斷地重覆著這句話。
不是愛，不會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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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詡，明天你有空嗎？」水水側著頭問，星期五是黑孔雀最忙的一天，我工作到零晨才回來，卻發覺水水坐在沙發上等我。
我想，你一定等了很久吧﹗
我想一想，明天是二月十四情人節，黑孔雀在早上是不開幕的，可是晚上就會很忙碌。因此我回答道：「早上是沒有關係的。」
水水的眼睛就像是看到珍寶一般，定定地看著我，孩子氣的樣子漾出了迷人的笑臉，露出淡淡的梨窩，他驚喜地說：「那你可以陪我出外嗎？」
我笑了，為水水可愛的樣子，我點點頭，甚至想著要推掉晚上的工作去陪伴水水，我橫抱起他，很溫柔地道：「只要你想，我就可以。」
水水高興地環上我的頸子，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這是我們之間慣常的模式，每當水水高興，他就會這樣親我。
「怎麼了？很高興我陪你嗎？」我笑道。
水水紅著臉點點頭，驀是可愛。
我笑了，問道：「可是陪著我這個歐巴桑不會很悶嗎？」我和水水的年齡相差幾乎有十年，有些時候還真怕他嫌我老。
水水搖搖頭，嘟起唇道：「你才不老啦﹗而且和你一起時我很高興。」無心機的坦誠，暗暗地蘊釀著他對我的情感，可是我那時還沒有發現。
「會嗎？」我親澀地用自己的鼻尖磨蹭他的鼻尖，看著水水可愛的樣子，我的心中竟有一點脹滿胸口的滿足感。
水水笑了，他撫上我的頰，蜻蜓點水地印上我的唇，這是我們之間最親澀的接觸，雖然平淡，但給了我甜蜜的感覺。
從何時起，我看著的已不再是小磧，我都忘了，可是當我回頭，我便會發現，很早很早以前，我看著的已不再是小磧，而是水水。
那個露出淺淺梨窩的可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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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詡﹗子詡﹗快來﹗」
二月十四日，情人節。
還沒有戀人的我帶著這個稱不上情人，又稱不上朋友的孩子來到了遠離人煙的海灘。
水水從來沒有這樣興奮過，看著他可愛的笑臉，我也笑了。
「這裡，有好可愛的魚。」水水走到一旁的石灘，指著水中的魚兒。
「嗯。」我應了一聲，看著的卻是水水因高興而浮上紅暈的美麗樣子。
水水不是最美，在黑孔雀我看過不同類型的男人，有可愛的，美艷的，所以水水的樣子並不特別吸引我。至少，他比不上小磧美。
可是，如今的水水卻吸引了我的視線，當我看著他出於真心的微笑及淺淺的梨窩，我就有了心動的感覺。
也許，是想起了小磧吧。我這樣想著，畢竟有好幾次看著小磧露出微笑時也有過心動的感覺。
「子詡？」水水見我不語，在我的眼前揮手，問道：「你怎麼了？」
我突地抓著水水的肩，攫住他的唇吮吻，甩開小磧在我心中的回憶。
水水因為這莫名奇妙的吻而呆住了，可是到了後來當他已經回過神時，他卻沒有反抗，反而是有些顫抖地環上我的頸項，主動伸出舌頭和我糾纏。
「水水……」
我低喃著他的名字，我們深吻著，相濡以沫甚至讓唾液都流出了下巴，可是我們還是吻著對方，好像要不夠地互相需索。
就在我忘形的時候，一把聲音狠狠地敲醒了我。
「子翱……快來這一邊﹗」
我聽到那熟悉又心痛的聲音，毫不在乎地推開了水水，我看著慢慢走過來的人，正是思念多時的小磧。
「子詡？」小磧看到我也是驚訝，可有更多的尷尬，因為我們曾經有過一段親蜜的關係。
「好久不見……小磧。」我有點苦澀地喚出那個封閉多時的名字。
「嗯……」小磧點點頭，他還是那樣的柔弱而堅強，他看向水水，問道：「這位是？」
不知怎的，我連忙澄清：「他只是寄住在我那裡的工讀生，他叫水水。」
小磧看著他點點頭，不知想到了甚麼，他轉過頭道：「我想我還是走了，你也不想和子翱照面吧﹗再見了。」
「再見。」我苦澀地說，小磧已經是子翱的了，我得不到，也要不到，我的愛情永遠無法實現。
看著小磧離去，然後看到漸漸接近的莫子翱緊緊抱著小磧，我的心除了苦，還是苦。
「走吧。」突然地，遊玩的心情都消失了。我看也沒有看水水，只是徑自地說著要離去。
所以我錯過了，如果那時我看到的話，也許我就會早一點醒悟水水對我的情感。
我錯過了，水水淚痕交錯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