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夜,無聲,沈默。
修長而優美的身子伏在寬大的床上,黑夜的月光照出這具身子的無限嫵媚。
那身子不住地扭動,其主人緊閉著眼睛,可是眉卻擰得死緊,正徘徊於夢魘之中。披散的長髮如瀑散落在床沿,看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嗚唔……」美麗身子的主人突地張開了他美麗的黑瞳,像是找不到焦距一般渙散,似乎仍未能從夢魘中清醒過來。
隨著他的痛哼,房子的燈在瞬那間亮著。一道頎長的身影站在門邊,是一位長得極是迷人的男人,他的眼眸中伴著濃濃的擔憂,看著床上躺著的麗人。
「子詡……」床上的人兒虛軟地坐起來,自被子滑落時看見他漂亮的鎖骨,誘人的香肩,以及胸前的一片雪白平坦。那人兒長得很清秀,不能用女人的美來比擬,也不能用男人的俊來比擬,彷彿是集兩性優點於一身的結晶。這麗人的樣子只能用雲淡風輕來形容。
「又作惡夢了嗎?」聽見許冰磧的呼喚,莫子詡走到床沿,滿有溺愛的撫著他美麗的烏絲。
「嗯……」自夢魘中回復過來的許冰磧表情淡到了極點,可是卻讓人有著想要好好呵寵的慾念。
「是他嗎?」莫子詡問道,在提起『他』時手微微顫抖一下,他還是不太想提起那個人。
許冰磧的唇卻勾起了很美的曲線,冷冷地道:「不只有他,是那些人。」
莫子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楚,他把許冰磧按入懷中,像哄小孩一般的拍撫他的背。
「本來只有他的,可是後來來了很多人…很多很多……」許冰磧本來是在回答莫子詡的問題,可是不曉得為甚麼,他徑自的喃喃自語,而眼色也益加冰冷。
「別說了﹗」知道接下來許冰磧會說出甚麼樣的自殘話語,莫子詡適時打斷了他的話。可從抱住對方的手在顫抖,可以知道他的心有多痛。
「不…不能不說呵……那已經不能逃避了……」許冰磧嗤笑道,茫然的眼神冰冷益增。
「小磧﹗」莫子詡心痛他的說話,雙手抬起他的頭和自己對視。「是不能逃避﹗可是不是這樣面對﹗我想看見你真心的笑容。」
許冰磧的偽笑在莫子詡的話後褪去,換上的是淡得沒有表情的樣子。
良久,許冰磧的唇吐出了極冷的語句,他的薄唇很冷,嗓音也冷。
「甚麼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