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寧靜的高尚住宅區在早晨有著聲聲的鳥鳴，清爽地報道著早晨的到來。而雅緻的房子在陽光的沐浴下顯得清雅，雖平淡卻又美麗的景色讓人看了心景平靜，充滿了和諧。
公寓的房間內，衣服胡亂地散落在地，二具有著相同構造的身體在白色的床上緊緊相擁，手腳緊扣，就好像生怕對方消失一般。
許冰磧張大了清澄的眼睛，看著刷白的天花，莫名陷入沈思。
到最後，他還是和莫子翱回復了這樣的關係。事實上他不後悔，因為他可以感覺到自己是愛著莫子翱的。可是看著莫子翱，他迷惑了。若果莫子翱像八年前一樣，不過是製造一個圈套讓他跳下去，那他該怎麼辦？
被輪暴的回憶是不能磨滅的，多年來，他除了莫子翱和莫子詡外都很抗拒別的男人和他有太接近的接觸，那都是因為心中有著被輪暴的陰影。和莫子詡同居之時，他也時常半夜醒來，夢到的都是輪暴的情境，還有莫子翱當時教他痛心疾首的背叛表情。
目光一瞥，許冰磧看著自己纖幼的腕上依然戴著那條過長的項鍊。
昨夜因為莫子翱希望許冰磧擁住他，故解開了他的捆綁，看到這條項鍊時，他頓了一下，可甚麼也沒有說便再一次埋首在歡愛之間。
事實上，莫子翱這樣的反應讓許冰磧很心痛很心痛。這條項鍊是他們八年前唯一的維繫，可是莫子翱根本沒有去留意吧﹗因為那時當他送上這條項鍊時，莫子翱看也沒看便丟在地上，留下一臉驚慌的他被人輪暴。
再者，莫子翱從來沒有說過任何有關輪暴之事的說話，就算是道歉和後悔也沒有。那麼，莫子翱嫉妒是為了甚麼？抱他又為了甚麼？那是出自於甚麼樣的感情？還是只想引證自己的魅力是不會改變的，才一時心起地找他來歡愛一番？
想到這裡，許冰磧的心有一點酸澀。他是不應該期待莫子翱會後悔或向他道歉的，因為他本來就是不會這樣做的人。可是，他抱他的原因到底是為了甚麼？他可以奢侈地期待，莫子翱待他是有情的嗎？
不忍再想下去，許冰磧閉上眼，強迫自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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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來，時間已是中午。
「你醒了啦。」輕輕撫著許冰磧的長髮，莫子翱坐到床沿溫柔地看著他的人兒。
許冰磧揉揉眼睛，發覺手痠痛不已，自然地皺了皺眉。可他畢竟不是初次，對這也早有心理準備。
「痛嗎？」看到許冰磧的皺眉，莫子翱很溫柔地問著。他剛沖洗了身體，上身赤裸，下身也只圍著一條圍巾，可在看著許冰磧這麼可愛的動作，他發覺自己似乎太早洗澡了，他應該再多愛他一兩回。
「不是很痛。」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許冰磧撐起身子，撿起了地下散亂的衣服，緩慢又吃力地慢慢套上。
「你做甚麼？」黑眸閃過一絲不悅，他都這麼累了，為甚麼要穿衣服？
「子詡會回家找我。」許冰磧低垂下頭扣鈕子，他不雖然沒有看莫子翱，但也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氣。
為甚麼要生氣？他抱他，不是為了縱慾而已嗎？
「不要回去。」攔腰緊抱著許冰磧，拿起他扣扣子的手到唇邊輕吻。不知道為甚麼，可他就是不想許冰磧離開他。而且一想到莫子詡曾抱過許冰磧，他就沒來由的一陣妒火。
「他會擔心我的。」許冰磧好氣地解答，不知怎的？他老覺得莫子翱好像個耍賴的小孩子。
「那是他的事。我要你待在我身邊。」好不容易才能再一次和許冰磧溫存，他又怎可再一次把他送回別人的手中？
「子翱。」許冰磧終於放軟了語氣，「子詡是我的情人，我必需回去。」事實上他也不太曉得，他和莫子詡是不是戀人，可是既然有了親密關係，又同居在一起，稱為戀人也不會不對。
莫子翱的心不知怎地抽痛了一下。他正色地抓著許冰磧的肩頭，問道：「冰磧，你愛子詡嗎？」千萬別說是，他在心中祈禱著。
許冰磧卻是呆了半晌，然後揮開了他的手，淡淡地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甚麼是情，他的心早就碎了，在八年前的一天狠狠地碎裂了，所以他不知道甚麼叫做愛。
莫子翱聽到了這個奇怪的答案，也都襟了聲。他很清楚許冰磧這樣答的原因，他也很愧疚於自己過去所做的，可是，他拉不下面去道歉。
當初是他甩了他的，現在去道歉，只會讓他覺得可笑。
頹然地垂下手，莫子翱淡淡地道：「我明白了。冰磧，我會等你的，等你回到我身邊。」
許冰磧卻笑了，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說話，他擒著笑直視莫子翱。開口說話，話語中卻滿是酸澀。
「既然無愛，你憑甚麼要我回到你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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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就這樣抱著你有多好？
為甚麼這麼說？
因為抱著你的感覺就好像這個世界只剩下我和你。
「小磧，你怎麼了？」張大眼，就看見赤裸而結實的男性胸膛緊緊擁住自己，可是並沒有任何霸道意味，只有寵溺的深情，這就是莫子詡的味道。
「不，沒甚麼。」偎入那溫暖卻沒有熟悉感的擁抱，許冰磧淡淡地笑，偽裝的面具緩緩戴上。
「是不是又作惡夢了？」莫子詡緊張地問。
「不……」從來都沒有發過這麼好的夢。夢中，他又回到莫子翱的身邊，又一次的被他溫柔地擁入懷中，低沈而好聽的聲線總令他著迷，甚至心繞著他而走。
「那……睡吧。」輕輕撫上懷中人兒的頭，那種飄渺的感覺好像在說許冰磧隨時就會消失一般。
「嗯。」輕應一聲，許冰磧更加偎入那胸膛，雖然沒有莫子翱帶給他的強烈安全感，但最低限度他感到安隱。
莫子詡看著許冰磧的睡顏，不自覺地想著昨天許冰磧的奇怪行徑。
因為他有應酬，前天晚上沒有回來。昨天早上打電話回家時，卻發覺許冰磧並不在家。昨晚，許冰磧也沒有去『黑孔雀』。就在他懷疑到底發生甚麼事了的時候，許冰磧便打了一通電話叫他立刻回家。
一回到家，許冰磧便撲進自己的懷中，要求他抱他。不管莫子詡問甚麼，他也不回答，二人就這樣纏綿到今天。
莫子詡是感到不安，他問許冰磧時他卻甚麼也不回答，可是他可以看到許冰磧在激情中微乎其微地啜泣著。到底許冰磧遇上了甚麼事？八年至今，不論有甚麼事許冰磧也從不瞞他，然而這次他卻封口不言。
握緊拳頭，莫子詡可以猜想到，許冰磧發生的事一定和那個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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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企業總公司大樓位於商業區的中心，矗立的威勢讓人可以感受到它的業務也多繁榮。
莫家四子，四個皆出自不同的母親。換言之，他們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長子莫子詡本來是指定繼承家業的人，可由於他無心經營，自動放棄了繼承的權利而自立門戶，因此次子莫子翱替代了他而成為莫氏企業的主事者。
「你來幹甚麼？」總裁的房門緊閉，莫子翱富饒興味地打量著他的兄長莫子詡，唇不自覺地勾起冷笑。
真是稀客﹗他不是自立門戶了嗎？滾回來莫氏企業幹嘛？
「我不是來談論莫家的事的，我是來跟你說小磧的事的。」似是了解到莫子翱對他稍有疑心，他嘆口氣，道明來此的目的。
「哦？」挑起眉，莫子翱笑得更詭異，心中卻因為莫子詡喚許冰磧喚得這麼親切而不悅。
「你……前些天來是不是對他做了甚麼？」不喜歡婉轉，莫子詡直接問出了口。
莫子翱冷冷地笑道：「這和你無關吧。」
「小磧他哭了。」莫子詡緩緩道。
莫子翱自信的笑容僵住了。
「如果你回來只是要再一次玩弄小磧的話，請你收手吧。小磧可是經不起這種考驗的。八年前的事，已經令他的心碎了。」莫子詡道，語氣中有著專屬於許冰磧的憐惜。
「誰說我在玩弄他﹗我是真的要他才會回去找他。」不悅地吼回去，莫子詡是把他當成了這麼無聊的人嗎？難道他真心想把許冰磧留在身邊，卻會惹來別人這樣的想法嗎？
「你根本就不愛他，再要他也不過是出自於你的面子。因為小磧不再愛你會讓你覺得很沒自尊，你才回來纏住他對不？」莫子詡漠然道，八年前的宴會時，莫子翱也是這樣，只知道要小磧，可是卻不知道那是出於無聊的面子，那純粹只有物件的佔有慾。
「我……」莫子翱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口。他是很想告訴莫子詡那不是攸關面子，而是他渴望著許冰磧，可是那是甚麼樣的需要？他找不到任何字詞來形容。
以為莫子翱是因被說中了而回不了話，莫子詡冷冷地道：「既然如此的話，請你收手吧﹗小磧雖然裝作很堅強的樣子，可是他才是最脆弱的。甚至到了現在，他還是每晚夢見被輪暴的惡夢，晚上經常失眠。如果你不是愛小磧的話，請你不要再去找他。」
說完了後，莫子詡轉身離去，留下一臉愕然的莫子翱。
莫子翱說不出話，他的腦中想著莫子詡留下的一句話：
如果你不是愛小磧的話，請你不要再去找他。
他愛許冰磧嗎？若果那不是愛的話，他應該不會再去找許冰磧，也不會因為他身上有莫子詡的吻痕而生氣。
如果這是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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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孔雀』，如往常一般熱鬧，入夜的狂歡，男人的肢體交纏，令這地方有著妖魅的氣息。
許冰磧，卻一反平常地瘋狂喝酒。
「不要再喝了，小磧﹗你瘋了嗎﹗」顧憲行一把搶過許冰磧手中的酒，氣沖沖地瞪著一臉頹廢的許冰磧。哼﹗想他一個打手，竟然要照顧一個醉鬼，要不是小磧是他的朋友，他早就不理你了﹗想起來，莫子詡也真是的，這個時候竟然去了別區訂貨，想聯絡也找不到﹗
許冰磧像聽不到顧憲行的說話一般，徑自拿起酒杯喝起上來。忘不掉﹗他好想忘了莫子翱，可是為甚麼他老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他好怕，怕自己又像八年前一樣沈淪。
「小磧，你快停啦﹗」拿走許冰磧的酒杯，易凝灰生氣地大喝，打個眼色要酒保把所有的酒都拿走。
沒有了酒，許冰磧秀眉緊擰地倒在吧櫃上。他好痛苦呀﹗怎麼不給他酒喝？
「嗚呀﹗快找人去通知子詡啦﹗」顧憲行向一旁看好戲的伙計吼道，許冰磧一直都是沈著穩重的，到底是發生了甚麼事讓他這麼痛苦？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顧憲行及易凝灰手中抱起了許冰磧，他一身黑西裝，看著許冰磧時俊帥的樣子有了一點寵溺的柔情。
「你、你是誰呀？」天呀﹗這個男人長得好帥﹗可是他有點像子詡。顧憲行防避地看著莫子翱，雖然他比長得還高，塊頭也比他大，打起架來他應該是必輸無疑，但如果他是來向小磧搭訕的客人的話，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和他奮戰到底。
莫子翱挑起眉看著顧憲行，唇邊的冷笑有著嘲諷的意味，就像是在嘲笑顧憲行的不自量力。他道：「告訴你們老闆，我要把冰磧帶走了。」他橫抱起許冰磧，正欲離開。
「等一下。」易凝灰出手攔截，他續道：「你是小磧的甚麼人？」
莫子翱不耐地看著易凝灰，正想回答，卻被懷中人兒環住了頸項。
眾人望向這時醒來的許冰磧，像是等待他的澄清。
醉醺醺的許冰磧卸下了一貫時候的冷意，他絕美的臉上浮上紅暈，在看到莫子翱時露出了燦然的笑容，一把倚進莫子翱的懷中，甜甜地道：「你終於來了。」
莫子翱也寵溺地笑道：「嗯，我來了。」
顧憲行和易凝灰都望呆了，向來對事事都冷冷淡淡的許冰磧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笑容，即使是對著莫子詡也只是神色稍微柔和了一點，可如今他竟然輔這陌生男子露出這麼迷人的笑靨，莫非小磧一直都不是喜歡莫子詡的？莫非他的心早已屬於這名俊帥男子？
看著莫子翱帶許冰磧離開，顧憲行和易凝灰無法出手阻止。他們都在心裡想著：子詡可有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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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翱…呵……子翱……」一直被抱著的許冰磧看著莫子翱的臉傻笑，醉醺醺的他只覺得自己能看到莫子翱是很高興的事。
「冰磧，我可以把你這樣的反應看成是出於真心的嗎？我可以認為你是愛我的嗎？」莫子翱心痛地看著許冰磧，雖然他醉了，可他說的話讓他的心浮現著滿足感。
「我……一直也好愛你呀…你怎麼這麼問……」許冰磧奇怪地問。
莫子翱把他抱進自己的車廂中，點點頭叫司機開車，便摸上許冰磧紅通通的小臉道：「你恨我嗎？是我設計圈套來讓你被人輪暴的。」
許冰磧搖搖頭，笑道：「才不會呢……我一點…也不恨……你……我愛你呀……」說到這裡，許冰磧卻哭了起來：「可是……我知道……你一點…也不愛我…你討厭我………所以…才會叫人…輪暴我……」
莫子翱心痛地擁他入懷，「不是的﹗冰磧，我後悔死了，我實在不應該這樣做﹗我愛你﹗」這也是莫子詡離開後他才意識到的，若不是愛，他不會這樣渴望著一個人。
許冰磧漾開了一抹迷人的笑靨，他看著莫子翱道：「真的嗎？……你愛我？」
莫子翱深情地點點頭。
許冰磧就像是得到至寶一般偎入莫子翱的胸膛磨蹭，他好幸福呀﹗原來莫子翱是愛他的﹗
到達莫子翱的公寓，莫子翱很輕柔地抱起許冰磧，回到自己的住處。
「子翱……」許冰磧在莫子翱的耳邊輕喚。
「甚麼？」莫子翱看著懷中人兒，喝醉了的許冰磧好可愛。
許冰磧朝莫子翱的唇上印上一吻，莫子翱先是一呆，然後主動加深這個吻，舌頭滑過許冰磧口中的每一個敏感點，二人不停地熱吻，許冰磧熱情地吮著莫子翱的下唇，惹得莫子翱的慾火上升。
莫子翱把莫冰磧壓在床上，朝他的粉色臉頰咬了一口。
「唔﹗」許冰磧甜笑著看向莫子翱，主動伸手環住他的肩頭，無言的邀請著。
「我愛你，冰磧。」莫子翱撫著許冰磧的臉頰，宣誓似的道。
「我也愛你，子翱。」神智不太清醒的許冰磧毫無防備地露出了微笑，他可是期待了莫子翱這句話好久的了﹕
「如果你是清醒地說這句話的話，我會更高興。」莫子翱嘆一口氣，總算知道許冰磧的心思了，他低下頭品嚐那甜美的小嘴。
「唔……」霸道的吻就像承諾一樣證實著彼此的愛，許冰磧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唾液都流出嘴角了。莫子翱好不容易移開唇，他們之間便有一條銀絲相隔，看起來充滿煽情味道。
「冰磧。」輕撫許冰磧的臉，然後膜拜他白嫩的脖子，大手隨即滑進衣襟，遊移於滑膩又甜美的胸膛。
「啊﹗」胸前的紅珠被莫子翱輕掐著，許冰磧發出了惑人的叫聲，惹得莫子篛益加愛憐地拉開衣襟，低頭輕啜。
「子翱……」子翱弄得他全身熱熱的，許冰磧看著莫子翱埋在自己胸前的黑色頭璇，無助地喚他的名字。
「想要嗎？冰磧。」莫子翱輕問，手輕輕解開許冰磧的褲子，伸進內褲中輕握住許冰磧已有反應的慾望。
「要…啊﹗」被莫子翱上下套弄，許冰磧緊抓著莫子翱的肩頭以承受過分的快感。
「好乖，若你清醒以後還是這樣誠實就好了。」莫子翱魅惑地笑了，低下頭去輕舔許冰磧慾望末端沁出的小水珠。
「子翱……進來……」許冰磧倚進莫子翱的懷中，下身因為被莫子翱逗弄而有著強烈快感，他渴望著被莫子翱填滿的充實感。
「哦？要我進去哪？」莫子翱壞心地問，同時加快手中速度，滿意地看到許冰磧的白熱散在自己的掌中。
「這裡……」不知是酒醉還是慾望使然，許冰磧完全不顧羞恥地拿起莫子翱的手，碰觸自己的後穴。
「哦？是不是這樣進來？」莫子翱手指一滑，溜進了許冰磧的小穴，用著他剛發泄完的熱液潤滑通道。
「唔……動……」見莫子翱的手指沒有動作，許冰磧開始不耐地扭腰，並緊抱住莫子翱要求更深入。
「好、好、好。」難得許冰磧如此坦誠，莫子翱也開始動作，他抽動手指，滿意地聽到許冰磧連連嬌喘。
按摩了一陣子，莫子翱抽出手指，以自己灼熱的慾望抵住那小穴的入口。
「唔…子翱…進來……」早已因情慾而迷糊理智的許冰磧叫道。
「你扶著它自己進去。」莫子翱卻只是抱住許冰磧的腰，惡意地道。
許冰磧皺起了眉，臉紅通通地伸手去碰莫子翱的灼熱，莫子翱因而亢奮地吼了一聲。
許冰磧扳開自己的腿，然後扶著莫子翱的慾望一寸一寸地深入自己的後穴，後庭像是被火燒灼一般，讓他感受到了莫子翱的熱情。
「嗯……啊……」好直接的感覺，許冰磧睜開眼看著莫子翱，發覺他的眼眸也燒著灼灼的情慾火光，他知道他們二人同樣的難耐。
小穴被灼熱完全地貫穿，莫子翱奪回了主導權，扶起許冰磧的腰刺出刺入。許冰磧的小穴包覆著他的慾望，緊緊地吸附著他，那種感覺太美好了，美好得讓他幾近瘋狂。
粗喘和吟叫聲此起彼落，許冰磧一次又一次地任由莫子翱掠奪他的身體，莫子翱也甘之如飴地頂撞他的敏感點。二人發泄完又再做，發泄完又再做，好像怎樣也要不夠對方一般，直至清晨，聲音方漸漸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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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甚麼，又再一次和他發生關係。
許冰磧張大眼睛，看到的是蜜色胸膛，本來以為自己是睡在莫子詡懷中，所以打算合上眼睛再睡，可他發覺胸膛的主人不是莫子詡，而是莫子翱。
為甚麼會這樣？昨天晚上是怎麼了？
許冰磧的腦袋馬上轉去昨夜的回憶，他記得他喝了很多，憲行和凝灰不斷地勸止，最後，他就被莫子翱抱到床上去。
他不記得自己說過甚麼，也不記得做過甚麼，只知莫子翱把他抱得很緊很緊，他們二人做了好多次，直至他昏過頭去。
醒來後，就是在他的懷裡。
許冰磧以手掩臉，嘆了口氣，他不是老警告自己不能再沈淪嗎？現在卻又被他拐到床上去了。
抱住他的手絛然收緊，許冰磧抬起頭，看著那種充滿濃濃擔憂的臉。
「痛嗎？」莫子翱醒來就是擔心一問，昨夜許冰磧是在他懷中昏過去的，因此他歉疚不已。
許冰磧搖搖頭，不再說話。
「冰磧，我愛你。」莫子翱絛地開口道。
許冰磧全身一僵，驚訝地看著莫子翱。
「我都想過了，我是愛你的，不然我不會這樣纏著一個人。昨夜也是，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有這樣的熱情，我可以肯定我愛你，而且是很愛很愛的地步。」莫子翱湊近許冰磧，鼻尖對著鼻尖地訴說愛語。
許冰磧的心快要跳出來了，可他還是故作鎮定地道：「莫子翱，你不要再說這種不可能的話了，好不好？」
莫子翱握住他的手，誠懇地道：「不，冰磧。我是真的好愛你，我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我想，我大概在八年前已經愛上你了。」
聽到八年前這三字，許冰磧心中的激動卻如澆了冷水，他抽走自己的手，冷冷地道：「別玩了吧﹗既然你是愛我，又怎會找人來輪暴我？」
莫子翱卻再一次緊抓著許冰磧的手，激動地道：「那件事……我後悔得要死。我把你送進醫院後，莫名地生起自己的氣來。我恨自己不應該這樣待你，我知道自己該死。」
許冰磧因為莫子翱的話，脆弱地流下了淚，他哽咽著問道：「那你為甚麼甚麼也不說就離去？為甚麼丟下我一個人？」
莫子翱的眸中有著濃濃的疼惜，他拭去許冰磧的淚珠，把他按入懷中，輕道：「你叫我如何面對你？我親手傷了你，弄碎了你的心，我應該以甚麼樣的身分去陪在你身邊？當時我太年輕了，不知道該怎樣釐清自己的思緒，所以我逃走了，我離開你的身體，去到美國唸書。可是你知道嗎？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甚至在後悔自己為甚麼不留一點東西來懷念你，我後悔自己丟下那條銀項鍊。」
莫子翱吻上許冰磧腕上的銀項鍊。
「我看到你戴著這個，我真的好高興，這證明你的心中還是有我。可是那天我看到後甚麼也沒有說，因為我不敢提起那天的事，我怕你會恨我。」
許冰磧更痛心地哭泣，他哭道：「我還以為……你已經不在意了……」
莫子翱把他鎖在懷中，不悅地道：「你在說甚麼﹗我怎會不在意？你的人，你的心，你的一切，之於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我絕不會丟下你。」
許冰磧哭道：「你的話都是真的嗎？子翱……我可以相信你是真心的嗎？」
莫子翱心痛地看著懷中人兒，是他一手造成的，令許冰磧不敢相信他，他承諾道：「我是真心真意愛你的，冰磧。我願意一生一世待在你身邊。」
「再說一次﹗」
「我愛你，一生一世。」
「不要騙我﹗」
「不…我愛你…冰磧…我愛你……」
許冰磧高興得淚流滿面，他只覺得這一生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他倚在莫子翱懷中盡情抒發淚水。
莫子翱緊緊抱住許冰磧，這次，他不會再放走許冰磧。他會花盡一輩子去呵寵他，去愛護他。
本來只是一場遊戲，但這場遊戲增加了二人的牽絆，甚至令二人一同沈淪在遊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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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黑孔雀』，莫子詡就聽到驚人的消息。
「憲行，你說真的？」莫子詡驚問。
「是呀……那男人帶走小磧時還叫我跟你說，他要把小磧帶走。」顧憲行搔著後頸，帶點歉意地回答。
「那你怎麼不阻止他？」莫子詡急得像是沸水中的生蝦，那男人一定就是莫子翱，他帶走小磧，不知又有甚麼打算？
「因為……」說到這裡，顧憲行有點不好意思，「小磧他主動抱住那傢伙，還說『你終於來了』，所以我想，小磧不斷喝酒，就是在等那個人。」
「小磧他說的？」莫子詡難以想像許冰磧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真的。」易凝灰也走過來搭話，「我們從沒看過小磧露出這樣的笑容，所以我想，也許把小磧交給那個男人會比較好。」雖然一直都覺得小磧和子詡是一對情人，可在看到那個男人和小磧之後，他突然發覺，也許小磧愛的人是這位男子才對。
「小磧他…笑了？」莫子詡訝異地問。
「嗯……」易凝灰回道。
莫子詡沈默了，小磧已經很久沒有露出笑容了。若果在看到莫子翱就能笑出來的話，那不就是說小磧從來也沒有忘過莫子翱，甚至……一直一直都愛著他？
閉上眼，莫子詡自嘲的笑，那麼，他在小磧的心中，又是甚麼樣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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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冰磧慢慢從床上起來，身體已有人替他清理一切，衣服也被整齊穿戴好，腰有一點兒的痠痛，可是許冰磧沒有在意，他站起來，看著這寧靜的小公寓。
今早莫子翱出門之前又狠狠地要了他一回，讓他後來又累得睡了下去，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許冰磧看著桌上為他而放好的三文治和牛奶，墮入沈思。
最終，他又回到莫子翱的身邊。而這一次，是因為莫子翱說愛他，是真的愛他。
老實說，他好高興，可是同時，他卻又害怕了。
他怕，莫子翱的話是假的，一切又會和八年前一般回歸一個騙局，然後再一次的心碎。
可以相信嗎？莫子翱也親口說他很後悔，而且也一次又一次地承諾會愛自己一生一世……
許冰磧搖搖頭，釐不清情緒。莫子翱待他很好，可是他的心卻封閉著，為著不再受傷而封閉，他不敢去倚賴一個人，猶是這個傷他最深的人。他不懂得去回應莫子翱的感情，一點也不懂。
他不敢想起，如果莫子翱沒有出現的話，他大概一輩子都會窩在莫子詡身邊吧﹗然後在每個睡不著的晚上和他相擁，藉以忘記莫子翱在他身上所造成的創傷。
說起來，這不等於是在傷害莫子詡？讓他為不愛他的人白白付出？
許冰磧笑了，就好像突然明白了一點道理一般……
愛情呀…原來一定會有人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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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企業一大早就籠罩著嚴肅的氣氛。而散發這種氣氛的主源則是總裁室，也就是莫子翱的辦公室。
莫子翱勾起冷冷的笑容，看著這個從前和他交情不錯，現在卻生疏得如陌生人一般的同父異母兄長。
而莫子詡，則是劍拔弩張，蓄勢待發地看著莫子翱，眸子中明顯有著怒意。
「他在哪裡？」先開口的是莫子詡。
莫子翱冷笑地看著他，一大早上班時就聽秘書說莫子詡來找自己，雖然這是預料中的事，但他還是不由得想取笑莫子詡的衝動，再者，是為了一個不愛他的人而衝動。
「你資格知道嗎？」莫子翱沒有溫度的語氣，就好像在告訴莫子詡：我贏了。
「我是他的同居人。」知道許冰磧根本不喜歡自己，可莫子詡還是一心想和許冰磧在一起。他拿出自己和許冰磧唯一的關係來換取許冰磧的下落。
「他不過是和你住在一起，他去哪裡，你沒有必要知道。」莫子翱冷冷地打斷他。開玩笑﹗一想到莫子詡曾和他的冰磧發生過關係，他就氣怒不已，現在還來要人，想也別想﹗
「我關心他。」莫子詡咬牙切齒地道，可惡的莫子翱﹗到底想為難他到甚麼地步？
「是嗎？那很抱歉你的操心。冰磧從今天開始就由我接收，你可以離開了。」莫子翱回絕了。
「莫子翱﹗你又把小磧留在身邊做甚麼？你明明就不愛他，為甚麼你要這樣纏住他，難道你想他又痛苦一次？」莫子詡終於忍不住咆哮。
「我不愛他？」像是聽到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一般，莫子翱逸出了朗笑聲，他走到莫子詡面前，挑釁地看著他道：「我愛許冰磧，甚至比你更愛你，他是我的了，你別想得到他。」
莫子詡難以置信地看著莫子翱，他說……他愛小磧？
「過去的一切，我都會彌補。至於你，不過是八年來的救生圈，他已經不需要你了。」莫子翱狠狠地粉碎莫子詡的希望。
「救生圈？」沒錯﹗八年來他的確感受不到小磧的情感，甚至在二人有了關係以後，小磧對他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態度。莫非他莫子詡對許冰磧來說，只是一個在無助時隨意抓住的救生圈？
像是看到了莫子詡的疑惑，莫子翱輕輕地點醒他道：「別忘了，你是自願當他的救生圈，自己要求小磧倚賴你的。你天真地以為小磧會淡忘我，然後不知不覺地愛上你，可是他沒有，他的心一直也只有我，你得不到他的愛，永遠也不會得到。」
莫子詡的臉色在瞬間刷白。對﹗因為八年實在太長了，讓他以為小磧待在他身邊是必然的，可是當初，是他主動把小磧擁入懷中，主動要求他倚賴自己，八年前的他，早有了感情不被回應的預備，可現在，小磧不要他了，他卻把這件必然的事看成不應該。
事實上，就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以為小磧的心會對他有一點的眷戀，可是事實上，小磧從來沒有愛過他，也從來沒有為他敞開個心扉。
沈淪在這感情中的人，一直也只有他莫子詡一個。
就像是在面對最痛苦的打擊，莫子詡頹然地跪在地上。
莫子翱自信地笑了，他的冰磧，只為他所擁有，沒有人可以奪走。
沒有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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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著莫子翱的味道的公寓待了一整天，聽到門把打開時，許冰磧就像一種可愛的小貓，溜到了大門口迎接主人。
「冰磧。」小身影撲進莫子翱的懷中，他寵溺地抱住懷中人兒。
「我很想你。」許冰磧把頭埋進莫子翱懷中，汲取他的味道。
「傻瓜。」莫子翱抱起許冰磧，壓到床上去。
「唔……」許冰磧被握緊下顎，抬頭就是一個深吻。由於二人心意己表白，所以許冰磧主動伸出了小舌，挑逗著莫子翱。
好不容易移開唇，莫子翱已經粗喘地瞪著許冰磧，這小傢伙，知不知道玩火有多危險？
正想進一步埋手，許冰磧接下來的話卻如冷水一桶，澆上了他身上。
「子翱，我想回家。」許冰磧輕撫愛人的臉頰，平淡地道。
「不行。」莫子翱一口回絕。開玩笑﹗這麼辛苦才把冰磧拐到這裡，怎麼可以這樣放他走？
「我要和子詡做個交代。」許冰磧嘆一口氣，淡淡地道。今天待在莫子翱的公寓想了一整天，他覺得自己真的負了莫子詡好多，若果不跟他交代一些話，他的心會不好過，因為子詡也算是他最好的朋友。
「不需要。」莫子翱緊抱著許冰磧，他不想跟許冰磧說今天莫子詡已找過他，也不想許冰磧出去找他，總之，他就是不想他們見面。
「別任性，好不好？」許冰磧像哄小孩一樣呵著莫子翱的耳朵。
「唔……」經不起許冰磧的哄語，莫子翱挑起眉道：「有條件。」
見愛人已有軟化地步，許冰磧忙問：「甚麼條件？」
「我要你，現在﹗」莫子翱馬上像得逞的大野狼一樣撲到許冰磧身上。
許冰磧笑了，接著是任由莫子翱在他身上放肆。
滿室在短瞬之間，又佈滿了歡愉的喘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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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黑孔雀』的客人依舊，可奇怪地，打手、伙計、酒保都圍在一起聊天，而且他們不時都會向同一個地方望去。
「我說，這次搞不好子詡會被甩了。」易凝灰吐吐舌，有點同情子詡。事實上『黑孔雀』的人都看得出莫子詡對許冰磧的深情，可自從許冰磧那天醉酒和那個俊帥男人離去後，莫子詡就愁眉不展，說不定是失戀的先兆。而現在，決定性的時刻來了。因為許冰磧來了，還找了莫子詡到一旁說話。
「不會吧？我想小磧不是這麼薄情的人，好歹子詡都照顧了他很多年呀﹗」酒保撇撇嘴，不太贊同地道。
「愛情嘛，和照顧,不照顧是沒有關係的，如果小磧是不愛子詡的話，子詡待小磧多好也沒有用。」顧憲行呷著酒，聳聳肩道。
「說起來，我倒覺得小磧很愛那個俊帥男人。至少我們認識小磧這麼多年，都沒有看過他這麼無防備的笑容。」易凝灰點點頭。
「那麼，我們是不是該替老闆弄一個失戀大會？」一位伙計問道。
「哪有人失戀會開派對的呀？」酒保敲敲那伙計的後腦。
「我說，看看老闆跟小磧談完後是甚且樣子再說。」易凝灰道。
再一次，『黑孔雀』全體員工向同一個地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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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磧，你找我是甚麼事？」莫子詡按下激動的情緒，露出一貫溫柔的笑容，好高興﹗沒想到小磧會來找他﹗
「我……」不要到這個時候也對我這麼溫柔﹗許冰磧在心中大喊。面對莫子詡這麼溫柔的神情，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你和子翱復合了？」莫子詡笑著問，那種笑有著包容，還有諒解。
「對不起……子詡。」原來他早就知道了，許冰磧垂下頭，承認了。
「小磧，我希望你不會再受苦，如果你再被他欺負，你依然可以來找我，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莫子詡沒有任何埋怨，反正莫子翱昨日已提醒了他，他是自願成為許冰磧的救生圈的，怪不得誰﹗
「我……」不要在這個時候還待我這麼好﹗許冰磧的話哽在喉頭，從來都是不太在意別人的感受，可是他就是知道，當自己愛的人不愛自己是甚麼感受，他清楚明白莫子詡只是在強顏歡笑﹗
「小磧，我愛你，永遠也是。」莫子詡沒有再讓許冰磧說話，他低下頭，在許冰磧的唇上印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許冰磧緊抿著唇，他說不出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安慰的話。莫子詡到了最後一刻也還待他這麼溫柔，可是這份溫柔，讓他覺得好難受。
「我們還會是朋友嗎？小磧？」莫子詡哀求似地問。
「嗯……」發出一個抖音，許冰磧勉強扯開一抹笑。
「那就好了，以後歡迎你再來『黑孔雀』。」莫子翱笑道。
許冰磧笑著，二人總算是回到了最初的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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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冰磧告別了莫子詡以後直接回去莫子翱的公寓。他放在莫子詡處的東西都沒有拿走，一來那些東西不多，二來莫子翱說過不想有關莫子詡的物品走進他的居所。
總括來說，許冰磧唯一帶走的就是那條銀項鍊。
一打開公寓的門，許冰磧就被鎖入懷中，他呆了半晌，直至發現眼前胸膛有著熟悉的氣味，才放下心來。
「你還是去了。」莫子翱帶點怒氣地道。
「我要和子詡有個交代。」許冰磧嘆氣道，他根本不曉得莫子翱在吃甚麼醋，明明他都說過他只愛他的呀﹗
「真的只是交代？」莫子翱抬起許冰磧的小臉問道。
「還可以有甚麼？」許冰磧無奈地回問。
「他有沒有這樣？」莫子翱問，手在許冰磧的大腿上徘徊。
「沒有﹗」許冰磧立刻滿臉通紅，這種事……只有莫子翱才會做的呀﹗
「哦……」吹一下口哨，莫子翱的手伸進許冰磧的大腿之間，隔著衣物愛撫他未起反應的慾望，「那這樣子呢？」
「沒有……」許冰磧別過頭去不看莫子翱。
莫子翱惡質地笑，又像一隻大野狼一般撲上許冰磧身上。
高尚的住宅區，恬靜的公寓傳來了聲聲嬌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