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霧

 

        -------- 漫長的生命,只是死亡的等待。

 

        在我的意識甦醒之前,一切都是『無』。沒有黑暗,沒有光明,沒有空間的理念,更沒有飄浮的思緒,就像電燈的開關一樣,那麼地突然,我就存在在這片土地上。

        曾經,我思考過我出生的意義。黑暗的生物,無形中的產生,我,到底是造物主的精品?還是意外下的一抹灰屑?

        我曾遇見和我同樣的族人,但是他們都無法給我解答。從他們身上看到,似乎我們這樣的存在都是為了罪惡。我們不是聖經裡典型地誘惑人類犯罪的惡鬼,但是我們的確一而再,再而三,無盡止地犯著罪。殺人,害人,傷人,是為了我們自己能夠延續永恆的生命。

        後來我了解到,這就是殘酷的生態循環。有時我會想,自己是造物主為了懲罰人類的自大愚昧,以扭曲的恨把我創造出來的。所以我注定要吸盡人類的血,與人類勢不兩立,種族的爭鬥與屠殺,可以壓制任何一方的勢力坐大。

        後來我遇到了……令我改變了想法的『同伴』。

        和我飄泊的生命不同,他雖然也是來去自如,卻有一族的牽絆。他的名字叫……浮羅。

        他問我,要不要也加入他的一族?

        我拒絕了,因為我喜歡獨自一人。

        但和浮羅結交並不會令我反感,這人教導了我生存的方式,有時就是會殘酷冷漠,人類該視為我們的獵物,我們的食糧,也可視為畜牲,所以根本沒有憐憫的必要。

        所以我曾經跟隨著浮羅,學會了把玩人類的手段。

        他說,『你得有一個名字,即使是來自黑暗的生命,還是必須有個名字讓世人上鉤。』

        他把我帶到地球的另一端,也是渺遠而神秘的東方國度。所以他為我取名為,『桐山汝貴』。

        從此以後,我都是用一樣的名諱欺騙世人。

        浮羅問我,『可知道除了吸食血液外,人類另一個甜美之處?』

        我搖頭,他便把我帶進了當時名為寺院的東方信仰之所。

        黑夜的子民並沒有所謂的宗教約束,只是純粹的厭棄光明,所以有人說銀可以克制我們,又有人說我們害怕十字架,不過……這些都不過是謠傳而已。

        東方的寺院給了我偉大莊嚴之感,巍峨清聖的佛,相傳極樂中的主宰,竟意外地予我可敬可畏之感。

        「感覺怎樣?」浮羅挑起那老是懷著邪意的眉,審視著我的表情。

        「嚴肅。」我回道,東方對於我依然是陌生的國土,但憑著短短所見的暮古晨鐘,可以感受到中土人的純樸與嚴正。

        「這是因為中土人的罪孽比我們更深重。」浮羅輕鈴的笑聲,就像魔鬼的低嘆,嘆人世的無知,「跟我來吧。」說著,他化成一縷紫煙,飄入內殿。

        我也如影隨形般緊跟著,浮羅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般,進出暢通無阻,內殿裡頭是數以百計的迴郎曲道,但他卻像是早已熟悉一切般來去自如。

        然後,我們停在一道紙門之前。

        浮羅示意我噤聲,然後他用那對於人類來說過分尖長的指甲在和紙上戳了一個洞。

        我也依樣葫蘆,然後在那小小的紙孔中看向和室內的情況。

        那是我第一個看見,中土的和尚。

        「不……不要……」披散著柔軟如貓毛般黑髮的少年哭喊著伏在地上,他那張嬌小的臉龐還未脫去稚氣,依我粗略的估計,恐怕只有十歲。

        「少囉嗦,你以為僧正養活你們這些稚兒是為了甚麼?」已經解下了袈裟的六十老人舔了舔乾澀的薄唇,混濁中滲滿了慾情的黑瞳緊緊鎖著眼前匍匐中少年青嫩的軀體。

        他們是在作甚麼呢?在這樣壯嚴的佛堂……疑問。

        「看下去。」浮羅耳語般的聲音震盪了我的耳膜。

        已經過剃渡的老人解下了唯一遮蓋下身的白麻袋,掏出雖然衰老發黑,但依然精神抖擻的慾望,就著少年抬起的粉臀,狠狠的推擠進去。

        「啊………」少年發出了悽厲的悲鳴,那被強行進入的苦楚必是難以忍受。他雙手狠狠的抓挖著凹凸不平的榻榻米,抓得指甲幾乎要離了血肉,陷進地裡,他的關節白得像女體失了血的死亡色澤。但老人並沒有半絲的憐憫,少年那痛不欲生的表情彷彿燃起了他的嗜虐慾,明明是那樣德高望重的老僧,卻像是看著了紅布的公牛,不住地發狂前衝,在少年的禁地狠狠地推擠、抽送,直至血染上了那紫黑色的兇器,稠膩腥臭的液體灑滿了米色地板,仍然沒有半絲停下的跡象。

        少年在飲泣與折磨中默默的承受,但還未成熟的軀體無法支撐下去,終於在痛苦中失去了意識。

        就像駕馭著玩偶,僧人更興奮的擺弄自己的身體,直至在少年緊窒的嫩穴裡逞足了獸慾才緩慢地抽離。

        我不由得後退,同性的肉體結合,不是沒有經歷過,但不知是中土人嚴謹的外觀,還是那看似聖潔的信仰,當目睹這種近似凌遲的性侵行為時,我竟覺得有種找到了魔鬼的錯覺。

        「人類比我們更加像魔……」浮羅冷冷地笑了,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取樂,使人類忘了所有應有的原則。」

        「不可思議。」我點頭,如果說吸血鬼誘惑人類,將之姦殺、吸血是惡魔的行為,那麼剛才那位僧人的行徑恐怕是近似撒旦十惡不赦的行為了。

        「怎樣?想要一嚐這種墮入地獄的感覺嗎?」浮羅突地抬起我的下顎,注視著我那雙暗紅的瞳。

        他有一雙彷似紫羅蘭色澤的眼睛,有點像帶刺的荊棘,也有點像是魅惑人心的夜梟。

        「我們本來不就來自地獄?」我笑問。

        「不,你還只是徘徊於地獄的入口而已。」浮羅輕笑,「我,將帶你進入地獄的深處。」

 

x                                      x                                      x                              x

 

                --------主來了,是要叫人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

                --------我來了,是要叫人得罪惡,並且變得更墮落。

 

        所以我在浮羅的提議下,換上了袈裟,化身為年輕有為的僧人。

        浮羅迷惑了老眼昏花的大僧正,讓我們以正當的名義入住這所寺院。我們每天都在奉養稚兒的大宅中打轉,沈淪在悖離常軌的肉慾之間。

        有的是早已剃渡的小巧僧徒,也有束著長髮,純粹為了縱慾而存的稚子。浮羅與我以煽惑人心的手段,把他們通通帶到了極樂的境地。

        在彌漫著精液與汗水味道的房間中醒來,我推開伏在自己身上的赤裸少年身體,回望,浮羅正抱著兩名可愛的男孩酣睡中,下身依然埋在對方的體內。

        我穿上潔淨的袍,走到修習早課的殿堂。

        如無意外,看到了每天也會出現的身影,同時也是唯一尚未臣服於慾望之下的……少年。

        他是大僧正收養的義子,名叫義蘭。

        「早安。」我主動打招呼,義蘭吃了一驚似地回轉頭,在看到我時毫無保留地露出厭惡之意。

        義蘭知道我和浮羅的所作所為,也一直抱有反感,他曾不止一次為此向大僧正作出調寺的請求,但已被我們控制的大僧正壓根兒不可能作何回應。

        「桐山早。」義蘭冷冷地回了聲,隨又繼續跪坐在軟褥上唸禱文。他雖然只有十三歲,卻遠比寺裡的其他修道者成熟。或者,他欲成佛的決心比誰還要強吧。

        只可惜,這個世界上並沒有所謂的佛,那只是人用來開脫生死的笑話而已。

        「你在唸甚麼?」我坐到他的身邊,滿意地看到他的身軀正在抖顫。眼見獵物受驚,更能燃起施暴者的慾念。

        「作為僧人,你竟然不知道?」義蘭挑釁般的晶眸正射向我,少年清麗的臉龐以及不屈不撓的鬥志,深深挑起我的興趣。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笑著,不著痕跡地把身體移近他,感受到他暖暖的體溫與屍體般冷冷的我成了很大對比。

        「別過來。」義蘭皺著眉後移,明顯地,他不喜歡和我有所接觸。

        「別太冷淡啊。」我的手伸向了少年跪坐中的雙膝,就在那單薄的白衣與肌膚之間輕輕的撫摸,不太粗暴,也不太輕柔,旨在引起少年的疙瘩,「好歹我們也是同修。」

        「別碰我。」義蘭打開了我的手,可憐的他趺坐在地上,雙膝止不住的抖顫,他並不只是厭惡我,更是……恐懼。

        「為甚麼?」我順勢把他壓在地上,注視著那雙倒映出自己奸佞笑容的黑瞳,「你也喜歡我的,不然你不會經常偷偷地看著我吧?」

        「不是﹗我沒有﹗」義蘭的瞳已經蘊釀出淚水,是為了甚麼?因為恐懼?還是被說中了的羞恥?

        發現義蘭,是偶然,對他挑起興趣,卻是在玩弄過他以後。我早就已經下過打算,在這場狩獵遊戲中要以最快的速度擊破義蘭的心防。

        「別哭……」伸出舌頭,輕輕舐去少年眼眶中的淚水,濕濕鹹鹹的,若是少年的血液,或者會更加美味吧?「你不討厭我……我們就做吧。」

        義蘭側過頭,不再看我,他用左手緊握住右手腕上的唸珠,小聲地唸起了經文。

        我笑了笑,手從少年的膝蓋開始緩緩上移,滑進了白衣的底下,滿意的感受到大腿間柔嫩的膚觸。

        少年白袍下不著一縷,剛晨浴過的軀體散發著令人食指大動的清香。在寺院裡對義蘭有意的僧人不可勝數,但因為大僧正的護持,使義蘭一直也未受到半絲侵犯。

        所以,這是我的,徹底純潔的獵物。

        「啊……」義蘭就像漸被綻放的花朵,緋紅的臉佈滿了汗水,我輕輕親吻著他的頸脖,在來回的愛撫間,欣喜的樂見他漸漸張開大腿,容許我的侵犯。

        慾望,果然是人類的大敵。

        我笑,指甲輕勾,割斷了少年的腰帶。白衣自動滑下,少年那雪白無垢的胸膛正輕輕的上下起伏,就像柔弱的貓咪。可憐的慾望在空氣中昂然舉起,像極了清晨露濕的小枝。

        極盡憐愛地,我低下頭,將義蘭還未發育完全的慾望含進嘴裡,輕輕的吞吐。

        「啊﹗啊………桐……」義蘭握緊了拳頭,不由自主呼喚了我的名字。他並不排斥我,只是向來所學的道德令他卻步不前。如今,矜持已經被粉碎,他也毫無保留地為我所綻放。

        我有如品嚐珍品般舐舔少年的亢奮,感受到鈴口正源源不絕地逸出蜜液,吸吮,兩側的尖牙戲弄似的輕搔,少年一聲高呼,釋出了他動情的證明。

        我嚥下了,味道比預想中還要甘甜。

        「我……這……」義蘭急促的呼息,陌生的情慾令他尚處於無法自主的情況。我拉起他的手,讓他緊緊攀住我的背,接著我扳開少年的臀瓣,長指技巧的緩緩伸入。

        「啊﹗」義蘭高叫,抓緊了我的背。他不由自主收緊的秘部緊緊絞住了我的手指,從那熱源之處傳出的高熱幾乎灼傷了我。

        「放鬆點。」我輕輕吻著他的額,另一手捻玩他的乳頭,褻玩般的揉玩,令少年又再一次升上了高潮。

        「還……還要……」義蘭咬唇,有點羞恥地要求,他在我的耳畔喘息,感覺像是催促著插入的蕩婦。我有點亢奮了,不經不覺也把另外兩根手指伸進了對方的後穴。

        「啊啊……這……這裡………桐……桐山……」當指尖擦到了內部的秘點,義蘭下意識的扭臀回應,我想他已經完全地盛開了。於是我把他輕柔地按在地上,抽出手指,解下了娑衣。

        「桐山……」義蘭摸著我的臉,我把已經勃發的慾望推進他的窄穴,他帶了點哭音地問,「你愛我嗎?」

        愛?我的腦稍微停頓,吸血鬼對人類,能有這種感情嗎?

        但是,既然義蘭這麼問,必定也希望我肯定地回答。再者,愛情往往是打動人類的最佳手段。

「當然。」我揚起唇,輕印上他薄薄的唇瓣。少年清香的氣味竄入鼻間,使我又興奮多幾分,「我愛你。」

「桐山……」義蘭哭了,哭得那麼的美麗,就像沾上了露水的槐花,他把我抱得更緊,將身體放鬆似地迎上我,「……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我閉上眼睛,放縱了慾望在少年的身體內奔馳,義蘭飲泣般的呻吟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耳膜中,我撐開他的雙腿,在緊縮的窄穴裡一次又一次的抽送,義蘭抱住了我,不住地訴說愛意,直至他耗盡了氣力,在情慾之下失去了意識為止。

我輕輕地摟住他,抬頭,卻見不知從何時起已站在一旁觀看的浮羅露出了詭譎的笑容。

X                             x                              x                              x

「很不錯的孩子。」浮羅看著我把義蘭抱到床舖中,感概地道,「沒想到你竟然看出他的天分,我起初見他沒半分興趣似的,也就沒有開發他的打算。」

「我不止喜歡皮相的美麗,也喜歡心靈的美麗。」我一邊為他蓋上被,邊道,「特別是內裡越倔強的人,越能激起我的決心。」

「是哦……」浮羅笑,「那你嚐過了他的味兒,覺得怎樣?」

「很棒,比起投懷送抱的傢伙有趣多。」我回道。

「是嗎?那下次也得找我一同分享。」浮羅長指輕輕撫上義蘭的臉,「剛才看到他哭著高潮的臉,令我性致滿滿的,若不是看你們快到尾聲了,還真想來參一腳。」

「他似乎是那種比較重視『愛』的人。」我沈吟,「為免麻煩,你若想要他就得先假裝成我,那才能使他積極回應。」

吸血鬼並沒有任何的貞操觀念,更何況對我來說義蘭也只是狩獵遊戲中的其中一個小標靶,如今既已得手,將之分給他人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麻煩?那我就敬謝不敏了。」浮羅聳聳肩,不置可否,「桐山,這種貨色好的時候會對你千依百順,可不和時卻是會呼天搶地,你要自求多福了。」

        「嗯。」我點頭,不打算再在義蘭這個話題上打轉。

        「好了,我們也來玩點別的,被服侍的感覺也真不錯。」浮羅隨即拍拍手,數名長相可愛的少年像是木偶一般順從地進來,躬身。

        「嗯。」我挑上了其中兩名少年,勾勾手指,他們便主動地解下衣服,像是性奴一般瘋狂地撲上我,拉住我的手求我愛撫他們。

        「以人類的觀點來說,就像是當上皇帝的享受吧。」浮羅哈哈大笑,環住了另外三名少年的腰,得不到寵愛的其他男孩則像是餓極了的虎一般爭相伏在他的腿上,想要去舔他的下身。

        我讓少年主動跨坐在我的手上,扳開臀接受我的疼愛,另外一名少年則像小貓般不停蹭著我的臉,請求我的吻。

        我抬著腰,讓自己的楔子深入少年的體內,少年仰頭歡快地呼叫,我咬上了脖子,甘甜的血液源源不絕地滑進我的喉頭。

        體液、血液、汗液,是浮羅教會我吸血鬼只高無上的享受,是品嚐獵物最佳的手段。

        我突然有點想要吸義蘭的血的衝動,很想知道少年皮下的血液是否也如他本人一般甜美。

X                     x                              x                              x

        就像雪嶺上的白花被人採擷下,隨即臣服於主人一般,義蘭由純潔的白榆漸漸綻放成為放蕩的牡丹。

        「汝貴……啊……還要、還………嗯……」

        獨住的和室中,不時可以聽見義蘭哭喊的聲音。

        我和他就像忘棄了時日的禽獸般,日夜無盡地交歡。

        每當我在他的體內發洩出精液的時候,他總會緊緊抱住我,吻我的肩頭然後道『汝貴,我愛你。』。

        心,依然是湖般的平靜,只是有時會思索,為甚麼義蘭要不停地重覆著這句無意義的話?

        但我總也下意識地回他,「我也愛你。」

        那時義蘭就會綻出傾國的笑容,更加的把我的勃起絞緊,賣力取悅我。

        「呼、呼……」又一次的發洩,義蘭已經連動彈的力氣也沒有,他躺在榻榻米上,仍然不忘緊握住我的手。

        「你累了,睡吧。」我吻他的額,看著他輕輕閉上了眼睛。吸血鬼的精力和淫慾都是無窮無盡,但人類不同,需要靠睡眠來補充能量。

        「嗯。」義蘭完全信賴地微笑,在我的臂彎裡入睡。我小心不吵醒他地站起來,拉開紙門走到隔壁的房間。

        浮羅正在與一名年幼的稚兒交歡,流了滿地的血表示他正在用餐。

        「唷,要一起嗎?」浮羅笑著,將如娃娃一般的男孩丟進我懷裡。

        我低頭咬住了創口,吸進新鮮的血,少年虛弱濕潤的軀體喚醒了我的血性,令我尚未得到魘足的獸慾又再騷動起來。

        我拉開少年的雙腿,看著那已經被享受得紅腫的窄穴,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入,繼續享受沈溺在肉慾中的興奮。

        浮羅也走過來,將自己的巨大一併擠進了少年的後穴裡,少年發出苦痛的叫聲,身體幾乎像是要被擠破般,我和浮羅只是殘酷地一再推擠,直至完全地進入了少年體內為止。

        一再的侵犯,一再的縱慾,少年從一開始的難受推卻,變成了興奮的要求更多。浮羅捻著他胸前的紅茱,我則套弄著他幼小的生殖器,交歡的淫靡聲音令整個和室充滿了靡爛的氛圍,直至紙門被倏地打開。

        我轉頭,站在門邊的,是一臉疲倦但難掩蒼白憤怒的義蘭。

        我沒有心虛,沒有擔憂,只是繼續發洩著身為魔鬼的本能慾望。浮羅咧唇一笑,對著義蘭招招手,「唷,你要加入嗎?」

        義蘭怒睜著的黑瞳落下了透明的淚水,見我依然沒有回話或停止的打算,他飛快地轉身離開,使力狠嚐在榻榻木上的步伐,在夜裡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人類妄想能夠栓住吸血鬼……可笑。」浮羅冷冷地笑了,少年的血染上了我們的身體,我們的衣服上,交歡與吸食,一起進行可說是最高尚的享樂。

        但是我的心卻有點冷冷的,好像在黑暗無底的慾念中,有那麼一點小小的空洞。

        那我的錯覺嗎?

X                             x                              x                                      x

 

                ------- 來生,你將屬於我一個人的。

        但是,義蘭啊,吸血鬼沒有所謂的來生……

 

        在櫻樹之上,高高吊著的少年的屍體,驚動了這一片國土上的所有僧人。

        義蘭是在漫天的白櫻下斷氣,死得豔麗,死得動人。

        或者,他到了上吊那一刻依然希望我能出現,對他承諾人類那種一生唯一的愛。

        又或者,他對我已經完全的絕望,粉碎了的夢令他步上了自裁的決定。

        「走吧,這裡不安寧,我們要到別處找樂子。」浮羅拉著我有點僵立在櫻上前的身體,道。

        「浮羅……」我有點茫然,義蘭青紫的臉掛著未乾的淚痕,是因為我嗎?「吸血鬼和人類,有愛嗎?」

        浮羅白了我一眼,彷彿我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怎麼可能?」

        「但是……我們也有思想,有情緒呀。」我皺眉,為甚麼義蘭的死狀,竟令我有那麼一點的……難過?

        「……即使有,那也只是傳說。」浮羅嘆了口氣,有點無奈地道,「聽說有族人會在月圓之夜,與真心相愛的人類在高處許下生死與共的約定,並以月之女神亞提墨斯為見證,成為同生的伴侶。」

        「是真的嗎?」我問。

        「我不相信,至少活到現在,我也沒見過有半個愛上人類的吸血鬼。」浮羅抿唇,「和人類戀愛,簡直荒唐。」

        荒唐……是這樣嗎?

        看著義蘭飄零在風中的軀體,我卻覺得自己錯失了……

        錯失了某些重要的東西。

 

   

~~~~~~~~~~~~~~~~~~~~~~~~~~~~~~~~~~~~~~~~~~~

完成了子夜之約後某天蹦出來的文,下意識的把葬歌與永生的浮羅也拉出來>w<(喂喂)

這次是把桐山較為前期的形象塑這出來,當時的他還是個無主孤魂,對於該怎樣去生存沒有半點的概念,所以浮羅這壞老師又再次來誤人子弟了~~~xdddd

希望大家會喜歡,義蘭的死也許很令人難過,不過也算是失之交臂的遺憾吧

從那時桐山選擇義蘭已經可以見出,他一直都比較喜歡外剛內柔的類型了!!!xddd 所以後來看到煌羅才會那麼甘願成為媳婦臉~~~~ (桐:這是甚麼意思?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