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y you'll share with me, one love, one lifetime ...

說你會與我分享愛,分享生命的時光
say the word and I will follow you ...

只要你說那句話,我將追隨你
Share each day with me ...

與我分享每一天
... each night ...

每一夜

... each morning ..

每一個早上…….



「姬絲汀…我的姬絲汀……」

乾啞的聲音,自巴黎水道的最深處響起。遠處傳來的,是一對愛侶真摰交手的情話,聽在男人的耳裡,卻殘忍如刀。

你怎麼可以?是我教會你歌唱,是我教會你音樂,如今你卻……背叛我﹗


不需要我了,你一個人,已經可以在音樂裡飛舞,羽翼長成的小鳥是離巢的時候了﹗

但是,他不甘呀,他愛姬絲汀,從她還是小女孩的時候就照顧她、疼愛她,牽她的手,教她感受音樂、旋律的美,她……合該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Track down this murderer!

追捕這殺人兇手﹗
He must be found!

必須抓到他﹗



Hunt out this animal, who runs to ground!

獵捕這隻奔到地上的野獸﹗
Too long he's preyed on us - but now we know:

他欺騙我們太久——但我們已經知曉
the Phantom of the Opera is there deep down below ...

這歌劇的魅影正在這深處底下……

He's here: the Phantom of the Opera ...

他在這,歌劇魅影……



追捕的聲音越來越近了,魅影卻沒有逃走的意圖。在脫去面具的偽裝後,得不到摰愛,就是失去一切,他的生命也再沒有意義。



他想著,姬絲汀最後的妙曼歌聲。



Farewell my fallen idol and false friend ...
再見了,我墮落的偶像,錯誤的朋友

One by one

一次又一次
I've watched illusions shattered

我看著我的幻想粉碎



Pitiful creature of darkness ...

可憐的黑暗生物
What kind of life have you known ...?

你一直過著甚麼樣的生活?

God give me courage to show you you are not alone ...
天主給我勇氣來告訴你……你並不孤單



朝思慕想的紅唇印上了魅影半邊潰爛的唇,沒有夢境中無數次的激烈慾火,也沒有令心臟翻起千萬的巨浪,他知道,這是一個委曲求全的吻,一個為了別的男人去愛自己的吻﹗

同情、悲憐,想他的真愛……最後竟換來這樣的……侮辱﹗

他本來想殺了那個男人,那麼姬絲汀就永遠能屬於他。他本想永世禁錮這女人共渡暗無天日的水道生活,那麼她將只能看到他,只能呼吸到他。

但在那一刻,一股悲慟的感覺化解了他所有的執著。

扭曲的愛,彷彿也在這一刻得到解脫。



Take her - forget me - forget all of this ...

帶走她,忘記我,忘記所有…
Leave me alone - forget all you've seen ...

讓我獨處,忘記你們所看到的
Go now - don't let them find you!

走吧﹗別讓他們找到你
Take the boat - leave me here - go now, don't wait ...

乘上船,別管我,走吧,不要等了﹗
Just take her and go - before it's too late ...

只帶她離開……在一切還未太遲前
Go ...

走﹗
Go now - go now and leave me!

馬上走﹗馬上走並離開我﹗



「魅影……魅影……這真的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音樂盒上的小猴子敲著鑼鼓,是化妝舞會的配樂。



Masquerade ...

面具舞會…
Paper faces on parade ...

展示一張又一張的紙製臉蛋
Masquerade ...

面具舞會
Hide your face so the world will never find you ...
藏起你的臉讓世人永遠找不到你……



是呀……像他這樣的臉,應該永世藏在面具之後,別再讓人找到

撿起地上半邊的白面具,掩蓋醜陋的半臉,魅影閉上眼,空虛的他……失去一切的他,彷彿又再回到了還未認識姬絲汀前,那行屍走肉的模樣。

沈默的等待,等待殺戮處刑的到臨,但上頭的人卻一直沒有下來,甚至……連人群的聲音也漸行漸遠。

瞬間,他這微小國度般的水牢燭火全熄,幽暗一遍。

突然,一道魔魅般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

「魅影,傷心嗎?難過嗎?……想要,報復嗎?」

是死神的聲音嗎?魅影心中一笑,「甚麼都沒有……我想……唱歌。」失去了姬絲汀,他也失去了心,沒有心的人偶,會感到傷心嗎?

聲音靜默了一會,在魅影以為自己不過是幻聽時,它又再次響起——

「那麼,想要新的生命嗎?」

「甚麼意思?」魅影掏出火石,把近前的蠟燭點亮,並沒有刻意向找尋來者,反而走到披滿了數重紗帳的一隅,輕柔地掀開……是他一手塑做的姬絲汀。

「對著一個木偶思念不會回來的人,就是你渡過餘生唯一做的事嗎?」

「你到底來做甚麼?我討厭有人打擾。」魅影的聲音裡加了一點狠戾,在他音樂的國度裡,只有姬絲汀可獲得他的溫柔,再也沒有其他人,沒有……

聲音一嘆,接著竟是唱起魅影親自譜下的歌曲…



Close your eyes –

閉上你的雙目
Start a journey through a strange new World!

展開一個探索新奇世界的旅程

leave all thoughts of the world you Knew before,

把思想留在從前所知道的世界

close you eyes and let music Set you free,

閉上雙目,讓音樂解放你

only then can you belong to Me.
只有這樣……你才能屬於我



「閉嘴﹗」魅影掩起雙耳,拒絕去聽,「閉嘴﹗閉嘴﹗閉嘴﹗」

「心……在淌血嗎?」詭異的笑聲,帶著嘲諷,又似是惡意,「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重生可好?」

「是甚麼意思?你到底是誰?」魅影怒吼,他就像負傷的野獸,正窩在苦心打造的小窩裡療傷時卻遭到獵人的追擊,只能作垂死的掙扎。

一道紫煙竄過陰深的水道,在魅影鐘愛的古典鋼琴旁,一道人影優雅地聳立。

穿著玄色燕尾服的男人,俊美、迷人,卻透著無盡的邪肆、淫慾,彷彿天下所有最骯髒的罪,都集結在他的身上。

「……你…」危險,是魅影第一個直覺。他退後了,握著他雕製成的姬絲汀的手,試圖從堅硬冰冷的木頭取得一絲的安全感。

「我們來唱歌……好嗎?」男人笑了笑,自顧自坐上了琴椅之上,揮手就是……

唐璜 don Giovanni



I have brought you,

我已帶給你
that our passions may fuse and merge-

我們的愛情或已融化混和為一體
in your mind you've already succumbed to me
你的意志早已聽任於我

dropped all defences

卸棄所有防備
completely succumbed to me

完全地聽任於我
now you are here with me:

現在你已在這與我
no second thoughts,

不再他想
you've decided,

你早已決定
decided . . .

已決定……



Past the point of no return –

經過了無法回頭的一點
no going back now:

別再回頭了

our passion-play has now, at last, begun . . .

我們的情慾之戲到現在終於開始
Past all thought of right or wrong -
忽略所有對與錯的念頭

one final question:

一個最後的問題
how long should we two wait, before we're one . . .?
還要多久,我們兩人才可……融為一體?



腦中想起的,是與姬絲汀合唱的旖旎情思,現在卻都已不在,他將失去所有,沈淪在過去的美夢之中。

然而,不速之客並沒有如他所願。

「把你自己,賣給我。」男人指著魅影心臟的位置,帶著笑意道。

「……為甚麼?」

「人類捨棄你,我卻很欣賞你。」男人站起來,琴鍵卻依然自故自地彈奏著,是受了誰的魔法?誰的詛咒?

男人非常修長,甚至能夠俯視魅影。他愛憐地撫摸魅影那雪白的面具,緩緩地拿開,魅影的身體竟像是被釘死了般無法動彈。

然後,厚醇如紅酒般的低沈嗓音邪魅地唱著——



I have come here,

我已來這
hardly knowing the reason why . . .

難以知道其中的原因
In my mind, I've already imagined our bodies entwining defenceless and silent -
在意識裡我已想像我們的身體糾纏在一起,無防備地,靜靜地……

and now I am here with you:

而現在我就在這,與你
no second thoughts,
別無他想

I've decided,
我已決定

decided . . .
已決定



雙手交握,魅影才感受到對方似屍體般冰冷的溫度,「你是……惡魔?」

DEMONS…..
他曾在書上看過,在人絕望痛苦的時刻,出現收買人類靈魂的惡魔。

「嗯,人類是這樣稱呼我。」男人笑了笑,在他墨黑的眼瞳裡,魅影那腐爛的臉容卻是那樣的……可愛。

惡魔和神一樣,看人類的目光都不是從外面看,而是穿透肉體,俯視整顆心靈。

魅影殺人如麻,是他們惡魔一族最讚賞的類型,但同時卻也藏有一顆赤子之心,對於深愛之人專一溫柔,這也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我……賣給你。」魅影咬咬牙,回答。

「這麼爽快?」容易投降的獵物,恐怕很快就會令他厭煩。

「……但是,我有條件。」

「呵,說吧。」

「讓我……在遠處看著她,守著她,當她有危險時……我要保護她。」魅影的雙眸,是堅決的。

男人呆了一呆,訝異於在深深受過傷害後,卻依然如此癡情的魅影,一瞬間,他對他的興味變得更濃了。

「好,我都依你的。」男人喜歡那雙筆直雪亮的眼瞳,別人都說,魅影是野獸,是魔鬼,可在真正的惡魔面前,他卻純良如小羊,只是愛情最忠誠的奴隸,「來吧,展示給我看看,與惡魔交易的誠意。」

魅影半垂的眼瞳微睜,那一手養大的寶貝即使眼睜睜的送給別人,還是必須暗中守護……到永遠,永遠。

「就從唐璜開始……」魅影仰起頭,彷彿任何宰殺的羔羊。

「好。」男人笑了笑,低頭,把象徵禁慾的西裝解去,在那雪白不見天白的脖子上烙下魔鬼的印記,然後,就像野獸品嚐最高美味的獵物一般,一點、一寸,留下了宣示所有權的咬痕。

魅影閉上眼睛,他是天才建築家、音樂家、歌唱家,但是男人的聲音卻被他更沈厚,更嘹亮,哼唱的聲調竟不由自主的散發魔魅的氣質,使人難以不著迷……



Past the point of no return


經過了無法回頭的一點



男人一手扳過魅影的臉,在昏暗的燈火裡,殘缺的半身彷彿受了魔鬼的施法,在月亮照射下,好像回復到嬰兒初生時的滑如凝脂。


no backward glances:

不可回頭再看
the games we've played till now are at an end . . .
我們所玩的遊戲已到此為止



嚓咧一聲,是緞布被扯裂的聲音,魅影身體一涼,發現自己已經窩伏在惡魔的懷中,任由對方的擺佈。

是呀,這就是獻出自己的意思。



Past all thought of "if" or "when" -no use resisting:

揮去所有『假設』或『如果』的念頭,抗拒已經無用
abandon thought, and let the dream descend . . .
放棄意識,讓夢境沈淪吧……



惡魔手輕揚,二人場景一移,已經躺在自己為姬絲汀打造的貝殼型紗床之上。魅影看著魔鬼的臉,在那子夜般的眼瞳裡,正透露著赤裸的情慾與興奮。


魅影禁不住唱道——

What raging fire shall flood the soul?
怎樣猖獗的火焰將淹沒靈魂?

What rich desire unlocks its door?

怎樣濃厚的慾望會從門裡解放出來?
What sweet seduction lies before us . . .?
怎樣甜蜜的誘惑……正躺在我們跟前?



男人強悍的體魄,在朦朧的情慾之間,彷彿長了一雙闇黑的羽翼,伸展至四方,甚至把他緊緊的包覆住。

胸膛被親吻,小腹的火熱與對愛情的心死成了強大的對比,魅影仰起頭,承受被侍奉的快感,卻在步入天國的同時墮落了地獄。



When will the blood begin to race?

血到何時才會開始竄流?

the sleeping bud burst into bloom?

沈睡的種子何時才會破裂成花朵?
When will the flames, at last, consume us . . .?

烈焰將何時把我們……耗盡?



亙古的節奏,是造物主給予物種的最大快樂,也是讓人最接近伊甸的橋樑。

「啊………」魅影低吟,火熱的身體連血液都變得滾燙,惡魔猛烈的攻勢,比他每天晚上夢見的姬絲汀更叫他亢奮、失控。

「寶貝……還沒……」撒出、推進,再退出,一次又一次的誘惑,一次又一次的沈淪,在情迷之時,魅影的身軀在他眼裡才是世上最唯美的藝術品,被月暈包裹著的晶亮肉體吸引他更進一步的採擷。

這是一場墮落的儀式,也是升上天堂的交歡。



鋼琴已經奏到了高潮的部分,兩名成熟的男子已壓抑的聲音,在濡濕淫靡的肢體交纏聲中高唱道……



Past the point of no return

經過了無法回頭的一點
the final threshold


這最後的新開端
the bridge is crossed, so stand and watch it burn . . .
既渡過了橋,就站在這,看著它焚毀殆盡﹗

We've passed the point of no return . . .

我們已過了無法回頭的一點……



X X X X



飛雪無垠的巴黎,一輛黑漆的馬車衝衝駛到了墓園。在僕人的扶持下,一名策著拐枚的老紳士步下了馬車。

「子爵,已經到了。」

灰亮的石碑刻著『Christine Daar』,生卒年,已及身分:沙尼子爵夫人。

老紳士從懷中取出一個音樂盒,上頭是一隻會打鑼鼓的小猴子,卻在此時發現了碑前已經放了一枝紅豔的玫瑰。

老子爵默默無語,望著妻子的墓碑,曾經有過的年少輕狂,瘋癲的情愛迷慾,在腦海裡如走馬燈一般瞬速流轉。

老子爵把音樂盒放下,伴著那傲慢地斜倚在風雪中的玫瑰,轉身離開。



「不去聚聚交情嗎?」遠處,惡魔邪魅的嗓音問。

「我和他沒甚麼交情。」

「哼,也是……我也不希望你看到我以外之人。」緊擁的手勁收緊,在對方脖子上那羊角的撒旦印記輕輕獻上一吻。

「回去吧。」

「嗯,回去。」



You alone can make my song take flight –

你一人已可使我的歌飛翔
it's over now, the music of the night ...

已結束了,這音樂之夜……





後記:

This is about my favourite Phantom’s follow up story. I always wonder if he had any special companions came to his life after Christina left. I think he was the purest victim in the story (although he really murdered people) He was really pitiful and I hope that he could have a warm rest of life.

I chose some of the lyrics to fit in my novel, and I think reading and singing at the same time will have stronger feeling. Hope that people will enjoy it.



PS> I have thought of using English to write this…. But I gave that up at last because of my limited knowledge in foreign language>< But I really love the lyrics!!! Love them so mu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