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 落雁翾
夜半，高級住宅區的停車場寂靜無聲，只有微黃的燈管照亮著靜謐的空間，看起來有點強深恐怖。
倏地，一輛車駛進了租客車位處，那是一輛鍍上金黃色的豪華勞斯萊斯，光是看車的品牌，就曉得駕駛者非富即貴。
岑子昂把車子駛進車位，熄了火後打開車門，接著從衣袋掏出香煙，用銀白色的火機點燃後深深抽了一口，接著放鬆似地呼一口氣。
現在的時間是凌晨一時正，幽暗的車場不見任何人，對岑子昂來說，算是一個休息的場所。
今年二十九歲的他，是某日資公司的高級經理，以未婚女性的角度來看，就是所謂的黃金單身漢。
工績優秀，升遷前途無可限量的他一直是女OL們的結婚對象，明目張膽表示好感的已有不少，暗中戀慕的更是多不勝數。然而，岑子昂卻只醉心於工作，完全沒有成家的打算。
表現幹練、狠勁的他，之所以沒有交往的女人，其實是因為眼高過頂。辦公室的OL們雖然都打扮得像隻孔雀般美豔，但對岑子昂來說卻不過是朵過於刺眼的大紅花。再說，他喜歡的是溫柔而楚楚可憐的小家碧玉，對於這群職業女性倒是沒有多大興趣。
雖然在迷戀他的女人叢中，也有好幾位可人的小女人，但岑子昂就是挑不上，不是樣子不好，就是性格太婆媽，總之無法吸引他的興趣。
因此，岑子昂把感情看得很淡，每天回辦公室就不停努力地工作，下班時間卻留在公司繼續加班，對他來說，事業就是他人生的樂趣，看著每天緊張如戰場的辦公室，他就感到有種緊張的亢奮感。
然而，經過一整天的奮鬥，他多少也會感到疲憊。每次加班回家後，他便會在這無人的停車場抽煙，安靜的場所才能給他舒暢的感覺。
「呼………」岑子昂把抽剩的煙蒂掉到地上掉熄，正上拿出另外一根時，卻聽到不遠處傳來微弱的聲音，那聲音雖然極小，但在寂靜的停車場中卻是那麼地響亮。岑子昂下意識地抬頭，尋找聲音的來源。
那是在兩個車位以外的一個小垃圾堆，那裡放著車主們棄置的廢輪胎及汽車配件。然而，岑子昂卻看到一團小小的白色東西在垃圾堆中蠕動。
白色的物體逐漸走出了垃圾堆，岑子昂瞇起眼，清楚看到那是一大塊雪白的布，裡頭似乎包裹著甚麼。
「誰？」他關上車門，往垃圾堆處走去。
白色的東西嚇了一跳，接著馬上縮回剛才的垃圾堆，然而卻因為布太長了，走沒幾步便踉蹌地絆倒在地上，「啊……」的微細聲音從白布裡頭發出。
岑子昂上前大手一扯把白布拉開，正想開罵誰那麼鬼崇時，卻對上了一雙黑得如珍珠般的美麗眼睛。
「你………」
「嗚………」
那是一個男孩，看來只有十多歲，身上還穿著某國中的校服。男孩的眼睛很大，黑亮得迷人，奶白色的臉頰有著少年的青澀，細瘦的肢體是那麼地纖幼，彷彿一折就會斷掉似的。
岑子昂呆了一呆，他本來想白布下的人大概是一些滿臉鬍子的流浪漢，又或是猥褻的色情狂及小偷，卻沒想到那會是位這麼美麗的少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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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
黑瞳怯怯地看著男人，接著低頭湊近溫熱的杯麵，在麵條吞進肚子的一瞬那，男孩有種重生的感覺。
岑子昂百無聊賴地望著男孩滿足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撿到一隻小貓。
剛才在車場，本來想問這個男孩為甚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沒想到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的肚子就傳出咕嚕咕嚕的不滿聲音。岑子昂嘆了一口氣，本來他應該拂袖而去的，但看著男孩一臉可憐的樣子，他卻有點不忍心。結果只好把他帶回自己的寓所，並泡杯麵讓他暖肚。
「告訴我，你叫甚麼名字？」岑子昂問道。剛才在電梯時才看到男孩校服上的徽章是屬於某貴族學校的，加上這男孩一臉溫順的樣子，似乎是位有教養的小孩，為甚麼會一個人待在車場？他實在感到很好奇。
本來岑子昂對別人並不是那麼地在意，但男孩就是有種特別的氣質，令他無法不被吸引。
那雙美麗的黑眼睛就像黑曜石一般閃耀著誘人的光芒，男孩雪白的臉、嫩紅的嘴唇都是那麼地可愛，岑子昂很好奇，到底是甚麼人會把這麼可愛的男孩丟在這種地方。
「雪……雪曜……」男孩羞澀地開口。
「甚麼？」這是哪國的怪名字？岑子昂皺起了眉，「你的姓呢？」
男孩搖搖頭，臉蛋更加紅了，「我…父親是外國人……所以……」
「是這樣呀…」岑子昂嘆口氣，看來自己撿到的的確是位特別的孩子，「那…你怎麼會在停車場？」
雪曜先是頓了一內頓，接著低下頭，眼眶紅了起來。過沒多久，他用力咬住唇瓣，眼淚一點一點地落下了。
「喂﹗」岑子昂有點訝異地站起身，並走到雪曜身前拍拍他的背，「我可沒叫你哭哩……你哭甚麼？」
雪曜搖搖頭，露出很傷心很傷心的表情，接著他像是無法忍受過多的憂傷般撲倒在岑子昂胸前，大哭了起來。
「我的天……」大嘆口氣，岑子昂只覺自己似乎惹了甚麼麻煩。但雪曜哭泣的表情卻又是那麼地惹人憐愛，他下意識地緊抱住懷中的小身軀，一邊給予溫柔的拍撫，一邊低聲勸哄。
過了好一陣子，雪曜的心情才終於平復過來。他抽泣著說道，「對、對不起…我實在太失禮了……」
「沒關係。」岑子昂勉強一笑，道，「你是發生了甚麼事？和家人吵架嗎？還是甚麼……」
雪曜搖搖頭，哭紅的眼睛好像又要流出新的淚水，他帶著哭音道，「我自己走出來的。」
「為甚麼？我看你一點也不像是離家出走的小孩呀﹗」岑子昂訝然地問，看雪曜一臉受傷的表情，他還以為是甚麼人把他趕出來的。
「因、因為我……」似乎想起傷心的源頭，雪曜的眼睛又落下淚水，他再次撲進岑子昂懷裡，這次倒沒有嚎啕大哭，反而抽抽噎噎地說道，「不……及………」
「甚麼？」
「不及格……」
「甚麼不及格？」
「鋼琴……很怕………」
接著，雪曜又小聲啜泣起來，岑子昂嘆口氣，知道再問下去根本沒有結果，也只好溫柔地安慰雪曜，直至他的情緒平復下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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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某日資公司的高層發生了一場小小的騷動。多嘴的OL們在工作閒隙聚集於茶水間，吱吱喳喳地討論起來。
「岑經理今天竟然遲到，太可怕了。」
「對嘛……經理可是全勤職員的代表，從進公司以來就沒有遲到過。今天真是……」
「而且，經理的樣子也好奇怪，一臉不耐煩似的。」
「哩哩，美佳，你是經理的秘書，你有沒有發覺甚麼特別？」
「唔嗯？」被叫作美佳的女子馬上嚇了一跳。
「對啦美佳，快說吧﹗」
「這個嘛……經理今天的確很奇怪。」
「廢話，這我也曉得。我想知道的是他哪裡奇怪？」
「唔……我也不曉得。不過…剛才好像有朋友打手機來找經理了。」
「哩？不會吧？經理的電話不是長期空置的嗎？」其中一位OL訝異地尖叫，據眾人所知，岑子昂的手機從來不會在公作期間響起來，而他使用公司電話交談的對象也只限於上司或別家公司的交易對象。
「知道是男是女嗎？」
「不知道……不過…我聽到經理說『睡得還好嗎』、『好好待在家裡』似的話……」
「天呀﹗該不會是…」
「不要﹗經理甚麼時候有女友的？我不要﹗」
「放棄吧，蘭蘭，聽說經理不喜歡太強勢的女人。」
「哼，誰說的？」
就在OL們不停吱喳時，一道訝異的叫聲從辦公室大門響起。只見一位男職員一臉呆樣地看著門前的客人。
那是一位穿著白襯衫黑褲的小男孩，他的衣服明顯地過長，然而，令男職員訝異的並止男孩的外表。
「你說你想找岑經理？」男職員顫抖地重申。
男孩點點頭，如黑水晶般的亮麗大眼好奇地看四周。
本來在茶水間打鬧的OL們連忙飛奔過來，把男孩團團圍住。
「小弟弟，你是經理的甚麼人？」
「外甥嗎？還是兒子？」
「你認識經理的嗎？」
一連串的問題令雪曜呆住了，還來不及聽完所有的問題，就看到一道憤怒的聲音在後頭響起，本來吵得不可開交的人們馬上安靜下來。
「回去做你們的工作﹗」冷冷地下命令，岑子昂以君臨天下般的氣勢快速把雪曜帶進自己的經理房。那些OL們見岑子昂關上了門，又圍在一起議論起來。
「我的天……難不成經理有了兒子？」
「我猜那是外甥吧……」
「討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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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理室中，岑子昂正與雪曜無言地對望著。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岑子昂問道。
「因、因為……想向你道謝。」雪曜的頭垂得很低，彷彿說一句話，就花盡了他的勇氣般。
「是嗎……」昨天問了又哭，哭了又問，岑子昂終於從斷斷續續的說話中推測出雪曜的情況。他大概是某個家教嚴厲的富有家庭的獨生子，因為鋼琴考試考不及格怕被父母責罰，所以便離家出走。岑子昂猜測雪曜的家就離車場不遠，因為嬌貴的大少爺即使離家出走，也絕對走不遠的。
「岑…岑先生…」雪曜怯怯的聲音可憐得令人心折，「你……不喜歡我打擾你？」
「沒這回事，只是你離家出走餓了兩三天，身體應該不太好。我怕你休息不足夠而已。」岑子昂撫撫雪曜的頭回道，不知為甚麼，看到雪曜近乎蒼白的臉色，他便有點心痛的感覺。
「謝謝…」雪曜點點頭，接著倏地朝岑子昂露出燦爛的微笑，「若…若果沒有你……不然我可能還要待在那個恐怖的車場呢……」
雪曜離家出走已經有三天，其中兩天是在那個垃圾堆裡過的。也許是嬌生慣養的關係，一個人睡在無人的車場令他大受震驚，害怕得不得了，幸好昨天晚上也因為有岑子昂的勸哄，才能安心睡著的。
「客套話就別說那麼多了。你打算怎樣？我看你的父母應該不會容許你待在外面吧﹗」岑子昂挑眉問。
「這……」雪曜倏地皺起了眉，「我不知道…我不想回去……」若果父母知道他鋼琴考試不及格，一定會給予很嚴重的懲罰的。
「這樣的話，你就待在我家吧﹗」雖然有種拐帶兒童的感覺，但岑子豪倒不是很反對雪曜寄住在自家。他從皮夾掏出幾張大鈔，道，「待會你去買些替換的衣服，我今天會儘快回來的了。」
雪曜點點頭，再次向岑子昂道聲謝後才有禮地離開。
「我到底是怎麼了呀………」岑子昂下意識地嘆氣，總覺得自己對來路不明的孩子那麼好，實在有點過於好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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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雪曜便在岑子昂家寄住。岑子昂有空時會帶雪曜到遊樂場去玩，又會和他逛街。雖然雪曜並沒有上學，但卻會到岑子昂的書房找書看。從雪曜的行為舉止及毫不困難地閱讀岑子昂書架上的原文書可以知道，在離家出走前，他一定接受了很嚴厲的英才式教養。
岑子昂總覺得自己不太應該收留雪曜，畢竟他只是國中的孩子，而且還是離家出走的。但隨著二人的相處，他反而開始享受有人陪伴的感覺。加班的日子逐漸減少，有些時候甚至會特地把工作帶回家，就是為了陪著雪曜。假日的時候，他會帶雪曜去購物、去玩，看到雪曜欣喜的表情，他的心也漲滿了奇妙的滿足感。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是甚麼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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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時正，岑子昂抱著一堆的文件回家，這陣子他的工作比較多，但因為家裡有雪曜，所以他都不交班，反而帶著工作回家做。
離開停車場，他乘電梯到達自己寓所的層數，沒想到電梯門才剛打開，便聽到走廊傳來爭執的聲音。
「我不要﹗」熟悉的童音響起。岑子昂馬上走到寓所門前，只見兩位一臉嚴厲的;中年男女正架著雪曜，想要把他帶走。
「你們幹甚麼？﹗」岑子昂馬上上前抱住了雪曜，雪曜見來人是岑子昂，也馬上依偎在他的懷裡。
「岑先生，這陣子很感謝你照顧我的兒子。但他已經荒唐太久了，我們今天一定要帶他回去。」婦人冷冷地道，看著岑子昂的眼神彷彿在看著仇人一般。
「你們是小曜的……」岑子昂低頭已詢問的眼神看向雪曜。
「我不要回去。」雪曜哭著窩進岑子昂懷裡，似乎很害怕見到自己的父母。
「雪曜，不能任性。你可知道你帶給岑先生多少麻煩了？」中年男人憤怒地吆喝，「快過來﹗不要在這裡丟面﹗」
「我不要……回去你們又要打我……每天逼我練這些做那些……我不要……嗚」雪曜哭著搖頭，死命抓緊岑子昂的衣服。
「抱歉……但你們這麼逼小曜，似乎也不太應該…」岑子昂忍不住開口道。
「岑先生，請不要為難我們。小曜還是個國中生，你應該很清楚你所做和拐帶兒童沒兩回事，我們沒控告你已經很客氣了。」婦人毫不留情地打斷岑子昂的說話，接著把雪曜強行拉到自己身旁。中年男人也一同把雪曜拉走，由於力氣不及，雪曜根本無法反抗。
岑子昂也無法作出挽留的行動，因為這對夫婦說得對。他所做的，和拐帶兒童根本沒甚麼分別。和雪曜相處的時間久了，他倒忘了自己和對方其實是沒關係的二人。
「不要…我不要和子昂分開………」雪曜哭了出來，中年夫婦強行地把他拉走，雖然很痛心雪曜的表情，但岑子昂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立場說些甚麼。
岑子昂只能就這樣呆站著，直至雪曜的哭叫聲在電梯關上的瞬間消失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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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最近是怎麼了……沒精打采的…」
「前些陣子心情不是滿好的嗎？」
「美佳，你知道是甚麼回事嗎？」
「天曉得……經理從來都不跟我談私事。」
「好可憐…總覺得經理憔悴的樣子很可怕。」
「聽說最近文書們交的報告都被經理左挑右剔，罵得很慘。看來經理一定遇到了非常煩心的事……」
「哎呀呀……難不成是感情煩惱？」
「大概吧……」
「經理這麼搶手…怎麼會有感情煩惱呢？」
「誰曉得？」
和雪曜分開了一個月有多，岑子昂卻覺得時間彷彿過了十多年那麼多。
現在他才曉得，沒有人在身旁是那麼地寂寞。
明知道雪曜只是一個國中的孩子，只是偶爾離家出走的大少爺，而且和自己毫無關係，但他就是很懷念和雪曜一同生活的日子。
到現在，岑子昂才曉得自己喜歡上了這個比自己少上十多年的………男孩。
太遲了吧……還沒來得及釐清自己的心情，對方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到現在，岑子昂才曉得自己對雪曜一無所知。他的父母、住址、背景，自己都不曉得。
想要找對方，卻沒有任何聯絡方法。
岑子昂自己也覺得可笑，明明生活了好一段日子，卻好像陌生人般一點也不了解。
已經沒辦法再見面了嗎？……
「雪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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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一時，岑子昂把車子停泊在車位處。自雪曜走後，他又再次回復天天加班的作息，但那不是純粹因為熱愛工作，而且希望憑藉忙碌來忘掉孤獨的感覺，因為每當他回公寓，就會想起和雪曜生活的點滴。
雪曜……好想見你……
你到底在哪裡？……已經不能再見面了嗎？
沈思著這一切一切的岑子昂走出電梯時，倏地呆住了。
擁有一雙美麗黑眼睛的雪曜正露出淺淺的微笑，站在他家的門口。
「子昂……你很晚哩……」雪曜笑道，「我從七時一直等到現在了。」
「小曜……你怎會…」
「我很想你……」雪曜的眼眶佈滿著淚水，笑容卻是那樣地甜美幸福，「我怕你會忘了我……」
「怎麼會呢？」苦笑著，岑子昂低頭，「我根本不可能忘了你。」
「子昂……」雪曜突然上前緊抱住岑子昂，並自動覆上了他的唇。岑子昂呆了一呆，接著抱緊雪曜，回應似地給予熱吻。
二人的舌頭交纏了好一陣子，才不依不捨地分開，動情的銀線在彼此的唇瓣之間繚繞，雪曜那雙美麗的黑瞳像會說話般，默默地望著岑子昂。
「我喜歡你……」岑子昂輕撫上雪曜的臉頰，「到你離開後…我才發現…」
「我也是…」雪曜倚進了凱子昂懷裡，「我很喜歡你……子昂。」
四目交投時，他們又彼此親吻了對方。直至吻得難分難解時，雪曜才像想起了甚麼似地移開臉，從口袋裡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甚麼？」岑子昂疑惑地看向雪曜。
「鋼琴那個，我打算補考一次……」雪曜泛紅了臉，「我已經跟爸媽約定了，這次合格的話…以後就可以經常來找你……」
「甚麼？」岑子昂訝然地睜大眼。
「子昂…我一定會好好考的。」雪曜握著拳頭，以堅定的表情說，「到、到時候…我就可以真的和你在一起……」
岑子豪先是怔呆，接著也露出了欣喜的笑臉，「唔嗯。」，他輕點了頭，接著把雪曜緊緊抱在懷裡。
「你可要努力加油哦……我會等你的。」
「我知道了，子昂。」
二人甜蜜地交換親吻，由於父母不許他外宿，雪曜只好趕回家裡。然而，岑子昂卻沒有了孤獨的感覺。
因為在他心中，已經有雪曜這麼一個重要的存在了。
胡混的文……
這一篇是翾在迷昏昏的頭腦下打出來的……非常爛的文章，也正好反映了翾的心情。
會寫這篇文，是因為今天接到了鋼琴老師的『噩耗』…翾報考的七級鋼琴考試結果出來了，當然……成績就是不及格。聽到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後，翾有點想哭，但不知怎的就是哭不出來，於是就打文發洩，結果生出了這麼一篇爛文。
這次打得很隨便，請不家不要介意。因為翾打的時候真的沒甚麼心機，是純粹地在發洩>_<
文中的雪曜和翾有某些共通之處，首先就是考試不及格，第二就是害怕父母。翾的母親是個嚴厲到不行的人，知道自己考不及格，最擔心的其實不是成績，反而是母親的責備，翾總覺得自己會被母親給砍了。
文打完了……但翾還未有勇氣跟母親說這件大消息……嗚唉……難不成我也要學雪曜離家出走？說不定這也是種很不錯的逃命方法……(思索中)
怎樣也好…這篇文可說是翾心情惡劣下的產物，打得不好，請大家原諒﹗>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