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解天罪的睡房有獨特的書香氣味,那是由於解天罪是一個愛好書本,素雅好靜的人,因此總是把書本放在房中,閒時閱讀,漸漸的讓睡房擠滿了書。

小纏翻看著一本又一本舊得發黃的書本,他在枕星樓長大,字懂得不多,所以只能閒閒無聊地掀著,要他唸書他可真是敬謝不敏。

後方一陣推門聲,小纏轉過頭,朝著進來的人露出最可愛的媚笑:「天罪。」

那聲叫喚真的教人骨頭也要酥去,解天罪才剛在外澆了一頭冷水,現在卻馬上被小纏挑得慾火焚身。他暗暗吃驚,自己到底是甚麼時候開始變成了這麼容易色慾大發的男人。

「天罪……你怎麼一頭都是水?你剛剛洗澡了嗎?」小纏裝作看不到天罪眼中的慾望光芒,像小羊自動撲到大野狼懷中一般的走到解天罪跟前,親澀地摸摸解天罪濕淋淋的髮額。

「嗯……」快要壓抑不住想壓倒小纏的慾望,解天罪避開了小纏的纖纖手指,坐到書桌的大椅上。

「天罪……你不高興嗎?」小纏也跟著解天罪走到書桌旁,知道他快要受不了的壓倒自己,小纏更加以接近。

「不是…小纏,你別靠我這麼近好不好?」解天罪嘆一口氣,他知道小纏是有一點兒故意的,可是在看到他水汪汪的無辜大眼時,他又指責不出來。

「嗚…天罪你是不喜歡我嗎?」聽到解天罪的聲音漸變唦啞,小纏知道自己快要令解天罪失去理智,他像是受到打擊一般的倚進解天罪的懷裡。

「喂﹗小纏﹗」快走開﹗解天罪在心中吶喊﹗恁他這個素來淡白情慾的人也不能忍受小纏的挑逗,他拚命地壓抑自己,不知為甚麼,即使知道小纏被他抱時必會逆來順受,可他就是不想以主人的身分擁抱小纏,他希望小纏和他是能真心的在一起。所以他壓抑自己,推開了小纏。

不知是不是解天罪苦於壓抑自己,他推開小纏的力道大得讓小纏摔在地上。小纏愕然地看著解天罪,眸中有著受到傷害的神色。為甚麼解天罪情願壓抑自己也不抱他?難道他就這麼不想抱自己嗎?

「對、對不起,小纏。」不小心嚇倒了小纏,解天罪有著萬分的歉意,可是當他看到小纏那絕色的容貌,竟然有著很想要抱他的衝動。他想也沒有想的便奪門而出。

小纏看著解天罪衝出門外,留下坐在地上的他,他粉嫩的唇吐出了淘氣的語句:「可惡……還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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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雖然身子壯,可是大冷天去洗冷水澡並不是一件好事呀﹗」

傍晚,解天罪堅持要洗一個冷水澡好平息自己對小纏的渴望。他的近身僕人常予拿著替換的衣服,擔心地勸告起他來。雖然平常主子都冷冷的,可是他待僕人都不薄,在解府也沒有受到甚麼欺凌,解巨追和解天罪甚至會要求常予幫忙打理生意,所以常予還是好心的關心起解天罪來。

「常予,現在我才是你主人,到底是你要聽我的,還是我要聽你的?」解天罪今天因為小纏的事弄得耐性全失,因此平日冷言冷語的他竟然沒耐性地對常予怒吼起來。

「少爺,我不是在命令你。只是解家上上下下都要你做主,若然你病了,那麼解家又怎麼辦?」天可見憐,雖然看到他的少爺有了一般人該有的情緒是感到很驚訝,可是還是苦口婆心的勸著少爺愛惜身子。

「好了,不要再煩我了。快給我拿冷水來。」解天罪搖搖手,表示他不想再聽到這樣的勸戒。

常予嘆了口氣,自從那兩個男寵來了之後,巨追少爺和天罪少爺都是怪怪的。事實上他不排斥少爺寵那些男寵,或該說那些男寵是長得天姿國色,可是看著少爺為那些男寵而心煩氣躁,他還是感到有一點兒憂心。甚至該問,到底這兩個男寵於少爺來說是不是有害?

「常予,你說我是個怎麼樣的人?」一直背著他洗澡的解天罪突然開口,事實上這還是常予首次聽到解天罪問這麼個人化的問題,一直以來他說話的內容也僅限於工事之上。

「嗯,少爺,你樣子很冷,可是人卻很好。我們解家上上下下都靠你和巨追少爺做主,因為你是最好的主子。」常予衷心地道。

「我是不是很色?」解天罪卻再問。

常予張大了嘴巴,幾乎掉在地上。剛剛……他沒聽錯吧﹗主子問他自己是不是…很色?天啊﹗主子是發生了甚麼事了?

他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嗯…這個嘛,就我所見,主子你和色這個字根本是八干子打不上關係的﹗」

解天罪沒有理會常予的結巴,反倒是更認真的道:「那你有沒有試過只是看到一個人在笑便會想要拐他上床?」

見主子問得這麼直接,常予更是嚇呆了。他想也沒想到解天罪會問這樣的問題,可他還是如實回答:「嗯,少爺。就我所知道的,若你不是很喜歡一個人,你是不會激動人家一笑就柅要把人家拐上床的。」

「若不是很喜歡?」解天罪喃喃地道,莫非他對小纏的渴求是建基於他很喜歡小纏嗎?那麼,他可以把這解釋為他喜歡小纏嗎?

常予沒有再回話,默不作聲地為解天罪擦背。他的主子呀,想不到也會有人令他色慾大發,看來那個人一定是對主子來說很重要的人。

解天罪陷入沈思之中,若然他真的喜歡小纏,若然他對他的一切包容都是因為他喜歡小纏,那小纏的心意呢?他會不會和自己一樣喜歡著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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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予在解天罪就枕時回到自己的房間,可他卻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走近一點以後他便發覺那身影是少爺的男寵,枕星樓名不虛傳的紅牌---纏。

小纏朝常予露出美麗無比的微笑,常予稱得上俊的臉因而浮現紅暈。果然,小纏真的長得好美,若不是少爺的男寵的話,儘管是他也會對他心動。

「常予哥,你工作都做完了嗎?」小纏卸下了平常的媚惑和邪氣,換上了像是小家璧玉的可愛表情,實在讓人猜不透他在想甚麼。

常予奇怪地皺起眉,小纏進了解家後只和他說過一句話,可是小纏卻這麼親澀的叫自己常予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纏走到常予身前,粉撲撲的小臉竟紅了起來,他語帶結巴的道:「嗯…常予哥…那個我……」小纏看了常予一眼,又低下了頭,可愛的神色加上絕色的外貌令常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小纏,有甚麼事進來我房再說,晚上天冷。」常予見小纏說了好一會都說不出來,他只好邀請小纏進屋。

而小纏聽到常予的邀請,竟萬分羞澀地點頭,可愛的樣子讓人直想在他身上逞足慾望不可。常予也是正常男子,豈能不動容?可是小纏是主子的人,他不可以踰越,因此又吸了口氣壓抑自己。他轉身請小纏進屋。

「說吧﹗你有甚麼事?」常予遞上一杯熱茶給小纏。解家的傭人房不大,設備簡陋,因此常予的房間沒有椅子,小纏也只可以坐在床沿。

小纏點點頭,看著熱氣氤氳的茶,忽地落下了珍珠般的淚水。

常予看了登時慌了手腳,和自己一向不甚交雜的小纏半夜來找他已甚是奇怪,更想不到小纏會在自己面前哭了出來。因此常予只能笨拙地輕撫他的背。

「嗚……常予哥……」小纏撲進常予的懷中,抬起水汪汪的勾魂明眸,惹得常予想親吻下去,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可以壓抑住自己。

「小、小纏…你是怎麼了?」常予在心中叫苦,美人就在眼前,而自己也蠢蠢欲動,可這是主子的男寵呀﹗

「常予哥…小纏知道這樣說很壞…可是…自從小纏第一次看到常予哥時,便喜歡上常予哥你了。」小纏青澀地低下頭,可愛的模樣教常予更痛苦地咽了咽口水。

「你…喜歡我?」常予睜大了眼睛,小纏竟然喜歡上自己?可他是主人的人,他又怎敢做次?

「小纏也知道常予哥不想背叛天罪…可是……」小纏的淚更惹人心憐地流下來,「一次就好了,常予哥……抱我……小纏真的好愛好愛你……」

想這就是天下男人的悲哀,恁是誰也絕對受不了小纏這樣惹人憐愛的樣子。

常予畢竟也是凡夫俗子,而且小纏都開口要求了,他又怎按捺得住自己?他輕輕的把小纏壓在床上,伸手解開他一半的衣襟,正欲吻上小纏形狀美好的俏唇時……

啪的一聲,常予房間的門被人很不客氣地踹開,常予還來不及看清楚來者何人時,已被打飛出房外。他揉揉疼痛的背,可這都不教他驚嚇。當他抬起頭的時候,他看到了眼中冒著似要殺人的火光的解天罪深深地擁吻著小纏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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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火和妒火把素來不起風浪的解天罪亂了心智。本來他是想來告訴常予明天自己要帶小纏出遊,希望常予代他打理生意。可在門外已聽到內裡有一點奇怪的抽氣聲。解天罪也不是笨蛋,知道常予不是無慾之人,會有床第對象是正常,可就在他想離開之時,他聽到那哭哭啼啼的聲音有著幾分的熟悉,就好像是------小纏﹗

        想也沒有想,解天罪便臉色鐵青的衡進常予的房中,看到的卻是小纏被常予壓在床上的曖昧行徑,因此他想也沒有想的便把常予摔到一邊去,然後吻上小纏柔軟的唇,宣示自己的擁有權。

        小纏是他的,誰也不能從他手中搶走他,誰也不能﹗

        解天罪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對一個人有著這麼大的執著,那份不可割捨的佔有慾讓他想得到小纏的一切,包括他的心和身體﹗

        濃濃的一吻方罷,小纏難過地垂下頭喘著氣,嗚﹗解天罪吻得他快透不到氣了﹗

        可是解天罪並沒有放過他,他打個眼色遣走了常予,雙手緊緊地抓住小纏,氣怒地瞪著他道:「小纏﹗你為甚麼要這樣做?」他不是說自己是他的主人嗎?不是要忠於主人嗎?為甚麼要和常予做出這樣的事?

        可換來的,卻是小纏長時間的沈迷。

        「小纏?」奇怪?小纏為何一反常態的不反駁?這反常態度讓解天罪著緊地皺起了眉。

        小纏抬起頭,絕美的臉浮著淚水,令解天罪的心揪痛了一下。只聽小纏哭道:「天罪,小纏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很想送我回枕星樓,離你遠遠的對不對?所以我就在做讓你討厭我的事,好讓你趕我出去,可是……」小纏咬緊下唇,悽楚的樣子讓人認為他是真的很痛苦,「你為甚麼不讓我順你意?」

        聽得一頭霧水,解天罪奇問:「你在說甚麼?誰說我不喜歡你了?」他才不是不喜歡小纏,至少,他認為小纏比他的任何人都來得重要。

        「你不說,可是小纏自己曉得。」小纏別過了頭,不去看解天罪,「巨追買我們下來都是要侍候你們,可是小珀都盡了責任了,你還是不肯抱我,這證明你嫌我很髒,甚至…」說到這裡,小纏的淚聲哽咽,「你情願克制自己也不屑碰我。」

        解天罪聽了,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心痛。他不碰小纏,是因為他不想強迫小纏,並不是嫌他甚麼的。相反,他很珍惜有小纏的日子,讓他冰冷的日子中有了陽光,因此他緊緊地擁住小纏道:「小纏,不是這樣的。我不是討厭你,而是我不想你只是因為我是主人而讓我抱你。我討厭強迫人,更討厭強迫你。我也不知道該怎樣說,可是小纏你之於我來說就是很特別,至少……你是我如今最著緊的人。」解天罪的話句句都是真誠而且纏綿悱惻,若是任何一個認識解天罪的人聽了都會嚇得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因為解天罪絕不會說這樣的話,也不會有著如此寵愛的表情。

        而小纏在聽到解天罪的話時,眼睛登時一亮,就好像之前根本沒有哭過一般的露出讓人驚豔的笑靨。若不是剛剛解天罪看著小纏掉淚,他或會以為小纏今天可是一整天都心情愉快。

        小纏倚在解天罪的懷中磨磳,甜甜地笑道:「天罪,我真的好高興好高興,原來你最疼小纏的了。對不起,我方才還惹惱了你。」

        看著小纏這麼嬌羞的樣子,只怕柳下惠也要化為繞指柔,天何況是心早已被他勾去一大半的解天罪?因此他的怒火可說是消得不著痕跡,他抱著小纏,道:「不,沒關係。」

        小纏聽了,露出了更是嬌媚的笑容,他一個用力的撲進解天罪的懷中,把全身的重量都交付於他,手環上他的頸項,在他的耳邊呵氣道:「天罪……小纏好想要你……去你的房間……」

        解天罪的理智就像是緊繃邊緣一般,他睜大眼看著小纏無辜又惹人憐的小臉。想起方才小纏的耳語,他就感覺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向他的男性地方直衝,他巴不得馬上就把小纏抱回房間,壓在床上縱慾一番。

        小纏則看著解天罪充滿灼熱慾望的眸子,輕笑道:「天罪好壞呀…不要這樣看人家…」他是說著拒絕的話,可是他又伸出小舌輕舔小嘴,分明是讓解天罪的情慾更加被挑引。

解天罪已經可以察覺到自己的下身在吶喊著需要,因此他打橫抱著小纏,大剌剌地抱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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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天罪和小纏經過庭園以後,兩個小人影慢慢自一旁的假山假石中走出來。一位是下巴快要掉到地上的解巨追,另一位是一臉羨慕的小珀。

「巨追,小纏真的很厲害呢﹗他要的從來都不會得不到,就連冰條也一樣﹗」小珀不知是在揶揄還是在讚嘆的唸道。

「嗯。我還是首次看到……天罪那…像是恨不得把人連皮帶骨地吃下去的火熱神情。哇﹗看來小纏在床上可是有一陣子難熬了﹗」解巨追驚訝地道,起初雖然也有預料過小纏能融化解天罪的心,可是他沒有想過,那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

「哼﹗你還好意思說?你和天罪不都是一樣……或者我該說,你比天罪更可怕?你根本就是一隻發情的狗公。」小珀很不客氣地嘲弄解巨追。

「狗公?為甚麼是我?」解巨追指著自己的鼻子,他也不過是在打從第一夜和小珀纏綿起,就每晚和他來上……五次罷了﹗不過是少少的五次……而且,他每一次都是很小心的避免傷到小珀的﹗為甚麼小珀還要拿發情的狗公來比喻他?

小珀瞪他一眼,很明顯地知道解巨追心中在想甚麼,他怒道:「請你不要告訴我五次是一件很小的數目﹗你知道我每天都是怎樣起床的嗎?不是腰痛就是背痛,不是手痛就是腳痛﹗你明白我的感受嗎?你這隻死狗公﹗」他越說越生氣,還指著解巨追的鼻子來罵。

可看著小珀罵人的解巨追卻拉著小珀的手,輕輕的吮咬著。沒有反駁,只是眼神怪異地看著小珀。

「你、你幹嘛?」好可怕﹗有不好的預感﹗小珀看著這樣子的解巨追,全身都打了一下疙瘩。

「怎麼辦……小珀,我又想發情了……」解巨追的臉漾開了一抹邪門至極的笑,看著小珀的樣子有一點點得意,還有一點點的惡作劇。

「不會吧﹗」小珀倒抽一口涼氣,「你難道想在這裡……唔……」還未說完,便被人壓倒在地上。

靜靜的夜裡,解家的庭園有著詭異的叫聲。有些僕人聽了還心寒地打了個寒顫,以為他們的解家鬧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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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將小纏抱進房中,解天罪便把絕色人兒壓在床上,狠狠地吻住那張擾人視聽的小嘴。

        天知道﹗就在他把小纏把回去的時候,小纏在他的耳邊又是呵氣,又是細語,害得解天罪花上多少自制力才可熬到把小纏抱回房中才肆虐。

        「唔……天罪……」熱吻中,小纏的手攀上解天罪的頸項,緊抓住他的頭要求更多。事實上,小纏沒有太多接吻的經驗,首次的深吻還是剛剛解天罪在常予房中一時生氣而強要的,所以他不太知道要怎麼做。他只知道舌頭要伸進對方的口裡,然後轉呀轉的,因此沒有技巧的他可說是絕對亂來。

        一吻方休,解天罪灼灼地看著小纏,他聲音沈啞地道:「小纏,你是故意的嗎?」雖然不純熟,可是卻總是挑起自己的慾望,這就是小纏的吻。

        「才不是啦…天罪,我只是……不太懂怎麼吻人。」小纏低垂下頭,嬌羞地呶著嘴。

        雖然問出口有點怕會傷了小纏,可是解天罪還是不解地開口,「你是小官,為甚麼還不會吻人?你們……嗯……那此事…不是都常做的嗎?」   

        小纏笑了,他沒有生氣,坐起來答了個沒關係的問題:「嗯,天罪,你聽過紀清清嗎?」

        解天罪點點頭,道:「枕星醉人銷魂處,無人不道紀清清,這是揚州最著名的故事,我怎會不知道?」

        小纏輕笑道:「對了,而你知不知道為甚麼紀清清會被人賣走?」

        解天罪是覺得這和他問小纏的問題沒有甚麼關係,可是他還是耐心地聽下去,因為他直覺這是小纏的某些重要的事。

        小纏道:「就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就被賣到枕星樓,而那時最照顧我和小珀的就是清清。清清的人很好,樣子又漂亮,我和小珀都很喜歡他。」小纏閉起眼,想起過去,不由得笑了,「就揚州人的傳言,清清是小官,也就是出賣身體的人,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清清從來都不是小官,甚至該說是,他的身體從沒有被任何一個客人碰過。」

        解天罪聽了也驚訝起來,紀清清可是小官,為甚麼小纏會說他沒有被任何一個客人碰過?

        小纏看出了解天罪的疑惑,解釋道:「清清灌醉每一個客人,每一次都有巧計濛混過去,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可是後來清清卻愛上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又和他相愛,所以那男人便把他贖走了。那一天,在清清臨走時,他教了我和小珀一件事,我們可以做小官,可是最好不要出賣身體。他把自己的巧計都教給我們,讓我們都知道怎樣化解客人的麻煩,就這樣,我就從一個清倌一直混到枕星樓的紅牌。」說到這裡,小纏笑了。

        「那就是說,你還是清倌?」解天罪驚訝地問,他的小纏,還是『清白之軀』?

        小纏點點頭道:「嗯﹗天罪,我現在卻想把自己的身體奉獻給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纏,我明白的。」解天罪難得地浮起一抹溫柔的笑,小纏願意說出這樣不為人知的事已讓他高興,想不到小纏還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初次獻給自己,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就莫名地有了滿足感。

        小纏輕吻著解天罪的臉龐,柔柔地道:「抱我,天罪。我想把自己交給你。」

        解天罪順著小纏的意思,吻上小纏甜美的唇,手則往下撫,輕掐胸前的兩點突起。

        「唔﹗」小纏敏感地輕呼,解天罪低下頭吮咬著他的突起,初次感受到的快感讓他顫抖著仰起頭嬌吟。

        「小纏……小纏……」解天罪憐惜地在那兩點突起上畫著圈圈,趁著小纏沈醉於快感之時,手滑進他的褲子中,正確無誤地握住小纏已有反應的分身。

        「啊……」直接的刺激遠超於胸前的吮咬,小纏為此而驚呼。

        解天罪剛是放棄了兩點濡濕的果實,往下輕含著小纏的慾望,輕輕地來回舔弄,小纏的分身很敏感地滲出水珠,吶喊著需求。

        「唔啊……」情感太劇烈,小纏只能仰起頭承受過分的快感。從沒想過承歡會是這樣美好的事,就好像置身於雲霧之中般。

        解天罪不斷地含進吐出,含進吐出,很快地,小纏便爆發出一波慾望。解天罪用手指輕輕沾了一點,沒入了小纏的肢間。

        「天罪﹗」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小纏還是有一點兒的驚訝,因為侵入他身體的異物正是解天罪的手指,他羞得不敢說話。

        「放鬆一點,我不想你痛。」解天罪輕輕安慰,隨即又埋首在小纏的雙腿之間,再一次的含住了他的慾望,而手亦一下一下地進入了小纏的密穴。

        「唔啊……」幾乎分不清是前身的快感還是後身的不適令自己吟出了聲,小纏只能緊抓被單承受一波又一波的熱潮。

        在小纏又一次地達到了高潮,解天罪也察覺到小纏的後穴有了充份的潤澤,因此他抽出了手指。而小纏因為後穴的一陣空虛感而不耐地輕叫。

        接下來,小纏只能說自己是一生人之中從沒有承受過的痛。解天罪的灼熱好像會融化他的後身,他緩緩地進入,雖然在之前已有了足夠的按摩,可是小纏還是感到很痛,就像是枕星樓的其他小官形容過的一般:身體好像要被撕裂似的﹗好不容易地,當他的後穴適應了解天罪的慾望,解天罪又按著他的腰肢抽搐,他痛得淚都流出來了,而解天罪只好撫上他的前身讓他分心,到了後來還愛憐地吻去他的淚水。而小纏在痛苦漸漸麻木以後,也嚐到了解天罪帶來的快感,他只覺得自己被充滿了,心中有一點甜絲絲的感覺,後來他才知道,這感覺就是叫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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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亮,雖然解天罪因小纏是初次而不想需索過多,因此只做了一次便擁著他睡去,而小纏雖然十分地疲憊,可是他沒有睡意。

        看著解天罪的睡顏,小纏神色複雜地嘆了一口氣。他在心中想著,一句紀清清走前留下的話,一句他剛才想告訴解天罪可是又說不出口的話:

身體,是留給你願意託付真心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