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過后。  

 咿呀一聲,的房門被打開,屋外微弱的光線照出一道長長的影子,悄然無聲地進房, 走向床鋪。

  「大哥?」淺眠的立刻醒過來。

  這才打燈,走近床畔,立刻坐起身。

  什么也沒說,只是伸手采向她可能酸疼的地方,一邊盯著她的表情。  

 小臉上泛出紅暈,在他按到腰部與肩膀時,身體忍不住畏縮了下。  

 「把外衣脫下,趴著。」他吩咐著,將燭台放到一邊,拿出藥膏,就開始幫她揉藥。

  咬著下唇忍著疼,好一會兒,這種酸痛才停止。

  「還有哪裡不舒服?」他問。

  搖搖頭。  

 「沒有了。」  

 「嗯,起來吧。」說道。

  起身,自己穿奸衣服,有點習慣他老是看見自己身子的情形, 只是……還是忍不住害羞的滿臉通紅。  

 從來到這裡開始,每晚都會到她房裡,一面是幫她搽藥--趕路的顛簸酸痛雖好了, 可是揉面團的結果,卻是讓她肩膀也開始疼,可是因為有他搽藥和按壓, 所以她也很快適應了揉面團的工作,開心地把它當成每天要做的事。知道她怕生, 張大嬸也很體貼地不讓閑雜人等來打擾她,一小間餅房裡通常只有她一個人, 讓她隨時都能覺得自在,不受拘束。  

 另外一方面,他來也是為了陪著她,讓她不再作惡夢。

  很奇怪的,只要有他在,她就不再作惡夢了。  

 他總是在子時左右來,天亮前離開,白天他們幾乎從來不曾見面,她不知道他去哪裡, 而她就在餅房裡幫忙,可是晚上他一定會陪著她,這種日子,讓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  

 仔細端詳她。  

 她的氣色比剛來的時候好了許多,適度的活動雖然累著她,可是也的確讓她的體力好了許多, 不再有惡夢的睡眠,加上每天三餐都吃具有調養功效的藥膳,讓她一天天健壯起來。  

 他伸手習慣性地摟她人懷,閉上眼,感覺到睡意來襲。

  「,明天我要離開一趟。」他平淡地說道。  

 立刻睜開眼。「你要……走?﹗」

  「對。」他低頭望著她,深黝的眼裡沒有任何情緒,他只是告訴她這件事。  

 「那我……」

  「你留下。」  

 眼裡立刻浮現淚霧,「你要丟下我?」

  「我會回來, 乖乖留在這裡跟張大嬸學做餅,韓通會照顧你。」

  「可是……」  

 他打斷她。「,聽話。」  

 頓了頓,忍著沒讓淚水流下來,點點頭。「我聽話。」

  「睡覺吧。」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閉上眼,環抱住他的手臂卻很用力、很用力,用力得忍不住顫抖。

  不能理解地望著她。  

 她在想什么?他只不過是要離開幾天而已,瞧她的表情像是他要離開多久似的。有這么難過嗎?  

 他當然不會不懂得對他的依賴,只是……早知道就不告訴她了, 這樣他就不會看見她這種……近乎委屈、好像被人舍棄似的模樣……  

 實在讓人受不了﹗  

 抬起她下頷,低頭吻住她緊抿的微顫唇瓣。

  驚訝地窒住呼吸,瞪大雙眸。

  他望著她,在她眸底看見自己的倒影,吮住她唇,也強悍地入侵她唇內,將他的氣息烙印上她。 嘗著她的甘美,狠狠糾纏住她的舌辦,熾烈地掠去她的呼息,狂野得像要燒灼進她的神魂。

  他的吻一點也不細致,反而充滿蠻橫的索求,毫不溫柔﹗  

 感覺到唇上的痛楚,與痛楚中同時進出的愉悅,陌生的情潮,讓她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你是我的。」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終于停下索吻,改以指背輕撫著她紅腫的唇辦, 明顯低啞的嗓音帶著一種命令與宣告︰「你是我的。」  

 她癱在他懷裡,被動地望著他,久久無法回神。

  「留在這裡,等我回來。」他給了承諾。  

 「嗯。」她只能點頭,呼息依然低喘而不順,可是臉上卻因為他的承諾而漾出笑容。  

 只是一句話,她卻可以馬上從難過變開心,還真是好哄,容易取悅。  

 他低頭輕啄了下她唇辦。「睡吧。」  

 抓過棉被包裹住她依然單薄的身子,靠著床柱,他抱她在懷裡,心頭居然沒有一絲不情愿。

  這個「麻煩」,好像愈來愈不麻煩了,對于照顧她,他好像也愈來愈少嘆氣、 愈來愈少不耐煩,也愈來愈見不得--她難過,甚至剛剛……沖動地吻了她,沒有一絲厭惡、 沒有一絲后悔。

  愈想,眉頭就愈皺愈深。

  該死,他對她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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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就離開南餅坊,快馬直奔京城。  

 以他的速度,其實京城和餅坊之間的距離,只要兩天就足夠來回,可是載那次, 卻花了三天,真是創他有史以來的最龜速。可光是那樣的速度,就累癱了。

  天未全亮就上路,到當天黃昏,就抵達京城門口,發覺出入城門變得嚴苛與仔細。  

 他不動聲色地排著隊,兩刻鐘后順利進入城門,已是掌燈時分。

  不急著找客棧投宿,而是將馬安置好后,直接潛入五皇子府。  

 找到書房,他直接由屋頂落下,刻意發出細微聲響。  

 「誰?」書房裡的人立刻警覺,書房門立刻被打開。「?﹗」實在叫人太驚訝了﹗

  相識多年,不管他怎么邀請,就是不肯踏進他府中一步,今晚卻突然不請自來……呃, 該不會是發生什么事了吧?   

「先進來再說。」邀他入內,胤關上兩扇門。「沒想到你居然會來。」  

 「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一點也不廢話,直接說重點。  

 胤微微一笑,在他面前的位置落坐。  

 「誰有那么大的本事,讓你開口說要找人?」

  「雲仙。」  

 「雲仙?﹗」該不會是同名的人吧?  

 「就是你知道的那個雲仙。」  

 胤蹙眉。「為什么找她?」  

 「能找到她嗎?」不回答,只問他要問的。

  胤沉思了一下。「,你進城的時候,應該發現到城門管製變嚴謹了,對嗎?」

  「嗯。」他點頭。  

 「因為,德王爺下令要抓刺客,這個刺客,就是雲仙。」胤一邊說,一邊注意著的反應。 「在我們上回見面那天,也就是德王叔納雲仙入府的那晚,雲仙行剌德王叔,被德王叔打傷后逃走, 到現在都還下落不明,所以王叔下令徹底盤查全城,嚴格管製外城進出人員,一定要活抓雲仙。」  

 「你是在告訴我,你也找不到她?」  

 讓胤很失望的,一點也不關心雲仙的安危,或者德王爺抓不抓得到刺客, 他只要他想要的答案。

  胤不明白了。   

「你不可能是為德王叔來打聽,卻也不是關心雲仙的安危,那你找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很確信,和雲仙應該是不認識的。   

「我只要知道她的下落,至于安危……還不在我的考量之內。」如果不是為了、 不想她總是擔心著姊姊,他不會跑這一趟。  

 縱然嘴裡說著不理、不幫,可是其實還是無法完全不管的心情, 那個愛哭又膽小的小女人……已經牽動他的心了。另外一個「微不足道」的原因, 當然是為了他娘親了。  

 胤深思了一會兒,先給了答案︰  

 「雲仙在我府內。那天晚上我在回城途中,救了重傷的她。」  

 「你沒將她交給德王爺?」一聽,微挑了眉。  

 「明知道她再見到德王叔,不是再度行刺,就是死路一條,我還能將她往那裡送嗎?」胤苦笑。  

 「你很在乎她?」這還是第一次發現,一向瀟洒處世、不愛羈絆的胤也會為人苦惱。  

 「超過我所以為的在乎。」胤坦承。  

 天知道他干嘛自找罪受、老是拿自己的關心去被人砸的滿臉冰,但是那個天殺的……不, 是那個倔強的小女人,就是一點也不感激他救了她,只會拿冷漠來對待他--  

 「但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她非得行刺德王叔不可?」雲仙不肯告訴他,但或許會知道, 否則不會為打探她的下落而來。   「你知道雲仙的本名嗎?」  

 「芸。」不是「雲」,而是「芸」。

  「十年前,接近邊關的家堡,一夕之間滅門的事,你知道多少?」再問。  

 「只知道有這件事。」  

 「夫人--原名「唐吟柔」,曾經被封為江南第一美人,后來嫁給家堡主雲天, 夫妻恩愛逾恆,育有兩個女兒;德王爺和雲天是朋友,卻對夫人一見傾心、驚為天人。 為了奪美,他設計殺了雲天,想趁著夫人喪夫無依時,得到夫人的芳心。 但是夫人對丈夫堅貞不二 ,最后為保名節而自盡,當天晚上,家上下三十余口全部死于非命。」

  胤窒住,一聽就明白了。  

 天……難道是……德王叔……  

 「當時,夫人或許已經隱隱察覺到異樣,只是需要証明,所以在與德王爺談話時, 很有先見之明地將兩個女兒藏好,這才保留住家兩條血脈;當時,長女芸九歲,次女六歲。」  

 胤震驚地站了起來,一時之間無法相信。  

 王叔雖然嚴苛又孤傲,對他卻也是疼愛的,他無法相信王叔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種……

  但是,王叔的個性堅持完美,對感情一事更是執拗不已,不然他不會為一個女人獨身至今。

  但……但……芸……雲仙……  

 「……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我母親與夫人是很要好的朋友,在家堡出事之后,我母親曾經去查探過, 卻沒有發現夫人的兩個女兒,所以她認為她們還活在世上,要我找她們, 也要我查明家堡滅門的真相。」頓了頓,走到胤身邊。「至于我會知道這全部的事, 是因為那天晚上,我也救了一個人--家堡次女,雲仙的妹妹,。」

  「她告訴你的?」胤望向他。  

 「我沒問她,她也沒有說,但是那天的事,她每晚都作惡夢,我從她的惡夢中拼湊出來的。」

  「惡夢?」縱使還在震驚中,但胤還是聽出了那么一點點怪異處。

  惡夢,不都在夜裡作嗎?這么說,半夜了還待在人家姑娘房裡?﹗  

 不理會他怪異的眼神,只道︰「芸在你這裡,你會保她周全吧?」

  「當然。」不論事情的真相如何,他都不會讓雲仙受到任何傷害。「你打算怎么辦?」

  「知己知彼。」意思是,打算多調查一些有關德王爺的事。

  「算我一份吧。」胤在京城本來就有一個密探組織,要打聽消息,由他來做容易多了。 找出一份名單,他遞給,「我這裡有一些與王叔有往來的人員名單,你先看看, 其它的我會再查。這幾天,就住在府裡如何?」

  「不必,我住客棧。」接過名單,眼神掃過上頭的字, 卻發現一個熟悉的名字--趙家商行。  

 那是在餅坊東方一個縣城裡的富商,與餅坊有生意往來。原來趙家是德王爺的耳目之一, 難怪沒有任何官勢,行事卻比官府的人更加囂張。  

 「你住客棧,我們要聯絡就不方便了,還是住在我府內,有王叔的任何消息, 我們就可以立刻商討。」見他還沒打算點項,胤再加一句︰ 「你總不希望我們的舉動受到旁人的注意吧?」

  胤的身分畢竟不同一般,他往來的任何人,都容易引起別人的注目,  

 「好吧。」這才點頭。「我不想受到任何打擾,連服侍都不必。」  

 「我明白。」他會吩咐下人沒經他傳喚,不準去打擾。「,你打算對德王叔出手嗎?」  

 「如果是呢?」反問。  

 胤無言。  

 他的立場其實很尷尬,一方面因為他也是皇族,德王叔又一向疼他,但另一方面, 他也不能置芸不理,依芸倔強的性子,不親手報仇絕對不會善罷干休。 而現在再多一個……一時之間,他還真的很頭大。  

 「我還沒有打算出手,你暫時可以放心。」淡淡說道,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為難。 「如果不要求,那么我的原則依然一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謝了。」胤點頭。至少這個答案,讓他少掉一半的擔心。  

 「不必謝的太早,也許今夜過后,行刺德王爺的人就會是我也不定。」要殺的人, 就算他是皇族,也一樣下手不遲疑。「這個,就還你吧。」他解下劍柄上象征胤身分的玉佩。  

 「可是--」  

 「我行事,不需要任何庇蔭。」從懷裡掏出一封信。 「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城裡『川流客棧』的掌柜。」

  「沒問題。」胤知道,是不想他夾在中間為難。接過信,一看收件人,就怔了一下。

  南天仇?那個江湖上行蹤飄忽、卻有「神醫」之稱的南天仇?﹗  

 沒事找大夫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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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令安心的感覺就不見了。  

 最先發現到她不對勁的人是張大嬸。平常和相處最多、負責張羅她飯食的人都是她, 她的氣色少了紅潤、食欲明顯變差,她就察覺了。  

 張大嬸立刻告訴韓通,韓通聽了后,一臉深思。  

 「我想,是少爺不在了,所以姑娘才會那么不安。」  

 「我也是這么想。」張大嬸也說︰「可是少爺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我們總不能讓就一直這樣下去吧?」  

 「當然不行﹗」要是病了,少爺回來肯定會剝他的皮。  

 「那我們應該怎么辦?」張大嬸是真心疼愛的,雖然話不多,又不會撒嬌、 不會討人歡心,可是她就是有一種讓人想保護她的特質,讓張大嬸不知不覺就是多護著她一點兒。  

 「我想,在少爺回來之前,先轉移姑娘的注意力吧。」韓通說道︰ 「人在做事的時候比較不會胡思亂想,除了揉面團, 也讓她做些別的事, 把做好的餅拿到前庭去放涼,再用紙袋包起來也可以,讓她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 別一直想著少爺就好。」  

 「也只能這么做了。」想不出別的方法,只能先這么做了。  

 「姑娘是少爺帶回來的人,我們得替少爺好好照顧著,不能有任何閃失,懂嗎?」 韓通叮嚀。  

 「我明白。」張大嬸點點頭。  

 于是,多了一項工作--將做好的餅連同鐵盤從烤餅房裡端出來, 再拿到屋前庭院的架子上去放涼,哪個盤子的餅涼了,就拿紙袋裝起來,然后依不同口味各自放好, 每十小袋再合成一包。

  跟揉面團不一樣的事,可是相同的簡單和單純,基本上來說是沒什么難的, 很容易上手的,只除了--一雙手腕上因為端鐵盤不小心被燙傷的痕跡外。  

 不在家,沒有人注意到,也就不會有人替她上藥;是不習慣對人訴苦的, 所以也就忍著疼,繼續沉默、繼續完成張大嬸的交代。  

 看了兩天,韓通和張大嬸搖搖頭又湊在一起。

  「根本沒效。」張大嬸嘆氣。「更沉默了,而且食欲也很糟。」再這樣下去, 等少爺回來,的模樣可能比之前剛來府裡的時候更慘。  

 「我去找姑娘聊一聊好了。」韓通說道。把心裡的事說一說,姑娘應該就會開朗一點。

  「你確定會跟你聊,你不會嚇到她?」張大嬸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不是她要潑他冷水,雖然單純又容易親近,可她同時也是相當畏生的,連面對她, 有時候都還會緊張,更不用說是對著韓通這個大男人了﹗  

 韓通頓了頓表情,才要開口,一句通報卻搶先插了進來︰  

 「總管,東城裡趙大爺的公子和小姐來了。」  

 「他們來干嘛?」韓通皺眉,然后隨即想到,快到中秋節了,趙府每年都會來訂餅, 今年應該也不例外。  

 「他們說要找少爺,還要訂餅,現在人在庭院。」家丁甲繼續報告。  

 庭院?﹗  

 韓通與張大嬸對看一眼,然后兩人同時往外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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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少爺呢?」趙家的千金小姐一到餅坊的門口,就開口質問顧門的家丁。  

 「少爺不在。」家丁認出來人是誰,客氣答道。  

 「他不是回來了?﹗」趙小姐臉色一變。  

 「少爺出門了,如果趟小姐和趙公子有事,可以和韓總管談。」  

 「我才不--」趙千金撒潑的聲音被自家兄長阻止。  

 「那就去通知韓總管,然后帶我們到客廳等他。」趙家公子同樣傲氣,只是比趙千金客氣一點點。  

 「趙公子、趙小姐,請隨我來。」兩個顧門口的家丁,一個去通報、一個帶路。  

 「大哥……」趙千金不滿地瞪向大哥。  

 「 要找少爺可以,但是別忘了我們這趟來,也是為了幫爹訂購一些餅盒,準備要送人的。」 趙公子提醒道,實在有點受不了妹妹老是追著餅坊當家少爺跑的花痴樣。  

 「哼﹗」趙千金雖然不滿,但還是乖乖跟在兄長后面進門了。  

 可是一進門,趙公子的雙腳就像被釘在地面上一樣,動也不動,害趙千金差點撞上去。

  「哥,你干嘛?﹗」她怒問。幸好她及時停住。  

 趙公子根本沒回答,事實上,他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低著頭、正在將餅裝袋的給吸引住了﹗

  他長這么大,從來沒見過這么美……美得讓他無法形容的女子,她看起來好小、好讓人……憐惜。

  這種絕色,天下少有﹗  

 「哥?」趙千金推推前頭的人,發什么呆呀﹗  

 「呃……」趟公子終于回神,立刻問帶路的家丁︰「她是誰?」

  「是在餅坊裡幫忙的……姑娘。」基本上,這個家丁不太知道她的身分, 只知道她是聽張大嬸的安排,在坊裡幫忙做一些工作。  

 「她的家人呢?」   

「小的不清楚,也許韓總管知道。」家丁這么回答。  

 趙公子再度望向她。  

 看她身上穿戴的衣服和飾品,沒有一樣是值錢的,又在餅坊裡工作, 這樣的女子大部分應該都是出身寒門,即使有一張漂亮臉蛋,還是要做勞力工作過活; 如果在他身邊,他一定會將她好好打扮一番,讓她絕俗的容姿更加傾國傾城……   

「大哥?」趟千金皺眉地看著兄長。  

 他該不會看上這個窮女人了吧?她 起眼,仔細打量那個包餅的女人。 長得……的確是不錯,但是,她再漂亮,也上不了廳堂……   

「大哥,你已經有三個妾了。」趙千金提醒道。  

 「再多一個,又有何妨?」趙公子一點也不介意,絕俗美女哪個男人不要?  

 當下,他朝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