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客房服務,拿給她的紙袋子一一打開來,當她看到裡面放著的是女人的貼身衣物的時候, 忍不住羞紅了瞼。

  這……他竟然是去買這些東西?﹗

  天啊﹗很難想象他一個大男人,是怎么去跟內衣專柜小姐說他要買這些東西的?

  翻開內衣的卷標,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內衣上所標示的尺碼全都是她穿的尺寸, 絲毫不差﹗  

 他怎么會這么清楚?他到底了解她多少?這不是一樁商業聯姻嗎, 他怎么會這么細心的去探查她的一切?千萬個問號隨即又在她腦子裡炸開了。

  發現,她真的不懂他,一點兒也不了解,可是他為她做的一切,卻讓她覺得好窩心, 雖然他的嘴巴是這么壞,老是諷刺得她無地自容,但再一細思, 他剛剛得知她還沒用餐時的眼神,慍怒之中似乎還帶點什么似的……  

 天啊﹗難不成這些餐點是他怕她肚子餓壞了,所以特地為她而叫的。  

 瞬間,一股異樣的感覺和莫名的情愫襲上了心頭。

  放下手中的衣物,走到浴室門口坐了下來,她敲了敲門,輕聲的問︰「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聽到了。」嘩啦啦的沖水聲停了下來,他響應道︰「怎么了, 該不會是要告訴我, 想進來和我一起洗鴛鴦浴吧?」多旖旎、多恩愛的畫面啊,真令人向往。  

 聞言,輕啐了聲,「,你就不能正經點嗎?」可恥的男人,想到都是有顏色的,可惡。  

 「那么 這時候要找我談什么?」他把門拉開一條縫,從浴室裡頭探出頭, 在房間看了看之后,終于在距離他不到十公分的牆邊找到了她。「怎么坐在這兒?」  

 「啊--你要害我長針眼啊?」將他的頭推進門后,想拉上門把,不過被用身體擋住了,她急得跳腳直吼︰「你進去啦﹗」  

 「哇,這么好的身材,沒收 門票還便宜了 呢,居然還說我會害 長針眼。」越說心裡越嘔。  

 「呵,收門票?你省省吧,小心告你性騷擾。」笑 。

  「你真毒。」  

 「不管啦,你進去啦,人家有話跟你說。」  

 耍賴的將浴室的門給拉上,不給他有任何反駁的機會, 因為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有點難為情,她不希望他當著她的面大聲嘲笑, 所以才故意選在他進去浴室洗澡的時候才說。  

 這么別扭﹗她到底想說什么?什么會讓她羞于當著他的面說?  

 門后,思索著。  

 「, 到底要說什么?」他忍不住疑惑的問。

  「我……」靜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你怎么知道我三……我衣服的尺寸的?」說三圍似乎有些曖昧,趕忙換了個字眼。  

 呃?這會兒換愣住了,他沒想到會發現這個問題。

  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半晌后,他心虛的圓著謊。「目測啊﹗」  

 幸好隔著門扉,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否則再怎么迷糊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在說謊。

  「是嗎?」  

 「對啦,難不成你認為我昨天晚上對你上下其手不成?」如果可以,他倒是很想, 不過他怕嚇著了她,從此以后會躲著他。  

 「咳--」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她難過的邊咳邊抗議︰「咳咳,,你真的很色耶﹗」三句不離黃腔,真有他的。  

 唉,又被誤會了。  

 天知道,會讓他以真性情相對的人,除了哲別就只有她了,居然還讓她誤以為, 他是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悲哀啊﹗一臉無辜地暗嘆著。  

 「算了,算了,當我沒問。」決定不談這個話題,免得又被他的黃腔氣死。  

 她接著又問︰「,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是怎么抱著你的?」  

 「當然是把枕頭拿開 。」他沒好氣的回答。  

 「廢話,我是說我除了抱著你之外,還有沒有說什么或做什么?」  

 「沒有,因為我也睡著了。」希望這個答案她聽了會比較舒服。

  說真的,如果可以,他還真希望她主動對他做些什么,最好是夫妻間親密的事, 不過遺憾的是,她除了把他當成枕頭緊緊抱住之外,就只有在他頸項間發出呼嚕嚕的熟睡聲, 擾得他久久不能成眠。  

 「那就好。」她如釋負重的喘了口氣。  

 「 讓我洗澡洗到一半,為的就是問我這些?」他有些泄氣的問。  

 聞言,門外突然靜了下來,她像是在猶豫什么,掙扎什么似的, 好一會兒后才慢吞吞的回答︰「不是。」

  「那你想問我什么?」  

 「問……問……」她支吾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我想問你, 我們現在到底是什么關系?」

  一起同行,同睡一張床,現在他還幫她買貼身衣物,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曖昧情況啊?好複雜喔﹗

  沉默了。

  其實,他好想大聲的回答她, 當然是我的老婆,我的妻,我的最愛, 可是礙于跟她的約定,他選擇沉默不回答。  

 「你為什么不說話?」見他久不回答,她輕敲了一下門, 再問︰「是不是你也跟我一樣搞不清楚?」  

 搞不清楚?她的話刺傷了的心,一陣苦澀從心頭溢出,因為搞不清楚兩人關系的絕對不是他, 而是她自己才對。  

 「那么你說,我們應該是什么關系才好?」忍著心頭的苦澀,他苦笑著反問。  

 沉默了好半天,顯然她正在努力的思考著。  

 名義上他們是夫妻,因為有那張結婚証書嘛,不過他已經答應她了,在她沒愛上他之前, 這婚姻暫時不算成立,所以勉強說來說去,只能說是朋友,可是這又好象又不大對, 因為單純的朋友關系是不可能同睡一張床的,唉,越想越複雜。  

 一會兒后,她緩緩的道出她的想法︰「我覺得我們比較像是兄妹關系。」

  兄妹?﹗聽她如此解釋,心底的苦澀再度加深。  

 「你說是不是嘛?」她追問著。  

 會想要把兩人的關系歸為兄妹,是因為這樣一來,就沒理由非禮她了,哥哥欺負妹妹,這能看嗎?當然不能 ﹗瞧她是不是很聰明啊? 心裡越想是越得意。  

 「你真覺得這關系好?」問的心痛。  

 「當然。」她語氣堅定無比的回答。  

 罷了,只要她高興,暫時依她一下又何妨?  

 「只要你高興, 怎么說怎么算,我沒意見。」一陣苦笑后,他回答。  

 「看吧﹗我就知道你也會這么認為的。」她眉兒一舒,高興的叫了起來。 「那么以后有別人問我,我就說你是我哥哥 。」哇﹗她真是曠世奇才, 一天就搞定了這么難纏的問題﹗  

 「好,隨你高興。」他答得沉重。  

 開心的笑了,「哇﹗問題解開了,煩惱解決了。」

  呵,是哥哥,哥哥……越想越開心,只是不知為什么,哥哥這四個字叫起來競覺得分外親切,彷佛好久以前她也曾這么叫過似的。  

 不管了,別想這么多。她甩甩頭。

  哇﹗關系終于搞清楚了,情況也可以變得比較明朗了, 她再也不用擔心繼續跟他同床共枕下去,會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  

 不過,這都在其次,最令她高興的是,自已往后的每個夜晚, 都可以名正言順的抱著這個又大又舒服的抱枕睡覺,而不用覺得尷尬,覺得難為情, 因為他是哥哥嘛,哈。  

 而會賴上他的懷抱,當然是因為他可以代替妮妮幫助她入睡,而且啊,還比妮妮好用, 不用擔心半夜的時候,她會一個不小心把他給 開了,然后得撐著蒙 的小 眼, 在床鋪上四處找他,因此她私心的決定,往后的旅程中就讓妮妮繼續留在背包內。

 而這個什么都不能說不的真丈夫,假哥哥, 不僅得答應晚上免費提供他的身體讓她當尤加利樹,而且只要小姐愿意使用的話,就得無條件的無限期提供。  

 只是天知道,抱著自己心愛的人,卻一點非分之心都不能動,還得任由她在懷裡蹭過來、 摩過去,夜夜趁著佳人熟睡之際,起來用洗冷水澡的方式消除心頭的那把火, 那把渴望擁有她的欲望之火。

  唉,愛一個人真苦,尤其是愛上一個在感情上少了一根筋, 完全不懂得愛情是何物的小女人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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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搭飛機的時候見識過的魅力,不過當時並不以為意,她單純的認為,空姐們是把他拿來當作排遣無聊工作的娛樂, 因此才會三不五時的過來走走、晃一晃、噓寒問暖……  

 她真的是這樣認為的,至少在飛機上的那段時間,她真的是這樣認為。  

 而第二次見識到的魅力,是在飯店準備投宿的時候,同樣把這件事拿來當戲看,只不過她非常不喜歡柜台小姐看她時的眼神, 因為她看她和看是截然不同的眼神,那是嫉妒外加怨恨,而看則是兩眼發光、痴迷陶醉,就彷佛看到了最心愛的偶像一般。  

 于是,把那個柜台小姐當成了無可救藥的花痴,再次的不以為意。

  不過這次,她再次見識到超人氣的魅力時,她真的是嚇了一大跳﹗  

 她不禁要問,台灣的女孩子都是這么開放的嗎?

  一道道舍不得移開的視線,緊盯著,尤其是當的視線,也不經意望向她們所在的方向時,她們便會擺出嬌羞的做作表情, 令人看了忍不住要作嘔。  

 今天,提議要到淡水漁人碼頭看夕陽,沒想到她所看到的情形還是跟昨天一樣。 想到剛剛走在馬路上,有女人對著他大聲尖叫,甚至還有人干脆直接走過來搭訕, 跟他要名字和電話,就覺得不可思議的恐怖。  

 「 在發什么呆,不吃東西的一直盯著我的臉,它會比你面前的蛋糕好吃?」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接著叉起她最喜歡吃的歐培拉塞進她的嘴裡。  

 「左邊的那兩個女人,還有我左后方的那一桌學生,打從我們一進門就一直看著你。」 吞下蛋糕,推了推的手臂,眼神故意裝作很曖昧。  

 「眼睛長在她們身上。」徑自喝著咖啡,一副完全與他無關的模樣。  

 「你不覺得有趣?」的眼尾又偷偷瞄了她們一下,笑覷著他問。  

 「我不是動物園裡的動物。」對于這種情況,早就司空見慣。  

 打從他讀書的時候,學校就有許多女同學倒追他,在公開場合對他示愛, 甚至還有人直言不諱的說,只要他愿意,她的身體就屬于他。對于這種主動獻身的事情, 當時他僅一笑置之,要不就是以淡漠的態度冷眼觀之,連開口說句話都懶。  

 當他接掌國際之后,接觸的人更多了,這種情況相對的也就更嚴重,就連年紀稍長的秘書, 似乎都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希望能成為他的性伴侶,縱使是一夜情也無妨。  

 在不勝其煩的情況下,最后他索性連秘書都改聘男性,至于交際應酬他就交給了哲別, 對于推不掉的宴會他通常是一個表情酷到底,以避免有女人前來 嗦。  

 就因為如此,報章雜志將他這個帥到無法形容,同時也酷到無話可說的男人, 形容成無情、冷漠。  

 不過他一點兒都不在意,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管再怎么美艷、再怎么漂亮動人的女人, 都進不到他的心,因為那裡早在他小時候,就被一個因失去母親而傷心哭泣的小女娃給進駐了。  

 而她是他的唯一,也是不變的摯愛。  

 「你怎么這么說呢?或許你在她們眼中真的很帥,而且是帥到不行的那一種。」 說話的同時,她不客氣的一指往他額頭戳去,回敬他剛剛敲她的那一記。  

 「那在你眼中呢,我帥不帥?」他看似認真又像是開玩笑般的問。  

 聞言,只見睜大著眼珠子,漲紅著臉,接著噗的一聲,她嘴裡的蛋糕和咖啡全往外飛噴了出來, 正好噴向正要傾身關心她的。  

 「啊……對、對不起,哈哈……哈哈……」見自己闖禍了,趕忙拿起紙巾幫他擦,不過看到他狼狽的模樣,忍不住又大笑了起來, 壓根兒忘了自己是這個意外的始作俑者。  

 他假裝生氣的沉下臉,「很高興能博君一笑。」  

 虧她笑的出來,真有她的,不過看到她笑得燦爛的臉龐,閃爍著亮麗的紅暈, 是那么的耀眼,忍不住暗暗對自己說︰如果可以,他愿意天天當小丑,逗得她天天開懷大笑。

  趕忙斂起對的嘲笑,尷尬地垂下頭,委屈兮兮地低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誰叫你的問題太好笑了嘛。」  

 「我的問題太好笑?請問是哪裡好笑了?」壓抑著受傷的心,努力維持平靜的模樣。  

 一臉哀怨的看著他。「本來就是啊,哪有人厚臉皮的問人家自己帥不帥的?」 這未免也太自戀了點吧?﹗  

 「那你覺得我長得如何?」說穿了,他就是在意她的看法。  

 「嗯……」的眼神在他臉上上下左右地移動著。這是她第一次這么正經的打量著他, 也是第一次這么仔細的看著他。  

 一會兒后,她沉下聲,語帶遺憾的說︰「是長得不錯,不過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不是她喜歡的哪一型?聞言,真的好失望,這幾天的相處,她對他還是沒有感覺,讓人有種無力感。  

 他又問︰「那你要的是哪一型?」低沉的嗓音聽不出是認真,還是只是無聊問問而已。

  她蹙了蹙眉,咬著嘴唇,表情很認真的思索著,一會兒后她攤了攤手,聳聳肩, 「不知道,等我看到了再告訴你好了。」  

 沒有答案的答案是個好答案,這讓揪扯的心頓時舒緩開。  

 他平穩住呼吸,瀟洒地說︰「好,那我等著。」

  等著她有一天對他說︰你就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但愿別讓他等太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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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都是他今天的問題惹的禍,讓她今夜不好睡。  

 真是的,他發什么神經啊,什么問題不好問,偏偏問她這個奇怪的問題, 一個她從沒想過的問題。

  啊--討厭的﹗她懊惱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頭,低咒著。

  躺在一旁的,被她翻過來覆過去的動作吵醒了。  

 他關心的問︰「 喝咖啡了?」因為有個睡前不能喝咖啡,一喝咖啡便會失眠的毛病, 哪怕只是一杯淡而無味的三合一咖啡,就能擾得她一整晚無法入睡。  

 「沒有,我是在想你今天問我的問題。」眉頭打結再打結, 孩子氣的語調中有著濃濃的抱怨,抱怨一切都是他惹的禍。  

 「不急,哪天想到了再告訴我就行了。」轉個身將她拉入懷裡,笑著搓揉著她的頭。  

 「別,別搓﹗頭發打結就糟糕了。」驚叫,趕忙舉起手做護發動作,無奈還是晚了一步,原本披散在身下的頭發, 此時已經亂得跟鳥巢一樣。  

 她哀嚎著︰「討厭啦,頭發打結梳起來很痛呢。」想到要梳理這頭打結的長發時, 她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既然怕疼,為什么不把它剪了?」  

 「采妍說長頭發的女人最漂亮了。」煞有其事的說。  

 他大笑,「你不需要。」  

 天啊﹗她難道不清楚自己長得已經夠漂亮了嗎?根本不需長發的襯托, 就足夠讓他情迷意亂。

  需要笑得這么夸張嗎?要笑不笑的仰起頭看著他,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   

「你是什么意思?」帶有威脅意味的眼神緊緊盯住他, 大有「你如果敢說出本小姐不中聽的話,那么小心今晚就讓你睡地板」的警告。  

 他勾起一抹淺笑,緩緩的說︰「 已經夠美了。」至少在他眼底是如此。

  愣了一下。「你該不是怕我把你 下床,才這么說的吧?」  

 輕笑,「對自己這么沒有信心?」  

 她心虛的垂下眼,咕噥著說︰「我才沒有。」

 正確答案是,她只是不希望有人看上她,是因為她的美貌,及身上的財富和背后的權勢。

  看出她眼底的落寞,一愣,隨即輕笑。

  「是嗎?我怎么好象看到某人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說話的同時, 他惡意的又伸出手揉亂她好不容易才理順的長發。  

 「臭,你欠打。」她哇哇叫地跳了起來,掄起小拳頭就往他身上賞了過去。  

 有那么一瞬問,他臉上那抹淡淡的笑容,迷眩了她的眼︰心,莫名其妙的悸動了一下。  

 從沒認真的端詳過他,她頭一回發現,他笑起來還真是要命的帥氣迷人﹗  

 「這會兒又在想什么?該不會是想帥哥吧?想的表情都像個小傻蛋似的。」忍不住頑皮的伸出手,捏了捏她俏挺的小鼻頭。  

 「好……好痛﹗」一手 著被捏疼的鼻子,一手氣得抓起枕頭對他猛打,滿屋子追殺。 「,你最討厭了。」  

 「那么 剛剛在想什么?」突然收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