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而且不安，名義上至少是他的妻子，十三爺沒道理把和她一 塊送走！
「沒有什麼能不能的，他是十三爺。」無動於衷地回答，兩眼直視前方。
「可是--」
「他給我兩個選擇，一是立刻下堂求去，二是等著王府以欺君的罪名被抄。」打斷的話，清楚明白地點出她現下的處境。
兩個選擇都要犧牲她，後者卻要賠上王府。
臉色一變。「他知道了？」
點頭，別過臉注視窗外風景，不再言語。
嚴厲地問：「他怎麼會知道？妳告訴他的？」原本嬌嗲的聲音，這會兒尖 銳且刺耳。
沒回答，她只是注視著馬車外，神情專注得彷佛那是無比重要的事。
「妳說話啊！」不甘受到冷落，況且她急著知道答案！「十三爺怎麼會知 道？妳告訴他的是不是？」 她握著細弱的肩膊，強迫轉過臉面對她。
看著，她嬌媚的臉龐此刻顯得猙獰兇狠，不再是她原本認識，那個天 真、嬌憨的妹妹……瞇起眼，想看清楚的模樣，想弄明白到底從前跟此刻 的，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說話啊妳！」氣急敗壞，不顧一切地搖她。
「我沒說……是他聽見阿瑪在廳裏同我說的話。」輕道，垂下眼，不再看。
原來這世上有很多事外表都包裝著一層美好的假像，一旦揭開那層糖衣，裏頭 也許已經腐爛得叫人作嘔、 不忍卒睹！
受創的肩胛骨傳來一陣劇痛，她咬住了下唇不作聲。
看著撞向車門，仍然不能洩恨，她兩眼怨毒地瞪視。「撤謊也要 打草稿，妳當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
無言，仍舊無動於衷地別開眼，任誰要誤會她、想怎麼誤會她，她都已經 不在乎了。
「好！妳不說實話，回到府裏就別怨我！」撂下狠話，然後也撇開臉，神 情陰沈地瞪視前方，突然吆喝駕車的馬夫。「給我趕快點！ 晌午前回不了王府， 我跟你爺告狀去！」
她仍然囂張跋扈，似乎忘了她是被趕出來的！
聽而不聞地注視窗外，馬車裏靜得叫人不安， 馬車外輪子滾動時發出的骨 碌聲和車夫的吆喝聲卻分外吵嚷。
聽而不聞，這一路將載送她往不可測的未來……
★★★
「額娘，阿瑪！」
一回到親王府就直奔大廳找王爺、福晉哭訴。
「怎麼啦？妳不是進宮去了，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福晉瞧了坐在一旁的 王爺一眼，急忙摟住，心疼地安撫她。「好好好，快別哭了，有什麼委屈就 說出來，有額娘、阿瑪替妳作主！」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方才在馬車裏那付猙獰模樣又隱藏不見， 恢復成天 真又惹人愛憐的偽裝模樣。
「額娘、阿瑪，十三爺知道咱們騙他的事了！」
話一說完，正巧走進廳裏。「阿瑪、額娘。」她屈下身子，跟王爺 、福晉問安。
「說十三爺知道咱們換人的事？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妳也回來了！」還沒站直身子，福晉就首先發難為二女兒出頭！
王爺則是皺著眉頭，一杯熱茶捏在手中，像是被驚嚇住了！
「十三爺的確知道了。」平靜地往下說。「女兒是被休離的。」
她的話卻引來風暴--「被休離！？」一直沒開口的王爺終於有了反應！「 妳把話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他怒道，聲色俱厲。
「正如妹妹所言，十三爺知道了--」
「是她告訴十三爺的！」打斷了的話，含著眼淚以弱者的姿態誣告。
「什麼？！妳告訴十三爺！」王爺突然摀住心口，眉頭皺緊，似有極大的痛 苦--「阿瑪，你怎麼了？！」第一個發現王爺的異樣，她沖上前去要扶住王爺，卻被王爺一把甩開！
「妳這個孽女！」王爺指著被甩在地上的，痛惡地破口大罵。「我是造了什麼孽，生了妳這樣的孽女來扯我後腿！」
福昔也發現了丈夫的異樣，忙上前去扶。「別氣了，我早說這孩子陰陽怪氣 的靠不住， 你就不信！」福晉原本就不喜歡，從前怕明著說出來下人會在背 後指指點點，這會兒可有理由公然討厭她了！
聽福晉在她面前親口說出對自己的觀感，儘管她早已知道，仍然感到一 陣心痛……她一直不明白， 為何額娘會對她的成見這麼深……「萬一十三爺一狀告 到聖上那兒去……妳這麼做分明想置我於死地！」王爺怒指著，她的緘默讓 他更憤怒！他口不擇言地道：「早知道我該在妳一出生克死妳娘時就一把掐死妳， 只怪我一念之仁，糊裏糊塗把妳這掃把星留下來克我！」
王爺惡毒的話讓一陣暈眩…，額娘死了？可額娘明明還活著……她抬起 眼望向高高在上的福晉，後者冰冷的眼神教她心寒……「阿瑪，你剛剛……說什 麼？」虛弱地問，一顆心揪得死緊，幾乎要碎裂了。
「聽不懂嗎？阿瑪說妳是克死妳額娘的掃把星！」惡毒地重複，她雖然也 疑惑，可隱隱約約也明白了王爺言下之意。
「阿瑪……額娘……」怔然的目光在王爺和福晉間移轉。「可是我只 有一個額娘……」
「誰是妳額娘？！」福晉再也忍不住，現下王爺既然自己抖出來，她終於 能把藏了二十二年的秘密直之於口！「妳額娘是個下賤的煙花女子， 她偷偷懷了王 爺的種，誰知生妳的時候難產，妳一落地就克死了妳娘！」
「什麼？原來妳是個煙花女生的！」誇張地叫嚷。「額娘，您怎麼不早說 ！我竟叫了這種女人十八年姊姊！真丟死人了！」
呆滯地望著眼前她愛了一輩子的親人……是的，她愛他們，否則她不會為 了王爺和福晉、不會為了答應代嫁進宮，甘心被利用當的替身……盡 管他們從不曾善待她！
「阿瑪……你為什麼從來不曾告訴我……」她的額娘……她出生後從來不曾到 自個兒額娘墳上祭拜過， 原來她有一個為了產下她，因此失去寶貴生命的親娘。
「那是個醜聞！」福晉尖聲叫道。「那下賤的煙花女悄悄替王爺懷了種，直 到王爺發現時已經來不及打掉了！」 她不屑地冷哼一聲。「她心懷鬼胎，以為只要 能為王爺生下一男半女，烏鴉就可以升格當鳳凰！ 幸而老天有眼，派一個掃把星來 克死親娘！那煙花女死了倒乾淨，可為了要遮掩這樁醜事， 只好委屈我當妳這掃把 星的娘！」
這個秘密藏在福晉心中多年，連杏妃她都沒敢說，這會兒終於能讓她一吐為 快， 一股腦兒泄出積了多年的怨氣。
反射性地搖頭，心痛無比……額娘肯為了阿瑪生下她，額媳必定是極愛阿 瑪的！ 她不信一個肯為男人懷孕的女子會有什麼心機……．
抬起頭直視福晉，楚楚的眼眸直視她。「額娘，您也生過孩子，當您懷 著時，您也是有心機的？」
「妳--」福晉臉色一變。「妳說什麼？把話給我說清楚！」她怒不可抑地 斥喝。
「您說我額娘為阿瑪懷孩子是耍心機，那您呢？您為阿瑪懷孩子就沒有半點心 機了？」她突然發笑， 笑得悲切。「是了，也許因為您是正室，所以您懷了孩子是 名正言順，我額娘不過是個煙花女， 她為阿瑪懷孩子肯定就是一樁陰謀！」
福晉被這番話氣得全身不住頭抖，握著福晉的手，轉而向王爺 道：「阿瑪！您瞧瞧她說的是什麼話，她不但想把您害死，還想把額娘給氣死！」
王爺臉上神色陰晴不定，他氣息稍平了些，終於斥道：「夠了！」之後冷下 臉盯住。「妳一字一句給我說清楚，十三爺趕妳走時說了些什麼？！」
慢慢轉動黯淡的眸子，盯住王爺。「阿瑪，您放心，十三爺說過只要我 自願下堂，他不會為難王府。」她虛弱的聲音飄忽無力，一字一句卻清清楚楚。
王爺呼口氣，隨即垂下眼，半晌後像決定了什麼似地，再抬眼時灰濁的目光 裏透出一抹冷酷。 「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從今日起我和妳斷絕父女關係 ，妳收拾收拾，到庫房去支領一筆銀子， 立刻離開王府，今後妳是生是死都再也 不幹我王府的事！」決絕的話，他輕而易舉地脫口而出。
並沒有大過震動，像是早已料到王爺會為了他自身的安危犧牲她。她默 默地從地上站起來，她別開眼望向廳外凋殘的落日霞光。
才經過了一天而已，她的命運已完全改變……要經過多久，她才能再找回心底 的平靜？
「阿瑪，我只有一件事求您……」她望著王爺冷酷的眼，力持平穩地問：「 請您告訴我，額娘的墓在哪里？」
王爺身子霞了一下，然後別開眼。「不知道！」
「不知道？」心口一痛，睜大了眼。「為什麼不知道？額娘是為了替您生 孩子才難產去世的， 您竟然不知道。」
「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妳囉嗦什麼？」王爺用力一揮手，煩躁不安地站 起來快步邁出大廳。
王爺前腳才走，福晉立刻尖聲譏刺道：「想知道妳下賤的娘葬在哪兒，去 問『招徠坊』就知道了！」她冷笑， 然後使個眼色讓攙扶著出去了。
「丟人現眼！原來是種不好，難怪被十三爺休棄！」經過身邊時，冷 言冷語地譏刺。
木然地站在原地，對惡毒的言語沒有半點反應，心底只怗記著「招徠 坊」三個字。
「「招徠坊』……」她喃喃自語。敞開的廳門這時突然吹進一道冷風，她瑟縮 地聳起肩頭緊抱住自己， 細瘦的手臂卻擋不住在心頭擴散的寒涼……
★★★
自願跟著離府，以的性子，氣忿與不平是難免的。
「一定是二格格！肯定又是她在王爺、福晉耳邊嚼舌根！」氣得一路捏著 拳頭，她要是格格，早就一巴掌打過去-，對付這種人連廢話也不必！
「不幹任何人的事，在那兒……原來我是個孤兒。」幽淡地輕道，她仰頭 看天上星光點點，阿瑪為了避禍，甚至連夜把她給趕出府去。
「格格：您說什麼？」皺起眉頭，格格的話不明不白，說得她沒頭沒腦的 ！「話說回來，王爺和福晉還真狠， 竟然不念半點親情，也不想想您為了誰才落到 這般田地，竟然還落井下石，我真沒見過天底下這種父母！」
一徑緘默著沒接話，只得問：「格格，今後妳有什麼打算沒有？」
沉吟了一會兒才輕聲道；「我想去[招徠坊]……」
「「招徠坊』？那是什麼地方？」換個手提包袱，按著往下問：「格格， 您去那兒做什麼？」看了一眼，訥訥地道：「找一個人。」
「找人？」瞪大眼。「找什麼人？」
搖搖頭，沒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跟解釋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也許等 地找到額娘的墳地再說吧！
「格格，我瞧這一時半刻的，咱們也不知道這『招徠坊』是個什麼地方，可現 下天都黑了， 要緊的是趕緊找個地方棲身才是！」
「嗯。」點點頭。「可是，要到哪兒找地方棲身」
「客棧啊！」眨眨眼，隨即歎嚇一聲笑出來。「格格，我瞧您才真是單純 ， 同二格格那種偽裝的假模假樣可愛多了！』
「別取笑我了！」臉上終於有了笑意。是那種大而化之的女子，在任 何處境下也不致喪志，這種活潑的精神也感染了她！ 「人情世故我確實不如妳，閨 閣弱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什麼名川勝境地無緣得見：人情世故半點不知， 一生 也就這麼局限了！」她有些感歎，必胸相對也豁然開闊起來。
「那不打緊！有我保護您啊，格格！』豪氣千雲地拍拍胸脯道。
笑。「我已經被阿瑪逐出王府，打現在起妳也別再叫我格格了，咱們以姊 妹相稱吧！」
突然面露惶恐，結結巴巴地道：『可是、可是那怎麼成……」
「怎麼不成？只要妳改個口就成了！」
「可是、可是話不是這麼說-」
「就這麼決定了！』打斷她沒說完的話。「妳方才說天晚了，咱們快找客 棧去吧！」
她拉起的手，對住她微笑。 未來，未來還很長！可是她還有什麼未來可言。
驀地，她腦海裏浮現出一個教她心痛的臉孔……她微笑著，可掩藏在笑容底下 的是深刻的苦澀…… 然後她又想起，她這一走，必定也會離宮，看來 他命中註定一場禍事是躲不過了！
眉頭深鎖望向兒，她不禁覺得惶恐，如今是她僅剩的親人了……
★ ★★
和在京城裏找了家客棧棲身，這一住就是個把月，仍然沒打聽出「招 徠坊」在什麼地方！
眼看著身上的盤纏就要用盡，只好要出去買一幅白絹和字筆、朱墨， 她打算擺攤子替人看手、命相。
「格格，這麼做好嗎？妳畢竟是王府的千金、大清皇朝的格格，怎麼可以拋 頭露面的……」猶豫。
雖然要以姊妹相稱，可始終不依，還是堅持喚格格。
「都到這份上，日子要過不下去了，還怕什麼拋頭露面的？」 道。
她穿著平常布衣，一頭烏雲細發以紫荊穿梭盤髻。出府時一身的華服已經典當 ， 何況她末帶分毫首飾離府，這時的她外表看來就如同一般平民女子，可那獨特、 不因外表改變而抹滅的氣質，總是教人側目。
「格格，您真決定要這麼做嗎？」不死心地又問一遍。
點頭微笑。有陪著她，日子就得過下法，她必須堅強起來。
莫可奈何，突然心生一計，笑開臉道：「既然您執意要上街擺攤子，不如 咱們就女扮男裝， 一來方便行事，二來也省了許多是非！」
一聽也笑開臉。「好法子，就這麼辦吧！」
兩個人於是開始在街頭擺起相命攤，料事如神的本事很快就在街上傳開， 再加上她清麗秀雅的容貌，找她相命的人直管叫她活神仙！
靈驗的本事很快在街頭傳開，口碑一傳十、十傳百，找她相命的人絡繹不 絕： 她相命只收取微薄、能供她和糊口的酬金，若有剩餘，就拿來周濟貧苦人 家，一日到晚雖然累極， 可她卻覺得比從前在王府裏過的日子來得有意義多了。
這日照舊在街上擺攤子相命，只見一群人急衝衝跑過街，忍不住拉了 一名老爹間：「發生什麼事了，路上的人在趕什麼？」
那老爹道：「你們不知道嗎？那王府出事了！這會兒大夥兒忙著看熱鬧去哩 ！」
「老爹！您方才說什麼？您好好說清楚，王府出了什麼事？」一聽立即 從攤子後方站起來，急切地間。
雖然她已經被阿瑪逐出了府，可二十二年的養育恩情，豈是說一聲散就能抹滅 的！
「我也是在戶部阿司長大人那兒當差才聽說的，王府是因為賣官貪漬的事東 窗事發了！」那老爹打量了兩人一回，才壓低聲接下說： 「前些日傳說四阿哥查賄 哩，四阿哥是個有手段又不怕事的人！這回奉了聖上之命查貪，正要拿人殺雞做猴 ， 巧不巧就揪出了這王府賣官收賄的事，雖說那王爺是替二阿哥抬轎的，可東 窗事發了，二阿哥是個太子爺，這事豈會算到二阿哥頭上去， 自然是王府出來頂罪了！」
聽了這話心魂俱裂。
那老爹說完話就趕看熱鬧去了！
滿臉惶恐地望向，不知所措地問：「格格，怎麼會這樣，咱們該怎麼 辦才好？」
一句話也不說，掉頭就往王府的方向去，連攤子都不顧了！
「格格，您等等我啊，格格！」珠兒在後頭急追而去！
★★★
兩人奔到王府大門，就見一群人擠在王府門口指指點點，王府前後整條大道 被圍觀的人潮擠得水泄不通！
「格格，怎麼辦？這兒擠了滿滿一條街的人，這樣咱們進不去啊！」被人 群推推擠擠的，她緊拉著的衣袖，唯恐自個兒和格格被人群給擠散了！
焦急地想往裏頭張望個究竟，可誠如說的，人潮擠了滿滿一條街，她 壓根兒沒法往前再推進一步！
「怎麼辦？阿瑪和額娘是不是還在裏頭？也不知他們現在怎麼了？」急得 快淌出眼淚。
她雖然知道福晉不是她的親娘，可畢竟二十二年的養育恩情，她叫了二十二 年的額娘， 情感怎麼也割捨不去！
看眼前一個老漢跟一夥人指指點點，便擠向前問那老漢：「大叔、大叔， 您幾時來的？ 有沒有看見宅邸裏的主子？他們現下怎麼了？」
「還不知道哩！聽說十三皇爺帶了百來人抄這親王府，這府裏的人想必是不 會好過了！」那老漢道。
老漢的話才一說完，轉頭望向，就見到格格臉色瞬間轉為蒼白！
「格格！」忙擠過去扶住。「格格，您沒事吧刊」
「剛剛……剛剛他說是十三爺……是十三爺嗎？」顫抖地問扶住自己的。
垂下眼，不敢回話。
「妳說啊！我是不是聽錯了？他是不是說了抄親王府的人是十三爺？」抓住的手臂，使勁搖晃她！
「格格……」一向堅強的也哭出來了！「妳別這樣啊，格格！」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喃喃自語。
他說只要她離宮他就饒了親王府，她相信了他，他卻騙了她！原來他想徹底 的毀滅他們！
急急地勸道：「格格，您別胡思亂想，之前那老爹也說了，王爺是因為貪 漬才被皇四爺抄家的， 不是十三爺他……」
「可是卻是他執行的！」兩眼失神喃喃地道。「他可以讓別人來，可以推 卸……可他沒有， 因為他想徹底羞辱親王府……」
「格格……」低下頭，暗暗歎了口氣。「格格，咱們先回去吧，眼下這樣 混亂的景況也打探不出什麼消息來， 還是等這事平息了些，咱們再慢慢打探王爺和 福晉的消息吧！」
慢慢地拖著離開這是非之地，在狀況不明的情形下，怕一旦教人 認出是王爺的家眷，就會被捲入是非！
搖頭不肯走，硬是拉著她。「走吧，格格！現下咱們待在這兒非但於 事無補，要是您教人給認了出來， 也被牽扯進去，那還指望誰在外頭救王爺、福晉 ？」
一番話點醒了，她望著，淚眼盈眶……「妳說的對……」她終究 勉強自個兒定下神，隨著離開現場。
一步一回首，她掛念阿瑪、額娘的處境，可眼下她卻無能為力！
一場喜事釀成一場災禍，到底是天要罰誰……天要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