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天與一同離開法尼爾廳之后,至少有十天, 都不敢再以無名的身分出現在面前。  

 沒辦法,那一天在面前哭得不能自己,根本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無名, 還是

  而她害怕也會看出破綻。  

 一顆心又慌又亂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所以她決定暫時不要以無名的身分去見他,雖然他打過幾次電話給她。  

 雖然無名不能與見面,但是倒是每天晚上都能在床上碰見他, 稍稍平撫思念的情緒。  

 他倆的夫妻關系越變越好,他們的蜜月期像是晚了七年般,夜裡的緊緊纏綿, 熱火再也澆不熄。

  好想喔﹗  

 急促的腳步跨下了車子,仰頭看著這棟巍峨的玻璃帷幕大樓, 那是傲天企業的總部,更是她丈夫工作的地方。

  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下緊張,可是絞著上衣下 的手卻泄漏了她的心緒。 結婚七年,她從未到過丈夫上班的地方。  

 她告訴丈夫︰「我想去看看你,又怕打擾了你,讓你不高興……」

  笑了笑,「以后想來就來。對一個男人而言,能在忙碌時見到心愛的女人, 會讓他有工作的動力。」  

 他是這樣告訴她的。  

 走進大門,冰涼的冷氣吹來。柜台人員沒理會她, 自己一個人站定在一台機器前。

  「把拇指按下去……」

  說,進出大樓要輸入指紋,如果無誤,就可以自己進來,交代過,他已經輸入她的指紋了……   

一陣嘟嘟聲響起,松了一口氣,剛開始的擔心也不複存在,大方的走過柜台,來到電梯前。  

 「五十樓……」按鈕一按,門一關,幾乎足以沖天的速度向上奔去。  

 「當﹗」一聲,電梯門打了開,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寬廣的空間。  

 這一層樓只有兩間辦公室,一間是總裁的,一間是副總裁震平的,兩間辦公室的門相對,中間還有一間隔問, 是兩位總裁的秘書的辦公室。

  好奇的走出電梯,踏在軟軟的羊毛地毯上, 看著四周牆壁上懸掛的中國山水畫,熱愛藝術的她一眼就瞧出這幾幅畫的名字。  

 都是她提過她喜歡的畫。  

 「原來……都記得……」肯定是他跑去藝術品拍賣場買來的,但是因為買太貴了, 怕她不高興,只好擺公司。  

 「你是……」走出隔間的秘書看見,「您是夫人﹗」

  那位秘書不是驚喜,而像是狠狠被嚇了一跳。

   「我是﹗」看了看眼前這個約莫四十歲的女秘書, 「你就是說的那個能干的溫迪秘書嗎?」

  「不要這樣說……」她不安的眼神看了看,又瞧瞧一旁的總裁辦公室。

  「 ……怎么了?」  

 「沒……沒事﹗」溫迪的慌亂在眼裡泛濫,「夫人,您來找總裁嗎?」

  點了點頭,咬了咬下唇,「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們了?」

  她的表情好像不歡迎她。

   溫迪趕緊用力的搖了搖頭,「不是的,夫人,這裡絕對歡迎您,只是……」 再瞧了眼總裁辦公室,這一切真是該死的巧。她一把拉著, 「夫人,您難得來,我請您到餐廳去吃點什么。」

  「可是我出來前才吃過飯……」  

 「那我請您去喝杯茶……」不管做什么,至少要先帶開夫人,不然誤會會更大。

  「可是我……」想見啊﹗  

 話還沒說完,另一邊又沖來一個人,劈頭就一陣大叫。  

 「嫂子﹗」震平沖到面前,擋在和總裁室的門中間。「嫂子, 怎么會突然跑來呢?」  

 「震平……」  

 被眼前這兩個人又急又慌的樣子給嚇住了, 他們好像一直想要擋什么東西,而這個東西,好像就在的辦公室裡。  

 震平和溫迪一人一邊,拉著要把她帶離,「嫂子,樓下餐廳的熏衣草茶很好喝,味道很棒,我們……」

  揮開那兩只手,難得堅定的對著他們搖搖頭,「我要找﹗」

  「大哥,大哥他現在在忙啊﹗」震平想沖上來,又怕傷了

  不斷后退,背抵著總裁室的大門,一雙手交在后頭握住喇叭鎖, 「看一眼就好,如果他忙,我馬上走人。」

  門迅速被打開,轉過身……  

 「完了﹗」震平喊著。  

 看著這一幕,的手臂握著一個金發美女纖細的腰身,他眼底帶著微笑, 而女子更是笑臉盈人的捧著的臉要送上她的吻。  

 冰冷的淚滑落的臉頰。  

 第一眼就轉了過來,當他瞧見她臉上的淚水時,慌亂爬滿他的眼。  

 顫抖的手推開懷裡的佳人,「……聽我……﹗」

  轉過身,掙脫震平與溫迪的糾纏,按下電梯,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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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二十樓女生廁所裡哭泣的, 大概不知道整個傲天已經因為她突然的離開而亂成一團了吧﹗  

 丟下下午的兩個會議,抓著弟弟,還有保全部所有人員, 以傲天總部為中心,放射至全波士頓,一定要把給找到。  

 本人甚至連車子也不坐了,而是用走的去找,街上的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這一些,躲在廁所裡哭的全都不知道。

   也猜不到,當搭著電梯往下沖時,因為不小心按到按鈕,在二十樓就停住了, 一時想不到該去哪裡的她,就這么待在傲天裡並沒有離開。

  「嗚嗚……」  

 抽過一張衛生紙,擦去眼淚與鼻涕,坐在馬桶上的哭得好慘好慘。  

 原來,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一回事。  

 這段時間以來,以為她與丈夫的感情就像雪遇春暖一般, 所有的疏離都漸漸的消失了,夜夜的親密讓她記起了婚姻中最溫暖的地方, 忘卻婚姻中最讓她傷感的地方。

  忘卻?

  是啊﹗她以為自己可以不過問的情婦,只要他還記得自己;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丈夫在外的逢場作戲, 只要他在夜裡依舊給她一聲愛語。只要這樣,她會死心塌地,她會裝聾作啞。  

 這不就是天下女人的痴傻嗎?

  可是,錯了﹗忘了婚姻在兩人許下一生時,就此緊緊貼合,再也不容他人分享。 兩人結合成一人,就是一個軀體,任何人的介入,都會鮮血淋漓。

  現在的她,正鮮血淋漓著。  

 她該怎么辦?  

 放手?不舍﹗  

 不放?心痛﹗  

 看向窗外,夜色暗了,原先光亮的廁所,也轉成一片灰暗, 像極了她的心,緊緊縮著,箍得她不能呼吸。  

 飄忽的身形離開廁所,來到電梯前,搭著電梯,走出空曠的大廳,離開了傲天大樓。

  商業區的夜晚,不若白天時的車水馬龍,幾乎沒什么人影。

  垂著頭,任由一頭黑發擋住她的臉,不想和別人分享她的悲傷。

   巡邏的警衛也沒有看出她是誰,只是交代幾聲請她趕緊離開。

   顫抖的嬌弱身子,沒有目標的四處晃蕩著。

   回家?不想,她的心好亂,還沒厘清下一步該怎么走。

  找蘭特老師?不行,今晚是他們夫婦結婚三十周年紀念,她不想當電燈泡。  

 那她該找誰?  

 驀地,一陣苦笑爬上她的臉。經過下午那一幕傷透她的畫面后, 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人,還是她的丈夫。

  但是這個丈夫,卻不屬于她一個人。  

 即便這段時間他們的關系大大改善,他依舊不屬于她。

  距離傲天企業五百公尺處有座小公園,選擇在湖畔坐下,放松自己。

  脫下鞋子,她把腳放進湖水裡,沁涼的感覺攀附上了全身。

   再冷也比不過心冷。

  一只小松鼠來到她大腿旁,她抱起松鼠,也不管 聽不聽得懂人話, 就這么對著 說起話來。  

 「小松鼠,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外面?」眼眶濕濕的, 「你是不是跟我一樣不敢回家啊?」  

 松鼠的眼睛轉了轉。  

 她眨了眨淚水,「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好愛,可是現在我好像應該要放手了,可是我又舍不得放手……」  

 不顧松鼠的反對,緊緊抱住 ,「我好想回家,好想回去求不要不要我,可是我怕聽到任何會讓我傷心的答案……」  

 「你應該給我解釋的機會。」有人響應了她。  

 「解釋?他從來都不曾解釋過……」真以為松鼠在跟她對話。  

 「我一看見你,就急著要跟你解釋。」  

 「是嗎?我以為他是想趕我走……」她終于發現不對勁了, 「小松鼠,是你在跟我說話嗎?」

  「你這個笨蛋,是我﹗」狼狽的大吼著。  

 嚇了一大跳,連松鼠都丟開了,「……」   

「以前從來不跟你解釋,是我的錯,我自私的認為你理應信任我,這是我的錯, 我跟你道歉。」深吸一口氣,怕眼底的怒火會燒著眼前的妻子,「但是現在我想跟你解釋, 你卻跑走了,該死的 ……」

   他一把抱緊她,想感受她的存在,平息一下午的慌亂。 「徒腳」跑了半個波士頓,卻找不到她人,而他派出的下屬也找不到, 他的心快要被慌亂炸掉了。  

 在這裡,原來在這裡……  

 「,你怎么……你的腳……」看他全身上下邋遢得可以,竟然沒穿鞋子,只穿著襪子, 白色的襪子上有斑斑血痕。   

「托你的福﹗」輕哼著,動作卻輕輕柔柔的。  

 「你認為一個發了瘋急著要找回妻子的男人,有時間去注意自己的外表嗎?」

  「可是……你的腳……」襪子上的血,真的讓她嚇了一跳。  

 「我走了好遠,皮鞋壞掉了,我就把它給扔了﹗」  

 「那你應該先去換一雙鞋子啊﹗」他就這樣穿著襪子在大街上找她?

  「我哪有那個時間?我只想著要找到 ……」尖銳的石頭扎進腳中, 都沒有看著妻子離開來得痛。  

 「你瘋了……」喜悅的哭泣。  

 「對,我瘋了﹗所以我求你,不要離開我這個發了瘋的丈夫﹗」  

 「我不離開你了﹗就算我下次再撞見,也絕不離開你了﹗」  

 他嘆口氣,「說到底, 還是不相信我﹗」抱起她,不顧腳上的疼痛, 「跟我回家吧﹗我把事情全都解釋給你聽,還有証人在場喔﹗」  

 「你的腳……」  

 「我辦公室裡還有鞋子,我先回去穿上,然后,」他凝視著她,「我帶你回家。」

  把一切都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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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穩穩的停在向家大宅前,看了眼一直低著頭的, 心裡不禁覺得好笑。  

 「下車吧﹗家裡有人在等著我們呢﹗」

  看了看換上新鞋子的腳,「還疼嗎?」

  剛才她在他的辦公室裡幫他上藥,還挑掉了他腳掌上扎著的石子跟碎玻璃。 雖然極力忍著痛,說他是個男人,沒有痛的感覺,但是他咬著牙、 冒著冷汗的樣子還是讓她感到難過。  

 「下午看到你跑開,我才是真正經歷了一次最劇烈的痛,相較之下, 皮肉之傷根本算不了什么﹗」

  「別再離開我了﹗」他吻了吻她的眉眼,「給我解釋的機會。」

  「你以前從來不對我解釋啊﹗」說得好委屈。  

 「那是我的錯,以后遇到任何緋聞,我都會主動跟你解釋。」他承諾著。  

 「我知道了﹗」  

 兩人下了車。踉蹌了一下,腳底的痛楚開始蔓延。

  「……」她扶住他高大的身軀。  

「我沒事﹗」他在說謊,他可以感覺到他的腳似乎浸在一片濕潤中。

  在擔心的眼神中,兩人一起進了門。  

 枯坐了一晚的震平,看見主角終于進門,一張臉像是遇到特赦一般,趕緊沖到面前。  

 「嫂子﹗」  

 「震平,對不起,給你們惹麻煩了﹗」

  震平嚇得趕快搖頭,「不敢﹗不敢﹗嫂子回來真是太好了, 我跟溫迪都快被大哥罵死了。」

   「對不起……」   

震平,你說夠了沒有?你自己辦事不力,連我老婆都留不住,當然該罵。」 轉向妻子,一張臉色瞬間轉成溫柔,「, 不要理他。」  

 「,別這樣……」她拍拍他的胸口。

  「好了﹗別跟這小子浪費時間了﹗裡面有個人還有話要說。」

  帶著妻子走進室內,一眼就瞧見那個美得不可言喻的金發尤物,她高挑的身段,豐腴的身材, 會讓所有女人自慚形穢。  

 特別是一直沒自信的

  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眼底一片苦澀,而這些情緒,都看見了。  

 「她是伊芙,就是下午你在我辦公室裡看見的。」   

「我知道。」她難過的點點頭,「我都知道。」  

 突然間,回想起下午看見那親密的一幕,俊帥的東方男子擁吻著艷麗的西方女子, 原來,這才是所謂的天作之合。   

相較之下,她可就真的像丑小鴨了。  

 凝視著妻子的眼,發誓今晚絕對要鏟除妻子所有的誤會。

   「,伊芙她是個演員。她……真的不是我的情婦啊﹗」

  「我相信你啊﹗」雲淡風輕的說著,想起丈夫那天清晨在電話裡的承認。  

 如果那天要承認,為何今天還要找人來否認呢?  

 「該死﹗不要再說謊了, 其實並不相信我,是不是?」  

 「我……」  

 「拜托﹗」伊芙終于說話了,「,你讓我來說啦﹗你們男人嘴就是笨,明明簡單說就能解決的事情, 就是不肯明講。」  

 伊芙像個孩子般的跳到面前,「嫂子﹗我叫作伊芙,我跟你談談好嗎?」

  嫂子?她怎么叫她嫂子?  

 雖然疑惑,但也無法抵抗伊芙那純真的笑容,「好啊﹗」

  兩個女人在沙發上坐下,伊芙看著就是一陣贊嘆,「嫂子,我真羨慕你們東方人,皮膚看起來就是這么白皙, 不像我,出個外景就晒黑了。 可不可以告訴我, 是怎么保養的啊……」

  「伊芙?羅蘭, 要是再岔開話題, 就給我滾回好萊塢﹗」一陣咆哮。  

 伊芙吐了吐舌頭,「真凶﹗不知道嫂子是怎么容忍你的﹗」  

 「你馬上滾--」  

 「好啦﹗讓我跟嫂子說完……」  

 「等一下﹗ ……為什么要叫我嫂子啊?」不想理那震天怒吼,只想問出心裡最大的疑惑。  

 伊芙笑了笑,「對啊﹗這就是重點了﹗其實我應該稱呼你表嫂才對。」

  「表嫂?」  

 「對啊﹗」伊芙伸出手指頭指了指那兩個男人, 「這個沙文主義者,還有這個呆子,是我的大表哥和小表哥……」

  「喂喂喂﹗ 說誰是呆子啊?」震平先發難。

  「歡迎對號入座 ﹗」  

 「你們是表兄妹?」  

 「表哥的母親是我父親的姊姊,只是因為姑姑嫁給了東方人,爺爺不接受, 所以被趕出家門,一直到爺爺過世后,兩家才再有接觸。不過那是二十年后的事了, 所以很少人會知道,家與羅蘭家族是有關系的。」

  震驚得說不出來,更讓她感到不安的,是心裡那股羞愧的情緒。

  「其實我七年前就想來參加你和表哥的婚禮了,只是那時我在念大學,趕不過來。 畢業以后想來看 ,表哥卻擋著我不讓我過來……」  

 「為什么呢?,你為什么不讓她來見我呢?」  

 撇撇唇,「這丫頭太古靈精怪了﹗腦袋裡餿主意一堆,我怕讓她來見 , 以后她會習慣來煩 ﹗」

  「表哥,你這樣說太過分了吧﹗」伊芙氣得站了起來。  

「我有說錯嗎?」  

 「那……為什么會有照片拍到你們在……接吻呢?」  

 伊芙趕緊坐下來,握住的手,「表嫂,這點我一定要跟 道歉﹗那張照片是我的錯﹗ 那是『借位』啦﹗因為我跟我男朋友吵架,才拜托表哥假裝跟我傳出緋聞, 要氣死我男朋友……」

  這是讓她最歉疚的地方。  

 「『借位』?」她愣住了。

  「對啊﹗就是那種看起來在接吻,其實嘴根本沒有碰到的障眼法啦﹗」  

 「 還說你這丫頭不恐怖,這種方法你也想得出來﹗」差點毀了他的婚姻。

   「我又不是故意的﹗」

  沒有興趣理會這樣的爭吵,只是愣在這突如其來的真實裡,不知如何是好。 說真實,又太虛幻。  

 或許是松了口氣,或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幸運,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現場的兩男一女都嚇壞了,趕緊坐到她身旁,一把抱住了她。  

 震平以為還不相信,「嫂子,這丫頭說的都是真的啦﹗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 我可以作証喔﹗」

  「不是﹗不是﹗」收起淚水,「我只是覺得好羞愧,覺得自己鬧了一個大笑話, 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是你的錯,事情一發生,我就應該馬上跟你解釋的……」  

 「就是﹗」伊芙應和,「當初報導一出來,我就告訴過表哥,應該馬上跟嫂子解釋, 結果他還說不用,說什么你一定會相信他……」   

「 說夠了沒有?」凶歸凶,可伊芙真是說對了他的錯誤。  

「別……別這么凶﹗」拍拍丈夫的手,轉向伊芙,伸出雙臂,「很高興認識你 ﹗」

  伊芙笑得好開心的與擁抱,「嫂子﹗表哥說的沒錯,你真的是好溫柔﹗」

 站了起來,「好了﹗解釋完了﹗把老婆還給我,你們可以滾回去了﹗」  

 他的腳底傳來一陣刺痛。

  「我才不要呢﹗」伊芙哭喪著臉,「嫂子,教教我吧﹗ 你是用什么方法才會讓表哥這么在乎你的?我那口子每次約會都是我一個人在說話, 他都不理我……」  

 「那是你家的事,震平,把她送回去﹗」腳底的痛楚讓他冷汗再度流了出來。

  「你過河拆橋啊﹗」  

 「,一起聊聊天沒有關系……」  

 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著,「我的腳又開始流血了﹗」

  慌得站了起來,拉著丈夫就想往房內沖, 「伊芙、震平,我們改天再聊,今天晚上真是抱歉﹗」說完,夫妻倆就匆匆離去。  

 「大哥跟嫂子怎么走得這么快啊?」

  「笨蛋﹗」伊芙笑裡別有深意,「當然是『性』致勃勃啊﹗」  

 兩人不懷好意的笑著。  

 可惜他們猜錯了。  

 在房內,幫丈夫清傷口、換紗布,而閉著眼睛,忍受著痛楚。  

 「好了﹗」站起身,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些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柯娜呢?伊芙解釋過了,那柯娜呢?   

這些遺留的欲語,全都收進緩緩睜開的眼中。

  別急啊﹗一個一個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