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內環與太空通道
「這嘛……我也不太清楚，」12BY道：「米克呢？」
「我也不知道。BY用的是『緊急逃生』功能，本來就有的，大概是以最快的速度開動超光速引擎吧。我可以舉個例子：你有一百個骰子，上面的數字決定目的地。而你沒有時間一一翻動它們來鎖定目的地，只好隨便一擲，擲到什麼就去哪裏。」
12BY插嘴：「米克的形容能力實在比我好太多了。畢竟我不是銀機出品，沒有哪麼擬人。」從其語氣也可判斷出這一點。
「我看我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梁示贊說。但過了十幾秒，他還不繼續，弄得我心癢癢的；正準備詢問他，我卻靈機一動：「對了，我也奇怪我們究竟犯了什麼法。」
梁示贊自以為大家都不比他有洞察力，但卻被我智勝，悶悶不樂，只好一言不發。
「你們的記憶裏可真是差。你們忘了我們離開科布首都星時的情景嗎？」
我當然記得，不過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而已。幸好12BY使用的是「你們」而非「你」，要不我真是弄巧反拙了。
「我還記得。」我轉向米克：「你本來要去見一個國家指導員的，對不對？」
「完全正確。我還因此喪命。」雖然是電腦模擬的米克說出真正的米克之死，但感覺依然怪怪的。
「這個國家指導員……算了，他叫什麼名字？」
「奈絲。」
「女的？」
「大概吧。但這也無阻她在其他方面與男人的相同。」（梁示贊笑著自言自語：「其他方面？可能是所有方面！」）
「他……她……他是何許人？你們談了什麼？」
「我來科布首都星的原因只有一個：爭取奈絲的支持。」
「且慢！我們國家算是什麼，值得你們來拉支持？」
「你對政治了解太少了！」梁示贊打斷了我們的對話：「其實奈絲根本就不在乎一個小科布。重要的是那第十一個行星。她為了這星球，跟內環的老路易有交易──你知道是什麼交易了──那個路易真是個Shayah－老笨蛋，竟然貪圖奈絲的……醜色？她也四百庚了。真是混帳透了！」
「你好像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米克說：「我感到非常驚訝。」
「我父母就管跟這個第十一個行星尼路星的通訊。自然有些內幕消息透了出來。我經常聽到他們談論此事──當然，他們不知道我聽到。」
我無意追問他如何竊聽到這信息，只是說：「第十一……尼路星究竟有什麼特別？」
同時這也是另外兩個擬生物的問題。大家都屏息靜待（其實只有我有息可屏）答案。
「我猜想跟反方向公轉有關。但我父母沒有討論詳情，也可能我聽得不夠多。」
「米克，你又為什麼要爭取奈絲支持？」
「
內環和科布共和國瓜分了整個永恆星系。內環的五個行星同步公轉──這是一個全宇宙都找不到第二的奇景。因為這個優勢，所以五個行星可以視作一個整體。普通的行星雖然都在盡力發展經濟，但也會作兩手準備──也即設立食物製造廠，設備簡單生產工廠等，以提防遭到封鎖。這五個行星則是高度專業化──最接近永星的幾乎沒有人，全個星球都鋪滿光能發電廠，以供應外面四個行星的能源。
說到此處，我突然想要讚美李開羅（太陽系時代）。他發明了電能傳送技術，間接協助人類脫離太陽系的牢籠。沒有了他……現代文明幾乎不可能存在。
言歸正傳。第二個行星是工業星球，生產各式各樣的高科技產品；並送到固定在這星球背日面的太空站上。這個柳氏太空站是全區最繁華的；一切都經過這裏，再通往其他地方。
第四個星球是氣候最好的，所以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度假天堂。我沒有去過那裏，也不清楚情況；第五個星球是軍事星球。內環的獨特位置曾引起列強興趣，但由於其軍隊厲害，而只好作罷。（那是獨立革命時代末期，現在，大多數軍隊已經裁減，取而帶之的是政府、外交部等機構。現在，上面出現了一些便宜的低密度住宅，頗受我國人民歡迎。）
第三個是居住星球，跟柳氏太空站有一條世界知名的太空通道；每天（這一天大約為四十小時），上班的人都乘搭通道裏的磁力火車去柳氏太空站。這個太空通道是在分子傳送器出現前建造的，而且一直沒有被取代。（大家考慮一下價錢就可以了。）
內環的重點當然不在第一、三、四和五個星球，而在於第二個──工業星。這個行星有十多個衛星，上面有極為豐富的礦產，使得工廠的產品價格十分低廉，完全攻陷了全星區的市場。由此，內環成了一個經濟強國；不過其實別的國家不太看得起內環，因為他們都害怕本土工業衰落，又眼紅內環的獨特環境。無論如何，內環實在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而路易則是工業星的頭目之一，所以影響力甚大。
米克續道：「內環是惟一一個仍然擁有大型軍力的國家，我要的就是這軍隊的支援。」
（大家可能不明白為什麼內環竟然可以違抗《大銀河公約》而設置軍隊。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你有什麼把握能說服路易？」
「路易是什麼人？Murtsant（商人）！他一直想拓展自己的事業，脫離本星區的限制。你知道，內環產品的分銷都由其他大國負責，而我提出的條件就是給這艘船他們研究。很簡單。只是這路易不肯見我，我只好靠這奈絲拉拉關係。」
米克似乎十分愛他的國家（或憎恨那第一指導長），以致他願意獻出自己的飛船。
一個平淡的聲音傳來：「
Shayah！那密密麻麻的一堆東西竟然是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