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鋃鐺入獄
迷盧荷上台，然後以超高音演唱一曲。12BY道：「我看她的聲帶是加工過的。」
音樂廳擠滿了人。我環顧四週，我的衣服的確有點落伍。
她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巨星的韻味。突然，我彷彿看到了梁示贊。
當然，這是極不可能的。這不過是幻影罷了。
迷盧荷是梁示贊惟一的偶像，他每天總得聽一聽她的音樂才能入睡，以致我聽得滾瓜爛熟，能倒背如流。
第一天來到張戈學院，我還不清楚哪裏是哪裏。我從未想過我會來到歷史系，這個最無聊的學系。
大家最困惑的應該是，為什麼會有人讀古典學校？我把它是做一種炫耀。宇宙間，古典學校畢業生意味著腦力過人（所以才不用直接輸入知識）；而且，大多數接受基準學校的人都不懂如何使用這些知識。我為了出人頭地，也只能進古典學校。
梁示贊是一個很有科學頭腦的人，而且跟我一樣，不擅長與人溝通。我唯一比他強的就是我的推理能力，經常能從旁人的行動中推出一些蛛絲馬跡來。梁示贊經常不服我，指我只是好運氣。在這幾天裏，我完全證明了這一點：他只得裝作這是自然的事。
我也說過，梁示贊是一個很情緒化的人。我「有幸」見過他發脾氣，之後再也不敢惹她了。而「不幸」的是，我就在這時候認識他。
有一天我會宿舍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他一下。他立刻大發雷霆，咄咄逼人，我打算息事寧人，道歉了事，他卻談論什麼「原則」，令我大感窘困。
跟電影的情節完全相同，幾天後，我又碰見他。他咕噥了一句：「那次真的對不起。」我也沒有來得及回答，他就走了。
碰巧地，我和他調到了同一個房間。我和他在首十幾天都沒有說太多話，但慢慢，熟絡了，便成為了朋友，發展到現在的知心之交。
關於他本人，我知道的其實不太多。但是關於我們之間的……
「迷幻舞」又來了。我投入了自己的記憶。在海底撈出一口釘。
我在腦海裏漫遊，最後發現了一個自己記得，但沒有意識到的記憶。
「把他留在這吧……」
這是在火星上。我清楚記得那房間。
「帶他出去也沒用……」
「他」是誰？很可能是12BY。
「……不過連累我們。」
怎可能是12BY？是梁示贊！我怎會說出如此的話？
不，可能是潛意識作祟。我馬上問：「12BY，我是否有說過……」
「說過什麼？」
「沒什麼了。」我不想知道。我怕是真的。難道這就是我，真正的我？
天塌下來了。
我如此想。
第二天早上，我疲倦地醒來。根本不用休息的12BY已經出外了，留下字條：「八時回來。」
銀片告訴我現在是「本地時間7.9時。」
0.1小時後，12BY準時回來：「出去吧。」
無可奈何，我只好離開這家酒店。12BY說：「根據計劃，我應該已經發出了訊號。」（說話的人是米克，而「我」指船上的那個米克。）
它掏出通訊器，然後由「單方面接收」調到「全部功能」，再對著它發出了一連串無意義的聲音。
我們現在只能等待。
我一直試圖假裝鬼祟。我看著一個方向，眼睛卻斜視著另一個方向。
警察來了。我拍拍12BY的肩膀，然後緩緩向後退。
其中一個警察看到了，便道：「站住！」我們見機會到了，當然轉身就跑。
可是那兩人的行動太慢，追不上我們。我自然不能放慢速度，只得假裝摔倒。12BY轉身扶我，剛好被兩支爆破槍指著。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三個人散落在房間中，我們就站在中間，被兩個Z-1型戰鬥機器人夾住。
「我在你們身上發現了這個。」他們道：「這是什麼通訊器？你們要聯絡誰？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同時，一個機器人打開門：「安全局傳來指令，要求轉移犯人。」
我們全身被綁，然後被蒙上眼罩。外邊一片肅靜，我猜是被力場包圍了。
過了一個小時，我重見光明。我眼前是一張桌子，上面放著幾支爆破槍。
「我們在你的機器人裏發現了這些武器。你們居心叵測，罪該致死，但如果從實招來，還能饒你一命。說吧。」
「我要見海絲。」
「閉嘴，你這個火星的MOT。」
「火星人？」我低聲問自己。誰知「他」也聽到了，說：「你不是火星人？你不是要辯稱你是科布人吧？」
「我的確是科布人。」
說話的人站在我後面：「科布人不可能得到火星軍通訊器。而火星人則很容易竄改銀片上的資料。不用再狡辯了。」
「我剛從火星逃出……」
一把火在我身上燃點。我整個人都浴在火中……
「這是對騙子的小懲罰。放心，我們不會真的燒死你。但如果你再撒謊，就不只火了。」
我實在受不住了，隨口說：「火星人派我來做間諜。」
「你是火星人了？」
「對，我是火星的走狗。」
「你是不是一中跨前來的？」
「是。」
一直到最後，我才迷糊地聽到：「火星帝國國民柳守遠罪名成立。判處死刑。」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安全局？胡搞一通，屈打成招？真想不到我就要命喪於此。
在監牢裏，我度過了整整十天，然後，有一個軍人來到：「有人要見你。」
我被帶去洗澡，然後換好衣服。我驚奇地看到12BY。
「
「閉嘴！」
12BY忽然對我眨單眼。難道我們不用死？難道……
我們進入了一個房間，裡面坐著一個女人。
「兩位好，我是亞多安全局局長，海絲。」
我馬上精神抖擻：這是轉機！
「我毫不懷疑你們的身分，但……」
「你知道我是科布人？」我歡喜若狂。
「什麼科布人？別騙我了，你這個火星雜種。我叫你們來，是要你們告訴我真相。你們的口供自相矛盾，一看就知道是偽造的。我就要問個清楚。」
偽造？當然是偽造的！而且還是你的手下！有了解釋的機會，我們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