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海絲
「請容許我給你看一張照片。」
「好吧。」海絲道。
12BY的平面幕上出現火星。
「這是你們的星球，對吧？」
那幅照片不斷放大，火星上的斑點愈來愈大。
「這些是什麼？」
突然，平面幕上顯示另一張照片：一艘飛船。
「這是戰艦？」她雖然盡力維持冷靜，但她壓抑不了自己聲音中顫抖。
「你說得很對。」12BY說：「你想知道更多嗎？」
「你最好說，要不你們的下場會很悽慘。」
我點頭：「我當然知道。但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我要你聯絡一艘飛船。」
「你們的飛船？你們要上演特洛伊──算了，你們也不知道。」
「我知道。」地球史終於派上用場了：「這是古代希臘諸邦的戰爭。還有木馬，什麼美人海倫之類的……」
「你知道？」海絲大為驚訝。正當我以為已經取得她的信任時，她說：「火星就在地球旁邊，知道也不奇怪。」
「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們？」我絕望地問。
還不待她回答，我就問：「你憑什麼斷定我們的身分？」
「你們有火星軍通訊器；你們帶上許多爆破槍；而且這機器人明顯不遵守規則。」
「如果我們有合理解釋，你會不會相信我們？」
「考慮考慮吧。」
我來回踱步：「不遵守規則的機器人如何代表火星？」
「眾所周知，早在日葛洛之前，機器人規則就推行全世界了。故此，這機器人肯定是地球出品；而地球是火星的一部分。」
我誇張地搖頭：「人也是地球來的，難道你也是火星人？」
「哈哈，少來胡扯了。不過暫且當你說得對吧。爆破槍又如何解釋？」
「爆破槍和通訊器都是從火星人處搶來的。」
「在火星？你的牛皮吹得太大了。火星人的飛船速度首屈一指，你又如何能逃脫？」
我自然不會說出真相：「我對這些科技玩意不太清楚，問問它吧。」
12BY急速地和海絲交換了一大堆術語，然後她道：「算你能說過去。不過，你（她看著我）自稱是張戈學院的學生，為何會來到這麼遙遠的地方？如果不把來龍去脈講清楚，我很難協助你們。」
「如果你依然這樣固執，我相信亞多的未來將會很危險。我們是故意被捕的，冒了很大的生命危險。你要信服，我們給了你火星軍艦隊的相片。你還有什麼懷疑？」
海絲大笑：「我姑且照單全收。我如何找到這飛船？」
「這艘飛船在貴國邊沿的幾個行星發射了一些秘密信號。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注意到。我把這信號傳給你，希望你會找到──不，你一定會找到。」
接下來，我們的待遇好了很多，可以吃到天然食物。一天，我們再次來到了這房間。
「兩位先生，我認為你們玩了一個很糟的玩笑。」海絲嚴肅地坐在躺椅上，說：「根本就沒有什麼飛船。有的只是一個複雜的小機關。」
我抗議：「什麼機關？別開玩笑了！」
「根據我們技術部的分析，這個機關能夠立體投影，發出信號，又能噴射驅動，只有火星人才造得出。」
我完全糊塗了：「機關？給我看看！」
「給你看也無妨，免得你們再砌詞狡辯。」說罷，地上立刻出現了一段立體影片：米克號突然消失。
我當然知道發生什麼事，可是我決定無論如何也不洩漏超級引擎的資料，只好說：「那依你看，我們的計劃是什麼？」
「我們還不知道，不過我相信這個計劃非常精密；甚至連我們抓捕你們也是其中一個環節。」
我哭笑不得：「你這種看法可是能坑所有人。」
「你們的計劃就像是一個繩結。我雖然結不了，但卻能砍斷它。我如果不當機立斷，恐怕千年基業會斷送我手。」
面對這種自大狂，我無話可說。但突然，我靈機一觸：「不論你相不相信我們，有一點是不會變的：火星要侵略你們。」
海絲點頭：「我們早已達到共識了。」
「那請你暫且擱著我們不管吧。反正也是一樣的。」
「此言差矣。要是這位機器朋友體內藏著炸彈呢？我說最好就是把你們兩個殲滅。」
Shayah！拐了一個大圈，難道還是要死？我不甘心。
我暗中集中力量於小腿上，然後突然爆發，撲向海絲。但是，我撞到的是一道力場。
「不是你們火星科技最厲害。我們也搞了個傳聲力場。現在你們真是司馬……」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大喊：「你還不相信？」
「我認為我以後再也不會見到你們。永別了！」
「你這個MOT！長得像男人，還好意思叫『海絲』！」
忽然，一陣極為高音的聲音傳來，但由於過於高音，所以氣若游絲。
在聲音停後，12BY從我身旁衝出，一把抓住海絲：「我看你們國家的科技還不能超過火星。什麼傳聲力場？用超高音就能破了。」
「你怎麼能發出這種超高音？你的發聲系統不容許你這樣做。」海絲道。
「這是我在迷盧荷演唱會上錄的。她真得很厲害。」
我馬上道：「12BY，你真的太棒了！」
「有些人不能用道理說服，只能以武力克服。」
武裝機器人雖然已經衝了進來，但卻無能為力。就算是海絲的手下也一樣一籌莫展。
「你們能逃嗎？真是笑話。」
「我有一個問題：你在亞多的地位有多高？」
「很高。如果你們傷害了我，你們就死定了。」
「如果真的是很高，那我們就大有理由把你留作人質了。」
我們的確低估了她的地位。我們在幾小時內便得到一艘性能良好的飛船。
「你們可以放我了吧？」
「想不到你縱橫多年，還是這麼天真。我們打算放你？」不等她分辯，我便掩住她的口。
我們安然起飛，之後，海絲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你們不明白嗎？這艘船是個計時炸彈！」
我冷笑：「如果要殺我們，早就殺了，何以大費周章？」
「因為這樣能毀屍滅跡啊。這部飛船完全不受你們控制，會直接進入恆星中心。到時候，我們就同歸於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