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空氣游泳
梁示贊說：「不一定困住。我們只要有足夠的東西向後扔，便能向前推進。」
12BY自告奮勇拿來了一大堆垃圾。它說：「
我抱起一些分子合成食物的包裝，然後雙腳一蹬牆壁，便在空氣中滑翔。我不時向後使勁拋東西，以致順利到達另一端。
另一邊有一個實在的門，但我不敢碰那控制板。
12BY抓住梁示贊，一下子躍起。到了中間，他們倆停了下來。但神奇地，他們又加速了。
他們來到後，我問：「這是怎麼搞的？」
12BY道：「我只是突然想到，我可以向後噴射空氣。」
既然如此，它還為什麼讓我滿身沾滿食物殘渣？真是居心不良！
「大家認為是否應該開這道門？」
梁示贊道：「我不覺得有其他選擇。」
「
梁示贊道：「我不見有什麼出口。我看到的只是一大塊貝體。」
12BY說：「既然如此，我就開門了。」也不等我們回答，他就把門弄開了。
「Shayah！」梁示贊大叫。
是怎麼回事？難道有個戰鬥機器人就在裏面？
「沒事。」他看到我躲在一旁：「不過又是一個這樣的……太空艙？房間？」
果然如此。我道：「過去看看吧！」
可是當我們過了十多個這樣的地方後，我的「激情」都耗盡了。當跳──過──開門成了例行公事後，我說：「反正也無事可幹，不如討論一下現在的形勢。」
兩人表示贊同。
我說：「我們自從認識後，去過的星球有科布、地球、火星、亞多……」
「還有米納卡的一個小行星。」
「加上這個地方，其實不算星球，共有六個。」
「那當中有多少個勢力呢？」梁示贊道：「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火星的陳伙，亞多安全局……」
「甲和米納卡第一指導長是一夥的。」12BY補充：「我們在亞多星遇到了兩股勢力。」
「科布和內環不知道是不是一起的。」
「還有我的那一邊。」12BY說。
「你忽略了一點。子午電腦。你們最好解釋你倆跟它有何關係。」
「我？」梁示贊驚訝地說。
「不是你。」我道：「是12BY和米克。他們都在這裏了。」
「我認為我們最好別談這個。」12BY說。
什麼？原來這也有陰謀！我道：「你最好解釋清楚！」
12BY突然放開我們，逕直往前噴射。
「12BY！回來！」梁示贊氣急敗壞地道。
但它頭也不回。梁示贊說：「現在怎麼辦？」
「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我們靜默了片刻。忽然，我們都哭了。
「我們竟無故扯進這漩渦，還要死在這裏！」
我說：「不一定。我們如果能扔掉調溫服……」
梁示贊搖頭：「別傻了。這樣我們會凍死的。況且，調溫服只有兩件……」
靈機一閃！
「我們可以游過去！」我說。
梁示贊瞪大雙眼：「你說什麼？」
「『Swimming／游泳』！」我說：「你不知道？」
他承認了。我道：「看著我！」
我向前直伸兩手，然後張開，往後收回。如此循環數次後，他問：「原來是推動空氣前進！你真聰明！」
「什麼聰明？不過是用前人的經驗罷了。」可是我始終沒有說出口。
要在水中推進並不難，但空氣密度極低，我們忙了大半小時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移動。
「這個想法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他抱怨。
「你相信什麼？」我反問：「你不相信科學？」
他啞口無言。
他的下一句話出現在半個小時後。他道：「根據我的猜測，我們已經走了一半了。不過完全看不出來。」
靈機再閃。
「我們真是笨透了。」我道：「我們向後吹氣不久成了？」
梁示贊大力拍了我一下：「你這個MOT，怎麼不早說？」
就這大力一拍，我來到了對面的欄杆附近。我連忙向後不停吹氣，以維持一定的速度。最後，我平安抓到扶手。
「那我呢？」梁示贊道。
我說：「你再嘗試吧！我幫不了你。」然後研究那控制板。我完全拿它沒有辦法。我轉身道：「這牆上有點凹凸。我試試爬上去。」
在此處我要特別聲明：我們處於無重狀態中，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的「上下」。我們暫且把太空通道的第四層當作「上」。
梁示贊無奈，只得贊同。因為沒有重力，所以我很輕鬆就爬上去了。
「我有個神奇發現：這裏有一行字。」
「說來聽聽。」梁示贊正在努力奮鬥。
「『我身死於斯，惟心卻傳萬世。內環暴虐，人必起義。』署名『科布人於內環屠場』。」
「『內環屠場』？不是指這裏吧？」
「當然是這裏。不過所謂屠場，應該是屠人而非屠獸。」
「難道我們就喪命於此？」
「別灰心。」我道：「這裏有一塊東西，刻進了牆裏。我試試拿出來。」
但是，我才一碰那東西，它就移進去了。我道：「內環人真沒新意，又是三維幕。」
我把手徹底伸了進去。裏面有一個把手，我輕輕動了一下，原來可以移動。
我如實相告。梁示贊道：「看來是手動開關。不知有何用途？」
「試試看？反正別無他法。」
但我先端詳了那塊東西。它是一塊石頭之類的東西，沒有什麼特別。我把它隨手放在袋子中：可能有用呢！
「來吧！」我拉開了那把手。看似天衣無縫的貝體突然出現了一道門，並且打開了。裏面有兩個突出物，我抓著它們，把自己拉進了那門後的空間。
「梁示贊，別浪費力氣了。我發現了一根長棍。」
他沿長棍爬，終於也進了這個空間。
「這裏又是一個控制板。」我把手掌按了上去，結果它運作如常。很快，那道門就關了。然後，重力慢慢恢復正常。我倆休息了半個小時，才重新適應重力。
我又開了一道門。我們走進去，結果是一個分子傳送器。我道：「別考慮了！」便拉著梁示贊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