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對策
「專案：如果解決各國糾紛及如何結束戰爭。」我道。
「有何參數？」
12BY見我一臉茫然，道：「火星帝國、米納卡聯邦、亞多國、科布共和國、內環聯盟。對了，還有我們一行人，姑且稱為『永帝』。」
「很好。實際內容？」
「已知事實：火星帝國有大型艦隊。」
「什麼艦隊？」子午事事探究。
「軍艦隊。」
「繼續。」
「火星生產了裝甲，威力極大。」
「這個影響不大。」
「米納卡聯邦：有小型艦隊，已經征服納克共和國。第一指導長擁有洗腦機器，能使人忠心。亞多安全局由『甲』控制……」
「甲是代數還是隨意數？」
「代數。」
「這兩個有什麼分別？」我問。
「如果是代數，那甲就代表一個實在的人物；如果是隨意數，甲就代表控制安全局的任何人物。」
我似懂非懂：「明白了。」
12BY說：「『甲』應該已經受洗腦，被第一指導長控制。甲意圖讓亞多以為火星是最危險的敵人，並以為主
「米克呢？我想跟他說說話。」
12BY拍拍自己的腦袋：「我忘了，參數還有米克號。他能隨意穿梭各地，受火星的裝甲影響。」
「還有什麼？」
「就這樣了。」
「主公，你的目的是……」
「消除這場一觸即發的戰爭。」
子午補充：「應該也包括消除各國對你們的敵意吧？」
我道：「我竟然忘了。當然。」
「首先，我注意到的是，」子午電腦馬上開始分析：「第一指導長──陳伙──甲是第一指導長統治亞多的工具。當然，米納卡、納克、火星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這個計畫如何？」梁示贊問。
「火星的艦隊絕對不是幌子。他們是攻打亞多的主力。」
「但是有一個破綻：當火星軍穿越星際蛀洞，亞多必然會注意到。他們就有整整一年準備。這樣不是太笨了嗎？」
「聽我解釋：第一指導長肯定是覬覦亞多，對不？」
「對。」
「假設他用武力征服。他絕對不會用自己那破爛的軍隊，是不是？」
我們贊同。
「他肯定會用火星軍隊。但是，由於你先前提出的原因，甲有了存在價值。他是內應，負責瞞騙一切。」
「可是軍隊壓境這樣一個大消息，怎麼能壓得住？」我問。
「我猜想第一指導長用的是特洛伊戰術。偽裝成運客船什麼的；以火星的科技，當然行得通！而且，他們必定是分批前往的……」
「一條顯而易見的問題：火星空中有這麼多軍艦，不怕被人發現嗎？」
曼曉麗道：「火星早就封鎖了。甚至是接近也不能。他們說是傳染病，但誰信？」
「那麼說，」梁示贊從沉思中甦醒：「火星現在已在行動！」
「完全正確。」
「那麼科布和內環的一方面呢？」
「現在的問題其實分為兩部分：永星問題，就是科布和內環對你們的追捕；戰爭問題，就是我們剛剛討論的。兩者並無重疊，當然，除了你們。」
「那麼，你有什麼妙計？」
「有好幾個。第一，殺掉陳伙；但是，不一定只有陳伙一個被控制。」
「對陳伙反洗腦。」我說。
12BY道：「我們哪來洗腦機器？」
子午說：「這個算什麼難題？我馬上也能設計出一個。」
「那麼這個辦法可以考慮，」我說：「有沒有下一個？」
「第二，殺掉第一指導長。可是，這無法抑制陳伙的征服。我相信陳伙也有洗腦機器；在第一指導長死去後，陳伙只會取代其位置。」
「這個實在是爛辦法。」
「第三，毀滅艦隊。」
「難於登天！」
「那麼說，就要在陳伙身上入手了。」
「就是如此。請你馬上生產洗腦機器。」
「我已經設計好了。明天就能造出來。」
我拍拍腦袋：「那我們……」
「不對！12BY，」子午說：「你是否有洗腦機器的藍圖？」
「很抱歉，我沒有。」12BY道。
「那麼這個洗腦機器將不能使用。至少不能對陳伙使用。」
我沒有想到本應萬能的子午電腦竟然會這樣說。
還不等我發話，子午已經解釋：「我不知道我的和米克的洗腦機器是否相容。如果不相容，陳伙可能成為瘋子。」
「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梁示贊看起來很緊張。
「不盡然。我也許能製造一部反洗腦機器……再見，主公。」
我在房間內來回踱步。12BY說：「我先告退。」便大步離去。
房間內剩下我們三人，形成一個怪異的三角。隨著我這一點的移動，這三角的邊長和面積時有變動。
梁示贊提議：「我餓了。去吃飯？」
「我不餓。」曼曉麗道。我微微搖頭，梁示贊便也出去了。
現在沒有了面積，只剩下不斷改變中的邊長。我正等待這線段的消失，曼曉麗便站起：「你不想知道我為何跟來？」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並拍打旁邊；曼曉麗便坐在我旁邊。
我心亂如麻。我心知砍不掉，更解不了這結，便只好找塊布掩蓋這結：這塊布正是曼曉麗。
「我發現你是個很複雜的人。」想不到她離題萬丈。
「所有人皆複雜。」我心不在焉。
「當然，我也是個複雜的人……」她說著說著，竟然就扯我的耳朵。
我不作反抗：「我是永帝？」
她嘟起小嘴：「是不是又如何？」
「這在我心頭攪起了一個不小的漩渦。我本來以為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但現在，我背負著歷史的包袱。我嘗試假裝雄才偉略，但不過自欺欺人。」
「於心無愧就是了。管什麼歷史包袱？」她天真地看著我。
我輕拍她的後腦杓：「我想到如何形容你了：變色龍！」
她笑了。現在的她，是六庚的她。頹廢衰老之氣一掃而空，換來的是無盡的活力。
「你現在跟我一樣，有家歸不得。」我感嘆。
「這裏不也是家？」
這個她是真正的她：有六庚的稚氣，又有一丁點成熟的豁達混雜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