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火星匈牙利
「
他續道：「我是來跟你們交易的。一，你們沒有我幫助，肯定跑不掉。二，我不會無償幫助你們。三，我要兩件事：一，我的記憶體；二，你們幫我駕駛這艘飛船。」
「曉麗號。」我道。
「那麼我明白了。那麼為了她，你肯定不會冒險吧？」
我正在考慮的當兒，12BY忽道：「
我道：「就算我們答應，還要有他才行。」
「對。我就要你們一起同意。要不，我可要轉投敵陣了。」
我走到梁示贊旁，道：「我們商量一下。」
「我是否逗留在這都沒有分別。你們儘管壓低嗓子，我還是聽到的。」
「Shayah！」我說：「梁示贊，我們要不答應，我們會死！」
「要是你們逃得過這一劫，我還是會確保你們最後死去。」
「你要知道，」我說：「我們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梁示贊雙眼炯炯有神，令我不敢直視。
我知道這首詩是俄羅斯人寫的，下句是「若為自由故，兩者俱可拋！」（這首詩在獨立革命時代廣泛流傳）；但我不敢繼續。
「難道我們現在就有自由？」我問。
梁示贊的目光收回，似乎在思考。外面在數：「三……二……」
「好吧。」梁示贊道。
「好！」12BY一舉躍起，身上發出萬道激光。在他落地的時候，外面已經改為一片呻吟聲了。
「MOT！」唧唧說，同時相當高興：「……」
曼克朗則大失所措：「這下子他們可饒不了我們……」
12BY拉著我們：「上船！」我們三人便回到了曉麗號。地上有許多人在打滾，他們的雙手都斷了。
曼克朗如夢初醒，追上來：「慢著！」12BY射一記聲波槍，他也就昏倒了。
我們上了船，12BY控制曉麗號升空，我便問：「我們去哪？」
「
梁示贊氣憤地看著我。我作出「我沒有選擇」的眼神，他也就放過我了。
「你能告訴我你們的計畫嗎？」我再問。
「不怕讓你知道。」12BY說：「其實非常簡單，我……」
「且慢。」我止著他：「你是效忠於陳伙，還是那漢內米納卡？」
「我效忠於陳總督，也就自然效忠米納卡指導長。」
「那你繼續吧。」
「陳總督會遣軍攻擊亞多，然後把亞多獻給米納卡指導長。」
「我當然知道。我想要具體細節。」
「稍等，讓我超空間跳躍了再說。」
過了很久，12BY停下了手腳：「怎麼不動了？」
梁示贊道：「是我讓這船停下的。想不到真的有用。」他看看我：「看來只有我能力挽狂瀾了。」
「你知道如果你不合作，我可以輕易斃了你。」
「但你不會。」梁示贊翹起雙手：「你需要曉麗號。」
「我何以需要？我已經有米克號。」
「這正是重點。」他說：「你有了米克號，你又要曉麗號幹嘛？你肯定是非常需要。」
「非也。」12BY搖頭：「我不過是要削弱對方。我念在跟你們一場朋友，才給你們活命的機會。我可以炸掉這艘船，對我也差不多。」
他進一步對我們施壓：「如果我啟動不了飛船，我就……我不會直接炸掉這艘船，我會先折磨你們。逐個折磨。」
結果梁示贊屈服了。12BY勝利了。他的確夠厲害。
「現在既然我們到火星了，」12BY又轉身挑起火頭：「我不妨告訴你們，火星人將詳細檢測這艘船，以取得超空間跳躍的秘密。」
梁示贊垂頭喪氣。如果他堅持，也許我們能阻礙米納卡一會。
降落後，我問：「我們要進那監牢？」12BY說：「不，你們畢竟對火星有功，陳總督會感謝你們的。」
但我們沒有見到陳伙。我們遷進了一座舊別墅，沒有衛兵。但我知道，我是絕對逃不了的。梁示贊一直沒有對我說過話；但我有曉麗，故此也不覺得寂寞。
我的腦袋有兩股所謂的「思潮」在交戰。一是「公」，一是「私」。我想跟曉麗過這（也許是）最後的時光，但卻暗暗為亞多捏一把汗。當然，我對亞多沒有好感（除了那一餐）；但如果亞多完了，全宇宙也就氣數已盡了。
曉麗也感受到我的掙扎。她說：「人權大聯盟和太陽國實力雄厚，就算亞多救不了，自保也是綽綽有餘的。」
儘管心知毫無用處，我也嘗試計畫如何應付米納卡的入侵。首先，亞多最強的不是軍隊，而是其特工。可是，亞多安全局已經被火星的嘍囉控制，所以亞多基本上只剩下了其經濟實力。可惜，經濟制裁擋不了火星軍的步伐。
太陽國從外看儼如世界盟主，但依我看，它由人權大聯盟結合各個小國而成，軍事實力值得懷疑。太陽國的眾邦雖然口說團結一致，但實際上是否會捲入這看起來與己無尤的風波，很值得懷疑。
一個不可忽視的力量是內環。畢竟內環有一個軍事星球，應該也有一定水準的軍隊。
而火星有如此充足的準備，自然力量也一樣充足。如果加上了躍進技術，那……
太陽戰艦「Haja號」上，船長正在懶洋洋的聽著迷盧荷的音樂。突然，迷盧荷的歌聲化為急速、令人不安的無旋律的重複高音。「澳舒匹？」他道。
專業的培訓並沒有失效。他在醒覺之後，立刻刷一聲站起來：「Kok！什麼鬼？」（當然，他說的是標準語，但我不諳這種語言。）
他開啟立體幕。十艘戰艦已在上下左右前後包圍了Haja號。「Shayah！他們的武器是什麼東西？」當然，他所知道最先進的武器還是粒子大炮；火星的科研成果，有多少外國人知道？
「是否投降？」幕上顯出簡單的問句。這大概是敵方的通牒。
「要嚇唬我？哈！」船長道：「起碼也要抵抗一下，談談對方的虛實。」他在控制板上輸入「不」。
一秒後，百座反粒子大炮齊轟。再一千分之一秒後，Haja號徹底消失了。
我不寒而慄。就算曉麗的在場也不能驅走我心中陰魂不散的鬱悶。
柳守遠記錯了，那個詩人是匈牙利人。可能他把匈牙利歸入蘇聯，又把蘇聯當作俄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