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佞貝勒
文案
打從第一次見到他,她的心便不再是自個兒的,
為了宣泄滿怀的愛戀,她鼓起勇气向他告白,
原以為尊貴、傲然如他,不會將她放在眼里,
沒想到他卻命人到府里下聘,將她給娶進門,
而他會娶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原因──
就是為了因她一句話而嫁到王府受苦的表妹報复。
夢成真的狂喜讓她看不見他眼底冰冷、厭惡的眼神,
一心一意只想博取歡心,
即使是他要她當馬僮、為女婢、扮乞儿,
她一點也不在乎!
只希望他能多愛她一點……
楔子
姿四妹
本人相信在作者誕生了許多書寶寶之后,對于書中言詞的流暢、詞句的精美以及書中人物的生動寫實,都已不再是作者所最在意的了,反倒足對書本的前序,有著新投入的期許。
所以羅!咱的作者美人決定了,不論足要跋山涉水、或者飛天鑽地她隨即拔光了前庭的草,跨過了庭外的水溝,終于重見天日,大步跨向那留熟悉,如今卻陌生的朋友家大門。
叮當,來開門的朋友,突然見到這位失蹤已久的作者美人,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但隨即在咁美人的一句“嘿嘿,幫我寫序吧!”
此話一出,只見那位朋友,瞪大了雙眼,雙手屈在胸前,抖著身子,像“如大難臨頭”般,嘴里擠出一句,“不要吧!”隨即地關上了門。
唉呀!咱這位作者美人自從吃了悶虧之后,的确乖了些許,寫序的重擔不是自個儿來,就是請其他作者代勞,這下子,著實讓美人身邊的親朋好友以及本人,放了一百二十個心。
☆ ☆ ☆
說實在的,咱這位美人要把寫序這事交在咱們這一群外行人手上,這著實讓咱們這一群鄉下土包子手足無措哩!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咱們硬足把寫序這事推托的干淨,但又在腦子里盤旋著,這若是直要寫生東西出來,交給作者美人去刊在書上的話,那可能要苦思個把的日子,才為的出一vv的東西,但若真要刊出來,那一vv的東西,可直是難登大雅之堂呢!
不過,免番樂,嘿嘿,咱這顆腦袋,終于在失業兼休息的狀態下,給它寫出了一大篇的東東來,這不禁讓本人想仰天長嘯的給它四聲“哇!哈!哈!哈!”的笑聲,以抒發本人在這一段日子,只要一想到寫序,這顆腦袋就陷入苦思中,繼而出現停擺定格的痛苦表情(很像“軋車”(台語)的表情,喔,呀比!)在此呢!咱要先恭喜小姐、賀喜老爺一番,因為咱美人終于搬家了,脫离了茅山毛妖的手掌,給它出運了。不過呢,我說美人,你也太不食人間煙火了吧!搬到了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烏不生蛋,烏龜不上岸的地刀,真是有你的!
喔!忘了提醒各位看信,若您不懂“軋車”二字的意思呢!就寫信問問咱美人,這事儿,她可明白的很哪!
第一章
“格格、格格”
一個十七、八歲的丫頭,跑得上气不接不气、跌跌撞憧的跑進了位于豫親王府內,南面的紫薇軒。
紫薇軒內,原本种滿了又名百日紅的紫薇,這紫薇屬落葉亞喬木,高一丈多,樹皮光澤,葉橢圓形,夏天開紅紫色的花,到秋天才謝……現已是十月天,滿園的花儿早凋謝光了——
丫頭的左手撐在一株枝干已枯萎的紫薇木上,右手拍撫著胸口順順气……她臉上漾滿著大大的笑容,沒休息多久,她赶忙沿著紅磚道,疾步的跑進一間華麗的房間,正是豫親王的千金芊禧格格的寢房。
此刻,芊禧正支手托腮撐在窗戶上,兩眼渙散的望著窗外。
看見芊禧那副失神的模樣,方才跑進來的那名丫鬟,躡手躡腳的步至主子身后,兩手忽地往主子肩上一拍,大叫了聲:“格格!”
芊禧著實嚇了好大一跳,一回頭,見到是自己的丫鬟在作怪,不免嬌喝了聲:“死青儿,想嚇死我呀!造反了你!”
被喚作青儿的丫頭,見到主子發怒,垂下了頭,噘著嘴。“格格,你別生气,青儿有好消息要告訴你呢!你這么凶,青儿都不敢說了!”
“還敢說我儿!我是你的主子耶!以往我就是沒凶你,今儿個你才會這般大膽的作弄我!”芊禧嬌斥著,离開窗邊,走到椅凳上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甜點,含在嘴里,也沒咬、也沒吃。
她的臉上,突然顯現一抹羞赧的笑靨——
方才她才在幻想和心上人共乘良駒,奔馳在草地上悠游著,她依偶在他的怀里,仰視著他令人迷眩的清朗笑容……誰知,青儿這冒失鬼突然闖進來,打斷了她旖旎的幻景——
真是可惡!
明知道她只能靠幻想來墳補她幽怨的小心靈,乃才青儿那一嚇,可把她好不容易拼湊出來的幻想情景,通通打碎了!
芊禧恨恨的咬了一口桂花糕,嘴里還不忘叨念埋怨道:“青儿,都是你的錯啦!”
“好嘛、好嘛,都是青儿的錯。青儿在這儿給格恪你賠不是了!”青儿說著,笑笑的欠了個身。
“你不是說,有好消息要告訴我嗎?”
芊禧雙手托腮,兩肘撐在卓面上,神情懶洋洋的,對青儿還未說的好消息,一點興趣也沒有現下,她想做的事,就是躺到床上去睡覺,然后再做個美夢,夢中俊俏斯文的他,會在她的身畔呢喃訴情……呵,真足美呀!
“格格,格格”青儿看主子又失了心魂,猜也猜得到主子又在想什么。“別想了,還在做夢啊!這會儿,人都已經來了!”
“什……什么人啊?”芊禧抬起眼,詫异的問。
自從三個月前,她的大阿哥御鑿貝勒,終于在嫂子靈靜格格的勸說下,回到王府來,這段期間,她的阿瑪极盡所能的替大阿哥拉攏人脈關系。
也因此,這三個月來,豫親王府內,几乎每三、四天,就會擺宴招待來訪的王孫公子、達官貴人這倒也沒什么,反正也沒她的事,招呼客人一事,還輪不到她,她樂得輕松。
而且廚娘還會另外替她准備一份相同的菜肴,即使她未出席,仍是吃得到一頓香噴噴的美食呢!
“還不是格格你朝也思、暮又想的人!”青儿調皮的眨眨眼。
“我朝思暮想的人你是說雋永?”芊禧兩顆否眼圓睜睜的瞠大。
青儿噗哧一聲:“格格,你終于親口承認,你想的是雋永貝勒了!”
雖然她早猜到格格喜歡雋永貝勒,但每一回她追問,格格若不是斥喝她別多問,就是抵死不承認……這一回,可是格格自己說溜了嘴,她可沒套話,不過,倒是确定了格格的心思。
“好啊,你……你這個丫頭,竟敢……竟敢……”芊禧羞惱的想訓人,卻結巴巴的罵不出話來。
青儿的年紀和她相仍,從小就當了她的丫頭,兩人可說是一同長大的,再加上她也沒其他的姐妹,自然就把青儿當知己、當姐妹一般看待。
這也是青儿常常會和她嬉鬧,不畏懼她的原因,不過青儿倒也挺守本分的,該守的規矩,她也不敢造次。
可是,今儿個青儿卻使計套出她心上人的名字來,這……若是別人,她早同青儿說了,可雋永不同,他是她愛不到、也不能愛的人“格格,別气、別慌,青儿絕對沒存坏心眼。”育儿探頭望向門外,确定門外沒人走動,她才靠近主子的耳邊說道:“青儿沒騙你,雋永貝勒真的來了!”
“他……他來了關……關我什么事呀!”芊禧撇過臉去,滿嘴的不在乎,但唇邊卻有抹掩不住的欣喜。
“哎呀,格格,你還在和我分親疏呀!青儿侍候你十多年,陪著你一同長大,你心里想什么,青儿會不知道嗎?”青儿的身子繞到竿禧面前。
“我……我想你快生走,別來煩我!”芊禧羞赧之余,嬌蠻的個性又顯現出來。
“是嗎?好吧,那青儿走了。誰來安排格格和雋永貝勒見面呢?”青儿一個人兀自沉思、嘀咕著。
“見面?你是說,我可以和雋永單獨見面?”芊禧笑開了容顏。
“可是……格格不是要赶青儿走嗎?”
“哎呀,你明知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我只足……只是……”
見主子又羞又急,青儿也不忍再逼她了。
“好了,格格,你不用解釋了,青儿都了解。”青儿附在她身邊,小聲地說道:“待會儿宴席完后,伏隆大人會帶雋永貝勒到馬廊去——我會想辦法支開伏隆大人,到時,格格你就可以和雋永貝勒單獨的會面了。”
單獨會面?
芊禧先用想的,心跳就急速加快。
“可是……可是我要和他說什么呢?”
“格格,你這就考倒青儿了”青儿凝眉了半晌。“這樣吧,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我去看著宴席散了沒,再去知會伏隆大人一聲。”
芊禧一雙靈活的大眼,盯著青儿离去的背影,她喃喃的低念著青儿刀才說過的話:“……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這匹赤鬃是咱們大阿哥的生騎,大阿哥為它取名紅龍……”
宴席散了之后,豫親王因知道雋永愛馬、惜馬,便交待府內的特衛長伏隆,帶著雋永參觀馬廊。
雋永立在馬儿的前方,利眼一瞬也不瞬的打量著赤鬃駿馬這是御鑿的坐騎?呵,可惜自己并非小人,否則鐵定在這匹馬身上動手腳,最好能摔得御鑿粉身碎骨……豫親王三番兩次差人到廉親王府請他過來豫親王府作客,他可不笨,知道豫親王這頻繁宴客的舉動,是在替他的儿子御鑿拉攏人脈關系,好能讓御鑿在宮中獲皇上的倚重。
豫親王是皇上的心腹,但可惜的是,他老了,又常犯病;現下,放眼宮中的几位大臣,該是屬他雋永最得皇上的器重,加上皇上又將皇七格恪許配給他,這么一來,他雋永在宮中的地位,又高了一層……豫親王急于想巴結他,若不是為了他的表妹靈靜,他雋永是不可能踏進這豫親王府一步的。只可惜,今日前來,并沒有見著表妹“伏隆大人”在雋永沉思之際,青儿突然跑進馬廊來,見著了雋永,青儿連忙福身請安。“貝……貝勒爺吉祥。”
雋永貝勒果然是這般瀟洒俊俏,莫怪格格會被他迷得知痴如醉。
雋永瞟了青儿一眼,嗯了聲,視線又調回“紅龍”的身上。
青儿藉机和伏隆使了個眼色,“伏隆大人,格格要我來同你說,待會儿你若是要到寶親王府去接少福晉回來,別忘了替格格帶件衣棠給寶王妃”
“哎呀,你這一提,我倒差點忘了要去接少福晉回府一事”伏隆面露難色。
“可這會儿,我還得陪貝勒爺看馬呢!”
其實,要接少福晉回府一事,還可以緩上半個時辰,只是青儿這丫頭,說什么格格有話要單獨和雋永貝勒說,他也只好配合著演戲嘍!
“我無所謂,你盡管去!”原來靈靜是回寶親王府去,難怪他來都沒見著她!
他還以為是御鑿不准靈靜和他見面呢!
知道靈靜是回寶親王府探視她的阿瑪、額娘去了,雋永這才稍稍釋怀!
青儿和伏隆交換了個計謀得逞的眼神。她就知道,抬出少福晉的名號來,雋永貝勒絕不會怪罪的。
兩人一前一后告退,獨留雋永一人留在馬廊和“紅龍”對峙著……“什么人?”
雋永在細細打量馬廊內其他的馬儿品极峙,忽聞有細碎的腳步聲前來,他頭微偏,冷聲的喝道。
在得知伏隆已被支走后,半檔怀著雀躍又忐忑的心情前來。
她兩手絞著一條紅絲絹,兩片薄唇緊抿著,一步一步地靠向馬厂旁。
“是……是我!”听到雋永的問話,她挺出身來,怯怯的答了聲。
“噢,原來是芊禧格格,雋永冒犯了!”雋永唇色漾著笑容,拱手致歉。
芊禧烏溜溜的大眼,瞅望著同印象中一般彬彬有禮的雋永,她看啊看,心魂都教他朗若春風的笑容給迷眩了……雋永長得真是好看极了!
他的兩道龍眉稍往上彎,秀而寬。相書上說,龍眉者,聰穎過人,做事相當踏實、精明能干,而且敢做敢當,很少失敗,大多能享大官貴。
他的眼睛細長略作弓狀,似會勾人一般:筆挺削直的劍鼻,還有時常因微笑,而呈現仰角般的薄唇——
相書上也說了,仰月唇者,兩角明顯向上,彎如新月,有這种口形者,擁有滿腹學問、善于辭令,將來的伴侶男俊女美,子孫昌盛,一生享受不盡的榮華与富貴。
她不愛看柑書,認為相書上所言,全部是無稽之談,但因為他,她相信了相書上所言……他的一切一切,都印證了相書上所言,尤其是將來的伴侶,是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不管他選的是和他青悔竹馬的靈靜,亦或是呈上指媽的皇七格格,這兩人,都是王孫公子所公認的大美人“格格,你是來找伏隆大人的嗎?不巧,他早走一步了!”
“我……噢,真是不巧!”芊禧咧嘴烴笑。
“也許這會儿,伏隆大人也正在找你呢!你不是有件衣棠要送給寶王妃的嗎?
“我要送衣棠給寶王妃?”芋禧怔忡了下,心想,可能是青儿支走伏隆所用的托辭。“噢……對、對!”
“那……你不去找他嗎?也許伏隆大人要啟程赶往寶親王府去了!”
“他……不、不用了,青儿知道該怎么做的!”
雋永點點頭,雖覺得她有些怪异,可也沒再多問下去。
芊禧在躊躇著,正想著究竟該和雋永說些什么話才好的當儿,忽見雋永似舉步欲离開,她焦急的連忙喚住他。
“雋……雋永,你要去哪儿?”
“我?”雋永揚了揚眉,淡笑著:“我這正要去向你阿瑪告辭,回我廉親王府去。”
若有可能,他還想到半路去攔截靈靜,要她親口對他說,這些日子,她過得好不好?御鑒之前那般傷害她,他可足万万般的不舍,他一再拖延和皇七格格的婚事,為的是想确定靈靜真的能受到御鑿那個魔酋的怜惜如此,他才愿意,并且放心的去娶妻!
而且,此時他片刻也不想多侍,因為看到芊禧,他就想起御鎣對靈靜百般無情的凌虐……當初,若不是芊禧的多事,靈靜也不會誤嫁御鑿,受盡委屈——
“你……你不要走!我……我……我有話想和你說!”
芊禧兩眼直瞪著他,兩手把絲綢都絞成一團了。
雋永深吸了口气,順平了胸口的不悅。
他回過頭來,展現他一貫維持的笑容。“你想和我說什么?”
他這么一問,她才想起,她都還沒准備好要和他說什么。
見她呆怔,久久不語,他又露了個淺笑。“似乎是忘了,是耶?不打緊,下回再說,也成!”
他可不想和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在這儿磨蹭,他想見的人是他的表妹、他的青梅竹馬、豫親王府的少福晉靈靜。
背對著她,他跨步准備离去之際,忽而听見她在他背后焦急的大喊著:“等等,我真的有話要和你說雋永,我……我喜歡你!”
清脆如鈴般的聲音,急促地灌進他耳膜里——
回旋……盤繞……
☆ ☆ ☆
“我……我喜歡你!”
芋禧壯大了膽子,又重覆了一遍方才地所說出的話語。
她不管什么禮教、什么矜持。今日,無論如何,她都要讓他知道,她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他。
她不要再自己一個人只呆痴痢的幻想,即使袒露心事之后,她還是只能幻想,但,至少他知道了她在喜歡他往后當她幻想与他共乘良駒,馳駱于廣大的草原時,也許人在某一方的他,會与她心有靈犀……她知道,自己沒有靈靜的多才多藝、也比不上皇七格格那般尊貴,雋永定也不會看上她,但只要他知曉她的心意,允許她可以偷偷喜歡他,這樣她就滿足了!
“你……喜歡我?”
雋永旋過身來,面泛著詭异的笑容,他跨步走到芊禧面前,雙手負背,勾人心魂的桃花眼直瞅著她瞧。
芊禧羞怯的點點頭。
她從未和他如此接近過,他的身上傳來淡淡的香味很好聞。
她的視線從他頭頂上的帽緣,緩緩的往下打量,此時,她突然想起夫子教過的一句成語玉樹臨風,她想,這句成語用在他身上,是最适合不過的了!
“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他隨口問逍。
“兩……兩年前,你在寶親王府教靈靜馴馬術的時候”
她記得,當時他坐在馬背上的颯颯英姿,不知迷熬了多少在場的格格們。
雋永臉色倏沉了下來。“那么,先前你那般勤勞的到寶親王府走動,是為了向靈靜學才藝,亦或是想藉机看我?”他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因為寶王妃是他的姨母,他和靈靜又是背梅竹馬,所以只要有空,他使常到寶親王府去走走。當時,他也常常遇到芊禧,只是沒太注意她,以為她也同其他到寶親王府的格格一般,是去向靈靜學刺繡、學畫畫的!
“我……我是去學才藝,也……也是去看你的!”芋禧誠實不撒謊的說出自己當時的心意。
“听說,靈靜之所以會嫁給御鎣,是你在從中……牽線?”
他原本想說足“從中作梗”,但想了想,還是換了一個好听的說辭。
說到這車,芊禧的臉上漾了個大大的笑容,她重重的點頭道:“嗯。”
雖然他們的感情歷經波折,但現下兩人有了愛的結晶,夫妻兩又恩愛的如膠似漆芊禧想,如果不是因為要招待雋永,她的大阿哥一定會陪嫂子回寶親王府去探視岳父、岳母的。
但雋永這邊可不這么想。芊禧再怎么說,到底也是豫親王府的人,縱使御鎣仍像以往在天魁寨那般折騰靈靜,她總不會到處去張揚,小心地噤口保護豫親王府的聲譽,再者,反正受折騰的人也不是她……“御鑿這陣子待靈靜如何?”雖然知道可能會得到一個虛偽的答案,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我大阿哥對靈靜可好了,他們兩人很恩愛的,尤其靈靜現下又怀孕了,我大阿哥每日親自到廚房去監督,要廚娘弄最好的補品給靈靜吃呢!”芊禧說著,臉上有著無比欽羡的陶然。
“噢,是嗎?”雋永表面帶笑,但內心卻不以為然。他才不相信御鎣那個坏胚子會對靈靜好。
芊禧點點頭。
靜默了半晌后,她咬著下唇,緩慢地掀起眼帘。
“雋……雋永,我……我可以喜歡你嗎?”
她圓睜睜的大眼,怯怯地望著他,等著他開口回答她,給她答案。
見他不語,她焦急的又補充迫:“你放心,我只會偷偷的喜歡你,不會給你帶來困扰的!”
“為什么要偷偷喜歡我?”他的龍眉往上飛揚,慢條斯理的問。
“因為……因為……”芊禧粉嫩的瑰唇驕動茗。“你已經有了皇七格格,我尚定不能愛你了,可是,我……我好喜歡你,每天、每天、每天都一直想著你——”
“每天想我?”
雋永嗤笑了聲。
“嗯!”芊禧嘟著嘴,無邪的臉上,有著非比尋常的認真表情。
“你會答應讓我偷偷的想你嗎?”她仰著小臉,殷切的看著他。
雋永嘴角微咧,輕搖著頭。
芊禧的臉上,有若明顯的失望神情。
“那……我以后都不可以再想你了嗎?”原本清亮的眸光,蒙上一層幽怨。
他是不愛她想他的!她就知道,他根本看不上她,連讓他想他這一點小小的請求,他都不答應都是青儿的錯,說什么要地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現下可好,害她把心底的話全說了出來,也害得她以后都不可以再想他了!
芊禧的眼里泛起了淚霧,粉頸低垂,日光集聚在飄落于地面上的一片落葉。
就在她等著被拒絕的同時,他突然用手捂勾起她小巧的下顎,并沉肅的對她說:“不,你可以想我,而且要每天都想我,但是,不可以偷偷摸摸的想喔!”他的話好難懂喔!
芊禧張著迷蒙的大眼,一臉茫然的問他:“不可以偷偷摸摸的想,那……我要怎么想?”
雋永被她幼稚的問話,給惹得發笑。“嗯——你喜歡我,那……你想不想愛我?
想不想當雋永的新娘子?”
當雋永的新娘子?這不是她夢寐以求的嗎?芊禧似受到蠱惑一般,在恍惚中,經輕的點了點頭。
“芊禧想當雋永的新娘子,可是……雋永的新娘是皇七格格呀”
“不,不是了,雋永的新娘子是芊禧,記住喔!”
雋永捧住她嬌嫩的臉蛋,露出一抹陰邪詭譎、噬血般的笑容——
第二章
廉親王府浩然樓芊禧端坐在喜床上,直到此刻,她仍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已經當了雋永的新娘子頭上的紅中仍覆蓋著,她兩眼低垂,看著自己一身的紅衣,喜气洋洋的。
絞著手中的紅絲綢,她的唇邊漸漸泛起了笑容。
這是真的!
這一切全是真的!
半個月前,她在豫親王府的馬廊里對雋永袒露心意,原以為雋永會生气,但他沒,反而還……還決定要娶她!
這全是上天眷顧她,要不,他為何會舍棄尊貴的皇七格格,而選擇她呢?
也許他是被她的真心誠意所感動吧!
門“碰”的一聲,被推了開來,濃重的酒气跟著飄進來。
是雋永進來了!
她听見他踉蹌的撞到東西,步伐做不穩,跌跌撞撞的往一旁行去——
她想起身去扶他,但方才喜娘交代過,要她靜坐在床上,等新郎倌來掀頭巾后,才可以移動身子……焦慮的等了一會儿,她听見雋永打了一個酒隔,然后他緩緩的走了過來——
雋永的視線從擱置在桌面上的秤杆,移至覆蓋在她頭上的紅頭巾。
他眯起眼,哼笑了聲,長臂一伸,便將那條醒目的紅頭巾給扯了下來……芊禧原本羞怯怯的,但視線一触及桌上未曾動過的秤杆,再看著他把紅頭巾捉在手中,她娥眉一蹙,拉著又長又重的紅裙,緩步走向放著兩根紅燭的透雕云龍紋波邊大台旁,將秤杆拿起遞給他。
“雋永,你做錯了,這頭巾是要用秤杆掀開,不是用手去拉的!”
她以為雋永也同她一般沒經驗,不懂洞房花燭夜的眾多繁瑣規矩。還好喜娘全教了她!
“這規矩是誰訂的?”
雋永眯著眼,臉上已透著不耐和不悅。他怎么會不知道頭巾是該用秤杆去掀呢?
他用手拉,是故意的!
可芊禧還瞧不出他的不悅,竟傻憨憨的答:“不知道,可喜娘是這么交待的呀!”
“那我問你,在這廉親王府里,是喜娘大,還是雋永大?”
“當……當然是雋永你比較大!”她已察覺到,他似乎有著些許不悅了。
“那你還嚕嗦什么!”
他一揚手,揮掉她手中的秤杆,秤杆掉落地上“鏗”的一聲,讓她著實嚇了一跳。
“還杵在那儿干啥?過來喝交杯酒呀!”他喝道。
“喔!”
她怯愣愣地走向他,不懂他為何要發脾气?今儿個是他們兩人的大喜之日,不應該是要歡歡喜喜的嗎?
端起酒忠,和他交臂喝了酒。
“我是不是嚇著你了?”雋永陰沉的臉上,突地浮現了一抹笑容。
“嗯。”她怯怯地點了頭。
“別怕喔,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气嘛!”他拍拍她涂著脂粉的雙頰。“舌訴我,你會不會乖乖的?”
“會,芊禧會乖乖的,不會惹你生气。”
“那以后我叫你做什么,你是不是都會去做?”他嘴角漾著邪佞的笑。
芊禧想也沒想就點頭。只要能博得他的歡心,她會愿意為他做任何事的!
在她來想,他為了要她,竟舍棄了皇七格恪、舍粟了額駙的頭銜,他都肯為她犧牲了即將到手的名利,她做些事,博他的歡心,也是應該的呀!
“很好,真乖,這樣雋永才會愛你”
他眯細著眼,環視房內的一切,他感歎,如果當初他早向皇上推辭掉和皇七格格的婚約,那么,現下的一切,就是屬于他和靈靜表妹的他的青梅竹馬,他心中所愛的人……他万万沒想到,芊禧因為對他有愛意,竟想辨法把靈靜送入御鑿的魔爪中,以為這樣她就能有机會和他在一起想不到一個外表著似純真的女子,卻有這般的坏心眼!
她想和他在一起!他樂的成全她。
雖然他和皇七恪恪是皇上下旨賜婚,但因皇七格恪身子一向虛弱,听聞這近一個月來,因染了風寒,已許久未踏出房門——
他向皇上請求要另娶芊禧,皇上雖然不悅,可也拿他沒輒;至于豫親王那邊,更是不成問題,豫親王急于巴結他,他要娶他的女儿,他可是求之不得呢!
他之所以娶她,目的只有一個他要把御鑒以往加諸在靈靜身上的折磨,如倍的送給她。
這是她應得的報應,誰教她是把靈靜推入万丈深淵的罪魁禍首呢?
“雋永,我……我們是不是該上床睡覺了?”芊禧扶著頭頂上戴著的鳳冠。“我可不可以把它給拿下來,它好重,壓得我的頭好痛!”
“當然可以!”
他伸手幫她摘下鳳冠。
“哇,舒服多了!”她扭動著脖子,清甜的笑靨如花。
她愈是開心,他就愈記得靈靜曾受過的苦。
“你還記得嗎?當初靈靜嫁給御鑿那天,那晚的洞房花燭夜,她是一個人呆坐在房內,直到天亮的!”
“是啊,大阿哥也真夠狠心的,竟然把靈靜去在喜房內,自己卻回到天魁寨去”芊禧忽然意識到他說這話的用意,她心惶惶的問:“雋永,你……你該不會也……也想把我一個人丟在喜房內吧?”
雋永經笑著,伸手摘除她發上的玉簪。
“我可不像御鑿那般無情,今晚,我一步也不會离開喜房的!”
听到他的保證,芊禧安心地笑了,也怪自己太多心,意怀疑雋永想要報复“雋永,那……我們是不是要睡覺了?”她有點困了。
“是要睡了。把衣服脫掉,躺到床上去”
☆ ☆ ☆
芊禧脫了衣服,到床上后,便抱著棉被,合上眼准備入睡。
由于芊禧的娘已去世了,她的嫂子靈靜對閨房內的事,赧于敏齒,便塞了一本小冊子給她,要芊禧自個儿翻看。
芊禧以為那小冊子里是詩詞之類的東西,她不喜歡寫字,所以當靈靜把小冊子遞給她后,她便把小冊子偷偷的藏進她寢房內的床底下,并沒有隨著嫁妝帶過來……所以,她并不清楚洞房花燭夜,究竟該做什么事,以為就是天妻兩躺在同一張床睡覺,等她的肚子慢慢漲大,就可以生孩子了……雋永脫掉身上的衣物,鑽進被子里,大手便探向她溫熱的胸上,毫不怜惜的擠捏著。
“啊……雋永,你……你為什么要抓我的胸部?會痛耶!”
她想撥開他的手,但他卻吏使勁地抓捏著。
“因為我想要愛你呀!”他在她的耳畔輕吹著气。
“可是……你抓的我好疼喔!”
“那我放輕點,好不好?”
“好。”
他果真不再像先前那般用力,大手輕輕地揉著她兩團飽滿的渾圓。
“這樣呢?舒不舒服?”
“嗯,好舒服——”
芊禧的小嘴微張,不懂因何他的手放在它的胸部上,她竟感到好舒服,体內流動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雋永拉開棉被讓她赤裸的身子,視現在他眼前。
“真美!”他搓著她的雙乳,情不自禁的贊歎著。
她的雙乳尖挺适中,不大不小,渾圓挺立,像顆才剛成熟未摘的蜜桃……誘惑的令人极想趨前咬她一口000
“雋永,你把棉被拉開,我有點冷”芊禧嘟著嘴,兩手屈擱在胸前。
“會冷螞?那我來當你的棉被,好不好?”說著,他人便壓到她的身上。
“可你也沒穿衣服,你不冷嗎?”她摸著他光滑的背脊,發現他的肌肉好硬、好健壯。
“不,我不會冷。”
他輕壓在她身上,用突出的胸肌,磨蹈著她粉嫩柔軟的砸儿。
“嗯……你……你為什么要用你的砸儿碰我的砸儿呢?”芊禧吟哦的低問。
“沒人教你這些吧?這足夫妻閨房中的樂事,覺得好不好玩?”
“嗯,好玩。”
他的身子伏下,伸出舌頭,舔弄著她胸脯上硬發突出的蓓蕾。
“嗯……嗯……”細碎的嬌吟,斷斷續續的涌出她的喉閒。
“喜不喜歡我這樣舔你?”
“嗯……喜歡……”
“那,要不要讓我咬你?”
“咬……咬我?不、不要……我……我會痛!”
“不會痛的,我輕輕地咬”雋永兩排雪白的牙齒,輕輕地含著她挺立的花蕾,用齒尖廝磨著。
“呃……”芊禧感覺体內有股熱潮沖擊著腦子,傳至全身的足一种無比暢快的憾悅。
“喜歡我這么咬你嗎?”
“嗯,喜歡、好喜歡!”
“那你也舔我、咬我,讓我舒服、舒服”語歇,他將身子往上挪移,寬闊胸膛壓在她的臉上方。
“我也要學你方才那般舔一舔、咬一咬嗎?”她兩眼直盯著他胸膛上那兩個暗紫色的乳暈。
“嗯。”
芊倌用舌頭舔著干燥的唇,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對了,雋永,為什么你沒有親親我的小嘴呢?”
昨晚青儿在和她笑鬧間,還很曖昧的同她說,這新娘脫下吉服后,新郎倌就會抱著新娘互襯著嘴,然后一起倒向床上……青儿雖然也不懂男女間的情事,但她光從下人那邊听來的消息可多了;至少她還知道,恩愛的兩人就會親親嘴。
“因為雋永還不知道芊禧是不是個好妻子如果芊禧能做個好妻子的話,那雋永才會愛你、才會親你的小嘴,記住喔!”
他的臉埋在她的發間,汲取她淡淡的香味。
要他親她?
呵,這輩子她想都別想……“雋永,我這樣舔對不對?”芊禧伸著舌頭,濕舔著他細小的乳突。
雋永悶地呻吟了聲:“對,很好,繼續。”
芊禧仰高下顎,濕黏的舌,舔弄著雋永上半身的敏感處,她覺得好玩极了,這動作好像小時候在舔棉花糖一樣,只是舔的東西換成他的砸儿。
她玩得高興,他可是被逗得欲火高漲,下半身處的极速亢奮,漲得他又熱又痛。
這支娃儿,可還真有點挑逗男人的誘惑力呢!
他不想愛她,但可不代表他不碰她,畢竟,她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一個男人不愛他的妻子,那么,他的妻子充其量就只能當個泄欲的工具。
倏地,他的身子往床尾縮去,兩手一拉“刪”的一聲,將她的褻褲給扯成兩半——
芊禧不明究理,訝叫了聲:“雋永,你干啥扯破我的底褲?”
她紅著臉,兩腿倏地夾緊。
“把腿張開,讓我瞧瞧你那儿漂不漂亮?”雋永邪笑的誘哄著。
“是不是每個新郎倌都要看新娘子的那里漂不漂亮?”
這洞房花燭夜的學問可真多呢!芊禧鑲著小眉頭愁著,不知何時才可以睡覺,她從來沒有這么晚還不睡覺的!
“嗯,芊禧好聰明,來,把你的腿張開,讓我這個新郎倌好好瞧瞧!”
在雋永的誘哄下,芊禧徐徐地將來緊約兩腿打開。
雋永的手指放在她大腿的內惻,將她的兩腿辦得更開“也……”芊禧覺得兩腿這么大剌刺的張開,實在是很難為情。
可她又想,雋永比她聰明多了,他要她做的,應該不會有錯——也許洞房花燭夜,就是該這個樣!
“雋……雋永,我……我那里漂不漂亮?”芊禧羞怯怯的問道。
她以為,男人只看女人的容貌漂不漂亮,可沒想到,連身体也要分漂亮或不漂亮——
她對自己的容貌倒還有几分信心,可身体……從來也沒有人拿身体來比漂亮的呀,她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漂亮還是不漂亮?
她好擔心,如果雋永覺得她的身子不漂亮,那……他是不是會不愛她了?
“漂亮,很漂亮!”
雋永的一句話,讓她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原本還提心吊膽呢!現下她可大大放松了!可她怎覺有東西在她的私處翻攪?
躺在床上的芊禧,微抬起頭,她惊慌的問道:“雋永,你把頭埋在我的腿間做啥?”
“我在舔你,乖,躺著,別亂動,把眼睛閉上。”
“喔!”
芊禧照他的話,乖乖的把眼睛閉上。“嗯……雋永,為什么你又舔我的砸儿,又要舔我那個地方……嗯……嗯……還有什么地方要舔的呢?”
她好好奇,好奇极了!
听了她的問話,埋在她腿問的雋永,忽地嗤笑了聲:“舌頭是万能的,能吃東西,也能舔至于你問還有哪里要舔……”他輕笑了聲:“你身上的每個部位,全都可以舔”
“那要舔多久啊?我們是不是要睡覺了?”
“你等不及了嗎?”
他悶笑了一聲,又彎下身,靈活的舌尖,在她鮮艷欲滴、含苞待放的兩片花瓣間攪動著……“嗯……嗯……雋……雋永……“如何?愛我這么舔你嗎?”
“愛”芊禧呢噥著。
雋永直挺起身,脫掉自己下半身的套褲,再拉掉底褲,霎時,他胯下處那硬挺的內棒子,倏地彈轟出芊禧張口結舌,惊地坐起身,她跪爬至他面前,兩眼瞪得知銅鈴大但表皮摸起來挺柔軟的!
“這可是男人的寶貝,想不想舔它?”
“啊?還要舔啊?”
芊禧現在懂了一件事,原來這洞房花燭夜,最忙的就是舌頭!
她伸出舌頭,舔著他那根肉棒的頂端,意外的發現,原本就碩壯的這東西,似乎又慢慢的在漲大……她抬起頭著他。“雋永,你……你的寶貝又……又在漲大——”
她有些駭怕,不知道它這种反應是不是正常?
他瞧出她眼中有一絲絲慌張,淡淡地撇開嘴,低笑了聲:“那是因為它喜歡你舔它呀!不過,如果你把它整根合住的話,它會更喜歡的!”
“真的嗎?可是……它會不會漲破啊?”她恨是擔心耶!
他意有所指,可她沒听出,滿腦只想要去含它,因雋永說它會喜歡——
張開嘴,她徐徐的將它含住,可懊惱的是,她的嘴又小又窄,整根肉棒含不到一半,而且嘴撐得有點痛……“雋永,它太大了,我可不可以不要含?”芊禧身子往后縮,小臉微皺著。
“可以,那你躺下吧!”
“是不是可以睡覺了?”芊禧笑顏逐開。
“是。躺下,乖!”
在她躺下的同時,他倏地拉開她的變腿,身子同時朝她黑茸茸的花心處推進……“啊雋永,你在做啥?不要……啊好痛!”
下体處撕裂般的痛楚,如火般的灼燒著她,芊禧嚶嚶哀號,兩手捶打著床舖。
“不要雋永……不要……”
“真的不要?”雋永停住不動,問她。
“不要……不要……”她痛得直搖頭,眼角還滑下一滴淚。
“那好,我出去,可明儿個這閒話若是傳回豫親王府,你要我如何向岳父大人交待呢?”他自顧自的說著:“這洞房花燭夜,新郎倌又不在房里了可真是難為了你阿瑪豫親王。娶媳婦的風波才停,這會儿嫁女儿又搬演相同的戲碼……這岳父大人的臉,要往何處擺呢?”
“這……”
芊禧也猶豫了。是啊,若是她也同嫂子靈靜一般,在洞房花燭夜,獨守空閨,這事若再傳遍京城,阿瑪可真會讓人當笑話著了!
“既然你怕痛,那我還是出去好了!”
說罷,雋永就拿著衣服,准備穿上。
“不、不要,雋永,你不要走……”芊禧忙不迭的抱住他。
“不要我走?可你怕痛呀!”他的嘴邊泛著一抹邪佞的笑。
“不、不痛,我不怕痛……”
就這樣,芊禧又躺回床上,咬著牙,悶著痛聲,任雋永毫不怜惜、粗暴的蹂躪她的身子——
直到他泄出夾雜著憤怒的、悶熱的种子,洒在她高聳的胸脯上,她所受的殘酷刑罰,才告歇停,但她也几乎暈厥了過去……窗口虛的暗黑褪了去,窗外的光源慢慢亮了起來——
天亮了——
芊禧兩腿夾攏,迷恍的視線,漾惚惚著著正在著夜的雋永。
“我們……一起……一起……共渡了洞房花燭夜……我和你……”
她气若游絲,全身雖泛著酸疼,但嘴角挂著幸福的笑容,合上眼,她心滿意足的進入夢鄉——
雋永穿好了衣服,陰鴛的眸光打量著她疲憊的睡容。
這輩子,她是如愿當了他的妻子,可她永遠得不到他的吻、他的心、他的孩子他不會讓她有机會怀他的孩子的,一次也不會這是她該受的責罰,為她的坏心腸而受罰…
第三章
近中午時分,青儿見芊禧還未出浩然樓,她左等、右等,确定雋永不在寢內,她才大著膽,推開喜房的門進入。
天哪,格格真的還在睡呀!
青儿三步并做兩步,走近床邊,雙手輕輕推著蒙在棉被里的芊禧。
“格格,起床了,天哪,你怎么還在睡呀!”青儿焦急的直嚷:“都中午了,你還沒去向王爺、幅晉請安呢!快起來呀,格格!”
芊禧嘟噥了聲,睜開惺松的雙眼,揉了揉。“青儿,你在叫什么?好吵喔!你去廚房吩咐,要他們別做早膳了,還有,我賴床的事,千万別給我阿瑪知道否則他又會罵人了!”說完,翻側過身,身子夾著棉被,又合上眼睡去。
青儿愕了好半晌,才恍然明白為什么主子會說那一番話,原來——
“格格,快起床呀,這里不是豫親王府耶,是雋永貝勒,你夫婿的家——廉親王府!”青儿哇拉拉的叫嚷著:“還早膳咧,我看你要是再不下床,連什么膳都不必吃了格格,不要睡了啦!”
一听到廉親王府,芊禧馬上從床上彈坐赳身,但身上的酸痛,讓她叫了一聲,坐都坐不直。
“哎唷,痛呀”
“格格,你怎么了?”方才哇拉直嚷的青儿,見芊禧喊痛,焦慮問道。
“我……沒事啊,沒事”她怎么好意思同青儿說昨晚的事呢?
“真的沒事嗎?可我看你為何一副疲憊的模樣?”青儿不放心的又問。
“沒……沒的事,只是換了張床,睡得不大習慣罷了!”
她胡亂找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是嗎?可我看你睡得挺熟的呀,以前你可從沒睡到中午才起床,可今儿個……睡得都不省人車了,還說不習慣!”青儿笑諷著。
“死丫頭,敢笑話我?”芊禧掄拳作勢要打人。
“好、好,青儿知錯了,格格就饒了青儿吧!”青儿兩手擋在臉頰旁,作求饒狀。
“真已是午時了?”芊禧還不敢相信自己竟睡這么沉。“為什么你沒叫我呢?”
“青儿一早就苦在浩天樓外了,我以為貝勒爺還在房里呢,所以才沒來叫你。
格格,穿上衣服,你還要去向王爺和福晉請安呢,咦,你的衣服呢?”青儿拉開棉被欲找主子的衣服,衣服沒見著,卻看見了一灘血漬。
青儿早在豫王府時,就听府內的嬤嬤們說過“落紅”一事,這會儿看到床上的血漬,不免吃吃的偷笑起來。
“死丫頭,你在笑什么?還笑!再笑我就打你!”芊禧原本因疲憊而蒼白的臉頰,此刻羞赧的泛著紅潮,兩頰熱烘烘的!
“好,青儿不笑就是了。”
青儿找到衣服,在幫主子著衣的同時,她的笑臉也沉了下來。
“怎么了?為什么不高興?是不是有人欺負你?”畢竟是一同長大的,青儿一有心事或不快樂,她總是很快的就察覺到。
青儿默語,搖搖頭。她扶著芊禧下床,准備幫芊禧梳頭。
芊禧前腳跨下木階,准備站立起,一個使勁,整個人險些倒下。她覺得頭暈,全身酸疼,雙腿無力發軟……天哪,昨晚那么一折騰,她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
“格格,你要不要緊啊?”青儿一臉膽憂。
“沒事,扶我坐下吧!”
芊禧坐在一面半台邊緣成多弧形,台下是呈外形相稱的疏路座格,台面三面圍屏,中央處置一長圓鏡,左右通雕鳳朝牡丹紋樣的多弧形鑲石半台前。
“青儿,我可不可以明天再去向王爺和福晉請安啊?”芊禧蹙著眉。
她想著,這會儿都已午時,再去請安,怕會丟人,再者,她真的覺得渾身不舒服,連走路的力气都沒有……青儿邊幫主子梳頭,邊躡糯著:“格格,不好吧,今儿個,可……可是新婚頭一天……你若不去,我……我怕……”
“怕什么?你說呀!”
“我……今早我經過長廊時,听見府里的人吱吱喳喳的說……”
“別吞吞吐吐的,快說呀!”
“我說了,怕你听了會難過、會不高興!”
“你要再這么要說不說的,我才會不高興呢!”芊禧鼓起腮幫子,嬌蠻個性又顯現出。
青儿期期文艾的道:“府內的嬤嬤們說,說格格不知羞恥,沒有教養,所以才會大膽的向貝勒爺表白愛意,還……要求貝勒爺娶你她們還說,說格格沒有皇七格格的尊貴,根本……根本就配不上貝勒爺還……還說咱們豫親王府的大阿哥是個山賊,想必格格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惡!”芊禧一個重拍梳妝台,反倒讓自己疼得齜牙咧嘴。“這……這是哪一個嬤嬤說的?告訴我,我去賞她兩巴掌去!”
青儿听了,連忙跪下身。“格格,你別沖動呀,既然府內的人如此看輕你,你就更要做好榜樣給她們看,讓她們對你心服口服:如果你去追究這事,甚至真打了她們,那她們會更覺你嬌蠻不講理,會更討厭你的!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要忍啊!”
“我……我怎么忍得下嘛!”
“其實嬤嬤們的話,你謹記在心,連嬤嬤們都會說格格你不比皇七格格尊貴這類的話,難保王爺、福晉不會這么想……”
“那我若過了午時,都還沒去向他們請安,那他們對我的印象不就更坏了?”
芊禧苦著一張臉。她可以不理下人的閒言閒語,可是她不能不管雋永的阿瑪、額娘會如何看待她。
從知道雋永要娶她的邢一天起,她就發誓要做雋永的好妻子,要孝順雋永的阿瑪和額娘,可這會儿……糟糕,王爺和福晉一定開始在討厭她了!
“青儿,你到底梳好了沒有?動作快點嘛!”芊禧現在才知道要著急。
“好,我會快的!”
“背儿,怎么我發現你好像長大了,你方才說了好多的道理哦,以前你在豫親王府時,我怎么從來沒看過你這么嚴肅,好像教書的夫子呢!”芊喜抿嘴一笑。
“格格還有心情笑話我啊!”青儿手法俐落的幫主子打著發辮。“以前在豫親王府,你不愛听道理,青儿當然不說了;可現在你已經嫁人了,即使你一千,一万個不變听,青儿還是要不停、不停的說,說到你听進去為止。”
“呼,我可真怕了你!”
“好了,可以了。格格,我們可以走了,小心點,青儿扶你——”
就在主仆兩梳妝打扮好,准備走出寢房之際,雋永卻早一步的踏進房里來——
☆ ☆ ☆
“雋永……”
“貝……貝勒爺吉祥。”
“這么急的,要赶去哪儿?”雋永睞了她們主仆一眼,撣撣長挂,旋身坐落在窗欞邊的紫檀鑲楠木邊理石靠背椅上。
“我……我要去給王爺和福晉請安。”芊禧羞赧的垂下眼睫。
“請安?都午時了,去哪請安呢?這會儿我阿瑪和額娘,怕早午歇了,你也別去打扰他們了!”雋永的笑中帶諷。“你,睡得可安穩?”
“我……我……”芊禧絞著手指,心中忐忑不安,很是擔心雋永會責罵她。
“貝勒爺,格格以前從未睡這么晚的,可……可能是因為換了床,所……所以睡得不大習慣!”青儿拿了方才主子搪塞的借口來做解釋。“貝勒爺,您別怪格格,要怪,就怪青儿沒盡職”
“不,不關青儿的事,是我自己不好——雋永,你罵我吧!”芊禧垂著首,一副認命的表情。
“不是的,是青儿的錯!”
“不,是我——”
“夠了沒?”雋永語調輕柔,听來無害。“我只是問你睡得可安穩,沒想到你自作聰明,把我關心的話曲解成責罵你的言語——這樣叫我以后怎么敢再關心你呢?”
听了雋永的話,芊禧和青儿對看了一眼,兩人都訝异雋永竟不怪罪,反而還体帖入微。
芊禧走到他的座椅旁,撒嬌的挽住他的手臂。“雋永,你真好。我保證,以后我不會再自作聰明了,你怎么說,我就怎么听。”
“這才乖嘛!”雋永假笑的拍拍她的臉頰。“你知道,我最愛的寵物是什么嗎?”
“我知道,是馬!”芊禧不暇思索的答出。雋永愛馬、惜馬可是出了名的。
“錯!”雋永搖搖頭。“現在馬儿是我第二愛的寵物。”
“那第一是……我知道了,是半個月前,你在山上捉到的那只楔尾雕。”芊禧猜著。
“你怎么知道這事的?”雋永有些訝异。
“貝勒爺,只要是有關你的事,格格都會格外注意的。”青儿嘻嘻笑道。
“青儿——”
“是這樣嗎?”雋永一把將芊禧拉至他腿上坐著,還出奇的在她的小臉上啄吻了一下。“那就不枉我把你列為第一寵物羅!”
“我……我是第一寵物?可我又不是馬儿,也不是小鳥、松鼠,怎么會變成寵物呢?”原本還羞怯怯的芊禧,這會儿臉上滿是詫异和不解。
“只要是心愛的東西,都可以稱做是寵物的呀!”雋永永笑若春風的解釋著。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你最心愛的……”說到此處,芊禧已羞赧脹紅了臉。
雋永點點頭,忽地聚攏龍眉:“除了你之外,我最愛的就是馬了,我多想你能和我的馬儿多多親近,以后我若要帶你騎馬,“黑霸”它才不會使性子不依——”
“你真的要帶我騎馬?那好,待會儿我就去馬廊看“黑霸”,我每天、每天都去看它,這樣一來,它就認得我是它的女……女主人,等你要帶我一同騎馬的那一大,它就不會使性子了!”
雋永搖搖頭。“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親近“黑霸”了嗎?“黑霸”可不是一般的馱馬,它不好親近的!”
“那有什么辦法可以親近它?”芊禧杏眼漾著滿滿的困惑。
“有,幫他洗澡、清馬槽——”
“啊?”芊禧的小嘴大張著。
“你不愿?那沒關系,就別勉強了!”雋永俊容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痕。
“不,我愿意。我愿意洗馬、愿意清馬槽——”芊禧忙不迭的點著頭。
“格格”青儿皺著眉頭。
就算為了親近馬儿,也用不著這般吧?可貝勒爺又不像會害格格,但格格好歹也是千金之驅,怎可去做洗馬槽這等的粗活呢?
“別說什么了,我們現在就去馬棚——”芊禧從雋永大腿上跳下來,拉著青儿就要走。“可是,雋永,我……我不知道怎么幫馬洗澡耶?”
“這你別擔心,我會議奚鼎去教你。”
“好,你讓他快點來喔!”
說著,芊禧便興高采烈的拉著青儿走出房門雋永佇立在房門邊,瀟洒自若的反手負背,笑眸盯睇著芊禧嬌瘦的背影……寵物?
呵,沒錯,她將會是他最心愛的寵物,一個讓他玩弄于股掌問的傻東西!
他對她好,施予她小恩惠,全是為了她心甘情愿的接受他對她無情的虐待,在她默默接受的同時,甚至她還會感激他呢!
從來不知道玩人比玩畜牲,還要來得有趣!
芊禧,這個傻女娃,可讓他完全体會到——不能怨誰、怪誰,因為這是她自作孽!
坏心腸的作孽!
☆ ☆ ☆
芊禧一進到馬廊,十來只馬儿成一排地映入她眼帘,放眼觀去,就屬最里邊那匹毛色黑的發亮、体型最為高大的純种馬最為搶眼。
她猜想,它定是雋永最心愛的座騎——黑霸。
“格格,你看,這只馬儿長得好像牛呢!”青儿指著第一欄內的一匹正低頭吃青草,臉似牛般的馬儿。
芊禧循著丫頭的手指方向瞧去,也同樣訝聲道:“對耶,好怪的牛哦……呃,不,是好怪的馬!”
“這是白鬢角馬,又名牛羚,是皇阿哥到關外去時,發現的奇特馬儿。皇阿哥知道咱們貝勒爺愛馬,特地運回京來,送給貝勒爺的!”
說話的人是廉親王府里的侍衛長莫綿,他是奉命來教新進門的少福晉,有關馬儿的种种……雖然對主子要少福晉來馬棚洗馬、清馬槽,感到納悶和不解,但主子吩咐的事,他沒有多問的權利,只管照做就是!
“哇!沒想到貝勒爺不只得皇上寵愛,連皇阿哥也對他這般好。”青儿發出敬佩的聲音。
一般來說,若得皇上寵愛的臣子,或多或少都會讓皇子們排斥,但皇阿哥竟然從關外運回這只白胡角馬來送給雋永貝勒想必雋永貝勒一定也探得皇子們的心!
她愈來愈覺得雋永貝勒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
青儿眉心蹙起,看著主子一臉開怀的表情,她隱約替主子擔憂起來。她總覺得貝勒爺耍格格來幫馬儿洗澡一事,并不是真如他所說的那般,要格格和馬儿親近,反而是……不,她不能亂嚼舌根,也許是她太多疑了也說不一定!
“青儿,你還杵在那儿做啥?奚鼐大人要教我們如何分辨馬儿的心情,你快過來听呀!”芊禧急著召喚青儿,是因為怕自己記不住奚鼐的話,所以要青儿過來一起記,以免到時候找不到人問。
“喔!”
青儿小跑步朗最里邊又最大的那一欄走去,腳步方歇,就听見奚鼐在講解馬儿的喜、怒、哀、樂。
“……馬在饑餓的時候,它的前啼會不停的刨地:當它受惊的時候,會彈出發肢,后蹄亂踢——”奚鼐略頓了一下,又道:“當馬心情舒暢的時候,它的耳朵是直豎起的:心情不快時,它的耳朵會前后不停的搖動;在緊張的的帳,它會高高揚起頭,耳朵向兩旁豎立:興奮的時候,耳根會倒向后方……還有,當它极為恐懼時,耳朵會不停的張搖,鼻孔還會發出一种聲響,民間稱它為“打響鼻”——”
奚鼐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長串,很盡職的把對馬儿的所知,悉數說給芊禧听;可這頭芊禧卻听得一臉茫然,有听卻無懂。
“青儿,奚鼐大人說的,你都記住了吧?”自己記不住,當然就得指望身后的丫頭了。
青儿對于兩雙質問的眼神,回以兩聲干笑:“記……記住了!”她是听得一知半解。
“記住就好!”芊禧嬪著眉頭,凝神“黑霸”高傲的神情好半晌,側頭納悶地問著奚鼐:“咦,它這樣面無表情,好像對我們視而不見”芊禧小小聲的問著奚鼐,像是怕馬儿听見她的話似地嘟噥著:“現在的心情定好是坏?”
奚鼐輕咳了聲,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還不錯,勉勉強強!”他可不敢向女主人明說,這匹馬儿“重男輕女”,比它的主人還狂霸呢!
“那好,我們開始來幫馬儿洗澡吧!”芊禧說著,當真挽起袖子來。
雖然身子還酸疼的緊,但雋永對她晚起一事,非但沒責怪反倒關心她;他對她好,反之,他要她做的事,她是決計不會讓他失望的!
“洗澡?屬下已經幫馬儿洗過了!”他可不敢冒險讓少福晉接近馬儿,只好說了個謊。
“啊?這么快?那……那明天我再來洗,記著,不准給我偷洗!那現在,我來喂馬儿吃東西好了——”
奚鼐拿來馬的食料——面糠,開始另一段講解,看著“黑霸”的耳朵前后不停的搖動,他心中睹暗叫糟,直覺貝勒爺要少福晉來馬廊和黑霸親近,實在是一項不智之舉——
第四章
連著十多日,芊禧每日一早都會到馬廊,替馬儿喂食、清馬槽,中午時分,還得幫馬洗澡——
只是這黑霸還貞不識好人心,她每回幫他洗澡,它不是漾著馬尾甩她的臉,就是用后腳蹄踢她……這十多日下來,她身上的瘀青可是大月勺小月的,尤其臀部居多!
她不敢同雋永訴苦去,怕他會認為他交待的這點小事,她都沒有能力辦好,會對她失望……今儿個奚鼐大人不在,青儿又讓貴嬤嬤給差去做別的事,所以,她只好一個人來馬廄和黑霸對抗——
把面糠倒入飼槽內,她又提來了一桶水,放在馬槽的旁邊。
“喂,黑霸你別光只是吃東西,喝口水嘛,不然的話,你會噎著的!”
芊禧喘呼呼的,好心勸告著馬儿,但馬儿卻從鼻里噴出兩道气回應她。
“啊?什么呀,你還嫌我囉嗦呀!”她把馬儿噴气解釋為對她感到极其不耐煩,因為它吃完槽內的食物后,便撇頭往里邊走。
馬儿這無禮的舉動可惹惱她了!
她對它百般委曲求全,為了幫它洗澡,完成雋永托付的使命,任它踢、任它甩,她都咬牙認了,可這會儿,它又擺出高姿態……可惡!它只足一匹馬,而她可是廉親王府的少福晉,算是它的女主人,它竟敢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對她不屑一顧芊禧火大了,連日來積壓在心底的怨恨全爆發出來了!
“黑霸,我命令你,你馬上過來喝水!”她辛辛苦苦挑來的水,它竟然連一口
都不喝,真是气煞人也!
“好啊你!我數三聲,你若是不過來喝水,我……我就……我就拿鞭子抽你!”
芊禧眼角瞟向另一邊的馬欄的柱子上,挂著的那條舊馬鞭,裙擺一拉,她大步跨過去,將馬鞭給拎了過來,并且再度“恐嚇”依舊對她不理不睬的黑霸。
“看到沒?這是什么?”她揚了揚手中的馬鞭。“快點過來,否則我要打你羅!
“馬儿嘶嗚了聲,仍舊不搭理她。
“可惡!你這只惡馬”
芊禧气得跺了下腳,手中的馬鞭一揚,便要揮向關在欄內的黑霸——
就在馬鞭正要甩出之際,她纖細的手腕突然讓人給捉住,疼得她鞭都握不住,手一松,馬鞭便掉落地。
“是誰准你打我的座騎的!”
芊禧疼得想罵人,然,卻听見一道熟悉的輕柔低嗓音調,涌入她的耳膜內——
她惊惶的側仰著頭,果不其然,對上的就是雋永那雙泛著冷冽的漆黑陰眸——
“雋永,我……我……我不是要打它,只是……它不乖、不喝水,我怕它噎著”芊禧雙唇顫抖著,有些心虛地道。
她其實也不想打馬儿,只是她驕蠻的個性,不是說改就能改的,而且馬儿又那么地目中無人,她只是一時生气嘛……可想想,自己也真夠倒楣的,十多日的教馬儿給“虐待”的是渾身腫痛,今日她火气一提,才想回敬它一次,沒想到都還沒下手,就讓雋永給逮著——
真是欲哭無淚!
“噢,是嗎?”
雋永原本懾人的冷眸,在加進笑意之后,剎那間,陰例散去,表情柔和了許多。
“是……是啊!”芊禧手指顫抖著,指著她提來的水。“你……你瞧,它都沒喝水呢!”
雋永瞟了一眼她指的東西,隨后咧著嘴,笑道:“它不喝,那你就別勉強它喝,它不渴嘛,對不對?”
芊禧被動的點點頭。“對!”
“你既然這么不情不愿,那明儿個就別來馬廊了!”他的話充斥著責備的意味,可聲調卻是慢條斯理、低低柔柔,教人弄不清他是在生气,還是在對她表示關怀。
可芊禧卻發現,這樣的他,沒有怒顏、沒有憤語,但仍是教她不寒而栗。
她詫异的察覺,自己竟有些害怕起他來!
“不……我沒有不情不愿,我只是……只是……”她好怕他生气不理她:全慌意措之際,找不到辯解之辭。“雋永,我會乖乖的,我不會再想打黑霸,你讓我再來和它親近好嗎?”
“不用了!”這游戲玩了十多日,也該換點新鮮的了!
“雋永,你……你是不是生气了?”不知情的芊禧還膽戰心惊的,急得險些掉淚。
“沒,我怎會生气呢?”雋永拍拍她的小粉頰,隨后拉著她的雙手,要她的手捉著欄干。“握好!”
“雋永,你要我握住欄干做啥?”芊禧張著迷惘的雙眼,嬌憨的問著。
“因為我想要愛你呀!”雋永氬氯著欲望的雙眸,上下打量著她纖細卻凹凸有致的身材。
“愛……愛我?”
芊禧愈听愈迷惘了,不懂他要愛她,和她手握在欄干上,兩者有何關連?
“可我……”正當芊禧又想發問之際,雋永的手突然橫伸過她的腹部,千往上提升著。“雋永,你……你要做什么?”
“我不說了,我想愛你啊!乖,把你的臀翹高。”
他說話的同時,已動手將她下半身著的那倏金泥簇蝶裙撩高至腰部。
“雋永,不要”芊禧惊呼了聲,想逃离,未料他勁壯約兩腿如鐵一般,緊緊將她的腳箍住,而他強而有力的雙手,壓住她的背,讓她動彈不得。
“雋永,不要,會……會有人看見的,不要嘛……”芊禧哽著聲,眉心攏聚,小臉往后瞧去,哀聲懇求著。
“現下所有的人都用午膳去了,誰還會來這儿蹓躂!”雋永邪佞的一笑,兩手拉著她的底褲,“刪”的一聲,將之撕裂開來。
他的手指從她兩側的腰際滑向她大腿的緊密接合地帶,揉弄著軟丘,按著又滑進她緊窒的小穴中,手指迭迭抽迭,直到穴里的蜜液涌出,滋滋作響著……“小東西,你愈來愈能進入情況了!”
雋永嗤笑了聲,突然俯首朝她白嫩卻有几處瘀青的玉臀上,舔吻著。
他知道她臀上的瘀青是讓馬儿踢到時跌坐在地上而留下的傷痕,他很是滿意這樣的結果,這就是他想要的,不是嗎?
“雋永……啊……啊……”
原本還感覺被羞辱的芊禧,經他撩撥她身子的几個動作下來,禁不住內心翻騰的情欲狂瀏,仰高下顎,頻頻呵喘著气,臀部也不自覺的愈翹愈高。
“小東西,你這個姿勢,我可真是愛得緊啊”
在她兩邊俏臀各印下一個重重的吮痕后,他直起身,拉開自己的褲頭,頎大的男性物穿過她的兩股,挺迭進她那蜜液涔涔的緊穴中——
“嗯……”
雋永兩手按住她的肩頭,一陣翻云覆雨的狂抽猛迭后,他將硬挺挺的碩壯自她的穴里抽出,再將熱灼灼的白色濃稠液体,噴洒在她的俏臀上——
☆ ☆ ☆
自從不去洗馬槽,芊禧每日的工作換成了從早到晚像個下人似地,服侍著雋永。
一早,她得在他起床前就端來熱水,讓他起床后可以洗臉:他的三餐,還得她親日下廚去料理:到了晚上,她還得幫他洗澡,洗他的衣服雖然這些工作,理該是下人們去做,但她沒有一絲怨言,只因他是她的夫婿,她甘之如飴地為他做任何事。
他不都說了,要她下廚做菜,是因他吃膩了廚房做的菜,他相信她會做得比廚娘好!要她洗衣服,是因為洗衣娘太偷懶,總沒把他的衣服洗干淨,那她當然義不容辭接手洗衣服工作羅!她會把雋永的衣服洗得干干淨淨,這樣他到皇宮去時,才夠体面嘛!
今儿個一早,她也如同以往一般,在雋永起床的前一刻鐘,就把熱水端至房內的三屏式面盆架上擱放著。
她坐在一張洋花紋海棠形凳上,靜靜等候雋永起床,一刻鐘后,雋永并沒有如同以往一般起床,看他的樣子,還睡得很沉呢!
芊禧想,可能是昨儿個皇上宣他進宮,商討國家大事,談得太晚,所以他太累了。
她不忍心叫他,想讓他多睡一會儿。
又過了一刻鐘之后,雋永張眼醒來,她連忙奔至床前給他遞鞋。
“芊禧,你真是我的好妻子啊!”穿好鞋后,他不忘賞給她一句蜜語。
“這是應該做的嘛!”
他那句話果真管用,芊禧听了,喜孜孜的把他的話放在心頭,心甘情愿的去端洗臉水過來。
“雋永,該洗臉了!”她把水端至他面前。
對她來說,雖然端著一盆的洗臉水,是有一些吃力,但她還是很樂意這么做的!
雋永的手伸入盆中欲撈起毛巾洗臉,但一触及水的溫度,他倏地又將手收回。
“冷的?”他兩道龍眉高高聳起,面露質詢的意味。
這十月天,南方的天气或許還算溫暖,但北方可就不同了,尤其是斗轉參橫之際,金風颯颯吹進房內,還是會教人瑟縮身子的,尤其是雋永這等王孫公子之輩,不用說是秋冬了,就連夏日清晨的洗臉水,也是溫熱的呢!
“我明明端的是熱水呀!”
她在起床后,到廚房去端一盆熱騰騰的開水來房內,等一刻鐘后,水變成溫熱,雋永起床正好可以洗臉。
芊禧把盆子擱在桌上,她伸手去拭盆里的水溫果然是冷的!
“你今儿個睡晚了,所以……”她回頭向他解釋,為什么水會變成冷的。
“噢,原來是我的錯呀!”雋永低笑著,漫不經心地粗嘎道。
“不,不是你的錯,是芊禧的錯我馬上去換水來,你別下床,等我!”
芊禧喘呼呼的跑出、跑進,侍候雋永洗完臉后,又幫他著衣。
“今早,你弄些什么給我吃,我可真期待呢!”雋永走至桌邊,坐在圓凳上。
“是蟹肉粥,你等我,我去端來。”
才歇喘的芊禧,又跑了一趟廚房,當她再次走進寢房時,手中端著一個碗。
她笑眯眯的的把碗放至桌上,一臉信心十足的說:“前几日我笨手笨腳,粥不是沒熬得濃稠,就是給煮得燒焦,可今儿個這個蟹肉粥,肯定不會議你失望的!”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可要好好的嘗一嘗羅!”
雋永芭起粥送入嘴里,嘴巴才合住,他而通粗眉便聚攏的皺著。
“怎么樣,好吃嗎?”芊禧著他的表情似乎不大對勁,便戰戰兢兢的問。
雋永的手指勾動著,示意她過來,待她來至他身邊,他又指著她的嘴巴,示意她張開。
在他一連串的指示下,她蹲下身,嘴巴微微張開,迷惘的仰視他,不知道他叫她這么做,意欲為何?
沒讓她迷惑太久,他俯下首,便把含在嘴里的粥,悉數吐進她嘴里由于是迎著頭,就在他把粥吐進嘴里的當儿,她已咽下一小口粥,并且知曉他為何要把粥吐給她吃……因為粥是甜的!
怎么會這樣呢?她又把細細的白糖當成是鹽巴了!芊禧暗暗苦惱著。
蟹肉粥耶,哪有人會去煮甜的蟹肉粥,能吃嗎?
原本的信心,已潰散的消失于無形了!
“怎么樣,好吃嗎?”雋永的俊容帶著一抹嘲笑,逼至她苦惱的臉前,反問道。
芊禧擰著眉頭,苦著一張小臉,搖搖頭。
“你的手藝還真是差吧!得向廚娘多多學習才是。今儿個中午我會留在皇宮內陪阿哥們吃飯,午膳就別張羅了,至于晚膳還是讓廚娘去做吧!”
“啊!不,雋永,你讓我做,我保證晚上你一定會吃到一頓很好吃的飲菜!”
她可不想做一樣,失敗一樣,顯得她真的很笨似的!
雋永淡漠的眸光,鎖在她央求的容頻上,半晌,他露出笑容。
“好吧,既然你都要求了,我就讓你去做。”他拉她站起,捏捏她的臉頰,又添了句:“記住,別太辛苦喔!”
“不,不辛苦的!”芊禧展開笑顏。
“不過,得用心去學習,我可不想晚上那一餐,變成膩人的甜點大餐。”
訕笑了雨聲,他拂袖旋踵离去。
☆ ☆ ☆
為了要讓雋永吃到一頓“正常”而且丰盛的晚餐,芊禧從中午就開始揀菜、洗茉、切菜:她還特地准備了二份相同的材料,一份要廚娘先做給她看,另一份是由她依樣畫葫盧,現學現賣——
折騰了一下午,原本胸怀大志准備要做十道茉給雋永嘗嘗,但到最后,淘汰掉那些糊掉的、燒焦的……能吃的菜,僅剩五樣。
不過,這也沒關系,反正雋永一個人吃,也夠了!
著著桌上擺約五道菜——倚葉粉蒸雞、芙蓉炒蛋、翡翠豆腐湯、清蒸粉蚌、烤鯛魚。
芊禧露著笑顏,雙手托腮,支肘撐住桌面,她傻憨憨的笑著,腦海里幻想著,等會儿雋永若足回來吃了這些菜,定會對她刮目相著,并對她贊不絕口——
這可是她連日下廚房以來,廚娘首次稱贊她的廚藝有進步呢!
她等著、等著,雋永還未回來,她的肚子卻已咕嚕的叫個不停。
“不行,我要等雋永回來,和他一道吃!”她兩眼瞪著桌上否嘖嘖的飯菜,連咽了好几口口水下肚。
站起身,她踱步至房門邊,引領翹苗。
戌時都快過了,雋永怎么還沒回來呢?
在隔扇門裙板旁站上守候了好一會儿,她又回到桌前坐下。
此刻她已餓得前胸帖后背了,內心開始在掙扎,究竟吃或不吃?
雋永今晚也許留在里宮內,不回來了……也許此刻他人正在赶回王府的路上——或許他現下也同她一般,餓得頭昏昏呢!
但,又或許他已用過晚膳了!
……不對、不對,今早他出門時,不是交待過了,他會回來用晚膳的嗎?
就這樣,芊禧一會儿想東、一會儿想西,想著、想著,眼皮愈來愈沉重,最后趴在桌上睡著了……
☆ ☆ ☆
不知過了多久,芊禧感覺有人在推搖她,她張開惺松的睡眼,迷迷港蒙的醒來,一抬眼,便看見了雋永。
“雋永,你回來了。”她高興的站起身,拿了雙竹筷遞給他。“來,你來嘗嘗我做的菜,廚娘說我做的菜有進步了,而且這回我放的調味料是鹽巴,不是白糖了——我幫你把披風拿下!”
解掉身上的披風后,雋永把竹筷擱回桌上,淡淡的說了句:“我不想吃!”
“很好吃的,你……吃一口看看嘛!”芊禧的表情有些失望。
“我吃過了,把桌上這些飯菜收下去,我想歇息了!”
雋永取下頭上戴的翎冠、額上朝珠,再脫掉罩在外邊,衣上繡有四爪下麟圓形補子的補服,再要脫下里邊的麟袍時,忽地听見芊禧在身后嚷著聲。
“你吃過了?可你不是說今晚要回府用晚膳的嗎?我還特地為你做了這些你愛吃的菜……”
“可我現在只想休息!”他陰鸞的眸光,瞥向站在他身后的她。
今儿個一整天,陪著皇阿哥們飲酒作樂,几個阿哥一時興起,提議到城外去打獵——
今天,他已夠累了,她若懂得察吉觀色,最好是別惹他。
“那這些菜怎么辦?”
“把它們拿去倒掉!”他的語气淡漠。
芊禧听了,很足感到難過。她忙了一下午做出來的菜,他連一口都沒嘗,就要她拿去倒掉——
看著他躺到床上去,她想,他肯定是很累了,所以才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如果他能夠多看她一眼,就會發現她的失望。,那么,他也許就會賞光吃她做的菜,然后給她几句稱贊之類的美言——
真的,只要他贊美的一句話,那她所有的辛勞都值得了!
可他真累了,她是他的妻子,應該要体諒他才是!
這么想著,芊禧的心中可就舒坦多了,原先稍稍的埋怨,全部一掃而空。
把桌上的飯菜端回廚房后,芊禧便一個人縮在廚房的角落,獨自吃著早已冷掉的飯菜——
“如果不是冷了,應該很好吃的!”她邊吃著,邊喃喃的安慰著自己。
夜半,陪伴她的,只有窗口處透射進來的稀微月光——
第五章
在水霧彌漫的大澡池間里,芊禧如同住口一般,替雋永刷背、洗澡,活像是雋永專屬的女婢似地。
但她甘之如飴,毫無怨尤。
只要雋永高興,她委屈一點也無所調的,因為她愛他呀,而他不嫌棄她,甚至放棄了皇七格格——
每當她覺得受委屈峙,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她心中的愁去就如煙霧遇風一般,一吹就消散無蹤。
這間有著一座大澡池的浴室,原本是雋永專屬的澡池,但因她的嫁入,澡池的四周圍,便架起了粉紅的透明紗帳,澡池邊還有一座大屏風……這些原本都是沒有的,是她要嫁過來之前設的。
由此可見,雋永還是很体帖她的!
芊禧一雙小手捉著澡巾,輕刷著雋永的背,她和雋永成親已有二個月了,幫他洗澡,也有好長一段時日了,但看著他赤裸的身子,她的雙頰仍是會含羞的泛起熱湯的紅云——
“怎么?晚膳時沒吃飽嗎?你這么小力的刷,刷得干淨嗎?”
雋永坐在下澡泄的第三階上,兩眼輕合,懶洋洋地道著。
芊禧坐在第二階上,和雋永一樣,兩人腰部以上皆露出水面。
“大小力了嗎?這樣呢?”芊禧加重手上的力道,怯怯的問。
這些天來,她覺得雋永愈來愈挑剔她,也不知道他是原本就這么難侍候,亦或是她真的是太笨了,怎么做,怎么不好……可她真的很認真在學呀!
“嗯。”雋永漫不經心的應了聲,半晌后,又出聲道:“好了,別光洗背后,前面也得洗呀!”
“喔。”
芊禧站起身,身子僅穿的褻衣、褻褲全濕透了。繞過雋永身邊,她站入澡池內,頻頻彎腰取水,沖淋著涂在雋永身上的皂液雋永益發濃濁的視線,隨著她彎腰的動作,忽上忽下的盯視著她。
突然,他赤裸的身子往第二階挪坐上去,而他胯間那鼓脹雄偉,赫然挺立在她眼前雖然早已同他燕好過數十回,但他這么大刺刺地展露他威壯的雄偉物,還是頭一回呢!
芊禧水漾的眼眸里,有著詫异和慌措,她不懂他為何會突然坐到第二揩去,讓他的赤裸在她的眼前展露無遺……以住幫他洗澡時,雖說或多或少也會隱隱約約的瞧見,但他可從未坐到第二階上去他的突來之舉,著實讓她當場怔愕了住!
“怎么?我們到底也做了兩個月的夫妻了,你那表情活像是對我的寶貝很陌生似的!”
雋永嘴角勾著一抹晒笑,見她表惜有些慌張無措,更激發他想玩弄她的興致。
他兩腿大張,下顎微揚,嗄著聲道:“別忽咯了它的存在——洗干淨它!”
早已酬紅雙頰的芊禧,在弄清雋永的用意后,也不敢稍梢遲疑,連忙抓著澡巾,半蹲下身,准備清洗他胯問處的雄偉物。
但在澡巾落下的前一刻,她的手卻教雋永給撥開了。
“不……不是要洗你……你的“寶貝”嗎?”她沿用了他的說辭。
雋永突然傾身朝她逼來,她嚇了一跳,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后扑進澡池內在吃了兩口水后,她努力的爬起,難受的咳著聲。
見她用手拍胸順气,原本濕黏帖在她身上的褻衣,隨著她胸前那兩國肉彈跳起伏著——
幽深的眸光,一瞬也不瞬的盯望著她。
“你似乎忘了我還在這儿吧?”他低柔的語調,夾雜著明顯的不悅。
“我……沒……沒有,我只足……”她又咳了聲,但气息已平順多了。
她沒有再多作解釋,因為她知道他不愛听。
看著澡巾飄浮在他的腳邊,她仲手想去抓它,她想,方才一定是她又哪里做錯了,所以他才會生气的撥開她的手,這回,她會先問清楚的!
“你要做什么的?”雋永將腳邊的澡巾踢得遠遠的,讓他构不到。
“我……你不是要……”她纖細的手指著他的胯問處。
“誰讓你拿澡巾洗了?我要你用手把它搓干淨!”他陰惻惻她笑著。
“手?”
芊禧兩手騰高在半空中,傻愕愕的瞅視著自己的雙手
☆ ☆ ☆
“用力點!”
雋永粗喘了聲,沙嗄的低吼著。
芊禧兩手握住他的鼓脹粗硬,經他一吼,不敢怠惰,加緊使力的上下搓動著。
她的動作,讓他体內狂熾的欲望瀕臨至爆發點“坐上來!”他道。
芊禧早已不再是在豫親王府那時,嬌蠻又天真的格格,這會儿,她早成了廉親王府的少幅晉,自然知道雋永要她坐上去,是要做什么!
緩緩站起身,她螓首低垂,滿面嬌羞,伸手主動要褪去褻褲“這么急啊?想很久了嗎?我算算——我們不是前天才好過的嗎?”雋永抑下心頭的欲念,轉而帶笑地羞辱起她來了。
芊禧兩手拇指插在褻褲的褲頭邊緣,不知到底要脫、還是不脫。雋永的話,讓她感到很是難為情:可是不脫,說不定待會儿他又會生气她滿臉尷尬的神情,靜默默的注視他,期待他給她明示。
雋永沒說話,不過,卻一把將她拉坐至他的大腿上。
他的手探向自己的胯間處,握住被她搓弄后變得粗碩的雄物,往前一抵,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在她的私密旋玩著——
“呃……”
她側撇著頭,不敢五視他帶著邪魅的俊容,還有他那雙魔肆的手……“把你的褻衣脫掉!”他出聲道,胯問的碩物仍舊抵玩著她的私處。
芊禧輕敵著唇,動手把上半身的衣服脫掉。
“嗯……雋……雋永,我們回房去……好嗎?嗯……在……在這里……嗯……嗯……”
他突然加快搓磨的動忤,讓她低惴不止,話都說不明了!
“如何?”他舔著她已然硬挺的乳突,抬眼間道。
“會……會著涼的!”
“可我喜歡在這儿呀!”
他狡黠的一笑,旋即放慢手邊的動作,粗碩的壯物,隔著褻褲,似有若無的上下抵弄著她。
這种隔靴搔痒般的感覺,讓芊禧覺得更難耐。
她水眸半合,下顎微抬,重喘著聲,兩手不自覺的撫上胸前的高聳按揉著。
“雋……雋永……”她柳眉烴鎖,低喚著他的名孛。
看著她搓揉著那副极貝撣性的雙乳,惑迷的情景,讓他好不容易壓抑住的欲火,又蠢蠢复燃……他索性加入靈活的舌頭,舔吮著她胸前瑰紅的小花蕾,繼而忽吸忽咬著——
“啊……”芊禧托高自己的雙乳,讓腫脹的雙乳,在他唇舌的交互舔吻下,獲得愉悅的紓解。
可是体內另一道熱流,卻仍足難耐的激竄過她的全身——
“雋永……嗯……我……”
她的臀部往前挪推,真真确确地感覺到他碩硬的抵触,不冉是虛虛恍恍。
“想要?”
雋永笑眯著眼,使坏的拉開她褲底邊緣——
褪离中間隔著的那層罡礙,他的頎壯物順利的挺抵她黑霧下的璀璨花心,但僅一下,他又抽回身……經他這么使坏的撩撥,她的心思迷亂了,此刻她內心的狂野极需他來撫慰。
“雋永,要……我想……想要……”
她的手大膽的伸至下方,覆壓在他的手上,同他一起握住引發她渴望搜索愛欲
的源頭——
雋永重重的倒抽了口气。幽深的眸光,隱藏著一絲絲的笑意。
她太天真了!
天真的全盤接收他所教給她的閨房樂事,以為男女之間便是如此——
也好!
他早看膩了那些曾和他共渡春宵的女子,明明內心饑渴的像豹狼,卻還故意裝矜持,再三推拒——
“想要?那就求我呀!”他低低的笑著,對她今晚的表現,甚為滿意。
她天真無邪的清純面容,配上蕩婦般的舉止……同時兼具男人的兩項最愛,他雋永可真是好福气啊!
“求……求……”
“求我玩你。”他在她耳際催促著:“說呀,我會答應你的!”
雖然覺得這話好像有哪里不大妥帖,但她真的對房事一竅不通,完全听從于他,直憨憨的以為這就是男女在房中,所說的中溝之言。
見她張著口,半晌吐不出一句話,他索性放掉自己的手,讓她的柔夷握著他的粗挺,然后身子往前挺感受到他勃發的欲望挺抵著她的熾熱,呵喘之余,她逸出細緩的言語:“雋永,求……求你玩我!”
“好,我會好好的玩你的!”他一語雙關,但現下的欲火得先排除。
拉開她褲底邊緣,他猛然將被情欲漲滿的雄挺,戳進她溢流著欲液的花心——
半個峙辰后,他將她抱放在澡池旁的地板上,激烈的沖刺后,他將宣泄出的熱液,噴洒在她凝脂般的雙乳上
☆ ☆ ☆
“明儿個皇上命我陪皇七格格到郊外一游,你——不會不高興吧?”
雋永趴躺在床上,芊禧則跪坐在他身邊,兩手在他背上抓壓,替他按摩著。
自從他請求呈上撤除他与皇七格珞的婚約,轉而要芊禧這一事,可真是鬧得滿城風雨——
如今風波稍乎,但皇七格格鎮日郁郁寡歡,加上風寒纏身,原本就瘦弱的她,更顯憔悴。
愛女心切,皇上也束手無策,在眾多臣子的建議下,最后皇上決定揀用雋永的建議,趁這几日天气稍稍回暖,讓皇七恪格到郊外散散心去——
而雋永理所當然的接下保衛里七格格安全的重責大任!
“我……不會!”
芊禧的聲音細若蚊蛆。
“可我听你的聲音就是不高興!”雋永翻過身坐起,愛怜的摟住她。“如果你真不高興的話,那我明儿個就向皇上回絕這事去,反正宮中的特衛多的是,也一定非要我去不可!”
“不,你……你去好了,我沒有不高興的:“
芊禧低垂著小臉,不知怎么著,一听到他要陪皇七格格出游,她心里頭就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可她回頭又想想,今日屬于她的一切,原本都該是皇七格格的——
嚴格說起來,是她分括了皇七格格的幸福,而且還害得皇七格格久病不愈!
皇七格格身子嬌弱,是她原本就知道的事,如今七格格讓雋永退婚,想必這事給七格格的打擊一定相當大,所以上格格才會又生病——
她每天都可以守在雋永身邊,而皇上只是要雋永去保護七格格的安全想想,這并不為過,就常是她為自己奪了七格格的夫婿,對七格格的一點點彌補吧!
這么想著,芊禧的心頭便釋怀多了!
“當真?”
“嗯。你可得好好保護七格格,別讓她受傷喔!”芊禧依偎在他怀中,仰著小臉,露出清甜無邪的笑靨。
雋永靜靜的盯視她好半晌都不說話。
她怎能用天真無邪的面孔,包裹著她那顆黑心呢?
一度他還為自己想做的事,而感到有罪惡感呢!
可他明了她的坏心了,絕不會輕易撤消自己的計謀雖然她的笑靨,迷眩了他的雙眼……“我當然會的!”
雋永斂了心神,回复他邪魅的本性。
“只是……”
“只是什么?”她再次仰起頭,見他雙眉深鎖。
“呃……沒什么,還是別同你說,免得你又跟著我泛愁——我要你天天都過得快快樂樂的!”他的大手在她的小臉蛋摩搓著。
如果芊禧夠聰明的話,就會惊覺雋永“又”突然對她好,該是又要對她便計謀——
但此刻的芊禧,只顧著沉醉在雋永溫暖的胸膛里,傻得以為她是天下幸福的人!
“雋永,你說嘛,如果我能幫得上忙,我一定會幫你的!”
雋永要她過得快樂,相對的,她希望雋永也能無憂無慮的生活。
“這……你幫不上忙的,我要的是一名小乞儿”雋永吧話泄出。
“小乞儿?”芊禧坐且了身,和他面對著面。“雋永,你要小乞儿做啥?”
“七格格郁郁寡歡已有一段時日了,她之所以如此,我或多或少都有錯——”
“不,雋永,不是你的錯,這一切全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冒失的同你表白心意,你也不會辭退和七格格的婚事,而改要我”芊禧羞愧地噘著小嘴。“這都是我不好,如果皇上和七格格要怪,就叫他們來怪我,這事不該怪你呀!”
雋永偽笑地摸弄她的小手。“你也別自責太深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听他這么說,芊禧嬌羞的垂首淡笑,直覺心頭暖烘烘的!
“對了,雋永,你方才說小乞儿,這和里七格格有何關連?”芊禧百思不解。
“我想了一計,為了不讓七格格再郁郁寡歡,最好是找人同她說話、討她歡心,但這人絕不能是宮里的人,因為七格格成日听那些奴仆捧她的話,八成也听膩了。
“雋永略頓了下。
“我懂!原來你是想找小乞儿同七格格說些好話,這簡單呀!”
雋永晃動著修長的食指。“不,一點也不簡單…”
“為什么?”
“因為我想找的小乞儿,并不是要真的小乞儿,真的小乞儿太髒、太臭——”
“那就是要找人來扮小乞儿羅?”芊禧眨眨美眸。“這也沒什么困難的呀!咱們主府里的小奴婢多的是,隨便找一個冒充使成呀!”
“不成!”雋永撇一下唇,又道:“我想找的這個人,口才要好、嘴巴要甜,相貌也要長得漂亮、討人喜歡就像你一樣的漂亮!”
他掐著她水嫩的雙頰,眼底充滿狡黠。
“像我……”芊禧仰首注視他,微張著唇。“雋永,你……你該不會要我去扮小乞儿吧?”
雋永哼笑了聲:“傻瓜,我怎么會要你去扮小乞儿呢?你好歹也是我們廉親王府的少福晉呀!”
芊禧傻愣愣的應了聲:“喔。”
“可我要找像你這么漂亮的小乞儿,說真格的,還真是挺難的!罷了,反正七格格高不高興,也不干我雋永的事,我該關心的是你呀,你說,對不對?”
雋永的一番話,又說得芊禧甜蜜在心頭,可他愈是對她好,她心頭另一邊對七格恪的虧欠就愈深——
“明儿個回程時,也約莫是酉時了,黃昏的大街上可熱鬧了,如果那時有個小乞儿奔至七格格的座轎旁,然后對著大街的百姓說七格格的好——我想,七格格一定會覺得很高興的……”
雋永看似是在自古自語,實則是在說給芊禧听。
他堅信,這小傻瓜准會上當的!
明儿個,就等著看好戲了!
☆ ☆ ☆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兩個小乞儿畏畏縮縮的踡在牆角邊,像是怕人發現一般。
這兩人正是芊禧和丫鬟青儿所裝扮的!
換掉了華貴的衣棠、脫下了花底鞋,頭發敬亂成一團,臉上涂著泥巴,一身破舊但還算干淨的衣服還是青儿而其他丫鬟借來的舊衣棠原本就不高大的芊禧,此刻打著赤腳,頓時又比平常矮了一截,看起來只比其他的小乞儿,還大一些些,像是個大小孩一般她縮著沾滿泥巴的腳,覺得赤腳坐在大街上,實在是一件很丟人的事。
“格格,我們回去好不好?”青儿苦著一張臉央求著。
“不成,七格格還沒到呢,再等一等!”
“可是……我們這個樣子如果兩家的王爺和幅晉知道你在大街上扮著小乞……那……那他們會很生气的!格格,不如趁還沒有人認出我們之際,我們先偷偷的溜回府里,把身上的髒東西清洗干淨就當我們從沒溜出府來扮小乞儿——”
青儿低聲的說道。
芊禧瞪了她一眼。“我不回去,要回去的話,你自個儿回去!”
“你沒回去,青儿哪敢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儿不管呢!”背儿嘟著嘴,碎念道:“這太沒道理了,格格你才是貝勒爺的妻子,貝勒爺陪七格格沒陪你,這已經說不過去了,竟然還要你扮小乞儿,去博七格格的歡心……這太……太過分了嘛!”
“別亂說話!才不是雋永要我扮小乞儿的,他本來就舍不得我——我是自個儿心甘情愿做的!”芊禧低聲斥責道。
“格格,我覺得……你……你是讓貝勒爺給吃定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你做一些下人做的事,現在更過分了,又讓你扮小乞儿……”
“我說了,雋永他沒讓我這么做,是我自己想要這么做的!”芊禧气呼呼的。
她就是容不下別人說雋永的坏話,即使是青儿也不能說。
青儿噘高著嘴,對芊禧視護雋永的傻憨,又气又心疼。
“來了、來了,他們來了!”芊禧骨碌碌的大眼,瞧見了坐在黑霸身上,英姿颯颯的雋永。
她抿著嘴,微微的偷笑,心想,雋永定沒料到她真來扮小乞儿要博七格格的歡心——
待會儿雋永一定會嚇一跳,而且,他也會感激她,對她所做的犧牲感動不已——她這么地懂事明理,雋永一定會更愛她的!
芊禧自顧著幻想美夢,而青儿則足低垂著頭,生怕隊伍中會有人認出她們來到時,可不是丟臉兩個字這么簡單,一板一眼的貴嬤嬤,肯定又會罰她不准吃飯,那她真的會成了小乞儿呢!
主仆兩恍惚之際,隊伍已過了一半,連七格格的座轎也漸行漸遠——
待芊禧回過神來,察覺七格格的座驕早行至前頭去時,她不禁怒斥了青儿一聲:“青儿,你在搞什么嘛,哎呀,被你害慘了啦,怎么你都沒注意呢?”
“我……我沒看見呀。”青儿臉上有著歉意,但心中暗自慶幸著,沒被人看出。
“格格,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哎呀,不行。”
芊禧叫了聲,便拔腿往前追赶,這讓青儿看傻了。
“格……”不行,不能叫,這一叫,格格的身分都暴露了。
主仆兩一前一后的跑著,當芊禧气喘呼呼,好不容易跑至七格格的座轎旁,准備抓轎帘給七格格說好話時,卻听見隨行的奚鼐大喝了聲:“大膽刁民,做啥?”
亮晃晃的劍柄已然擱在芊禧肩上。
“我……”芊禧愕了下,但心想奚鼐絕不可能傷她的,便笑說:“我要同七格格說話。”
轎帘一掀,芊禧話都還沒說出口,坐在轎里的七格格惊叫了聲,人便暈厥了過去——
身為安全侍衛的奚鼐,見七格格暈了過去,也沒細看眼前小乞儿的模樣,長腿一抬,便將芊禧給踢离轎子旁“快保護七格格!”奚鼐大嚷著。
芊禧跌趴在地上痛得呻吟著,而坐在馬背上的雋永,自始至終,全是冷眼、冷笑的著著這一切——
第六章
芊禧假扮小乞儿嚇昏七格格一事,很快就在廉親王府里傳了開來。有人說,芊禧童心未泯,玩心太重;也有人說,芊禧是因為嫉妒,明知七格格太嬌弱,禁不起嚇,卻故意扮小乞儿去嚇七格格……饒是王府里上上下下地把這事傳得沸沸揚揚,雋永下令封鎖,嚴令這事不可對外張揚,即便是愛嚼舌根的嬤嬤們,可也不敢對王府以外的人,吐泄半個字眼呢!
這事封禁在廉親王府內,皇宮大內還被瞞著,以為七格格當真是和芊禧投緣,拗不過芊禧的央求,便答應留宿一晚——
被奚鼐踢了一腳的芊禧,在回王府的途中,便痛暈了過去。
這會儿,請了大夫看過之后,确定沒啥大礙,只是体內恐有些瘀血,需費些時日用藥,才得以消除。
雋永那一對一向過著优閒生活,不愛問事的父母親,在听了大夫所言之后,呼了口气。
原本,王爺和幅晉在得知這荒唐事后,還一味責怪芊禧的玩心太重,竟大刺刺地在沖上扮起小乞儿,一點大家閨秀該有的嫻淑气質都沒有,可這會儿,見她也受傷暈厥,夫妻兩也覺得不好太責怪她。
把發落權交給管事伯嚭后,夫妻兩又忙著去慰問留在府內過夜的七格格。
王爺和視晉走了一刻鐘后,躺在床上的芊禧動了一下,長嚎了聲,痛醒了過來。
“哎唷——疼啊……好疼……”
“格格,格格——”見芊禧醒來,原本苦皺著一張臉的青儿,逐漸展開笑顏。
“謝天謝地,你可醒了,真把青儿給嚇坏了!”
“我……哎唷!”芊禧按住隱隱泛疼的左肩,表情有些迷惘,似乎還未憶起昏厥前發生了什么事。
“格格,你很疼嗎?都是奚鼐大人啦,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打——”
青儿的嘟嚷,讓芊禧慢慢憶起稍早發生的事。
“七格格怎么樣了?”她憶起當她掀開轎帘時,七格格惊叫了聲,她還沒細看七格格如何了,就被奚鼐一腳給踢倒在地上……“同你一樣,也暈了過去!”青儿說至此,嘴又翹得老高,哼哼唧唧地道:“我就不懂,到底你是貝勒爺的妻子,還是七格格是貝勒爺的妻子!她昏!你也昏呀,為什么貝勒爺待在客房守護她,連來看格格你一眼都沒有!”青儿為主子抱不平。
“七格格是被我嚇暈了過去嗎?”芊禧惶恐的問。
青儿點點頭。
“天哪,看我做的好事,雋永他一定很生气!不行,我要去看看七格格醒了沒!
芊禧急著下床,忘記自己身上有傷,身子挪動的同時,又哀叫了聲:“噢咻——好痛……”
“格格,你別下床呀,你自個儿也受傷了,七格格她不過是虛暈了過去,歇躺一會儿就會沒事的,何況,還有貝勒爺守著她。”青儿擋住主子,不讓主子下床。
“府內的奴婢們也都過去待命侍候著。”
青儿不敢明說貝勒爺太偏袒七格格,怕主子听了傷心。
可芊禧壓根沒把青儿的話當一回事,現下,她最在意的,不是雋永偏袒誰;而是,她很想知道雋永有沒有在生她的气——
畢竟,這一切的事端都是由她引起;她受點傷,是咎由自取,而雋永守在七格格那邊也是應該的!
如果七格格出了什么差錯,廉親王府上上下下,全都難辭其咎!
“青儿,扶我到客房去。”芊禧難得用主子的口气命令道,因為她看得出青儿极不愿讓她去探視七格格,她知道青儿是在為她抱不平,但她一定得去,因為禍事全是她一個人惹出來的!
青儿雖然很不情愿,但主子已下命令了,她只好依從。
主仆兩才跨出房門檻,就見奚鼐單膝下跪,向芊禧請罪。
“少幅晉,奴才該死,不知小乞儿是少福晉所裝扮,一時失手打傷了少幅晉,請少福晉罰奴才!”
“不打緊的,只是下回你踢人時,可不可以踢輕一點,真的好疼喔!”芊禧疼得牙關處,嘶嘶作響。
跪在地上的奚鼐,再次為芊禧和善的態度感到錯愕。
在少福晉還未嫁入廉王府峙,他早听聞芊禧的名號。傳聞中,芊禧是一個和其他格格很不同的人,她又調皮、又嬌蠻,個性很是令人頭疼的。
他記得有一回貝勒爺到寶親王府去探視靈靜格格時,見過芊禧一面,當時,她還頑皮的把小兔儿的眼睛蒙起來,要小兔儿和她玩捉迷藏游戲呢……曾几何時,嬌蠻、調皮的芊禧格格竟變得和善、可人——
“七格格醒了嗎?我想看她去!”芊禧轉頭問著管事伯嚭。
“這……老奴不知,老奴一直守在浩然樓,客房的情形,尚未有人來通報!”
伯韶也頗憾詫异,他以為芊禧肯定會發一頓大脾气的!
“那我自個儿去看看好了!”
未得知七格格平安無事,芊禧的心始終懸著,忐忑不安,她讓青儿擴扶著,一步步往客房的方向走去伯嚭和奚鼐對看一眼后,有感而發的說:“少福晉為了貝勒爺,可真是做了很大的改變呀:“
☆ ☆ ☆
芊禧讓育儿摟扶著,步履瞞姍的來至客房外,才走近客房,尚未踏入房內,便听見雋永的說話聲。
“……芊禧的玩心太重,七格格你可別見怪!”
“怎么會呢?當時我錯以為是有刺客,才會嚇暈了過去我可真沒用,這么不禁嚇……如果我知道轎外只是一個小乞儿,又是芊禧扮的,我絕不會暈倒的,給你添麻煩了,真對不住!”
“七格格,你真是人善良了。只怪我沒福分,錯失了与你的姻緣……”
房內傳出雋永极其溫柔的話語,已來到房門外的芊禧听了,險些站不住!
“不,是我沒福分。你最后選擇了芊禧,想必芊禧一定是比我還要好的女孩……”
“唉——七格格你不懂的,雋永之所以會和芊禧結婚,完全是因為她跑來向我表白愛意,而我又不想傷一個小女孩的心,所以才會大著膽子,同皇上辭退与你的婚約,如果芊禧能有七格格你一半蕙質蘭心就好了,只可惜”
雖然隔著門板,芊禧仍是可以清楚的听見雋永那微微的歎息聲。
七格格因從小病弱,鮮少和外面的人接触,是以,芊禧從未和七格格打過照面,雖早耳聞七格格的嬌弱,但听那如黃鶯出谷的嬌嗓音調,讓人覺得七格格除了嬌弱之外,還楚楚可人。光听這嬌滴虛弱的聲音,就使人很想保護她了,更不用提七格格還是京城人傳言最神秘的大美人凡是見過七格格的人,莫不稱贊七格格簡直就如天女下凡一般,和她嫂子——才女美人格格靈靜的美貌,并駕齊驅。
芊禧娘蹌的退了兩步,一臉的沮喪。
雋永愛的是她嫂子靈靜,而先和她有婚約的則是七格格——
他愛的,全都是蕙質蘭心、溫柔婉約的女子,她已經很盡力地在改變自己了,但,顯然她做的還不夠,要不,他也不會語帶歎息的,說那种讓她听了心都揪成一團的話。
“你快別這么說了,我沒什么好的,成日病懨懨的,我倒是挺羡慕芊禧的,她能放下少福晉的身段,到大街上去扮小乞儿,想必她玩得很快樂”七格格嬌柔的語調中,有著几分欽羡的語气。“有机會,我還真想和她認識,做個朋友呢!”
“這不妥當!芊禧全沒個淑女樣,舉止大刺刺的,我怕她又會嚇著你只消這一回,我就不知該怎么向皇上交待了,可別再有下一回喔:“
雋永之所以夸大的形容芊禧的坏樣,是因為他知曉芊禧此刻應該是來到容房門外了!原先,他要她去扮小乞儿,只是想小小的羞辱她一下,沒想到,她竟藉机發泄她的妒火,坏心的嚇暈了七格格他討厭她狹隘的心腸,厭惡她處處想去除“情敵”的坏心舉動。
現下,他沒把她揪進來,當著七格格的面指責她,對她就已是夠寬容的了!
芊禧站在門外邊,兩行清淚,早抑不住地滑落臉頰,她捂住嘴,不敢哭出聲:左肩的傷仍隱隱作痛,但更病的是她的心——
雋永對她的印象還是沒有改觀,那她先前委曲求全所做的一切,令都白費了嗎?
“格格——”青儿也感受到主子的難過,低喚主子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進客房里。
“咦,外頭是誰在那儿?會不會是芊禧妹妹來了?”
因為所有的奴婢全進了房里,站在兩邊待命,突然听見外頭有女子的聲音,七格珞便直覺的以為是芊禧來看她。
“沒,定是七格格太累了,總岔了!”雋永當然也听見了青儿的聲音,只是這會儿,他根本不愿意見到芊禧,是以才會騙七格格。
“噢,是嗎?”
“這會儿,芊禧恐怕早已睡沉了,她呀,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玩累了就睡,也不知天高地厚,連來向七格格你賠個不是都沒有,七格格,你可別同芊禧一般見怪,她啊,不懂事的!”
不,她懂事、她懂事!她這不是要來向七格格道歉了嗎?芊禧捂著嘴,不斷地無聲啜泣,內心吶減著。
為什么?雋永明知她是受了傷,也暈了過去,因何還會在七格格面前說那些中傷她的話?
難道,他喜歡七格格,卻不喜歡她?
定是這般的!
傷心之余,芊禧也忘了自己還未向七格格道歉,一轉身,拔腿奔离——
青儿又气又怒,可雋永是貝勒爺、是主子,她也沒膽去指責他,當下,她也跟著轉身,追落淚奔离的芊禧而去。
雋永定坐在房內,運用深厚的內力听出芊禧已离去,他冷哼了聲,旋即轉換了笑臉,又和七格格閒聊起。
☆ ☆ ☆
當晚,雋永并沒有回寢房,芊禧問過管事伯嚭后,才得知雋永已在書房歇下。
她知道,雋永討厭她,她也不敢去吵他。
芊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難成眠。
淚沾濕了枕頭,身邊的床位冰冰涼涼的,讓她好不習慣。
坐起身,下了床,外頭的天气雖然寒冷,但房里的冷清,似乎比外頭的寒冷更難耐。
她宁愿到外頭去受凍,也不要獨自一人待在這冰冷的空間里——
套上了棉懊,開了房門,她漫無目的的往前直走著——
☆ ☆ ☆
夜色漆黑,芊禧走了一段時間后,腳酸了,便在一顆石頭上生了下來。
想起稍早她在客房外,听見雋永所說的話,她心頭一難過,便忍不住又傷心啜泣起來。
她真的是想讓雋永高興,才會偷偷地進行他的提議,可,怎知竟桶出這么大的摟子來……她愈哭愈傷心、愈哭愈大聲,也不管是不是會惊動王府內巡邏的人。
突然,她的頭頂上方飄下一道噘噘鶯聲:“你怎么了?”
這聲音好耳熟,像是誰呢?芊禧抬起水汪汪大眼,就著月光,看見了一張美的不可思議,如仙女般的美麗臉孔。
“你……你是七格格?”芊禧想起來了,這悅耳的聲音,不就是她在客房外隔著門板,總入耳的嬌細聲嗎?
再著著四周的景物——咦,自己是怎么會來到客房前的小花圃的?
芊禧打量七格格的同時,七格格也同樣在打量她。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雋永的妻子芊禧,對嗎?這么晚了,你……怎么會在外頭哭呢?”
七格格是從芊禧那一身華麗的服飾,猜測出芊禧身分的!
“我……我哪有哭,是……是外頭太冷了,我才會……才會……”
芊禧找不到推托之辭,這時,七格格掩嘴咳了聲。
“進我房里來聊聊,好嗎?”
“好吧。”
一進到房里,芊蓓低著頭,嘴巴蠕動著:“七格格,黃昏時,我在大街上冒犯了你……你不會生气吧?如果你要怪就怪我,這事和王府內的人,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可別把他們全抓去殺頭!”
“殺頭?不會的,我也沒生气呀!”七格格頗感詫愕。眼前的芊禧和雋永同她說的芊禧很是不同。
依她看,芊禧很懂事的,雖然她看起來孩子气還是很重,可她會替王府內的人著想,證明她已不是只會想玩耍的小孩。
“芊禧,為什么你要扮小乞儿呢?”七格格很是好奇,直覺以為,芊禧之所以會如此做,應該不是愛玩這么簡單。
芊禧也沒隱瞞,一五一卡地把雋永的提議,同七格格說了一遍。
听了芊禧的陳述,七格格詫异的張著粉白的唇。
“芊禧,你一定很愛雋永吧?”七格格端詳了芊禧許久,笑問著。
芊禧張大哭腫的眼眸看著七格格,旋即羞怯的點點頭。
“七格格,你……你會不會恨我?如果不是我,現下你也許和雋永結成連理了!”
“不,我不恨你,反倒要感激你。”
“為什么?”芊禧納悶的問。
“因為……我不想嫁給雋永——如果可以的話,這輩子,我都不想嫁人。”七格格美麗的臉孔上,現著點點愁意。
“可是,女孩子長大不都要嫁人的嗎?”芊禧皺著眉頭。“而且你還足皇格格,皇上早晚會再把你許配給其他人的。”
七格格突然捉住芊禧的手,眼神幽幽地道:“芊禧,我好佩服你,你哪來的勇气向雋永表白愛意?你告訴我、教教我,好嗎?”
芊禧被她笑來的舉動給駭住,咋舌了半晌后,她細細咀嚼著七格格的話,赫然察覺一件事。
“七格格,難不成,你也有心上人?”
“我……”七格格靜默了半晌,幽怨的點點頭。
“真的?那你大可向皇上稟明去,要皇上替你指婚呀!你同皇上說過這事沒?
芊禧早把自己的煩惱擱到一旁去了。知道七格格原來另有意中人,先前她對七格格的歉意,此時已一掃而空,心情頓時放松了不少。
“沒有,我不敢說、也不能說——連我的親額娘,我也沒同她提。”
七格恪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向芊禧說起這事?也許著她對搶婚一事太自貢,又因芊禧天真單純,讓她覺得毫無壓力,所以自己才會松口的吧!
“為什么?皇上不是挺疼你的嗎?我想,只要你同皇上說去,他一定會依你的。
“不,不可能的。”七格格苦笑著:“我也同你一樣,愛了一個愛不到,不能愛的人,可你現下達成心愿了,而我,不敢奢求——”
“不,七格格你是大美人,又貴為皇格格,哪會有你愛不到的人,你告訴我那人是誰,我一定幫你到底!”
七格格搖搖頭。“你幫不上忙的,因為……我愛的那個人,他……他是和尚。”
“啊?和尚?”
“芊禧,你答應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好嗎?一定要幫我守住這個秘密,連雋永也不要和他提!”七格格央求著。
“好,我不提,我誰都不提。”芊禧木然的點點頭。
“別說我了,說說你。告訴我,今日雋永陪我一道出游,你的心頭有沒有酸酸的?”
七格格住在宮里,一些嬪妃、王妃常來和她額娘閒聊,她常听到這句“心頭酸酸的”,她知道,那是當女人愛一個男人,而那男人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女人的心就會泛酸。只可惜,這輩子,她恐怕体會不到這种感覺了。
“我……有啊,一點點。”芊禧低著頭不敢看七格格,怕七格格會笑她。
“別不好意思,我想,你是真的很受雋永的……”但七格格隱約覺得雋永對芊禧,似乎不是如此。“芊禧,加油,你已經達成了心愿,答應我,要讓這個美夢繼續久美好下去,好不好?”
她不能達成心之所愿,但能看見芊禧圓了美夢,她打從心底替芊禧高興。
“好。”
芊禧雖然不懂七格格的激動為哪樁,可她一定會珍惜和雋永這段從天而降的婚姻,一定會的!
第七章
自那日芊禧假扮小乞儿,惊嚇到里七格格后,一連半個多月,雋永都未再踏入寢房。
每晚,芊禧總足獨自一人哀怨的靜靜守候,想雋永會在下一亥鐘時出現——
但,每每等到的,卻都足霜冷黎明!
這晚,芊禧決計不再等了,她想起里七格格對她說過的話——要讓這個她意外達成的心愿,繼續美好下去!
于是,她泡了盅參茶,在府里的人皆已入睡之際,小心端著參茶,款步走向書房。
一路上,她反覆的擔心著,怕雋永已入睡,她這一來,會不會打扰到他;或者,他正在看書,她來,一樣也是叨扰他的雅興……他避不見她,想必真的是討厭她了,如果她打扰到他,那他不是會更討厭她嗎?
芊禧心里猶豫著該不該去看雋永,但腳步仍未歇,待她決定還是緩兩天再過來時,她人已來到書房門外。
“奚鼐大人——
“少……少福晉?”
今晚,原本擔任守夜的特衛,因為突然生病,一時間調不到其他人代守,所以奚鼐便親日前來鎮守,他沒想到芊禧今晚會突然前來……貝勒爺已有半個多月未回寢房一事,他是知道,雖然他也知道貝勒爺是在折騰少福晉,也替少福晉覺得不平,但——
貝勒爺想做的事,他這個做下屬的是不能插手過問的!
“我泡了參茶,要端給雋永喝的,雋永他……在里面吧?”
芊禧手中端著茶盟,身子微微發顫,外頭的天气凍紅了她的雙頰。
“呃——貝勒爺在里頭。”奚鼐日光閃爍,不敢正視她。
“那……這參茶——”芊禧越赳不前,還在猶豫要不要自個儿把茶送進去給雋永的當儿,奚鼐卻抬頭急急的接腔。
“屬下幫少福晉迭進去即可,夜里天气陰寒,少福晉你快快請回,免……免得受寒。”
奚鼐說完后,便主動接過芊禧手中的茶盅,臉上還挂著一抹不自在的笑。
芊禧雖覺得奚鼐今晚的神情舉止頗為怪异,但她想想,她還是不要進去打扰雋永好了。
就在她把茶出遞給奚鼐,旋身欲离去之際突然听見書房內傳出一陣女子的笑聲——
“是誰在里頭?”芊禧頓下离去的腳步,回過身來怒問著。
“這……是……是一名歌伎!”奚鼐面帶難色,但還是照實說出。
原本他還想別讓少幅晉知曉這事,將貝勒爺對少福晉的傷害減至最低——
可偏偏……“歌伎?”芊禧瞪大了眼。“可惡!”
她气呼呼地,撩高裙擺,步上石階,現下,她整個人都教怒气給沖昏頭了,也不管雋永會不會對她的冒失感到生气。
兩手拍向門板,怒目切齒地排辟而人——
☆ ☆ ☆
“……貝勒爺你長得俊逸瀟洒,凝儿能有幸召寵,這輩子,地無遺憾了——”
當芊禧气沖沖的走進害房內時,著到的就是一名穿著薄紗,妖艷狐媚的女子,跪坐在地上傍依在雋永的腿邊。
見有人突然闖進,那名叫做凝儿的歌伎,起先神情略慌,人來想想這府內,就屬雋永貝勒最大,他愛干啥,誰管得著,而她是雋永帶回來的,想必也沒人敢動她一根汗毛——
這么想著,凝儿便又不害羞地把雙手圈住雋永的一只大腿,臉龐還露出幸福的紅暈,帖靠在他的大腿邊儿上。
芊禧進到書房來,果真見到有一名歌伎,早就气急敗坏的她,又看見凝儿的“職業舉動”,目瞠舌結之際,柳眉倒豎,正愁身旁沒東西可讓他砸,恰巧奚鼐這時候也跟著沖進來,她便拿來茶盟,把溫熱的參茶往凝儿身上一潑——
“不要臉!”
“啊——”
凝儿尖叫了聲,連怔站起身抖抖上衣,無奈薄衫還是濕了泰半。
“走開呀你,不要碰我的雋永!”芊禧跨步向前,一個勁地把凝儿給推開。
“哎喲貝勒爺,你要給凝儿作主呀!”凝儿跌坐在地上,賴著不肯起來。
雋永冷然的視線,瞟向一臉自責不已的奚鼐。
“奚鼐,送凝儿姑娘回去!”
“喳!”
奚鼐過去要拉凝儿,凝儿仍是死賴著不走。
“快走呀你,沒听見雋永叫你回去嗎?”芊禧兩手頂在腰際,顯露嬌蠻的本性。
“貝勒爺,你真的要凝儿走嗎?”凝儿不死心的問著。
雋永沒答話,兩手反剪負背,旋身逕自走向書桌前,不捂理她。
奚鼐知道主子已不耐煩了,硬拉起凝儿,并在她身邊低聲道:“如果你不想請動老嬤嬤前來摑掌,就快些走!”
听奚鼐說得好像真會有那么回事,凝儿也不敢再耍賴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著奚鼐离去。
“哼,坏女人!”
在芊禧的觀念里,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蠱魅男人的妓女,全是該打的坏女人。
是以,當凝儿离去時,她便對著房門口朝外謹罵道。
“要比坏,誰比得過你呢?”
雋永邢冷魅的聲音,幽幽傳進她耳內。
芊禧回眸,迷惘的視線對上他的陰鸞。
“雋……雋永,你……你是在說我嗎?”
不會的,一定是她自己听錯了,她一點都不坏呀!芊禧局促不宁的看著他。
繞過桌旁,雋永來到她跟前。“不說你,難道這儿還有別人嗎?”
芊禧踉蹌的退了一步,小頭顱百搖晃著:“不,你……你弄錯了,我……我一點也不坏呀!”
“你不坏?哼!”雋永大大的冷笑了聲,旋過身,又側過頭來睨她。“要我一一細數你的罪狀嗎?”
“我……沒……沒有坏!”芊禧雙眉緊鎖,茫然的直搖頭。
“是嗎?那就讓我來告訴你,讓你知道,你有多自私、有多坏!”
“自私?坏……”芊禧喃喃低語著,不懂自己何時和這兩個人人厭惡的名詞,扯上了關連。
雋永冷眼打量著她,他都已經不想和她繼續玩游戲,要揭穿她丑陋的心腸、惡毒的行徑了,她竟然還可以裝出一臉不知情……他是該敬佩它的好演技的!
“你不是喜歡我、愛我嗎?”雋永挑動著雙眉,神情冷然。
芊禧點點頭。
“所以,任何阻隔在我們中間的人,你都會想辦法剔除!”他的話,是十足的肯定語气。
張著迷蒙的大眼,芊禧臉上种情澳散,如同先前那般,依舊搖晃著頭。
“我……沒有啊!”
“沒有?那你剛才對凝儿姑娘潑參茶,赶她走——借問一下,你的出發點是啥?”
“是……她……她是坏女人呀,她勾引你……所以,所以我……”芊禧張著小粉唇,期期艾艾地解釋道:“我……我……”
“別我了!你就承認你想把她剔除掉——,就這么簡單嘛,不是嗎?”他引領她找到她該有的說辭。
“不,我……我只是……”
“還有呢!那日我只是陪皇七格格出游,這你也不能容忍。”雋永的目光漸地轉為森寒。“你明知七格格身子虛、禁不起嚇,可你卻故意扮小乞儿,沖至七格格的座轎旁,坏心地去嚇七格格……”
攪起小眉頭,芊禧受冤地直嚷:“不沒有,我沒有去嚇七格格你不是想要找人扮小乞儿嗎?我……我只是不想你失望,所以才……”
“你可真會推咎啊!這會儿,你就是在怪我羅!”雋永寒著聲,冷笑著。
芊禧抿起唇,搖著頭,不敢再多作解釋,怕雋永又會以為她在怪他!
“你也不想想,皇七格格讓我推掉婚約,她遭受的打擊會有多大,宮中的流言四竄,一言一語,都足以傷的她肝腸寸斷——我只不過想彌補對她的虧欠,讓她感覺自己并不是被拋棄……可你本事還真大,這樁婚事都教你給搶來了,但你卻不罷休——難不成,你非得弄得皇七格格遍体鱗傷不可?”
“事情并不是如同你想的那般,其實七格格她一點也不恨我,因為她早已經有……”話到嘴邊,芊禧突然打住。
不能說!她答應過七格格,絕不把這樁秘密說出去的!
“早已有了意中人嗎?。”雋永冷冷的答道。
芊禧詫异的瞪大否眸。“你……你也知道這件事?七格格同你說了嗎?可她為什么又不讓我告訴你?也不准我告訴其他人?”
“你倒是挺會自圓其說的嘛!”雋永冷哼著,旋身落坐太師椅上。“七格格鮮少与外界的人有來往,它的意中人從何而來?”
“是真的!七恪恪她親口告訴我,她喜歡上一個和尚——”察覺自個儿說溜了嘴,芊禧連忙雙手互疊的撫住嘴巴,并跑至雋永身邊,聲聲懇求著:“雋永,你絕對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七格格要我別說的……”
冷瞪了她一眼,雋永突然反捉住她的手腕。
“哼,你當我是傻子嗎?七格格是皇上捧在手心的珍珠,她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去看上一個出家人的。不過,以你的腦筋,能想出這种謊言,算是挺行的了!”
“雋永,你放……放手啊,我好疼喔!”芊禧纖細的手腕,教他這么一個反握,疼得她猛掉著淚。
鄙夷的睞她一眼,他手一放松,順勢將她推离。
芊禧跌至書桌前,兩手往后撐在桌面上,螓首低垂,淚下沾襟,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樣。
“雋永,你要相信我,我沒有使坏心眼,我同你說的,全是真的!”
“你還不承認自己有錯?”他倏地踱步至她面前,粗魯的掐高她的下顎,冷聲質問她:“那靈靜,你又做何解釋?”
“靈靜……她……她很好啊!”
“靈靜的好,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她的好、她的嫻淑溫婉、她的才藝、她的美……她的所有一切,點點滴滴,我全記在這儿!”雋永的食指,重重地截著自己的心口:“都在這儿!”
雋永的話,讓淚痕斑斑的芊禧傻了。
原來雋永仍末忘情于靈靜,即使靈靜已為人妻、人母——在他的心中,仍只有和他青梅竹馬的靈靜!
芊禧感到极大的震惊,張大了嘴,久久不能言語!
“你這個坏心眼的東西!你為了想要我愛你,竟自私的想盡辦法,讓靈靜嫁給你那山賊阿哥,藉此剔除你的眼中釘!”說著,雋永單手掐住她的脖子,恨恨地道:“因為你的一己之私,卻害得靈靜吃足了苦頭。”
想起青梅竹馬的表妹靈靜,在大魁山受盡御鑿的折磨,雋永的心,便起了陣陣的揪疼。
“我知道是我害了靈靜,可,我當初并不是因為想剔除什么眼中釘,才要我阿瑪去向皇上請求賜婚,讓靈靜和我大阿哥成親的……”芊禧突然覺得自己縱有百口,也辯解不了這場誤會。
“你不笨嘛,也懂抵死不承認。”
芊禧被他掐得极其難受,左右扯著頭部,想掙脫他的箍制。
雋永見狀,用力的掐她一下,隨后甩開手,不屑再碰触她。
揉了揉頸部,得了舒解后,芊禧哀怨的問他:“你既然把我想的這么坏,又為何要撤掉与七格格的婚約,娶我這坏心眼的人?”
“哼!你到底也承認自個儿是坏心眼了!”他聲音冷硬,恨恨的瞪她!
芊禧乏力再為自己多作解釋,她想,無論她說得再多,他都听不進去,因為打一開始,他就認定了她是個自私、心腸惡劣歹毒的女人!
“你听好了,我之所以會娶你,并不是教你那一番愛的表白所感動——事實上,我覺得你動不動就拉一個男人表白愛意的行為,實在是和酒樓的歌伎,沒啥兩樣。”
他那毫不掩飾的傷人言語,狠狠抨擊她已脆弱不堪的心,她的心碎裂了,眼角的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滔然滑落。
他怎能那樣說她?當初,她可是鼓足了勇气,才敢同他表白愛意的,她并不是對每個男人都會如此的呀!只有他一人……自始至終,她只向他表白過愛意啊!
可他竟說她的行為如同歌伎一般……傷人啊,太傷人了!
“僅這樣,你就受不了了嗎?”雋永露出邪魔般猙惑的笑容。“還沒完呢!你大阿哥讓靈靜吃了多少苦,我要加倍的奉送給你。”
“可……靈靜說過,她一點也不怨我的!”芊禧覺得雋永那張俊容,此刻看來,像是噬人邪魔一般可怕。“……她不怨我的!”
“那是因為靈靜心地好,不同你計較,但那并不代表你就可以不用受罪!我要替靈靜討回公道,讓你也嘗嘗她吃過的苦!”雋永慢條斯理地逸出一抹冷笑:“記得嗎?我曾同你說過,現下,你是我最愛的寵物”
芊禧點頭如搗蒜。“嗯,記得,你說過的,那你……你應該會疼愛我吧?”仿佛在黑暗中,乍現一道曙光,芊禧虔誠的希望這道曙光,能將他叫回光明之路。
“會,我會好好疼你、愛你,就像御鑿疼靈靜那般!”
芊禧才展露的笑顏,隨著他話的收尾,漸漸斂收起來。
她再次陷入了黑暗的深淵,曙光已离他好遠、好遠。
“雋永,如果我怀了你的孩子,你還是會恨我嗎?”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么問,只是,她依稀記得,當初她要嫁雋永時,阿瑪曾和她說過,雋永不是個簡單的人物,為了确保她在廉親王府的地位,一定要爭气的替雋永生個男孩……母以子為貴嘛……“你想生我的孩子?”
雋永冷笑了兩聲,旋即扳過她的身子,撩高她的裙羅,扯落她的底褲——搓硬了自己胯間的寶物,他毫不怜惜地將硬挺物戳進她那尚未讓蜜液潤滑的狹窄小八!
芊禧伏趴在書桌上,察覺他跨上的堅挺,硬塞入她的体內,她難受的直搖頭——
“雋永,不要……我不要,我好痛”她硬著聲哀求著。
“容得你說個“不”字嗎?”
雋永的表情惡狠狠的,也不理會芊禧身子那灼熱的撕痛,一陣快速的沖刺后,他終于將塞疼她十八的肉柱抽出,濃稠的白色透明熱液,盡洒在她白皙纖細的雙腿上,緩緩的往下滴落他用食指在她腿上勾抹了一些濃稠的熱液,拿至她眼前。
“沒有這個,你一輩子都生不了孩子!只要我不把它洒注在你体內,你就永遠都沒有机會生孩子!”
芊禧傻瞪著他食指上的白色液体,忽爾,身子一軟,虛軟順著桌身跌滑,愕坐在地上。
原來,打從洞房花燭夜開始,他就打算不讓她生他的孩子了!她還以為,他把白色熱液噴洒在她的胸上、臀上,是正常的行為……“傻瓜,我都不親你了,怎么還會讓你生我的孩子呢!”
雋永撂下淡淡的古語,旋即步出書房,留下芊禧獨嘗刺人的無情冷語——
第八章
這日是芊禧的阿瑪豫親王五十歲的生日,雋永帶著一大箱的賀禮,陪同芊禧回到豫親王府去。
宴席間,豫親王帶著儿子御鑿和女婿雋永,一一向前來祝壽的客人致謝。
折騰了一整天,雋永人前仍是一派瀟洒自若的笑臉,但只要視線一触及芊禧,便是陰惻惻地,似乎是在責怪芊禧什么似地……芊禧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靈靜在豫親王府,即使是她阿瑪的百歲大壽,雋永也未必肯夾——
在祝賀的客人一一离去后,雋永也藉稱府里還有事忙,便起身向眾人告辭。
“雋永,我……我今晚可不可以住下,明早我再回去?”芊禧怯怯的問道。
這陣子,雋永對她冷漠极了,偶爾還會對她發脾气,她不知道她這一開口央求,雋永會不會生气。
雋永不喜歡她阿瑪,因為他覺得她阿瑪之所以能在皇上心里有几分重量,全是靠拉攏人脈,只要几個朝中大臣在皇上面前替她阿瑪美言几句,那她阿瑪在朝中的地位就穩定如山——
她知道不是這樣的,但雋永偏偏要這么以為——
雋永更討厭她大阿哥,因為大阿哥擁有了靈靜,還曾讓靈靜為他苦過……總之,他不喜歡豫親王府,每每她提說想回來看她阿瑪時,他總是冷冷的回她——
“如果太閒,自個儿找事去做,別動不動就想回豫親王府告我的狀。”
几回下來,她也不敢再提了,是以,這回是她新婚歸宁隔了三個月之后,頭一次回來。
“是啊,表哥,芊禧難得回來一趟,你就答應讓他多住几晚,我也可以多個伴好聊天。”現正怀第二胎,大腹便便的靈靜,柔聲柔气的同雋永說道。
見心愛的表妹說話了,雋永咧著嘴,才跨上前一步想同表妹說說話,表妹身邊突然蹦出個礙眼的人來,霎時,他臉上的笑容也馬上收回。
“也是,如果你忙的話,往后芊禧若想回豫親王府來,只消差人說一聲,我會派人去接回她的!”御鎣的手攬在靈靜圓滑的腰上。
雋永佯裝不經意地掃視他們的親匿動作,退開身后,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好啦、好啦,就這么決定了,今晚讓芊禧住下,過兩天我讓御鑿親自送芊禧回去!”疼愛女儿至深的豫親王,也急著插話。
“不,明早我就回去!”芊禧急著辨明。
雋永突然伸出雙手,從背后摟住芊禧,下顎抵住她的肩頭,語气极為溫柔,但音量足以讓在場的人全听到。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不會有意見的,記得,別調皮喔,靈靜現下有孕在身,可別傷到她!”
芊禧被他突來的溫柔舉動震住,傻愣愣的站著,連他向她阿瑪告辭离去了,她也全然不知……
☆ ☆ ☆
雖然芊禧已出嫁,但豫親王仍把芊禧未出嫁前所住的紫薇軒,保存的完整如初,更命仆人每日得進紫薇軒打掃。
晚膳后,芊禧便和青儿回到紫薇軒,望著當初她常倚肘幻想和雋永共乘良駒奔游美夢的窗口,神情不禁黯然。
“格格,你為什么不把所有的事都告訴王爺,讓王爺出面替你主持公道?雖然貝勒爺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但咱們王爺也不差呀!而且格格你是王爺的掌上明珠,王爺一定會……”
丫頭青儿慷慨激昂的話還未說完,便教芊禧給斥喝了住!
“好了!說那些做什么!我可警告你,別在其他人面前亂嚼舌根,尤其是我阿瑪和大阿哥面前……還有,少福晉若問起什么,你一概只能答:“一切都好”,知道嗎?”芊禧可不想因為自個儿的事,讓阿瑪和雋永怒目相同。
“格格……”青儿皺起眉頭。
她真不知道該替格格的長大懂事感到高興,或者更愁!
可她知道,自己現下希望的,是格格能重回未出嫁前,那般調皮、嬌蠻,心頭有什么不愉悅從不瞞人,甚至偶爾還會罵她出出气……只要格格高興,她挨多少罵都沒所謂,可是——
青儿很清楚的知道,如今不是罵地出气,格格就會快樂的!
“如果你說漏了一個字,那你也別再跟著我,往后你就自求多福吧!”芊禧別過臉去,不理她。
“好、好。青儿答應格格,絕不吐半個不該說的字!格格,你別生气嘛!”
芊禧把臉轉過來,歉然地同青儿道:“青儿,跟著我,真是苦了你了!”
芊禧知道自己受苦的當儿,青儿也沒好過,一會儿被編派到廚房,一會儿幫著洗衣,做這、做那的,還得服侍她,一整天都沒得空!
“青儿不苦,苦的是格格你!其實貴嬤嬤人不坏,只是做事一板一眼,事事都為王府算計,怕王府內賽得丫頭奴仆,只會吃飯,不會做事,所以……不過,沒關系的,听其他的丫頭說,貴嬤嬤下個月就回江南老家去了,到時候,青儿就輕松了,倒是格格你……”青儿才乍現的笑顏,轉眼間又沒去。
“別再說了,有人來了!”
芊禧脫了青儿一眼,旋即起身,對挺著大肚子前來的靈靜,笑臉相迎。
“靈靜,這么晚了,你想找我說話,差人來說一聲,我過去就成了,你挺個大肚子,實在讓人很不放心呢!”芊禧笑笑說道,赶緊扶著靈靜進房里坐下。
“不怕的,有丫頭們陪著我,我不會有事的!”
京城人口中的才女美人格格靈靜,此刻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自從她又怀孕了之后,夫婿御鑿便令四、五名丫鬟,不管她走到哪儿,就得跟到哪守護著。
“你們先到外頭去守著吧!”靈靜揮手,揚退了一干丫頭。
丫頭們告退后,靈靜拉住芊禧的手,臉色肅穆的問道:“芊禧,你老實告訴我,表哥他對你好不好?”
芊禧被靈靜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愣了,臉上的笑容僵住,但為免聰明的靈靜識破她的尷尬,她立刻又揚起唇線,笑容更璀璨。
“討厭啦,靈靜,你怎么大刺刺的問人家這种問題?教人家怎么回答你?”芊禧故意裝出害臊的表情,想讓靈靜錯以為她像那种被丈夫疼愛的嬌羞小婦人。
靈靜盯視她好半晌后,續問:“可我看你……好像……好像挺怕表哥的!”
“我怕雋永?我……這,怎么可能呢?雋永他很愛我的,我也尊敬他呀!”
“真是這樣嗎?”
靈靜的眸底仍存有質疑。她應該不會看錯的,她發現到,每每芊禧在和她交談間,視線若触及遠處的雋永,便會像做錯什么事一般,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而且芊禧在問他可不可以留宿一晚峙,神情和語气,都是明顯的在懼怕。
不僅她看出來了,連御鑿也這么以為,所以御鑿便要她過來探采芊禧的口气!
未出嫁前的芊禧是活潑可愛的,但芊禧這回回來,整個人卻明顯的流露出郁郁寡歡,讓她看了實在憂心!
“當……當然羅!你沒瞧見雋永要回去時,還在大廳當著阿瑪,還有你和大阿哥……還、還有所有的奴仆面前,親昵的抱著我,真是羞死人了!”
芊禧說著,佯裝羞答答的捂住臉。
其實雋永那一個擁抱,現在還讓她心有余悸。
她也才發現,自己真如靈靜所吉,對雋永起了懼怕的感覺:同時也發現,雋永至今關心的人,仍是靈靜而不是她!
她并不恨靈靜,反而很感謝靈靜,如果雋永不是因為心疼靈靜受的苦,根本就不會娶她。
雖然雋永對她再三的折騰。但她不怨,因為自始至終,她都愛著雋永,能嫁給自己心之所愛的男人,她這一生,已沒有任何遺憾!
靈靜輕喟了聲,如果芊禧不提那事,她或許還會相信表哥對芊禧應該不至于太坏,但芊禧這一提……她很清楚表哥的個性,雖然表哥給人的感覺是瀟洒俊逸,但他其實是很大男人作風的,絕不可能當眾做那种令眾人嘩然的舉動。
“芊禧,你心底若有苦,盡管說出來,你阿哥和我,還有王爺,我們都會為你做主的!”
靈靜知道姨爹、姨娘早搬至后院,生性淡泊的兩人早不管府內的事,而下人們絕不會多嘴生事,拿話去煩他們兩老……”
是以,若是芊禧在廉親王府內受了苦,絕沒有人能替她做主的!
“我……我苦?沒啊,我一點都不苦,我過得很快樂呀!”芊禧用腳踢了踢站在她旁邊的青儿。“青儿,你說,對不對?”
“也……對呀、對呀,貝勒爺對格格好……好极了、好极了,真的好极了!”
靈靜雙眼來回掃視著芊禧和青儿臉上的表情。這對主仆撒謊的技巧真是太不高超了。說一點小謊,不但神情异常不自在,而且臉上的紅暈還泛至耳根處——
可她們主仆還真同心,堅不松口,這教她要如何幫忙呢?
“是啊,雋永對我可好了呢!他不但常帶著我丟騎馬,每天早上還幫我梳頭發”芊禧說著,起身走到窗口邊,著迷般的望著窗外,好似窗外有一幅幅美麗的景象。“有一回他帶我去打獵,我們還在山上烤烏,他還喂我吃呢!”
這些都是當初芊禧成日幻想的美景,只是一直沒實現罷了!
芊禧每說一樣,青儿的眼睛就跟著瞪大,怀疑芊禧該不會是得了幻想症吧!
在廉親王府三個多月來,格格根本沒出過王府一步,哪來的騎馬、打獵?還有,幫格格梳頭發,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做的,何時貝勒爺也拿起梳子幫格格梳發了?青儿愈是詫异不解,就愈替主子難過!
格格一定很希望貝勒爺能對她好,哪怕只要一點點真心的對她好,格格定會感到很孛視、很快樂,只可惜……可惜貝勒爺完全不能体諒格格的用心!
“對了,你嫁給表哥也有三個多用了”靈靜轉了個話題,視線落在芊禧平坦的小腹上。“有了嗎?我是指——這個!”
怕芊禧意會不過來,靈靜索性用手指著自己隆起的大肚子。
芊禧极其表慕的眼神,落在靈靜的大肚子上,隨即又將視線調往窗外。
“還沒呢!我的肚子不爭气,不過,雋永他并沒有怪我,他說,將來我們要生好多孩子,讓那些嬤嬤們忙得團團轉——”
“喔。”靈靜波說什么,只是點點頭。
“靈靜,你累了吧?可別怕我悶得慌,陪我聊天,卻累坏你自己!”
芊禧真怕靈靜再追問下去,她會隱忍不住,扑倒在靈靜怀里哭。
“我還好!對了,前陣子听說里七格格在廉親王府留宿了一晚,有沒有這回事?”
靈靜想找出致使雋永對芊禧不滿的症結所在。
“嗯,有。”提到這事,芊檔的表情就正常多了。“皇七格格她好可怜的,原本我還為雋永娶了我,辭退与她的婚約,對她感到過意不去。可那晚她告訴我,她一點都不怪我和雋永,因為她……”
“嗯?”
“對不起,靈靜,我實在很想把七恪格的事告訴你,可七格格說,這個秘密不能告訴別人。”
“好,不說、不說。”
靈靜現在只煩惱芊禧的事,其余的事,她也乏力去管。
“靈靜,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芊禧眸光半垂,神情顯露出愧意。
“當然可以,你想問什么就問!”
“你……后不后悔嫁給我大阿哥?”
“為什么這么問?我當然不會后悔,御鑿他是個体帖的好夫婿。”
芊禧點點頭,又問:“那……之前你在山寨時,大阿哥對你那般坏,你……你會不會恨我?”
“恨你?我為什么要恨你?”
“因為是我多事,硬要阿瑪去求皇上下旨賜婚,才會害得你到山寨去受苦……”
“我不恨你,也不恕你,我同你說過了,不是嗎?”
靈靜的心頭,隱隱約約感到不安。
莫非表哥是因為這原因,所以才對芊禧不好……天哪——
怎么會這樣呢?
“真的嗎?一點點恨我都沒有?”
靈靜用力地點了一下頭,好讓她能安心。
“那就好、那就好。”芊禧燦然而笑。
听靈靜這么肯定的答道,芊禧也就無愧于心了!
但靈靜可就不同了,看到芊蓓一臉釋怀的神情,她的心反而揪結起來,芊禧的反應,更讓她肯定她甫萌生的想法——
原來表哥對芊禧不好,全是因為她!
芊禧的郁郁寡歡,全是因她而起——
☆ ☆ ☆
隔天一早,芊禧便返回廉親王府,一整日,芊禧都未見到雋永,臨睡前,雋永仍足未踏進房門她以為,今晚他可能留在皇宮沒回來;或者已回府,現下已在書房歇下……這么想著,她便脫下外衣准備上床就寢。
才剛要躺下床,突然門板“碰”的一聲,有人把門給踢開,她下意識的抓起床單遮住身子。
“誰?”
“還會有誰呢?”
雋永踢開房門,怒气騰騰的走來。
一看到進來的人是雋永,芊禧喜出望外之余,惶恐的下床來。
“雋永,我不知道你會回寢房瞠,我……我有等你,可我以為你今晚不會來寢房睡,所以我……我便先睡了”
芊禧以為他臉上的怒气,是因為她沒等他,卻自個儿先睡而引起的!
雋永陰惻惻的打量她,隨即提起它的手腕。
“你好啊!你再回去呀”
“我……”芊禧怯愣愣的看若他。“如果你不喜歡我回去,那……那以后我別回去就是了!”
“這樣一來,你又可以多告我一倏狀了,是嗎?”他忿恚的提起她另一只手,兩手緊捏著她纖細的皓腕,冷淡的語气中,隱藏著狂暴的怒意。
芊禧清亮的大眼里,凝著滿滿的疑惑。
“沒有,我沒有要告狀——”
“哼!哼?不是你向靈靜告我的狀,還要她寫信來規勸我的嗎?”雋永冷哼了聲:“你不笨嘛,還懂得利用靈靜。”
“我沒有,沒有利用靈靜、沒有向她告狀、沒有要她寫信給你……”芊禧茫然的搖著頭。
“你又來了!自個儿做過的事,說忘就忘,如果你沒有向靈靜告狀,她怎么會知道我娶你是要你嘗遍她吃過的苦。”雋永從衣襟中掏出一封信來。“你還叫她在信中寫著,要我對你好一點。”
“不是,我沒有……”怎么會這樣呢?昨天壓根儿沒同靈靜提到她現在的處境,靈靜怎么會寫信給雋永?芊禧一臉茫茫然。
“你就是嫌我對你不夠好,是嗎?”
“沒有,我沒有這么說……”
“有沒有說你自個儿心底明白——既然你想要我對你好,我一定會如你所愿的!”
語歇,雋永用力的扯落她衣服的襟扣,倏忽之間,芊禧身上的衣物,全教他給扒光——
身上一絲不挂,芊禧不禁打了個冷顫。
“雋永,不要”
她著見雋永也動手脫他自己的衣服。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雋永逼近她,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四條繩子。
“雋永,你……你要做什么?”芊禧駭怕的往后直返,一直返坐到床上,然后屈起腳,身子縮進床內側邊。
“把手伸過來!”他斥喝著。
“不要、我不要……”
雋永跟著爬上床,一個勁地將她身子按壓在床上,把她的雙手分綁在床頭兩側,再把她的雙腿分開,用線綁在床尾約兩根柱子上芊禧的身子,就這么地呈大字型的張躺在床上。
她開始啜泣起來。“雋永,不要綁我……不要——我不要。”
“哭?我讓你達成心愿,要對你好,你怎么反而哭了呢?噢,我知道你一定是太感激我,高興的哭了!”
他拍拍她的頰,對她的哭饒,完全置之不理。
他一味的認定,是她要求表妹寫信給他的,至于表妹信中提及,要他待芊禧好點……這陣子他也沒再逼她做啥苦差事,對她算不錯的了。她所謂的沒對她好,應該是指他沒回寢房和她同床共枕這事——
雋永的手沿著她雪白的品肌一路向下滑進她大張的黑叢中,探索她下体處誘人的瑰紅內隱藏的濕潤奧秘……“啊……”芊禧輕叫了聲。
“怎么?對這滋味上癮了?獨守空閨很不好受吧?”
他的手指在她緊窒的体內,盡情的揉弄翻攪著,直到她釋放出稠蜜的晶液:他才將手指自她体內撤出,再往上勾逼著她突出的小核……“嗯啊……”
芊禧一再地在心里告訴自己,雋永是真的在對她好,他綁住她是因為——或許他就愛這樣。
只要他喜歡、他愛的,她全然可以為他而做!
“心不在焉的,你在想什么?”
雋永原先打算用這方式羞辱她,懲罰她愛告狀、愛利用別人求情的卑鄙行為……先前,他似乎也得到他想要的——她的不堪、她的淚水。
可怎才一個俯仰間,她的神情全變了,似乎坦然地接受了這一切!
不,定是他看走眼了!
“我在想,你真的對我很好,知道我一個人睡會怕、會寂寞,所以過來陪我睡。”
芊蓓這一番真誠的話語,弄混了雋永一味想苛刻她的心——
她是如何在他這般羞辱她之下,還能這么地——欣然接受,而且還把他的惡行做成另一种解釋。
最今他費解的是,前一刻她還是那般凄楚可怜狀,怎下一刻鐘,她仿佛對他的惡意不以為忤,反倒還一副悠然自得……是什么樣的動力,讓她的情緒在一瞬間轉移變化的如此之大?
雋永眯細著眼,盯視著她粉嫩的小臉。
他沒漏掉自己方才用什么言詞,來形容對她所做的舉動——
惡行……惡意……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對她所做的一切,包括叫她下廚、端洗臉水、做足婢女該做的事……甚至委婉的授意,要她扮小乞儿……這所有的一切,他都覺得合情合理,因為這足她罪有應得!
可今儿個,他是怎么著?竟對她泛起慈悲心來,甚至還覺得自己對她太惡劣……他不是來懲罰她愛告狀,又利用別人的卑鄙行為的嗎?
雋永兩眼眯成一條線,唇邊挂著一抹淡然的笑。他一定是哪里不對勁了,他想。
“如……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每天都這么綁著我。”芊禧怯怯的低聲道。“我……無所謂的!”
“你以為裝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樣,我就會對你心軟嗎?”雋永刻意忽略掉方才心頭涌上的那抹陌生的情愫。“既然你無所調的話,那你就每晚這么綁著,等我來摸你、弄你……”
他刻意挑露骨低俗的字眼,譏諷著她。
“好。”芊禧當真以為他喜歡她綁躺在床上這個樣子,毫不遲疑的就應允他的要求。
“那現在,我可要摸你、弄你了!你想不想要我弄你?”
不知怎么地,他心中那團迷云,愈擴愈大,但愈是如此,他愈想羞辱她,以顯示自己仍屬“正常”。
“想……想要雋永弄我——”
芊禧水溜溜的大眼,羞怯怯的滾動著。
暗夜的浩然樓,偌大的寢房內詭魅和柔情,兩道异色光芒,滾滾的交纏重疊著——
第九章
接連几日,芊禧當真為了討雋永歡心,每當臨睡前,總會叫青儿來幫她把手腳綁在床的四邊,然后靜靜等待雋永回寢房來“格格,別綁了,好不好?”青儿手握住繩索,哭喪著一張臉。
“不成,待會儿雋永進來,若是沒瞧見我綁在床上,他定會生气!”
“可是……你犯不著為了討貝勒爺歡心,而這般……這般凌虐自己呀!”
“我就是喜歡這樣!”芊禧嘴硬地道。“快綁呀,別囉嗦了你!”
“這才不是格格你喜歡的呢!說不定貝勒爺他根本也不喜歡這樣,他、是……只是藉机在玩耍你!”
“大膽!”芊禧一只手已綁住,支肘坐起身后,用另一只未上綁的手,指著背儿怒罵。“自個儿掌嘴!以后不許你再亂說話!”
青儿不情愿的捆著臼個儿的臉頰,突然跪下地,泣著聲道:“恪格,都是青儿害了你。”
“你……你又怎么了?”
“是青儿……把貝勒爺凌虐你的事,全部告訴了少福晉,所以……所以少福晉才會寫信給貝勒爺,要貝勒爺待你好一點。”
青儿口中的少福晉,指的就是靈靜。
那晚靈靜去紫薇軒找芊禧,從芊禧那間不出所以然來,便在离去后,差人喚青儿到她房里問話……在動之以情、曉以大義后,青儿本著護主之心,也覺得這事由靈靜去關說最為妥當,于是,便一五一卡的把雋永虐侍芊禧的動机,說給靈靜听——
隔天她們回廉親王府時,她便偷偷的把信交給奚鼐大人,再轉呈給貝勒爺。
青儿原以為有少福晉的那一封信,格格往后的日子定會好過些——
孰料,那封信卻讓貝勒爺對格格的誤解更深!
她真的是幫了個倒忙啊!
原本,早几日她就該把這事向格格坦明,但格格說過,若是她膽敢把這些事說出,就要她自求多福。
“我就知道是你!”
芊禧大喝著,但并沒有一副殺气騰騰樣。她現在滿腦子只想著要討雋永的歡心,根本不想再顧及其他!
“格格,青儿知錯了,你罰我吧,但就是別叫青儿自求多福去。”
青儿滴著淚,怕那句自求多福的意思是要叫她滾得遠遠的!
“得了吧!這事以后再找你算帳!還跪在地上做啥?快上來幫我綁好,雋永他快進來了!”芊嘻催促著,連忙又躺回床上。
青儿含著淚,看著芊禧一臉幸福洋溢的表情,她于心不忍,卻又莫可奈何。
老天爺真的是人不公平了,格格這么愛貝勒爺,但貝勒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格格——
四肢全綁妄完畢后,芊禧便要青儿退出去,她則輕合上眼,靜靜等待雋永的臨幸——
☆ ☆ ☆
惊覺自己竟然睡著了,芊禧猛然張開眼,惺松的兩眼,掃視房內任何她看得到的地方,卻未見到雋永的身影!
她急了!
雋永該不會已來過,可見她竟睡著,一怒之下,便拂袖悻悻然的离去——
“青儿——”
她被綁在床上,全身動彈不得,只好喚丫頭來解開繩索,她好去書房看看雋永在不在那儿,再向他解釋,她不是故意要睡著的!
剛睡醒,聲音總是比較低沉,她想青儿應該已入睡,也許她該喚門外的守衛進來幫她……可,她這四肢大張的模樣,會不會讓人看笑話吧?
在芊禧猶豫的當儿,突然听見有人推門的聲音,她努力的想把視線調至門口處,看看是誰進來——
但,床离門口處太遠,即使她把頭偏側去看,仍是看不到!
她把頭轉正,放棄吃力且無益的動作,正想出聲問問是誰進來時,一道嬌媚的嗲嗓音調突然傳進她的其內。
“哇好大的寢房啊,真是漂亮耶,貝勒爺,今晚我真的可以睡在這儿嗎?”
“要不然,你以為我帶你回來,是想听你唱歌、看你跳舞的嗎?”
雋永低沉的嗓音驀地響起,按著是那嗲嗓女子的叫嚷著——
“哎唷,貝勒爺,你好坏喔,人家的玉臀給你掐疼了,待會儿,你可得給人家親一親喔!”
“還待會儿?就現在吧!”
“哎呀,討厭啦,貝勒爺你真坏,你會把小紅的裙子扯破的——”
自稱是小紅的歌伎,左躲右閃的咭咭笑著,身子有意無意的往床邊退去。
就在她跌坐上床,准備施展狐媚功夭,好勾引這俊逸的爺時,突然感覺身下仿佛有東西,她的頭轉向后邊一瞧,驀地尖喊了聲,身子立刻從床上彈跳起——
“啊——”
一個重心不穩,小紅狼狽地跌趴在地上。
“哎唷,疼死我了!”咬著牙,站起。“貝勒爺,你真討厭,明明就有人要侍候你了,你還把小紅帶回來,你這……這不是在糟蹦小紅嗎?”
“哪儿有人?我沒瞧見呀!”雋永親密地摟住小紅。“現下,我的眼里可是只有你一個人喔!”
芊禧瞪大眼,不敢置信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听的事實她快气忤了曰她這么地綁在這儿,他竟對她視若無睹,還帶別的女人回來!
胸部劇烈的起伏,她不甘心的嚷著:“雋永,你……你快把她赶出去!”
“喲,你憑什么赶我走!”小紅也不甘示弱的揚高音調。“雖然是你先進來的,可你沒听爺儿說,他喜歡的人是我,他的眼里只有我!我看,該走的人是你才對!”
雖然她瞧芊禧的模樣太嫩、太純真,看起來像千金大小姐的模樣,但千金大小姐可不會把自己綁在床上,好像就等著男人壓——
是以,小紅便想,芊禧可能是剛入行不久的小歌伎之類的吧!
“你……你這個狐狸精、坏女人,你……你不要臉!”芊禧胸腔內漲著滿滿的憤怒,正好全發泄在小紅身上。
“哼,也不知道誰比較不要臉,綁成那副模樣——喲,擺明著就是等不及想讓男人壓你!”小紅當歌伎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對存心挑興的人,她尖牙利嘴可不會繞過對方。
“你……你……”單純的芊禧,怎斗得過小紅呢?
芊禧气得想哭,但牙一咬,隱忍了下來,她泛水霧的眸光,幽幽的望向雋永,希望他能幫忙解除她目前的困窘。
但雋永只是淡撇了她一眼,旋即又緊摟住小紅。
“嗯貝勒爺,現下是要怎么著?難不成,你想要我們兩個同時侍候你?”
小紅雙手勾住雋永的頸項,輕佻的目光,大刺刺地看向雋永的下半身,然后咯咯的笑道:“我可是很猛的喔,你可得想想,你要完我之后,恐怕再也沒有多余的力气去應付其他人了。可別讓姑娘痴等一整晚,等空了!”
“你很猛?那我倒要瞧瞧你有多猛!”
雋永兩手突然往上探,用力的掐住小紅胸前突出的兩個肉團。
“哎喲,貝勒爺,你怎么又掐人家了!嗯既然你喜歡的話,那就多掐几下。”
雋永扯掉小紅上半身的衣物,使她腰部以上全裸露在外。
小紅并不引以為恥,反倒樂得把胸前的宏偉,展現給躺在床上,讓一身衣物裹得緊緊的,看起來還是很纖瘦的芊禧看。
“啊貝勒爺,你掐得人家好爽、好想……”
“想什么?嗯?”
“討厭,你明知故問啦!”小紅的手大膽的摸向雋永的下体。
“怎么?你也想要我弄你嗎?”
雋永這話一出,狠狠的刺傷了芊禧的心!
原來,在他眼里,她和這些歌伎并沒有兩樣,甚至她比歌伎還低賤——
小紅說的話沒錯,她這么躺著算什么?不就真的是等他……等他來壓嗎?
直到此刻,芊禧才完完全全的明白,也才愿意承認,自始至終自己就像個傻子一般,任雋永玩弄——
他一點都不愛她,他只當她是不用花錢就可供他享樂的低賤妓女……思及此,她的心的死寂、面如死灰,周遭的一切對她來說,已沒有任何意義——
“哎喲,貝勒爺,你好色喔,說什么弄不弄的!”小紅捂著嘴,笑得腰肢亂顫的。
“嗯——那好吧,你就快點來弄人家——小紅可等不及要讓貝勒爺你弄了呢!”
相對于小紅的饒富興致,雋永的言語間,雖然极富挑逗之能事,但眼神全然無歡意,動作舉止也飽含著不耐煩。
他用力的扯光小紅身上剩余的衣物,似要藉此動作,甩掉糾纏他心頭多日那濃得化不開的——鬼東西。
“哎喲,貝勒爺,你可真猴急耶,怎么就把人家的衣服全扯光了,真教人羞死了!”小紅羞得嚷叫著。“貝勒爺,你叫她出去嘛,她死怔怔的瞪著人家,教人家怎么服侍好貝勒爺你呢?”
“你自個儿看著辨吧!”
雋永瞅睨了小紅一眼,言明要讓小紅去作主,他背著床,完全不去看芊禧的反應。
“早說嘛,就等爺你這句話!”
小紅大剌刺的裸著身,坐到床上去幫芊禧解開繩索,嘴里也沒問的呶呶不休。
“這可對不住了!誰教你碰著我呢?只要是男人,都會選我,不會選你的。小姑娘,回去多吃點補品,讓身上多獲點肉——這么瞧你,你也不小嘛,不過,我是比你的還大些”
小紅雙手捧著自己胸前的肉,和坐起身來,胸前顯現突出的芊禧比量著。“你就自認倒楣,還是請回吧!”
芊禧無言,猶如行尸走肉一般,下了床幽怨的盯視雋永的背后一眼心頭的酸澀腐蝕著她的全身——
她轉過身,默默無語的离去……而淚珠,在她踏出房門檻的那一刻,悄然的滑落臉龐——
☆ ☆ ☆
芊禧徹底絕望了!
雋永壓根就不可能會愛她!
他娶她,無非是想替靈靜出气!這段日子她所做的,應該也已足夠彌補她無心的過錯了!
是該走的時候了——
如果雋永仍是沒有一點點愛她,那她繼續留下來,只會對雋永造成負擔!
而她也不想等到他連凌虐她的興致都沒有時才走,那她會覺得自己留在世上,是多余的……不,她不想成為世上多余的人!
雖然她寄托在雋永身上的希望已經幻滅,但她可以再創造另一個希望呀——
一個雋永不准她擁有的希望……如果她就這么悄然的走,她心底會有遺憾的——
不要,她不要有遺憾!
她垂下眼,看著手心上的小藥丸,嘴里南喃的低念著:“雋永,你說的沒錯,我真的是個坏心眼的——”
☆ ☆ ☆
自從雋永那日帶著歌伎小紅到寢房去,當著芊禧的面卿卿我我之后,連著數十日,雋永几乎每晚都喝的酩酊大醉,夜夜歇息書房,甚至連白天也不進浩然樓——
他為的是什么?呵!他是在避芊禧呀!
雋永腳步一個踉蹌,跌坐在石階上。
跟隨雋永多年的奚鼐,何時曾著過雋永這么狼狽的模樣?
貝勒爺向來是意气風發、瀟洒自若的,現下竟像個沒規矩的公子哥一般,狼狽的斜躺在石階上——
奚鼐以為主子肯定會大發脾气,責怪他沒把他扶好,于足他連忙彎下身欲扶起主子,心底也預備好要听罵了……可出乎意料的足,主子非但沒生气,反倒仰首對用人笑——
“為什么詩人總愛詠月呢?這月儿,究竟有什么魅力?奚鼐——你……你來告訴我!”
“爺,你問倒奚鼐了,奚鼐只管舞刀弄劍,對吟詩這方面可沒研究。”頓了半晌,奚鼐囁嚅的的道:“也許……也許少福晉對這方面會有研究,不如……不如讓奚鼐去請少福晉過來——”
奚鼐眼尾的余光,撇向不遠處的一棵小樹,芊禧人就站在樹旁。
方才他要扶主子的時候,就已听見履聲,四下掃視一番,便見著是少福晉前來。
奚鼐想,主子定是喝醉了,要不,主子也會發現少福晉的。
既然少福晉來了,那他也該盡力湊和,讓少福晉和主子有獨處的机會——
一听到奚鼐說要去請芊禧,雋永臉上的笑容倏地沒去。
“你真行啊,會給我出主意了,哪天怕嚭若是不想干管事這一職,我會讓你去頂替他的!”
奚鼐可不會笨得以為主子是在恭維他,他當然听得出主子話里的諷刺、怒意。
“爺,你別生气,奚鼐不再多嘴便是!”
“扶我回書房去!”
“喳!”
☆ ☆ ☆
在外頭等了許久的芊禧,終于盼到奚鼐出書房來原本還讓酷寒的天气給凍得身子直發抖的芊禧,一看到奚鼐出來,頓時兩眼發亮,連忙奔至石階下方等奚鼐。
“少福晉怎么你還在這儿?”
看到芊禧尚未离去,奚鼐頗感訝然。
“我……奚鼐,你可不可以幫我把這參茶端給雋永喝?”
芊禧端茶的手,略略的顫抖著,奚鼐以為她是因為在外頭凍僵了才會如此,并未犯疑心。
但芊禧自個儿心里有數,她心虛的不但手泛抖,連臉色也异常的怪异,但還好有寒冷的天气為地做掩飾,才不至于出紕漏。
“可是……現下貝勒爺恐怕已經睡著了。”
“求求你,奚鼐,無論如何你都要把這參茶端給雋永喝”芊禧察覺自己急切的表情,似乎讓奚鼐泛起一絲絲的疑心,連忙解釋道:“呃……我……我是怕雋永這陣子喝了太多酒,沒顧好身子,所以……”
“屬下知道少福晉對貝勒爺的用心良苦,可貝勒爺現已躺下歇息,屬下不敢再進去打扰貝勒爺”
奚鼐的話才剛說完,書房內就傳來一陣劈里啪拉的響聲,緊接著雋永那漫天震響的怒吼聲傳了出來:“水——給我倒水來!奚鼐——我要喝水!”
芊禧凝視著奚鼐,把端在手中的參茶遞給他。“雋永要喝水,你快端去給他吧!
語畢,她垂下首,滿臉的心虛与罪惡。
奚鼐沒多說什么,急沖沖的把茶端進書房內,半晌后,他又出來。
“少福晉,還真多虧有你端來的那杯參茶,要不,我可遭殃了!”
芊禧不自在的笑笑。“雋永……雋永……他睡著了沒有?”
“貝勒爺喝過茶后,又躺回床上,這回,應該是真的要睡了!”奚鼐舒緩的呼了口气。“少幅晉,外邊天寒,屬下送你回浩然樓吧!”
“我……”
“少幅晉你又睡不著了嗎?上回我給你那些“安睡藥”,你吃完了嗎?改日我若再有進宮,再向我叔父要一些。不過,我叔父特別交待過,那藥不好常吃,吃多會上癮,若不吃的話,恐怕真的會睡不著呢!”
原來,自從雋永那日帶小紅到寢房去親熱后,芊禧一連好几晚都睡不著覺:只要她一躺上床,那日的景象就會浮現在她眼前……是以,她索性不進寢房,常常在院里坐到天亮——
青儿知道這事,替主子愁的不得了,在同奚鼐提過這事后,奚鼐便向在宮中擔任御醫的叔父要了一些可以幫助入睡的樂給芊禧。
“藥……藥我還有,我……我是想……想進書房去照顧雋永——我怕他半夜醒來會不舒服、或者……或者想喝水!”
“這……可,貝勒爺交待過,不許任何人擅進書房,因為書房內有許多秘密文件。”
“我保證,我不會亂翻東西的,我也不會吵到雋永,我會靜靜的坐在一邊。”
芊禧的杏眸內,漾著滿滿的懇求。“奚鼐,你讓我進去,好嗎?天亮前,我一定會离開書房,不會讓雋永知道我有進去如果雋永發現了,怪罪下來,我會全頂著的!”
奚鼐原本就想幫她,听了她這番誠心的說辭,當下便點頭答應。
芊禧高興的笑了,但笑容里,卻隱藏若一絲絲的晦澀……
☆ ☆ ☆
芊禧戰戰兢兢的推開書房的門,躊躇不安的走向床邊,看見雋永已然安睡的模樣她這才暗暗的呼了口气——
為确定雋永短時間內不會突然清醒,芊禧走向桌子旁,打開裝著參茶的杯蓋,見杯內的參茶全喝光了,她才安心了。
再度折回床邊,她躡手躡腳的坐上床沿,兩眼痴望著雋永的睡容。
“雋永,對不住,我不該這么對你,可我……我若不這么做,怎能坐在這儿和你辭行呢?”
芊禧說著,纖細的手伸向前,輕撫著雋永俊逸的臉孔,這是她頭一回摸到雋永的臉,也許……也是最后一回了高興和悲傷的淚水交匯地滑落她的粉頰,沾濕了她的衣襟,點點制著她的心……
第十章
“雋永,我真的很受你的,可你真的不愛我嗎?我好希望你能愛我——”
芊禧的手沿著雋永的下顎經撫著,旋即探上他的兩片薄唇。
“你說過,你是因為不愛我,所以不親我的嘴——可我好希能和你親親嘴”芊禧兩眼幽幽的瞅望,心中百般苦楚。
半晌后,她凄怨的臉龐突現一抹甜津津的笑靨。
“是……是不是我同你親了嘴之后,你就會愛我呢?”
“雋永,你別生气,我只要親你一次就好——”
說著,芊禧慢慢的俯下身,兩片粉嫩的瑰唇,徐徐的帖上他的薄抿——
伸出舌,順著他的唇型,輕經驕動著。
此刻,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因為她終于親到雋永的嘴了!
雋永的嘴抽動了下,但因為喝了加了“安睡藥”的參茶,還有大量酗酒的緣故,此刻他已昏睡的不省人事,更遑論芊禧的動作輕巧如貓儿步行一般——
“雋永,我終于親到你的嘴了,真的有愛的感覺耶!”
芊禧把頭仰起,戀戀不舍的又輕哧了一下他的唇。
凝望了他許久,她還足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淚眼汪汪,情不自禁的趴在他身上哭了起來,也不管自己的舉動會不會把他給惊醒……“雋永,為什么你不要愛我?如果你肯愛我的話,我就不用离開你了——我真不想离開你呀!”
嚶嚶啜泣著,她流下的淚,濕透了他的衣襟。
此時,沉睡的雋永悶哼了聲,嚇得芊禧赶緊起身,退离床邊遠遠的,飽含惊慌的水眸,怯怯的盯視仍躺著波動的雋永——
是她自己在嚇自己……好半晌后,确定雋永沒醒,芊禧暗呼了口气,再度折回床邊。
“雋永——雋永——”
她試探性的喚著他,想著著他會不會突然醒來?
沒有!
不敢大意地,她又換了另外一個方式喚他……“雋永,雋永”
這回,她的音量大了些,手也烴搖著他的身子,但他似乎沒啥感覺,仍舊文風不動的躺著。
芊禧跪在床沿邊的木階上,頭趴在雋永平坦的腹部上。
這么親昵的感覺,她未曾有過,她多想能每日都可以如此這般,趴在雋永身上同他撒撒嬌……“雋永,為什么你不讓我生孩子?我真的很想替你生個小寶寶,生一個像你這么瀟洒的小雋永——真的好想……”
當芊禧的視線掃視到雋永胯間的鼓起,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往他下体處伸去,快触及鼓起時,她又急速地收回手——
身子瑟縮了一下,她跪挺直身,兩手交握在胸前絞著,眼神怯怜怜的望向仍合著眼沉睡的雋永。
好半晌后,她的心才不再那么慌亂。
“雋永,讓替你生一個孩子,好嗎?”她的聲音凄楚哀怨。“如果你不想要孩子,我不會讓孩子來打扰你,我……我會自己扶養孩子的”
說罷,她顫抖的手輕輕地解開他的褲頭,再看他一眼,确定他真的沒醒,她才放大了膽子,褪除他下身的襯褲——
在襯褲拉開的那一刻,那昂然的挺立,彈現在芊禧的眼前。
她羞怯怯地低垂下頭,右手徐徐的往他的鼓起處覆去——
那柔滑的触感,像電极般竄遍她全身,她的右手微微收攏,輕烴地將那硬大的物体握住。
芊禧在心中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能再拖遲了,沒有多余的時間讓她再害怯了!
這安睡藥用在平常人身上,安睡個三、四個時辰是不成問題。但雋永可不同,他內力深厚、身強体壯、意志力強,這安睡藥用在他身上,若能發揮五成的效用,就算是极限了——
她得趁他服下藥的第一時辰仍昏睡之際,赶緊進行她的計划……芊禧的心口噗通噗通的跳著。
原本她還擔心,雋永服下安睡藥后,會不會連他的……他的胯下之物也“安睡”了……現在看來,她的擔心是多余的。
猛吸了一口气,平定心頭的紊亂后,她俯下首,將他胯下的碩挺含在嘴里,忽上忽下的吸吭著——
半晌后,當那肉棒直挺挺的轟立,芊禧站起身,撩高裙擺,拉掉底褲……輕手輕腳的上了床,她分開雙腿,跨坐在他身上。
當那直立的肉棒插入她的小穴里,她嬌羞的呻吟了聲——
“嗯……”
她半晌不動的靜坐著,感受他的強壯填滿她緊窒体內的感覺,同時她也看見雋水的眉頭輕蹙,又悶嗯了一聲。
他也可以感受到她嗎?
芊蓓雙目凝望著雋永偶爾略略抽動的臉龐,身下開始搖晃擺動——
不斷沖激涌上的愉悅感受,漸漸淹沒了她的倉里、她的哀愁,現在她腦海里想的,全是要生小寶寶的念頭。
她愈想,身子擺動的幅度就愈大、愈快,喉間逸出的呻吟也愈顯急促。
“嗯、嗯……嗯……嗯、嗯、嗯……”
只手撫触著發熱的頸頸,小舌不斷地舔著泛燥的粉唇,一臉的痴醉神迷……當雋永鷹眸微張,從眼縫處看見的,就是芊禧那撩人欲火的姿態但因服了安睡藥又加上大量酗酒,他的腦子渾渾沌沌的,想醒也醒不來,還當自己迷迷蒙蒙中看見的景象,是夢境……“啊……啊……”
激竄小腦的歡愉,使她几乎要叫出聲,將指背塞于牙關處緊緊咬著,身下一陣急促擺動后,她忽地感覺到体內漾滿著暖暖的熱液……他的种子,終于撒在她体內了……這時,芊禧的眼角忽地落下了淚,幸福的淚痕刻划在她小巧的臉蛋上。
“雋永,無論如何,我……我都足愛著你的——”
揩去眼角的淚,芊禧的臉上露出凄楚的笑容。
☆ ☆ ☆
當雋永醒來后,已是隔日下午的事。
“我怎么了?”
他一醒來,覺得頭昏沉沉的,即便是喝酒過量,也不曾感到頭顱沉甸甸的,所以他使覺有异。
況且,奚鼐跟了他這么久,這還是頭一回,站在床邊等他起床呢!
听到主子的詢問,奚鼐立即單膝下跪。
“是屬下的疏忽,屬下想,貝勒爺昨晚喝的那杯參茶,恐怕足摻了安睡藥——”
“是誰這么大膽,敢對我下藥!”雋永坐在床沿,一臉的怒气騰騰。
“是……是少福晉,昨晚那杯參茶是少福晉端來的。”
“可惡,她竟敢對我下藥……”生气之余,雋永隱隱約約的憶起昨夜“夢中”
的景象。“少福晉唧來的安睡藥?”他不記得府內有這种藥。
“也,是……是屬下去向御醫要來的。”
“好啊,你竟敢幫著她,合謀對我下藥。”雋永的銳眸倏地眯起。
“爺,不是這樣的!屬下之所以拿藥給少幅晉,是因為少福晉連著好几日都睡不著覺,所以……”
雋永沒有怀疑奚鼐的話,而現在他想追究的,也不是藥的來源。
“少幅晉人呢?給我立刻傳她到書房來!”
“也,這……”
“怎么?該不會怕我懲罰她,跑回豫親王那儿去了吧?”
“少福晉她……她的确跑了,可她……沒回豫親王府,現下,也沒少福晉的消息——”奚鼐攝嚅地道。
“跑了?”
雋永著好裝后,听到奚鼐的陳述,兩道濃眉緊緊皺起。
“是……是啊。”
“哼,我看是溜去玩吧,玩夠了,她自然會回來的!記得,晚上她們主仆兩回來時,通通給我關到柴房去。”
“爺,少幅晉并沒有帶青兄出門,而且……少福晉留了一封信要給爺儿你——”
“信呢?”
听到芊禧出門竟然沒帶奴婢,雋永的臉色丕變,她……可是玩真的?
就這么蹺家了?
“在青儿身上,青儿正在外頭等著!”
“喚她進來!”
奚鼐走出書房又折回時,身后跟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青儿。
青儿一看見雋永,連忙跪下地,掏出在怀中的信,雙手奉上給雋永。
“貝勒爺,求求你一定要把格格找回來,格格她自己一個人出門,身上沒帶銀兩,又沒回豫親王府去……格格她會餓著的!”青儿哭得凄厲。
今早,她如同往日一般,前往格格的寢房,准備替格格梳頭時,她在寢房外叫了半天沒有回應,等了一會儿,她又喊,還是沒回應,她心生不祥之兆,連忙推開寢房的門,格格不在房里,倒是在桌上留了三封信,一封給貝勒爺、一封給她、還有一封是要給豫親王爺的……“都是青儿不好,青儿不該向靈靜格格說格格在廉親王府內所遭受到的委屈……”
青儿哭得一塌糊涂,現下她的心急慌慌又亂糟糟的,根本無法顧慮自己的口無遮欄會惹惱誰。
才剛赶到書房來的管事伯嚭,一听到青儿口不擇吉的亂說話,便輕咳了兩聲,示意她別再亂開口。
但青儿只顧著哭,壓根儿沒听見伯嚭的警示咳聲,倒是給雋永听進去了。
“讓她說下去。”雋永端坐在椅凳,炯然有神的雙眸,睥睨著青儿。“說,你家格格出走,和靈靜有啥關系?”
“格格說過,要我一個字都不許同豫親王府內的人提,否則的話,她定要我“自求多幅”格格一聲不吭的就自個儿走,一定是气我把事情全告訴了靈靜格格——都是青儿的錯,這全都是青儿的錯!”
雋永已看過芊禧留給他的信,自然知道芊禧并不是為了青儿的多嘴才忿而离去的,何況,這事已過了多日——
只不過,令他備感詫异的是芊禧竟然會不准丫頭把她在這儿受他欺凌一事告訴豫親王……在他的印象中,芊禧應該是受不了苦的嬌貴女,怎會……雋永的心思愈來愈混亂了!
“伯嚭,又到少福晉人沒?”
“回貝勒爺的話,這京城內,老奴已差人仔細搜遍,但是……至日前為止來回話的全沒少福晉的消息!”
“全都給我再去找!”
“喳!”
一干人等全退出書房,營營扰扰的忙成一團。
雋永獨自坐在案桌前,再攤開芊禧所留的信箋,細細再重看一回——
雋永,我真的很愛你的,可你不愛我,所以我只好离開。
我讓你喝了摻著安睡藥的參茶,我想,你一定很生气吧?
可你若是沒昏睡,我就……就不能親作,也不能……不能……有机會生你的小孩——
我知道你討厭我,那我以后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了!
芊禧一封簡短又沒正常信件的格式,內容寫得可笑近乎幼稚的信,看的出來,的确像是芊禧親筆所寫的!
但這樣的一封信,卻深深的撼動著雋永的心!
這簡短的信中,他仿佛著到了她的純真、她的摯情、她的天真瀾漫……雋永的眼眸倏地眯起,內心深處正在翻滾著,一點一滴流露的真情真性,究竟為哪樁?
再拿起前些日子,靈靜悄來的信,信中所言,無非是要他對芊禧好一點……當時,他一味的以為這封信是芊禧去求來的,滿腦子忿怒的只想定她的罪,壓根儿不曾細細思量靈靜所寫的一字一句——
可如今覽來,這才發現,自己對芊禧竟是惡劣至极。一再地欺凌她,而她依然默默承受……靈靜的信中,最后一行字句,深深凍凝住他的目光——
不要再制造另外一個受苦的靈靜……這一行字句,教他彷如遭雷劈一般,整個人倏地惊醒!
是啊,打一開始,他一心只顧著心疼表妹靈靜的遭遇,殊不覺自己加諸在芊禧身上的痛苦,猶比當年御鎣對靈靜的傷害,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輕合上了眼,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半晌后,他倏地奔出書房,見書房兩旁還有侍衛佇立,他不禁大喝:“你們還呆愣地守在這做啥?通通去給我把少福晉找回來!”
侍衛們一陣錯愕之后,連忙應喏地离去。
“芊禧,即使翻遍整個北京城,我也一定會把你找回來的——傻丫頭,為什么要走呢?”
雋永捏皺了手中的信,倚在書房門邊,望著遼闊的天際喃喃低念道。
☆ ☆ ☆
芊禧當然沒有离開北京城!
三天前,她匆匆的离開廉親王府,除了帶几件衣物外,其余的她皆忘了,連最重要的銀子也忘了塞進包袱褪去。
但她不敢再折回,怕一回去除了會脫不了身,也怕自己沒用,會戀戀不舍离開廉親王府,离開雋永……當她決定离開時,可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連青儿都沒帶,可見她真的是下定決心了!
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她想,自己短時間內,決不能回豫親王府,否則,鐵定又會被送回雋永的身邊,但是,身無分文的她,能走到哪儿去呢?
最后,她想到了皇七格格,她直覺想著,七格格肯定能幫她的;果然,七格格非常同情她的遭遇,于是說服了她的額娘,然后她才得以經過七格格額娘的安排,住進了間尼姑庵。
這間尼姑庵,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來參拜的香客倒也有不少人。
無聊之際,芊禧出了房門信步走著,想到前院去看看有什么新鮮事沒有,她也好轉移注意力,要不成日腦海里都是雋永的影子,再這么孤陷下去,她肯定會發瘋的!
繞到長廊的轉角處,听見有人在說話,她立刻躲了起來,怕破人認出她來,可她又好奇那說話的人是誰,因為那人的背影著起來,似乎有那么點眼熟……“我說小紅啊,你不會是認真的吧?憑你的姿色,即使老了,也不愁沒人要啊,找個老員外、老財主的,下半輩子隨便混混,也不乏金銀踱身呀!干啥想不開,什么不好做,竟然想來當尼姑!”
“小綠呀,你見識的人還沒有我多,我啊,看破了,男人呀,對我們這种女人,偶爾偷偷香、過過癮,他們可愛的很,但若是要娶——呵,別傻了,沒有男人會對我們真心的!至于你說得那些老不死的,得了吧,那些公子哥我都不太愛侍候了,還理那些老不休?”
“你說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對了,前陣子不是說你讓八面玲瓏的雋永貝勒爺給看上了,還帶你回廉親王府去——姐姐啊,那貝勒爺……嗯?夠神勇吧?”
“甫提了,提到這事,我到現在都還覺得莫名其妙呢!”
“怎么了?難道姐姐的魅力還迷不倒俊俏的雋永貝勒?”
“誰說的!當晚我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雋永貝勒左拉右扯的,兩三下就猴急地撕裂了我的衣棠,最后,還要我把躺在床上的那女人給赶出寢房去——”
“什么?還有別的女人呀?呼,這么看來,雋永貝勒可真夠神勇的呢!”
“也許吧!不過那女人也真夠賤了,竟然自個儿將四肢大綁在床的四周,喲,那姿勢……你可得去學學呀!呵呵……”
躲在一旁的芊禧听至此,緊咬著下唇,羞愧的無顏再听下去,正准備轉身离去之際,忽地又听見前頭那兩名歌伎的對話。
“什么?你光著身子一整晚,雋永貝勒竟然連碰你一下都沒有?”著綠衣的女子大叫著。
“可不是嗎?真教人嘔的!又不准我上床睡覺,又不准我走出寢房,那晚,我差點以為自己快變成雕像了,真不知道雋永貝勒在玩什么把戲?”
“該不會足他不行吧?嘻嘻……”
兩名紅、綠衣女子低聲偷笑著,芊禧真想站出來罵她們,為雋永辯白,可她又怕那個小紅會認出她來,所以只好作罷!
但足,她想不透雋永為什么要在她面前和小紅卿卿我我,等她傷心欲絕的离去后,他又不要小紅了?
如果他真是想藉机羞辱她,那他一樣可以要小紅呀,可他沒有那么做,那……雋永安排那一場戲,究竟意欲為何?
芊禧想不透,但知道雋永并沒有真的和小紅在他和她的寢房內做那种車后,她高興的咧嘴淡笑……原來,他并沒有呀——
☆ ☆ ☆
在尼姑庵待了三個月,七格格每隔一段時日,都會來探望芊禧,每次來,總會帶來雋永四處在打听她下落的消息。
乍听這消息時,芊禧的心頭暖烘烘的、甜滋滋的,和七格格一樣地認為雋永是那么地在乎她……但回頭想想,七格格對雋永認識不深,自然會錯以為雋永四處尋她,是因為擔心、在乎她的安危——
但她太了解雋永了,他之所以四處尋找她,很可能是阿瑪對他施加壓力,或者他覺得還凌虐她不夠徹底,總之,他是不可能在乎她的安危的!
為了不讓阿瑪操心,她已托人帶口信給阿瑪,再過兩、三個月,也許她就會回豫親王府去住的。
春風澹蕩,吹拂在身上,該是感到很舒暢的,可她卻快快不樂——
芋禧摸著和三個月前一樣平坦的腹部,心知,想孕育小寶寶的希望准是落空了“為什么這么不爭气呢?”她拍著自個儿的肚皮,很是埋怨肚皮不腫脹。
“你就給它那么一次机會,要叫它如何爭气呢?”
一道低沉的嗓音,逸出似和她對話的字句。
芊禧驀地抬頭想罵人,她心情都這么不好了,還有人來煩她!
“你管不……不……著……”她瞪大了眼,張大了嘴。“雋……雋永?”
他的聲音比以前更低沉,模樣——滿臉的胡渣……芊禧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沒有看錯雋永的模樣!
天哪,一向最注重自己外表,在人前總是一副俊逸斯文、瀟洒自若模樣的雋永貝勒,怎會……怎會有如此不修邊幅的一刻?
“呵,你還記得有我這個人呀,我還以為你早把我這個夫婿給忘了!”雋永邪撇著唇,淡笑道。
“我……我沒忘呀!”見到他,不管他是如以往那般瀟洒,亦或是眼前這般落拓的模樣,都能教她臉紅:心跳紊亂不已。“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儿?”
“我派人跟蹤七格格的!”他不諱言地道。
“你……那你……”
“我是來帶我雋永的妻子回家的!”
芊禧瞪大杏眸,一顆頭搖得像波浪鼓。“不要……如果你是在生气我在參茶里加了安睡藥,讓你昏睡……那……那你罰我好了,就罰……罰我在這儿當尼姑!”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想叫我去當和尚吧?”
“沒有,我沒有叫你去當和尚……我只是……”
“既然沒有的話,那我們就回王府!”
雋永吹了一聲口哨,召來座騎黑霸,二話不說,便將芊禧給抱上馬背。
黑霸噓哼了聲,仿佛不屑讓女人騎至它的背上,但因芊禧曾喂食過它,又替他刷洗過,再加上雋永的訓喝,黑霸便很上通的不鬧別扭,后腿一踢,疾速的奔往回程的方向。
芊禧教雋永給摟在怀中,弄不懂此刻是什么狀況,只不過,她真的達成了和雋永共乘良駒的美夢,雖然奔馳的不是綠油油的草原,而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但她真的很高興了。
帖靠在雋永的怀中,不管待會儿回府,她會受到十么責罰,至少現在的她,掙到了一點點的幸福……而她,挺陶醉其中的!
☆ ☆ ☆
“少福晉回來了!”
“真的?少福晉真的回來了!”
“天哪,少福晉終于回來了!”
一連串此起彼落的惊喜聲,彷若放鞭炮一般,連串的響著。
雋永騎著黑霸直奔浩然樓,躍身下馬后,等不及芊禧慢忽忽的下馬,他索性抱著她,一路奔向寢房關上了房門,隔絕了那些下人們發出的惊喜聲。
“雋永,我……”芊禧身子顫抖著,害怕雋永會大發雷霆,但眼神撇至別處,人目的竟是全然不同于以往的景致。“這……”
房內的擺設全變了,床和柜子不但全部換新,而且還移了方位,其它的桌子、椅子、還有梳妝台……全都是新的!
雋永忽地從她身后抱住她,下顎虛的胡渣,磨躇著她細致的頸項。
“怎么樣?這樣的擺設,你喜歡嗎?”
“我……喜歡,當然喜歡,可是,為什你要換掉先前那些寢具?”芊禧縮了一下脖子,很不習慣雋永對她做這么親昵的舉動。“好……好痒……”
“因為怕你又睡不著!”他知道她之所以在屋內睡不著覺,定是他帶歌伎回來做戲的情景深植在她腦海,所以,他便把所有的寢具全換新過。
當初,他害怕地不敢面對自己竟對她有了愛,是以找了個歌伎在她面前親熱,欺騙日己仍是想以欺凌她為樂——但那么做,反而讓他更加認清真相,同時也傷害了她!
“我睡不著?可我……我沒有要睡這儿呀!”
“你是廉親王府的少福晉,你不睡這儿,怎能夠替我生小娃儿!”
“生小娃儿?你……你答應要讓我替你生小寶寶了?”芊禧臉上燦笑的光輝綻現頃刻,便又隱沒了去。“不對,你曾說過不讓我有机會生你的孩子……,還有……”
“還有不親你的小嘴、不會愛你?”他替她接腔道,說罷,便扳過她的身來,俯下首,攫吻她粉紅的唇瓣。
芊禧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震呆了,失神般地喃喃低念著:“你親了我的小嘴,你真的親了我的小嘴……”
“芊禧,原諒我,原諒我過去對你所做的……”雋永摟住她,心疼地道:“你放心,從今以后,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我會好好對待你。你知道嗎?在找你的這三個月中,我才發現你對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芊禧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
“過去的一切,你愿意把它都忘了嗎?”雋永輕烴地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個吻。
“我愿意……”芊禧依偎在他怀中。“即使這回你又是在誣我,我也不會怨你,因為我現在真的覺得好幸福!”
“傻瓜!我是真的、真的想好好愛你。”
他先前對它的誤解和成見都化開了,先前她同他說七格格愛上了一個和尚,所以對她介入他們的婚約中,并不以為意……當時,他以為是她在自圓其說——
沒想到,前些日子這事已在宮中爆發開來,皇上還對七格格下了禁足令——
芊禧水靈清澈的眼眸,凝望著他已無邪气,卻饒寓深清款款的墨黑深瞳……不需他任何解釋,她相信,這回,他是真心對她好、想給她愛的。
“雋永你……你可以再親我一次嗎?”芊禧怯怯的央求。
“一次?太少了,我想親你一百次!”說著,他俯下首又吻了她。
“嗯不行啊,等你吻我一百次,那……那我們會沒有時間生小寶寶的……”
“誰說的,我們的時間多的是,如果你怕時間不夠的話,那我們從現在起,三天三夜都不要出房門!”
“啊?”
芊禧張大的嘴,被雋永的唇舌給填住,俄頃間,兩人已倒向床舖,開始他們的三天三夜……
附證:欲知靈靜格格与御鋆貝勒之間的情事,請著星語倌話085——魔酋貝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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