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暴風 x 相遇
船已駛離港口很遠,往窗外望去只看見一望無際的大海,原來只應該聽到大海的海浪聲,可是現在卻加上了有希子的抱歉聲:「可惡,為甚麼爸爸只有東西告訴比亞,那有希子呢?」
當然這時的有希子根本不知道南雲太太所說的「爸爸」,根本不是有希子的爸爸,而是比亞的親生父親。
「完成獵人考試……不是真正的獵人……」比亞一直在沈思,根本沒有理會有希子的抱怨。
「喂——」
有希子在比亞的耳邊大喊,嚇得跳起的比亞喊回去道:「你幹嗎?在人家的耳邊大吼。」
「你聽到我在問你東西嗎?」
「是嗎?我還以為你在自言自語……」
「說得那怎大聲,你認為我在自言自語嗎?你的耳朵有問題的。」
「我的耳朵正常得很。」說罷比亞把聲音放輕,對阿忍說,「對了,阿忍,你的聽覺那麼敏銳,那是忍者的本能嗎?」
「那是與生俱來的,不是所有忍者也能做到。」阿忍邊坐蟬邊回答。
「你很厲害啊!看來當忍者也挺帥!」有希子笑著說。
「你不是想當忍者吧?」比亞問道。
「好像是種滿好的東西呢。」
「每逢看到帥的東西也想當,之前說要成為獵人,現在又要成為忍者,究竟你想當甚麼的?」
「先當獵人,然後再當忍者。我不像你啊!我的理想是很遠大的,而且我有很多很多的理想的,我——跟——你——不——同——」
「想吵架嗎?」
「別吵!」突然阿忍大喊,原來頑皮的他一下子認真起來,「你們靜一靜,可以嗎?」
「對不起,我們……」
「別作聲……」阿忍打斷了比亞的話,他那認真的模樣令比亞感到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剛認識的友人。比亞靜靜的站在原處,看著阿忍下一步的舉動,而平常最喜歡大吵大鬧的有希子,也因阿忍那異常的舉動而靜靜的坐著,連大聲呼吸也不敢。
過了數分鐘後,阿忍的心情好像放鬆了點,從臉部的表情看來,他那緊張的神情已漸漸消失。
「呃……阿忍?」比亞下定決心,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究竟是他跟有希子的吵架惹怒了他,還是有其他原因。他輕聲問道,說話時帶點戰抖。
「唔?我似乎又嚇到人了,哈哈……」變回平常的阿忍搔搔頭說,而同時,比亞感覺到他認識的友人已回來了。
「你剛才很可怕……」有希子說著。
「是嗎?為甚麼我每次認真起來時,總會嚇怕人的?」他擺出一副滿面疑惑的樣子。
「那是因為人家怎看你,你也不像會認真的傢伙……」比亞想著,並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
「對了,」阿忍用著處理工事的語氣說道,這再次把比亞和有希子嚇壞,「有一個風暴正要來臨。」
「風暴?你怎會知道的?」比亞問。
「海浪聲變了,不像平常的溫和。」話畢,阿忍走到窗前,「看,那邊的雲也開始起變化了。」
「很厲害啊!一開始我也說忍者是很棒的。」有希子興奮地說,並看看站在旁邊的比亞,可是出奇地比亞這次沒有駁回去。
比亞跪下,搞了搞地板,地板以「噗、噗」的聲音回應他,他似乎發現了些甚麼。他站了起來,對阿忍說:「你認為這船能與風暴對抗嗎?」
「不行。」
「我的想法跟你一樣。」
* * *
經過商議後,他們三人決定一起去找船長問過究竟。他們收拾行裝,便離開了房間。他們沿著通道,一直往前走,直到看到有條用鐵造,有點氧化了的樓梯。在樓梯的右手邊,貼著「船長室」的字樣。他們根據路標的指示往上走,在路上他遇到一名清潔工人,可是他們並沒有理會,直接走到船長室的門前。
「請問?」走在最前的阿忍問道。
「你們不知道這是船長室嗎?你們三個小孩來幹嗎?」一位穿著水手服的大塊頭問道。
「我們想找船長的。」阿忍說。
「船長?他正在忙,沒空跟你們玩。」那男人冷冷的說。
「咦?那是甚麼來的?」比亞說著,便走進船長室近門的位置,拾起一個透明的膠袋,而同時他也看到一個像是船長的背影。
「你這小子,不准去阻礙船長做事。」說罷那男人抓著比亞的吊帶,把他拉回來。
「嘩——」
——
男人把手放開手,比亞便撞到牆上去。
「好痛啊!」比亞站了起來,對著男人說,「可惡!為甚麼小孩不可以進去,成人就可以?」
「除了船員外,誰也不能進去。」那男人吼道。
「那這東西是誰的?」比亞把剛才在地上拾起的膠袋高高舉起,「我可以肯定這是乘客掉的!」
「怎會呢?那是船長的。」
「船長在哪?」
「在裡面。」
「那他的東西怎會掉在這裡?」
「他進去船長室時丟的。」
「剛剛才有清潔工人來打掃,不是嗎?」
「呃……那是船長剛剛丟的,他去了洗手間,所以我先替他掌舵。」
「由船長室到洗手間只有一條通道(在樓梯的旁邊),而且也是我們來的必經之路,若船長出來,我們一定會看到的……其實……船長一直也在此,就在我們的前面,你就是船長了!你在撒謊!」比亞自信地說。
「你哥很厲害啊!」阿忍用耳語說。
「那厲害,他看偵探小說看得大多了,他已把自己當作福爾摩斯。他一天到晚不是在網路上替我爸輸入資料,就是在看偵探小說。」有希子不順的用耳語說道。
「我才沒有!」遲疑了一會後,男人再次開口。
「你有,若你不是船長,你是誰?(「水手。」可是比亞沒有理會他的回答,他繼續說下去。)你對船長的事知道得那麼清楚,難道你一天到晚跟著他嗎?除了船長外,沒有人比船長更了解船長自己的。而且……你知道這是甚麼嗎?」
「那不是暈浪丸?」有希子說道,「我上回坐長途船前吃過一次的。」
「一位有多年航海經驗的船員才可以當船長,那若船長先生會暈浪,在船上工作一定會很辛苦的。」比亞笑著說。
「很棒的推理,正如你所說,我就是船長。這是我設的一個計劃,目的是要試探你們,這個計劃我已用了不同的形式出了多次了。可是這十年來,也沒有人解答到,你是第一個,你的洞察力不錯。」船長笑著說,「對了,你找我有事嗎?」
「我要告訴船長,有一個很強的風暴要來。」阿忍說道。
「風暴?你怎會知道的?」
「觀察天氣的異像,還有不同的海浪聲。」
「哈哈……你們也是很厲害的孩子。全被你們看穿……」船長大笑起來,「對!我是這裡的船長,也預測到有風暴的來臨。」
「既然你預測到那……」
「你想說這船受不到風暴的衝擊吧?」
三人點頭示意。
「你們沒注意到嗎?不論是剛才的事,還是風暴、天氣,這一切一切也是考驗。測試已在進行中……」
「甚麼?」
「我是說,獵人考試已經開始了。」
* * *
——
一道雷擊中了船帆,船帆開始冒煙,而且火開始燒起來了。船上的人見狀紛紛緊張起來,而部份船員正準備撲火。
「快離開這兒,救生艇在哪?」
「有救生艇又怎樣?現在橫風橫雨啊!」
「若知道發生這事情,我便不來參加獵人考試……」
「全部也是沒用的傢伙。」這一句話,令所有在抱怨的人靜了下來,現在聽到的,就只有風聲和海浪的咆哮。眾人望向聲音的主人,藤堂英治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發生甚麼事?」這時船長來到甲板,跟在後面的是南雲兄妹和阿忍。
「你還問?我們全部也會送命的!」一名男子不滿的說,「你是船員吧?我不管,這樣我們可以到達試場嗎?」
「你們留了腦袋在家嗎?還是你們根本沒有?」藤堂問道。
「你說甚麼!」一名體格魁梧的男子大怒,他正想給藤堂一技右正拳,誰知藤堂輕輕一跳便躲開了。
「若你連這些風浪也撐不過去,你在獵人考試也不會合格。」這時火勢漸大,把船上的人包圍了。
「雖然他的說話方式滿討厭的,可是他說的話半句也沒錯呢!連這些風浪也撐不過,獵人考試的確不會合格。」比亞想著,「但他想月甚麼方法逃呢?他那充滿自信的樣子……他一定有方法脫險的……」
——
撐著船帆的木頭掉了下來,眾人紛紛閃避。有希子從斗蓬下拿出兩把劍,把掉下來的木頭瞬間分成數分。
「看來這女孩比你們更有實力呢!」藤堂說道,被他這麼一說,有希子害羞得紅起臉來。
「你在說甚麼?敢小看我們!」原來瀰漫著緊張氣氛的甲板,現在加上眾人的怒火,這氣氛足已給人一種快窒息的感覺。
「你們不是想把你們唯一的生存機會打碎吧?」藤堂說著。
一個巨浪在藤堂身後出現,那巨浪不像普通的浪。只見藤堂舉起右手,巨浪立刻變成水柱,接著一個龍頭在水柱的頂端冒出。
「那是甚麼來的?」有希子輕聲說道。
「水龍出海。忍法的一種,那忍法是挺厲害的啊!」阿忍說著。
「那就是忍法?」比亞想著。
只見水龍在藤堂的操控下活動自如,就好像有生命一般。水龍經過所有火的地方,先是不停地冒煙,繼而完全息滅。
「很厲害啊!」有希子說道。
「我也說你們一點用處也沒有,你們真的一點也幫不上忙。」藤堂說著。而水龍在他的操控下飛到他背後,接著俯衝到大海裡,和海水融房一體。在同一時間,他往上一跳,消息在大家的面前。
「雖然他救了大家,可是他依然是那麼自大……」阿忍不憤地說。
「喂,你怎麼了?有希子?」比亞對呆呆的有希子說。
「好帥啊!」有希子雙眼閃閃發光。
「啊?」比亞和阿忍叫了出來,然後呆呆的看著有希子。
「幹嗎?」有希子的臉紅紅的,「少管我……」話畢,她便沿著到甲板的樓梯跑回房間。
「你妹也挺奇怪的啊!」阿忍說。
「哈哈,是嗎?」比亞邊苦笑,邊回答說。
「那我們現在怎到道理島?我們要參加獵人考試啊!」其他乘客開始對船長抱怨著。
「這艘船會繼續前往道理島的。」船長說道。
「繼續?」眾人驚叫,「不是吧!這船被火燒成這個樣子,要我們坐這船去,不是等於要我們去送死?」
「獵人考試每年也有的,若你認為今年去是送死的話,來年還有機會。」
「他也說得對。」
「對啊!來年還有機會。」
「性命要緊啊!」
眾乘客正議論紛紛,越來越多的人希望盡快離開這艘船。
「救生船和逃生用的東西在那邊。」船長提醒道。
「快逃啊!」
「喂,等等我啊!」
「別剩下我啊!」
這時,上天好像刻意安排這場風雨似的,當這些人說要逃時,天氣竟然好起來,就好像給機會他們逃般。不到半小時,所有在甲板上的人也逃光了,只剩下船長、比亞和阿忍。
「你們兩位小孩不逃嗎?」
「你剛才不是說獵人考試已開始嗎?我做事不喜歡半途而廢的。」比亞問。
「而且現在逃,根本不是獵人做的事。」阿忍說。
「好伙子。」船長笑著說。
「那……你不會『真的』要我們坐這船到道理島吧?」比亞小聲地問道,並刻意強調「真的」兩字。
「當然!」船長一臉正經地回答。
「不是吧?我倒覺得現在比較像在飄流……」阿忍積極地表達自己的意見。
「你倆幹嗎?」船長微笑著,「你們一點也開不起玩笑的……好了,好了,你們先回自己的房間吧!我會想辦法的,你們放心!你們得到我的承認,我便一定會想辦法送你們到道理島的。」
* * *
「你猜他會用甚麼方法送我們到道理島?」阿忍在回房間的路途上問道。
「我不知道啊!我想獵人總會總有辦法的。畢竟這是意外。」比亞說道。
他們回到房間,只見有希子正在收拾行裝,準備隨時離開似的。
「咦?你們終於回來了嗎?」有希子說。
「你在收拾東西幹嗎?」比亞問。
「剛才有位水手來過,說船長已想到辦法,要我們放心在船上睡一晚。」
「船長的作作可真快啊!我們和船長是同一時間離開甲板,但竟有水手比我們早一步來到……」阿忍曰。
「那我們怎樣離開呢?」比亞問。
「他沒說,只是要我們收拾行裝,準備明早起行。」
* * *
第二天清早,太陽很早就掛在天空上,而且天朗氣清,完全找不到風暴來過的痕跡,能証明這一點的,就只有破爛不堪的船身和仍在飄流的船。
由於比亞他們的房子是向東的,因此當太陽升到一定的高度,便把睡得最近窗邊的比亞弄醒了。他坐了起來,打了個呵欠,然後看看他放在H邊櫃上的掌上電腦。
「只是七時而已?時間還早呢!」比亞想著。正當他以為自己是起得最早的一人時,他才發現阿忍已離開了房間,於是他決定在梳洗後,到外面找找他。
* * *
比亞走出房間,沿著他昨天走的路向船長室的方向走去,他正在想阿忍可能到了那邊詢問船長有關今天的安排。就在快到船長室的時候,他碰上了藤堂。
「早啊!」比亞有禮地說。
「哼!」藤堂沒有理會他,只是瞪了瞪比亞,便轉身離去了。而比亞也沒有對他的無禮而感到氣憤,好像老早就知道結果般。他來到船長室門前,輕輕搞了搞船長室的門。
「誰啊?」傳來的是船長的聲音。
「我啊!我是比亞啊!」
「進來吧。」
比亞推門進去。
「船長,早啊!」
「早啊!怎麼了?找我有事嗎?」船長正在享用他的早餐,話畢,他喝了一大口的牛奶。
「也不是的。其實我是想來找服部忍的,但看來他不在這裡……」比亞不好意思的說。
「他一大早便跟另一名忍者(「藤堂?」比亞心想。)到甲板上去。」船長又咬了一口吐司。
「到了甲板?」
「你現在去找他的話,他應該還在的。」他又咬了一口吐司。
「謝謝你啊!船長,那我到那邊找他。」
「慢著,」比亞正要離開船長室,船長叫他叫住了,「你要吐司嗎?我還有剩。你還沒用餐吧?」
「但……」
「不用客氣啦!反正若你不吃,便會浪費。也拿給你的朋友吧!」
「那謝謝啊!」比亞接過船長用保鮮紙包著的吐司,向船長道謝後,便離開船長室,走到甲板去。
* * *
「咦?你很早呢!」阿忍見比亞來到甲板,便跟他說道。
「才不是呢!你比我還早啊!」比亞走到頭頭,一陣陣海風吹來,雖然帶點濕氣,但完全沒有破壞它的清涼氣息,令站在甲板的人精華為之一振。
「這是忍者的習慣嘛!」阿忍說。
「怪不得剛才……」比亞正想著遇到藤堂的事,他剛才已感到奇怪為甚麼藤堂跟阿忍那麼早便起來了。
「怎麼了?有心事嗎?」阿忍見比亞呆呆的看海,不禁問道。
「不是,怎會呢!只是在想某事情而已。」比亞轉身對阿忍說。
「對了,有希子呢?」
「她還在睡,我不想吵醒她。」
「唷,好哥哥!」阿忍笑著說。
「不是啦!她睡不夠,我會很糟的啊!」比亞笑道,「那你呢?不多睡一會?」
「我已習慣了,而且忍者一定要好好鍛鍊身體的。」
「你一早起來就是為了鍛鍊?」
「燒啊!人就跟機械一樣,不用會氧化的啊!」
「你還沒吃東西吧?來點吐司好嗎?」
「我不要了,忍者的習慣是不會吃別人的東西的,謝謝你的好意。」
「是這樣的嗎?」
「對啊!可是我有準備吃的。我們回去吧。」
他們離開甲板,正當快要走到他們的房間時,便發現不對勁了。
「你們去了哪?怎可以掉下我石個女兒家在這裡的?」有希子正因比亞和阿忍不理會她而在大發雷霆,而兩名男生只是呆呆的看著她。
「喂,比亞--」有希子一手抓著比亞的衣領(對有希子來說,她的高度要抓著比亞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你怎麼不把我叫醒?」
「你認為我叫你,你會聽到嗎?」比亞一本正經地回答。
「呃……」這時有希子不知如何駁回,她擠不出半句話來,而口水雨也在這時停了下來。
「我的衣領要破啦!(有希子放開比亞。)要來點吐司嗎?」比亞問。
* * *
「你猜船長要我們到甲板來幹嗎?」有希子說道,「要人八時到來,自己卻遲到……」
就在數分鐘前,船長把所有的乘客(其實現在的乘客就只剩下比亞、有希子、阿忍和藤堂四人)叫來,但他現在卻偏偏遲到。
「那是因為我準備了一份好的禮物給你們。」船長用看指指著遠方,慢慢地,另一艘船正由遠方駛來。「它會把你們載到試場的。」
那船越來越接近,直到兩船並排在一起才停下來。
「對不起!要麻煩你了。」
「不要緊,大家也是考官,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嘩——這邊的船長先生碰上那邊的船長先生啊!」穿著綠色衣服的男孩說道。
「船長先生,我們要到對面那艘船嗎?」阿忍問道。
「對。」船長話畢,阿忍和藤堂已跳了過去。
「嘩,好厲害啊!」綠衫少年笑著說。
「咦?」這時比亞注意到綠色衫男孩旁邊的一位高瘦穿著西裝的男子,他倆互相對望,接著雙方好像在快速地思索甚麼似的。
「你不是尼奧里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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