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28 有一點不尋常
『你只要動一下,這把劍會立刻穿過你的頸部。』寒芷菱冷冷地說,臉上帶著狡黠的微笑。
『無可救藥的傻女孩,』石內卜細聲且輕鬆的表示,『如果你殺了我,那這間醫院鐵定完蛋,這些催狂魔只聽我的話──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撞擊聲、吼叫聲與慘叫聲在走廊的轟隆聲中,那些摧狂魔如飢渴的野獸般,穿過失去陽光照耀的醫院黑暗通道,呼嘯而過的風與打鬥的聲音演奏出喧鬧的旋律,戴黑框眼鏡的青年露出誇耀般的笑容。
『我懂了,』哈利說,他鬆開緊抓榮恩的手,手伸進口袋,『我跟你走。』
『哈利!』妙麗和榮恩齊聲喊道。
『你不知道你會因為自己的一時逞強,而陷入被謀害的命運嗎?』寒芷菱說,『就讓我解決這個──背叛正義一派的愚蠢之徒。』
『我說了,』哈利又鄭重宣告了一次,『我跟你走。』
『很好。』石內卜低聲說,臉上綻放出勝利的微笑。
石內卜在寒芷菱遲疑時的空隙,一把握住劍刃,不一會兒,劍上、地上和他的手上,已經沾滿自他體內血管湧出的紅色液體,他用力的把劍搶走扔到走廊外,寒芷菱也因為被奪劍時那強大的力量,給摔向一旁的櫃子。
此刻哈利顧不得其他人的阻止,無聲無息地走到石內卜的身前,他的手緊握住口袋內的魔杖,石內卜沾滿血腥的雙手,輕輕伸向哈利毫無防備的肩膀。
『啊!該死的狗!』石內卜突然喊叫,他的背部剛才被一隻黑色的生物偷襲,他憤恨的扔下哈利,轉身將魔杖指向那位偷襲者。
黑狗撕牙裂嘴的瞪著他,身體趴向地面,準備再來一擊。
石內卜舉高魔杖,在場眾人皆以為他要對天狼星下咒,在危急之際,一個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居然比任何人都還早行動。
『我砸你、打你、踢你、踹你、丟你!』
一個蘋果接著一個蘋果,又紅又大又硬的擊中石內卜油膩的頭,洛哈像在玩遊戲一般,一個接一個的一直扔,他哈哈大笑的嘴中還咬著一顆蘋果。
然後,榮恩使出果醬腿惡咒,哈利也趕緊唸聲:『熔熔沸。』
石內卜快速閃過兩個不懷好意的咒語,卻忽略了在他身後一股作氣往他身上撲的天狼星,他狼狽的摔倒在地,李景飛迅速拔劍噴出如冰般冷冽的水…
…妙麗不顧一切的唸出猛擊咒的咒語。
『緊緊鎖。』路平跳到石內卜前面,面對那些咒語用最快的速度施展鎖盾咒,替石內卜擋掉所有的符咒。
『雷木思?為什麼?』哈利大聲抗議。
『你應該建立起一點點的敵人觀念吧?路平!你要知道過不久,我們就會成為「真正的」敵人了!』石內卜不高興的站起來,舉起魔杖。
轟隆隆的聲音,像洪水般,自南邊走廊湧入紅色的血水,鮮血染紅了整個醫院,應該說是灌滿了整個醫院,路平揮舞魔杖,想利用鎖盾咒制止血水沖入之後醫院病房,但卻似乎無法止住,石內卜在血水沖至152號房走廊的瞬間,施展消影術消失無蹤。
血水越積越高,慢慢淹沒每一個人的頭頂… …哈利努力想往窗外游,但是窗子像被透明的牆給堵住般…
…血腥味灌進他的腦袋… …直到他失去意識時,他最後一個影像──就是一片鮮紅的世界和透過血水而閃出的模糊綠光…
…
★★★
『我想魔法部應該可以給大眾們一個好交代吧!』
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個… …』
一個男人的聲音,哈利知道自己曾經聽過這個聲音,但是… …
『會是誰呢?』
『部長,催狂魔對這些毫無反擊力的病患,施展它們最邪惡的武器,魔法部應該要對魔法大眾一個交代──巫師根本控制不了催狂魔,你們怎麼還敢讓它們看管阿茲卡班呢?此外,這次事件很明顯的是由「那個人」主導,魔法部對此有沒有採取特別措施?還有關於昨日那些從未見過的奇獸,魔法部有沒有查出牠們的來源?而部長是不是應該像眾人道歉,或是以下台來表達自己的錯誤?』
『我根本沒有必要下台!我以前就說了,關於那個人復活之說,根本毫無根據、毫無證據!』那個人是康尼留斯•夫子。
哈利睜開眼睛,陽光讓他感到很刺眼,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外的綠色草坪上,榮恩和妙麗閉著雙眼躺在一旁,此外,草坪上躺滿了人,每個人的衣服都染上可怕的紅色,空氣瀰漫著一點血腥味。
『哎呀。』
幾滴清水噴到哈利臉上,天狼星甩甩身上的水滴,走到哈利身邊坐下,哈利直起身,摸摸他的頭,然後環顧一下四周。
不少魔法部的巫師手忙腳亂的處理現場,東跑西奔的穿梭在人群中,有的人在哭泣,有的人指著魔法部巫師大罵,離哈利不遠處,一個又高又瘦,留著短黑髮的女人,正嘰嘰喳喳的質問夫子,她身邊的一枝羽毛筆騰空的在羊皮紙上快速書寫。
『咳咳… …』妙麗發出幾聲咳嗽聲,榮恩則是嚇到一樣瞬間坐直了起來。
他滿臉驚恐的看看哈利,又看看四周,然後嘴唇動了動像在問:『怎麼回事?我的家人呢?』
『你們醒了啊,』路平沉重地走向他們,他的長袍還在滴血水,他指指遠方幾個小帳篷,『要不要到那邊沖洗一下?』
『雷木思… …』榮恩盡力發出聲音,『我的家人呢?』
『喔,你放心,他們平安無事,』路平蹲下來摸摸榮恩的額頭,『你父親正在奔走處理善後,你母親和金妮在那幾個帳篷那兒──金妮大概是有點嚇到吧,至於你其他兄弟都去幫忙了。』
『雷…木思,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妙麗著急地問。
哈利以為自己看錯了,路平的溫柔雙眸中,緩緩轉為溼潤,他站起來嘆了口氣,悲傷地搖搖頭。
『至少有三百隻以上的催狂魔,牠們至少殺了四百人!又有近一百人在血水湧入時喪命,被通緝的賽佛勒斯•石內卜在讓血灌滿醫院前就先在醫院外,製造了一層堅固的看不見的牆,這樣一來,整座聖蒙果就像一個密閉式的魚缸一樣──將近五百人死在這次的事件!夫子,這件事可瞞不了魔法大眾,院方正在向去世病患的家屬,書寫道歉信…
…,三百隻被血水腐蝕的催狂魔屍體,魔法部又要如何處理呢?』那名黑髮女人繼續問,而且音量越來越大,她身邊的羽毛筆書寫速度也越來越快。
『雛菊,妳別亂說了,』夫子氣得發抖,他不悅地往醫院走去,那被稱作雛菊的女人大步的跟在他後面,夫子咆哮道,『才沒有那麼多傷亡呢!根本沒有!』
『當然,五百人只是現在的估計,有些因催狂魔之吻的人,和仍在昏迷的人根本分不出來,再說要一一確認也要時間,不過,五百人真的是很保守的估計。部長,那接下來這些傷患和原本的病患,您打算將他們安置到哪裡呢?夫子…
…部長大人… …』
『五… …五百人… …?』妙麗顫抖地問。
『大多數都是原本住院的病患,』路平說,『我真的… …沒碰過這樣的事,以前從來沒有…
…唯一在英國境內的魔法疾病與傷害醫院,就這樣被破壞了… …佛地魔既然會做這種事,那他的力量,確實增加不少…
…或許他比我們想像的,都還要可怕… …』
『雷木思,你剛才為什麼要阻止我們對付那個石內卜!』榮恩氣憤地問。
『因為你們並不清楚賽佛勒斯到底是怎樣的人,』路平清楚地說道,但他將音量壓低,『他要哈利跟他走的目的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他這麼做一定是為哈利好…
…』
『怎麼可能!』哈利大聲抗議,『他炸出字來,要催狂魔殺人!他間接殺了五百人!』
『那些被催狂魔殺害的人,大多是病到無法醫治的病患──像詛咒傷害或是被蠻橫咒控制到不行的巫師──其實後來賽佛勒斯會讓那些血水灌進來,也是為了讓催狂魔消失…
…』路平默默地說。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呢?不過,』哈利看看天狼星,然後對他微笑,『謝謝你,你又救了我一次…
…』
天狼星快樂的搖搖尾巴,然後哈利聽到遠處有人在大叫他的名字,寒芷菱和李景飛穿著一身洗淨的白袍向他們奔來。
『快點,快點,哈利!快過來!』寒芷菱揮揮手,要哈利他們跟著他們走,哈利好奇的跟在他們身後跑著,他們穿過仍躺在草地上,或是坐在那不知所措的人們,接著來到人煙罕見的綠色帳篷,那裡相當靠近樹林,李景飛率先鑽進去,哈利也跟著進去。
張秋在哭,洛哈在他旁邊拚命的扮鬼臉要她笑,衛斯理太太輕輕地摟著她,金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了… …』
『綠光… …』李景飛低聲地說,『不知道從哪出現的綠光,讓… …』
『我的父母,』張秋啞聲地說,她的臉被淚水沾濕,『我的意識才從那個黑暗的地方逃出,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
…我父母的… …屍體… …為什麼… …』
『屍體… …』哈利覆述了一次。
『她父母不知道被誰用你們所謂不赦咒中,最邪門的那個害死,』寒芷菱冷冰冰的說,『不知道是誰…
…』
『什麼黑暗?秋?你這段期間倒底怎麼了?』李景飛哀傷的看著張秋。
『這個… …』張秋有口難言,彷彿一提到那裡,她全身就會被刀刺般的可怕、疼痛,『不要逼我…
…我父母才… …』
『請不要緊閉你的心扉,或許,我們能幫你… …』李景飛說。
張秋低頭,悄聲說:『我看見哈利捉到金探子,然後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一條銀色像蛇一樣長的煙霧纏繞住我,把我包住,我就這樣昏倒,當我睜開眼時看見了──那殘酷的「那個人」,一堆靈魂在我身邊嘈雜著死亡前兆。我的心裡只感到,「究竟有誰會真正的憐憫我?」,一堆已經死去的巫師哀怨圍繞在那個人背後的殘破亡骸,然後我聽見了,那熟悉的懲戒聲,人群中喧嘩著口是心非,就像在告訴我,現在連生命都是多餘的,他們對我說:「究竟有誰會真正的哀悼,又有誰會為我流淚?」一直不斷低低吟、低低吟,狠狠唱、狠狠唱…
…』
張秋嗚咽一聲,把臉埋進胳臂裡。
『張秋和我一樣,她遇到和我一樣的事。』哈利心想。
張秋繼續哭泣,過了一會兒,兩名魔法部的女巫走了進來,她們都有一張好脾氣且溫柔的臉,她們小聲地對張秋說了一些話,然後她們三人一起走出帳篷。
『可憐的她是誰,』洛哈搖搖頭,並伸了一個大懶腰,『那,親愛的朋友,「我是誰小親親」的特別節目就到此告一段落,謝謝各位的觀賞,我們下次見囉!祝你們長命百歲。』洛哈一說完,便甩甩他那頭金髮,大搖大擺的走出帳篷。
『我們準備回去吧,』衛斯理太太說,『我想你們爸爸應該可以準備帶我們回去了,這裡畢竟…
…』她說到這兒也哽咽住。
一行人和路平、寒芷菱、李景飛道別,他比平常看起來更加衰弱,夜晚已經不知不覺地降臨,在這樣寂靜的黑夜,衛斯理先生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們眼前,他好像非常疲累,他蹣跚的走向車子,所有人都沒說話,比爾和查理一上車倒頭就睡,連弗雷喬治都收起調皮的笑容。銀灰色的月光籠罩公路上行駛的車子,分外淒涼的感觸,參雜些許隱隱約約的聲響,頗難分清楚。灰灰的,風聲夾雜的是無情的點點人聲…
…
★★★
剩下來的幾天洞穴屋假期,大夥兒都提不太起勁來,預言家日報上天天都報導這那起事件的最新發展,在第三天,洛哈終於被訪問到,他手舞足蹈的演出石內卜如何炸出字來,他自己又是如何對付他的。
讓哈利感到興慰的是,報紙上並沒有提到張秋父母的事,張秋父母是被索命咒害死的,當時哈利有看到綠光,但是那時,整個房間已經被紅色的血海淹沒,石內卜也早就走了──哈利相信,不會是石內卜殺的,那到底誰是兇手呢?
在週一中午,哈利搭上霍格華茲列車回到霍格華茲,他們每個人依舊提不起勁來,車上每個人都各自看著各自的書。
沉默的直到傍晚,夕陽的橙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到房間之中,把這個寧靜且美麗的夜晚,無條件地送到。
他們下了車,坐上馬車,顛簸的回到霍格華茲,一路上沒有人說話──他們已經這樣很多天了,每個人臉上總是掛著一張多愁善感的臉。
『終於回來了。』妙麗看著巨大的橡木門,柔聲地說。
他們和天狼星道別,從天狼星的表情看來,他似乎非常想待在他們身邊,不過,他必須遵循鄧不利多的指令,鄧不利多在告知天狼星時,也向他透露,在今年結束之前,會發生他最意想不到的事──天狼星想到這兒,便打起精神,讓哈利、榮恩、妙麗每個人輪流拍拍他的頭,再往海格家前進。
回到霍格華茲的第一件事是填飽肚子,好久不見的魔法天花板和飄浮的蠟燭都吸引不了哈利的注意力,他在找尋位置時,眼神一直在雷文克勞餐桌打轉,當然,張秋不在。
哈利坐下來,他目光轉向教職員餐桌,鄧不利多並不在,他心往下沉──如果能看到鄧不利多,那這多天來的不安也可變得溫暖點…
…。
餐廳雖然依舊熱鬧,但在西莫和丁的描述下,霍格華茲的聖誕節假期也不是那麼好過,霍格華茲城堡在這段期間反而籠罩著不愉快的氣氛,霍格華茲城堡中發生了不少學生互相攻擊事件,讓飛七與各學院的教授忙的不可開交,學院間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理由而彼此攻擊並造成了大大小小的混戰──在第一場魁地奇賽結束後,學院之間就因為報導而引起不滿,最後雖然有緩和的跡象,但是…
…
『馬份。』丁說。
『跩哥•馬份。』西莫氣沖沖的說。
『他故意挑撥離間,說什麼鄧不利多沒用,什麼葛來分多一沒有哈利就生存不下去。』丁吼。
『然後他開始偷偷攻擊我們,還弄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怪生物來。』西莫表示,『他還製造假象,說我們葛來分多看雷文克勞不爽什麼的。』
『後來有天在自習室時,一名五年級的赫夫帕夫生不小心被一個七年級的史萊哲林生陷害,他就不小心用「催吐咒」打到一個很可愛的雷文克勞女生,那女生馬上吐到芭蒂身上,芭蒂大叫後,她桌上用來看火兆的火球就掉到地上,燒到一隻笨貓,笨貓就跳到另一個赫夫帕夫生臉上…
…』
『最後那天是一片混亂,每個人都利用那個時間大大的「練習」了呢!』西莫說。
『托那天的福,』丁指指右腳,『我的腳可還在疼呢!』
『反正我敢說都史萊哲林先挑撥離間的,尤其是馬份!』西莫說。
『別理那個雜種。』榮恩輕啜一點南瓜汁,有氣無力的說。
『但是雷文克勞太自視非凡,赫夫帕夫傻得跟啥一樣,他們當然會被利用啦!我覺得還是應該讓我們…
…』
『喔,夠了,』妙麗丟下刀叉,『我不想再聽了,那天的事我已經受不了了,拜託,我不希望學校也變成這樣支離破碎…
…』
『你們到底遇到什麼事啊?』西莫好奇的問,『怎麼你們三個都一付世界末日到了的表情。』
『我們去聖蒙果,就這樣,我不想說了。』榮恩低聲的吼。
『聖•蒙•果?』西莫和丁張大嘴瞪大眼,憂心忡忡地望著他們三人。
『無論怎麼掩飾自己的感情,只有真誠的感情是不能掩飾的──現在,每一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抱著些不安的心情生活著──重要的是人怎麼去克服那種不安和恐懼,』哈利說,他放下餐具,站起來,『我很累,搭車很累,我去寢室了。』
『我也去。』榮恩跟著站起來,妙麗似乎也想跟進,不過──
『格蘭傑小姐,』麥教授喚住了她,『請妳來一下,有些事必須向妳說明。』
妙麗點點頭,和哈利眨眨眼後,走到教職員桌去,哈利和榮恩則緩緩向交誼廳移動,他們在走廊上散步著。
『回來了,』哈利說,『再過一週就要進行魁地奇決賽。』
『不知道還有什麼鬼事會發生。』榮恩說。
『對了,不知道鄧不利多到哪兒去了。』哈利說。
『大概被夫子找去了吧。』
『喔… …』
『哈利。』
哈利轉過身,頂著灰髮的小安認真的盯著哈利。
『我有話要跟你說,能不能?』她說。
『我們很累,所以囉… …』榮恩不以為然的說。
『算了,榮恩,』哈利要榮恩先回寢室,『好,小安,我們走,但是我希望不會花太多時間,我有點累。』
『好的。』
小安把哈利帶到一扇可以看到月亮的窗子旁,確定榮恩的腳步聲已經遠離後,她深深吸一口氣。
『妳有什麼事要警告我嗎?』
『我… …』小安說,『我聽到跩哥他…想…在魁地奇比賽時對付你,又有不少高年級的史萊哲林生說,他們要在這個禮拜內,把你整慘…
…反正就是不想讓你贏得比賽… …希爾薇亞──一個熱愛占卜學的史萊哲林生──說,前幾場魁地奇都發生事情,這次決賽一定會更嚴重……而且……』
『妳現在和我說的不是重點吧?妳真正想跟我說的是什麼?』哈利問。
『我……』小安點點頭,無辜地看著哈利,『「星星就像是引導人類方向的街燈。從不看星星指引的人們,將會錯失自己的正道,但是現在天空受到污染,星星不見蹤影,人們汲汲營營,失去了真正的心。」──這是我假期內最新感覺到的,我相信,哈利你在假期一定知道了一些事,也遇到了一些事,而且可怕的東西會越來越接近你……』
『我知道。』
『我希望你,快點逃,逃到別的地方去,霍格華茲將不再安全,哈利,只要你留在這兒,留在「那個人」知道的地方,控制的到的地方,你會遭遇可怕的事,你身邊的人也會因為你而…
…,哈利,到東方去吧,我聽花兒說,白龍魔法與巫術學院有意思讓你到那邊去當交換生──「那個人」的魔掌是無法在東方大顯身手的,東方的中國有我們不知道、永遠摸不清的秘密,哈利…
…到那兒去吧!對你、對大家都好… …』
『你在說什麼?』哈利吃驚地看著小安,『我不能逃啊,我不會逃避,不會逃避自己的命運,樹的方向,由日光決定,水的方向,由大地決定,至於你們的方向,是由自己決定。在有些時候,自己靜下來想想──沒有人是我們的敵人,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自己的心。』哈利想起媽媽的日記,『人生的境遇難免會有傷心、有酸楚、有難以割捨、甚至有憤恨,生命本來就會有來去,既然是葛來分多,我有的最多的就是勇氣,不管怎樣我都不會逃。』
小安沉默了。
『謝謝你,小安。』哈利笑,是個燦爛的微笑,一派柔和的月光照在他俊逸的臉龐上,卻顯得有些灰灰的。
『哈利,』小安嬌小的肩膀有點顫抖,『你認為我是個怎樣的人?』
『怎麼突然問這個,你當然是個好人啊。』哈利有點開玩笑的說。
一串淚滴流了下來,在月光的映照下,那淚彷彿是灰色的。
『哈利,拜託… …你答應我,』小安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永遠會記得現在的我。』
『為什麼?我不太懂。』對於她突然說出的話,哈利完全摸不著頭緒。
『答應我,好不好?』小安小巧的臉蒙上了一抹懊悔的陰影。
『好好,我答應你,你別哭了……』哈利輕拍著小安的背脊,想安慰她。
『不管發生什麼事......』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記得你現在的樣子。』哈利說。
『嗯… …』小安點點頭,說了聲『晚安』,便逕自離去,只剩哈利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站在那裡。
『如果現在說這些話的不是我,而是她,你又會怎麼回答呢?』小安心想,『我就知道…
…我是贏不了她的,不管如何用心去挑戰都沒有用,無論我怎麼做… …永遠贏不過她… …』
★★★
早餐才剛結束,哈利、榮恩走在走廊上,緩緩的往地牢的方向行去,寒芷菱和妙麗默默地走在他們後面,哈利早上仍沒看見鄧不利多,不過他的心情已經好了點,一想到這天開始他又能騎這火閃電在天空奔馳,那些壓迫便眨眼消失。
他剛剛才從緊張壓迫的情緒中解放,不經意的抬頭望天空,訝異著它的湛藍。今天天氣非常乾燥,城堡外的雪沒有增加,也沒有減少,但可以確定的是,已經不會再冷下去了,現在天天幾乎都是個大晴天,但覺得已經好久好久沒去注視藍天,現在稍微放鬆了一些,竟有種被那藍所吸引的感覺。
葛來分多的學生走進魔藥學教室,史萊哲林的學生仍像上學期一樣,露出傻傻無知的表情,哈利一點也不想看到馬份,他和榮恩、妙麗、寒芷菱匆忙地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靜靜等待花兒的到來。
『這真是個風和日麗、適合打魁地奇的日子啊!』馬份拉大嗓門,嗲聲嗲氣地說。
『又開始了,』寒芷菱握緊拳頭,不斷發抖,『那個白癡,等會兒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算了,芷菱,』妙麗拿出課本輕鬆地說,『離魁地奇決賽剩沒多少日子,現在重要的是保護好哈利和葛來分多球員,反正到魁地奇比賽當天,馬份就知道自己有多麼沒用了。』
『最好是這樣,』寒芷菱氣呼呼的拍了下桌子,『如果他敢跑來葛來分多作怪,我要砍了他的脖子,以消我心頭之恨!』
『哈,』榮恩不以為然的笑了一聲,『我看啊,妳是因為上次……』
榮恩還沒說完,便古怪的立刻闔上嘴巴,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正前方。花兒穿著銀色長袍,輕盈地滑步進來,史萊哲林的一些男生露出一付陶醉的神情,有些人差點沒讓口水留出來。
花兒臉上沒有微笑,她面無表情的說了聲:『開始上課。』
就轉過身,在黑板上匆匆寫下今天要調『寥寂湯』(一種安眠劑)的材料,教室陷入一片寂靜,只剩下書寫聲和呼吸聲。
『我們今天要調配的是「寥寂湯」,』花兒嚴肅的說,『這是一種具有危險性的魔藥,調配過程比你們之前調的任何魔藥都要困難且危險,所以,各位同學們請不要做任何不規矩的舉動,我今天會比之前要嚴厲幾萬倍,如果不想勞動服務,就儘管胡鬧吧!』
花兒甩甩頭髮,『四個人一組用一個大釜,每組派個人來前面拿藥材。』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花兒驟變的態度大概讓那些後援會大吃一驚,哈利忙著把亞馬遜吐液紅草的汁液擠出來時,一個史萊哲林生還過來和他借銀製小刀。
『妙麗… …』
當魔藥就快完成時,奈威難過的向妙麗呼救──花兒並沒有像平常一樣指導奈威,她剛才一直在講台上踱步,這一秒她突然衝出教室。
『怎麼了?』妙麗細心的看著奈威的大釜。
『擬跳豆豆芽、亞夕拉司果實、黏巴蟲黏液,這三個什麼時候可以丟啊?』
『現在可以丟未熟果──青色的亞夕拉司果實,』妙麗接過丁的棒子開始攪拌。
『是這個嗎?』奈威抓起一把豆芽準備撒進大釜。
『不,奈威,那是擬跳豆豆芽啊!』妙麗手忙腳亂的阻止奈威,並慌張的把已經掉進大釜的豆芽撈出來,而大釜傳出陣陣像數十年沒沖洗的廁所般臭味。
『受不了你耶!都不用腦袋的。』芭蒂不高興的摀住鼻子,一手邊剁著白蛾乾。
『這也沒辦法啊,隆巴頓根本就是個爆竹嘛!』馬份哈哈大笑,『你們還記不記得,他上週在自習時把一坨角蛞蝓屍體砸到那個迷拉臉上嗎?』(榮恩聽到馬份說『那個迷拉』,他氣得把白蛾剁碎成末)馬份意猶未竟的說,『連葛來分多的人都不得不承認,隆巴頓是個沒用的傢伙啦!』
哈利訝異的發現有些葛來分多生亦氣憤的瞪著奈威,看來葛來分多──甚至各學院內部都產生了些變化──妙麗不高興的瞪了那些學生一眼。
『分裂了嗎?』寒芷菱舀起帶有點血紅色的魔藥快完成品,又傾斜勺子,讓那液體如瀑布般落回大釜內。
『希望,』哈利把最後的黏巴蟲黏液到進大釜,大釜冒了陣煙,『魁地奇能讓大家恢復原本那樣…
…。』
到了溫暖的下午,葛來分多生膽戰心驚的走向黑魔法防禦術教室,深怕艾蜜莉教授會突然要他們來個測驗,他們安靜的坐在位置上,兩眼開始亂飄,寒芷菱還雙手合十不斷的喃喃自語。
不過,大家似乎太過緊張。
走進教室的不是老穿黑袍還黑髮,冷冰冰臉孔的艾蜜莉教授,而是──穿著破舊長袍,臉上總是掛著微笑的路平。
『午安,』路平笑著說,『能不能請兩位同學來幫個忙?我一個人真的沒辦法拉動那玩意兒。』
所有人先是愣一下,然後西莫和榮恩馬上跳起來,跟著路平走出教室,然後室內傳來嗡嗡聲。
『我跟你說,其實我聖誕節占卜時就發覺艾蜜莉教不久了,她身上帶著一股黑暗的味道。』芭蒂認真的表示。
『就是說啊,』丁點點頭,『她也沒留下來過節,好像… …上學期一結束就不見她蹤影了!』
『崔老妮教授也贊同我的看法,艾蜜莉的身份沒有我們想像中的簡單。』
哈利突然不自主的想反駁,而路平便和榮恩、 西莫蹣跚的走進教室,他們各拉著一條鍊子,用力的拖著某個看來很沉重的東西──哈利猜他們今天該不會是要對付像大象一樣的東西吧──但是那個東西的真面目一出現,他差點沒跌破眼鏡──那是一隻白色的小老鼠──大多數的人是這樣認為,突然榮恩用力過頭,摔了一個筋斗,所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榮恩,你還好吧?』路平擔心的問。
『我沒事。』榮恩的臉微微泛紅,他把鍊子交給路平,回到坐位上,路平則把三條鍊子緊緊的打了一個又一個的結。
『那個東西很重嗎?』哈利邊忍笑邊問,榮恩剛才跌倒的樣子實在太經典。
『你不會自己去拉拉看!』榮恩揉著雙手不悅的說。
『好了!』路平抬起頭,微笑的看看所有人,『好久不見,因為艾蜜莉教授有點事,所以我今天來代課──』
『你能一直代課下去嗎?』丁突然說。
『那是不可能的,丁,』路平搖搖頭,『如果沒意外的話,艾蜜莉會一直教下去,她原本就是霍格華茲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師。』
『可是,雷木… …我是說路平教授,艾蜜莉她… …』榮恩站了起來大聲的說。
『好了,我們開始上課了,不然會上不完呢!』路平笑著要榮恩坐下來,『艾蜜莉教授跟我說,你們上學期都在學習如何對付催狂魔,說真的你們真的很厲害──艾蜜莉教授也認為你們表現很好,她也答應讓我今天讓你們上…
…』
『吱……』那隻老鼠悲傷的叫了一聲。
那是一隻猛弗拉瑪姆,牠雖然長得很像老鼠,也很可愛,但是牠的重量、力量很強大,甚至比一隻大象還要大。
『你們看到牠的眼睛沒有?紅色的眼睛,牠通常躲在洞穴或是易落石的崖邊,控制石頭落下或是製造山崩,有少數會躲在房子底下,讓房子莫名其妙的塌陷──常常被誤以為是普通的老鼠…
…在課本第一百一十一頁… …對付牠的最好方法,就是利用昏擊咒… …牠移動速度不是很快,我把牠放進水族箱…
…讓你們能看得更清楚一點… …』
『猛弗拉瑪姆!』寒芷菱歡喜的大叫,即使入口大廳的所有人都看著她她也無所謂,『猛弗拉瑪姆!多棒的一種奇獸啊……』
『是黑魔獸。』哈利跟榮恩異口同聲的說。
『好,黑魔獸,你們不覺得這樣的課程很精彩嗎?多棒啊!我一直覺得那個路平教授看起來弱不禁風,隨便推一下就會骨折的樣子,但是今天我才知道,他真的很厲害耶!』寒芷菱嘰嘰喳喳的一直說個不停,『他為什麼不來當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呢?』
『他以前教過。』哈利說。
『後來辭職了。』榮恩說。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辭職?』
『妳在裝什麼笨啊,萬聖節的時候… …』榮恩說。
『喔,他是一隻… …狼人?他就是狼人?狼人怎麼… …怎麼長那樣… …他…
…怎麼可能啊… …』寒芷菱一付不敢相信的樣子。
他們慢慢來到餐廳門口,準備吃晚餐,寒芷菱不斷的詢問關於路平的事,讓哈利和榮恩覺得很煩,只有妙麗肯細心的替她解答。他們在葛來分多的餐桌找好位置,才剛坐下來,柯林和丹尼拉著奈威慌張的大吼大叫,他們像飛一樣的從門口衝到哈利他們身邊。
『快啊!哈利!你的房間… …』丹尼喘噓噓的說。
『奈威說… …』柯林吼道。
『掃帚,哈利,』奈威緊張的說,『我不知道,我一回去它就… …我什麼都沒做啊…
…』
『火閃電?』哈利吃驚的站起來。
待續
作者的話:
結束了,真是抱歉,原本週五就可以完成28章的說,但是,週六跑去和國中同學逛街,週日又去建中一整天…
…十點才回家說,這週也要去北一舞會耶~~好了,回到正題,這章又發生了一堆我意料之外的事,像張秋的爸媽死了,和被哈利的掃帚…
…,殺死張秋父母的兇手我已經想好了,應該不會有人猜得到吧?(哈哈哈←不知道在爽什麼)
*~下章概要~*
『這會是誰做的?』
『校長有事找你。』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全都不知!不知道指責來指責去多久,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過自己做了些什麼,知不知道自己的念頭?』
『如果不是人,就不會想那麼多了吧?』
『生命的終結是一件自然的事,因為有死亡才有新生。』
『加油!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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