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31 榮譽之宴
關於舞會的事?
哈利的心跳跳得很快,他甚至覺得心臟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從嘴裡跳出來般──張秋來問舞會的事,是她有意要找哈利當舞伴?還是她只是來傳話,交待一下球員的事?還是,她是來告訴哈利,她跟李景飛要一起去舞會?
『哈利,你有注意聽嗎?』張秋好奇地瞪大眼睛,看著發呆的哈利。
『有,當然有。』哈利像是從睡夢中被打醒般的說。
『就是,「榮譽之宴」,我很想參加,但是──我,』張秋的臉微微泛紅,但哈利知道她的臉一定沒有比哈利還要紅,『我想──能不能──這麼說好了,上次耶誕節的舞會,後來你不是來──來邀我嗎?可是──當時我答應了──別人…
…』張秋說到「別人」這個詞時頓了一下,『所以,這次的舞會,我想──能不能請你──讓我跟你一起──參加?』
張秋越說越小聲,哈利全身發熱──『張秋邀我?』──他呆住了半晌後,突然回過神來,他口氣不太好的說:『你怎麼不和李景飛一起去呢?他不是對你很好嗎?』
『不,是不是連你也聽信那些謠言了?』張秋臉紅的像衛斯理家人的紅髮一樣,她輕聲地說,『我和飛哥哥根本沒什麼啊?而且,我根本不能和他有什麼。』
『什麼意思?』
『飛哥哥他,他是我的表哥,我父親的姐姐的兒子,就是我姑姑的兒子,我和他只是──』張秋說,『親情而已,我們小時候常玩在一起,所以我們感情很要好,直到我們家移民到英國之前,我家和他家只隔了幾條街。』
『喔,』哈利鬆了口氣,他現在總算放心那個李景飛了,『很抱歉,誤會你了──至於舞會,我很榮幸能和你一起參加。』
『真的嗎?哈利,』張秋笑得很燦爛,『真的?謝謝你… …』
『嗯。』
『那天晚上七點半舞會開始前,我會在入口大廳的階梯旁等你,』張秋紅著臉說,『謝謝你,哈利,那,再見囉。』
『嗯,再見。』
★★★
『什麼?張秋邀你?』榮恩在他們吃午餐時大聲的說,哈利一直把這個秘密藏在心裡,直到喀浪來的那天午餐時才不小心說漏嘴,幸好他跟榮恩是把午餐拿到湖邊吃──這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氣──不然在餐廳內,哈利一定會羞得鑽進餐廳地下,躲進廚房。
『你別大聲嚷嚷好不好。』哈利說。
『難怪,後來我一直問你舞伴怎麼辦時你都裝沒聽到。』榮恩說。
『別一直說我了,那你咧?你找到人了沒。』哈利說。
『怎麼可能找不到呢?』榮恩慢吞吞的說,『只是不知道找誰!』
『還不是一樣… …』哈利皺起眉頭說。
『才不一樣,我哪有你那麼好運啊… …』榮恩氣憤的說,並把一個抹滿葡萄果醬的麵包放進口中,但下一秒他就把食物噴了出來。
『很不衛生耶!你幹嘛啊?麵包有問題嗎?』哈利無解地問。
『噓!』榮恩指指遠方一棵樹下的人影──是穿著白袍的寒芷菱,『我們過去看看。』
『幹嘛?』
『你以為我幹嘛那麼無聊把中餐拿出來吃啊?那是因為我們的拖油瓶大嘴巴的告訴妙麗她今天中午要約雷木思,結果被我聽到了──』榮恩露出微笑。
『我們如果過去一定會被發現。』哈利無可奈何的說。
『那邊,』榮恩指指離寒芷菱很近,又剛好可以藏住他們兩人的矮灌木叢,然後拉著哈利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他們等了一會兒,就看到長袍依舊破爛,但笑容依在的路平,走了過來,寒芷菱笑著跳了一下,哈利還不小心的發現她的臉頰多了一點淡淡的紅暈。
『有什麼事嗎?芷菱?』路平問。
『有一件事我想麻煩你一定要答應。』寒芷菱說,哈利蠻佩服她的,如果換作他自己遇到這種狀況,講話不可能那清楚。
『是什麼事呢?』路平柔聲地問。
『「榮譽之宴」!路平教授,』寒芷菱高興的大叫,『就是魁地奇友誼賽前的舞會,我想拜託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啊?』路平顯然是被嚇到了,他嘴巴微微張開。
『就是,我想請你讓我當你的舞伴。』寒芷菱輕鬆地說。
『芷菱,』路平搖搖頭,笑著說,『你必須找學生才行,所以我沒辦法當你的舞伴,也沒有教授在當舞伴的──艾蜜莉被史萊哲林的學生邀了三次,她三次可都大發雷霆──當然,當天我是隨時可以陪你跳舞,不過我先聲明,我的舞技很爛。』
『沒關係,』寒芷菱依舊輕鬆地說,『那我就不找舞伴了,那天晚上我會「緊緊地」跟著你的。』
路平看來又被嚇了一次,在寒芷菱愉悅地揮手和他說再見後跑回城堡時,哈利和榮恩還聽見他很小聲地說:『怎麼一回事兒啊?』
下午停課,時間就在交誼廳中眨眼的過了,所有的人在六點時由各學院導師帶到門口,一年級排在最前面,所以哈利等人站在第五排,妙麗不說一句話的靜靜玩自己的手指,榮恩則雙手抱胸,不太高興的東張西望,哈利隔在他們兩人之間感覺很怪,寒芷菱在被路平教授拒絕後心情還是很好,她不斷的和排在她前面的金妮說話。
『他們來了!』
湖心再度有了異樣,一切就跟去年德姆蘭來的時候一樣,一艘船從湖中冒了出來,只有去年沒看過的一年級生發出驚嘆的聲音──然後,船上走出二十來個穿著大衣的人,哈利認出了那個鼻子──喀浪走在最前面,他身邊是一名──穿著像夜空一樣,還有星星閃爍的長袍──約四十歲的巫師,他的褐髮在身後綁了個馬尾,還帶了一個單框眼鏡,頭上的銀色巫師帽相當耀眼。
『歡迎你,卜瑞登•威樂希教授。』鄧不利多禮貌的伸出手和那被稱作威樂希的巫師握手。
『好久不見了,鄧不利多教授。』威樂希教授綻放出笑容的說。
『我們就以掌聲,歡迎我們貴賓到餐廳來與我們共享晚餐吧!』鄧不利多開心地宣佈,所有人趕緊用掌聲、尖叫聲,簇擁著德姆蘭的客人往餐廳移動──途中還有在萬聖節出現的發光蟲子飛舞著。
餐廳也經過一番精心整理,天花板和牆壁整齊的掛滿各學院的旗子。
德姆蘭的學生在威樂希教授揮過手後,他們就散開隨意的坐了下來,哈利等人坐到葛來分多餐桌,妙麗則一直背對德姆蘭學生,躲躲藏藏的找位子坐下。
『妙麗啊,其實你怎麼躲都沒用,』寒芷菱說,『因為你的頭髮人家一眼就認出來囉!』
果然,寒芷菱話一說完,喀浪就走到妙麗身後輕聲地叫她:『嗨!妙哩。』
妙麗吐了口氣,慢慢轉身和喀浪打招呼,然後哈利也笑著說:『你好嗎?』
『很浩,謝謝你。浩久不見了,隆恩。』喀浪說,榮恩只是冷冷地點點頭。
『你好!』寒芷菱從椅子上跳起來,高傲的伸出手,『我叫寒芷菱,是來自中國苗嶺的白龍魔法與巫術學院的交換生,很高興認識你,維克多•喀浪先生,我聽說過你在魁地奇的傑出表現,你是保加利亞國家代表隊的搜捕手吧。』
『堆… …』喀浪說。
喀浪和寒芷菱握手,結果寒芷菱出人意料的說了一堆讓所有人都聽不懂的話,然後喀浪就坐到妙麗旁邊的空位,榮恩瞪大眼的看著他,一付莫名其妙的感覺,哈利則小聲的問寒芷菱,『妳剛才對喀浪說了什麼?』
『沒什麼,我只不過用「粗淺」的保加利亞對喀浪說:「坐啊,別客氣,把這兒當作你的家嘛,你可以坐在妙麗旁邊的位置啊」,就是這樣。』寒芷菱笑笑的說,還不時瞥瞥榮恩。
『拜託… …』哈利努力擠出一個笑臉說。
麥教授用湯匙敲敲她面前的高腳杯,餐廳內的聲音立刻安靜下來,鄧不利多點點頭站了起來,他身上深紫色的長袍在燭光下閃閃發光,鄧不利多笑著敞開雙手說:『各位先生、女士、幽靈以及親愛的德姆蘭貴賓們,我很榮幸的邀請到德姆蘭與霍格華茲舉辦友誼賽!在明天晚上,我們將以「榮譽之宴」來開啟友誼賽的序幕──但願各位貴賓在這幾天,都能感到賓至如歸──現在就請大家來享用晚餐吧!』
鄧不利多一拍手,餐盤立刻裝滿食物,德姆蘭的學生滿臉驚訝的望著桌上豐富且充滿東方異國風味的嘉餚──餐廳內熱鬧滾滾,談天、大笑、亂開玩笑──一切的一切都如此詳和、愉悅。
『我,會是你們的挖墓者;我,也會是你們的盜墓者。』某個人心裡這樣想著。
『就快結束了──我會準備一個冰冷血紅的墓地,但那對你們來說,它們會是最溫暖舒適的家。』那個人默默地打量整個餐廳。
『不論是支持我王,或是反對我王者;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就得… …』
『死。』
★★★
『把可愛到極極極點的月牙草加進大釜喔──再溫柔柔柔到極點的把迷拉髮加進去喔──這會是一種完美的魔藥!魔藥是藝術!藝術!孩子們,你們熬煮時那手腕別忘了作出華麗的動作喔──』吉格蘭教授對著一張照片吃吃傻笑,邊對在底下認真上課的學生說。
『他到底在看啥鬼照片啊?』妙麗輕鬆地問,她優雅地把迷拉髮散開成扇狀,再慢慢放進生好火的大釜。
『還要需要想嗎?』榮恩說,『一定是他那「雙眼如火紅之日般熱情,像是夜空中點滿星晨的秀髮,比水還溫和柔嫩的肌膚」…
…』
『喔,我親愛的艾蜜莉,吾愛艾蜜莉,如果我早點到霍格華茲來,早點見到妳,我就不會把空中的月兒當作我心中最美的女神──我的心被掏空,我的靈魂被掏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我們的愛啊!吾愛艾蜜莉,妳可知每晚的南風是我思念妳而吟唱的詩句嗎?妳可知每日天上的白雲是我為妳所創造的畫作嗎?嚴肅的魔藥課會因為有妳讓充滿活力的上課,我改變了我自己──在我再次見到妳後…
…雙眼如火紅之日般熱情,像是夜空中點滿星晨的秀髮,比水還溫和柔嫩的肌膚… …喔!艾蜜莉… …把我放進妳美麗的瞳仁吧!我會永遠伴著妳…
…直到妳的眼不再為美而睜開… …』吉格蘭聽到榮恩說的話,開始發瘋似的唸一些肉麻的東西。
『他挺有趣的,不是嗎?』寒芷菱笑著說,『我今天晚上要把吉格蘭說的東西改一該,然後唸給小路聽。』
『我沒聽錯吧?「小路」?』榮恩臉上帶了點鄙視的笑容。
『不行喔,那我叫他小狼好了… …』
『那妳要怎麼改啊?「喔,我親愛的小狼兒,吾愛小狼兒,如果你早點到霍格華茲來,早點見到我,你就不會把空中的滿月當作你心中最懼怕的東西──你的胃被掏空,你的腸子被掏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我們的愛啊!吾愛小狼兒,你可知每晚的鬼叫是我太過想念你而發出的哀嚎嗎?你可知天上的滿月是我為了看見最美的你所創造的珠寶嗎?危險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會因為有你讓我充滿活力的上課,我改變了我自己──在我再次見到你後,我決定我也要變成一個配得上你的生物…
…」』榮恩故意用怪腔怪調的聲音來模彷吉格蘭。
『哼!』寒芷菱跟妙麗不約而同的哼了一聲。
『專心點。』哈利看見吉格蘭教授的目光遠離那張照片,開始走下來巡堂。
榮恩假裝很懂地(他其實不清楚他自己到底在調些什麼藥)拿了勺子舀了點淡黃色的魔藥,他聞聞那藥水,『這個感覺起來挺像蔬菜濃湯的…
…』
『蔬菜濃湯?』馬份耳尖的聽到榮恩說的話,『你是不是沒喝過蔬菜濃湯啊?衛斯理,你家有貧困到那種地步啊?你可以向魔法部申請補助啊…
…』
所有史萊哲林生開始大笑。
『安靜!』吉格蘭嚴肅的吼了一聲,在教室裡所有學生忍住呼吸,膽戰心驚的觀察吉格蘭教授接下來會有什麼舉動,但他只是換上笑容,然後俯身看著奈威那鍋土黃色的東西。
『鄧不利多這個老瘋癲,沒事找個瘋子來帶課幹嘛?還是我們的導師!』馬份不悅的說,他周圍的人點點頭表示讚同,『真是史萊哲林的恥辱!』
『呵… …』聽到這裡,不少原本不淌這灘渾水的葛來分多生忍不住偷笑。
『你們儘管笑吧!愚蠢!』馬份狠狠的說,『我父親不會讓鄧不利多和那個「幾個爛」隨意糟蹋史萊哲林!這分明是差別待遇!』
『對啊,跩哥,不過… …』潘西•帕金森扭曲的笑臉溫柔地問,『你心中有什麼人選來當史萊哲林的學院導師啊?』
『艾蜜莉,只有艾蜜莉!』馬份用力的把一大包白色無毒蠍子粉倒進大釜,大釜轟隆一聲冒出紅色的煙霧,『我相信我父親會很讚同的…
…』
『你聽到了嗎?』榮恩靠在哈利耳邊問,哈利從剛才到現在都很注意馬份說的話,『你現在覺得艾蜜莉人怎樣咧?』
『我不隨便相信馬份的話的,榮恩。』哈利說。
『是嗎?』榮恩原本滿心期待哈利會說些『可惡的黑巫師』之類的話,他不高興的拿起白色無毒蠍子粉倒進大釜,大釜又轟隆一聲冒出紅色的煙霧。
這堂課在轟隆聲跟紅色煙霧的伴隨下結束。
在午餐結束後,他們走到魔法史教室,準備接受兩節課的安眠曲摧殘。
『「當第五天的第一道曙光出現時,望向東方的黎明,我會在那兒… …」,西元前900年,米斯蘭達在梅杜西馬廄說。任何的黑巫師都抵擋不住光明,在1952年,西西希和西希希雙胞胎使用毀滅咒摧毀東京魔法學院,霹靂巫師就是用麻瓜的「每光燈」(月光按:其實是「鎂光燈」)逮捕他們,類似的情況在1420年發生過,當時伊羅•斯多•洛立•安拉斯用更強大的毀滅咒轟掉全世界巫師的渡假小島,以安拉斯為首的黑巫師集團利用暗藏的《苦哈駱古冊》私下在南美州創立黑魔法學院,在1953年西西希跟西希希供出學院所在,那裡被霹靂巫師處理,1970年英格蘭與愛爾蘭的反黑巫師聯盟簽釘英愛共同防禦條約……』丙斯教授平板無奇的唸著自己的講義。
哈利看著窗外的天空,心裡想的都是晚上的事。
『那天晚上七點半舞會開始前,我會在入口大廳的階梯旁等你… …』
哈利開始猜測舞會的狀況──寒芷菱追著路平跑,妙麗和喀浪高興的在一起,榮恩在一旁乾瞪眼,馬份還跑去笑他,然後──哈利不知道跳舞時自己的手該擺在哪裡。
『西元1744年通過使用黑魔法但不對生物造成傷害即無罪的「1744無最鬼約」,隔年五月立刻被推翻…
…』
時間慢慢的走著,終於,下課鐘一響,所有人飛也似的跑回寢室,開始換上那華麗精美、五顏六色、多彩多姿的禮袍。
哈利將衛斯理太太替他挑選的翠綠色禮袍穿上,那顏色和他的綠色瞳仁互相輝映,哈利走到鏡子前調整自己的儀容,還拿起梳子,努力想把自己雜亂、亂翹的黑髮梳的服貼一點──不過還是沒用。
當他總算覺得自己可以走進餐廳時,他才注意到榮恩。
榮恩不是去年那件頗像二手洋裝的禮袍,而是一件以稍微暗了點的紅色所染成的禮袍,上面還有一排閃閃發光的紅色扣子──榮恩的禮袍和他頭髮的顏色很配,哈利敢說,如果榮恩這樣走進人群,一定是所有人注目的焦點──在哈利還沒開口讚美榮恩的禮袍時,榮恩興奮的拉住哈利的手臂。
『你看!哈利!你看!我的新禮袍!你一定猜不到這是哪兒來的吧!』榮恩說。
『相當適合你,榮恩。』哈利笑著說,他當然知道那是從哪兒來的,去年哈利把三巫鬥法大賽冠軍的獎金交給弗雷和喬治,並希望他們能替榮恩買件新禮袍。
『是弗雷和喬治,我聖誕節收到的時候,我高興的要命,恨不得馬上告訴所有人──但是我媽一定會生氣,弗雷他們大概靠惡作劇商品賺了點錢──不過,哈利,我最後決定給你一個驚喜,你想,待會兒妙麗看到我的禮袍不知道會有什麼表情,還有馬份,看他敢不敢還說我的禮袍是…
…』
『哇!』奈威穿著鵝黃色禮袍走了進來,『好棒的禮袍耶!這一定花了你不少錢吧!』
『這是別人送的。』榮恩驕傲的說。
『真好… …』奈威說,然後他走到自己的床邊拿了小鏡子。
『那是什麼?』哈利問。
『是我的幸運物,「看透鏡」,我之前在活米村買的,它真的很有用。』奈威說。
『是「幸運草」買的嗎?』哈利又問。
『嗯。』奈威說。
『幸運草的東西一點都不神,』榮恩說,『我上次買的六芒星、紫色豆子瓶、一個幸運水晶、三顆不幸豆,除了不幸豆外,其他都沒用。』
房門突然打開,交誼廳熱鬧的聲音頓時傳了進來,寒芷菱一身銀色中式袍子,滿臉笑容的看著房內的三個人。
『唷,榮恩,你那件紅衣不錯,很像我們那邊結婚時新娘穿的。』寒芷菱說。
『是喔,』榮恩回應,『女生是不可以來男生寢室的吧。』
『喔,你最好說點好話,不然我就改變主意囉!』寒芷菱說,『你只要等會兒開舞時先陪我跳──我就有辦法讓你想要的女孩整晚舞會都陪著你。』
『啊?』榮恩身體抖了一下,然後他深吸口氣,『好吧,反正我跟誰跳都無所謂。』
寒芷菱高興的跳進寢室,用力把榮恩拉出門外,哈利和奈威互望一眼,哈哈大笑地跟著走出去。
交誼廳裡的葛來分多生穿著花花綠綠的禮袍,大笑談天,哈利看到穿著青綠色長袍的弗雷和喬治正在讓莉娜、西亞猜猜看誰是誰,穿著粉紅色禮袍的金妮小聲地和比他高一個頭、也穿著和哈利一樣翠綠色長袍的彼得•高聊天,凱娣一個人靠在牆邊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凱娣,你的舞伴呢?』哈利問,『每個球員都得有自己的舞伴耶。』
『我知道啦… …我當然有找到舞伴。』凱娣一說完就紅著臉衝出交誼廳。
『放心,』西亞說,『她會和雷文克勞的級長一塊兒去。』
芭蒂穿著去年那件禮袍,高雅的走過哈利旁邊,還對他眨眨眼,似乎是想說『你不找我是你的損失』一樣,她輕聲笑著走出交誼廳。
他們坐在交誼廳哈啦打屁,等待七點二十的鐘聲讓他們入場──在弗雷高聲大喊著葛來分多必勝時,突然所有人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朝女生寢室的階梯看去──一個穿著藍色禮袍的漂亮女孩從上面走下來,她飄逸柔軟的藍色裙擺,像在天空中伴隨著風,輕快的飛揚著──妙麗一定又用了美髮魔藥,她的長髮綁成公主頭,波浪般的輕輕披在肩上──她看著交誼廳內的人,慢慢走向哈利等人,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唷,』寒芷菱率先打破沉默,『妳的頭髮很漂亮,哪像我,短髮就是短髮,根本做不了啥變化。』
『你今天很漂亮。』西亞跟莉娜不約而同的說。
『謝謝。』妙麗的臉越來越紅,但當她的目光轉到榮恩身上時,發現榮恩氣得半死的瞪著她,紅色禮袍加上紅髮再加上因憤怒而發紅的臉,榮恩整個人看起來像一根紅透的辣椒。
『你的禮袍很好看。』妙麗對榮恩說。
『是喔。』榮恩回答。
幸好七點二十的入場鐘聲響起,所有人開始往餐廳移動──哈利鬆了口氣,他一點也不想看到舞會都還沒開始,榮恩跟妙麗就先吵了起來。寒芷菱粗魯地拉著榮恩的手,一邊和妙麗嘰嘰喳喳地聊天,然後──
『你要去哪兒啊?』有人拍了哈利肩膀,那聲音聽起來相當高興,哈利心跳跳得很快,他轉身──紫色薰衣草禮袍,還帶了點薰衣草的香味,張秋的黑髮在腦後紮了個髻,她笑聲像鈴鐺一般清脆。
『嗨,張秋… …』哈利現在是停止呼吸的說。
『你剛要去哪兒啊?忘了我在入口大廳的階梯旁等你嗎?』張秋活潑地說。
『不是… …』哈利趕緊辯解。
『喔!哈利,你很慢耶!再這樣我們不等你囉。』寒芷菱大叫。
『我們走吧。』哈利邊說邊不好意思的輕拉張秋的手。
金碧輝煌的餐廳,有張長方型,剛好可以坐下所有球員和教職員的餐桌,擺在最前方,中央有著一個美麗的舞池,舞池的中央有個小舞台,幾個中國弦樂器和西洋弦樂器擺在上面,剩下有二十張小圓桌圍在舞池外圍。
『球員請到這兒來。』胡奇夫人穿著深藍色袍子在大門右邊揮揮手。
哈利帶著張秋走了過去,他笑著向喀浪點點頭,妙麗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挽著喀浪的手,他們兩對站在最前面,其他葛來分多球員和德姆蘭球員站在他們兩對後面。
『等所有人進來後我們就往主桌移動,』胡奇夫人說,然後黃色的眼睛瞇了起來,『史萊哲林的動作也太慢了吧。』
話才說完,由穿著金色袍子為首的吉格蘭教授帶領下,史萊哲林的人傲慢的走進餐廳,馬份身邊不是潘西•帕金森,而是一個德姆蘭的女生,他們慢慢走出史萊哲林的隊伍,排到哈利和喀浪身後。
『翡娜,妳的東作太慢了。』喀浪對那個女生說。
『因為跩哥準備的糾一點。』那個女孩穿著和她牙齒一樣雪白的袍子,笑著說。
『她是翡娜•伏賴因,我們堆上很優秀的打擊手。』喀浪向妙麗介紹。
『怎麼樣,波特?』馬份小聲的在哈利腦後說,『你以為你自己邀到雷文克勞的隊長就很厲害嗎?哼哼,你們葛來分多不可能贏過德姆蘭的。』
哈利礙於張秋,他只是悶不坑聲的瞪著前方。
『歡迎各位參加我們於友誼賽之前所舉辦的「榮譽之宴」,』鄧不利多用魔法放大的聲音說,『就如同他的名字,不論比賽的結果如何,能夠全力以赴,勝負不需要太過於計較,你們將永遠都是贏家,這場晚宴就是這個意思,我現在以掌聲歡迎兩球隊隊員進場。』
『好,走了。』胡奇夫人說,帶著所有人往主桌走。
『霍格華茲代表,葛來分多搜捕手兼隊長──哈利波特,』掌聲如雷灌耳,所有焦點都在他們十四對身上,負責介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艾蜜莉的聲音,但是少了往常的冷漠,『打擊手──弗雷•衛斯理、喬治•衛斯理,看守手──金妮•衛斯理,追蹤手…
…』
馬份突然毫不掩飾的冷笑一聲,『看來葛來分多都是窮人啊… …這次比賽還真該有獎金的,對吧。』
哈利不理他,艾蜜莉繼續說,『德姆蘭代表,搜捕手兼隊長──維克多•喀浪,』以史萊哲林為首的人開始尖叫,『打擊手──翡娜•伏賴因、奧瑞多•伏賴因,看守手──依利亞•布魯,追蹤手──碧綠絲•瓦爾達、馬克•泰勒、克里斯•華特森。』
他們慢慢走到主桌,坐了下來,哈利覺得自己昏昏的,有點像在作夢,鄧不利多說了些話,便宣佈大家開始用餐,這次還是一樣是看菜單點菜,哈利邊吃牛排邊觀察主桌的人──鄧不利多和威樂希教授聊得很開心,威樂希教授似乎對鄧不利多有很深的崇拜,他的態度和卡卡夫差了十萬八千里;麥教授笑著和海格、芽菜教授聊天,艾蜜莉刻意的坐到吉格蘭看不到的地方,她穿著黑色高領的長袍,和路平聊得挺高興,哈利又瞥瞥離主桌最近的桌子,寒芷菱不悅的瞪著艾蜜莉。
『我等會兒一吃完我就要閃人了,』艾蜜莉拿掉眼鏡後講話總是輕聲細語,就連罵起來時也感覺不到她在罵人,『我一向不喜歡跳舞,尤其現在還有個白癡在現場…
…』
『哈利,你喜歡吃芹菜嗎?』張秋不好意思的問,哈利立刻把目光收回來,張秋的刀叉擺在一旁,一個約三隻手指寬的西洋芹倒在餐具裡。
『那就給我好了。』哈利率性的說。
『那真的很謝謝你。』張秋說。
吃飽喝足後,鄧不利多揮揮魔杖把桌子都變不見,只留下兩邊靠牆的四排椅子跟主桌的飲料和小點心,鄧不利多要所有隊員站在他面前,聽他讀完羊皮紙上寫的榮譽誓言,才宣佈舞會開始。
優美的西洋音樂傳入他們耳中,球員們開始翩翩起舞,哈利也開始煩惱自己的手該放在哪裡,張秋輕輕拉他的手,小聲的說:『其實我也不太會跳,但只要跟著音樂就對了。』
馬份一邊和翡娜跳舞,一邊想絆倒哈利,但是馬上被弗雷喬治瘋狂的舞蹈撞開──像是魁地奇一樣,哈利還聽到翡娜說:『他們雙胞胎是很出色的打擊手。』
在第一首曲子結束後,中國弦樂器開始無人的演奏起來,那帶了點異國風的華爾滋,讓其他人也跟著進入舞池,哈利看到吉格蘭邊和薇朵教授跳舞邊喊著艾蜜莉的名字,然後,哈利發現跳舞也是挺快樂的事,曲子一首接一首的換,哈利突然希望這場舞會能永遠不要結束──或許是舞伴的關係吧?哈利心想。
榮恩和寒芷菱看起來就不是很快樂了,寒芷菱一直找不著路平的蹤影,而榮恩死命盯著妙麗,他們邊跳舞邊低聲討論,然後,寒芷菱揮揮手,找來一個穿著白袍的戴眼鏡女生。
寒芷菱帶著她走到喀浪那邊,哈利好奇的往榮恩移動,而榮恩真拼命忍笑。
『那女生是誰?』哈利問。
『是… …是… …』榮恩邊笑邊小聲的說,『是李景飛… …』
張秋瞪大眼,一付不敢相信的樣子。
『那明明就是女生。』哈利說。
『是李景飛,他女… …男扮女裝,寒芷菱說李景飛他不知道該選誰當舞伴,他不想讓他的支持者失望,最後他決定要扮女生…
…』榮恩開始放肆的大笑。
然後喀浪就高興的和李景飛跳起舞來,這回連張秋都按捺不住,輕聲笑了起來,而寒芷菱也笑著牽著一付莫名其妙模樣的妙麗走過來,然後寒芷菱說:『妙麗,榮恩想要讓妳見識一下他的舞姿喔。』
妙麗和榮恩的臉變得緋紅,寒芷菱又說,『你們慢玩吧,我去找小狼兒了。』便輕盈跳著離開。
哈利和張秋拼命的笑,然後也對他們說:『祝你們好運。』後就快速離開,留下極度尷尬與極度莫名其妙的榮恩跟妙麗兩人。
『哈哈,真好玩,你們平常都過得那麼快樂嗎?』張秋說。
『應該算是吧,榮恩常常和妙麗鬥嘴。』哈利說,『你想不想到外面走走。』
『好啊。』張秋說,便和哈利一起走出大門。
原本空空的草坪多了不少玫瑰花叢,有紅的、粉紅的、白的、黑的、紫的、黃的、藍的,會發光的小蟲子到處亂飛,把原本陰暗的校園映上浪漫的光芒,在花叢中有個大理石小台子,那裡有兩把小提琴,一把中提琴,和一把大提琴,不需演奏者的逕自演奏。
『那是螢火蟲,』張秋說,她指指空中飛舞的光點,『我已經好久沒見到了,牠們只生長在乾淨的水邊。』
『很美。』哈利說。
『就是啊,』張秋走到一叢藍色玫瑰花叢前,看著一隻閃綠光的螢火蟲停在藍色玫瑰花上,她柔聲地說,『我真羨慕你們──哈利、榮恩、妙麗,你們三人經過許多的挑戰,還是那麼要好…
…』
『妳的朋友也很多啊。』哈利憑著自己的記憶說。
『或許原本是,或許現在也是,但是,我沒有像你們那樣感情那麼好,有話直說的死黨,』張秋說,『尤其在我發瘋後,我父母走了後,我和朋友之間客氣的過份…
…除了飛哥哥… …但是又有好多謠言… …為什麼非得有麻煩事找上我咧?』
『我也一樣啊,』哈利趕緊說,『我也一樣,我以前,到現在,我也一直遇到大大小小的事啊,明知就算熬過去又會再發生一堆事,但是我不知不覺就忍了下來,沒想到這麼做卻讓我覺得很舒暢,後來我覺得能夠坦然面對自己忍耐的心情,我想,所謂的朋友,就是為了這種時候而存在的吧。』
張秋呆呆的看著哈利。
『所以真正的愛就是全心全意相信他們。』哈利想著天狼星說的話,邊說。
『哈利… …』張秋慢慢吐出兩個字。
哈利內心突然開始交戰,到底該不該告訴張秋他自己的心意?現在燈光美,氣氛佳,又沒人──他腦袋開始混亂,臉越來越紅…
…張秋的大眼睛深深陷入他心崁… …
『不可以,我不能這麼作啊!』
一個聲音把哈利打醒,張秋也東張西望的想找聲音的來源,然後她拍拍哈利肩膀,指指不遠的樹下,兩個穿黑衣的人在交談。
『我不答應,不行,你為什麼那麼確定呢?』
是艾蜜莉。
『他們就在這裡,小心點,艾蜜莉,妳別忘了「那個人」到現在還希望妳去他那邊,他當初並不是想讓伊凡斯,我是說波特太太過去,而是妳…
…』是個男人的聲音,哈利覺得出奇的熟悉,『如果你去了那邊,必定能助他一臂之力的。』
『但是你一開始說的那個… …這是真的嗎?他知道這事兒的嚴重性嗎?我知道鄧不利多他知道,但是…
…』艾蜜莉語氣相當著急。
『「我,會是你們的挖墓者;我,也會是你們的盜墓者。」』那男人柔聲地說,哈利知道他是誰,上回舞會他也同樣遇到他和另外一個人的對話。
『什麼?』
『「就快結束了──我會準備一個冰冷血紅的墓地,但那對你們來說,它們會是最溫暖舒適的家。」』他繼續說,『「不論是支持我王,或是反對我王者;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就得…
…」』
一派冷酷的月光照在那人臉上,臉色異常蒼白的石內卜,毫無表情的說著。
『「死。」』
待續
作者的話:
嘿嘿,這篇很短喔(有嗎?),節奏很快(好像是啦),越來越有要結束的感覺了…
…下一章講舞會、再來是魁地奇、然後是貓頭鷹,如果沒意外再八篇就可OVER了… …哎呀,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冒出舞會來──秋到底想找哈利幹嘛咧(想也知道),妙麗和喀浪,榮恩(這可憐的人怎麼辦?),寒芷菱想找我最愛的路平(不行啊~~~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對了,還出現一個怪人吉格蘭──可憐艾蜜莉,我一定會讓你遠離他的…
…(月光有點怪… …|||)
還有可憐的花兒,好可憐啊~~~~~(月光果然不太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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