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出人生的玻璃屋
第三章﹕僕人相勸

三日後的中午時分,大伙兒坐在大廳裡相討有關今晚的特別行動。
今次的行動會相當危險,但正因為如此,仁更加想加入他們。
「為何不讓我去?」
「你跟著去太危險了…況且你又沒有任何經驗…」
「…仁,與我留在這裡弄晚點給他們還好了…」斗真相勸於他。
「不要…我也要一同前去…」短短的幾天,仁的頑固讓他們領教了很多吧。
「那好了…你要緊緊地跟在我後方,一刻都不可以走開,明白嗎?」
光一答應了做仁的保護使者。
仁堅定地向光一點著頭,然而一把聲音蓋過他內心的喜悅。
「太危險了…少爺…」
「你走來幹什麼?」
「不要跟他們去冒險,不如跟我回去了…少爺。」
「僕人太一,你又知道我們在幹什麼嗎?」
「不知道,少爺…但我也是為了少爺好才這樣說的…」
「你就不要煩我了…快些走吧…」仁推開僕人太一到門外,剛便走近他說。
「你就是仁的僕人太一了…很榮幸認識你…我叫剛,以後請多多指教……請你放心了,我們會好好照顧你家少爺的了…」剛一直說個不停。
「但是…少爺…」
「你再不走的話,我便會繼續離家出走了…」仁皺起眉頭來,僕人太一只好默默地離開,但他仍一臉落幕般地轉頭看著仁,當他又再跑回來時。
「你跑回來幹什麼?」仁沒好氣地問。
「老爺病倒了,假如少爺有一點時間便回去照顧他老人家吧…」
「明白了…快走吧…」
「那我走了…」僕人太一向大家有禮地點頭,仁卻不停在後方向僕人太一揮手道別。
「你沒問題了嗎?」光一在仁的耳邊關心地問,仁搖搖頭答覆。

很快又到了半夜時分,光一與仁一組,剛與亮和純一組,而斗真就留在玻璃屋裡等候大家的回來。
一開始的時候,光一與仁先走一步,他們從地底水井的入口裡,走到一個很大的圓筒水管道路裡,經過很長又很彎曲的地道後,他們便看到一絲刺眼的光線,這就是今次的目的地,眼前的就是通往拍賣場的地方,他們開了通訊器與外邊一直等候的剛那一組通訊。
當剛他們收到訊號後,便開始了另一項的行動,他們橋裝了服飾,將自己變成一個有錢的老商人。
「他們已經進場了…我們要開始另一項行動…」
「是…師父…」
光一轉頭看他一眼,「不要亂叫…」
仁得逞的樣子,很像很滿意般從心內笑出來。
他們又再在這個曲折離奇的管道裡走動著,最後他們來到總電制的房裡。
「光一,你那邊一切正常嗎?」
「嗯…你那邊呢?」光一將電筒照在千塊電板上。
「還可以了…不過我們的人手好像不足夠…」剛看到純好像被保安人員釋破了身份,被帶離場。
「你自己想辦法…」
「怎可以那麼不負責任的,堂本光一…」二話不說又看到身材矮小的亮被踩到褲腳而露出蛛絲馬跡,剛心想﹕為何亮的通訊器會放在褲腳的位置?
「我分身不暇,你自己想辦法…」光一很聚精會神地找尋折斷電源的按鈕。
「剛師父…我願意前來協助你…」仁對著通訊器與剛說話。
「真的嗎?那你快些來幫幫忙吧…」
「不可以…」光一一口拒絕了剛的請求。
「純和亮已經被踢了出局,現在只剩下我一個,這樣我很難逃脫的…」
光一看著仁會發光的雙眼,他猶豫了一會。
「我曾經答允過我的妹妹,我會為她幹一件永世難忘的事情,所以……請師父讓我去,讓我去闖出人生的玻璃屋……」
「好…你自己要小心一點…」
「嗯…」仁很有信心般離開了電制房,他走過一間全開的房間,內裡有幾套西洋服裝,他豪不考慮地走進拍賣場裡,沒有任何人對他起半點疑心,全因為他那股從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族氣質,就連剛看到他也不敢走近他。
當拍賣會開始的後半部分裡,仁便開始與其他富豪般舉手投標,對於現在仁的心情沒多大的起伏,因為這個場面他已看過多遍,曾幾何時與父親一起在這裡看大人般的遊戲,現今卻只剩下他一人在這兒呆坐,當他的腦海一片空白時,卻又想起了僕人太一的說話,<老爺病倒了,假如少爺有一點時間便回去照顧他老人家吧…>
仁豪不考慮便站起來走到最後方站著,他雙手交叉在胸前。

「究竟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會闖進這裡來?」侍衛問著亮和純。
「我們只是想來見識一下什麼叫拍賣場而已…」純的咀一直呈現桃形。
「你認為我們是傻子嗎?」侍衛大聲地道。
從走廊的尾端有一個身材浮突的女人走近他們。
「攪什麼…你們兩個百厭星…早叫你們不要亂走的了…」這美女人用長方手袋輕敲亮和純的腦袋。
「請問這兩位公子…」
「那當然是我的公子了,難道是你們的公子嗎?…等一會兒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你們才可以…快跟我走……」
「慢著…這位太太…」
「還有什麼的事?侍衛哥哥?」美女人用電眼看著那兩個侍衛。
「沒…沒什麼了…」侍衛也不敵這個大美人。
當他們走進轉角彎位後的一間房間時,這大美人便脫下所有的服飾。
「如果不是要救你們兩個,我就不用那麼辛苦了…」
「光一前輩的演技真的很厲害吧…」
「連我也估不到他會扮女人…」二人不停地大笑起來。
「你們還笑,信不信我掉下你們兩個不理…?」
光一、亮和純便一同返回總電製的房間裡等候。

「光一…一切可以依計劃進行…」剛向光一報說。
「嗯…」光一剛好回到電製房。
「慢著,我認為再延遲五分鐘比較好一點…」仁看到幾個大隻佬拿著槍走進會場。
「仁…沒時間了…現在就要行動…」剛突然向後一看仁的反應。
「再多等一會兒,那麼快便出動會很難逃脫的…」
「你們究竟吵完沒有…?」光一沒好氣地坐在地上,他已一早準備好,只等他們的指示而已。
「立即行動…」
「請相信我一次…就只有一次,請你們相信我……」
突然燈光熄滅,剛不理這危急的情況開始了他的行動。
然而仁卻對著通訊器說,「光一師父…」
「我沒有關掉總製的…」
「現在不能理太多,大家快些逃吧…」
在黑暗之中,仁前來救助於剛,他們二人手拿著大袋子,走到拍賣場的角落裡,此時燈光又再回復光亮,所有視線突然回到這二人身上,剛才進場持有手槍的幾個大隻佬正向他們二人亂槍掃射,仁豪不考慮地拉起地面的一塊磚牆,他叫剛跳進秘道裡,隨即又將手上的袋子拋進去,但仁卻……
「仁……」剛在秘道上大叫著他。

在夜色漸亮,日出快到來的時候,亮、純、斗真靜靜地坐在七彩大廳裡,他們像閉著呼吸般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在這玻璃屋裡,剛奮力地壓著搖動不定的仁的身軀,他似失去靈魂般的眼神,悲痛無比,他似失去朝氣般的身軀,元氣燒盡,各人一直地凝視著仁的痛苦,仁的哀鳴,只能從旁為他打氣,只能從後為他祈求。
斗真從櫃裡找尋可以讓仁昏倒的藥來,他將整間玻璃屋的東西都翻亂了,地上佈滿了不同種類的東西。光一將手上的刀子燒灼,消毒後的刀子已可替仁療傷,但是……
「不要…不要走過來……」極力掙扎的仁。
「你放過我了…不要……」不停反抗的仁。
「我不想死呀……師父…」極度哀求的仁。
亮和純只好也一同制止著仁的舉動。
「找到了…」斗真拿著兩粒藥丸走到仁的身邊,硬將它放進仁的口裡。
不到兩分鐘,仁便失去知覺,雖然他仍是清醒,兩眼還有神色,但卻沒任何氣力再作抵抗。
剛向光一點著頭,光一又向剛點著頭,他們彷似要得到相方的同意後便開始了這個手術,剛在仁的左手手臂上劃開一刀,很容易便取出了一夥子彈﹔光一拿著刀子在仁的肚子右上方開了一刀,鮮血像噴泉般湧出來,他沒有任何猶豫的時間,隨即又開始將他體內的子彈抽出,但他好像遇上問題,子彈被肌肉擋著去路,光一只好硬將它抽出來,但他的身體卻出現異狀,體內的鮮血越流越濃烈,仁的樣子越來越痛苦。
「你們還等什麼,還不快些消毒?」僕人太一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門前,他看到滿身鮮血、表情痛苦的仁,心裡很痛很痛。
僕人太一將整瓶消毒藥水倒在布面上,緊緊地貼在仁的傷口處。
仁發出更加悲痛的聲音,像與天震雷般吼鬧。
「仁少爺…你要震作……」
五分鐘後,仁的雙眼緊緊地閉上,疲憊不堪的樣子,像睡王子般等待公主的一吻﹔斗真收拾剛才散亂在地上的東西,還不時偷看仁的面孔﹔亮和純收拾了沾滿鮮血的工具與布塊﹔剛抹掉額前的汗﹔光一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僕人太一不停地替仁抹掉汗水。

此時一名郵差送了一封信回來,經過光一批閱後,大家都呆了。
然而在這個時候,一把期待己久的聲線讓他們的心情石沉谷底。
「我回來了…」

作者的話:


螢火蟲﹕在垂死的邊緣裡,我找到了什麼叫團結。
在垂死的邊緣裡,我找到了什麼叫友情。
我只認識你們一個星期也沒有,然而…
你們卻會為我歡笑,為我流淚。
我並不是為了你們的人生而存,也不是為了你們的世界而生。
但我卻了解什麼叫友情,正因為是你們的一切,我更了解生在世
上比在垂死邊緣來得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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