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再次被打開,急於衝進去的紅莓,剎不掉制,直躺入光一的懷抱裡。
眼神像個被打救的小女孩般,眼淚想流下來,卻遲遲忍到最後。
「不要打算哭…我會不高興的…」出口卻如此冷淡,行動卻如此細心。
光一的手掌不斷輕柔她的秀髮,腳裸慢慢地把門關上。
「不要掉下紅莓不理…可以嗎?」
紅莓的雙眼通紅,懇求著光一的回覆,他輕點著頭,懶懶地躺在梳化上睡起來。
自那天開始,三人同住在一個天堂上。
光一與紅莓依舊照著平日的生活方式前進,但剛的生活卻反覆無常,日夜癲倒,每天會以酒精去麻醉自己,醒來後又再喝下去,喝醉後又再進睡,不斷重覆又重覆這過程,直至二人看不過眼試圖去阻止他的舉動,但越去阻止越讓剛失去唯一的心靈,那天的晚上,他像失去理智般坐在屋頂上,二話不說地躍進水裡,幸好屋的四周都是湖水,如果不是後果就不堪設想了,這些奇怪的畫面越出現得多,二人就越替他痛苦、傷心,尤其是光一,縱使一再阻止他的舉動,他也會不顧一切地讓自己失去理智,他的姐姐的死亡讓他極為不安、讓他極之傷心,他不願去思想所有的事情,更不願去進食,整個人消瘦了一陣子。
「他睡著了嗎?」紅莓拿著一條毛巾遞給光一替他抹掉額上的汗珠。
「嗯…」
「他與他的姐姐的感情一定非常之好的了,如果不是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的樣子…」
沒有回答的光一,輕點著頭,待紅莓離開後,他撫著剛漲紅的臉龐。
「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知道姐姐的死令你很傷心難過,今後你不懂得如何過著沒有姐姐的生活,所以你選擇去麻醉自己…是不是?」
冰冷的手心讓剛有點知覺,他依舊閉著眼,光一的雙眼沾了不像平日的水滴。
「在這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幫助你,我覺得自己很自私、很沒用,如果可以讓你不再難過、不再傷痛、不再想盡一切的辦法去折磨自己的話,我甘願以性命去換取你的康復…」
光一從床下的暗格地板裡拿出一把手槍,他把它放在剛的手裡。
「…剛,有一件事我隱瞞了你好一陣子,其實是因為我一直也說不出口…但…今天我非說給你聽不可………能夠再次看到你我覺得很開心,因為你沒有忘記過我,願意再回來找我,所以我真的很開心,但之後…之後才知道原來你的姐姐剛離開了人世,所以我也很替你難過……,每當看到你酒醉之後的容貌,不期然會讓我想起那天……那天如果不是因為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的姐姐就不會死掉的……」
強忍已久的淚水突然湧下,緊握的拳頭很想強烈地打在身體每一個角落裡,光一的臉龐沾滿了淚水,看不清楚眼前人,剛突然坐直面向著他,心裡有很多問號與疑惑,手上的槍讓他更加難受與痛苦。
「為何…為何是你…」剛不敢致信地看著低頭的光一。
「為何殺掉姐姐的人偏偏會是你?為何…告訴我為什麼?」
一直不語的光一,剛痛心地舉起手槍指著光一的額上,悄悄閉上眼睛的他,一聲舉響,所有空氣都停下來。
紅莓聽到槍聲後立即趕到光一的房間內,她看到二人一同躺在床上,當場被嚇呆了,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更加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在此時……
「為何…為何你不殺掉我?」光一狂抓著剛的衣襟,盼望他能醒來告訴他為何?
看得一頭霧水的紅莓,腳軟軟地跪在地上,除了哭號之外,他不懂如何做,因為眼前的剛全無呼吸,也無脈搏。
當場離開人世的剛,手上拿著一封信,一封已經沾滿血跡的遺信。
「親愛的光一﹐
你最近瘦了很多,是日以繼夜地為了我的事而操勞嗎?
在自我麻醉的日子裡,無意之中被我發現一支手槍。
從那天開始,我便一直懷疑你的所有,不斷猜忌姐姐的死到底與你有沒有關連,但每次看到你關心我之時,腦海裡全都是姐姐的影像。
我更加不敢相信一個如此痛惜我的你居然會殺害我的姐姐。
自那天起才明白到你對我有幾好都是彌補不到那些過失…
長此下去,我和你之間的冤緣只會更深。
其實我是很想去恨你,如果不是你姐姐就不會死。
但…我無能力去怪責一個自己曾經很想去愛的你。
我知道總有一天你也會親口同我說出真相…
到時,我一定不忍心去殺死你…
倒過來不讓自己繼續痛苦的辦法也只有讓我去找尋姐姐的蹤影…
對不起,為了我的事,讓你添上太多的麻煩。
但你看完這篇文章後,就當是為了你仍會緊張在意的我也好。
請繼續好好地生存下去…
錯不在於你
更不在於誰
剛 留筆」
不斷顫抖的雙手,淚水沒有一刻停頓下來。
就這樣消失於人世的剛,快樂地找尋姐姐的蹤影…
留下的,只有內疚不已的光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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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靈貓﹕你寧願拋棄我
也不讓我去為你作彌補的償還
我又怎能好好地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