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出人生的玻璃屋
第二章﹕古代貓的銅牌

剛與仁走進玻璃屋裡,斗真剛好從旋轉玻璃樓梯走下來,剛便叫著他。
「斗真,他叫仁,以後…」
「…會住在這裡吧…」斗真立即苦笑地道。
「剛前輩,你太仁慈了,師父回來一定會責備你的…」
剛扁著小咀,仁側看著他,斗真又改口地道。
「…反正不來都來了…多個人好辦事吧…」
「我一向都知道斗真很溫柔的…」剛微笑地摸著斗真的頭髮。
「那仁就拜託你了…我要上去與貓兒玩玩…」
斗真的頭急速地成九十度低下來,他斜看了仁一眼,輕嘆著氣。
隨即又帶仁四處參觀這間獨特的玻璃屋,除了每層的天花與地板是用七彩彩珠建造之外,其餘的東西全都是以透明玻璃興建的,這就是其獨特之處。
斗真與仁走在透明的玻璃樓梯上,每踏上一步,其玻璃樓梯便會發亮,一級級會發亮的樓梯讓仁不禁想回頭再走多一回,令他愛不惜手。
「今晚我可睡在那裡?」當仁的視線回到前方的斗真背面時,便問道。
「和我一樣,睡在二樓…」
「和你一起睡在二樓?」
「不…你是睡在我的隔壁…而不是與我一起睡…究竟你的腦袋藏什麼的?」
「食飯,睡覺和玩耍…我想這三樣東西對我來說都不能缺少的…」
仁得意的樣子想惹斗真生氣吧。
「明天你要早起替大家弄早點吧…」斗真用密碼打開仁的玻璃房門,並對著他說。
「為何?你一個人不是就可以嗎?」仁疑問。
「你的身份好像還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而已…不要當這裡是你的家裡。」
「明白…那麻煩你明天叫我醒來吧…」仁說罷便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裡。
斗真的面容被扭曲到難以形容,往後的日子,又要照顧多一個無理取鬧的仁了。

第二天的早上十一點,斗真梳洗完後便敲著仁的房門。
「起來了…」
斗真走到廚房裡開始弄起早點來。
十分鐘後,斗真又再走上仁的房門前輕敲,「仁,你醒來了嗎?」
斗真又再走到廚房裡繼續弄早點。
再十分鐘後,斗真的火直衝在腦上,恨恨地按下密碼,然後……
他看到一個大字形地睡在床上的仁,斗真恨恨地拉開伏在仁身上的綿被,冷顫了幾回的仁終於被冷醒過來,「攪什麼…一大清早便吵醒我?」
仍在睡眠狀態的他,又被斗真恨恨地訓話一頓,終於在半小時後便與斗真一同走到廚房裡弄早點,與其說是早點,不如說是午飯,足足推遲了一個多小時才開始弄午飯,害到醒來的各位呆坐著等候。
「為何那麼久的…我快餓死了…」剛無力地爬在桌上,手摸著一直咕嚕咕嚕發響的肚子,光一卻不停地打呵欠,一臉疲態。
突然一陣吵鬧聲傳出來,「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迎面撞倒個花瓶,如果不是撞倒個花瓶,就不會被人發現我們的行蹤了。」
「是你自己沒帶眼睛出來吧…」
「你說什麼…」
「臭小子,是你自己沒用就不要亂說別人的不是…好好檢討一下你自己吧…」
「你…」
「你再多說一句,小心我打扁你…」
「好了,好了…小亮…小純…你們一大清早便吵來吵去,不覺煩的嗎?」
剛突然抬起頭,喊停他們的吵鬧。
亮和純也別過臉不看對方一眼,然而當斗真出來時,他們四人的視線便一同放在早點上。
「一聽到吵鬧聲便知道你們回來了…」斗真滿臉笑容地看著亮和純,他一知道這對歡喜冤家回來便將所有火氣降下來,剛剛在廚房裡又被阻手阻腳的仁弄得不似地形,整個廚房彷如打仗般凌亂不堪。
「小心我連你都打扁…」亮的視線變得更加凌厲,斗真便輕拍著他的肩膀。
「…人齊便開始吃早點…」光一喝著牛奶,吃著餅乾。
「是…」全屋裡的六個人便開始吃著他們人生中的第一個歡聚早點。
「剛前輩…」純飲著熱呼呼的牛奶,突然又低下頭來。
「嗯…」
「今次任務又失敗了…很對不起…」
「任務,什麼任務?」仁好奇地問著身旁的斗真。
「不要吵了。」斗真拉開仁的手。
「很對不起…」亮又放下手上的酸梅干飯團,低下頭來。
剛一直地點著頭,平日的剛會說安慰的話,但今次卻不太想說什麼話來。
光一便替他道,「不用那麼自責……下次再努力吧…」
「是…」二人的頭無力地放下來。
「究竟是什麼的任務?」仁又再問著他們。
「是要偷一隻印有古代貓的銅牌。」
「為何要偷這種東西?」仁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原因,全因為這個傢伙想要…」剛指著身旁的光一。
「光一前輩,我們會再試多一次的…」純真誠的眼神看著光一。
「不用了…」光一繼續飲用牛奶。
「你放心,今次我們一定會拿得到回來的…」亮堅定的眼神看著他們。
光一輕點著頭,「…那今晚你帶埋他出去…」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跟在你們後方行動嗎?」仁的眼裡閃出很多光茫來。
「這個小子是誰?」
「他叫仁…你們要好好地替我看著他。」剛以訓話的方式向他們說道。
「是…」亮和純便乖乖答應。
「請多多指教…」仁很有活力地向他們點頭。

夜深時分,他們闖進一間豪華的大屋裡,當仁抬起頭看著這間大屋時,不禁皺起眉頭,然而亮和純便開始摧促著他,「仁…快些過來…」
仁大搖大擺地跟在他們背後走進屋內,當他們打開地下密室的門後,隨即又聽到"啪"一聲地鎖上了,仁回頭看了一看,他已心知不妙了,然而亮和純便開始了尋找那個古代貓的銅牌,在這灰塵四起的地下室裡,他們三人便認真地搜索。
「明明昨晚還放在這裡的…為何突然不見了的…」
「我又怎知道…快些找了…」亮皺著眉頭。
仁走到密室的最底部,他打開了一個木箱子,內裡全放了一些陳舊的玩具,當他逐一拿起來時,心裡好像叫自己難忘,叫自己難過,當他看到一個銅牌時,便大叫著,「找到了…」
亮和純聽到仁的話便走到他的身旁…
「是這個了…你真是厲害吧…仁…」
「太好了…光一和剛前輩一定會很高興的…」
仁無奈地點著頭。
「那我們走吧…」
當他們回到通往密室的門時便發覺早已被鎖上了,在他們最慌張的時候,仁便帶著他們來到密室的底層來,他推開了幾個大的木箱,打開在最底層木箱的蓋子,便從這個暗黑的通道離開了密室,他們一直向前走,直至看到一個巨大的積木公仔守候在大洞前便停下來,他們終究都是離開這棟大屋裡。

半夜時分,六人齊集在天台上,他們將偷回來的古代貓的銅牌送到光一手上,光一用手輕輕地摸在銅牌的面上,心裡有股莫名的興奮。
「做得好…做得好…」剛在各人的肩膀上輕拍一下,以示鼓勵。
「今次是仁的功勞…」
「沒錯…這個小子也真是厲行,第一次行動便有小小功績,不得不佩服他。」
「那你們便要好好地向他學習一下了!!」說罷後的剛看到仁的表情很奇怪。
「為何你會那麼想得到這個銅牌?」仁沒有一絲快樂的表情問著光一。
「嗯…」剛不明地發出聲迫。
「為何突然變得那麼認真…」斗真也看得出仁有點不對勁。
「是我問你為何那麼想要得到這個銅牌…它對你來說究竟有什麼意義?」
「沒什麼意義,就是想要…」光一冷淡地道。
「對你來說不會沒意義的……這個銅牌是我的妹妹最喜歡的東西…」
「原來仁有妹妹的…」剛口快地道。
「不要說廢話…」怒氣沖天的仁。
「仁…你怎可以對剛前輩這樣說話的…」純想制止了仁的態度,但卻不成功。「與你沒關係…你最好不要出聲。」
「這個銅牌一直都是屬於我的…在半年前,我接到師父的任務,前往一間大屋裡偷取物品,當我離開時不小心掉下了它,其後我打算回去取回,卻看到你的妹妹躺在病床上手握著我的銅牌,她的笑容好像天使般漂亮,她的眼淚好像刺進我的心裡,那刻我便不忍心將它取回,直至你的妹妹過世後,我才打算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她一直都認為這是天使送給她的禮物,直至臨死前一刻也一直地向天禱告,她希望可以看到送她禮物的天使一面…為何你不前來看她一眼?」
「我有去…但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為何你要那麼恨心地看著我的妹妹離開…」
「我最怕看到別人流淚的…況且她的生死與我無關…」光一冷冷地道。
「光一…」剛流下半滴淚珠,轉身便走下玻璃樓梯。
各人也因為光一的一句話而不再理采他,只有仁一個繼續躺在他的身旁。
「……」
「其實你覺得很寂寞…是不是?」光一看著月光地問。
「……」
「前來拜師其實是一個謊言…是不是?」
「……」
「你是因為答允你的妹妹要為她幹一件永世難忘的事情…是不是?」
「……」
「現在你做到了…不需要再拜師了…你可以走了…」
「…我…是不是很沒用…」
「你出身於一個有錢的家庭裡,想要什麼便隨手可得,想吃什麼便立即送到,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地為自己想過?連自己的心意也不知道的人,是多麼的可憐……」
「我記得妹妹曾經說過一件事給我聽,她說宇宙裡有很多萬物的事是我們猜不到、想不到、觸摸不到的…一旦能給我們置身於那個境界時,夢想就好像幻滅般消失了……」
「憑著內心去空想反而會更好…因為這是內心虛構出來,不真實卻又會看得清楚,不稀奇卻又會一一出現眼前,只要你想要的東西便會出現,不需要害怕,因為在這個虛構的世界裡我也會與你同在…」
「你怎會知道她想說的話???」
「她的離開可能是一個解脫,不要再難過了…」
「你曾經說過"她的生死與我無關…"其實是騙出來的嗎?」
光一微笑地看著月光,「在她臨死前還很天真地對我說,我會化身為月光,照耀整個黑夜大地…她真的天真得可愛。」
仁微笑地抬頭凝望月光,二人在這月色之下找回了幾許生存的價值。
椅在梯間的剛、斗真、亮和純偷偷地為他們的和好而歡笑。

作者的話:


螢火蟲﹕打開心扉的一瞬間,正正告訴我你是在乎我的。
放開牽掛的一瞬間,正正告訴我妳是照耀我的。
只是一句﹕我會化身為月光照耀整個黑夜大地…
就足以令我重新震作地過我的未來。
我願向月光發誓,我不會忘記妳的……
我的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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