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後的隱秘-醉花陰1--2
BY:jackie
日子又平靜的過去了半年，一個早晨，幾個女人的到來打破了煞生谷的寧靜，她們口口聲聲地指責著無痕，一起打倒不少下級殺手，聯手闖入了大廳。這天正是煞生穀的例會，首領難得耐心地聽了她們的申述，神色絕對說不上愉快，恰好在這個時候，一切事件的罪魁禍首推開了大廳的門，“對不起，我遲到了……”無痕尷尬地笑著走到首領面前，真誠地道歉。
當他的目光落到那幾個女人身上時，無痕依然微笑著向她們打招呼，“嗨！很久不見你們了，過的好嗎？”看到自己的部下如此受到女性的“青睞”首領的眉頭擰成了結，他示意其他人先行退下。而另外一邊無痕仍在和那幾個女人交涉著，“其實……你們對我來說都很重要啊！我絕對是認真的啊！”
“那……你究竟要誰？”
“這個……”無痕抓了抓頭髮，“這個問題很困擾啊……我都要可以嗎？”
“不要再說了！”首領的忍耐到了極限，他走到無痕身後，毫不顧及他人目光地把無痕攬入懷中，“無痕是我的女人。”
“女人？！”那幾人驚訝地望著無痕，“無痕是個女的？”
“喂！你不要亂說啊！”無痕努力地離開首領的懷抱。
“對啊，無痕怎麼可能是女人呢？”
“該不會是這個首領對無痕有意思吧？”
“那……那多噁心啊……”聽著她們的議論，首領感到事情變的更複雜了，而無痕則仍然以無辜的受害者的眼神望著首領。
“啊……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了，擅自闖入煞生穀的人都必須死哦！”無痕突然冒出這樣的話來，“而且你們今天的作為傳出去的話，煞生穀的面子就完啦！”
“什麼？！”那些女人瞪著無痕，無痕仍然微笑著，但是誰都不會誤解他的意思，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你……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的確是個女的呀！”無痕側著頭，向她們眨眨眼睛，“不過我和首領真的沒有關係哦！”一邊說著，無痕拔出了劍，不過瞬間，靈界就又多了幾位客人。
“做的不錯，”首領看著無痕的戰果，贊許地點點頭，“總算沒有懶到連劍術都荒廢了。既然這樣，這次的處罰會輕些。從今天開始，沒有我的允許，禁止你離開煞生穀。”
“不會吧！這麼嚴重！”無痕失聲叫道，“我又沒有犯多大的錯誤！”
“你的錯誤……”首領抬起無痕的臉，“就是不該說我們之間沒有關係啊。”說完不等無痕抗議，首領就離開了大廳。
無痕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今後的日子難熬了…………”
（二）
“對不起……我遲到了……”大廳的門被推開，來人帶著朦朧的睡眼，一臉真誠地道歉。
“夠了，空話就不用一再重複了。”首領淡紅的眸子直視眼前的違規者，對方卻依著柱子，迷茫而無辜地望著他。其他成員比仍處於半夢遊狀態的無痕要清醒的多，他們明顯地感受到首領的怒意，不禁都噤若寒蟬--沒有人敢上前說些什麼，或者提醒一下幾乎要靠著柱子睡去的無痕。
“知道一隻名為連晉的妖狐嗎？”首領壓制住怒氣，平靜地下達了命令，“你去殺了他，作為這次違規的補償。”
“是的……”無痕垂下目光，看著地板，低聲回答。
“那麼……解散。”首領下令眾人撒去。
“首領，剛才的任務……請允許我…………”陸續離開的人中突然有人折回，跪在首領面前，猶疑地說出自己的請求。
“鬼面！少開玩笑了，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不等鬼面說完，無痕搶先打斷了他的話。
“但是……”鬼面轉過頭，卻對上帶著怨懟的黑眸，“我只有你一個朋友。”
“我也只有你一個朋友。”無痕走到鬼面身旁跪下，沖著鬼面笑笑，然後扭頭對著首領說道：“請首領不必理會鬼面的話，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無痕告退了。”
說完絲毫不給首領發表意見的機會，就拉起鬼面離開。在走出大廳的?那聽到首領冰冷地警告：“這次任務誰都不許插手。另外，你們沒有必要走的這樣近。”鬼面怔了一下，玩味著首領話中的含義，卻聽無痕不屑地嘀咕什麼：“年紀不大，倒有夠囉嗦。”之類的抱怨，旋即釋然，“或許首領只是對我們方才的舉動不滿……”
首領看著無痕和鬼面消失在門外，帶著滿心的不悅回到自己的房間，著手處理桌子上堆積著的文件。煞生谷並非什麼行政單位，本就鮮少有書面的檔，能夠積累起如此多的事物來決非短期內就可以達到的。首領不無頭疼地打開這些早該處理掉的東西，心裏不由暗暗罵起無痕來，自從下達了禁止他出穀的禁令後，他幾乎天天跑來糾纏自己，軟磨硬泡地想要出穀去玩。為了出穀，即使是執行任務也無所謂。而結果，首領苦笑了一下，就是眼前積壓已久的檔了。這樣的情況有多久了？半年？一年？還是更久？也曾想過叫無痕捲舖蓋滾蛋，但每每見到他那張秀氣的臉，腦中就只剩下一個念頭，想看看這傢伙換回女裝的樣子。
“不過……這樣的事情就要結束了。”首領放下手中的筆，望向窗外，天已全黑了。“以無痕的力量對付那只妖狐是勉強了些，但並非全無勝算，但是……”首領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妖狐的可怕在於他們的智慧。”
屋外，弦月掛在中天，夜幕上疏疏地綴著幾顆星，風吹過，仿佛帶著悠遠綿長的血腥，如刀般劃痛了首領的心。首領回到桌邊，拿起桌上的文件，一邊說著：“真是麻煩的東西。”一邊把文件丟入了紙簍。之後，在夜幕的掩護下悄然離開了煞生穀。
幾枝樹藤毫無徵兆地從四方刺來，無痕被迫無奈惟有向上方條起。在無痕跳起的同時，一隻黑衣銀髮的妖狐一併躍起，手中的草葉化做一柄長劍，向無痕揮去。無痕舉劍格擋，雖然抵住了攻擊，卻提早了身體下墜的時間，而那些落空的樹藤已掉轉方向再度襲來。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也沒有可以借力再度上躍的物體，無痕只有努力調整身體的角度，但攻擊的速度太快了，時間還差少許，樹藤擦身而過，血水把無痕深藍的衣裳染成黑色。
“倒楣啊……居然在這種地方碰上連晉……”無痕看看四周在夜的遮掩下如鬼魅的影子般的樹木，“不過這裏離煞生穀不遠，至少有人幫我收屍了……”
“這麼快就放棄了？”連晉似乎聽到了無痕的怨言，嘲諷地說道，“不過才七個小時而已。”
“算啦！反正本來就是被首領踢出來送死的，沒必要再這麼敬業了。”無痕說著放下了劍，“我不想打了，肚子好餓，人也好困……”連晉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敵人，心下卻開始懷疑對方是否在等待援兵。當感到另一股妖力接近的時候，連晉為絕後患，向無痕下了殺手。樹藤刺入了無痕的胸口，隨著拔出的樹藤，鮮血噴湧而出，“（父親……那預言不會再實現了…………母親……雪燕來陪伴你了…………）”這麼想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無痕倒在了地上。
當無痕醒來的時候，又一個夜晚已經來臨。她支起身子，頭很暈，恍惚中有人走到她身旁。“是……鬼面嗎？”無痕拿起對方丟給她的濕布按到額頭，以便讓自己清醒一些。
“你的心裏就只有鬼面嗎？”對方猛地來起她，讓她靠近自己。
“首領…………”無痕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人，“對……對不起……任務失敗了。”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首領不耐煩地打斷了無痕的話。
“那……首領希望無痕說些什麼呢？”無痕一頭霧水地看著首領，眼神越發的無辜起來。首領想不到無痕竟會問這樣的問題，不由一時語塞，“我……為什麼要管這個麻煩的傢伙呢？”後悔的感覺油然而生，“對了，那件事情不如就交給她去做好了。”為了擺脫眼前窘迫的狀態，首領糊裏糊塗地丟給無痕一件本該由他自己去完成的任務。
數日後
漫天的風雪中一個人影在雪地上蝸行，同時不斷地咒?著：“該死的混蛋，把我派到這種天寒地凍的鬼地方來。還說什麼雪女，現在連個鬼女都沒有！”一邊罵，一邊又想起首領的話來：“無痕，你照這地圖走，然後殺了冰河之國的長老，把她們手中的一顆冰淚石丟下冰河。”
“什麼垃圾話？這裏如果有這麼多雪女的話，冰淚石一定也很多，我怎麼知道是哪顆啊？”無痕繼續抱怨著，打開那晚首領扔給她的地圖，“呀哈！字還寫的不錯！”再次審視地圖，無痕發現下面有一行小字：“如果能夠找到一個名為冰凝的雪女的墳墓，就把冰淚石埋在那裏。”
“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啊！什麼叫如果能夠？”無痕收好地圖，嘀咕著向四周張望，透過風雪，隱約可見一座白色的村莊。
“到了！”無痕加快了步子，向村子走去。一進村子，風雪明顯地小了，街道上都是清一色的女子。令無痕疑惑的是一見到她，所有的人都是一副驚慌的神色，紛紛向兩邊的屋內避去。
“喂，你們的長老現在在哪里？”無痕隨便拉住一個雪女詢問，但那個雪女只是哆嗦。
“算了，我自己找好了。無痕放開了那個雪女。沿著變的空曠的街，無痕漫無目標地走晃悠著。
“請問，你找長老做什麼？”一個輕微的聲音傳入耳中，無痕回過頭，一個一頭冰藍色頭髮的雪女站在她身後。
“我奉命來殺掉她們啊！”聽到這樣的回答，那雪女微微鞠躬為禮，同時說道：“請跟我來。長老們在那邊開會呢。”無痕想不出懷疑眼前這位雪女的理由，便跟著她走街穿巷，來到一座並不起眼的房子前。
“就是這裏了？”無痕望著帶路的人，得到肯定的答復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了，開始工作！”說著一腳踹開門，闖了進去。
面對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幾個年老的雪女擠做一團，聲音因為憤怒與害怕而顫抖：“你……是什……什麼人？”
“我是煞生穀的無痕，奉命來取回冰淚石。”聽到無痕的回答，長老們的臉色?時變的慘白，或許是什麼恐怖的記憶在她們的腦海中復蘇了。其中一位長老戰慄著，拄著拐杖從後邊的櫃子裏拿出一顆晶瑩圓潤的石頭交給無痕，“告訴他，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了，不要……不要再讓冰河之國聽到任何有關他的事情……”
“不，還沒有。”無痕的唇邊漾起笑意，“首領要我殺了你們。”
“你……”長老的臉上寫滿了絕望，看著無痕緩緩地拔出了佩劍……
這一切都結束後，無痕拿出冰淚石細細地觀察著：淡但的水蘭色珠子閃動著柔美的星光，從石頭上可以感覺到些微殘留的妖氣。
“（這石頭上的妖氣……和首領的感覺很像啊……）”想到這兒，無痕的思路不由自主地岔了開去，“（……說起來，這種色澤給人的感覺和首領的眼睛顏色給人的感覺差不多呢……可惜一個冷色，一個暖色……要是對換一下會怎麼樣呢？）”
“這……這個……”一旁被無痕忽視許久的雪女突然出聲，打斷了無痕的思緒，無痕搖了搖頭，暗笑自己，“想那個囉嗦不過的又整天板著臉教訓人的刻薄傢伙幹什麼？頂著頭白頭發，簡直像個老頭。”
“這個……如果可以，晚上在我家住好嗎？”另一邊，那雪女咿呀的半天總算說出了想說的話，“我的名字是冰菜。”
“你……不怕我殺了你？”無痕不解地看著冰菜。
“不會的，殊寒哥哥的朋友是不會傷害我的。”冰菜露出甜美的笑容。
“首領？”無痕被徹底弄迷糊了。
“啊！路上再詳細說明吧。”見無痕一副疑惑的樣子，冰菜熱心地建議。
“恩……好……好吧…………”
一路上冰菜興高采烈地說著以往的故事，無痕心不在焉地聽著，不是支吾幾聲，表示一下自己傾聽的誠意。
“原來……殊寒是首領的名字啊！人彆扭，連名字也一樣彆扭……”無痕在心裏嘀咕著，又看了身邊那個興奮的似乎有些失態的女孩，心裏有些說不出難受感覺。
“對了，雪女都像你一樣健談嗎？”無痕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冰菜的話。
“啊？”冰菜這才發現自己說的太多了，“抱歉……我太興奮了……但是知道殊寒哥哥沒事，真的很好呢！”冰菜的情緒看來並沒有像無痕所期待的那樣稍微平復一些，依然是興奮異常，“只有殊寒哥哥才會回來要回這個冰淚石呢！”
“啊……還有……聽殊寒說……婆婆的墓……是在這附近吧？”無痕故意裝出突然想到什麼的樣子來。
“婆婆……但是你…………”冰菜驚訝地看著眼前身著男裝的無痕。
“呵呵……殊寒說我一個人出門這樣會比較安全呢。”無痕竭力讓自己的笑容看上去曖昧一些，心裏去暗叫不好，自己怎麼說這樣的話，要是被首領知道的話……而冰菜的興奮還是絲毫不見降低，“呵呵……真的要恭喜殊寒哥哥了……”接下去的話無痕已經沒有心情去聽了，她只想著自己的心事：“（慘了，怎麼突然跳到這段了……但願首領不會知道才好。）”
所幸，不久就到了冰菜的家，無痕跟著冰菜去了冰凝的墓前祭拜了一下，然後就是看著冰菜忙裏忙外的張羅食宿。“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無痕有些為自己剛才欺騙冰菜有些自責，幾次主動地問道。
“不用了，如果我不好好招待嫂子，殊寒哥哥知道了，會罵我的呢！”冰菜一邊回答一邊向無痕笑著。
“（嫂子……擔著這個頭銜才叫倒楣呢……）”無痕想著，感到透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