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光輝不代表永恆!」 八十年代的歌迷大概會記得這句話吧, 也應該會知道說這句話的人---蔡楓華。他曾是八十年代風靡一時的歌手。不過現在呢? 就只是像他的首本名曲那樣---「絕對空虛」。
我不是八十年代的歌迷, 但也見識過蔡楓華的「風華」。九十年代他曾以「放浪形骸」的形象再次出現在樂壇, 引起一陣騷動, 就好像電影《廢柴同盟》的主角, 以另類的, 甚至是嚇人的姿態再戰樂壇, 希望東山再起。不過騷動很快就平息了。風雲消散, 當年那句「剎那光輝不代表永恆!」聽說是他妒忌張國榮而衝口而出的, 不過用來形容他自己可能更為適合。
聽說當年的蔡楓華也曾經有過風頭一時無兩的光輝歲月。那首「絕對空虛」風行一時, 唱得街知巷聞, 家喻戶曉, 成為他的經典之作。那個撐開雙腳, 右手握拳彎腰用力向下捶的動作更是經典中的經典。但是, 他的風頭很快就被蓋過了。尤其當是樂壇出現了張國榮---一個俊俏的小伙子, 笑起來就像鄰家男孩那般純情, 迅速俘虜了萬千歌迷的心, 尤其是女歌迷的心。他才真正是風頭一時無兩, 而蔡楓華就變得更加空虛了。一句「剎那光輝不代表永恆!」令更多人離棄了他。很快, 大家的焦點都落在張國榮的身上, 忘掉了樂壇曾有過一個蔡楓華。然後是「四大天王」、「三大天后」的時代。十年間, 蔡楓華消聲匿跡, 就好似從來沒有在樂壇出現過。
再次出現在歌迷面對的蔡楓華被傳媒戲稱為「蔡瘋華」。他以一件淺灰色的乾濕褸示人, 蓬鬆的頭髮, 雖然不算凌亂, 但也說不上整齊。他眼神游離而迷惘, 彷彿如夢初醒, 又若神智不清, 出現在一些不請自來的場合上, 還不時語無倫次地胡言亂語一番, 自我塑造一個精神質的形象。電視台的節目也將他當成一個噱頭戲謔]一番。傳媒的追訪, 使他彷彿又再度成為風雲人物。雖說是搏得了幾下笑聲, 但就像一個小醜, 放棄了自己的尊嚴去逗人笑。
我想娛樂圈就是一個這樣反復又殘酷的地方。人們可以將你當是偶像, 甚至是神那樣追捧、崇拜, 也可以將你當是小醜那麼戲弄、嘲笑。曾經被追捧, 曾經被冷待, 曾經被離棄, 再次出現, 蔡楓華只能以一個小醜、一個笑柄的姿態在這個圈裡興起一點風波。然而, 在這個瞬息萬變的娛樂圈, 一點小風波又會迅速地平靜下來。蔡楓華又再次被離棄, 被遺忘, 無聲無息地消逝於時間的洪流中。風雲易於消散, 所謂的風雲人物, 也不過是一時的虛榮。
(寫於2005年04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