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聊部
E06 星島日報
2002-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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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相助擺脫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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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梁偉言
生存不是一個人的事，做儍事會令身邊的人感到痛心，而且會因此而令人的心靈留下創傷，我們不要那麼自私。
最近，L的心境愈來愈開朗，重新踏足社會做事，有時候還會跟朋友說笑，大家都感到非常安心。
跳火山叫友人相陪
今年三十歲的L，憂鬱了二十多年，而筆者是L的舊同學，也曾是他唯一的朋友。L在日本留學時多次自殺未遂，更叫筆者陪他去跳火山。
「我只能夠陪你去醫院急症室，不能夠陪你去跳火山，我怕熱！」筆者每次都拒絕L的邀請。
L是個孤兒，性格非常固執，脾氣剛烈，死亡陰影一直籠罩在他的心頭。
L曾經在日本報館工作，賺到一些錢，回到香港後就在郊外租了一間石屋，買了很多乾糧和啤酒，常常將自己單獨囚禁起來，曾經一個月也沒有踏出過家門。
「我很悶，可能會死，你現在可以來找我嗎？」去年，L每次於深夜時分打電話叫筆者去探訪他時，都說自己可能會死。
「這是我的爸爸。」L指著一張殘舊的黑白照片說。
「我知道，這張照片你已經給我看過很多次。」筆者說罷，嘆了一口氣。
「我從小就喜歡看著這張照片，記得小學四年級到中學畢業為止，我每天放學回家後都會坐在地上看照片……爸爸在我七歲那年就死了，我覺得自己也可能跟他一樣早逝，這可能是一種宿命吧。」L又開始回憶起許多不幸的往事。
「不要再胡思亂想！你已經二十九歲，不再是孤兒！」筆者說。
「已經是冬天，我可能很快就會長眠，我離開了之後，請你立即把我火葬，不要把我的屍體送到殯儀館，因為根本沒有人會來送殯，場面會好冷清……還有將我的少少遺產交給孤兒院，盡量買多些零食和玩具給孤兒吧。」L又開始向筆者交代身後事。
「夠了，不要再說，不要再做儍事！」筆者以很憤怒的口吻責罵L。
別把悲傷留給自己
沒多久，L真的再做儍事，某天，筆者在深夜時分接到北區醫院的電話，一位男護士說：「他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已經洗胃，度過了危險期……」
出院後，L的臉色依舊是死灰色，眼神憂鬱得很，為了令L盡快康復，筆者就逼L離開石屋，帶他去認識筆者的朋友。
筆者的一班朋友每逢星期六、日就會有聚會或燒烤節目，大家談天說地很開心。最初，L對這班朋友充滿戒心，而且一開口就總是談及死亡的問題，又常常問別人有沒有看過《人間失格》這本小說？
「不開心的時侯，應該看《叮噹》，不要沉迷那些悲涼的小說。」一位朋友不厭其煩一再向L解釋。
一年來，L保持跟這班朋友交往，心境真的一天比一天開朗，而且他知道如果他離開了這個世界，這班朋友會很傷心，就好像當年他的家人離開他的情況一樣！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近，L認識了一個女孩子，開始談戀愛，生日的時候更願意接受一班朋友的祝福和唱生日歌，吃生日蛋榚。以前，L總覺得幸福疏遠了他，現在他卻感到生活得很充實和愉快。
從L的例子，我們可以看到生存不是一個人的事，一個人存在世上必然有充分的理由。做儍事之前，請想想你身邊的好友、同學、家人的感受，他們寧願為你快樂也不想為你而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