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雨(全)
黃昏時刻,clamp學園裡人聲鼎沸,放了學的學生們一小群一小群的步出校門
「直到六點的鐘聲響過,這才真正的安靜了下來。橙紅色的夕霞映照在廣場上,投射出一條長長的人影。
「晚安。」仍背著書包的小女孩輕輕推開大學部生物教室的門,可愛甜美的笑容在一剎那間揚起,快得讓屋內的人幾乎看不清她之前的表情。「櫻塚君,做研究真的那麼有趣嗎?已經是晚餐時間了喔。」
「呀!是小學部的學生會長呀!小學部離大學部這麼遠,妳用走路來的嗎?很累吧?」戴著眼鏡的斯文青年投以一貫無害的笑,揮著手招呼她坐下。
「真如傳言所說,是個很溫和的人耶!」她將書包放到椅子上,背著手走到他面前站定。純真無邪的微笑著。
「你是來找大學部學生會長的嗎?他還在學生會室呢。」他原想起身去泡咖啡,想了想,又問道:「呀,妳可以喝咖啡嗎?還是要喝牛奶?」
「我是來找你的哦,櫻塚護先生。」
她的神情自始至終都沒變過,青年眼底卻突然閃過一抹腥紅。
「沒有經過同意就私下來找我,後果是很嚴重的哦。」
「你怎麼知道我沒經過同意呢?」她笑著,忽然回頭看了看未關上的門扉「呀……起風了……說不定會下雨喔……」
他不語,只是站起身走到瓦斯爐邊,將爐上熱著的純白液體倒入馬克杯中,端給小女孩「他們一向看妳這個年輕的小姑娘不順眼,有能那麼寬大讓妳單獨來見我嗎?」
「對呀,所以我也看他們很不順眼。」她捧著馬克杯卻不喝下「如何呢?有沒有興趣,讓以後的決策速度能快一點呢?還可以加送讓開會時安靜一點喔。」
「嗯……真不錯耶……值得考慮。」他做出沉思的姿態。
「???,這是贈品喔。」她順手拿出扇子並打開,掩住笑顏中不小心洩露出的血腥味。
他似乎被挑起了興趣,闔上筆記本面對著她「妳對現在的情況,"有所不滿"嗎?」
他露出了奇異的神色,直視著小女孩。
「頑固又嘮叨是老人家的義務和權利嘛!我怎麼好意思說這種話呢?太失禮了。」
她合上扇子,空出一隻手捧著臉,滿臉無辜與煩惱。
「原來如此,動手去做還比較實際點吧?只是,不簡單喔!人多自然就會吵嘛!」
他露出一種"這是無可奈何的"的神情來。
「如果……只剩一個人呢?」她微笑著合上手掌,仿彿小孩子想出了得意的戲法的天真無邪。「我呀……非常討厭跟人合作哦……尤其是頑固的老先生。」
「可是這樣說的話……我也是老了呀……已經不能跟年青人相比較了。」他露出自怨自艾的表情,玩笑般的嘆了口氣。「我也算是老人家了。」
「那裡那裡,大哥哥還很年輕呢。」
天色未變,橙紅的邊際卻出現一道閃電。
「……好吧,就看在妳這麼可愛的小姑娘稱讚我的份上,我就答應幫忙吧。」他拍拍她的頭,笑著說。
「那真是太好了。」她孩子氣的,快樂的拍了拍手「可是,大哥哥只要在一邊看就好了。因為我的目地是避免你插手,不然的話,我會很難做事的。」
「這樣我會很無聊的,真的不用幫忙嗎?」
「是的,我可以自己來……???……」
一如之前的狂風所預告的,窗外下起了大雨。太陽也已經落到了地球的另一端,唯剩悽麗的橙紅色晚霞在雨中閃耀著模糊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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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那個小ㄚ頭可以避過我們設下的防護單獨去見櫻塚護?」
「沒經過我們同意就與櫻塚護私下會面,這是嚴格禁止的呀!!」
「無論如何都不可原諒!!」
「早說過李家已經不行了,當初他們派這種小孩子來頂替上任李家副主時,就應該把她和李家都處理掉了!!」
「那時到底是誰說小孩子好控制,我們可以藉機吞掉李家勢力的?」
帝國大廈最高層的秘密會議室裡,指責抱怨的聲音此起彼落,直到收到有人上了這層樓的消息,五個皆已白髮蒼蒼的老人才安靜下來,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副嚴陣以待的神情,早已準備好對來人的控訴詞。
密室的門一下被推開了,五人原本預料會看到一張誠惶誠恐,急於向他們悔過求饒的臉,孰知卻出現一個著黑色西裝,一臉冷凝的纖瘦少女,精緻清雅的容貌乍看之下似乎有那裡不對勁,一時之間卻又說不上原因。在預料之外的情況下,五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但接下來衍生出的情緒卻是驚訝--在仔細端詳了一下後,他們終於發現少女身上的詭異之感的由來---問題在眼睛上!呈灰白色調的左眼無焦距的對著遠方,明顯的已經失明了;右眼卻帶著單片眼鏡,掩住了眼瞳中大部份的光芒,令人捉摸不清她的真正目地究竟為何。
「妳--妳是誰?」首座的老人強自鎮定問道。
她依舊面無表情「我只是戀恩小姐的護衛,代替她來傳話:『我很佩服你們的情報搜集能力,昨天傍晚發生的事今天凌晨就可以收到消息,但我跟你們這些老人家不一樣,一大早的便要開會,又是臨時決定,我實在起不了床來赴約……所以,請你們自便吧。』」
「住口!!叫李戀恩出來!!」
「你以為說這種話我們就會罷休嗎?」
她才說完話,眾人憤怒的指責便交替響起。
「把李戀恩交出來!」
「不過是個小ㄚ頭,竟敢……!!」
「不管如何,她今天非出面解決這件事不可!!」首席大喝道,接著便打算按下門鎖的控制鈕。
面對即將被鎖住的困境,她連神色都沒動過分毫,轉過身,依然打算離去,卻又在門前停住了腳步。
「哎呀,妳這樣就要走了呀?」穿著小學制服的小女孩?間出現在門口,可愛的臉上笑意盈盈。
「如果不是因為是妳,我才不會跟這些人說話。」少女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她背後「況且他不是來了嗎?」
「???,可是妳比較可愛嘛。」
「無聊。」少女冷冷的回斥道。話聲方落,她便隨著突然浮現於半空的火燄消失於密室中。
「呀!佐久耶,幫我把在車上的管家叫來好不好?我想喝點飲料耶!還有,不管我發生什麼事,妳都不可以插手喔!!就算我被吊起來,還是被丟到鍋裡煮湯,妳也不能出手喔!喂喂喂∼」她微笑著揮了揮手,而後轉過身「你輸了吧!我早說過,想要偷懶不參加會議的話,假裝賴床這一套是行不通的。」最後一句話卻是面對著自己背後說的。
「??,被妳的護衛發現了呀?真是不錯的能力者耶!!不過還真是傷腦筋呢……現在工作的話我就趕不上第一堂的必修課了……本來想盡量拖到晚上再來處理的……」被稱為櫻塚護的青年皺著眉頭,伴著自半空中緩緩飄落的櫻花瓣跟著出現在小女孩身後。
「什麼嘛!我才傷腦筋呢!!害我為了避免遲到,一大早就要起床先把制服換好!大學部還不用穿制服呢。」她不滿的指了指身上的制服,兩人完全無視於面前五個權傾天下的老人的存在。
「櫻塚護!!李戀恩!!你們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們五個人的存在!!?給我跪下認錯!!」坐在主位的五人之首用柺杖重重敲了一下地面,大聲喝令道。
「你們這樣就太過份了喔!論地位,我可是與你們平起平坐,你們有什麼資格要我跪?而且你們雖然身為櫻塚護的幕後支持者,實際上,若是櫻塚護不願意的事你們也是不能強求的吧?」李戀恩又取出了片刻不離身的扇子,輕輕敲著手心,一副大人對小孩說教的模樣。
「妳--我已經問過李家主人了,她說我們可以?權處置妳,他們不會有任何意見!」
「你們的效率還真高呢,連我的母親都請示過了呀?」她一副無聊的樣子把玩著扇柄上長長的絲穗,無邪的臉孔上綻出淺笑」這組織數十年來也只有換過李家的副主,你們掌了這麼多年的權力,連肉體都已快腐朽殆盡了,歷經三代櫻塚護,一定很累了吧……?」
「妳這是什麼意思?」首席竟禁不住靠到椅背上去,幾乎被眼前這個,年紀足以當他曾孫的小女孩震懾住了。
「不不不,不是什麼意思。是我已經要作什麼了。」她一臉純真的微笑道,忽然在一剎那間打開扇子。室內隨即飄起焚燒檀香的香味。
「什--什麼!!」五人驚愕的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穿著中國功夫服的殭屍,連按下緊集鈴都來不及,便同時被屍首的利爪斷去了頭顱。
「真是可愛的寵物耶!!不過,這如果帶上街的話一定會嚇壞很多人吧?!」櫻塚護彷彿欣賞表演般的看著殭屍殘暴的撕裂五具屍身,一邊啜飲著管家送上的咖啡。
「可不是每個掌權者都是毫無能力的喔……雖然我只是個可愛的小學生,不過………它可是很兇暴的呢……????」
「要來杯咖啡嗎?」
「不,謝謝。請給我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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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新宿
沒有任何預告的,雷雨在晚餐時分傾瀉而下,路上的人群有走避不及的,只得被淋成了落湯雞。
「晚安。」
乾淨悅耳的女聲向屋內的人宣告著客人的到來,離門口最近,穿著醫師袍的高大男子理珝穔M的走去迎接客人,一邊接下客戶手中一隻全身純白而無雜色的拉薩幼犬。
「呀!是妳呀!進來坐吧!」他招呼著來人進屋,順手將手中的小動物放到桌上。
還穿著被淋得半濕的國中制服的少女似乎對這裡熟悉非常,隨手便拉開鞋櫃旁的抽屜取出衛生紙擦乾長度及腰的頭髮,一邊往屋內走。「對不起呀,大哥哥,又要麻煩你了。」她露出抱歉意味十足的純真笑容。
正端著紅茶自廚房出來,一身誇張的白色蓬蓬裙的可愛短髮少女見到這個陌生女孩時,卻是一臉驚喜的打量著眼前的美麗女孩「哇∼∼好可愛喔!!星史郎,是你的妹妹嗎?」
「不,家父家母是大哥哥母親的朋友,我是因為要躲雨才臨時來這裡,打擾了。我是不是給妳添麻煩了?漂亮的大姐姐?」
「不要緊不要緊,我最喜歡可愛又誠實的小孩了∼」皇 北都愉快的擺出了招牌動作--一手掩住即將有特大反應的櫻桃小口(?),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裡的"喔∼∼∼"的笑法。」妳渾身都濕透了,一定很冷吧?等一等,我去幫妳弄杯熱飲來。」
北都剛走進廚房,星史郎便笑容滿面的遞出了毛巾到她面前」來,用這比較快。」
「謝謝。」李戀恩隨手接過」真是有趣的人耶!」她的目光放在北都離去的方向微笑著說。
「等一下會有個更有趣的要回來喔!」櫻塚星史郎喝了口熱茶「不過……要吩咐任務,應該怎麼都用不到妳這位幕後的主使人吧?妳最近變得很勤快哦!!」
「因為聽說你這裡有很好玩的人在嘛!我只是來湊湊熱鬧而已呀!可惜我等一下就要走了,只好下次再來看那個更有趣的大哥哥嘍!」她一臉氣惱的用毛巾擦著頭髮,抱怨道。
「那麼目標呢?可不能只顧著玩,連正事都忘了喔。」他放下茶杯,揚著無害的笑容問道。
「MS研究所,奈岐……」
「呀!對了!妳要可可亞還是要牛奶?」北都忽然自廚房門口探出頭問道。
她微微一笑,乾淨無邪得一如兩年前的?宴。
「謝謝妳,請給我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