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第三章
「我吃飽了。」
汝寧吞下最後一口飯，便迫不及待趕回房間去欣賞他的書寶寶。
之前買回來和借回來的小說他還沒看完，大約只看了二分之一吧。一想到明天開始，他便要進入趕作業地獄，心情就很差。此時唯有看他喜愛的ＢＬ書解愁，起碼他看到帥帥的男主角和可愛的男主角能快樂的在一起，他就覺得很幸福，什麼不高興的事也給他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他從枕頭下抽出一本封面精美的漫畫書，那是阿一在前幾天買給他的。
算起來，阿一應該算是他最親密的朋友了。除了他和家人以外，就沒有人知道他的「書向」了。
他是什麼時候成為了他的朋友，繼而知道他的書向的？好像是他國一、阿一國二的時候吧。
是學期中的時候，那天，他和平常一樣，帶著便當，在衣間藏了一本書，然後坐在天台的隱蔽角落，一邊吃，一邊享受著看書的樂趣。
可是今天的風太大了，把他的頭髮吹亂的同時，也阻撓到他看書了。書的紙張被風吹起，他還來看完，風便急著替他翻去下一頁了。
倏地，他眼前的風好像被某東西擋住了。
他抬頭，可是因為背光的關係，他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樣子。
「你在看什麼？」
汝寧聞言低頭看了自己手上的書一眼，隨即羞紅了臉，連忙把它藏在背後。
「沒……沒什麼。」
真糟糕，怎麼會被人撞見的？而且他今天看的還是很那個的書……希望對方沒有注意到吧。
「你是一年三班的班代——汝寧吧？」他問。
他的聲音真好聽。「對呀。」他答。
「我是二年四班的官翔一，是學生會的成員之一。你該不會忘了今天有學生會的聚會吧？」
「啊？我忘了！！」今天學生會聚集各班的班代，在學生會室商討學校開放日的事宜。昨天還有同學好心的提醒他要準時出席，沒想到今天居然忘了！
「那麼你現在打算去了嗎？」他瞟了他的便當一眼。「還是你想吃完再去？」吃得真慢，平時別人在這個時候早就吃完，去睡午覺了。
「啊嗯，吃完後，我會趕去的……」反正他也差不多吃完了，遲一點也不要緊吧。
「好吧。」他走到他的身旁坐下。
「咦？」他睜眼。這人怎麼坐到他的旁邊去了？「你不用再去找其他沒去的人嗎？」
「我負責找的人，只有你一個。」
「喔……原來只有我一個人沒去嗎……？」他真是羞死了，希望不會成為其他人的笑柄才好。
「不，還有四五個，不過我只是負責找你。」除了他之外，他根本不知道其他人的模樣和可能會去的地方，叫他怎樣找？
他鬆了一口氣，「呼……幸好。」
「人多和人少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呀！如果有很多人的話，我就不會成為『萬白叢中一點黑』，不會被人嘲笑囉！」
他笑了笑。「沒想到你會這麼想。不過據我所知，你好像是班上的寵兒吧！應該沒有人會笑你的……」
「什麼『寵兒』呀！你是從哪聽來的？」他緊攢著眉頭，很不滿意這個新稱呼。
是看出來的。不過不能這樣答他吧？感覺上自己好像變成了變態跟蹤狂。「是秘密。」他答。
「果然沒什麼根據吧！」汝寧撅著嘴。「什麼『寵兒』……我看是『虐兒』才對……他們很喜歡取笑我呀。」在班上，他連做一個小小的動作也會引起大家的注意，害他真的很不自在。他討厭成為眾人的焦點。
「哈哈……他們就是因為喜歡你，才欺負你的呀。」這小傻瓜不理解這道理嗎？
「才怪。」這種事怎會發生在他的身上。「這是小說的情節啦。」
「你喜歡看書，不就是喜歡書中的情節嗎？可是你怎麼不相信？」官翔一反問。
「一想到書中的情節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那種感覺很怪耶。」
「不用奇怪，其實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個故事，由許多的情節組成。而你，只不過是剛巧碰到那樣的情節而已。」
「那麼我們不就成為了主角了嗎？」
我們……官翔一含笑的答︰「也可以這麼說。」當然故事不單由一人組成，亦需要其他人的加入，譬如你。
「喔！那麼我得好好的飾演我的角色了！」可是，他又突然低落起來。「這麼說……我還要再被他們欺負？」
「說的也是。」官翔一莞爾一笑。「那麼你得好好加油了。」
「……你在幸災樂禍？」
「哈哈……沒有哇。」
「……那麼你怎麼在笑？」
「我高興嘛。」
「你……很欠扁喔。」他緊握著拳頭。
他頑皮的眨眨眼。「你忍心打傷我這張俊臉？」
「我簡直是『有心』。」俊臉？這人還真自大，雖然他也承認他的臉是比一般人好看……可是就是因為好看才欠扁！
「我好怕喲。」
「你別跑！」
「追我吧！追我啊！」
「好啊！」他的短跑成績可是挺不錯的。
這麼玩下去能趕得上會議嗎？當然不能。結果那天，我們玩得不亦樂乎之餘，其他人亦找我們找得很辛苦，他們還以為我們發生了什麼意外哪。想及此，汝寧不禁笑了出來。
真的的糗大了。
他們想不成為真正的「萬白叢中一點黑」也不行。
他們就是這樣認識的吧！不過也可以說……這是阿一苦難的開始吧！哈哈哈……他不幸的認識了我，還要不斷的被我敲詐。
他會不會做得太過份了呢？阿一是自願的吧？汝寧不安的想著。
「唉，不管了，還是看書吧！」他掀開漫畫書的第一頁，一看到那張漂亮的彩圖，就忍不住笑意。「天啊，這個主角真的好像阿一耶！」這也是他買這本書的最大原因。
就是因為看到相似，才想買回家看看另一個阿一的愛情史。這點連官翔一也不知道吧？因為他只負責付款。
不知我這麼看的同時……阿一會不會正在打噴嚏？他壞心眼的想著。
他掀開一頁又一頁，漸漸猜到那個像阿一的主角是當一號的。
不愧是阿一的分身，夠強啊。對了，如果阿一真的是同性戀者的話，是不是也會當一號呢？
「嗯……這個問題挺值得深思的。」
雖然阿一上次說他不是同性戀者，可是憑他「同人男」和好朋友的直覺，他覺得他在說謊。而且和他認識了那麼久，他都沒有女朋友和喜歡的女孩耶，況且他不管對任何女孩子，態度都是那麼冷漠，絲毫提不起興趣，絕對有古怪。
唉……難道他怕告訴我後，我會和他絕交嗎？他真是不了解我。
還是……他沒機會說？不對，上次我問他不就是機會了嗎？他還是沒有說啊。那麼……是難為情？
喔，一定是這個了！因為上次他答我的時候也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一定是不敢說啦！真是！阿一也太害羞了吧！
有什麼辦法令他不會難為情呢？嗯……如果……處於一整群相同的人中，應該就不會害羞了吧？？
呵呵，他真聰明。
上次本來想把阿一「教育為」同性戀者的，可是如果阿一原本就是的話……也不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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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汝寧已著裝完畢，精神奕奕的站在大門前等候官翔一的到來。
官翔一看到他這麼準時又準備妥當，難免有點失望。本來他計劃，若小寧沒有準時起床等他，他就藉機敲他家的門，認識他的家人之餘，再趁機進入小寧的房間叫醒他……
可是——！！
「小寧……真早啊。」他有氣無力的說。
噢……他美好的計劃泡湯了。
「嗯！早啊！」相反，他卻異常精神。「阿一，我們做完作業後……晚上可不可以陪我到一個地方啊？」他邊說邊拉著阿一的手臂往前走。
「嗄？」
「好不好啊？要不然我獨自去好了，雖然那兒有點兒危險，我或許會遇到什麼壞人……又或許會不小心的少了塊肉……不過都不要緊的……」
官翔一越聽越心慌。「我陪你去吧。」他可不想他發生什麼意外。「拜託你別再嚇我了。」
對了，這傢伙是在使詐吧？真是……他是何時學會的？
「謝啦！你最好了！」要是阿一不去，還有什麼意思？
「你呀……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嗎？」居然拿這種事來嚇他。
「哪有，我們走快一點！我很想早點做完，早點去喔。」他甜甜的笑著。
而官翔一往往就是被這個笑容給騙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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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時——
夜幕已低垂，五光十色的燈在黑夜中耀眼非常，人們人來人往，顯得熱鬧非常。然而，拐了一個彎以後，街道又是另一個模樣，是昏暗又毫不起眼的，這兒的氣氛和外面的很不一樣。
官翔一從光明的大道，被拉到這兒時，就開始覺得不妥了。
「小寧，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他不安的問。
「沒有呀。」他笑得很無邪。
「可是這兒真的是……」很詭異。
從他們一進來，就覺得整身不舒服，總覺得這兒有點不太一樣。
「真的是很親切吧？」因為大家都是同志嘛。
「嗄？」他聽錯了嗎？聽錯了吧？親……切？這有什麼關係？
「呵呵，沒什麼啦，這種事在心裏感受就好了。」汝寧故作了解的點了點頭。「不過這兒可是很難找的耶，我也是問了很久才找到的，你得謝謝我喔。」對，他真的好辛苦喲，雖然他早就知道這種事誰比較清楚，那人當然就是他的姐姐，可是問她的時候，又得忍受她一臉曖昧的目光，害他真的很想中途放棄！要不放棄真的是很辛苦的。
「呃……？為什麼？」他還是不太了解他在說什麼。「小寧，你可以說清楚嗎？」
汝寧皺眉。「你怎麼這麼笨呀？」他還以為他比自己聰明耶。
「你不說清楚我又怎麼明白呢？」
「好呀。我說了，都是因為你啦，上次你不承認自己是同性戀者是因為你難為情的關係吧？！所以我便特地帶你來這個地方啊！在這兒你便不會再感到難為情了吧？」
官翔一氣得差點當場吐血而亡。「你……！唉！這……」不過幸好這傢伙已經猜到他是同性戀者了，不知他有沒有想到……我喜歡他？
「咦？我說得不對嗎？」他還以為自己的推理動力進步了耶。
他感到無力非常。「也不至於啦……」
「那麼……」
「先不說這個。」他故意轉移話題。「小寧，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
他從剛才已經開始感到奇怪了，為什麼他們的話說得這麼大聲，說的又是不為世俗所容的事，但四周好像沒什麼反應，和上次在甜品屋的情況大大不同。而且最奇怪的是，四周的人……大部份都是男和男，女和女的在一起？就算樣子像得像男和女的……仔細看之下，還是同性的。
真的太詭異了。
「這兒？這兒便是ＸＸ街啊。」他天真的答。
「我不是這個意思……」
「喔……」他想了一會，便滿臉笑容的說︰「你想問，這兒到底是怎樣的街吧？」
「就是這個……」
「這兒便是同性戀者聚集的街道啊，很有親切感吧？是不？我好不容易才替你找到這個地方啊。」
「什麼？！」他快昏倒了。
怪不得四周走在一起，大部份貌似戀人的人都是同性。汝寧竟然帶他來這種地方，還說什麼親切感……噢！天啊。難怪汝寧早上奇奇怪怪的，一大早的就要和他去一個地方，原來不知不覺間，他被設計了。
「在這兒你便不會太難為情了吧？」
「難、難為情？」他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對呀！上次你是因為難為情才不敢孩認自己是同性戀者的吧？所以我想，如果你站在一大群有相同性向的人當中，你就不會難為情，肯向我承認了呀！這地方我可是找得很辛苦呢。」他滔滔不絕的說出他的長篇大論。「因為我是你的好朋友，所以你一定要對我坦白喔！」
這……這是什麼歪理？官翔一咬牙忍受著。「所以你就特地帶我來這兒？」
「呵呵，不用太謝我。」汝寧還在自作聰明。「我這是為了你好的呀，你知道吧？有些事情憋在心裏太久可是會得病的……為了表達你的謝意，你送幾本書給我就行了。」
官翔一感到頭痛非常，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小寧……你的想法真是……」
「阿一，你高興到頭痛了嗎？」
「笨，有誰會高興到頭痛啊。」他輕斥。「我是氣到頭痛。」
「生氣？為什麼？你應該是高興才對。」他好心的糾正他的錯誤。依照他的「劇本」，他應該是「高興」得送他幾本書的。
「小寧，你……」他氣得跺腳。「你以後不要再亂來了！」
要是這傢伙再胡思亂想下去，真不知他會做出什麼蠢事，帶他來這兒還好，他怕你下次又會為了證實他是不是他口中的同性戀者而帶他到牛郎俱樂部……真是太可怕了。
汝寧錯愕的說︰「你在指我多管閒事嗎？」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沒有，我只是說，不想你再做這種事……」
「什麼這種事……」
「就是指胡亂猜測，來這種地方……」阿一口快的說，說完後才驚覺自得說錯了話。「對不起……」
「你想說……我做錯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糟糕，小寧真的生氣了，他在瞪我。
「哼哼……」
「小、小寧……？」揍我也好，罵我也好，你不要什麼也不做啊，這樣更恐怖。
「不要喊我的名字。」
「我……」
「……」汝寧背對著阿一，口裏不知在咕嚕什麼。
官翔一小心翼翼的走近他的身邊。
「小寧……？」
「混蛋……」汝寧倏地回過頭來，他緊握著拳頭，雙肩在顫抖，好不容易才一定決心，向阿一咆哮道︰「阿一你、你最討厭了！！」
語畢，他便頭也不回的逃跑去了。
阿一最討厭了！我、我也是為了他好才帶他來這兒的……！雖然我自己對於這兒也有一點點的好奇啦，可是他只是希望阿一能夠坦白一些嘛！他不喜歡阿一對他不坦白。
他想告訴阿一，自己並不排斥同性戀，讓他可以對他放心，沒想到他……！
阿一最討厭了！！
「小寧！」他在汝寧的後頭喚道，「你等等我啊！」
他不得不說小寧剛才的說話有點孩子氣和幼稚，可是在他的角度來看，那的確是最最最傷他的方法。
他又再被狠狠的踢入失戀的無底深淵了。
他的心好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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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寧的短跑成績真的很好，縱使官翔一在後面不停的追趕，他還是被他拋在後頭了。
「小寧！！你聽我說！」
「不聽不聽不聽！！」
他兩手覆耳，兩腳仍死命的跑著跑著。
為了能逃離阿一，他拐了幾個彎又故意又入人群之中，他拼命的跑著，直至他擔心的回頭一望，因而不小心撞上眼前的人時，他才停了下來。
「呀！」他被撞倒在地上。
「小鬼，你的眼長到哪兒去了？」有人對他吼道。
「我……」他立即從地上站起來。「呃！很對不起！」
他被眼前的人嚇倒了，他們根本就是一副痞子相嘛，希望他們千萬不要生氣……
「你以為說一句『對不起』便可了事了嗎？」
汝寧連忙畢恭畢敬的說︰「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哼……小鬼，瞧你跑出來的方向……是那種地方吧？」
他向那面吐了一口煙，隨即便轉頭盯著汝寧。
汝寧被他盯得很不舒服。
「嗯……小鬼，你有伴侶嗎？不對，有的話應該不會單獨的從那兒跑出來吧……」從他跑出來的方向，他應該是那邊的人才對。
「什麼……？」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沒有是吧？那麼你跟我吧！」這小鬼的樣子不錯，白白嫩嫩的。既然小凡不理他，那麼暫時留這小鬼在他身旁也不錯。
跟他？那麼是要他當痞子囉？
聞言，他的臉色鐵青起來。「不……你不能……」
他伸手抬高汝寧的臉。「你的臉還蠻不錯的，只不過蒼白了點。」
「不！我已經道歉了啊，你不能這樣……」
「這可由不得你。」他拉起他。
「放手！不要碰我！」混蛋混蛋混蛋！他怎麼會碰上這種人物啊！
「我可以當作這是欲擒故縱嗎？」他摸了摸自己被摑的臉頰。猛一不留神，汝寧便被狠狠的賞了一記耳光。
汝寧被打得腦袋昏昏的，臉上一片滾熱。
他有點後悔了。如果他沒有跑離阿一，他或許便不會遇上這個人了。
混蛋阿一，怎麼還不出來救我！我更加討厭你了！
幸好，在他快要被搬上車子的時候，有人出來阻撓。
「放他下來。」那人的聲音很清澈。
那人看起來不比汝寧大很多，但是他的身上卻散發著一種迫力和氣勢，使他感覺又年長了些許。
「憑什麼？」
「憑他不願意。」他慢慢的踱近汝寧。「你沒事吧？」
「沒……」只是覺得臉有些麻麻的。
他輕笑。「就憑這樣就要我放他？你會不會太狂妄了點？」
「比我更狂妄的人比比皆是。」他冷冷地說，語氣中帶著鄙夷。「你不會想把他變成你另一個胯下的犧牲品吧？」
他大笑。「只有你敢這麼說我。」
「放了他。」
「如果我不放呢？」他想看看他的反應。
「絕交。」
他皺眉。「又是這句，你就不能跟我說別的話嗎？」他就是吃定了我，誰叫我真的不想跟他這麼容易就絕交呢。
他想也不想便說︰「老死不相見。」
這個比絕交更糟吧？「好吧！好吧！你可以帶他走了。」他投降了。
「很好，你應該感謝我，因為此，你的禽類聲名沒再上升。」因為世上會少了一人說他是禽獸。
「哼。」
那人扶起汝寧。「你可以走嗎？」
「嗯，謝謝。」
而此時，官翔一終於找到他了。
他使勁的跑過來，然後低頭背出他在路上想好的道歉詞︰「真的很對不起，我指的完全不是你的意思啦！我沒有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的，一切全都是因為我的表達能力有問題，所以才會讓你有所誤會的，真的很對不起，是我的錯，可以請你原諒我嗎？」如果還不行的話，他還可以跪在地上道歉的……如果這樣做，小寧真的肯原諒他。
「阿一……」他目定口呆的看著他。
「咦？啊！小寧！你的臉受傷了！到底是被誰打傷的？！」他因抬頭說話而發現他的傷勢，他還誇張的在傷口上吹氣。「呼呼……這樣比較不痛吧？」
「阿一……你這混蛋……」他的眼眶上噙著一泡淚水，兩手猛搥他的胸膛。「混蛋……！你怎麼這麼遲才來！！我差點……！」
「小寧？發生什麼事了？」官翔一輕撫他的背部。「小寧，沒事了，你放心地哭吧。」
汝寧抱住了他，把正在哭泣的臉藏在他的懷中。
「嗚……阿一，我好怕啊……幸好有他……」他指著站一旁的救命恩人。「是他救了我的。」
他的救命恩人看起來和那痞子很熟，好像也是因為這樣，他才可以藉由他的話而得救。
那人好像察覺到他們的視線而轉過頭來。
他對他們微微一笑。「你們快點離開這兒吧，這兒的夜晚不太安全。」
「哦，知道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剛才真的太感謝你了。」阿一彎身向他道謝。
「你們不用太客氣了，我只是看不過這傢伙的禽獸行為。」
在他身旁的「禽獸」抗議道︰「什麼！小凡你幹嘛又在損我？」
「我說的是事實。」他面無表情的說，「不管什麼也好，你們快走吧！今晚的事可以忘記的，就忘記好了。」
「嗯，我們知道了。」
汝寧朝他揮了揮，才肯與官翔一離去，離去時還不時回頭望望。
「那小鬼好像在擔心你的安全？」他叼著煙說。
「誰叫陪在我身邊的是一頭禽獸。」他會這麼想，也是無可口非的。
「他以為我會對你亂來嗎？」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啊。
「你敢？」一雙銳利的眼睛正在瞪著他。
「……不敢。但我會等你。」等你改變意思。
「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
他冷哼。「別說了，你的車子在哪？載我回家。」
「好。」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