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
第四章
在那天之後，又過了幾天。本來個性就比常人少根筋的汝寧在嚴重的作業壓力之下，很快就把那件事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接著，便是上學的日子，便沒想到難得的假期這麼快便結束了。上學啊……真是討厭……又要面對功課和考試的壓力，唉。
「翔一，你怎麼大清早就這麼垂頭喪氣啊？這樣不行喔！！要不要我給你一個『早安之吻』，讓你稍為清醒一點啊？」林梓云坐在他的桌上，假裝嫵媚地說。
「梓云……得到你的吻，我只會噁心死……」官翔一苦笑地說，面對著眼前這個好朋友，他實在不知說什麼好。「你啊，偶爾也正經一下，變回堂堂正正的男子好嗎？」
「哼！人家可是特地為了你才變成這樣的……你竟想……辜負我的好意？」
「呵呵……」官翔一拍了拍手掌。「不愧是戲劇社的，你的演技真逼真啊！！」
然後堂堂正正的大男子便在他的眼前噘了噘嘴，幸好他的樣子並沒有運動員那麼粗獷，反而有種中性之美，否則看他扮女生的人不是嘔死、便是吐血死。
「啊！不行！！騙不到你，便證明我的演技還不夠好！！」他學女子般，把一隻「蘭花手」放到嘴邊說。
官翔一就算看慣了他的演技，他還是禁不住笑了出來。「嗯，你真的比女生便像女生耶。這樣的讚賞夠嗎？」
「哼！！」他別過臉。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生氣，他好感興趣地問︰「對了，你為什麼那麼喜歡扮女生呀？你都只打算扮女生嗎？」
林梓云轉頭，他的那張「冤婦相」真的讓人受不了，如果他手上有絲巾在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咬住來說吧？
「你管我！反正騙不到你，我就不甘心！！」
「好好好，那麼你再來一次吧，我會被你騙到的。」
他靜靜地盯著他的臉好久，接著說︰「……別再耍我了。」
最後便獨自走出了課室。
而官翔一也盯著他的背影好久，他想道，他這個好友是不是變得奇怪了？最近的奇怪病真流行，他變得奇怪以後，連林梓云也開始變得奇怪了。
他撇開他的事不管，慢慢的從書包中把這學期的書拿出來，當想放到抽屜裏去的時候，卻發現被東西卡住了。
他伸出手在抽屜中尋找，拿出了一封信。
他看到封背上那四隻娟秀的字——「官學長收」。
姓官的人很少，所以應該真的是給他才對。他心忖。
官翔一默默的盯著那封信很久，才把它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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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同樣的，另一個人也同樣無聊地待在學校，不停地哀怨著。
「呀呀……好無聊啊……好想看新到的書……為什麼假期那麼少呀……如果可以玩久一點就太好了……」他嘟著嘴兒，不停的嚷著。
其他人看了他這麼奇怪的舉動，也沒什麼感覺，反正這個同學是這麼有趣的了，而且他的樣子又那麼好看，嘟嚷著的時候就更……總之就是惹人憐愛啦！！總之，人可愛做的事也可愛，在其他人的眼中，做什麼事也是值得原諒的！
「唔唔……」
他現在就像洩了氣的氣球一般，渾身無力的趴在桌上。
「汝寧，早啊！好久不見了！」同班同學方月兒對他甜甜的笑道。
「嗯……早。」他強裝精神的說。
「你怎麼這麼沒精神啦？是不是暑假裏發生什麼事？」
「……沒有啊，我只是覺得有點無聊罷了。」在暑假裏，他習慣了和阿一在一起，現在沒有了他，又覺得很不舒服，他果然滿奇怪的。
「無聊嗎？那麼我來告訴你一件事吧！你聽了後，便不會覺得無聊了！」他顯得異常興奮。
「是嗎？說來聽聽？」
方月兒神秘的笑了笑，才想說的時候，老師卻進來了。
「方月兒，回到座位去吧。」
待老師步入課室後，大家才發現老師的身後跟著另一個人。當汝寧看到他抬起來的臉後，他楞了楞。
他的臉很眼熟……他彷彿在哪見過？
「各位同學，這位是轉校生——楊凡同學，以後他會和大家一起學習，你們要多多照顧他喔。」老師吩咐道。
「楊凡……」方月兒就是想跟他說轉校生的事吧？
繼老師說話以後，楊凡便站到大家的面前。
「我是楊凡，請多指教。」
「這個聲音……」他快想起來了。
「楊同學，你就坐在……」
「啊！！你是那天救了我的人！！」他激動得站了起來，他的臉因大家的注視而變得滾熱。
老師笑了笑。「你就坐在汝寧同學的隔壁吧！你們看起來好像是認識的，希望汝同學可以幫你忙，令你能更快認識這所學校。」
「是的。」
他筆直的踱近他的座位。他得知汝寧是那一晚被救的人後，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輕輕的瞟了他一眼。相反汝寧卻顯得興奮非常。
「你好，我叫汝寧，那晚真的太謝謝你了。」
「那晚你就忘記了吧！你可不想學校知道你去那種地方吧？！」楊凡要他看看四周一眼，原來四周的同學全因好奇而猛瞧著他們，要是繼續說下去，想不洩底也難。
汝寧羞愧地低下頭。「……你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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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撐到午飯時間，討厭上課的汝寧早己累得死去活來。況且除了上課外，還要應付那群擁過來，想認識楊凡的同學們……他是很想跑掉，但又不能放著楊凡不管……所以只好乖乖的待在他身邊。
終於到了美好的午飯時間，他已迫不及待的問楊凡︰「要不要和我一起吃飯？」
「好的。」那就要麻煩你帶我到食堂了。」
「沒問題！」
他越和楊凡說話，便越覺得他的家教極好。連剛才應付那班同學時，他也是很有耐性和禮貌，看不出有絲毫的煩厭。
「對了，阿一應該會和我們一起吃。」他差點忘了這點。他經常都很佩服阿一抵達飯堂的速度，因為阿一總是會較先在飯堂出現，預先佔好二人份的座位。
「阿一？」
「啊！就是那一晚遲來的人，全名叫官翔一。」
「原來是他。」
「就是他呀，他平常都會預先替我佔好飯堂的座位的。不過今天你要和我們一起吃，我怕可能找不到你的座位耶，所以我們得走快點。」
「會找不到嗎？是不是飯堂的飯太好吃的關係？」
汝寧咯咯直笑。「不，是飯堂太小的關係。告訴你，我們學校的飯堂啊，只有四間普通課室那麼大。」
他們剛好來到了飯堂，楊凡好奇的望向那兒。不夠大的飯堂裏擠滿了黑壓壓的一群人，有些人忙著爭座位，有些則忙著買飯盒。
「這根本就是不夠大嘛。」這小小的飯堂怎能容下全校……不，連學校一半的學生也容不下。
「所以說要提早來佔位呀！」
汝寧拉著他，仰起頭、踮著腳，看看阿一到底在哪兒。
隱約的，他好像聽到阿一喊他的名字，可是就是找不到他的人影。
「你是不是在找那個叫官翔一的人？」他淡淡的問道。
「嗯，是呀！你看見他了嗎？」
個子高高的楊凡很快就發現到一個人影。「是那個人嗎？那個人不停向我們揮手。」
「啊……原來他在那裏！」
坐在座位上的官翔一吃味的看著那兩個向他跑來的人。從汝寧在入口進來時，他就發現了，他發現汝寧的身旁，那個他專屬的位置，竟有人站著。
真的很不是滋味。
他睜大著一雙眼，注視著他們，他看到他們走近，才發現那人越看越眼熟。
「阿一，我們來了！」汝寧滿臉笑容的說，「你佔了多少個座位啊？」
「當然是兩個。」不多不少，他只想和小寧一起吃。
汝寧一副很懊惱的樣子。「是嗎……那麼還差一個。」
「一個？」他立刻注意到汝寧身旁那個人。「是你嗎？」這個人到底是誰？竟敢阻礙他和小寧的二人世界？
「那麼到底該怎麼辦好呢？現在已經找不到多餘的座位了……」
「啊，不用麻煩了，我自個兒吃便成。」楊凡提議道。
走吧走吧！阻礙我和汝寧的人都是惡魔！走啊，惡靈退散！！阿一暗忖。
「這樣不太好吧……」汝寧努力的轉動腦筋子。「唔……對了！我們可以上天台吃啊！」想出了方法的他瞬間眉開眼笑。
「天台？！」官翔一雖想抗議，但那些話卻在汝寧的瞪視之下，強迫吞了回去。
「天台嗎？好哇，你帶我去吧！」
「不過上去前得先買好飯盒。」
「那種比較好吃啊？」
「那種啦！那種比較……」
官翔一不甘心的怒瞪著楊凡的背影。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呀！為什麼那個新來的能這樣靠近小寧，小寧又對他這麼好，這麼親切……？還讓他去只有他倆知道的好地方……
真的不得不承認，他在吃醋。
楊凡也被他瞪得有點不自在，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
「楊凡，你是不是不太舒服？」他疑惑地問。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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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動了。」
官翔一垂頭喪氣的吃著第一口飯。
汝寧困惑的盯著他。「阿一，你看起來怎麼這麼沒精神？」
「不，我很精神。」他替自己做自我催眠。
「會不會是生病了？」楊凡插口道。
阿一的臉色真的不太好。「不可能，我從沒試過生病的。」你這惡靈少咒我。
「啊！對了，還沒跟阿一你介紹吧！」汝寧這才恍然大悟，方才忙著買飯，壓根忘了這件事。「阿一，他叫楊凡喔。你還記得嗎？他是前幾天，在那兒救了我的人。」
楊凡禮貌的說︰「以後請多指教。」
「原來是你……」官翔一愕然的睜大雙眼，但只是一瞬間，又變成警戒的眼神。
如果他是小寧的救命恩人的話，那麼又更加危險了。小寧一定會對他很好很好……
「阿一，你好像怪怪的？」那眼神很恐怖啊。
「沒有，我很好。」
「但你那雙眼怎麼張得那麼大？不會不舒服嗎？」
「……我沒事。」他收起了想殺人的眼神，低頭吃他的飯盒。
汝寧低頭窺看他的臉色。「阿一？」
「真的沒事……你、你去吃你的東西吧。」官翔一微微的別過臉。
漸漸了解到事情的楊凡不禁輕笑。「哈哈……你們真是太有趣了！」
「楊凡？」
「叫我『凡』吧！」他大方的說，「和我想的沒錯，你果然和我是同類。」這句話是跟阿一說的。
「同類？」汝寧不懂他的意思。
官翔一望著他，警戒又高了幾分。
如果這人和他是同類的話……他喜歡汝寧的可能性又會增加了。
楊凡輕笑了幾聲。「兄弟，不用太緊張，我對於你的『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誰要做你的兄弟呀？！」
雖然得知他對他的小寧沒興趣，令他鬆了一口氣，可是他對他仍沒什麼好感。
「那麼……同志？」他戲謔地說。
這傢伙果然是來剋他的！「閉嘴！！」他吼道。
「咦？原來楊凡你跟阿一是一樣的呀？」聽了這麼久，他才搞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楊凡毫不介意的應道︰「對呀。」
「楊、凡。」他真想把他抓起來痛扁一頓。
都是他……居然把他隱藏多年的秘密給抖出來了！他可不想這麼早便被小寧知道呀，他想慢慢來的。即使他不覺得小寧會排斥同性戀者，可是他還是會怕呀！
「叫我？」他絲毫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覺不覺得自己很多管閒事啊？」
「普通。」
「楊凡，你指的同志是不是……『那個』？」小寧嚥了嚥唾沫，含蓄的道。
「同性戀嗎？」
「呃……是的。」楊凡還真大膽耶，他好像不怕我們知道似的。
「就是這個呀。」
原來真的是這個呀。「楊凡你還真坦白，不像某人……」他斜視著某人。
「我……唉……是啦，我現在承認行了嗎……？」今天算是他的倒楣日嗎？不但秘密被公開，他們之間又有剋星介入……他記得他今年沒有犯太歲啊。
汝寧頗為不滿的戳著他的胸膛。「那麼你怎麼跟我說謊啦？」
「我……」該怎麼解釋呢？
「我想他是怕你知道後會避開他吧。」楊凡替他回答。
「是這樣的嗎？」
「對，大多數的同性戀者應該都會怕這個吧。」
汝寧轉動著黑漆漆的眼珠子。「那麼你呢？你看起來好像不怕的樣子。」
「我嗎？」他自嘲似的笑著。「我的確是不怕。」他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
「喔，你真的很勇敢呢。」連被人厭惡也不怕。
「汝寧，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楊凡嘴邊噙著一抹笑。「我的不怕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敢得罪我。」
「嗄？」
「因為他們需要我，所以不會得罪我。」反而還有點怕他耶。
「這麼說其實你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囉？」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崇拜的光芒。
「不是這樣的，我其實也很普通的呀。」
「不對不對，你應該是很厲害的！」他堅持。
他苦笑。「汝寧呀……真是拿你沒辦法！你怎麼總是有辦法把我的話扭曲呢？」
「哈哈……連你也這麼說。小寧，你不得不說你的思想回路有點問題吧？」官翔一取笑著他。
汝寧不悅的鼓著腮幫子。「胡說！」
「別死撐了，你看現在人家也說你能扭曲別人的話耶……」官翔一轉頭看著楊凡。「你知道他那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那條街上嗎？」
「啊？是有原因的嗎？」他倒是很想聽聽看。
「啊！阿一你別說啦！！」事後經過阿一的解釋之後，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幹了很蠢很蠢的事，他簡直羞愧得無地自容。
「當然有……我告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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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死阿一、臭阿一、混蛋阿一……討厭死了！他答應了我不和別人說的……這討厭的傢伙！！」混帳！他再也不要和他說話啦！
楊凡失笑道︰「哈哈……汝寧，你從剛才就在罵他了，罵這麼久，你不累嗎？」
「喔！你說得對！我差點忘了！」汝寧眼中那抹怒火更大了。「這傢伙還害我浪費氣力罵他，簡直罪加一等，不可饒恕！」
「你真是的……」楊凡無可耐可的盯著他。「你這麼走掉不會不好嗎？你不是說他約了你一起回家嗎？」說不定人家等不到，便會以為他出事了。
他賭氣的說︰「哼！我管他！！讓他一直等下去好了！！」
「啊？說不定他看不見你……便會擔心的走啊走，走遍整所學校，看看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呢……」楊凡推測著。「然後說不定他發現你真的不在時，已經是黃昏的時候了，之後會怎樣呢？他可能會覺得很落寞喔……最後還要一個人獨自回家耶……」
「這……」不會真的這樣吧？他不安的想著。
「不過以上只是我的推測啦，而且我認識他只有一天的時間，還沒知道他是不是會這樣做呢……」
「他……他才不會耶！他一定知道我是生他的氣，把他扔下的……」
誰叫那傢伙把他的糗事說出來……就、就算遲個一兩小時回家……也是活該……！
「可能是吧！」照汝寧的反應看來，官翔一這人也不能算是單戀嘛。「真是美好……」他忍不住慨嘆。
汝寧抬頭。「耶？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兩個互相喜歡的人能在一起，真是美好。」雖然兩人之間還沒有互相表達心意，可是也很美好。
他有點羨慕呢。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怎麼突然說這個？」
「你不覺得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好事嗎？」
「當然是好事呀！兩個喜歡的人當然要在一起囉！」不然要和討厭的人或是沒感覺的人在一起嗎？那可是很痛苦的。
「不一定的。」不知道現在的他，到底是用什麼表情來說話的呢？
「怎會？」他嚷著。
「有時候，真的有需要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甚至結婚的。」這種事情在上流社會中很普遍。
汝寧哭喪著臉。「那麼不就很可憐了嗎？」
據他腦中的小說資料庫，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而又能快樂地生活的，只是很少數啊。而鬱鬱而終或在外面養情婦……簡直是多不勝數……雖然只是小說，但也是有一定的可信性，人們才會這樣寫的吧？
楊凡苦笑。「是啊，真的是很可憐呢。」甚至可悲。
「會鬧悲劇吧？沒有人會喜歡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在一起的……然後雙方都會痛苦的看著對方……」
「那麼就老死不相往來囉……」他覺得這個辦法是最好的。「漸漸……應該會忘了對方吧。」
楊凡抬頭仰望空中的景色。
他們走在河邊的小道上，兩旁都是四五層高的房屋。他們很輕易的便可瞧見那片藍藍的天。今天天氣真的很好，陽光一點也不猛烈，天空飄著幾片絲雲，間中更有微風吹過，看的人也覺得心境愉快。
「今天天氣真好……」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你會送我到家門口吧？」
「對呀。」汝寧也看著藍天。
「那麼就走吧！」
「……對了，你好像忘了告訴我，你家在哪？」他們一直的走呀走，都忘了這回事。
「我忘了嗎？」他展開大大的笑容。「我家在ＸＸ街。」
汝寧驚呼︰「ＸＸ街？你確定我們真的要『走』去嗎？！」真要命啊。
「對呀，反正今天天氣很好，走多幾步也不要緊吧！」
「老兄……你還記得ＸＸ街在哪的吧？」ＸＸ街距離這兒最少還有十條街的路程！如果真的要走回去……他不累死也難。
「你答應了我，要送我回家的吧？」
他怎麼覺得他笑得很奸詐？「那很遠……」他後悔了！這傢伙比阿一還惡劣！
「改坐車？」
「不行。」
「……那麼請容我退場。」丟下他不管不要緊吧？
「慢著，我剛搬來這兒，根本搞不清這兒的路喔。」他會迷路。
「我帶你去坐車？」
「不行，我一定要用走的。我想一面走，一面認路啊，你會幫我這個忙吧？不然下次我自個兒走的時候也會迷路。」
他可以不幫嗎？汝寧嘆了口氣。「好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