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Diary(38)
第七章(5)
「我回來了。」方語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裏來了，在回來前，他還待地到街市買了些材料回來做晚飯。
語落，他才驚覺這裏……根本還沒有人待他回來……世傑都去和裴氏談生意了，又會有誰在這兒等他呢？想起來……會說這句話，都是世傑迫他的，這是他在這兒養成的第一個習慣。
「歡迎回來。」突然有把嫵媚的女聲回應著他，那女人還穿著圍裙出來，手上拿著的，是新鮮的菜。
方語看著她，楞了楞。她是誰？她怎麼會在這兒？著世傑玩鬧時買給他的圍裙，和做著他負責做的事情？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工作嗎？她怎麼替我做了？
然後，他想起來了。她是世傑帶回來的人，他的前任女友，也就是他的仇人。
「小語，你回來了呀，世傑呢？怎麼不見他和你一起回來？」
「汪！」灰狼站在他的前面，儼然是在阻嚇著她的接近。
吵死了！這女人佔了他的工作還不用說，她竟還在他的面前擔心起世傑來了，宛如世傑是她的一樣……他暗忖著。灰狼！給我吠得大聲一點！
小燕終於注意到他手上的菜。「哎呀！小語，你買了菜回來呀？唉……我也買了……不如這樣吧，你以後不用再買了，我會替你們買的啦……」
「……吵死了……」方語嘟嚷著。
「小語？」
「我說『吵死了』妳沒聽見嗎！不許妳再叫我的名字！」他難得地咆哮道，一遇上她，不知怎的，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誰叫！誰叫！她是我的仇人呢！「我不需要妳的多管閒事！」我受夠了！我不能再忍受她在這兒妨礙我的生活！我甚至不想再見到她！
「我……」她伸出手，欲上前把他安撫下來。「我真的是很對不起……我……」
「我討厭妳！」在她靠近他的時候，他猛力地把她推開，令她撞上了旁邊的櫃子。
他猛力地喘著氣，呆然地看著自己雙手。我……我做了什麼？
我推了她？連灰狼也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看。
變了！我的確是變了！自從她來了後，我好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變得不是我了。還是，這才是我真正的性格？
「嗚……好痛啊……」小燕呻吟著。她想奮力爬起來，但總是覺得力不從心，且腰部好像有點痛的樣子。
他有點衝動想扶她起來，但有個身影已在他的邊邊掠過，跑到了她的身邊了。
「怎麼樣？妳哪裏痛？」伍世傑擔憂地看著她，完全沒有一絲虛假。
而這，便是方語最痛恨的。
他難堪地看著他倆依偎在一起的樣子。那本該是我、是我待的地方，是我的懷抱，不是嗎？怎麼那女人會--！他看到她痛苦當中有一點陶醉的表情，他鐵青著臉。
而他，他只是擔心她而已吧……？我明白的。可他從我身邊掠過，跑到她那兒時……我怎麼會有一點心痛的感覺？
就像……他要離他而去了……
「沒、沒有……啊……你不要碰那裏……」
「可能弄傷了腰部了，去醫院看一下比較好。」語畢，他便想抱起她的身子。
「嗚……你……小心點……」她在他的懷中躺著，但她仍注意到站立一邊發楞的方語。「對了！你不用理他嗎？」
「……」伍世傑看著他，沈默了一會。
而方語也被盯得很不自在。為什麼他會這個樣子？就好像在等待審判一樣地不自在，讓他快喘不氣來……讓他好難受……
「小語，等我回來後，我有話想和你說。」他慢慢地說，然後，不等待他的回答，他便頭也不回地抱著小燕離去了。
怎麼？他以為我一定會等著他回來嗎？連我的回答也不聽。果然，他走了……和她一起的……
冰凍的空氣從許久未關的大門流進來，令方語不禁打了個冷顫，但腳邊，仍然是溫溫的。「動物始終是比人溫暖呵！」他對灰狼露出了笑靨。只有牠、只有牠永遠在我的身邊呵……
「灰狼……你說哪……感覺上……我好像看著丈夫和情婦跑掉的怨婦啊……？」他凝望著空虛的房子說。
此時，他不禁想道︰究竟是留在這兒好，還是離開好呢？畢竟，發生了這麼一件事後，我也不好意思繼續待下去……況且連他也不喜歡我了，我還留在這兒做什麼？還嫌自己不夠羞嗎？
而且，我也沒自信能和她繼續待在同一間屋子裏，我不敢保證我不會做出和剛才同樣的事來哦……哼……我是瘋的嘛……哈哈……
從很久以前起，我便瘋了……
而且從她來了後……我便變得更加不正常了……
他斷然地拿起了手提電話，熟悉地撥下了一組電話號碼，然後等--
『喂……請問你是誰？不好意思，世傑他現在沒空……很抱歉不能接聽你的電話……』傳出來的，是那女人的聲音。
想必他現在一定開著車子吧，連電話也交給她來接了耶……
『喂？』
「……告訴世傑，我回家了。」他幽幽地說。不待對方的回應，便關上了電話。
對啊……他要回家了。變回最初的他，那個未遇見他前，什麼也沒有的他……
接著，他便動手收拾著自己的東西，哦……不！應該是他自己帶來的東西才對……他不想再想起他……他想回到以往獨自一人的生活……反正世傑給他的人工很優渥，還足以讓他獨自生活一陣子呢……呵呵……
不其然間，他留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了。
「不是他的」……又是他送給我的……嘿嘿……感覺上，我好像給人包養的小白臉哦……唉……我完全沒核到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我一直以為，我流落街頭的結果會是默默地死去……消失於人群之中……
可是，從遇到他以後，一切都改變了，他走入我的生活，改變了我。
如今，到我離開的時候了，相信不久以後……我又會變回以前的我，繼續我的人生，就好像他從未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一樣……
欸……我怎麼想這麼多呢？我都要走了呵……
他拿起來時的背包，穿戴好來時的衣服，也把他給他的手提電話、鎖匙、名片等，整齊地放在玄關旁，就在小燕撞上的櫃子的上面，端正地放著，深怕沒人看見一樣。
「汪！」灰狼在最後一刻，用牙齒咬住了他的褲管，不讓他離去。
他莞爾。「乖孩子，不要跟著我來，你會受苦的。當作是我這個做朋友的求你吧！你哦！給我乖乖地待在這兒，他會好好地照顧你的。」跟著我只會受苦的哪……
「嗚汪……」
「好了！我明白你想說什麼，可是，你也不想讓我痛苦的吧？我只想要讓你過著安穩的生活，所以，給我好好地生活去吧！」他拍了拍他的頭。「對不起，灰狼……」
「嗚……」狗兒低叫著。
「再見……不……應該是『不見』才對……」
最後，他戀戀不捨地看了灰狼最後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筆直離去。
灰狼，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