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2)
第一章(2)
邪非根據著他剛才看見的地點，加上追蹤著那人的氣，便來到了那人的宮殿。
這裏可真偏僻啊……不但幽靜，應該也鮮少人會來這兒吧？周圍的草木好像很久沒經人處理一樣，雜草叢生。可真是奇怪，在這麼僻靜的地方居然會有這麼豪華的宮殿存在，是那人的嗜好嗎？
可能是因為正在打仗的關係吧？原本註守在這兒的軍士都不見了，可大門仍緊緊地用大鎖鎖著，彷彿裏面好像有什麼珍奇異寶，不許有人入內覬覦。
是為了困著裏面的人嗎？難道裏面的人不是自願留下來的？或是……他可能是我們「魔」的同伴……只是不小心被人類給促住了？想的也是……不然人類怎會有那麼高的力量？
邪非食指一指，白光如利刃般，刺穿了大鎖。哼！這種東西能阻礙到我嗎？
呵呵……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對人類產生興趣的……
邪非筆直地步入大殿，穿過偌大的接客室，來到了正殿。這裏的裝飾挺不錯的，但似乎有點美麗得過火，太過俗氣了嗎……又不像是這樣……聽說人間界的祭司不可隨便離開禁殿……這麼說的話，這裏不就是某個可憐人的籠子了？
如果我被人這樣囚禁，我一定會受不了的……儘管困著我的是這麼一個美麗的籠子，我也會想著外面的世界啊！
而在這裏的那人，就如被折了翼的鳥兒一樣，被困在這裏，動彈不得嗎？
邪非輕笑，怪了，我怎麼要為那個毫不相識的人想那麼多？不過想得深入一點，如果那人不滿他在人間界的際遇，我不就可以索性拉攏他過來魔軍這邊？
他一步入主殿，眼睛便霍地一亮，咦？是他嗎？他便是那隻小鳥嗎？
在金碧輝煌的殿內，有一人兒倒臥在地上，蒼紫色的頭髮柔順地瀉在他身上，閃著奇異的光芒，宛如北極的魔光。他穿著純白色的衣衫，披著一件淡紫色的單衣，和他的髮絲相輝映。薄薄的衣服貼服在他身上，露出了引人遐想的曲線……
到底她 / 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樣子怎樣？是一個年輕人嗎？是女的嗎？她的背影已經這麼吸引了……她的臉……會是怎生模樣？
邪非充滿期待地走近他，把「她」反轉，讓「她」躺在自己身上，細心地端看他的容顏……
喔！「她」可是一個國色天香的小美人哩！小巧的鼻子，微張的小嘴彷彿在誘使著邪非吻他……是因為他不常外出的關係嗎？他的皮膚比起其他人的，不平常地白晢細嫩，他的臉給人一種安寧的感覺，卻又不是一般人所說的驚豔……她的眼……到底是怎樣的呢？那是什麼眼神？是什麼顏色？
接著，他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平坦的胸部。噢！不會吧？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會沒胸部？這……太悲哀了！又抑或是……「她」是男的？邪非偷偷地掀開蒼的胸前的衣服窺看……
呃……怎會這樣？怎會這麼……這麼平坦的……
真的？真的嗎？「她」是男的？不過不要緊！我才不在乎他是男還是女耶！只要是我喜歡就好了！咦？我到底在說什麼？
「嗚……」那人呻吟了一聲。好痛！剛剛是什麼回事？結界……被破了嗎……那道魔光……咦？怎麼地板會這麼軟軟的？有誰摟著我嗎？那人睜開惺忪的眼睛，邪非的身影瞬間進入他的眼簾，他驚愕之餘，亦嘗試瞇起雙眼看清邪非的臉。「你……你是誰？你為何……」
是灰白色的嗎？他眼睛的色素真淡……但真奇怪……那雙眼卻也最適合他不過……他為何要這樣瞇起雙眼？
「你是誰？」那人不放棄地問多一次。
「我嗎……不如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邪非玩味地說。擁有這樣天人之姿的人……名字會是怎樣的呢？
怎麼會有人進來這裏？這兒是禁殿啊！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皇宮的守衛……對啊……在皇宮內怎會有人敢這樣碰我？那……外面的守衛呢？他該不會是……難道……那人霍地抓緊邪非摟著他的手。「結界破了嗎？結界被破了嗎？」
邪非不耐煩地蹙起劍眉。「你叫什麼名字？」他怎麼只關心結界！？不愧是盡責的祭司啊！
「你……」他會是魔軍嗎？那人頓時想脫離邪非的控制，在他的懷上死命地掙扎著。
「告訴我你的名字！」該死！他為何就是不肯告訴我他的名字！還想離開我！哼！甭想！在這世上沒人可以逃離我的！邪非抓住了那人的肩膀，迫他直視自己。
這人的氣我沒見過……他的氣很不尋常，不是其他祭司的氣……
他！真的不是宮中的人？……都怪我看不見人的樣子……聽說若果魔物問自己的名字，一旦告訴魔物的話……那人就會被魔物所控制……他不停地問我的名字……難道這就是他的目的？
邪非沒奈煩極了，他威脅道︰「你的名字！再不說的話，我就將人間界摧毀！相信你也感覺到我有那樣的力量吧？」
「……蒼。」他沒辦法地告訴他他的名字，他唯有這樣做了，因為他的確感受到他強大的力量，而且是非比尋常地強大。
「很好，蒼，這名字很適合你，我叫邪非。」他滿意地笑了，這個名字……和他的臉相配極了。看著仍然皺著眉的蒼，邪非忍不住伸手點了點他的眉頭。「別這樣，不好看喔！」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起來。
差點忘了！「結界被破了嗎？」
「破了，太簡單了。」他完全沒考慮到蒼的心情，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說。
「你是魔軍？」蒼快崩潰了。他既然能進來這裏，那……皇宮現在……不就可能會有大量魔軍入侵嗎？
「沒錯。」我還是堂堂大魔王呢！
一聽，蒼又想脫離他的懷抱，他慌張起來。魔軍！我想得沒錯！怎辦？人間界沒救了！人類……這次邪非卻放開了手，任由蒼虛弱地蹲在地上，喃喃地說：「人界……祥……怎麼辦……？對了……我還有力量，我要救他們……」語畢，他便蹣跚地往內殿走去。「我要去救他們……這是唯一的方法……」他一直喃喃地唸著。
方法？人類還有什麼方法嗎？邪非咧嘴一笑，頗有興味跟著蒼看看。既然我已經知道你的名字了，我就不信你會逃出我的控制之下。
他看見了！他看見蒼走進一間狹小的房間，那房間不是很顯眼，和一般的房間沒兩樣，卻也引起了邪非不少的注意，因為那間房間充滿著血腥味……
他看見蒼坐在一個類似祭壇的木刻上，然後他從懷中取出了一樣東西--一把毫不起眼的短劍。
他想自殺嗎？但這對人間有什麼幫助？
霍地，蒼用那東西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劃，血從手上不斷流出，染血了他素白的衣服，望著汨汨流出的血液，他滿意地笑了，又唸出了一段咒文。
這樣……只要這樣……皇宮便有救了……只要我的血不停地流走……
犧牲咒！他到底是在那裏學會這種法術的？該死！為什麼我看他拿短劍的時候沒想到？早知會如此，我便不放開他了，邪非倏地又唸出了另一段咒語，希望能趕上，我還不想他這麼快便死了！
咦？我為何要這麼緊張他呢？我才第一天見著他……
為什麼呢？是因為他很漂亮嗎？
蒼眼睜睜地看著邪非，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阻止我？對啊！他是魔軍……他要阻止我救人……唔……我得快點唸完，血也得快點流完……這樣祥他們才有救……
他又在手腕上劃了幾劃。
邪非連忙趨前治療好蒼的手。哼！他是自虐狂嗎！竟這樣對自己！難道他不痛嗎？不想生存嗎？或是該說他太捨己為人了？反正！我就是不要他死！這麼漂亮的人就這樣死掉的話就太可惜了！我、我還想……
我？我還想做什麼呢？不管了！反正少了他就不成！
蒼在邪非的懷中皺起眉頭，苦澀地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為什麼不殺了我算了……？不要阻止我，我要救他們，這是我的責任，我必須這樣做的……我一定要救他們，這樣祥才會原諒我……」他悲戚地瞅著邪非。
他只想要救人嗎？好！我就如他所願，讓他做一個好人。「那麼你知不知道，救人也是有許多種方法的，你不嘗試求我幫你嗎？」他邪妄地笑著。不等蒼的回答，他便接了下去。「只要你成為我的人，我就阻止魔軍的進攻。」
「成為你的人？就……這麼簡單？」太過容易了吧？可是，他說的「做他的人」是什麼意思？意思好像頗模糊的。
「沒錯！」他斬釘截鐵地說。
「那……好吧……」這麼簡單便可以解決了？蒼又不確定地問：「你真的可以？」
「反正魔軍何時侵襲你們人類，你們也一定會大敗，所以要攻陷你們，也不爭在一時。」邪非傲慢不恭地說。「不如訂契約吧？這樣比較可信。」
「好……」但……我的好像是……算了！反正也沒什麼關係吧？
『吾--魔軍之主、闇黑之王……』
『與人類之子--蒼……』
『在此以言語立下契約，吾將阻止魔軍的入侵，而人類之子得將其身與心給予吾作報酬……』
『吾等在此立下契約。』
立下契約後，蒼立刻放鬆了下來，剛才他在說什麼？闇黑之主？他？不管了……反正他已和我立下了契約……祥……他們一定會沒事的……祥……
突然，蒼昏倒了，而邪非則適時地接住了他。
是貧血的關係嗎？他實在流得太多血了……望著他衣服上的殷殷血跡……邪非倨傲地笑了。「蒼……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
不過……真奇怪，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契約的效力呢？難道在契約上出了問題？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