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2)
「這個是什麼？」想望著眼前的綠色液體問。
吃什餐就午餐啦……吃完後還給我一杯這麼奇怪的飲料……這種顏色真的好噁心哦。這個應該是由某種草類植物做成的吧。
誰知闇夜只是回了他一句：「你有病啊。」
「我才沒病！」他氣沖沖地道。
「我是指你有病，所以要飲這個啊。來，乖，快點飲下去吧。」他索性拿起飲料，似乎想喂他。
想嘟起嘴兒，「不要！這個顏色好奇怪……應該很……難喝的……」
「沒有，這個很好喝的。」他睜眼說瞎話。
他答得越快，就代表越有可疑。「你喝過嗎？」他懷疑道。
「……沒有。」
「那麼我不喝！！我有什麼病嘛！」他開始耍賴，還想起來轉頭逃走。
「總之你就是有病！你不能不喝！」他用力的把他按回座位上，表情竟有點僵硬，他嚴厲的說：「你一定得喝！」
有古怪！他怎麼說變臉就真的給我變臉了？之前的好脾氣這麼快便不見了。
「為什麼我一定要喝？我的病真的有那麼嚴重嗎？」他不禁好奇的問道，「如果真的嚴重到……會死的話，我應該有權知道吧？」
這回闇夜便靜了下來。
「告、訴、我！」這傢伙絕對絕對有秘密瞞著他！
闇夜依然是一貫的沉默，他知道他不應該告訴他事實的真相，但他又不想亂編一個謊言來騙他。
「闇夜！」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唯有這樣了，「到必要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是——嗎。」他盯著他。
「嗯。」即使他不想那一刻來臨。
「那好，我先放過你吧！」他朝他嫣然一笑。反正他遲早也會由他的口中得知。「對了，我吃飽了，我……到可以到處走走嗎？說不定這兒的事物能勾起我部份的記憶的。」他低聲懇求。
「沒問題。」他早就知道他會有這種要求了，只是慢慢的等著這好奇寶寶提出來罷了。「你想到那兒逛？」
「這個嘛……不知道耶……因為我對這兒都不太清楚，亂逛的話應該很容易迷路吧？不如你隨便帶我走走好了！你應該清楚那些是比較容易地勾起我回憶的地方吧？」
「當然。」
想已迫不及待的站起來，一手牽住闇夜的手臂，「那還等什麼！快走！快走吧！」
他故意轉頭一想。「等什麼？對喔，我好像還在等你給我喝下那杯藥喔。」他一手指向桌上那杯綠色飲料。如果他以為他會這麼簡單便忘了，那就太小看他啦。
「這……」他再次面對著那杯「特飲」，他覺得這東西好像越看越令人發毛。他苦著臉作出最後的抗議：「一定……要喝？」
「一定！」
果然。「那麼……可不可以喝少一點？」他繼續作出無謂的反抗。
「不、可、以。你快點給我喝下去！」他板起臉孔，全身散發著一股森冷的氣息，冷得令人發抖。
嗚哇！好大的壓迫感……感覺上很恐怖啊！幸好這人不是我的仇家，否則我真的要吃不完兜著走了！在這時，他居然還能跑去胡思亂想。
「還發什麼呆？難道你真的想我餵你嗎？」他瞇起了雙眼。
餵？這人該不會想用口對口的方法餵我吧？我才不要！他急忙道：「啊是！我、我喝就是了！」他一手捂鼻，還認真的閉上眼睛，慎重「歧視」的喝起來。才剛入口，想像中苦澀的味道卻沒有傳來，來的，反而是一股清涼之氣，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這東西並不是想像中那麼難喝。
瞥見想那一臉滿足的神色，闇夜才開口道：「果然不難喝吧？」臉上一臉寵溺之色。
「呼！我喝完了！還有嗎？這藥好好喝啊！好想再喝……」猜不到這麼難看的東西竟然這麼好喝，如果所有的藥也像這樣的話，有多好！
「夠了，這個一天不能喝太多的。」
「一天？那麼我以後是不是每天都要喝？」他聽出了他話中的含意。
「對。」
「啊！真的很令人期待呢。」他意猶未盡的舐了舐唇瓣，那像小貓一樣的可愛動作令闇夜眼前一熱。
他禁不住想輕吻他，接下來就是抱他。他把他抱得好緊好緊，兩人之間一點縫隙也沒有，也許，他很想就這樣黏在一起，永遠都不放手吧。
「我愛的人啊……你的確在我身旁吧？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他把頭埋在他的頸項。
「耶？這話你問得真奇怪……我不就在這兒嗎？而且我告訴你，你別摟得這麼緊啦，你抱得我好痛啊！我來透不到氣啦！」
「……對不起……」但他仍摟著他不放。
「唔？」這人居然會道歉？他是不是聽錯了？害他忍不住想說：「對不起，我沒聽見，你可不可以再說多遍？」
對方居然也很好脾氣的再說：「對不起。」
哇！他的沒聽錯！他忍不住露出滿足的笑容……哦不！是傻笑才對。沒想到這個野蠻人也會道歉，真的好爽、好爽喲……他真的很想再說……
「沒聽見耶。」呀！不是很想，是已經說了。
這回闇夜沒這麼笨了，他抬頭，但雙手還環著他的纖腰，他伸手輕捏他的小鼻。「你這傢伙是不是欠扁？我已經大贈送，多說了一次了，還不夠？」
「哈……我就是沒聽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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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溯到現在，就在這鬼城裏。
「闇夜，還要多久，他們便會到達？」想向門口的男人問。
「半小時吧。」他不甚在意地說。
「闇夜，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喔。」他大膽地說，完全不在意這兒有其他人在。
闇夜頓了一頓，從沙庫那邊轉過頭來，跟他說了一句「我知道、我也是。」後又繼續忙他的。
想默默聽著他的回答，繼而瞅著他的背影。
喜歡和愛……相同嗎？
那麼，喜歡的人和愛的人又有什麼不同？那麼，情人又如何呢？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啊。有誰可以替他解困？他立即想到眼前的人，卻又立即否決了他。因為這人實在太多秘密了，越接近他，就越怕自己被他多到數不清的秘密吞噬，況且，讓我困惑的人也正正是他，雖然俗語說：「解鈴還須繫鈴人」但，他會答我嗎？真的會替我解鈴嗎？
他這是不想問亦是不敢問啊……他不想他得到的，是一個令他難過、失望的答案。
「闇夜，我今天好像還未喝藥……」他指的是他的專有「特飲」。「如果你沒空的話，我自己去拿便行了。」他半歛下眼眉，癱坐在搖椅上。
他忽然好想麻醉自己，好想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他閉上眼簾的時候，他的嘴邊還含著一抹笑，那是一個如花似幻的笑容。
正在神遊的他，壓根沒注意到身後一臉驚愕的沙庫和冷靜自若、正在打量他的闇夜。
他不是知道了嗎？怎麼還……唉，或許正在戀愛的人的心理是比較難理解的……沙庫兀自思忖著，他的心亦為這兩人瞅緊。
為什麼他們會這樣對對方呢？
「不用了，我早就替你準備好了。」他一彈指，門外就有女僕把東西送了進來，女僕直接把東西端到想的面前，當他拿起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你真體貼……」他嘲弄似的笑了笑，輕輕的搖晃著手中的杯子，看著杯中的綠色液體在他的搖晃下，泛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這次的，看起來好像混濁了許多，而且份量也多了不少？」
早在之前，他就知道這杯是什麼東西了。
如果是他想他喝的話，他喝多一點……又何妨？反正結果都是一樣，差不了多少。
還沒等待他的答案，他便舉杯喝下去了。
猛地，「碰」的一聲，杯子自他的手跌到地上，他的兩手無力的下垂著，而他也就這樣躺在搖椅上睡著了。不久，還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主人，這樣好嗎？」沙庫禁不住問。
「你認為呢？」他走近想的身邊，先在他的身上蓋上自己的外袍，然後才一臉滿足的看著他的睡臉。就這樣，站在那兒好久、好久……
而沙庫亦很識相地開門離去。
把這兒留給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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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換好衣服了嗎？外面比這兒冷得多喔！」因為想說想要外出走走，看看四周有什麼事物可以喚回他的記憶，所以闇夜此刻正在他的身後換衣服，準備出門。
「當然換……」想猛地轉頭，想責怪他為什麼換得那麼慢，可是當他一轉頭，看到那晶瑩剔透的肌膚時，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他苦笑。「怎麼？嚇了一跳？」我這別於他人的身體又再嚇倒人了？嚇倒的，居然還是我的愛人？
「我才沒有……」說是嚇了一跳，可是他仍沒有停止他的視線。
闇夜慢慢走近他，然後趁著他對著自己的樣子發呆的時候，他趁機偷了一個吻。在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穿好衣服了。
「啊！」好不容易回過神的人終於驚覺自己被人做了什麼。
「呵呵……真可愛，年輕真好。」害他這個老人家開始感慨起來了。
這回想又不明白了。「你很老嗎？但你的皮膚還很漂亮……啊！」驚覺自己說了什麼傻話的人，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你猜我今年到底多大？」
他不敢看他的臉，又怕自己會說出什麼話來。「你……應該不超過三十吧……？」
他搖頭，果然，沒那麼容易便猜得到的。
「那……難不成……你已經……四十了？」
闇夜故意頓了一頓，讓他有胡思亂想的機會，他那不可置信樣子還真是好笑，滑稽斃了，害他不想把真話說出來。
「天啊……難不成……你……超過五十？」
「哈哈……不，我已經超過五百歲了，至於準確的年齡，我已經懶得算了。」他好像算到一百歲後，就已經覺得麻煩，不再算了。
想從床上站起來，開始亂摸他的臉呀、腳呀，還有手。接著他終於得到了結論：「那麼你也保養得太好了吧。」
闇夜還以為他想做什麼哪！原來是這樣，真是有趣。
「我是不會騙我愛的人的。」他認真地說。
他看到他皺著眉頭看了他許久，於是他又說：「相信我，雖然這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事情。」他的神色漸漸變得悽然，就在那一瞬間，想覺得他好像快要消失了，他的周圍好像被黑色的東西籠罩著，而漸漸溶於黑夜之中。
「闇夜！」他忍不住叫住他，他怕他真的會突然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什麼？」他慵懶地回應，是那麼的淡然，那麼的感傷，就連想也深深感到他那種不被愛人信任的痛苦。
如果連他的愛人也不相信他的話，他……不就連生存的目的也沒有了嗎？雖然這麼說可能是嚴重了些，但他就是這麼確信著。
「我相信你。」縱使只是簡短的話，卻很重要。
闇夜反而被他堅定的話嚇了一跳，通常人類聽到這不可思議的事時，首先不都是說「騙人！」，然後指著奇異的人，說他是怪物嗎？這人怎麼這麼特別？
「我們不是要出去走走嗎？你答應我的。」他主動地拉著他的手說。
他楞了楞，然後咧嘴一笑。「好。」
倏地，另一方也呆住了，他的臉不尋常地紅著。因為闇夜的走動，他的魂才被叫了回來，他上前幾步，又拉了拉他的手臂。「對了，那麼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可以笑得這麼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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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兒真的是我住過的地方嗎？我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這是想看到周遭的環境後，第一個感覺。這兒根本可以以「寸草不生」、「荒蕪」這類詞語來形容嘛！他甚至以為自己來到了地獄——一個孤寂的地獄。
什麼是青蔥的大地？什麼是綠草如茵？什麼是春意盎然？這兒根本沒有這種東西，有的，只是枯籐、只是老樹、只是昏鴉，周遭一片的死寂，天空烏雲密佈，只有一點點的陽光偷偷地射了進來。這種陰森的氣氛真讓人很不舒服……
想自顧自地拉著闇夜的手到處走，話雖然多得不得了，可是仍舊還是那幾句。
「唔……我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耶，這樣下去怎麼辦？我想我這輩子也記不起來耶……」他納悶地走到一棵老樹下，無意識地順著樹紋摸著。
「難不成……」難不成他是騙我的？他不敢直接說出口，他怕會影響到他們現在的關係，因為現在只有他，只有他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啊！！如果連這個人也不在他的身邊的話……他便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就在此時，一直保持沉默的闇夜終於有了動作，他趁想的注意力分散的時候，右手發出黑色的煙霧，一直飄啊飄的，直至飄到另一棵樹木上……
他滿意地看著黑煙帶來的效果。他拉起了他的手，指著那兒說：「看！那是以前我和你鬧著玩時刻下的。」
「什麼？」他欣喜地抬頭，終於有一樣東西是他曾經存在過的證明了？他的手被拉到一棵站滿烏鴉的老樹上，他摸到了一些東西……一個幼稚的刻印。
他如闇夜所想的一般，臉上瞬間飛紅。「怎麼？你已經找到了喔！沒有一點點的感動嗎？」想起來，那次以後，他難得笑得這麼開心呢！
「……看到這個……我還有什麼好說嘛？」他羞赧地別過臉，不管闇夜如何，他率先跑開了。「除、除了這個，應該還有別的才對！」他口吃地說。
闇夜對著他的背影輕笑，他的愛人還真是可愛耶！他思忖。
哼哼！他是故意的吧？什麼也不給我看……只給我看那個東西……真討厭！！害我現在變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哼！都怪我……我、我為什麼會突然失憶的啊！害我得什麼也聽他說的……變成不依靠他不行了……
啊！對！我到底為什麼會失憶的呢？到底為什麼呢？他停下來沉思，可是卻百思不得其解。是因為摔倒？受了什麼刺激？腦部受到創傷？唔……還有什麼原因嗎？
而發覺異樣的闇夜為了停止他的思考，他便立刻回答他的問題：「別想太多了，你是因為意外而失憶的。」
「意外？」
他顯得有點內疚，他低下頭，紫色的妖瞳不再緊盯著他不放，兩旁的黑緞下垂著，隨著涼風而飄動。「嗯，都是因為我的關係，要不是我……你才不會失憶……所以我想我無論如何，還是該負上照顧你的責任。真的很對不起……」眨了眨眼的結果，是令他的樣子更惹人同情。
這樣的說法，這樣的表情，叫他怎樣開口問下去呢？
「呃……我……算了，你……還是不要太介意了……」他怎麼覺得自己越來越像被牽著走的木偶？是錯覺嗎？「我現在都沒事了，不是嗎？」耶？位置是不是反了？真正有事的到底是誰啊？想真的越來越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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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要再向前走了！出來了這麼久，也應回去了吧？」闇夜再也受不了，由早上走到中午，他不累嗎？他看他的樣子好像想走上一整天似的。「我們已經離城堡愈來愈遠了。」
「咦？是嗎？可是有你在嘛！那麼便不怕迷路了啦！」他以為他怕的是這個。
「可是離城堡越遠便越不安全。」他的臉霍地變得凝重起來，他可不是愛開玩笑的人。
想遙望城堡的方向，又看看另一邊，思忖了一會，天真的以為那邊真的有什麼「東西」在。「……說的也是，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他轉頭對他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闇夜點了點頭，然後摟著他的肩一起走回去。
我愛的人已經回到我的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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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耶耶——！你在做什麼啊？這是什麼？」想指著他手上黑漆漆的東西說。「這個黑得好漂亮啊！這是寶石的一種嗎？」
「……可說是吧！」在寶石上刻上咒文後，他便把他戴在想的頸子上，戴上後，它在想的頸上閃呀閃的，很是漂亮。
「這個應該是很名貴的東西來吧……我怎能隨便收下？」可是他的手還是忍不住撫摸著這顆光滑的黑寶石，在黑暗中，彷彿有道光芒在閃爍著，但他無論怎麼看，還是找不出端倪來，不過，這種涼涼的觸感倒是不錯的。
而且，這種黑……令我想起了闇夜……這種黑和他好像，黑得好美……且黑間中都好像隱藏著什麼東西，有人種非比尋常的魅力在誘惑著人們……啊，或許是…誘惑著我？天啊……我在想到哪裏去呀？可是闇夜的確很美的說……唔……這……想的雙手不禁掩著滾熱的臉頰。
「這是你應得的。」他把想拉到自己的懷中，灼熱的氣息在他們之間流動。「因為你是我的愛人，而這便是我的『另一半』的證明，以後，你便是這城堡的另一個主人了。」
他楞楞地聽著每一句話，或許他根本聽不進腦袋。因為被抱的感覺實在太舒服、太舒服了，以致他連闇夜的話說完了也沒發覺。始終還是呆呆地看著他端正的臉。
人家好像說，對稱的臉是比較好看的，不知是否正確？如此想著的想竟真的伸手到闇夜的臉上去量度一下。嗯，這兒和那兒是一樣的長度……那麼，眼睛是對稱的囉？
而被摸的人也沒什麼突兀的感覺，或許是想的手的觸感非常好的關係吧！他只是奇怪，這小傢伙何時變得這麼大膽的？他的手也挺小的……
就當想摸到他的嘴唇的時候，他竟咬了他的手指一下，害他得慌忙的把手指縮回去。他張開性感的薄唇說：「怎麼？我這張臉……你在那天還沒看夠嗎？」那天當然就是指見面那天囉。
「呀呀……！我……」他臉紅心跳的把手指收起來。
瞧他心忙腳亂的樣子……還真可愛。他不禁低下頭來，封住那忙著爭辯的小嘴，他的舌未穿過那門，便已迫不及待地與他的丁香小舌交纏——
「唔嗯——」他的小臉因缺氧而通紅，證明他又忘記呼吸了。
闇夜在完結時，故意輕輕的吻了吻他的小鼻。「別再忘記呼吸了，要不然下次我可不擔保你會不會因缺氧而昏倒哦。」
「你、你、你管我！」他漲紅著臉地指責著。「都是你，你常常突然來一個吻，喜歡時又來一個抱抱，害我常常不知如何是好……」
「是嗎？可是別的情侶們不都是這樣的嗎？」
「啊……人家是那樣……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吧？」他賭氣地說。
「是嗎？那麼我們該怎樣做？」他繼續摟著他的肩說。
這個他又說不出來了。「這……我……」
他失憶了嘛……所以腦中根本沒有什麼人家親熱的記憶，還有做什麼……他一直以為情侶間只會吻呀、抱呀和做那檔事的……難道情侶們還有別的事可做嗎？找人來教教他吧……
咯、咯！幸好這時有人來敲門，救了他一命。
闇夜收起他輕鬆的笑容，淡淡地對門外的人說：「是誰？」
「主人，很抱歉打擾您了。可是他們又來了。」門外的人這麼說•
他頓了一會，然後冷冷地說：「……好吧，那我現在便來。」
「想，我現在要出去一會，你不要亂跑喔！尤其是一個人走出這座城，外面很危險的……」沒想到他的臉變得這麼快，他對想說的語氣很溫和，和對那人說的語氣，差異很大。
想默默地看著他的臉好久，才回答道：「哦，我知道了。你快點去吧。」
闇夜看了看他的臉，才轉身離去，他的黑袍在走時劃出一道很漂亮的弧道。
然後便是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走了啊？想「大力」的躺到床上去。床不但沒發出悲鳴，反正迎合著他的身體。這床真的好舒服喔！！他閉上雙眼享受著這種舒適感。
一閉上雙眼，便是漆黑的世界了，這使他又想起闇夜了，那人給他深邃的感覺，還有無盡的黑暗……他感覺到自己可能隨時隨地都會被這黑暗給淹沒……
一想到這兒，一種恐怖的感覺便襲上心頭……
良久——
「……唔……唉……」他在床上不停輾轉反側，感到無聊至極。「……真的……好——無聊啊啊啊——！怎麼還不回來呀……只有我一人待在這兒，又不可以出去……唉……有什麼事可以幫我解悶呢？」他翻來翻去，希望能助長他的思考，可是他翻了好久好久，還是一點也想不出來，最後，他還是無奈地躺在床上嘆氣。
他靜下來望向四周，這時他才留意到，原來闇夜的品味是那麼……奇怪的。他啊，好像真的很喜歡黑色的樣子，從我遇見他開始，直到現在，我都沒有看見他穿過另一種顏色的衣物，全部都是黑的，他的房間是黑色系的，連送給我的項鍊也是黑色的……
唉……他真的是中了黑色毒嗎？怎麼整間房間都這麼黑……不會看得頭暈目眩嗎？而且這樣陽光也射不進來。本來這兒已經很黑的了，現在又居然連窗簾也不拉開，這樣才行啊！於是他便凜然地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少許的陽光因此而照了進來。他不但可以看清闇夜的房間，他還可以清楚的看見窗外的景色，以及……在城堡內努力工作的人們。
他頓時感到很慚愧。大家都在下面勤奮地工作……只有他，只有他一人無所事事地躺在這兒，什麼也不做。
或許……無聊的他可以下去幫忙？他突然有了這樣的主意。嗯！這個主意真不錯，可以解悶，又可以幫人……嘿！沒想到他原來是這麼聰明的。至於闇夜那方面……在他回來前先回來，不就成了！
接著，他便毫不猶豫地把象徵著身份的項鍊藏到懷中，然後拉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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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方面，當他一踏出大門的時候，一種奇異的感覺便襲上闇夜的心頭了。那傢伙果然不聽話，回去後，得好好教訓他才行。
闇夜一想到他又會在自己的戲弄下，露出有趣又可愛的反應，他便忍不住笑開了。
可是另一邊的人卻歪曲了他笑的意思。「惡魔！你又在想怎樣對付我們了？！呸！我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的！」
這句話來自一位青年的口中。他現在雖然對手都被人鉗制著了，可是對方並沒有傷害他，反而任由他說話。而面對著他的激烈的攻擊，闇夜沒有生氣，因為他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內，他現在的心上，只有想一人，他只想著他作弄他時，他會作出怎樣的反應。
想著想著，他伸了伸手，喚了一個僕人來。青年戰慄地等候著「惡魔」的判決，他到底用什麼來對付我？他想烙印？還是想一刀殺了我？不論怎樣都好，我都不會怕的！！
當那青年作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的時候，他終於聽到了。
「叫沙庫去找『那人』回來。」
「那人」？是誰？是負責執行刑罰的人嗎？青年害怕地想著。他居然特地找人來折磨我？真夠恨！
「惡魔！無論你找什麼人來，我都不會向你低頭的！！」他再次重申。
僕人接到命令後，便實行去了。
闇夜滿意地看著僕人的離去。轉頭，當他看見青年時，他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完美的臉上增添了幾分疑惑。他向捉住他的人問道：「這個人怎麼還在這兒？照平常那樣，餵他吃了那藥後，便把他送到村莊去吧！唉！人類真是麻煩！」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