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恩(4)
by櫻雪寫手.素熙
如果”神威”是「代理神之威嚴」,那麼,”神恩”就是「代理神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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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像要黑暗暗地像要壓下來似的,整個東京像是被一曾厚重的絨布給包起來,透出一種冷冽而詭異的光芒。而淋漓如碎沫的細雨,彷彿從破布中洒出來的髒水一樣,令人格外的不舒服。
因為昨天的大地震，clamp學園宣稱今天全體學員提早下課一天，這當然是權力獨攬的理事長精心的傑作，所以雖然才早上十點，大批的學生已湧出clamp學園，在商店街，公園裡閒晃著。
三個身著高中制服的女生,正在clamp學園中心的一個巨大的休閒廣場上走著,三個人手上都提了書包,顯是剛剛下課回來,身上的制服,正是東京內最聞名遐爾的「clamp學園」高中部的冬季制服。
「神恩,你不撐傘啊?」
「就是啊,雨下得很大呢!」
三個人中，只有最為矮小的一人沒有撐傘，其他兩個，一個是昨天拉走少女見到的詠心，一個有著一頭疏淡自如的紫色長髮，臉上一副不憂自鬱的飄緲神態，正是clamp學園內有名的橫笛音樂家，傳說和理事會秘書鷹村蘇芳有一腿的靈質美女，梓夜止砂。
「不用啊,我覺得雨淋在身上,非常的舒服。」沒有撐傘的少女踏前一步,張開雙手,像是在享受什麼似的閉上眼睛,感受雨滴落在手臂上,那逐漸消融的舒適,暢通。
「你呀,就別逞強了,很冷耶!」她的伙伴似乎對她這樣的論點不以為然,將自己的傘遮到了她頭上:「小恩一個人住吧?如果感冒了那就麻煩了,你又沒有男朋友,誰來照顧你?」
少女微微一笑,好像這張臉上本來就應存在著笑容般,悠悠的說道,「詠心,你不用擔心我啦,我喜歡雨滴滴在身上的感覺,這樣就好像隨著雨滴的精靈飛到天上一般,我想飛。」
「神恩的腦袋構造和我們不太一樣的......你跟她講這些沒用的。」安靜而恬美的聲音,止紗緩緩挑動著那一頭蘊藉溫和的紫色頭髮,隨風飄逝在秋風中,彷彿隨時要乘著頭髮飛去,說完這話微微一笑,顯得甚為靦靦。
「呵呵,止砂說得也是,神恩就是喜歡做一些異於常人的事情,上次情人節的時候,她竟然把好不容易做好的巧克力,拿去埋在地上,說是要獻給大地,神恩的手藝那麼好,真是浪費,要是我是他丈夫,我一定會生氣的。」詠心氣憤激昂的握起拳頭,想起上次情人節自己又把清潔劑當奶油用,結果做出了一個比當初把鹽當作糖送給伊集院玲還恐怖一百倍的蛋糕,奇怪的是伊集院玲竟然毫不猶豫的吃了下去,還跟她說很好吃。詠心也是事後姊姊告訴她,她才滿臉通紅的知道的。
「神恩,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呀?」那位叫做詠心的少女突地抬起頭，興味的問著。
「小恩喜歡的東西,應該是貓咪或小鳥吧?」
少女本來還在與中漫步,聽到問話,突然頓了一下,並沒有馬上回答。
「小恩?」
「我不知道。」
「啊?」
少女帶著一種飄緲的眼神,向前看去,但是前方明明什麼都沒有,好像是在夢囈似的。
「我不知道...我喜歡的人,似乎很早就跟我...見過面了。」
「很早就見過面,是你的青梅竹馬嗎?嘿,想不到小恩也會有。」
「不,不是...我的青梅竹馬是景一,我也很喜歡他,他就像神恩的哥哥一樣...」女孩呆呆的看著,瞇起了眼睛,任由雨滴從她臉上滴下:「但是我說的不一樣...我喜歡的人,我見過他,在夢裡,在....心裡。」
「嗯,那就是小恩的”夢中情人”了......」止砂咀嚼著那情境，不自覺的紅了臉。
「小恩,通常夢會跟事實相反的,你還是趕快去找一個男朋友,別胡思亂想了。」詠心用充滿少女春夢般的眼神閃亮亮的說道,她自己就是一個沉浸在幸福中的新婚妻子。
少女還沒有回答,突地,半空中打下了一個焦雷,竟就在極近的地方。
「哇啊啊-----------」
「打,打雷?」
止砂害怕的躲入了詠心的懷裡,詠心急忙將她抱緊安慰,以一種驚懼的目光瞪著前一刻還平靜的天空。
「又是地震又是打雷的，最近是怎麼樣? 」詠心不滿的朝天抗議，然而沒用，換來的是更大的雷聲。
少女身旁響起了路上和陌生人的尖叫聲,但是她卻不動聲色,似乎還留存在剛才的幻想中。
「小恩,我們還是快點回家,怎麼下這種毛毛雨,也會打雷呢?」
「學園裡面應該有所謂的”避雷系統吧?不會打到人的吧......」
語還未畢,又是一陣焦雷打下,另外兩個人在本能之下,連忙向前跑。
「快走吧!這種空曠的廣場很危險!」
「小恩,不要發呆了,我們快點走吧......」止砂臉色蒼白,仍是顧慮著少女的安危。
女孩站直了身體,像是感應到什麼似的看了看四周,猛地目光停在了一個地方。
「你們看................?」
「看什麼啦,小恩,再不走你會變成落湯雞的!」詠心發揮了大小姐脾氣，想要強制拉回定住了少女，然而她卻彷彿腳生了跟似的，呆呆的望著一個地方，詠心這才吃驚的停下腳步來。
「不..........你看看……游泳池...那邊。」
女孩挺起一跟指頭,指著游泳池那座號稱全東京最大的玻璃金字塔,下方就是游泳池,原本它應該是非常美麗而壯觀的,現在卻破了一個大洞。
「嘿,真的耶,破洞了耶,奇怪,難道是剛才的雷打的嗎?」
「現在校園內應該沒有多少學生才是,理事長剛剛下了提早下課的命令,因為小恩走得慢,我們才會還在這裡....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止砂心中一陣寒，他知道鷹村和理事長最近在擔憂一件事，但那不是她所能插入的世界，因此近日總覺得憂心忡忡。
現在三人的目光都盯著游泳池的金字塔,破洞冒出緩緩的煙來,看來損壞相當嚴重，要知這個金字塔的玻璃可是愛慕虛榮又愛表現的理事長特地從遙遠的埃及進口來的，就是隕石砸到也不會有半點損傷，若不是非正常力量，跟本不可能把他損壞。
一聲驚訝的「啊」聲，少女忽然大叫,握書包的手緊了一緊,把旁邊兩個人嚇了一跳。
「怎麼了?神恩?」
「好像有人進去裡面!」
「怎麼可能,我們都盯著洞口,一定是你看錯了啦,」
「下雨天視線不良,很容易看錯的,小恩我們快走吧,」
「不，不是，還不止一個人，大約……有五個人……」
少女的動態視力驚人，然而進去的人行動實在太快，連少女這樣的視力也無法辨認。
「不管進去幾個人，暫時都不關我們的事，你再這樣看熱鬧下去，待會破洞的，就不是金字塔而是我們了! 」詠心心中煩燥，她也擔心某人的安危，邊說邊轉向神恩所呆站的地方，想要再強制的拉她回去，然而，背後已空無一人。
「小恩!!」
「你們先走,我跟過去看看!」
原本在身後的女孩早已不見,跑到了十公尺外的草地上,扭頭大聲用力叫道,過了一會兒,竟消失在花園山坡裡的那一頭。
「差點忘了她是高中部八百公尺接力冠軍.........」
四隻眼睛相對苦笑著,她們是永遠無法理解這人的。